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寻龙笔记》作者:张家四叔. 好书尽在【八零 电子书】 https://www.txt80。Com   文案:   搬山派起源古老的西域部落,因受某种诅咒年龄一般不超过60岁,以盗墓为业,擅长生克制化之术,行踪隐秘难寻,许多年来很少与外人相通,但他们所做只为求取“雮尘珠”不为财物。   传闻“雮尘珠”是地母所化的凤凰,自商周时代起,就被认为可以通过这件神器,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之效,但是需要在特殊的地点,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在一个搬山派传人的带领下,一群盗墓贼游走幅员辽阔的华夏大地,开启了一座座被尘封的皇陵巨冢,在古老的陵墓当中,斗鬼斗怪斗人心,寻找着生死轮回的奥秘。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章 父亲的遗物   在三百六十行当中,盗墓这个行业,说的好听点就是剑走偏锋,实则就是一些偷古人遗物的贼,严重的话来说,就是盗窃国家地下宝藏来维持生计的闲散人员,简称罪犯。   有道是行行出状元,盗墓这种社会文化现象,从古至今都没有停止过,从大量考古资料和新闻报道中不难发现,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墓葬被偷盗、破坏。   据记载,在春秋时期“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后,开始兴起墓葬之风,与此同时盗墓行为也日益盛行。   而南北风俗又有不同,南方把盗墓叫倒斗,北方则叫挖坟,实则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盗取墓葬中的陪葬品,用来交换金钱。   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盗墓逐渐成为了一份职业,甚至是官职,也就有了分门别派一说,大体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摸金、发丘、搬山、卸岭。   这个故事要从我爷爷开始说起,他出生于军阀混战末期,参军便是抗日驱赶侵略者,接着又去参加了抗美援朝,能活着回来,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的大造化。   本来是个战斗英雄回归的大团圆结局,但是故事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见过爷爷,因为在我爸十几岁的时候,爷爷便离乡背井,从此再也没有回家,当时社会原因,只能认定为人口失踪,所以只剩下奶奶带着父辈一行子女六个人,艰难地维持着生活。   而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父亲和大伯也同时离开家乡,说是到外地做生意,可从此音讯全无,同样的经历再度发生再我母亲和我的身上。   母亲在回忆父亲的时候,她说我父亲出走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和我爷爷很相似,而当时基本还不够成熟的我,并没有当做一回事,直到四年之后的那一天,也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一天。   那天,父亲突然间出现在我们母子的面前,这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但是此刻的他,满脸满脖子都是奇怪的“红瘢”,就犹如有一些人酒精过敏之后,满身红一片白一片的样子,模样非常骇人。   在和母亲交谈了片刻当中,父亲一直咳嗽不止,他把我叫到了身前,将一颗橙红色的珠子放在我手中,那颗珠子大概只有拇指大小,通体都是流畅的花纹,只有一处有着如同一颗永远不会闭上的眼睛一样的纹路。   “大宝,这是……”父亲刚想嘱托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口里忽然喷出一口血,那血的颜色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并非是通常的血红也不是淤血的漆黑黑,而是一种不同寻常的黄色。   同时,父亲的呼吸衰竭,整个人痛苦不堪,躺在地上抽搐了没有几下,从此便撒手人寰,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影响太大,怕是此生都不会忘记,想来他当时必然异常的痛苦,自我安慰的话来说,那就是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正是因为这颗来历不明的珠子,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便报考了历史和考古,但是天意弄人,因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资有限,并没有考上,母亲因为供我上学,已经再负担不起我重考的资金,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放弃了学业,开始学人做生意,主要是古玩交易。   在倒腾了几年之后,在当地也有了一家自己的小铺子,可是随着古董行业的萧条,大城市都不是那么好做,更不要说我身在这样的小县城中,眼看着连房租水电都交不起了,我不得不前往南方去寻求货源。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南方十万大山,有着数不清的古墓,而那边也是盗墓成风,有些人家自然会有一些老物件在手中,也不用多说,只要碰到这么一两件,那就应了我们行业的一句话,便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选择的地点是天府之国——四川。   事不宜迟,我是说走就走,在坐着火车到达当地之后,便进入钻进了大山当中,老话说“山东叫山,全是平原,四川叫川,全是大山”。   一路上几经辗转,当我坐着老牛车上,路上崎岖的厉害,幸好沿途的景色不错,山上种满了山茶,绿油油的且很整齐,这让我一个来自北方的小伙子感到很是新鲜。   到了一个名为“南越”的小村庄,整个村子里边只不过十几户人家,值得一提的是,到达这里还要经过一条铁索桥,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异常的恐高,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水,我生怕哪一块泛着绿毛的木板被自己踩坏。   在村头,一个胖子正和当地人聊着,他一口的京腔,光着膀子,左右肩膀上都是老虎模样的纹身,脖子上还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地人。   我走了过去,便听了个大概,这个来自北京的胖子是到这里来自驾游的,车放在几十公里的小镇里边,听人说这里有古玩,所以就来碰碰运气,谁家有就拿出来,他一定给对方一个合适的价格。   很显然,我没想到自己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都被人截胡了,不过有道是价高者得之,我这次过来可是怀揣了好几万的现金,以及那些以高利贷方式借给我钱的那些亲戚朋友的期盼呢!   这个胖子也很快发现了我,我们两个同为外地人,而且做这一行没有别的,就是话特别多,我本来以为自己够多了,没想到这家伙的话比我还多。   “兄弟,虽然看你这文绉绉的样子,但也不像是来这里写生啊!”胖子就跟我聊天,随手还丢给我一罐燕京罐装啤酒。   我接到手里,象征性地举了一下,笑着说:“跟你一样!”   “说嘛呢,你这就跟卖冰棍的老太太似的,人家喊卖冰棍卖冰棍,你来一句跟他一样,你这不摆明是要抢生意嘛?”胖子笑呵呵地打趣道。   我喝着啤酒问他:“收到什么东西了没?”   “毛也没收到一根。”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马上又表情一变,指了指远处水边洗衣服的几个姑娘说:“但这里的妞是真不错!”   我看了过去,长相中等,但身材极好的乡下姑娘,正挽着袖子和裤腿洗衣服,露出的小臂和小腿,那个干净利索那个绰约白嫩,不愧是南方姑娘。   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男人之间,酒一喝多那肯定不分你我,熟悉之后,我才知道这个胖子叫“胖虎”,地道的老北京人,也就是说他们祖上至少三代以上都生于北京葬于北京的那种。   到了晚上,我们两个借宿到村长家里,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没有电的地方是怎么生存的,他们点的还是那种老旧煤油灯,最好的也是一盏老保险灯,简直打破了我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胖虎更是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他生活在北京,更加难以置信。   但我们两个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边,还是异常的新鲜和兴奋,尤其想到白天那些水边洗衣服的姑娘,估计至少坚持住个个把月,绝对不是问题。   胖虎这家伙跟村长买了一只羊,只花了两百块钱,直接就在院子外面架起了篝火,说要给全村来个烤全羊开开斋,他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我对女人不是特别的感兴趣,但也不反感,也就没有拆穿他不怀好意的龌龊行为。   在村长的通知下,全村的人都来了,他们还带了自酿的酒,我要给老乡们钱,但是他们都摆手不要,说我们请他们吃羊肉,他们请我们喝酒是应该的。   胖虎很快跟村里的姑娘们聊的火热,他毕竟是大城市来的,见识也广,说实话他个人长得不像虎,更像是头猪,但丝毫不影响他在这里的地位。   自酿的酒很容易上头,没一会儿我和胖虎就喝多了,在大姑娘们欢声笑语下,村里的人也逐渐散去,那只可怜的羊只剩下一堆骨头,不得不说村民的战斗力实在彪悍。   胖虎又丢给我一瓶酒:“张宝,我叫你宝子吧,你做这个行当多久了?”   目力透过茂密的树冠,我望着蔚蓝天空上的银河:“三年多了。”说完,我回过神看向他:“你呢?”   “我嘛……”胖虎笑呵呵地回答:“我的职业可跟你不一样,咱们已经是兄弟了,我也就实话告诉你,我是个倒斗的。”   “盗墓贼?”我直接脱口而出。   “我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啊?胖哥我可是有名号的,我是堂堂正正的摸金校尉。”胖虎说着,将他脖子上的金链子丢给我看。   我之前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金链子上,根本没有注意下面银色胞浆的小吊坠,此刻借助篝火的光芒一看,果然是个摸金符,而且还是那种相当有年头的老物件。   “还真是穿山甲爪子做的。”我入手就发现了。   “行家啊!”胖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很快就把金链子抢了回去,好像生怕我不给他似的:“祖传的摸金符,实话说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过来想碰个好墓,你也没收到上面东西,要不咱们兄弟明天一起进深山里边碰碰运气,怎么样?”   我没有允诺他,而是试探性地问她:“那你盗过的墓一定不少吧?”   胖虎自然和我开始吹起来,什么小墓无数,皇陵重冢他都去过好几个了,然后就开始给我讲起来他盗墓的所见所闻,搞得他在古玩古董方面,比我这个职业古董贩子都见识广。   我也是闲的无聊,明知道他的话十分里边不知道有没有一分真,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全当是睡前故事来听。   “既然你这么见多识广,看看我这个物件。”我也是喝多了,便从脖子上面讲父亲临死之前交给我的珠子,放在了他的手里:“你认识这东西么?”   胖虎入手一看,眼睛一亮:“我靠,雮尘珠啊!”说完,他整个人一愣,然后很严肃地盯着我:“宝子兄弟,这东西哪来的?”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章 雮尘珠   我就把父亲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些,问他:“什么是雮尘珠?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原来你家老爷子的遗物啊!”胖虎说这话的时候对我挑了挑眉毛:“他真的没有告诉你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我耸了耸肩:“要是知道,我怕是也不会干古董古玩这一行了,你快说说你知道的。”   胖虎就拿出一支烟,我连忙给他点了火,他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还别说,听说雮尘珠的人就不多,真正见过这东西的就更没几个了,也就是我这个四代单传的摸金校尉,接触的各式各样的人多了……”   “咳咳,能不能别废话,我想听关于你说的这颗雮尘珠的来历。”我真的很急,否则也不会不让他继续喋喋不休下去,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超过24小时。   胖虎见我急了,也就不再卖关子:“是我家老爷子的一个朋友,就像你说的那样,也是个盗墓贼,他从一个汉代大墓中摸出了一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雮尘珠,根据野史记载,这珠子是地母所化的凤凰,自商周时期起,就被认为是一件神器,凭借雮尘珠能够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的功效,但是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才能发挥他的作用。”说着,他拿起雮尘珠对着月亮照了起来。   我就又像是听了个故事或者传奇一样,这些根本不能满足我从那时到现在对这颗珠子的好奇心,毕竟老爷子在临死之前把这东西视如珍宝地交给我,就犹如传家宝一样,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是,胖虎又马上给我讲了另外一个故事,他说:“这雮尘珠最早出现在商朝君主武丁手中,是这个家伙把它命名为雮尘珠的,之后周文王曾经把这些内容记载到了天书里边,不过这些机密,始终掌握在统治阶级手中,几乎所有的君主都梦想能够成仙得道,长生不死,永保万年江山,所以都竭尽全力去破解“雮尘珠”的秘密,秦末的献王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件“雮尘珠”,所以才离国而去,准备到山里找个地方,修炼成仙呢!”   “你是说,这珠子是一件连君王都想得到的宝物?”我从胖虎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雮尘珠,和之前的感情完全不一样了,并不是这珠子有什么改变,而是我的心境变化导致的。   “是啊,这雮尘珠又叫凤凰胆,你要是愿意出手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个买家,给你一个童叟无欺的价格。”胖虎眼睛里边已经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这东西我是不会卖的!”这是我的实话。   胖虎却说:“你先别着急下定论,我估计这雮尘珠至少他玛的可以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听了价格再说这话。”   说实话,当胖虎说出价格的时候,我非常的心动,这和中了五百万现金大奖一样的,甚至比这个还要让我激动,看来我爸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而且还留下了这么一件可能改变我一生的东西。   接下来,我们两个久久没有交谈,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差不多捂着胸口的雮尘珠要睡着了,胖虎却说:“宝兄弟,你知道盗墓有一个门派叫搬山派吗?”   “听说过,怎么了?”我翻了个身问他。   胖虎坐起来说:“我家老爷子那个朋友就是一个搬山道人,他认为只有染满了黄金浸的古玉眼球,那就是天神之眼,所以当时他得到雮尘珠的时候,整个人兴奋到几乎癫狂的状态,可是没过多久,我家老爷子就得到了他的死讯,至于那颗雮尘珠到了什么地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努了努嘴:“现在显而易见了。”   “你想说什么?”我听出他话里有话。   胖虎眯着眼睛回忆道:“我记得我家老爷子让我叫他张叔,你家老爷子又姓张,而且那个张叔就是和你老爷子死的时间差不多,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父辈是朋友?这也太巧了吧?”我也诧异地坐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胖虎点燃烟,狠狠地抽了几口:“我想说的是,你很有可能是搬山道人的后代。”   抽完这支烟,胖虎倒头就睡,而且还很快就睡着了,那呼噜打的连天,前期我觉得今晚我可能要失眠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沙漠的中心地带,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那里,山的腹部有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一群穿着怪模怪样的人,正对着那个洞穴膜拜着,在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虔诚,反而是深深的畏惧……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蒙蒙亮,村里边就闹腾了起来,我和胖虎也被惊醒了,穿好衣服出门就碰到了村长,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村里有几个年轻的猎人出去打猎,结果就回来一个,说他们遇到了危险,至于什么危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已经送往镇里医院了,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村里人要去大山里边找人。   我和胖虎都是那种性情中人,别人对我们滴水之恩,我们就算不是涌泉相报,至少也尽力而为,昨晚人家村民盛情款待我们,还给我们喝了自酿的美酒,现在人家有事情,我们不能当做不知道,所以主动要求帮忙找人。   村长也没有推迟,毕竟这边山川相连,一座挨着一座,去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给我们找了两个当地人,让她们带着我们进去。   这两个女人,说是当地人,但只是在这里生活了两三年,其实她们是山外面到这里来教书的,说是类似支援西部建设的那种大学生,在这里她们的身份是教书的老师,很受当地人的爱戴。   两个女老师,漂亮一点儿的叫月婵,来自陕西西安,而个高一点儿的叫唐兰馨,则是天津人,两个人的年纪相仿,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比同龄的人明显要成熟的多。   在赶路的过程,我向胖虎再次提起雮尘珠的事情,这时候他是清醒的,所以说话也就没有昨晚喝醉那么笃定,用的都是大概可能也许之类的词语,不过有一点儿他没有骗我,他确确实实是正牌的摸金校尉,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知道,千万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大山里边的气候非常的闷热,大长腿的蚊子特别多不说,而且个头大的吓人,用胖虎的话来说,抓上十几只就可以炒一盘菜……   可能是天生体质的关系,也许是每个胖子的通病,胖虎就特别的招蚊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这也不能怪他,身上凸起的血包已经很刺眼了。   在看不到背后的村子之后,我有些担心起来,这要是在里边迷了路,怕是能活活困死在这山川沟壑之间,而且听说里边有大型的食肉动物,更加替自己的小命担心了。   胖虎却是一脸的淡定,从背包里边掏出了非常老旧的指北针说:“宝子,怕个啥,咱们有这玩意,不会迷路的。”   唐兰馨也摸着她手里的猎枪安慰我:“没事,我们还有猎枪,今天进山的人这么多,有什么事情直接开枪,很快就会有村民寻着枪声来接应我们的。”   月婵倒是沉默寡言,一路上什么都不说,手里牵着一条土狗,说起来她跟狗的交流,比跟我们都多,这让两个男人不由地心生极大的挫败感。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胖虎就指着前面的一座山问:“两位妹子,这山是什么山?”   唐兰馨拢了拢散落在脸颊的头发,说:“三凤山,听他们当地人说,在古时候这里落过三只凤凰,由着三只凤凰化成了这一座山。”   我定睛一看,面前这座山拥有三个凸起,就像是一只三头怪物一样,再结合山形来看,还真就像是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三头怪鸟,肯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了三只凤凰这样的传说流传下来。   胖虎问我:“宝子,你懂风水吗?”   我抓了抓后脑勺:“小时候我爸教给我一点儿,后来我又自学了一些,只是从来没有实践过,怎么了?”   胖虎笑呵呵地指着三凤山说:“在风水来说,这座山叫‘三头凤玄凰脉’,适合埋葬像皇太后这样身份的女人,是个难得的风水宝穴啊!”   我立马就否认了他这个说法:“人家皇太后死了,肯定是和上一任皇帝合葬在一起,怎么可能自立坟头呢?你这话说的不符合逻辑。”   “无知!”胖虎白了我一眼:“皇陵一旦封闭,里边机关重重,从启动之后,可以延续到千百年之后,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开启,皇太后就是薨逝了,也不会再埋葬进去,而是选择距离皇陵最近的地点,择一处最佳的风水宝地另行埋葬。”   我一想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要是按照胖虎的话来看,这个三凤山假设真的埋葬着一个皇太后,那么这附近应该就有一座皇陵的存在。   摸了摸心口前的雮尘珠,父亲从小教我的东西,在这里好像还真能看出点什么,再联想到胖虎之前说我是搬山道人的后人,或许还真就让他猜对了。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3章 五具尸体   在我们说起这个,唐兰馨就说,她在村子里边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里边埋着一个大人物,具体是谁不知道,但祖祖辈辈传说是个女神。   对于这样的口头传说,我不是太相信,要不知道在悠久的历史之中,很多人物都被神话了,其实也就是某个朝代的掌权者,目的在于让萌福后代,让后辈子孙更好地将权利掌控下去。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胖虎立马就提出了他的观点,那就是掌权者为了死后墓葬的安全,故意散播一个鬼神论的谣言,以让一些盗墓贼望而却步。   继续往深山里边走,胖虎拉住我,故意和两个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才悄声说:“宝子,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来该是咱们兄弟发财了,找个机会摸下这个女神的墓葬,咋样?”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们两个进来的匆忙,没有任何的前期准备,虽然我没有干过挖坟盗墓的时候,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现在我们两个挖耳勺都没带,怎么可能去挖深埋在地下的墓葬,便是摇头:“现在是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帮忙找人,这件事儿以后再说。”   胖虎有些失望,不过他心态调整的特别快:“也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别他娘找一天都找不到人,到了晚上再碰到妖魔鬼怪什么的!”   身边毕竟有两个女人,我怕吓到她们,便盯着胖虎说:“别瞎说,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鬼怪,那都是小说里边杜撰出来的,要是真有,为什么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呢?”   胖虎看到唐兰馨的脸色开始不对劲起来,便大笑着圆场:“哈哈,开的玩笑嘛,老子也不相信有什么鬼,最多也就有个粽子什么的。”   月婵瞥了胖虎一眼,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见过粽子?”   “这个,这个不就是端午节纪念屈老板吃的那个嘛!”胖虎哈哈地打趣,但是他的鬓角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们可别提什么鬼呀怪呀的,这地方邪的很,我可听村里老人们说,这地方经常闹鬼,没有吃过熊心豹子胆的人,在晚上是要被活活吓死的。”唐兰馨说着,已经开始将脖子上的玉弥勒握在手里,嘴里一个劲地念着:“阿弥陀佛,有怪莫怪。”   在休息的时候,我们吃着干粮喝着山泉,欣赏着大山大川的美景,很快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真正的进入了大山腹地当中。   我是不怕那些自无须有的鬼怪,更担心这地方会有大型的食肉动物,比如豺狼虎豹什么的,即便有猎枪,那些畜生可不会乖乖站着那里给你打,而且野兽大多数都是偷袭猎物,直接就要脖子,一击致命。   哗啦啦……   又是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的腿都酸了,这时候听到了清脆的水流声,也不像是河流,而是一条无名的小溪,只是四周树木繁茂,一时间无法找到而已。   走着走着,便是到了那三凤山的脚下,那条小溪就在眼前。   此时,我们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庆幸是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野兽,而胖虎一屁股坐在一段枯木桩上,摆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老子他娘的实在走不动,休息一下。”   我也是咬牙坚持着,想要给两个女人一个好印象,倒不是自己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而是想着万一通过这次的事情,在两个女人回去一宣扬,村民都觉得我这个人还行,然后就会拿出自家藏匿的古董什么的。   而这一次,唐兰馨也赞同这样的意见,她指着月婵手里的那只土狗说:“小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现在连它都找不到人,我们只能是碰运气,万一到时候找到了,我们偏偏没有力气带他们出山,那就尴尬了。”   月婵没有表态,但是她坐下也说明了,我们只是找人的其中一支队伍,并不是全部的希望,疲于奔命地寻找,反而得不偿失。   我终于如释重负地找地方坐下,但嘴上还说着:“那我们也不能太过于轻松,你们没看到回去报信那个人的伤势,耽误太长时间,很可能错过最佳的营救时间。”   胖虎摆着他那刺龙画虎的胳膊:“你快得了吧,谁也没规定一定要你去找到人,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主角可是很累的,好吗?”   “懒得跟你废话。”我白了他一眼,开始用清凉的溪水洗脸,并大口地喝着,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疲惫感也消了不少。   汪汪汪……   这时候,那条土狗开始疯狂地叫了起来,虽说它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是警觉性可是相当不错的,如此狂吠,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胖虎站了起来。   唐兰馨也跟着起身:“不知道啊,但是小黑这样叫,肯定发现什么了。”   “咔啦!”一声,月婵手里猎枪已经上膛,她警觉地看着四周。   忽然,我整个人就是一怔,同时胃里一阵阵地作呕,因为在我们目力所及的上游处,一个类似人影的东西,正面朝下泡在水里。   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胖虎和两个女人也面色难看起来,然后我们拔腿就跑了过去,还真就让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从尸体的衣着打扮来看,正是村民。   我们将尸体捞了上来,发现尸体被水泡的皮肤苍白,整个人都水肿了,最让我们害怕的是,尸体的表情非常狰狞,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嘴都张到人类的极限。   “死了?”我愣愣地盯着尸体。   胖虎冷哼一声:“废话,这他娘的事情可就大了,老子刚才可是没少喝溪水。”   这话一出,我胃里开始冒酸水,忍不住就呕吐了起来,立马就起了连锁反应,唐兰馨也跟着吐,胖虎和月婵的脸色白的就和尸体一样。   月婵也不管我们,叫了一声“小黑”,带着土狗就继续往上游去,我们紧随其后,接着我们就发现了第二具、第三具尸体……   将这些尸体全部捞出水,摆放在一起,足足有五具,这也就是所有失踪的猎人,他们的死相和前者如出一辙,而且从水肿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也非常靠近。   我们四个人一言不发,月婵很大胆地扯开那些人的衣服,不避讳男女,开始检查他们的死亡原因,人家一个女人都能做到如此,我只能强行逼自己看着。   唐兰馨已经轻声呜咽起来,毕竟村子不大,她们和这些村民多少有些交际,看到熟悉的人突然成了尸体,心里自然非常难过。   “看出是怎么死的了吗?”胖虎问。   月婵迟疑了片刻:“他们身上并没有致命伤,我觉得……”   “呜呜……小婵,你倒是快说啊!”唐兰馨哭的同时,还非常的急躁。   “可能是吓死的。”月婵这话一出口,唐兰馨的哭声立马消失,而我和胖虎也愣住了,以前只是听说过有人被吓死,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亲眼所见。   砰!砰!砰!   月婵朝着天空连续开了三枪,很快远处就有枪声回应,也就说是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村民过来,这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土狗小黑卧在了尸体的旁边,整条狗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我们守着尸体心里也不舒服,胖虎倒是有些闲不住,就说他自己再往上走走看,说不定可以发现点什么。   “我草!”   过了一会儿,村民还没有到,反而听到胖虎的叫骂声,一瞬间我们三个都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往上游跑去,期间我很自责,刚刚就不应该让他自己去,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当我们找到胖虎的时候,他并没有出事,而是蹲在溪里,不断地将一些东西往岸上抛,期间还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我能够分辨出来,那并不是水声,而是某种陶瓷相撞发出来的。   “这不是暴殄天物嘛,全都完蛋了,可惜啊可惜……”走近之后,胖虎还在重复着他的动作,嘴里则是絮絮叨叨的。   “怎么了?”我上前问的同时,目光已经看到了一大堆的瓷器碎片,有青花的,有白陶的,也有彩绘的,拿起来一看才知道胖虎为什么这个模样。   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东西都在手中,自然可以分辨出来,这些碎片,至少也是明末清初的东西,如果是完整的话,那价格是无法估量的。   月婵和唐兰馨也知道我们是古董商人,对于这些东西她们没有多大的发言权,只是唐兰馨问我:“这很值钱吗?”   我无奈地苦笑着回答她:“现在的话,一块钱十斤,如果是完整的话,唉,说多了都是眼泪。”   忽然,小黑又开始狂叫起来,同时月婵的眼睛一冷,说:“快,爬到树上去,有大型野兽出没!”   “什么野兽?”胖虎站起来四周打量着。   “我不知道,反正小黑不会是它们的对手。”月婵的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才意识到她为什么用它们,而不是它。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4章 莫名失踪   在那令人抓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们四个就开始没命地往树上爬,在是在丛林里边的常识,也是人的下意识行为,总觉得自己很难办到的事情,别人或者别的动物也不容易办到。   而这时,小黑的叫声改成了悲鸣,当我们从上往下看的时候,那条土狗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它的身上爬满了大拇指大小的黑色蜘蛛,我清楚地看到它的眼神中无比的沮丧,到最后便彻底涣散掉。   四周的蜘蛛越来越多,它们不断地毒液送进小黑的体内,仿佛想要将这美味的狗肉,快速地融化掉,然后分食。   蜘蛛这种动物,日常生活中很容易见到,尤其是北方那种老窑洞里边,时不时就能看到有蜘蛛在上面爬行,我自然也是不怕,可是如此数量之巨大的蜘蛛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瞬间发现自己居然有密集恐惧症。   “我靠,老子亲眼看到的,一只蜘蛛跳到了小黑的身上,它直接就倒地了!”胖虎咋咋呼呼地叫唤着,生怕我们没有听到一样。   我又气又惧,咬着牙骂他:“你别他娘的乱叫了,当心它们一会儿爬上树咬你。”   唐兰馨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哭的泣不成声,见我们两个还为了这种事情争吵,立马就教育我们:“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用,就会躲在树上叫唤,要是小黑活着,它可比你们两个管事多了!”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敢情在人家眼里,我们两个居然不如一条狗,当然我也不认否,这个时候确实比不上,要不是小黑发现情况,又以身为我们拖延了时间,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   胖虎哪里听的了这种话,立即就来劲了:“他娘的,不就是几个小蜘蛛,看老子下去把它们全部踩死!”说着,便要顺着树往下爬。   “这是黑寡妇,它们的毒素可以快速麻痹动物的神经,毒性是响尾蛇的十倍,据说属于目前世界上毒性最大的蜘蛛。”这时候,月婵开口说话了:“要是被咬一口,很有可能死亡。”   一听这话,胖虎不但不下去了,还往更高的地方爬了几米,几乎把树头都快压折了。   月婵说完之后,她抬手就是几枪,打在那些蜘蛛群里边,顿时恶心的液体四溅,因为子弹震动,让那些蜘蛛从小黑的身上推开,那狗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但是这一景象转眼即逝,那些黑寡妇再度又涌上了它的身体。   唐兰馨让月婵别打了,她指了指四周,我们定睛一看,只见差不多直径一百米,已经被无数的黑寡妇所覆盖,它们全身大多数黑色,但是肚子上的一丁点猩红极为刺眼。   在这些刺眼的毒蜘蛛中,我赫然发现了一只非常特别的黑寡妇,它大概有一个香烟盒那么大,那个头在这群蜘蛛里边,自然是巨无霸的存在,口中正在嘀嗒这清晰可见的淡绿色液体,同时它四周并没有一只蜘蛛敢靠近,仿佛生怕被它一口吞掉。   “我靠,你们看那个大家伙,居然有十条腿!”胖虎也发现了,忍不住地惊叫出声。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正准备再仔细观察观察,却发现这只大蜘蛛连续几个大跳,已经窜到了树上,目标竟然是刚刚开过枪的月婵。   月婵连续开了几枪,即便她的想法不错,可是要打中一只跳来跳去的蜘蛛,那还是相当有难度的,转眼间大蜘蛛已经到了她的脚下,直接就张开两颗獠牙,就要去咬月婵的小腿。   我不知道有没有咬到,月婵已经从树上四五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整个人砸死了几十只蜘蛛,她的反应速度根本不是我能理解的,爬起来就朝着蜘蛛比较少的地方狂奔,很快就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地上的其他蜘蛛,开始疯狂地吞噬自己的同类,看的让人头皮发麻,至于那只大个头的哪里去了,我们并没有看到,反正接下来就找不到它的影子。   在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并没有等到月婵回来,也没有看到村民支援过来,三个人就如同三只猴子一样,待在树上动也不敢动。   我都快绝望了,这时候终于有人的声音响起,而且听起来人还不少,当我看到那些不怎么熟悉的村民时候,简直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当地人发现了那些黑寡妇,他们把一种晒干的草点燃之后,那些蜘蛛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纷纷逃的无影无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日常就是靠这类草驱赶蚊虫的,当地把这种草叫做“蜜蒿”。   那五具尸体被人先抬走了,期间不断有人痛哭的声音,那种哭声简直和天塌了一样,毕竟那是一条条的年轻生命,他们可能是某位老人的儿子,或者女人的丈夫,也有是孩子的父亲,全村陷入了极度悲伤的状况。   我不忍心打扰这些村民对家人的缅怀,可是眼看天都要黑了,月婵下落不明,问过几个人之后,都说没有看到,我就感觉要坏事。   胖虎就问村长,村长的回答是有可能月婵先回村子里边了,让他们的村民再四处找找,我们先跟着抬尸的队伍回村子,毕竟我们是外地人,这种地方不适合我们长时间停留,尤其是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认为月婵不是那样的人,弃我们三个不顾逃回了村子,虽然在一起仅仅几个小时,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话不多,但做事情干净利索,逃走应该不是她这类人会做的事情,再者说她也没什么好逃的,找到村民一起过来不就可以了。   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和胖虎还历历在目,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便很听话地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先回去了,而唐兰馨却好说歹说留在深山老林里边找月婵。   回去之后,找遍了全村都没有找到月婵,村民在林子里边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第二天一早都满脸沮丧地回来了,因为唐兰馨也不见了。   我和胖虎一脸的无奈,各自都盘算着要不要离开这个村子,毕竟大家就是萍水相逢,本来怀着做好事去的,结果还给把人弄丢了。   可是我们两个再一合计,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那样也太不爷们了,到头来真像唐兰馨之前说的那样,我们还不如一条狗呢!   晚上,我和胖虎就计划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要再次进去一趟,不过这次要带着工具,如果找不到人,我们两个可以顺手盗个墓什么的,也不算是白走一趟。   我就气得直想骂娘,现在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个死胖子还一心想着盗墓的事情,不过他换了一个说法,我才算是接受他的议题,带上工具如果碰到什么危险不会像之前那样抓瞎,而且万一需要打个洞什么的,也能发挥他的专业技术。   过了一夜,胖虎很早就到外面的镇里买东西,我正在想是不是让他忽悠了,这时候有人跟我说失踪一晚上的唐兰馨回来了。   我去看唐兰馨的时候,她的双眼通红,不知道昨晚上哭了多少次,后来才从她沙哑的声音里边得知,她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很隐蔽的深坑里,今天碰到几个进山找她们的村民,才被救了回来。   中午的时候,胖虎回来了,他带来的很多东西,大概有着军用的手电、水壶、背包,保险灯,火折子,塑胶手套,棉口罩,蜡烛,绳子,还有两把折叠式洛阳铲。   除此之外,还有两把崭新的双管猎枪,虽说国家禁枪,但是对于这种靠山吃山的猎户们,还是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边的枪比较好搞一些,当然前提是只有你有钱的话。   胖虎在一边安慰着唐兰馨,我看着这些东西,总觉得很多东西都用不着,可是自己又没有盗墓经历,不知道胖虎为什么买这些,他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很快,胖虎就把唐兰馨安慰的满是斗志,原来他打着再次进去找月婵的幌子,其实就是为了让唐兰馨给我们两个带路,简直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见我闷闷不乐,胖虎就有理有据地说:“宝子,别他娘的哭丧个脸,好像你二大爷刚刚去世一样,咱们不是都说好了,进去以找人为主,盗墓为辅,要是既能找到人,又能摸个满足而归,那不就是两全其美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的,我事先跟你说好,我是以找人为主,至于你说的盗墓,我现在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别装什么圣人,你要是手头宽裕,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胖虎不屑地冷哼道:“咱们从根子来说就是盗墓贼,这是改不了的,到时候你不去,我他娘的一个人去,摸出来好东西,可别怪老子不分你啊!”   “谁稀罕你分!”我不再理会他,村里的其他人又跑到大山里边找月婵,就好像小时候动画片里边的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生怕再有人丢了这种事情发生,还是早点找到人的好。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5章 山岳百川之地   出发前,除了将胖虎买回来的东西都带上,他还找村民买了黑驴蹄子和糯米以及那种可以驱虫的蜜蒿草,本来他还要出钱买狗的,但是现在村里便的狗源紧张,几乎都被村民带进山里找人了,哪里还有土狗给我们。   但是,一个拄着拐的年轻猎人,看样子是偷偷暗恋着唐兰馨,说他家里有一条半大的小狗,而且把这条狗吹的神乎其技,说带着这条狗绝对能找到月婵。   很明显是在吹牛,要不然早就被带进山里找人了,可是胖虎这家伙绝对够狠心,说什么有胜过无,便让那条哈巴狗大小的土狗,加入了我们这个不伦不类的队伍当中。   闲言少叙,说话的功夫,我们再度进了山,手里端着双管猎枪,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先不说能不能找得到人,就算再遇到特殊情况,比如说那种黑寡妇或者什么豺狼虎豹的,至少我们这次所带的东西,自保不是问题。   小土狗名叫小花,可能是因为它背有几个杂色的斑点,其实它也是黑色的,小模样和之前的小黑还有几分相似,一路上蹦蹦跳跳,看样子是一条狗,不知道还以为是只兔子呢!   路上很无聊,胖虎一个劲地跟唐兰馨开玩笑,想要把这个女人逗笑,可是在没找到月婵之前,她怕是很难再露出我们第一次来时候的笑容,就算勉强地应付胖虎,也是那种强颜欢笑的苦笑。   说实话,我和胖虎认识不到三天,对于他开始有了一些成见,总觉得他太过于势力,少了一些人情味,可能是我们生活的圈子不同,我在小县城,而他却是在整个国家的心脏城市,所以开始有些隔阂也算正常。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么多年苦苦奋斗,身边真正的朋友并没有几个,胖虎这个人的人品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有些太过于把盗墓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仔细想过之后,其实人活着就靠着的钱,没钱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你,包括亲戚朋友在内,更不要说是陌生人,胖虎的价值观是绝对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我也开始参与进胖虎玩笑当中,可能是被两个男人捧着,唐兰馨的脸上偶尔会露出羞涩的笑容,宛如牡丹花一样,很是动人。   我们三个先回到了昨天的地方,也就是那条水流的地方,毕竟月婵是从这里一路朝着东北方向狂奔的,当然我在这种山里分不清方向,而是胖虎携带的一个指北针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东北方向,那边正是小溪的上游所在,这正合了胖虎的意,毕竟之前我们在水里可是见过大量的陶瓷碎片的,而下游并没有这种东西,很有可能是长年累月从上游冲下来的。   在傍晚的时候,我们到达了水流的尽头,那水是从山下倒挂下来的,形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瀑布,我看着这个地方,心中就不由地一动,不由地想起小时候我爸常常给我灌输的一些风水学中的东西。   这个地方背靠着山,面前是一条源源不断的水脉,我在地上划了一个简单的伏羲八卦图,用胖虎的指北针来回那么一定,不由地大惊,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块肥沃的风水宝地啊!   我把自己看出的一说,唐兰馨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胖虎直接给我竖起了大拇指,嘴里还说着:“你看看,不愧是搬山道人的后代,一眼就看出这里边的玄妙之处,看来找你合作找对人了。”   胖虎又告诉我,在附近的树木繁茂,有些树怕是要追溯到明清时代,密集程度就不用说了,光是这些树栽种的方位,那也是有讲究的,这很明显就是人为的,要不然那些树木怎么会相距的距离都几乎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我才发现这个细节,这胖虎果然有两百刷子,不过我观察这里的风水,绝非是龙脉所在,即便是个风水宝穴,最多也就埋个王公贵族什么的,至于之前村里传言这里埋着什么皇太后,这好像有些不符合对方的地位。   但是,我也不敢太肯定,就问胖虎的意思,以他摸金派传人来说,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致情况。   胖虎和我的意见正好相反,他认为这个地方的风水格局叫“山跃百川之地”,这山上一定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一条小瀑布,要不然村子那边怎么会有一条河,肯定是有几十条甚至上白条的水流从上而下,就像是自然的水帘,把整座山给保护起来。   只不过,胖虎和我有一点儿是相同的,那就是这里不太可能埋着皇太后这种级别的人物,充其量就是古代那种一品大员什么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是一块风水绝佳的宝地,这是没跑的。   “你们快过来,这是月婵的东西!”在我们两个夸夸奇谈自己的见解时候,忽然就听到不远处的唐兰馨大叫了起来,小花也跟着汪汪乱叫,很显然这东西是它发现的,它正在向我们炫耀自己的功劳。   胖虎丢了一块风干的牛肉给小花,这小家伙就咬着跑到一边去吃了。   我看着唐兰馨手里的一个粉色的辫套,上面还有一个樱桃的塑料制品,她说这是她和月婵一起去镇里的集市上买的,我也想起来之前月婵确实用这个扎着头发,有时候披开头发的时候,这东西也会被她套在手腕上。   我们三个马上四处去寻找,很快我就找到了一连串的泥脚印,从那脚印秀气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无疑,但是最让我搞明白的是,这串脚印直接走向了山体,然后在一块光滑的石头前,完全消失了。   我马上把他们两个叫了过来,胖虎走上前,对着那块石头敲敲打打,以他的经验告诉我们,这石头很重也很厚,但并非是真正的山体,至于后面有没有通道,这个他一时间还无法给出我们答案。   唐兰馨走到那脚印上踩了踩,她很确定那就是月婵的,之前村民也到这里寻找过,但是因为基本都是晚上到的这个地方,一心只想着找到,并没有发现这一窜模糊的脚印,我们也是发现了辫套才会如此留心去找,这才找到了月婵的线索。   “你们的意思是说,月婵走进了这座山里边了?”唐兰馨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和胖虎对视一眼,直接点了点头,因为四周再也没有这样的泥脚印,只有这么一个可能,这块石头后面是一个洞或者是一条通道,在月婵进入之后,因为某种原因完全封闭起来,所以才会发生眼前的情况。   唐兰馨很是着急,盯着我们两个问:“那怎么办啊?”   胖虎摸着那块石头说:“这他娘的怕是一块断龙石,关上了就不可能再打开,即便来十个八个卸岭力士也不行,炸药我们又没带,就是带了也不成,量小了炸不开,量大了直接炸的塌方了,看来我们需要另外寻找进入的路啊!”   在我的理解当中,盗墓打洞那是在泥土上进行作业的,现在搞出一座山来,估计没有专业的钻山队是不行的,而且月婵在里边生死未卜,我们也没时间去找什么钻山队,她毕竟已经消失了整整两个晚上了。   我记得以前看的一些冒险故事里边,人在没有食物有水的情况下,可以支撑七天,在没水有食物可以支撑三天,我们之前进来就是找人,根本没有带什么食物,水也是喝溪水,月婵的身上如果有水的话,怕是也没多少。   “胖子……”   “叫我虎子,我最烦别人叫我胖子了!”   “虎子,那依照你的经验,我们该怎么办?”   胖虎点起了一支烟,幽幽地说道:“打洞呗!”   “从哪里打?”我看着眼前海拔超过一千五百米高的石头山,根本不知所云。   胖虎搂着我的脖子说:“当然是从泥土地上唠,刚才我不是说了嘛,这里的风水格局叫‘山岳百川之地’,山体里边一定有大量的积水,如果里边真有一个墓的话,那肯定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挖的出来的,而皇亲国戚那种级别的角色,一定会在自己的墓建立排水系统,这样墓就不会被水淹了,毕竟从古到今,棺材被水泡,那都是大忌!”   这话说的没错,我顿时豁然开朗,便打开折叠的洛阳铲,准备进行挖一条地道出来,这让胖虎把我狠狠地嘲笑了一顿,说没有我这么干的,我这样只能挖到石头,根本找不到排水渠道。   我也是心急,一想就是这么一个理,静下心来之后,便知道还是要根据风水学当中的东西去找,毕竟中国从古至今都在讲究风水,而盗墓贼就是从风水师中演变出来的,简称捞偏门的。   胖虎说他有办法,不过在我们开始挖坑的时候,一定要先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要把肚子填饱,等到明天早上八点到九点的时候,也是棺材下葬的时刻,再根据风水学找出排水渠道的所在之处。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6章 冒险者   趁着天还没有黑,我们就在原地开始搭建简易帐篷,小花继续蹦蹦跳跳地在一边玩着,同时架起了篝火,火里边还烧了蜜蒿草,以防这里也有那种黑寡妇蜘蛛存在。   晚饭是唐兰馨带着小花打回来的野外,几只特别的肥的兔子,野外的兔子大多都是灰色的,眼睛是黑色的,但是这几只不一样,它们和家养的獭兔一样,眼睛血红血红的,死了还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不要说是在这个地方,就是换成旅游胜地也让人浑身感到不舒服。   不过,它们到底已经死了,而且唐兰馨已经开始剥皮了,也就意味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成为我们口中的食物,再有能耐也没用。   唐兰馨可能看出我的担心,就告诉我这是因为野兔和村名家里的獭兔进行交pei,所以出现了这样的野兔,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倒是她说的有一个信息,让我比较感兴趣。   “你别看那些黑寡妇毒的要命,但是这些野兔就不怕它们,听月婵说是兔子体内有什么抗体,可以完全抵消蜘蛛毒,等一下你们多吃点,万一再遇到黑寡妇,也能增加点抗毒性。”   说话的时候,唐兰馨已经将野兔窜在木棍上,来回地翻滚烘烤,然后她还说,自己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来这个村里边支教,跟村民学了很多东西。   胖虎就不认这个邪,他非说自己也能烤,很快他就耷拉个脑袋,因为一整只野兔被他烤糊了大半只,更不要说像唐兰馨那样烘成肉干,为我们接下来的路程做准备了。   小花倒是非常的生猛,别看它个头不大,但是食量很惊人,几只兔子的内脏都被它生吃了,这样喂出来的狗,确实要比一般的家犬嗜血一些,吃饱了就跑到小瀑布下喝水,最后就找个地方开始闭幕眼神起来。   胖虎也要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凶猛,拿起一块生兔肉咬了咬,立马呸呸地吐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直抱怨小花真是个畜生,为什么他就吃不下呢?   我被他逗乐了:“你要是能吃下,那你就跟畜生一样了。”   “我靠,那老子要是吃不下,是不是还畜生不如了?”胖虎刚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里边有问题:“不对,不对,老子为什么要跟畜生比啊!”   我和唐兰馨相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说实话,唐兰馨本来样子就不错,一笑起来就更美了,她的天生丽质是一方面,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里住的女孩儿,大多都不难看。   可能是我看得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唐兰馨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而胖虎在一旁吹起了流氓哨,把我也搞了一个大红脸,我真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的,绝对不是猥琐。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就围着篝火坐着,相比较村里看到的月亮,在这里看起来更加的清楚,仿佛都大了一圈似的,其实就是我们一路都在朝上走,现在的海拔比村里高的缘故。   “想什么呢?”我问胖虎。   胖虎凝视着月亮说:“你说上面真的有嫦娥吗?”   “有啊!”我非常肯定地说。   唐兰馨一愣:“怎么可能呀?!”   “嫦娥一号,嫦娥二号……”我说着就笑起来了。   胖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爱听你说话,一点儿幻想都不给老子留。”然后,他站起来说:“闲着也是闲着,给我给你们露一手吧!”   “你要干什么?”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胖虎从背包里边摸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仅仅看了一眼我就认了出来,那是罗盘,风水师吃饭的家伙,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当时是本家一个亲戚去世,请来阴阳师就随身携带的一个,但是胖虎这个更加复杂一些。   “听说过点穴吗?”   我点了点头,说:“经常听人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幸好这里不是龙脉,但不知道你需要多久才能点准这个穴眼呢?”   胖虎嘴里开始念叨着一些我全部能听懂,但是唐兰馨听着就跟天书一样的话,他们摸金派用的也是《易经》那一套,不过他之后说的也对,所谓的多少年寻龙多少年点穴,那只是形成寻龙点穴不容易,对于一个专业的盗墓贼而言,根本废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我不赞同这个说法,我父亲曾经说过,寻龙点穴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初学者基本不可能点对,就算是经验老道的高手,也经常出现点偏点错的情况。   胖虎嘴里念叨的是天干地支,最后他还是确定,那个被封死的入口,正是墓穴之眼,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就不断向他问这问那的,他很实在地摆起老师傅的派头,交给我这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过的新人很多东西。   “盗墓这一行,最早要从商朝说起,第一个盗墓贼是周幽王,就是烽火戏诸侯那小子,后来他的墓也被盗了,所以我们摸金派有个规矩,那就是盗墓不清空,一来是给墓主人留点压棺底的,二来是给同行留点,三来嘛就是怕自己死后,几百年之后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毕竟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嘛!”   我见胖虎说的头头是道,对他心里暗暗地佩服,果然是做一行懂一行,这隔行如隔山,即便我是个古董贩子,但是对于盗墓这里的事情,还是两眼一抹黑。   “虎子,我问你个事情,听说墓里边会有僵尸,真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胖虎笑呵呵地说:“你说粽子是吧?还别说,老子真就碰到过几次,每次都赏它一个黑驴蹄子,然后屁事都没有,不过起尸的概率毕竟不大,需要的特定条件太多,你还不如担心里边有鬼呢!”   “真的有鬼吗?”听到这话,唐兰馨一脸的害怕。   “这个可能有吧,不过我有摸金符,还重来没有碰到过那东西。”胖虎炫耀似的拿出他的摸金符,在我和唐兰馨的眼前晃了晃:“等咱们进了斗里边,你们两个跟紧我,也就不用怕了,哈哈……”   唐兰馨这时候才意识到:“你,你们是盗墓贼吗?”   “我是!”胖虎毫不掩饰地承认,然后指着我说::“但宝子目前还不是,顶多就是骨子里边流着盗墓贼血液的毛头小子,还差得远呢,等到这一趟走个来回,才算是。”   我发现唐兰馨的眼神看我们有点不一样了,就示意胖虎别再说这些了,搞不好她回去再报警,胖虎被抓了那是罪有应得,我可是奔着救人来的,到时候再给我搞个什么初犯或者从犯什么的,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起了。   汪汪汪……   我们正准备睡觉了,忽然小花的叫声疯狂地响起,我们三个相视一眼,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树,当发现背后就是,不由地安心不少,准备爬的时候,却发现胖虎和唐兰馨端着猎枪就冲向了小花的方向。   我才想到自己也不是手无寸铁,把子弹艰难地推上膛后,紧紧地跟着两个人的身后。   当我们出现在小花的身边时候,发现它正在一个地方疯狂地叫着,那是一个洞口,直径差不多有一米五,下面有很乱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野兽在打斗,听动静个头应该不小。   胖虎拿着军用强光手电往下照,下面类似竖井,那东西可能受到了惊吓,立马传来了逃远的声音,但是下面还有一个东西在动,并且在几秒钟之后,传来了声音:“是谁?”   那声音非常的虚弱,但是在这深山老林听的相当清楚,更不用说再加上回音。   “小婵,是你吗?”因为是女人的声音,唐兰馨自然第一个想到了月婵,当然我和胖虎也是这样的想法。   “救我,救我,救我……”那声音很是虚弱,叫了几声之后,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胖虎拔腿就跑回了营地,很快又返回来,手里边已经拿着绳子:“你们在上面等着,我下去把她弄上来。”   我和唐兰馨着急地点了点头,都恨不得自己亲自下去,但是刚刚下面的动静让我们两个心生畏惧,也就是神经大条的胖虎有这个贼胆。   我们两个拉着绳子,胖虎系在腰上,双脚踩着竖井两边很软的泥土,很快就往下而去,但是下面的深度远远超出我们所料,胖虎手电的光斑只剩下一点儿,到了最后完全消失了。   “虎子,是不是月婵?”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胖虎并没有理我,过了三分钟之后,他的声音才想了起来:“拉,快点往上拉!”声音响起的同时,接着就传来了猎枪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在下面不断地丢手雷似的。   我们两个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往上扯,很快将一个女人拉了上来,也顾不上别的,我从她的身上解开绳子,再度丢到了下面,大喊着:“上来啊虎子!”   枪声又响了几下,胖虎的声音才再度穿上来:“拉吧,我草,居然想要偷袭老子,碰上老子也算你倒霉。”   在他骂骂咧咧的同时,我和唐兰馨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才把胖虎拉了上来,看到他满头是汗,才意识到自己比他汗还多:“你的减肥了。”   胖虎苦笑着说:“草,减什么肥,我这身材正好,就是你们没劲。”   唐兰馨已经跑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蹲下了身子之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个女人很可能不是月婵。   果不其然,等我凑上前一看,那是一个浑身都是伤口的陌生女人,大概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一身登山装,最主要的是,她竟然是一个老外。   “我靠,为了救这个外国妞,老子差点把命搭上!”胖虎一边擦汗,一边不太高兴地说着:“下面有不少只豺狼,老子放倒了三只,剩下的全部夹着尾巴跑了。”   把这个外国女人抬回了营地,唐兰馨给她做了检查之后,发现大多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重伤,只是因为虚脱导致了昏迷。   唐兰馨给她喂了水之后,然后由我们两个抬着她到水边清洗伤口,这期间我们一直在四周放哨,既然这里还有豺狼这种食肉性动物,那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再次回到营地,接着篝火火,我打量着这个外国女人,她有着一头金发,除去伤口之外,可以看得出,她的皮肤特别白,身材也好的没话说,简直就是中国人眼中完美的外国女人。   “她是登山爱好者吗?”我也不知道在问谁,或许是自己问自己,可就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唐兰馨摇了摇头:“我们村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登山爱好者,更不要是一个外国人,那样肯定就成了全村的新闻了。”   胖虎不屑地说道:“从打扮来看,她是个冒险者,肯定也是打这个墓的主意,只不过在国外,人家那是职业,在咱们这边就变成了犯罪!”   咳咳咳……   这时候,这个外国女人开始咳嗽起来,唐兰馨就把她扶起来,拍着她的背,看着她将大量刚刚喝下去的水呕吐出来,说实话味道很难闻,多少有点破坏了她在我心目中的美感。   在这个外国女人醒来之后,她就又开始喝水,接着就是吃东西,一看那模样就是有好几顿没吃了,我们也没有打扰她,只是注视着她,直到她吃饱喝足为止。   “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个外国女人的普通话,比我们三个说的都标准,一点儿外国口音都没有,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非常的灵动:“你们是什么人啊?”   “喂!喂!喂!”胖虎就老大不乐意地说:“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   “不好意思,我叫苏琳,是冒险者,和我的队友到这里来冒险,发现了这山里边有一座古墓,进去之后发生了意外,我就和他们走散了,刚才又被野兽袭击了,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现在已经被它们吃掉了,谢谢你们。”   胖虎给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说,不管是山里有古墓,还是苏琳是冒险者,全都猜对了。   在唐兰馨和苏琳交谈的时候,胖虎把我拉到一边说:“宝子,看来我们的抓紧了,要不就被截胡了,今天晚上必须进古墓里边。”   这时候,唐兰馨对着我们两个说:“我们快点进去救月婵吧,她在里边看到月婵了,说她的情况很糟糕,我们必须马上去救她!”   一听到这个,完全如了胖虎的意,我也不知道月婵怎么了,不过知道事不宜迟,当下就决定下墓,包括这个苏琳在内。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7章 摸金口诀   我们打算从苏琳出来的这个洞进入古墓,但是苏琳的一番话,立马让我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说下面除了有豺狼不说,主要是有封石把出来的口子封死了,我们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我和胖虎一商量,观察了一下四周的风水景象,然后找到我们认为适合开洞的地方,两个抄起手里的洛阳铲就开始挖。   胖虎在打洞方面特别的麻利,虽然时不时还会碰到几块小石头,但毫不影响他手里的洛阳铲飞舞速度,每一铲都将大量的泥土带出,这个地方因为地理环境的关系,常年雨量又十分的充沛,只要挖对地方,并不会太费力。   我也没有闲着,胖虎让我把他挖出的泥土、石块四下丢开,说这在盗墓行业内叫“作土”,意思就是怕有人发现这里正在进行盗墓活动,好事者一旦报警,那麻烦可就大了。   挖到了下面几米之后,便出现了黑色的泥土,胖虎闻了闻,然后也让我闻闻,问我能闻到点什么。   我仔细闻了一会儿,只有淤泥和淡淡的腐烂味,别的什么都闻不出来。   胖虎重新抓了一把,用大拇指和食指搓开,又闻了几下,然后居然用舌尖轻轻地舔了几下,在把泥土吐出之后说:“呸呸呸,这土带着这里山石的味道,但其中还是有点咸味,我们再挖不到一米,应该就是古墓的封土层,封土层下面就是古墓。”   这就有点神了,我们都不相信地看着他,我说:“虎子,你这是真本事,还是因为身边有两个美女,在臭显摆呢?要是不是的话,那你面子可就丢大了。”   胖虎一脸高傲地说:“你娘的,老子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凭什么敢单干呢?”   唐兰馨就问苏琳:“你们是怎么下的这个古墓?”   苏琳指了指不远处被断龙石封死的入口:“我们是跟着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到这里的,当时那入口还在的,我们进去后,那入口立马封死的。”   我问胖虎:“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胖虎摇了摇头:“不太明白,这样的墓室设计还从未见过,但是以我多年的盗墓经验来说,古墓一般都会遵循三个关键的特点,越大的古墓越明显。”   我问:“哪三个?”   “找不到!打不开!带不走!”胖虎说着就给我们解释了:“所谓找不到,那就是把古墓埋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做出诸多的伪装,让古墓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是想着怎么打开墓,这里边的学问也大了去了,还真的那种让普通盗墓贼打不开的墓室存在,最后就是带不走,就是利用各种机关陷阱,把盗墓贼杀死在墓中,给墓主人陪葬,这也就是变向的带不走。”   我听的津津有味,就让胖虎继续说,自己替他去打盗洞。   胖虎说起这墓中的机关陷阱,他说从商朝之前的墓,那依靠的都是当时对于鬼神的敬畏和一些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巫术,商之后主要是流沙、强酸强碱、毒烟毒气以及一些猛兽毒虫等。   在这些之外,最常见的还是弩箭、巨石、陷阱等等。   要是说道皇陵这种级别的古墓,那都是有伪陵存在的,而且有些还不止一个,比如说清代那些帝王的皇陵,其实在内地的都是伪陵,真正的陵墓可能处于长白山那一带,世代都有后人在守护,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找到几个真正的清代帝陵,倒是假的发现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些假的帝陵也和真的太大区别,该有的里边一件都不少,甚至连主棺椁里边也躺着帝王的替身,假到如此地步,那自然就会被误以为是真的,而真的则永生永世地长眠于地下某处。   我就问胖虎:“那你最常遇到的机关陷阱是什么?”   胖虎想都不想直接说:“流沙!”   流沙是大型古墓中常见的机关,这种机关因为简单实用而被推崇,即便几千年乃至上万年,只有没有太大的地壳运动,几乎都不可能毁坏的,所以那些古墓就在墓墙、墓道或者墓室等等塞满大量沙土,少则几吨几十吨,多则上百吨都是有的。   盗墓贼想要进入古墓,首先就要摸清楚这些流沙的走向,让这些沙土顺势流出,搬运到其他的地方去,如果经验不够判断错误,流沙就会瞬间冲破墓墙,将盗墓贼直接活埋,即便能侥幸逃脱,之前的盗洞也就白打了,只能再换地方,一来二去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我问胖虎他能不能估计出我们挖的这个古墓是什么级别,如果真的碰到那种有上百吨流沙,就以人力来说,我们四个人在这里挖上一年,也不一定能把那么多的流沙清理干净。   胖虎说这个古墓的级别应该不会太高,但也不是太低的,从那种奇怪的机关设计,还有冲在水流中的瓷器碎片就可以看得出:“有老子在呢,肯定不会让你白费劲的。”   我们两个就负责继续挖,而唐兰馨和苏琳则负责打猎和烧水做饭,顺便警惕大型野兽,如果被那些豺狼偷袭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盗墓活动,再加上想着救让你,所以就算是一身身的出汗,但也不觉得累,眼看着这个盗洞已经深达七米多了。   过程比较繁琐,这里就不一一说明,反正在我们前后打了十多个小时,才看到了防腐防潮的白石灰墓墙,用手一摸就是一手的白,并且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虎子,停手,这味道有点怪!”我拦住了胖虎。   胖虎仔细闻了闻说:“这好像是硝酸石的气味,这下麻烦大了。”   这是物质是产自于古代炼丹师的丹炉中的物质,味道刺鼻,腐蚀性巨大,不少墓葬也有用到这种特殊的物质进行防盗,如果不去理会直接砸墓墙的话,夹在里边的硝酸立马就会喷射而出,结果就是被活活地烧死。   我们的作业只能暂时停了下来,回去一边吃东西,一边合计,很快就被我们两个想到的办法,那就是可以砍伐一些四周的竹子,利用空心的竹子将那些硝酸排放出去。   这事情交给了唐兰馨和苏琳,我们两个又把盗洞玩宽挖了挖,在两根竹子递进来之后,我们两个一人抓着一头,招呼她们远离另一边的竹子口后,我看着胖虎猛地戳了进去,自己也学着他那样进行。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感受到竹子流淌着烫手的液体,全部顺着竹子喷涌而出,要知道我们这个盗洞是四十五度朝下打的,硝酸属于逆流而上,可见这东西对盗墓贼的威胁性有多么巨大。   我们爬出了盗洞,胖虎就夸我:“不愧是搬山道人后代,鼻子够尖的,要是刚才我没注意到上去挖上一铲子,现在咱们哥俩就成了烤兔子了。”   “碰巧而已!”说实话,我挺开心的,就盗墓这件事情来说,终于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了,当然有些藏在我脑袋深处的记忆,逐渐开始苏醒,那都是我父亲平常说的一些东西,没想到今天得到了实践。   硝酸造成了盗洞里边弥漫出大量的白烟,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温而出,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等着,一直等到烟雾散尽,才重新回到了盗洞里边。   这才发现,原本的盗墓变得坑坑洼洼的,这就是硝酸强烈的腐蚀性,刚才我们两个如果待在这盗洞里边,即便死不了,也剩下半条命了,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聊此余生。   我提醒胖虎:“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墓墙上还有一道机关!”   “不可能吧?”胖虎一脸怀疑地看着我,又打量着那墓墙。   我从被我们戳出来的窟窿里边抓出了一把沙土,胖虎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双重防盗的设计,一旦盗墓贼将盗洞打到这墓墙之上,先是会被硝酸烧死,然后大量的沙土就会接踵而至,将盗洞完全堵死,一切又会恢复原样。   这样设计的目的在于,一来不让人发现墓葬的存在,二来可以杜绝空气进入。   我们只能朝下继续挖,一定要挖出一个可以盛放所有沙土的坑出来,否则之前的一切都是徒劳。   胖虎就以他们摸金派的手法对这个墓进行了规格确定,手里握着罗盘,嘴里念叨着摸金口诀:“寻龙点穴顺风水,风水本存天地间,天干地支手中握,任它深埋九幽殿……”   之后,很快给我画出了这个古墓的大体机构,这个墓一共九个墓室,四个耳室,两个偏殿,三个正殿(主墓室)。   我觉得这不靠谱:“古墓只有一个主墓室,怎么会跑出三个正殿呢?”   胖虎却很认真地说:“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皇陵会有伪陵,而有些皇亲国戚的墓,也会效仿这样的做法,只不过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建造伪墓,便在自己的墓中设计假的正殿,三猜一的几率,不好搞啊!”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8章 东南角一支烛   看着胖虎眉头紧锁,我将关于这个古墓的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就感觉自己第一次盗墓就碰上了一个大难题,先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直通墓室的洞口,然后很快又封死,又有三个主墓室,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朝着我看不透的方向发展。   不过,先说眼前的事情,这墓墙里边的沙土不是很多,毕竟有了一层硝酸层防盗,而这个墓的规模又不是皇陵,想必能填满我们这个盗洞就已经不简单了。   我们往下挖了七八米之后,还挖出了山泉,我们四个用竹子在墓墙哪里搭建了一个建议的平台,人可以站在上面,但是沙土会从中间的缝隙流到下面去。   胖虎还重新用竹子给墓墙做了一个支架,以防等一下沙土瞬间冲毁墓墙。   做完这一切之后,顺着之前的两个窟窿,我们挖到了那种很黄的细沙,看着那些沙子从竹子的缝隙流下,我们也没有在这里多待,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便到外面等着。   这期间,我和胖虎还进入把那两个窟窿扩大,增加细沙的速度,但前后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而我们之前往下挖的坑几乎快要被填满了。   胖虎问我:“宝子,这下没机关了吧?”   我苦笑着回答他:“你一个老手还用问我这个新手,应该没有了吧!”   “走起!”胖虎其实也知道,他就是跟我开个玩笑,朝起手里的洛阳铲,狠狠地砸在墓墙之上,连续几十次之后,一个勉强可以通过一人的大窟窿出现了。   在胖虎休息的时候,我将棉口罩浸水戴上,虽然知道里边有一队人,空气质量肯定是没有多大问题,可是这墓穴设计不同寻常,谁也说不好就有什么对身体有害的气体,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在墓道里边来左右各走几步,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就叫了一声:“月婵!”接着,墓中就响起了清晰的回声,都是我在叫月婵的声音,吓得我连忙缩了回去。   “宝子,别他娘的在墓里鬼叫,也不怕招来鬼,你等一下,前期工作一定要做好,省的等下手忙脚乱!”胖虎说着,他手里的猎枪上膛,右边挂着黑驴蹄子,左边口袋里边是一包糯米,手电被他插在肩头上。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和唐兰馨也开始“武装”起来,而本身就有装备,只是少了个手电,我将一盏矿灯递给了她。   这样的情况下,胖虎打头,两个女人在中间,我负责殿后,四个人就鱼贯而入到墓道中。   此刻,我很是紧张,同时也有点兴奋,我们这番辛苦之下,居然直接打到了这座古墓的主墓道,这墓道深邃幽长,手电都照不到尽头。   在我们面前十几米远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耳室,这已经说明胖虎之前的规格确定的相差无几,话又说回来,这不是皇陵,却是该有的机构都有,可见墓主人身前不寻常之处。   我们先进了左手边的耳室,里边大概二十几平米大小,高度是三米五左右,地上有着几具骸骨,看得出相当的有年代,可能是用来陪葬的丫鬟或者佣人之类。   一个比较完好的骷髅头,居然呈现出黑色,仔细一看就像是长了黑毛一样,其实那应该是在殉葬的时候,此人被喂下了毒药,所以才会是这样。   墙上之前应该是有彩绘的,现在只剩下痕迹,很可能是被苏琳的队伍粘贴走了,要知道老外的作风就是这样,当初东煌莫高窟有多少壁画,就是被这样一幅幅偷走的。   胖虎又去了右边的耳室,他一脸失望地回来:“收拾的真够干净的,一点儿都没有给老子留!”   我就安慰他说:“我们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带月婵回去,摸不到东西就当是旅游了。”   “放屁,你没听说过贼不走空吗?他们能把这里的东西都摸走,不见得敢去摸主墓室的,毕竟三个呢,连老子都没把握,更不用说一群老外,真正的好东西在主棺里边。”胖虎就自己安慰着自己。   “你们快到这边来!”我和胖虎根本没有注意到,唐兰馨和苏琳什么时候走到我们的前面,此刻她们已经越过了另外两个耳室,直接进入了左边的偏殿当中。   我和胖子在另外两个耳室扫了一眼,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便直奔偏殿而去。   偏殿自然要比耳室大上一些,在墙上有着一幅巨大彩绘图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色泽妖艳,保存的十分完好,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没有被粘贴走的原因,因为这实在是太大了。   我轻轻用手摸了一下,胖虎还提醒我别毛手毛脚的说不定这画上是有毒的,不过我已经摸了,上面非常的光滑,必然是打过蜡,要不然也不会保存的如此完好。   胖虎打量着这幅画:“唉,真他玛的点背到家了,好东西都让摸走了,剩下这个宝贝老子也没办法带出去,看来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本的买卖啊!”   “另一边也是类似这样一幅画,不过内容不一样。”苏琳从另一边回来直接说,其实她和唐兰馨几乎将这个古墓转完了,一个是找自己的队伍,一个是找自己闺蜜兼同事,结果很显然她们并没有找到。   左右两个偏殿一共有八幅画,分别是讲述着后宫里边的生活,多白了就是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其中的勾心斗角居然能够通过这些画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得不说是鬼斧神工。   我大概数了数就这八个图画中,一共出现了五百六十多个人物,其中以女性居多,偶尔能够看到公公太监打扮的人物肖像。   如此多的人物,不论大小,每一个都画的栩栩如生,可见当初创作这八幅画的人,是何等的心灵手巧、独具匠心。   两个偏殿地上有些瓶瓶罐罐,多少能值几个钱,可是这么辛苦才下来,胖虎自然不甘心,所以他看都懒得去看,便催促我们直接到正殿去。   果真是三个主墓室,其中一个里边的棺椁已经被打开,地上倒着三个老外,浑身扎的好像刺猬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有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开馆还得看老子的。”胖虎对于这些人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因为如果现在倒在里边的是他,站在这里的是三个老外,情况也是一样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苏琳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显然那三个人是她的队友,唐兰馨安慰了她几句,两个女人就相拥在一起,看的我和胖虎一脸的无奈。   剩下的两个正殿,胖虎觉得我们应该遵从老祖宗的规矩,这个规矩就是“男左女右”,所以我们就有理有据地选择了最左边的正殿。   胖虎别的先不做,直接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一支蜡烛,说这是摸金派的规矩,开棺的时候如果蜡烛不灭,那就说明没事,要是灭了就立马走人,这是铁打的规矩。   看到刚才那三个老外的下场,我还真的有点心里没底,是不是应该提醒胖子找人要紧,这开棺如此危险,搞不好我们四个也会步三个老外的后尘。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不但胖虎在打量那口棺椁,连唐兰馨和苏琳也是一样,好像都有开棺的意思,这就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也不当回事,毕竟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有强烈的好奇心。   眼前是一口黑底描金的棺椁,正头大尾小,长有两米一宽是一米二,要比普通的棺材大一些,毕竟这是有棺有椁,这个这倒是也正常,不像现在死人就是一口棺材,没有了椁。   棺椁两侧是八仙过海图样,每一边都有四位仙人庇佑,预示着墓主人死后是由八仙亲自来接走的,现如今一些小村庄还延续着这样的说法。   我伸手摸了摸棺木的材质,一时间不好说是什么料子,但入手的感觉非常的不错,这绝对不是寻常的木料,有点像红木,又像是楠木,因为上面有漆,所以不好判断。   胖虎算是见多识广,他打量了一会儿就说:“他娘的,整个斗里边最值钱的就是这棺椁了,用的居然是千年的胭脂木,太奢侈了吧?”   “这就是千年胭脂木?”我的心也跟着一动,自己做的就是文玩古董,早就听说千年胭脂木有着神木之称,拳头大的一块雕刻成品,卖个几十万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胖虎点着头说:“好,咱们开棺看看,如果里边没有令老子满意的陪葬品,老子就打算把这口棺材砸了,挑一些好料带出去,现在开棺!”说着,他还不忘瞥一眼东南角的那支蜡烛。   蜡烛的火苗依旧一跳一跳,并没有熄灭的迹象。   我直接把洛阳铲塞进了棺盖和棺身的分析中,用力地撬了几下,居然纹丝不动,而胖虎这家伙不来帮我,反而直勾勾地盯着那支蜡烛。   “虎子,别看了,哪里有那么多说法,帮忙啊!”我就招呼他。   “蜡烛没灭,也就是说你默许了啊!”胖虎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说完我们两个就一起动手,有他的加入,立马就是“咯嘣”一声,一条很宽的缝隙出现了。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9章 陪葬品   棺椁有了缝隙之后,我们就不断地变换位置去撬,把四周都撬开之后,便开始去把遍布棺盖四周的封棺钉。   作为一个有些阅历的古董小贩,我自然一眼就认出这封棺钉的不同寻常之处,虽然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铜锈,但很明显是青铜制造而成,那这些封棺钉就有些说法了。   这墓葬是清代中期,那个时候铸铁术已经到达了相当成熟的时间段,而这几颗封棺钉是青铜却不是铁,从包浆来看,远远要比这个墓的时间更为久远,说不定还是某件更早时期的青铜神器熔炼而成,更重要是这东西小巧容易携带。   那么,至于价格方面,我现在也不好说,古董交易说白了就是买卖,你愿意买我愿意卖,价格是双方敲定的,我初步估计只要有喜欢的,会以每一颗五千到一万拿走。   闲言少叙。   我很是奇怪,这个墓已经发现了很多可以进出的口子,可是这里边的空气却非常的干燥,这明显是封闭性特别好的缘故,再加上这一块的山体内部干燥,所以才导致棺盖上累计了大量的尘土。   这一番开棺的举动,即使我们都戴着浸过水的口罩,依旧有呛人的味道扑鼻而来,导致我和胖虎咳嗽连连,这要是有防毒面具的话,便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胖虎唠叨着他下次一定会带上防毒面具这件装备。   在打开棺盖的那一瞬间,我们是相当的小心,但明显我们的运气不差,居然在二选一这种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当中,找到了真正的墓中主棺,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胖虎已经全身灌注地打量着棺椁里边的那口棺材,我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质,可能是想要化解了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便蹑手蹑脚地朝着东北角那支蜡烛走去。   这期间,唐兰馨和苏琳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给她们两个打眼色,指了指胖虎,意思就是想要吓唬吓唬他,看看他是真有胆子,还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我轻轻一吹,那支蜡烛就灭了,立马又回到胖虎身边问他发现什么宝贝没有。   胖虎用手电往里边照着,紧皱着眉头,里边是一口暗红色的棺材,上面是很有规则的绿色花纹,周身波光粼粼的,仔细一看正在缓缓地往下流某种不知名的液体。   “这是尸水吗?”我问胖虎。   胖虎白了我一眼:“没见识,这是一种特殊颜料,在棺椁的密封情况下,不与外界的空间进行碰触,便会保持千年甚至万年不变,一打开发生了质变,从而融化成了液体。”   我再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还真如这家伙说的那样,因为棺材本身上的颜色开始变淡,露出了里边的水沉木木材。   唐兰馨过来拍了拍胖虎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我靠,别这样行不行,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胖虎有些激动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告诉你那支蜡烛被……”   话还没有说完,胖虎几乎瞬间就转头去看,那刚刚还照亮一小片地方的蜡烛,此刻已经灭了,他吞了吞口水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有变故!”   我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说:“看你那点胆量,刚才还吹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就是一支蜡烛灭了,把你吓成这屁样,没出息。”说着,我就用洛阳铲准备撬里边的棺材。   “听我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胖虎拦住了我,而且继续说道:“以前有个同行就是不听劝告,蜡烛灭了还执意要开棺,结果被棺材里边的粽子直接拖了进去,死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老子可是亲眼所见的,吓得我们都跑出了那个墓。”   这时候,唐兰馨也开口说:“还是别开的好,我们下来就是为了找到小婵,找到她就离开,说实话这种地方真的挺恐怖的。”   我继续怼胖虎:“你不是带着黑驴蹄子还有糯米嘛,难道那些东西都是摆设?”   胖虎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似的,他是真的怂了。   说实话,救人当然是我最初的目标,可是这人天生都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再加上知道棺材里边可能存在陪葬品,正好解决自己缺少资金的问题,到了这一步怎么舍得推出去呢?   在我私心作怪的情况下,我把实情就跟胖虎说了出来:“好了好了,看把你吓得,蜡烛是我吹灭的,就是想要要治治你。”   胖虎一脸无语,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感觉他是在骂娘。   重新点上了蜡烛,我们两个又把里边的棺材打开,随着棺材盖落地的声音,我们已经退避三舍,确定还是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一起凑了上去。   在棺材之内,躺着一具尸体,衣着打扮来看是一具女尸,但是尸体已经干瘪成皮包骨,倒是一身绫罗绸缎保持的还比较完整,她的头骨已经发黄,毕竟经历了三五百年的时间,能够保存成这样,已然难能可贵了。   胖虎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女尸,说:“你们看看这保持的,丝毫不亚于在薪疆出土的楼兰女尸,这尸体要是能带出去,肯定值老鼻子钱了。”   我用手电继续照着,女尸的五官清晰,因为面部没有肌肉,无法得知她的相貌如何,但从身材来看,应该属于美女级别的。   在想到我父亲交给我辨认尸体的一些方式之后,便去照女尸的牙齿,牙齿不但可以辨别牲畜的年龄,放在人的身上同样适用。   乳牙交替期是最好辨别的年纪的,尤其是小孩儿牙齿磨耗较少,年纪大的大多有会牙结石、色素等等的征兆,老年人磨耗较大,有自然脱落牙齿的痕迹。   我综合自己日常的经验判断,这具女尸的年龄约莫有小三十岁,天灵出开了一个小口子,便是她的致命伤,也就是说她非正常死亡,而是被利器击中头部而死。   但是,从女生的面相又没有看出狰狞的迹象,同时也没有骨头发黑的中毒迹象,也就是说女尸是在沉睡或者昏迷时候被一击致命,此刻她的双手重叠放于小腹上。   苏琳不愧是国外的冒险者,她对于尸体一点儿不畏惧,看的津津有味,反而是唐兰馨自己吓得躲在我的身后,我都能感觉到她在微微的颤抖。   我转身问她:“你很害怕吗?”   唐兰馨毫不掩饰地点累的那,还抱怨我们两个:“让你们走不走,非要打开棺材去尸体,我以后怕是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胖虎就贱兮兮地说:“别怕别怕,以后我搂着你睡!”   “滚!”   我准备用洛阳铲去翻一下里边是不是有陪葬品,却被胖虎拦下,只见他在棺头前点了三支烟,并进行了三跪三拜的大礼。   “那个古代的美女姐姐你好,我们不是有意来打扰您休息,而是为了救人,才误入到您的殿寝当中,有道是倒斗者不走空,这碰上了就是缘分,您就让我们拿上几件小玩意,全当是您赏赐的,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全当不知道,阿弥陀佛,秃驴休要和贫道抢师太,啊呀呀……”   在胖虎磨磨唧唧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了,唐兰馨看到他滑稽的样子,也就没有那么害怕,倒是苏琳这个外国妞,居然已经戴上手套,进入棺材里边一阵的乱翻。   “使不得,使不得啊!”胖虎想要拉住苏琳,可是一看她不理会,自己也就放弃了,跟着就翻了起来,刚才的敬畏之心都被他揉巴揉巴给吃了。   开棺摸金,那是有讲究有顺序的,胖虎虽然心急,但还是按照套路来的,先找哪里后找哪里,不过我们真的是点背,即便找到了主棺,居然也没有太值钱的陪葬品,唯一看起来不错的三大件项链、手镯和耳环,也被苏琳塞进了她的背包里边。   胖虎暗暗生气,但也不可能和个女人较真,就拿起一个铜镜翻看了几眼就丢给了我:“宝子,这个给你,估计换个来回的路费是没问题的。”   我接在手里,铜镜制作精良,形态美观,图纹华丽,尤其是上面的一对金凤,宛如活了一般,这个年代加上保存如此完好,我给它的估价是在八万到十万之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气。   可是,我马上就把这个想法给咽了,因为这狗日的居然从女尸的两只手里扣出了两颗亮晶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石,反而一转眼他就不知道塞哪里去了,果然是老贼,我这个新手根本没法比。   “妹子,你怎么不动手啊?来来来,哥给你摸点!”胖虎明显心情大好,见唐兰馨站在后面一动不动,便很讲义气再次出手。   唐兰馨却摇头说:“死人的东西我不要,太晦气了。”说着,她左右环顾道:“现在你们想做的事情也做了,是不是能帮我找小婵了?”   “对对对,找人要紧。”胖虎好像才想起了最主要的事情,他朝着我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说跟着他混是不是有肉吃。   我们准备收拾工具的时候,才发现东南墙角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灭了……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0章 烛光妖魇   我们四个人人相视一眼,刚才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棺材里边,而手里又都有照明设备,谁又会去注意一支小小的蜡烛是明或者暗。   我问胖虎:“你刚才是不是没点着啊?”   “怎么没点着,老子可是看着小火苗跳了之后才过来的。”胖虎心里有些犯嘀咕,咽着唾沫说:“要不然咱们把东西放回去?”   “要放你们放,我们冒险队死了三个人,不带点东西回去,我根本没法和公司交代。”这时候,苏琳这个外国妞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并且她有意地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这时候,胖虎的脑门开始冒出冷汗,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他这样把我也搞得十分的紧张,唐兰馨就更不要说了,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都快捏肿了。   “你是个女人,我要是骂你,会让人觉得我不够爷们,但是这事情关系到四个人的小命,这件事情他娘的由不得你。”胖虎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外国人性子直,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直接就怒怼胖虎:“一个蜡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管我什么事情,你们中国人就是那一套神啊鬼啊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我……”胖虎被呛的说不上话来,其实又有谁见过鬼,所谓的鬼吹灯只是斗里的空气流速太快或者是空气稀薄,是风吹灭和不足以支持蜡烛燃烧的情况,确实不存在什么鬼怪之说。   我从小受到父亲的熏陶,潜移默化认为,有些忌讳还是有秉持的,否则这也不会世代相传下来,就拍了拍胖虎说:“别废话了,先把棺材和棺椁的盖子盖上,就算你说的对,也是里边的女尸在作怪。”   胖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棺已经开了,你觉得盖上就没事了?”   “那他娘的也不能干站着,要不我们就马上离开这里。”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走可能是不能这样走的,到时候更麻烦,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胖虎还是妥协了,我们两个抬起棺盖,重新把棺材盖上,又去抬椁盖,这期间唐兰馨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她吓得满脸都是虚汗。   “妹子,你这样很妨碍我们做事啊,你去把那蜡烛点着了,到时候如果熄灭了再说,要是发生危险,我们也保护不了你啊!”胖虎很无奈地发着火,简直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盖好棺椁,我狠狠地踢了胖虎一脚:“你没病吧,朝她撒什么火,你没看到她已经吓成什么样了。”   “得得得,算爷今天倒霉,碰到你们这么三个货,等出去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当爷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胖虎一口京腔,开始爷长爷短起来。   “东西就放在棺椁上边吧!”我记得父亲好像说过这类事情,说着就把那铜镜拿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一不留神居然没有放好,那铜镜失去重心,便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在空荡荡的墓室里边可是相当惊人,吓得我们都是一个激灵,唐兰馨直接就叫了起来,直接就往我的怀里钻。   在铜镜掉下来之后,一下子就摔成了两半,一颗黄色的石子随即而出,蹦蹦跳跳到了我的脚下,在看清楚这东西的时候,我整个人犹如遭到晴天霹雳,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胖虎剜了我一眼:“你能不能小心点,冥器都让你摔坏了。”   “你别发疯了,都是被你搞的紧张导致的,你还怪他。”苏琳从东南角站了起来,那蜡烛被她点燃,还在替我说话了。   我捡起那颗石头,从脖子里边掏出自己的雮尘珠,两颗居然极度的相似,只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上面的纹路走势有着明显的诧异,那种区别很难形容,但是只要亲眼见到,一定就察觉出其中的异常。   “这,这是雮尘珠啊!”胖虎以前见过,又看过我的,当初他还给估了价,此时自然也能一眼认出。   “别说废话了,这东西等出去再研究,眼下情况有变。”我已经恢复过来,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个结果,现在更不可能有什么结论,而且我发现蜡烛的火苗有些不对劲。   胖虎转头一看,那蜡烛的火苗呈现一种绿幽幽的光芒,照着周边的墙壁也发绿,随着它一跳一跳的烛光,那绿光如水般荡漾开来,十分的诡异。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自然是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场景,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那绿色的火苗又变成了红色,是那种血一般的殷红,一切都朝着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气氛僵硬到了极点,四周安静的吓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剧烈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啊……”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那声音是从我身边发出来的,我几乎立马就转头看去,只见唐兰馨一脸的痛苦,鲜血从她的七窍当中流出,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被这一下差点吓死,下意识地跑开,可是又觉得自己太过于不仗义,没跑几步就停下来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唐兰馨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上。   在我准备冲上去的时候,胖虎一把将我拦下:“别过去。”   “怎么了?”我的冲劲瞬间就土崩瓦解,毕竟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我们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胖虎用胳膊挡住我往后退,嘴上说:“你自己看!”   我再度把目光放在唐兰馨的身上,她的衣服居然也被血染红了,也不知道身体哪个地方也受了伤,而且七窍的流血量犹如流水的速度,一会儿她的四周便形成了一大滩血,血中一些不知名的血红小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我们三个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小草长的茂盛,将唐兰馨完全包裹在里边,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并且小草的长势没有停止的意思。   忽然,满是血草的唐兰馨站了起来,朝着我伸出了手,又倒在了地上,开始朝着我爬过来,我虽然看不出她的面部表情,但感觉她非常的痛苦。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着急的无所适从,整个人慌乱的不成样子。   胖虎怎么都不肯松开我,嘴里说着:“养尸之地煞气重,多有苔藓、菌类等生长,这可能是一种已经绝种的植物,她怕是没救了。”   又是一个没想到,唐兰馨整个人就跳了起来,疯狂地朝着我们扑来,胖虎大叫一声尸变了,也不管苏琳,拉着我就朝着外面跑去,苏琳的反应也不慢,跟着我们就跑了出来。   我这个人比较重感情,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出现了这样情况,整个人脑子浑浑噩噩,不值钱的眼泪就往下流,要不是胖虎拉着我,我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唰!   一道疾风从我们身后的正殿飞出,只见那是棺椁的盖子,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扑倒在地,棺盖就从我们的头顶飞了过去,如果慢上一秒,不被撞死也会重伤。   当我们爬起来朝后照去,在手电的光斑里边,一团一人多高血红的植物上面,盘膝坐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女尸,假如我没有被吓傻的话,那女士正是主棺里边的那一具。   然而,祸不单行,在我们拼命跑到盗洞地方的时候,盗洞“轰隆”一声塌陷,大量的沙石泥土堆了小半个墓道,想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除非找到别的出口,否则就是必须清理出来,只不过眼前的情况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再者说,这个墓葬保持的还算完好,那就意味着空气不会流通,时间一长,不用那个怪物追上来,没有氧气我们就会活活地窒息而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胖虎比我要镇定的多,即便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是出谋划策道:“宝子,等一下我去吸引那怪物的注意力,你去枪干掉他,你给我清醒点,老子的性命可交在你手上了。”   “苏琳呢?”我四下一打量,却发现在我们追向盗洞的路上,她竟然没有跟上来,此刻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啪!   胖虎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个外国妞,我们自己都要自求多福啊!”   “你敢打我?老子弄死你!”我也是怒火上来了,直接就扑向了胖虎,两个人就打成一团,可是没有打几下,就听到了枪响的声音,彼此也都松开对方站了起来。   胖虎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手黑驴蹄子一手糯米,说:“你他娘的还不如个女人,既然那怪物要我们的命,老子也不能让它如意,大不了就拼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现在冷静了下来,管不了自己眼窝的淤青,对着胖虎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把打开了枪的保险,说:“听你的,跟那怪物拼了!”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1章 起尸   听到我要跟怪物拼命,胖虎恨不得把我随便找条缝隙给塞进去,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再次嘱咐我说:“宝子啊,拼了并不是拼命呀,跟这种没脑子的玩意犯不着的,你要去动脑子,毕竟我们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连连点头,冷静下来就开始说自己的不是,胖虎让我废话别那么多,我们就互相壮着胆往回去走,反正出去的路已经封死了,总不能待在原地等死,也许试一试还可能有机会。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等到我们再次见到那怪物的时候,那血红的植物已经从一人高变成了七八岁孩童大小,反观那具盘膝而坐的女尸,却好像是重生了一般,之前露出的骨头,此刻已经被新生的皮肉给遮盖。   胖虎真是个人物,给我打了个眼色之后,在我枪口的掩护下,他先是往女尸身上丢了几把糯米,然后抄起黑驴蹄子就朝着女尸的嘴里塞,那真是使出吃奶得劲塞啊!   这个过程,女尸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胖虎怎么也塞不进去,索性就把枪插到了背后,改用一个手捏住女尸的两腮,这样才有了效果,我是眼睁睁地看着黑驴蹄子被塞进女尸的樱桃小口当中,那模样又滑稽,又让我替胖虎担心,他也不怕女尸跳起来咬他一口。   关于黑驴蹄子克制粽子,我倒是听胖虎说过,但也有好几个版本。   第一个说是八仙当中张果老的毛驴是神物,能活五十年以上的毛驴就会带有灵气,从而克制粽子。   第二个说是黑驴蹄子配合糯米,这是属于茅山秘术中的一种,可以起到克制粽子尸变。   第三个说是因为古代毛驴都佩戴铃铛,而最古老的粽子很畏惧铃铛的声音,类似遗传一样,以后的粽子都会畏惧毛驴,所以考古队员在野外探险,用黑驴蹄子辟邪和警示,在解放之前,到西域考古的探险队,几乎是人手一个。   第四说是因为毛驴的蹄子呈现月牙的形状,道家传统认为是一阴一阳,从而可以转换阴阳,让尸变转为不变。   第五,也是带有强烈神秘色彩的说法,那就是粽子和黑驴蹄子天生相克,只要把黑驴蹄子塞进粽子的嘴里,便犹如给粽子安装了一个信号屏蔽器,对其磁场进行了破坏,同样也不会继续尸变。   总之,不管是那个版本,我觉得只有对我们眼前这怪物有用就成,当然我们也是防范于未然,并不知道这具尸体是不是真的会对我们造成伤害,反正就目前来看还没有,只是眼下的变故让我们的心里很难接受,觉得总要做点什么才好。   “好像搞定了!”胖虎退回来之后,擦着满脑瓜子的汗。   这时候,苏琳也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她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受了伤,此时正用手捂着,重新和我们站到了一起,三个人就这样对着一具女尸,大眼瞪小眼地盯着看。   可是,片刻之后,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了,那血色的植物再度减少,女尸的身体就如同活人一样,光看着就极度富有弹性,不敢说别苏琳的皮肤好,但至少比我和胖虎的要好的多。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支吾地问了一句。   “草,废什么话,肯定是黑驴蹄子不够五十年,老子就找个三十年,这已经是全村最老的,打啊!”胖虎用手肘戳了我的腰眼一下,没把我疼死,而他和苏琳一句朝着猎枪,不管扣动着扳机,接着就是换子弹。   我也跟着开了火,三把猎枪之下,把那粽子打得是血肉模糊,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停下,直到他们两个的子弹全部打光之后,而我只剩下几颗还没有来得及装填的子弹,随着胖虎大喊一声“停”,我们三个才结束了短暂的枪击粽子比赛。   胖虎哈哈大笑说:“呸,什么破粽子,还不是被咱们给干翻了,哈哈……”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低头看下他的脚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干枯的手上,长着半指多长血红指甲,死死地抓着胖虎的脚踝,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滴亲娘啊!”胖虎大叫并大跳,可始终没法挣脱,说着他就拔出了后腰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小腿比划了一下。   我以为他要学壁虎切尾逃命,没想到最后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那苦手的手腕上,随着那手的松开,他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就射了出去。   同时,我和苏琳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尸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人也是吓了个半死,就准备跟着胖虎的方向跑,但是还没有迈开腿,胖虎居然去而复返,并且手里朝着洛阳铲。   我知道胖虎是怎么想的,这墓室就这么大,要躲开一个粽子的追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它,到了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我也二话不说,同样朝着洛阳铲冲了上去。   我和胖虎就像是敲鼓一样,“咚咚咚”地敲在粽子的脑子上,那粽子是真的活了,它居然伸出手朝着我们两个抓来,但是因为我们的不断攻击,一次又一次被敲了回去。   轰隆!   我都敲成了机械性动作,一下比一下快,而这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到一声类似爆炸的声音响起,把我们震的都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我们两个就趁着这个机会,快速退开了粽子的身边。   “怎么回事?”胖虎问我。   我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再去看苏琳的时候,却发现她用手电正往墓道的墙壁上照,我顺着手电的光斑看去,只见墓墙上面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裂缝,这之前是没有的,可能就是刚才的爆炸声导致的。   但是,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从密集裂缝中,正不断往出流细黄的沙土,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立马就去照四周,发现目力所及的墓墙都出现了无数裂缝,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这时候,那具女尸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们走来,而在我看过的电影和鬼神小说当中,粽子不都是蹦蹦跳跳的,事实证明那都是骗人的,眼见为实啊!   我们三个连连向后退去,所退的方向正是主墓室那边,都说好事后面一定跟着一件坏事,而坏事后面只会跟着更坏的事情,很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粽子的行动变得越来越灵活,向我们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没办法,我们只能拔腿就跑,可能是因为之前进去过的两个主墓室,一个死了三个老外,另一个我们不但失去了一名同伴,还出现了一只粽子,所以潜移默化地选择了剩下的最右边的主墓室。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想到,之前注意过这三个主墓室是有门的,而我们看到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不知道是墓葬原本就是这样,还是被那些老外打开的。   如果是被打开的,那还好说,反之情况就变得复杂了,这可能都是陷阱,一个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设计好的致命墓葬。   我仔细观察主墓室门的时候,便知道一切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是近几天打开的,尘封百年的墓葬当中,到处都是灰尘,墓门被推开必然会有痕迹留下,然而这里并没有,再回忆之前另外两个主墓室,好像同样也没有。   再回忆之前两个主墓室的现状,一个打开棺椁直接死了三个老外,另一个要了唐兰馨命,那么很可能这一个才是真正的墓主人棺椁。   “宝子,求你了,这时候发什么愣啊?一起推门啊!”胖虎的叫声把我从种种猜想和推断中叫醒,此刻他和苏琳一边一个正用力的在推墓门,他那边尚且可以推着缓缓闭合,而苏琳那边几乎就是纹丝不动。   同时,外面的粽子已经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流进墓道的细黄流沙,朝着我们这边逼近。   我“哦哦”地应了一声,才冲上去帮着苏琳一起推,这样便加快了一定的速度。   毫不夸张地说,这双开双合的两扇墓门,每一扇至少有两千多斤重,即便下面有石珠代替现如今的滑轮,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有些发痴,眼看着粽子就要进来了,但是还有两人宽的距离才能关闭。   胖虎一看就眼急了,他用手电四周一扫,便发现了几个了不得的兵器,那是一种长柄单锤,在古代称作“椎”,锤形类似西瓜,古代持锤者被称为“金瓜武士”,因此也有了“金瓜击顶”这种酷刑,一般这类武士专门为皇帝或者皇后处刑犯人所存在。   我敢说那锤子的个头绝对比我脑袋大,虽然也有非常严重的氧化,上面布满了铜锈铁花,但不像普通刀剑那般,大多无法使用,这种武器只是腐烂了几层,里边还是完好无损的。   胖虎咬着牙抓起了一个,带着一连串的锈灰,直接迎上了那粽子,不等粽子走入门中,他手里的大锤已经飞了出去。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2章 竖井   嘭!   一声闷响之下,我听的脑瓜子就凉飕飕的,粽子的脑袋直接命中,整具血肉模糊的女尸便被砸的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   “嘚!”胖虎朝着我们两个打了个舌响:“粽子他娘的就是再强,也怕重锤来砸!”   当然,说完他并没有沾沾自喜到认为能锤死粽子,继续跟着我们两个合力关闭墓门,在粽子重新推开重锤的时候,我们终于彻底将墓门关上,三个人靠在墓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此时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我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苦笑,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休息片刻之后,开始对自己身上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和包扎。   胖虎就提议道:“那粽子在外面,流沙肯定会淹没它的,已经不用担心了,但是从这墓门的契合程度来看,外面的空气一定无法和这里流通,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不能尽快离开的话,就会因为缺氧而死,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出路。”   我已经在用手电照四周了,发现了里边有一对一人多高灯奴,便爬上去将长明灯点燃,瞬间整个墓室就亮了起来。   胖虎却把一个拍灭,不等我问他,他便主动说:“宝子,脑子里边是不是有泡啊?点一个就够了,不知道点灯浪费氧气啊,什么都不懂!”   “行行行,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懒得和他说别的:“我已经观察了一遍,这里并没有什么出口,看来我们真是凶多吉少了。”   苏琳就想了个办法:“我们能不能像进来时候一样,在从这里打个盗洞出去呢?”   我心中一亮,眼睛也开始发光:“是啊,我们完全可以反打盗洞逃出去。”   胖虎摸着下巴新长出的胡渣:“从理论上不是不可以的,老子现在最担心是,这主墓室四周的墙壁,是不是也灌满了流沙,万一开错了地方,我们无疑是自掘坟墓!”   “不找找看谁知道呢!”我强忍着疲惫的身体站爬了起来,便开始敲敲打打起来,他们两个也是一样,但是不管我们敲哪边的墙壁,都好像是实心的,但是从外面的情况和理论来说,那都是不可能的。   轰隆!   又是一声爆炸震动整个墓室,但是比起之前那一次威力小了很多,很可能是因为大量的流沙填塞导致的,所以这一次的震感明显弱了一些。   胖虎就骂道:“狗日的,这他娘的又是谁在炸墓啊?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我就问苏琳:“你们这次探险队一共来了多少人?”   苏琳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加上我一共八个。”   我心里盘算着,排除死了的三个,也就是说除了苏琳之外还有四个不知生死。   胖虎知道我的意思,便紧跟着问:“那有没有带炸药啊?”   “有带,除了十几个引性的雷管之外,还带了四个TNT炸药。”   苏琳一说完,我就问她:“什么是TNT炸药?和网络游戏里边的C4炸弹一样吗?”   胖虎一拍脑门:“娘咧,这他娘的哪里是探险队,明显就是自杀小分队嘛,虽说是老外作风,但老子还是很难理解啊,盗墓怎么能用TNT炸药啊?!”   关于我的问题,苏琳给我解释了,C4炸弹是一种塑料炸药,相对比较稳定,可以设置时间,而且塑造从不同的形状,可以改变爆炸的方向。   但是TNT炸药是一种难溶于水,可用于水下爆破,因为威力巨大,常用雷管进行引爆,这种炸药虽说比起C4更加的稳定,即便被子弹击中也不会引爆,但唯一的缺点就是爆炸后有毒,如果空间不够大,空气再不流通的话,1到2克就足以让人急性猝死。   听完这个,我终于理解了胖虎的话,在这种墓葬中引爆TNT炸药,不是自杀又是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墓葬一共就这么大,所有的墓室我们都去过,但并没有看到月婵和那剩下的四个老外,然而这样的爆炸又说明这五个人是确实存在的,那他们又在什么地方呢?   “不多哔哔,就这里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剩下的就靠祖师爷保佑了。”胖虎说着,双手捧着摸金符心里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然后用洛阳铲在墓墙上画了一个很大圆圈出来,便是准备开始反打盗洞。   这时候,苏琳突然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风?”   “鬼吹风吗?”胖虎白了她一眼,便对着墙壁开始挖。   苏琳拦住了她,指了指外面的身后:“风好像是从棺材那里吹来的。”   我就眯着眼睛感觉,还确实有微弱的风吹来,要不是苏琳心细,还真就感觉不到,吆喝了胖虎一声,三个人就朝着棺椁走过去。   这里的棺椁和之前墓室的一模一样,不但是材质相同,就连摆放的方位也如出一辙,但是并没有看出哪里正在往出吹风。   胖虎一看到棺椁,手就有点痒了,发现我正在瞪他,便不由地搓着手笑道:“不好意思哈,职业病,职业病嘛,一看到棺椁就想开。”   等到我们绕到棺尾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口很圆的窟窿,窟窿大概直径有一米左右,明显人工开凿的,用手电往下照,根本就照不到底部,而风就是从这个窟窿吹上来的。   “这是排水井吗?”我想到以前父亲常提到的墓葬中的排水设施,便问有经验胖虎。   胖虎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只有皇陵当中才会有排水渠,像这个规模的墓葬,不可能有排水井这种东西,毕竟打一口排水井出来要考虑的很多,而且从造价来说,可能要比建造这个墓葬更耗费金钱。”   “那你说这是什么?”我问他。   胖虎支支吾吾了半天:“可能也是个逃生通道吧!”   我虽然没什么盗墓经验,但咱怎么也算是半个赵括吧,实战没有,纸上谈兵的东西很多,就从常识来说,在墓主人入土为安之后,便将整个墓室封死,根本不会存在逃生通道。   再者说,就算皇陵是不希望被泄露出来,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大多会在竣工的时候,先行将那些开凿工匠杀死在皇陵中陪葬。   就像胖虎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有逃生通道的话,除非是后面来送葬的人被活埋在墓葬当中,那些人不想死,才会有可能挖掘逃生通道,但一定会向我们那样选择墓墙,而不是向下打个逃生通道出来。   轰隆!   忽然,第三次爆炸声音响起,我们所在的墓室也出现了裂缝,同时伴随着大量的细沙流了进来,头顶也是一样,而且整个墓葬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坍塌声极度醒耳。   “草,看来这个棺椁开不成了,赶快钻下去!”胖虎是真的想要看看这个棺椁里边没有冥器,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然不许,他就开始催促我们。   绳子的一段系在棺椁上,苏琳先顺着绳子下去,我想要提醒胖虎别贪财了,命最重要,但是不容分说,他已经一脚把我踹了下去,紧跟着他也顺着绳子而下。   刚开始,我还是踩着竖井的两墙,一点一点往下,可是随着胖虎的一声惨叫,他整个人就开始往下掉,我的肩膀被他那么重的身体一踩,整个人就往下滑,手都磨秃噜皮了,但是也不敢直接松开,生怕下面太深,直接掉下去摔死。   “虎子,你要压死老子啊!”我大叫着。   胖虎直接就大骂道:“老子都快被上面掉下的石头砸死了,你他娘的倒是快点下啊!”   三分钟之后,我们终于落地了,我顾不得别的,开始不断地吹着手,两只手都油精精的,有些地方都开始渗出血来,那种疼让我一阵阵地冒冷汗,都说十指连心,我伤的何止十根手指头。   这时候,胖虎却凑过了脑袋,指着头顶说:“宝子,告诉我,我的脑袋没有破!”   我本来满肚子的怒火,但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消了一半,因为这家伙的脑袋有不下五个大小不一的疙瘩,我抬头望去,我们刚刚下来的地方,还在落着石头,最小的也有我拳头那么大个。   人就是这样,多少抱着一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到别人过得不好,比自己过的好还要开心那么点,试问谁心里没有点比较级呢?   我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接着自己就手被他的头发扎的一阵剧痛,胖虎也是一样,我抱着手,他抱着脑袋,两个人疼的嗷嗷直叫。   疼着疼着,两个人就傻笑起来,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情愉快,毕竟受点伤又不会死人。   苏琳看着我们两个又叫又笑的,她也没有说,而是打着手电照着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发现前后都看不到什么,但好像也没有危险,便不由地松了口气,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我和胖虎也是一样随便坐了下来,其实这前后也半个小时,但感觉上仿佛经历了半年一样,因为每一秒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此刻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感瞬间袭遍了全身。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3章 笔记   我感觉自己全身又酸又疼,并且伴随着又困又累又饿的状态,于是我们决定先吃点干粮喝点水,然后再勘探四周的情况,毕竟以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再应付任何未知的危险。   等到我们吃喝过后,便互相包扎了伤口,接着打算睡一觉,毕竟睡眠是最好且最廉价的药品,但是又不能都睡,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的状态。   胖虎自然要守第一班岗,毕竟苏琳是女人,而我又是新人,根本和他那种老练的盗墓贼没法比,而我和苏琳也就没有推辞,接下来是苏琳,最后是我,每个人预计休息二十分钟。   商量妥了之后,我就枕着自己的背包,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但是没想到,这比起家里的床还要舒服,我第一次没有玩手机,也没有胡思乱想,直接就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这时候胖虎已经在打呼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倒是本该我站岗的时间,苏琳已经醒了,她在不远处用手电照着什么。   我没有打扰胖虎,便走到了苏琳的旁边说:“你再去睡一会儿,我来替你。”   苏琳却用手电来回扫着墙壁,对我说:“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我一愣,便去看手电光斑所照的地方,果然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用雕刻古代字体,是清代流行的馆阁体,俗称楷书,字体比较秀气且圆滑。   苏琳即便在中国待了很长时间,但她学习的都是现代文化,即便是楷书,那很多都繁体,她不认识也是正常,而对于一个搞古董文玩的我来说,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我嘴上还说着:“你去休息吧,等你醒来我告诉你都写着什么。”   “没事,我不困,那边还有画,好像是在打仗!”苏琳指了指不远处,也就是十几步之外的墙壁上。   比起文字,我更愿意看图说话,从小就这样,打死也改不了的毛病,当然这也算是人的通病,就像是现代很多人愿意去看电影,而不愿意看小说一样,只有看完电影,觉得不错才会去看小说。   当我走过去之后,一副宏伟的古代战场画面,完全映入了眼帘。   彩色绘画上面是两种服饰的人在混战,因为职业关系,我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清代汉服与缅甸的服饰,从这两种服装,我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清缅之战。   我想大多数八零到九零后都不会陌生这场战斗,因为在琼瑶女士同名改编的《还珠格格》第三部 当中,当中一场大战便是上演的便是这场长达二十年的战役。   在画面当中,主人公是个女人,她不是军人打扮,倒像是皇后贵妃一般,她衣着华丽,长相美丽,却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她目光坚毅地看着主战场的厮杀,让人感觉这个公主绝非那种娇滴滴的皇家深宫里边走出来的。   同时,我注意到,在这个女人所乘坐的凤鸾上,乃是一个三头凤凰,我虽然猜到了这是乾隆年间的战役,而这个女人如此年轻,却拥有这等的身份和地位,而且出现在这样的场面,我确实猜不到她的来历。   “看出什么了吗?”苏琳语气很迫切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摇头还是点头,只能继续往下看,而且看苏琳的样子,她也不会听我的去休息,也就不再管她,继续去看那些楷书所写的文字。   没错,我是没有系统学习过书法,但是如果不认识这些,那我这么多年古董行业也就白混了,最先映入眼帘是一首诗,是那位乾隆帝一首诗。   诗为:边疆战鼓喧天响,爱妃替朕督三军。今年战场多凯旋,朕定后位与妻允。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乾隆的诗,那是因为落款处是从未见过的一方帝印,名为“太上皇帝之宝”,这正是乾隆手握的帝玺,是他得到上好玉石,于乾隆六十年制造,而这枚帝玺至今还下落不明。   我之所以说这是从未见过,那是因为帝玺一般用于批阅奏折、任免官员等重要事务,用于诗词的从未有过,因为乾隆一生一共制造了一千八百多方玺印,而帝玺是最为重要的,把它用在这里,想必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当然,我已经想到了,诗中说的如果他的这位爱妃能够多次胜利,他便会允诺让其成为皇后,至于最后有没有位居三宫六院之主不表,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明。   我把诗给苏琳念了一下,又大概解释了其中的意思,乾隆一生所创四万多首诗,差不多是唐诗的总和,但是流传开来的没有一句,因为他一生所创并没有传世的名句。   苏琳掏出一个笔记本,将诗写了下来,并且加上了她自己理解的解释,嘴里还说着:“看样子乾隆对他这个女人宠爱有佳嘛!”   我点了点头,说:“自古女人很少参与战事,能够数得上的也不超过十个,如果当时真的有一位杰出的女军事家,再漂亮一些的话,那么确实会重用,不夸张的来说,乾隆可是个风流皇帝。”   “切,要说风流皇帝的话,那当属明朝皇帝朱翊钧。”胖虎忽然这么一声,把我和苏琳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胖虎竖着大拇指说:“那位爷罢朝三十年,一夜连娶了九个女人,你想想一夜进了九个女人的房间,那是何等的风流啊!”   我不想和他争论这个,便催促苏琳抓紧时间休息,然后便招呼胖虎守着,想着自己再向前看看,因为在我的认知当中,墓室中一般不会出现一幅绘画,后面也许还会有其他的。   而且,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下面才是真正的大墓,埋葬着乾隆一位了不得的女人,这个女人最后就算是没有成为皇后,但至少她的墓葬规格,也是按照皇后标准来的,那么这个墓就了不得,毕竟除了皇陵之外,这将是最好的墓。   如果我再胆子大一些去猜,这可能是乾隆的帝陵,故意在这里欲盖弥彰,即便是个伪陵也了不得,想到这里,我就兴奋有点浑身发抖了。   苏琳并没有休息,而是靠在石壁上,将笔记本放在双腿上,写些什么东西。   胖虎早就肠子都痒了,看到苏琳没有了睡意,自然吵着要跟我一起往前走,我一看情况,也立马同意了。   我们两个向前走了足足几十米,但没有再看到任何的绘画,这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胖虎却安慰我说:“行了兄弟,咱管这下面是谁的墓,反正肯定比上面那个油水大,看来应当我们兄弟发财啊,那还犹豫什么,接下来就盗呗!”   我就跟胖虎说:“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光是上面的墓,我们就搞的这么狼狈,差点小命就丢了,就算这个墓再好,我们最多也就是看看,再盗的话,估计真就要栽这里了。”   当然,我不是危言耸听,从我父亲那里得知,所有的大墓必须要有足够的人员和前期准备,而且那些人员当中必然要顶尖的好手,那样还会损兵折将,现在我们就三个人,怎么可能摸得了如此大的墓,如果能离开的话,我甚至都觉得应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胖虎还真就不信,笑呵呵地说:“老子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皇陵也不怕,再者说月婵和那四个老外还没有找到,一定是给咱们前面探路了,到时候我们就算捡漏,也能捡个一生不愁吃喝嘛!”   “行了虎子,我得到了一颗雮尘珠,你也摸到了东西,我们见好就收,做人不能贪得无厌,那样容易招雷劈。”   我实话实说:“现在我都不想着能不能找到月婵,这地方待的时间长了,我们自己都会送了命,还是抓紧找出去的路要紧。”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胖虎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包,显然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被乱石活活砸死。   回去之后,我又仔细研究了那些文字,大多是在讲述清缅之战的残酷,也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把那些原封不动地抄写下来,大概说清朝前后出动共计六万三千余人,伤亡一万一千余人,战死四千有余,剩下全部伤残,而缅甸伤了将近两万人,战死一万有余。   看得出这是一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事,当然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作为帝王或者总指挥,最后胜负才是最重要的。   显然胜利者是清朝,因为墓主人得到了非常丰厚的赏赐,没有说地位,但是钱财不计其数,并且拥有特权,可以不经帝王许可,便能指挥一万士兵,要知道兵权从古至今都是相当重要的,这个特权还真是不亚于皇后的虚位。   之后,我们重新收拾了一下背包,确认我们还有什么东西,以备到紧要关头不至于手忙脚乱,接着就顺着这条甬道,朝着不明前方是什么情况再度出发了。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4章 “龙宫寻宝”   我之所以称呼我们所走的地方为甬道,因为这条墓道是用青石砖砌成的,不像上面那个伪墓,地面铺着的都是石子,相比较来说那就是羊肠小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柏油马路。   废话不多说,我们就送着甬道往下走,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在前面终于看到手电光的反射,同时出现了一个九十度转弯。   不得不提,这十分钟之内,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的墓门或者无门的墓室,那并不意味这里不是一个墓,之前看到的壁画和文字,都可以站出来做证明,只是说明下面这个墓葬的规格,远是上面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大。   同时甬道的墙壁上全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这愣是将一座石头山的内部打通,建造一个这样规格的大墓,我现在不敢说这个墓葬是否堪比皇陵,但绝对不那些小天子和大诸侯的墓要大的多。   我们转过弯,还是深邃的墓道,又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这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但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苏琳指着这里说:“就是这条墓道,我之前跟着队伍就走到了这里,在里边中了机关,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上了一个墓室当中,那个墓室里边有一个通道,我顺着通道爬上去,便被那些豺狼袭击了,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   胖虎盯着她,问:“这墓道七拐八拐的,而且这一条和我们刚刚走的那一条也没有多大区别,我都不敢说自己能记住,你凭什么能记住?”   苏琳不想做过多苍白的解释,指着刚拐过来的左边墓墙给我们看,在那面墙的一人多高出,有着一个类似“米”字形的图案,很明显是用尖锐的东西雕刻上去,比如说匕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我心有所思地说:“那接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要是能碰上你进入的那个墓室还好,要是着了别的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胖虎还添油加醋地说:“机关陷阱倒是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搞不好还有别的怪物呢,现在就我们的装备,不足以再应付一个粽子唠!”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过他确实说的不错,凡事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即便到时候结果不尽人意,那也心里也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太过于乐观主义,一旦结果和预想的不同,那样的心里落差,在这种环境里边绝对会让人奔溃的。   想到这些之后,我就继续说:“我们先找些可以防身的家伙事,要是没有,就是碰到石头也抱上一块,至少多一件武器。”   苏琳也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我们怎么说都是三个人,而且有两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在女人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要,索性便装着胆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通过这条甬道,一边想着找防身的物件。   这里完全就是以山体为主建造的,没有凿子和锤子,想要找一块尖锐的石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胖虎不信邪地试着用洛阳铲撬,结果洛阳铲都变了形,愣是一块都搞不下来。   因为可能有危险,我们沿着甬道的最左边缓慢前进,五百米的距离居然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期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陷阱,终于让我们看到了两扇墓门。   那墓门是木头材质,可能是就地取材,用的并非是什么上好的木材,此时已经完全腐烂倒塌,几乎成了两大块棉絮状的物体倒在地上,门框上的残余也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性。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微弱的风,风是那种阴风,当然可能是心理作用,因为风朝着那腐烂的残余部分,发出言语难以形容的怪响,很轻却异常的渗人。   我被这风吹的打了好几个冷战,用手电往墓门里边照着,发现里边空间很大,相当于上面的主墓室,在里边堆满了东西,因为上面覆盖着绿油油的毛,所以看不出下面是什么东西,本来想着多观察观察,但是胖虎已经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在胖虎踩在地上的墓门,顿时就是一个很深的大脚印,感觉就像是踩在豆腐上一样。   “喂,你们两个倒是进来啊,我都观察过了,这里边没危险的。”胖虎嘴上说着,手里已经用洛阳铲开始挑飞那些绿毛,很快脸上露出了不错的表情。   我和苏琳相视一眼,见胖虎安然无恙,也就走了一前一后进去,我问他是什么东西。   胖虎立马举起了一把古代的战刀,可是刚拿起来,那战刀就发出“咔吧”一声脆响,直接从中间断开,比较重一些的上半部分掉在地上,直接砸在了他的脚下。   但是,胖虎并没有痛叫,说明整把战刀已经腐空了,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他娘的,什么破玩意啊,老子还以为这里比上面的结实呢,没想到一个鸟样!”   我用手电四处扫着,发现这里边的堆积的冷兵器真够多,少说也就好几千件,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十八兵器全都在列,只可惜拿一把是断一把,别说防身了,连个蚂蚁都不一定打的死。   “我们找那些大铁块兵器,就像虎哥你之前砸粽子的那种大铁锤,就算有腐烂,但也不会这么严重。”苏琳提议道。   我和胖虎均是点头,开始在这么一大推破烂里边沙子澄金,结果翻的是灰尘满墓室,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兵器。   胖虎就开始怒骂起来:“狗日的,这他玛的也能做陪葬品,废品收购站都比这里有价值,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倒是不一无所获,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两柄短戟,戟这种古代兵器,大多都是长戟,就像三国时期吕布的方天画戟那样,但是短戟一般都重,还是三国时期的名将典韦一双短戟便有八十斤重。   我先是用脚踢了一下,虽说踢掉了一层很厚的铁锈,但并没有像其他刀剑那样直接折断,因为担心上面淬毒,所以我带着手套将那些铁锈层刷掉,剩下至少还有二十斤,戟刃已经钝的不行,可还是舞起来呼呼生风。   “虎子,这里有家伙事,一共两把,苏琳估计拎不动,我们兄弟正好一人一把!”我说着,就吃力地将两把提了起来,想给他递过去。   胖虎接过手之后,立马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靠,太轻太轻,还有没有重啊?”   我有些苦笑不得,自己一把短戟都觉得重,他居然这样讥讽我没有力气,立马我就还了回去说:“二师兄,当年你大师兄在龙宫挑选也是你这幅德行,但是人家有根金箍棒等着他,你总不会觉得这些兵器有你的九齿钉耙吧?”   “滚!”胖虎用简练的一个字代表了他对我这些话的态度。   苏琳说:“差不多就行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说不定我们多耽误一分钟,就错过救自己队友的性命,你们那个朋友不是也生死未卜吗?!”   “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胖子明显不买账:“老话说的话,工什么事来着,那就必先利其器,现在只剩下宝子兜里的三颗光荣弹,没有趁手的家伙,老子说什么也不出冒险。”   胖虎别看是个大男人,但活的非常的现实,不会管你是个女人就不跟你理论,我怕他们两个吵起来,那样更耽误时间,就劝苏琳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让他赶快找吧!   苏琳手里提着一把陌刀,属于轻便好用的武器,一般来说这里的刀剑都腐烂了,但是陌刀是个例外,我曾经经手过一把,这种刀的材质是中碳钢,非常的防锈,现代都用中碳钢做建筑材料,还有制造各种零件的。   “娘咧,这才是爷要找的兵器嘛!”胖虎说着,猛地将他手里的家伙事往地上一戳,顿时掉落不少的铁锈,那居然是一柄巨型蟠龙戟,长度足有三米,如果是完好的好,我估计少说也有一百斤重,现在至少还有五十来斤。   我看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不由地想到这么重的武器,在古代真的有人能使用吗?   胖虎却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宝子,我现在身上是不是充满霸王的气势?”   “什么王八?”我有意地问那他。   “草,跟你聊天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胖虎说着,就戳着那柄巨型蟠龙戟叮叮咚咚地往门外走去,看得出他也是有点吃力,只不过为了面子,怎么都想做大师兄,不想当八戒而已。   我连忙拦住他说:“虎子,不是老子说你,你就这样叮叮铛铛地走啊,等一下别招上来什么东西来,还是换一把轻点的吧!”   一听这话,胖虎直接来了劲:“你丫的爱走不走,不走就住在这里,反正老子就是这么有气势地走接下来的路,用这样的家伙事在手,那一定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苏琳已经跟上了,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话说的多了容易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够离开这里,还是省着点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靠,你跑什么啊,你给老子站住!”正当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胖虎喊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在喊谁。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5章 鬼打墙   我连忙冲了出去,胖虎已经消失在墓门口,但是他跑了没有十几步,便去而复返,重新回到了我身边,一脸愤怒地骂骂咧咧。   “你看到谁了?”我问他。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宝子,你的心可真大啊,我不是看到谁了,而是苏琳那个外国妞跑了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四处寻找苏琳的踪影,果然如胖虎说的那样,此刻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也是非常郁闷:“她跑什么啊?”   “谁知道呢,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这娘们对这里绝对比我们熟悉,别忘了之前的标记,她可是到过这里的。”   胖虎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虽然这是大型墓葬里边,按理说胖虎最精通,可是再怎么精通,也比不过人家到过这里的人,这不是经验的问题,而是经历的问题。   没办法,人家既然和我们分道扬镳,我们也不能死乞白赖地在这里等她回来,那怕是渴死饿死,人家也不会回心转意,更不可能良心发现回来带着我们出去。   我们继续顺着甬道缓步前进,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胖虎终于承认了,他虽然倒斗的次数不少,但这么大的墓葬也是第一次,至于之前说什么去过皇陵,完全是在瞎掰,只是为了打肿脸充胖子。   我调侃他说他不打肿也是个死胖子,胖虎非常不乐意,不过他说了一句非常正经的话:“现在就剩下我们兄弟两个了,一定要互相照应,谁都不能丢了谁啊!”   我立马点头,一想到如果胖虎再出点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墓葬中游走,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光是胡思乱想都能把自己活活吓死。   就这样,我们一直顺着甬道行走,期间不断出现直角转弯,我们自然就转过,走了大概三个小时,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陷阱,也没有再发现任何墓室,更加没有遇到苏琳和她的探险队成员以及月婵。   当我们两个都走的几乎麻木的时候,赫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墓门,远远用手电照去,我怎么感觉这个墓门很是熟悉呢?   胖虎肯定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我们两个加快步伐,在即将到墓门口的时候,改成了一路小跑,当我们再度看到墓室里边的情况时候,两个人完全傻了眼。   还是一样破败的墓门,同样堆满了锈迹斑斑的兵器,里边还有之前我们三个的脚印,以及翻找过的迹象。   “我靠,不是吧,走了三个小时我们又回来了?”胖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   我心里已经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和疲惫感,不可否认地点了头:“应该是。”   咚!   胖虎将肩膀上抗着的巨型蟠龙戟戳在了地上,说:“还他娘的什么应该,这是肯定的,宝子,咱们兄弟有可能遇到鬼打墙了。”   我吞了吞唾沫,这种现象在城市里边几乎很少见,但在农村老家倒是常有的事情,有些羊倌放羊丢了羊,必须连夜去找,然后就会发生鬼打墙这类事情,我小时候经常听那些羊倌当成历险记来讲的。   后来长大了,我怀着好奇心去找寻科学的解释,在科学上来说,所谓的鬼打墙就是自身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往何处走,所以老在一个转圈,其实说白了就是意识处于朦胧的状态,又无法解释,所以就说成了鬼怪作祟。   当然,我和胖虎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他抓着自己的摸金符,我们两个就重新出发了,这一次走在走过的墓道,我们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不到一个小时便发现了下一个墓门。   可是,当我们用手电去找那个破败墓门里边的情况,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又一次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又回来了。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祖师爷保佑啊!”胖虎朝着四周拜了拜,手里的巨型蟠龙戟也不拿了,也不让我带那柄短戟,两个人飞快地又一次发生,这次走了四十分钟。   结果我不想再提了,反正我们两个靠在甬道的墓墙上,旁边就是那破败的墓门,里边就是那些破烂都不如的破铜烂铁,两个人的精神有点奔溃。   我们从第一次出发到最后这一次,一共走了将近五个小时,来来回回就是在这条甬道里边兜圈子,可是我们的潜意识告诉我们,虽然有一处拐外的地方,但他娘的不管怎么拐,我们也不可能再次回到原点。   “怎么办?”我嘴唇干巴巴地问一旁的胖虎。   胖虎指了指我的水壶:“喝点水,别省着,渴死了就不知道给谁留下了,这一定是祖上笔记中提到的巧妙设计。”   “你刚才不是说鬼打墙吗?”我怔怔地看着他。   胖虎苦笑着说:“那是老子吓你的,那里有什么鬼打墙,充其量就是能工巧匠的设计,你对这个行业了解的不多,不知道古代那些工匠的能耐,他们会利用视觉造成错觉,让我们觉得自己就转了一个弯就回到了原地,其实不经意见也许过了他娘的山路十八弯了。”   我拿下水壶开始喝水:“那你祖上的笔记没说怎么处理这样的境遇吗?”   胖虎点了点头:“当然说了,那就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用这里和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胸口。   “什么意思?”   “大胆推想,细心验证,既然苏琳一个外国人都能出去,我们两个堂堂盗二代,怎么可能难得住咱们兄弟,不过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几趟,实在有点累了,先休息休息,等一下老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摸金校尉。”   说着,胖虎就让我先睡一会儿,我心力交瘁加上体力不支,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也就没有谦让,直接倒头就睡,刚开始还想着如果一直走不出去干什么办,可是想了没有一分钟,脑袋一沉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那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胖虎把我拍醒的,我以为该换他睡觉了,结果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宝子,其实在你睡着没有多大一会儿,我他娘的一支烟都没有抽完,也睡着了。”   “啊?”听到这个我大吃一惊,不过看到我们两个都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虎子,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坚持不住你就说,别他玛的逞能,这种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没有人保持清醒是不行的。”   “草,老子比你知道。”胖虎的声音压着,有些阴阳怪气,他说:“刚才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一个人从咱们身边跑了过去,老子是什么人,咳咳……”   见我等着他,胖虎佯装干咳两声说:“我这不就是把你叫醒了嘛!”   “难道苏琳跟我们遇到了一样的境遇吗?”我第一个自然想到了她。   胖虎摇了摇头,说:“感觉不是啊,虽然老子当时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但好像看到对方的个头,那更像是个孩子啊!”   “孩子?”我听的就有点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瞎说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孩子,你肯定是做梦了。”   胖虎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还是分得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的,刚才肯定有东西在从我们身边走过,虽然不一定就是孩子,但至少是个活物。”   听到这话,我就用把手电的光圈调到了最小,这样也可以照最远,在甬道的前后这么一照,忽然浑身就打了个冷战,直接就和胖虎靠在了一起。   胖虎被我没来历的这一下给吓了一跳,就有些愤怒地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说:“或许真的有个孩子。”   我和胖虎一起去看,从我们身边开始,有一串小脚印蔓延到了远处,身边的比较浅,但是距离我们越远就越清晰,也就是说刚才真的有个孩子从我们身边离开。   与此同时,我就不由地联想起来,当我睡着之后,胖子在一旁抽着烟,但是一支烟都没抽完,因为实在太困了,就紧跟着睡着了。   在我们两个都睡着之后,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他就蹲在我们两个的旁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他可能什么都没做,但也可能朝着我们做鬼脸,只是我们实在太累了,根本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当然,这还是我往好处想,如果那不是个孩子,而是某种我们不知道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那么他的脸是什么样的,他又对我们做了什么,比如说面目狰狞地吸食点阳气,那就非常的恐怖了。   “我草!”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起来,胖虎可能看到我的表情有异样,加上他也会幻想一些恐怖的事情,一下子气氛又僵硬又诡异。   啪!   胖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抓起一旁的巨型蟠龙戟:“老子堂堂摸金校尉,还怕狗日的一个小鬼,宝子跟我来,我们做了那狗日的小鬼!”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6章 矿洞巢穴   胖虎那一巴掌虽然打在了他的脸上,但是我感觉自己的脸上也火辣辣的,自己连粽子都见过了,还怕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小鬼,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凭空想象,才会把自己想的浑身发毛的。   顺着那一串小脚印,胖虎提着巨型蟠龙戟走在前面,我抄着短戟走在后面,想到自己还有三颗子弹,把往猎枪里边装填了两发,而短戟则是插着后腰处,作为现代人比起冷兵器我更相信枪,而且如果有什么东西攻击我的后面,那短戟也能抵挡一下。   我们两个已经忘了鬼打墙,就追着那串小脚印一路前行,什么机关陷阱都被我们抛之脑后,走着走着就感觉和之前来回打转的甬道不一样了,因为甬道出现了朝下而去的趋势。   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感觉高兴,因为这朝下走仿佛是要去住满恶鬼地狱一般,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我感觉四周的温度以可感知的速度正在提升,并且异常的潮湿,而且越往下走,温度就越高,又觉得这里或许通着地心,走下去就是赤红的岩浆。   期间胖虎提着矿灯跟我说,这山体内可能有温泉,所以才会越走越热,越走越潮湿,为了让我放松一些,他还说要是真看到温泉,我们就先洗上一澡,解解乏也是不错的选择。   胖虎注意前方,我则是注意后方,以防有什么东西冲背后偷袭我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胖虎忽然停了下来,我根本就没有注意,直接就撞在了他的身上,撞的我的鼻子发酸,差点都流出眼泪来。   “我靠,你他娘的不走能不能提醒一下,怎么急刹车啊!”我有些生气抱怨着。   胖虎机械般的转身,他的表情说明正处于畏惧当中,大叫道:“宝子,往回跑,跑的慢的是孙子!”他这种不顾一切的大叫声中,剧烈地颤抖着,因为他身体挡着,我第一时间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身为摸金校尉的他经常警告我墓葬不能太大声,以免惊扰了先人,可现在这样一定就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有人做过实验,当看到几个人都在拼命逃跑的时候,自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也会跟着跑,而现在就我们两个,他说跑,我就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肯定也会使出吃奶的劲跑的。   但是,我刚刚没有跑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大量“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数量绝对相当的恐怖,紧接着就是数道恶风朝着我们的背后袭来。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可能是潜能被激发了,居然连胖虎直接推翻在地,而自己也滚落到了一旁,那些恶风从我们上面飞过,不知道落到上面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如同不小心打翻了装满硫酸瓶一样。   摔倒的瞬间,我背后的短戟就飞了出来,差点把我的后脑勺戳个窟窿,手电也滚落到了一旁熄灭,倒是胖虎非常的结实耐用,即便摔的变了形,但还继续亮着,否则我们在这黑漆漆的甬道当中就成了睁眼瞎了。   我没有顾得上摸起手电,借助那矿灯便看到了让我震惊的场面,在前方有着一个人工开凿的矿洞,那里有着一张又一张的蜘蛛网,一张叠着一张,有小有大,小的和正常的无疑,但是大就很恐怖了,打鱼都足够了,几乎将整个矿洞织成白色的世界。   在那些植物上,攀爬着大量的蜘蛛,数量极度的惊人,光着看就令人头皮发麻,那些蜘蛛的个头也是有大有小,但小的也比平常见的大,大的就有如同刚出生的小牛犊子。   我几乎就认了出来,这些蜘蛛可不是普通的蜘蛛,正是之前在树林里边袭击我们的那种黑寡妇,没想到这个墓葬就是它们的巢穴,现在估计说对不起打扰了,怕是已经太迟了。   看着那些大小的黑寡妇全部张开了密密麻麻的腿,对着我们又是吐丝又是喷毒的,先不说有那些个头不正常的黑寡妇,就是这么多普通毒蜘蛛,我们早晚也会被咬多的。   因为之前碰到了这种毒物,我用手机查过,它们的天敌是大黄蜂,可是人家大黄蜂又不是闲的蛋疼,怎么可能飞到这种地方来救我们的命呢!   胖虎一脸的无奈,手死死地抓着巨型蟠龙戟说:“宝子,这么多毒蜘蛛,老子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要是也没有,我们就等着被活活毒死吧!”   “废他玛的什么话,跑啊!”我重新爬了起来,用这一生最快的速度,顺着来时候的甬道,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往前跑去。   可是,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过八条腿的蜘蛛,而且有些还不止八条腿,它们丝毫不受地形的限制,地上墙上墓道顶部,犹如潮水般地死只在我们的身后,并且很快就超过了我们。   那些该死的黑寡妇朝着我们喷射毒液,我和胖虎是胡乱地躲闪,更多的蜘蛛趁机就从四周往我们的身上跳,胖虎的巨型蟠龙戟已经丢了,整个人抱着脑袋哇哇乱叫,我也不断从自己的脖子里边捏死蜘蛛。   我很快被铺天盖地的黑寡妇扑倒在地,它们就像是真的寡妇一样,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了,不过当它们爬进我的身体,又立马发疯般地退了出来,不到一分钟之后,那些黑寡妇就把我包围住,却没有再扑上来的迹象。   那些黑寡妇就像是蚂蚁一样,而我就像是手机一般,当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蚂蚁会围着手机绕圈圈,它们好像失去了磁场一般,我有生以来感觉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牛,简直不要太神奇好伐啦!   我缓过劲就去看胖虎,只见他重新拿起了巨型蟠龙戟,开始乱劈乱砸,虽然会砸死一些,但是那么多显然他的方式行不通,只能不断地被袭击。   自问我自己比起胖虎,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要是非要找点身上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我瘦点他胖点,可是蜘蛛不可能会判断出这个,那么剩下的区别就是他戴着摸金符,而我戴着父亲留下的遗物——雮尘珠。   我朝着胖虎移动过去,那些黑寡妇并没有四散逃去,而是依旧以我为中心围成圈,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我不知道雮尘珠是否有什么磁场,但是这很可能是我们活下来的关键。   “虎子,接着!”靠近之后,我将从上层女尸陪葬品里边拿到的雮尘珠,丢给了胖虎。   胖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见我不再受到攻击,便一伸手接住,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再度发生了,那些黑寡妇也不再进攻他,成了和我身边的情况一样,他就开始将衣服里边的蜘蛛一只只地徒手捏死。   “你没事吧?”我很担心地问他,毕竟他比我被咬的时间要长的多,而我只是被咬了几口,但是身体也出现了麻木的征兆,他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胖虎根本没有时间回答我,他不断地朝着浑身刺痛的地方,当我转过去看到他的脸时候,发现他脸色犹如黄蜡一般,皮肤是青一片紫一片,张大嘴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声音都发布出来,有可能是连舌头都麻痹了。   黑寡妇号称蜘蛛里边的毒性最大的,必须要立即注射适合的血清才可能保住一命,可是现在哪里有那种东西,但是我想起了从村子里边带的蜜蒿草,这种东西是可以驱散黑寡妇的,刚才事发突然,脑子根本没有转那么快,所以我们两个才着了道。   我拿出了碾成粉末的蜜蒿草,向着四周撒了一些,那些黑寡妇果然是退避三舍,接着就往自己的嘴里丢了点,我不确定这种草是不是能够驱除黑寡妇毒素,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胖虎比我中的毒药深的多,当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我同意把大把的蜜蒿草塞进他的嘴里,我不可能不管他,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那种事情以我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的。   因为我们两个都有了雮尘珠,我便强行将胖虎背了起来,尽可能地远离那些黑寡妇,但是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现在就跟个死人一样,那就更重了,我背着走了没有几步,直接就摔倒在地,差点把牙都摔掉,真的有心丢下这个死胖子不管,没事干什么吃这么肥啊!   那些黑寡妇又蠢蠢欲动起来,可是这时候,就听到一声枪响,从我们两个的背后响起,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紧接着就是一颗子弹贴着我的脸就打进了那布满了蛛网的矿洞当中。   轰!   几乎同一时间,矿洞里边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同时还伴随着高温,我虽然第一次见,但还是认出那颗不普通的子弹,居然是一颗信号弹,这种特质的子弹既能发送信号,还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瞬间,那些蛛网开始燃烧起来,更多的黑寡妇开始拼命地逃离,但还是有不少被活活地烧死,难闻的气味冲刺了鼻子,我几乎被熏晕过去,但还是非常感谢救为民除害的这一枪。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7章 发丘印   在我盯着燃烧起来的蛛网矿洞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发愣,可是那些黑寡妇蜘蛛却如同疯了一般,根本不顾及我捏着手里的雮尘珠,纷纷冲我的身上爬过,那种感觉非常的恶心,我脑仁都快炸了,开始满地打滚,想要压死这些毒虫。   朦朦胧胧当中,甬道中安静了下来,可能是那些活下来的黑寡妇全都逃走了,我的头脑也开始清明起来,抓起了矿灯,就去照胖虎的情况,根本来不及去想刚刚是谁开的枪,毕竟胖虎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当然,我多少还是有点猜测,毕竟会救我们的,只有之前失踪的苏琳,遇到我们可能只是一个意外,然后她良心发现,便救下了我们两个。   胖虎脸色铁青,呼吸有些急促,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正在逐渐回归正常,可能是我喂下的蜜蒿草管事了。   在我想要把胖虎扶起来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有顶有什么东西倒垂了下来,等我一抬头用矿灯照到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双腿都软了。   那是一只和胖虎体格差不多大的蜘蛛,它的每一条腿都有刚出生婴儿的胳膊粗细,但非常的长,那硕大的肚子上的巨大红点尤为的醒目,但也无法抢走那一双大拇指大血红眼睛的闪烁光芒,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和地下的胖虎。   我根本没想到还有如此巨大的家伙,现在自己手无寸铁,想要重新捡起家伙已经来不及了,它就在我们的面前,嘴里是两颗摸金符大小的獠牙,眼看就要咬断我的脖子。   砰!砰!砰!   忽然,连续三声枪响,顿时恶心的汁液就淋遍了我的全身,紧接着那庞大的躯体就砸在了我的身上,直接就把我砸倒在地,我手忙脚乱地把它推翻,而此时那巨大的黑寡妇已经命丧黄泉了。   一切都好像发现在刹那之间,所以我都没有太多的反应,此刻浑身才开始冒冷汗,机械性地转头,用手里矿灯照着救命恩人的方向。   看清楚之后,我赫然发现正是苏琳,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苏琳的身边还有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仔细端详竟然是失踪已久的月婵。   这时候,两个女人手里都端着枪,宛如终结者里边的女战士一样,而且枪口没有放下,对着我和胖虎的方向。   我下意识后退几步,将掉落在一旁的短戟握在了手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警惕,可能她们给我的感觉很不妙。   “放下,否则我开枪了。”苏琳继续将枪口对着我,用下巴指了指我手里的短戟。   月婵淡淡地说:“快点!”   说实话,此刻不管是月婵,还是苏琳,熟悉的外表下,给我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不过她们既然救下我们两个,想来也就不会多此一举地杀掉,索性就将手里短戟“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我盯着她们两个:“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月婵走到了我的面前,瞥了一眼地上的短戟,然而一脚将其踢开:“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对我们有敌意,盗墓本就人心难测,小心点为好。”   苏琳边给胖虎检查身体,边说:“这墓葬中极度危险,单凭我们或者你们,就算得到冥器,也无法轻易离开,倒不如我们联手,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这时候,陷入半昏半醒的胖虎,大叫着:“草,来啊,老子不怕你们,老子跟你们玩命!”   苏琳以为是在跟她说,便露出了一个没有敌意的微笑:“谁要跟你们玩命,我们的人都出事了,现在是来找你们合作的。”   我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感觉苏琳和月婵是认识,而且是很早就认识的那种,至少比我们认识的早,不过现在我很担心胖虎,也没心情问东问西。   月婵检查过胖虎的伤势,从背上拿下背包,又从里边拿出了注射器和药物,然后就给他注射:“这是解毒剂,他会没事的。”   胖虎确实醒了,但就是浑身无力,他想要挣扎,但被我制止了,我觉得先给他治伤要紧,等到胖虎恢复,到时候再商量怎么应付眼前这两个女人。   我把胖虎的衣服脱了,把死在他身体里边的蜘蛛清理一下,有几只还活着,全被我直接捏死,这些都在她们两个的注视之下,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等到处理好之后,我就把胖虎靠在了墓墙上,然后准备问问她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合作,至少也要掌握点情报。   可是不等我问出口,苏琳就直接说:“你们不用这么诧异,我和月婵从小就认识,不过合作这是第一次,在你们到达入口的时候,我们的岗哨早就发现了你们,所以让我去拖延时间,豺狼也是我们事先抓的,月婵跟着冒险队进入,本来想着等你们找到入口,墓里的东西已经到了我们手里,没想到这里机关重重,根本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她们两个。   这时候,月婵开口说:“为了这个斗,我们在这一代转悠了好几年,只是找到上面的伪墓,没想到真正的大墓在下面,难怪老话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古人不欺人。”   胖虎就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们在这里支教是假,找墓才是真对吧?”   月婵点头:“没错。”接着,她的表情有些悲伤:“本来这件事情和小兰(唐兰馨)没关系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却因为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   我听到这话很是生气:“你知道你失踪的那几天,她都急成什么样了,到头来连命都搭上了,你就说一句对不起完事了?”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月婵这话非常的冷,如果先前觉得她是个冰山美女,此刻她更像是个冰山蛇蝎美女。   胖虎眼珠子转了转:“吆喝,听你这口气,好像也是同道中人嘛!”   苏琳就抢先说:“月婵可是发丘门人。”   “怎么证明?”我问。   月婵也不想多解释,直接从背包里边一摸,接着将什么东西丢向了我,我下意识接到了手中,在矿灯下仔细打量了起来。   那是一枚很小巧的铜印,不是现代产物,年限已经非常久远了,上面纂刻着虽说是八个古篆小字,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字。   我拿给胖虎去看,他仅仅看了一眼,眼珠子都有些转不动了,接着就听到他喃喃自语道:“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天官印啊!”   我之前听胖虎提到过,这盗墓除了寻常的普通盗墓贼之外,还盗墓有门派的,虽说流派多如牛虻,但大致分为摸金、搬山、卸岭和发丘四派。   摸金派始于三国,为曹孟德手下的军队,专门挖掘前朝王公贵族之墓,取得财物以充军饷,个个掌握摸金秘术,在内部官职就为摸金校尉。   搬山派要早一些,那是一支来源于早已经消失的西域孔雀河双黑山附近,闻名于项羽盗秦皇陵,掌控搬山秘术,平时多以游道方士行走于天下,不与外人来往,特立独行,能人异士辈出,盗遍世间大藏,和摸金派不同,他们目的却不是在于财物,而是求古人的不死仙药。   这里插一句,我绝对是个类外,以我现在连九流的盗墓贼都算不上,完全是碰巧认识胖虎,这才知道我父辈祖辈是做什么的。   卸岭派则是匪盗出身,之后除了继续做匪(也就是混黑道)之外,还有为民为官的,需要的时候拿出卸岭派的信物“卸岭甲”,立马一呼百应,由于他们人数众多,盗墓手法比较粗犷,多以破坏为主,但却是在历朝历代混的最好的,现如今也是一样。   最后就是发丘派,这个门派和摸金派极为相似,因为这个派系也是起源于三国时期,只不过比摸金派要早几年,他们是董卓在军中设立的部门,官拜发丘中郎将,甚至可以说,是曹孟德效仿董卓建立的摸金校尉的官职。   胖虎就扶着墙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两个女人立马警惕了起来,纷纷端起枪口对着他。   “哎呀,别激动嘛,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都不认识一家人。”胖虎此刻的嘴脸令人作呕,他却兴致勃勃地说道:“月婵妹子是发丘中郎将,老子是摸金校尉,宝子兄弟是搬山道人,我们理当一起把这斗给盗了,这样才能彰显我们三派的威名啊!”   我冷笑着说:“要是再来个卸岭力士,那我们还能在这墓葬里边打几圈麻将呢!”   “我草,宝子兄弟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啊!”胖虎大大咧咧地笑着:“四家要是能聚齐,别说打麻将了,吃过火锅都么问题啊,谁让我们都是倒斗界的精英啊,哈哈……”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想讽刺一句,但是听到胖虎这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正了正色说:“但是咱们有言在先,一起盗墓可以,不过我们不会给你们当探路石和炮灰的。”   月婵点头:“倒斗就是有进有出,出去时候还要指望你们,我和苏琳不会那样做的。”   我们互相点头,气氛完全缓解了下来,但大家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人心这种东西最难琢磨,也最脏,那些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就算亲兄弟都会反目成仇,更不要说四个小贼。   胖虎拍着我一直说着什么和气生财的话,我知道他是在示意我,让自己以“大局”为重,而这里的“大局”指的就是盗墓,因为他知道我在生气。   我确实在生气,本来是奔着找月婵来的,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事,把我们骗的一愣一愣的就不说了,还让唐兰馨送了命,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月婵这个女人。   胖虎还在打量那个发丘印,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嘴里念叨着:“终于见到活的了,没想到还真的有发丘印啊,这青铜器值不少钱的。”   我白了他一眼:“差不多行了,还给她吧!”   这时候,月婵也伸出了手,胖虎有些不愿意的递了过来,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倒斗路线。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8章 我的《寻龙笔记》   根据月婵和苏琳掌握的佐证,她们认定这个陵墓是清朝乾隆年间的某位皇贵妃,但是这个女人的来历有些不同一般后宫妃嫔,她并非中原人,而是羌族人,并且她一个来自西域三十六国当中西夜国的公主,名叫娜尔玛。   娜尔玛到中原成为乾隆的妃子,因此女天生丽质,又文韬武略无所不会,深的乾隆帝的喜欢,但对她并没有任何的记载流传下来,只有很少的乾隆时期将军的后代,在自己祖先流传下来的族训中有提到,但也是凤毛麟角。   我对此表示有些疑问,自己也很喜欢读一些传记,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汉书》,又被成为《前汉书》,这部书籍是继《史记》之后,又一部重要的史书,与《史记》、《后汉书》和《三国志》并称“前四史”。   其中有一篇名为《汉书·西夜国传》曾经提到,西夜国是西域众国之一,它起源于东汉时期,期间派出使臣对汉高祖刘备刘邦称臣,在东汉末期便被同为西域三十六国的疏勒国吞并,剩余族人,本就是游牧民族的他们,开始隐姓埋名,是现在还有五十六个民族当中羌族的祖先。   那么,根据史书的记载,西夜国在东汉末年便被灭,怎么可能还会和清朝联姻,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关于我的问题,苏琳翻开她的笔记本是这样解释的:“所有史书传记,全都是人编写的,我们只能当做参考,而真正的事实不一定就像是书中写的那样,我曾经在一个清末古墓中抄了一段文献记载,说当时西域三十六国依旧有些国家是存在的,只是那些国家太小了,最小的宛如一个村庄,所以便不被称之为国,再加上附属于当时强大的国家,那就更加会被人忽略了。”   胖虎对这些并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加上他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便先打了一声招呼,他自己就倒头去睡觉了。   看着苏琳手里的笔记,我就想起胖虎也给我了一个笔记本,他自己也有一个,我就很好奇地问:“为什么干这行的人都会有笔记本?”   月婵却反问我:“你知道航海士吗?”   我点了点头:“知道一点儿,不就是驾驶船的人吗?可是这跟盗墓贼有什么关系呢?”   月婵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航海士都有航海日志,用来记录航向、航速、航位、气象、潮流、海面和航道情况,其中也包括航海遇到的重大事件,以免自己脑子记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就有了航海日志,而我们盗墓者也是这样。”   “哦?什么样?”   月婵便继续说:“盗墓这个行业,在西方称之为冒险者,但最专业的还是我们东方人类,尤其是咱们中国人,我们盗墓大致需要这些步骤,第一墓葬线索,第二专业人士和工具,第三寻龙点穴,第四发丘掘墓,第五淘沙摸金,第六安全撤离。”   接着,月婵又把这些步骤详细解释给我听,这期间我就不再说话,压根就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门道,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的重要,其中也是包罗万象,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广,所以这里就不一一解释。   单拿出一个步骤来说,就拿我耳濡目染并且有些熟悉的寻龙点穴来说,便需要五决,分别为觅龙决、察砂决、观水决、点穴决、立向决,光是这“地理五决”,要详细解释起来,怕是一天都解释不完,所以全部解释下来,确实太过于繁琐。   别看月婵是个很冷淡的女人,但是说起这些盗墓专业的东西来,绝对要比胖虎不知道强上多少倍,两个人一个像是小学老师,另一个却像是大学教授,这或许是因为她系统的学过,不像我和胖虎这样,属于家族历史遗留问题,从本质上就完全不同。   说实话,因为父亲在我小时候,便讲述一些爷爷和他自己在墓葬中的见闻,再加上我在这个墓中找到另外一颗雮尘珠,我对于盗墓这个行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总感觉如果要弄清楚父亲的死因,走上他以前走的路,也许就是最短的捷径。   所以,在月婵讲述这些的时候,我就拿出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觉得以后一定会有大用,之后确实也应验了,当然那都是后话。   月婵和苏琳去休息了,其实她们是要站第一班岗的,但是我正处于兴奋的状态,再有刚刚发生的事情让我惊魂未定,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看在三人在睡觉,我就靠在甬道的墙上,把笔记又进行了整理,并在第一页上写了“寻龙笔记”四个大字,想着如果我在有生之年找不出父亲的死亡原因,那就让我的儿孙继续寻找,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破解他的死因之谜。   话又说回来,爷爷的死亡和父亲的极度类似,我也问过母亲,她说我父亲也没有见过太爷爷,但是听太奶奶说,太爷爷也是枉死,并非自然死亡。   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我自然也去问了奶奶,奶奶虽然八十多岁,但身体还很硬朗,就是嘴有些刁,他是我们老张家个个都是短命鬼,我爷爷的父亲和爷爷都没有活过六十岁,而且好像再往前都是这样。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我从心底有着一丝畏惧,往前我不敢说,但就我爷爷那一辈人来说,现在还有人活的好好的,父亲更是出了那样的意外,我害怕自己可能也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我必须要搞清楚我们张家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边笔记的尾页,我从后往前开始写关于家里那些事情。   首先,我基本可以肯定,爷爷和父亲都属于盗墓中搬山派系,这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接着就是张家祖辈发生的事情,然后是发生在爷爷和父亲身上的经历。   最后,我把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大体以上学时候写日记的方式,把重要的事件写到里边,如果我真的无法解释这个谜团,那后来人也会根据我的记录,继续做我在做的事情。   关于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在最后手笔的时候,写下来关于这么几个问题。   第一个,唐兰馨失踪一天,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这大山度过一天?再加上她诡异的死亡原因?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在下面,我立马做出了猜想,唐兰馨可能是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我觉得自己要是想办法度过一夜,好像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她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她触动了我们三个没有触动的东西,所以才引发了那样的结果。   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想,写到最后我还是大大画了一个“?”,并留下一块空白的地方。   第二个,是关于月婵的,她的身份对于我来说太过于神秘,我只是从口头得到一些信息,但是真正的现实,想必她肯定没有说,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贪财吗?这些都有待考证。   发丘派存在于什么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月婵在这个派系又扮演着什么身份,这些我都一头雾水。   第三个,苏琳一些国外的冒险队,之前因为一直担心月婵,所以根本没有详细去问,当然问她也不会说实话,后来知道了这些之后,我就更好奇了,她身为国外的冒险队,怎么可能拥有华夏古门这些资料和线索,并且会先我们一步下墓。   当然,我确定这中间肯定是月婵帮了这个冒险队很大的忙,有可能是发丘派和这这个国外冒险队有所联系,所以才组织了这才盗墓活动,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发丘派不自己拿下这个墓葬,反而要和一伙外国人合作了,这也是无法解释的。   最后一个,就是关于多出的一颗雮尘珠,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陵墓当中,如果胖虎之前跟我说的是真的,我之前的雮尘珠就是从汉代大墓中摸出来的,那么这个清墓的墓主人,又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刚刚,月婵说墓主人是乾隆后宫的皇贵妃,是一个名叫娜尔玛的西夜国公主,那么是不是可以说雮尘珠和西夜国存在着某种关系,或者说是和西域三十六国有关系呢?   这些问题,全都可以去凭空猜想,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去求证了,或许在墓主人的主墓室会找到一些答案,在我们摸金后又会得到一些,说不定等到回到外面的世界,还能得到一些,这就是我接下来期待的。   我将笔记本合了起来,心里也有了谱,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寻找的答案,这些东西很可能和我张家乃至我自身有着一定的关系,当然如果有冥器的话,我也是当仁不让的,这可能是骨子里边流淌的血液,迫使我下了这样的决心。   写了很多,想了很多,身体更加的疲惫,正准备起身叫月婵替我警戒,毕竟事先商量好的,因为胖虎受了伤,他就免了,我们每个人休息半个小时,三个人轮一圈,每个人都可以睡上一个小时,然后就继续探索。   我不得不说,人家月婵就是专业,生物钟那绝对是准的没话说,就是半个小时,她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我的方向,可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19章 鬼魂之说   月婵是个冰冷的美女,当得知唐兰馨的死亡消息,仅仅是流露出了一丝的悲伤,或许她之前已经从苏琳那里得知了,可是即便换做我一个男人,也一时间接受不了,她的接受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当然,我也仔细想过,很可能是她看淡了生死,所以才会那样的表情,但是她的悲伤是真的,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骗人的。   可是,当月婵醒来的时候,并且直接看我的方向,她的眼睛忽然就睁大了,看着我整个人就是一愣,那明显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我根据月婵的性格可以判断,她如此异样,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立马就没有了睡衣,整个人就愣住了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紧张地吞着口水,用眼神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我刚眨了两下眼睛,忽然就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因为我眼睛的余光好像瞟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在趴在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顿时,我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真的好像有东西,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是一只个头不小的黑寡妇,在我不在意的时候,从上面倒垂到我的肩膀上,现在正寻找它想咬的地方,随时都会一口下去。   月婵对着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缓缓地端起了枪,一点点地把子弹推上枪膛,任何的动作都极为的轻,如此一来,我就更加紧张了。   人体有些时候是不受控制的,就像管不住情爱一样,在这种紧张到神经都抽经的情况,我还是把头转向了自己的肩膀,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我已经被吓得身体都僵硬了。   可是,等我的余光可以瞟到那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了,立马就是一个大幅度的转身,那是真的不见了,我先是见短戟提在手里,才发现手心全都是汗,紧接着抓起放在一旁的矿灯就四周照了起来,包括头顶在内。   我来回打量了半分钟,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东西,确定没有这才松了口气,但此刻的我已经好像水洗过一样,哪里都是冷汗。   “你把背转过来!”月婵轻声地说着,这一下又让我紧张起来,不过想着那东西要攻击早就攻击了,索性也就直接把背转给她看,当听到她说:“真的不见了。”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我心有余悸地问她,但声音还是不敢太大,仿佛怕惊动这墓中的亡灵一般。   月婵重重地说了一个口气说:“不好说,因为我只看到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躲在你的脑袋后面,好像是个女人。”   听到这话,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证明自己刚刚用余光瞟的没错,那确实是一个女性的轮廓,因为角度的问题,我并没有看清楚,但是月婵已经帮我证实了。   要知道,现在这个墓当中,除了月婵和苏琳之外,不可能再有女人了,这让我不由地想到头顶墓中那个大粽子,不过我记得当时已经塌了,即便是粽子也不可能跑到我们下边来,除非它是有智力的,而且还知道上下座墓另外的连同的通道。   这时候,胖虎和苏琳也醒了,见我和月婵的模样,便问怎么了,我就把事情跟他们两个一说,两个人也拿起强光手电四周照着,再度确认一圈没有危险,才安下了心。   胖虎分析道:“斗里本来光线就暗,看到一个人眼花了还可以理解,但是两个人都看到,那就说明真的有东西在,可能是这里的冤魂吧!”   我一听这么玄乎的东西,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有鬼魂这种东西存在的,肯定是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古代就因为有些现象解释不了,便会用鬼神那一套来说明,要说是鬼,我宁愿相信这个墓葬中还有其他人存在。”   苏琳摇头道:“这个地方位于深山老林,不可能有其他人的,我觉得肯定是有灵异的事情发生了……”   “你看看,连人家外国人都信这一套,宝子你犟什么犟!”胖虎的观点本来是站不住脚的,可是见有人向着他说,立马就来了劲。   “你误会我的意思,我说的鬼并不是真实存在的鬼。”苏琳就解释道:“用科学是可以解释的,是某种电波影响了我们的脑电波,所以才看到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或许也可能解释为磁场影响。”   月婵却说:“一定不是磁场,如果这里有磁场的话,我的罗盘不会没有反应的。”   苏琳掏出自己的指北针看了看,确实很正常,显然磁场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   胖虎就问我:“宝子,你还记得当时我们两个都睡着了,老子迷糊时候感觉有一个孩子从我们身边走过吗?”   听到这个,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但事后发现了一串小脚印,就是那串脚印把我们引诱到那个蜘蛛巢穴的,差点就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这时候,月婵开口说:“事实胜于雄辩,反正张宝也没有受到伤害,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换个地方再休息。”   我们一拍即合,立马就往甬道的深处走去,这里有粽子,有那种毒蜘蛛,自然可能存在的其他的东西,所以我决定不休息,早点摸进主墓室把东西拿了,然后就想办法离开,等到出去再好好睡上三天三夜找补一回来。   这一次,胖虎走在最前,月婵次之,本来是我殿后的,但是考虑到我没有休息,可能注意力会不集中,这件事情就交给了苏琳。   行走的时候我们非常谨慎,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也是我们可以走到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时间一长,人就不可能一直神经紧绷,渐渐放松了下来。   胖虎就问身后月婵:“你们发丘派现在有多少门人啊?”   我不认为月婵会回答他,这属于打听人家门派秘密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月婵却直接打了我脸:“真正的发丘中郎将只剩下我师父一个人了,我们七个徒弟还算不上。”   “行业萧条啊!”胖虎忍不住地叹息了起来:“我们摸金校尉也不多了,有些人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摸金校尉,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老子估计现存的摸金校尉,绝对不超过一百个。”   我就笑着问他:“什么是真正的摸金校尉?”   胖虎就挺直了腰板说:“就现代来说,拥有真正的摸金符一枚,家里要供奉的神像,早晚三炷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最主要是往上数三辈都要是盗墓贼,才可以称之为摸金校尉。”   “你就占着自己有张嘴,一天胡咧咧吧!”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胖虎这种话:“那你说,你们摸金校尉拜的是哪个神,你别告诉我是关二爷。”   “草,我本来想说的。”胖虎抓了抓脑袋。   听到这话,我和两个女人就笑了,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月婵就问我:“张宝,你们搬山派呢?”   我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啊,我还是刚刚知道自己是搬山的后裔,不过听虎子说,我们搬山派都是单独行动,也许早就成了个称呼,并没有像你们其他盗墓门派那样。”   “我倒是认识几个搬山道人,他们的势力不小,如果你有意入伙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这时候,苏琳开口,见我转身看她,她便继续说:“是以前和我们探险队合作做,你们中国有句老话不是说,一个篱笆三个帮,一好汉三个桩。”   我彻底被她逗乐了:“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我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吗?”苏琳用手电照着我的眼睛,好像是在演示她的尴尬。   “停一……”胖虎开口的同时,整个人就是猛然刹车,月婵反应够快,直接停在了原地,但是我就不行了,直接就撞在了她的身上,苏琳紧跟着就撞在了我的身上,三个人硬是把胖虎往前推了几步。   “我靠,你们行不行啊,这前面要是有机关陷阱,有你们这么一下老子就交代了。”胖虎怒不可遏地瞪着我们。   我尴尬地转移话题:“少废话,怎么忽然不走了?”   胖虎指了指面前,我们便发现,就我们现在所站的前方,出现了两条路,两条分别都是以四十五度的方向向着深处延伸而去,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问月婵和苏琳:“你们之前到过这里没有?”   苏琳说:“其实当时我跟你们分开,就是因为看到的月婵,之后我们大概的路线差不多的。”说着,她就看向月婵:“你和我那些队友呢?”   月婵扫了半天,说:“可能来过,因为之前被那些黑寡妇追着逃命的时候,我们是慌不择路,我记得有过这样的岔路,也就是这样的路,我和其他人跑散了,然后就碰到了苏琳。”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胖虎不理我们,自己已经开始用最专业的手法,进行墓道的选择。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0章 暴力破门   看到胖虎这样辨别方向,我立马一阵汗颜:“我说摸金校尉大人,能不能专业一点儿啊?就靠这种三岁孩子的办法,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开个玩笑嘛!”胖虎说着,已经开始摆弄手里的东西,我一看是个罗盘,这才稍许地安下心来,看了一会儿,他说:“有一点儿老子可以肯定,前面肯定看不到主墓室,看来这两万五千里长征路才刚刚开始啊!”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要知道作为墓葬中的正主,那是非常讲究的,不管是活人盖房子,还是给死人盖阴宅,那都是正南直北,棺椁大头和墓主人都是朝正南躺着,这也是我们平常睡觉为什么其他三个方位都很舒服,头朝南睡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原因。   这时候,月婵蹲到了地上,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地面,我也跟着蹲了下去,在矿灯下,便看到一道很深的拖拉痕迹,那是某种圆形东西留下的,类似轮胎,但看得出上面的东西异常的东西。   “我们走这一条!”月婵指了指左手边的墓道。   胖虎也点着头说:“按照整个墓的走势来说,这条是没错的,而且老子觉得,前面肯定会看到墓室,我赌上自己摸金校尉的头衔。”   我立马就笑着:“呵呵,那你可能要丢人了。”   胖虎却胸有成竹地说:“宝子,我他娘的真不是假的,就像刚才月婵妹子说的那样,事实胜于雄辩,咱走着瞧。”   然而,在我们向着左边的墓道走了不到二十米,在胖虎的手下光下,我已经看到了两扇黑漆漆的墓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肯定不是石头,至于是金属或者木料,现在还不好说。   胖虎朝着我眨巴着眼泪,流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当我们走到两扇墓门脚下,便发现每扇门高两米五,一扇宽一些另一扇窄一点儿,应该是一米三和一米二因为两扇闭合着,正好形成一个正方形。   这门古怪异常,通体漆黑不说,连一点儿装饰都没有,门上贴着兽皮,正好把本来就严丝合缝的门缝彻底堵死,这样做便可以完全杜绝空气,即便整个墓道涌入外界的新鲜空气,墓室里边也不会受到一丁点影响。   兽皮也是黑色的,所以远处看过来就是一片漆黑,让人出现一种那一边就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名字叫地狱。   胖虎戴好手套,因为墓门的颜色不正常,以防有毒,他撕掉兽皮之后,便用力推了推,结果纹丝不动,显然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打开的,他就尴尬地四周照了起来。   我用洛阳铲划了一道,发现墓门上面并非涂了某种颜料,而是通体漆黑,起初觉得是墨石,可是仔细一照就发现,那居然是木料。   我可以断定,这不是水沉木,也不是黑檀木,虽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但是实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奢侈到用这种被称之为“东方神木”乌木做大门,难道当时的乌木很多吗?   只不过,我并没有敢说出来,因为根据他们的经验判断这里不是主墓室,可是眼前的一切证明了这个判断,所以我就忍住没说,继续观察起来。   胖虎没看出个什么,把我们往后一推,夺过我手里的短戟,就对着墓门“咚咚”地连砸了十几下,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在砸了,但那门的坚硬程度超出想象,砸的是火星四溅,却没有被砸掉多少东西。   我立马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这并不是乌木,而是炭木,一种在地下埋葬了很多很多年,但还没有到形成真正的煤炭,这个时间段就被称之为炭木,坚固堪比石头,当然它原本是树,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无法判断了,可能是很值钱的树木,甚至是已经绝种的树木也说不定。   唰唰唰……   四周响起了这样的声音,苏琳马上拦住胖虎说:“别砸了,可能是上面墓葬坍塌,大量的流沙填塞整个墓,导致这个墓的墓顶重量超标,震动大了就会引起连锁溃塌。”   胖虎眼珠子都瞪了起来:“草,那怎么办啊?老子也没有看到开门机括,这门缝连个刀片都塞不进去,两扇门少说有上万斤,再加上门后还有顶门石,凭我们几个是不可能打不开的,只是来硬的。”   “硬的不是你这样来的。”月婵也一直在打量这墓门的材质,她说:“这是炭木,又叫出煤晶,一般用这种材质雕刻摆台之类的物件,没想到还有墓把它用作当大门。”   “老子不管丫的是什么,你就说能不能让我进去摸金吧!”胖虎此刻很燥,毕竟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宝贝就在一门之隔,他心里估计有几万只蚂蚁再爬。   我跟胖虎说这两扇也算是无价之宝,毕竟这么大块的煤晶,而且雕琢成门很难见到的,要是可以带出去的话,卖个几十万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就算当成普通煤炭也有好几吨重。   得知了这东西是什么,胖虎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出来,他从包里拿出原本是老式矿灯燃烧,其实就是一些煤油,开始从门的角落泼洒,感觉差不多之外,便点了一支烟,顺便将煤油点燃。   这些煤油遇到水就着,但是一两次根本烧不起来,好几次之后等到煤晶绕起来,我们就拉开了距离,开始将棉口罩浸水,以免等一下烟火太呛人,被熏的缺氧就麻烦了。   这期间,我想起来这煤晶还被称作煤玉,在《山海经》记载它的名字是“涅石”,在辽宁宁沈阳北陵附近的新石器晚期遗址,就出土过煤雕装饰品,简直就是化石般的存在。   1956年陕西沣西的西周墓出土过煤雕圆环,1963年河南陕县刘家渠汉墓出土的有煤雕的小羊和头簪,1975年在陕西宝鸡茹家庄发掘的弓鱼伯墓中,出土有 200多枚黑色的玦……   再多我就想不起来了,这些还是听一个同行闲坐时候说起过一嘴,现如今这种材质也并不罕见,山西阳泉市有着大量这类产物,已经成为了这座地级市的名片。   其实,不管是股东商人还是普通人都知道,再珍贵的玉石也要配上好的雕工和创意,才会将玉石的价值体现出现,否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总不能拿着一块石头把玩欣赏,更不可能给一块石头起个名字。   当我在想这些的时候,胖虎已经走了过去,朝着本来属于我的短戟,对着那燃烧的地方就是猛砸,砸的炭火乱飞,但是他毫不在意,不过这次没几下就砸出了裂缝。   接着,胖虎又连续砸了十几下,终于被他砸通了,一个半人高的窟窿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就开始用短戟拍灭还想继续往上烧的火,毕竟没必要让这么大一块煤晶就这样消失掉。   看着黑漆漆的窟窿,我不由地想到,如此大的陵墓,墓主人的墓葬规格既然是皇后待遇的皇贵妃,不可能没有什么机关暗弩的,所以看着这个窟窿就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当然,我也想过,可能是胖虎够专业,将那些机关全部避开了,但是这很难说服自己,因为我父亲常说,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有些古人虽然受到了时代的局限,但也能制造出一些现代人都无法复制的东西。   就拿瓷器来说,为什么近年的瓷器越来越贵,那就是因为即便现代工艺高超,但依旧无法仿造出古代那些瓷器,就是说砸坏一件少一件,物以稀为贵嘛!   这时候,胖虎蹲着身子已经用强光手电往里边照了,看他手腕左右晃动,明显是用手电光扫着里边的空间。   “里边有什么?”我问胖虎,但是他没有回答我,嘴里不听你“咿呀”个不听,我又问了好几句,他还是没有反应,气得我就踢了他一脚,这才把腰直了起来。   “草,里边空间好像特别的大,老子看不清楚!”胖虎有些郁闷地骂着。   “看不清楚你还咿呀个屁!”我没好气地自己蹲下,也用手里往里边照,门内黑漆漆的,手电光束飘浮着很大的灰尘,即便是手电光都无法穿透的更深,就像是照出一段的之后,被里边的什么怪物一口吞掉了似的。   “蜜蒿草和糯米给我!”我想起之前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朝着胖虎要起了这两样东西,蜜蒿草是以防里边也有黑寡妇,糯米自然是辟邪用的。   胖虎豪爽地掏出一些我,我就随意地撒到了里边,算是一个自我的心里安慰。   等了片刻,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吓人,只有我们四个人因为带着口罩的粗重互相声以及各自轻微的心跳声。   “看样子没有那种毒蜘蛛,那老子还怕个啥!”胖虎说着,便带头钻了进去,我虽然比一系列事情搞得惊魂未定,但贼胆还是有的,立马就跟着他进去,月婵和苏琳也紧跟其后,一行人四人便到了墓门的里边。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1章 巨钟   进入这个墓室之后,我扫了一圈,赫然发现这里边特别的大,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的面积,加上有些灰尘在飘动,怪不到手电光照不到东西。   如此规模的墓室,却不是主墓室,也不像是配室,倒好像是一个祭祀的地方,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墓室的正中间,有个怪异的建筑物,从外形看向是一口超级的大钟。   这口钟高不见顶,扣在地上的钟口,直径大概有十二三米,通体散发着幽青色,无法估量重量,简直怪异的很。   胖虎就啧啧嘴说:“我靠,老子倒的斗也不算少了,头一次见有人在墓室当中放置着这么大一口钟,你们说这是干什么?难道是等着咱们盗墓贼来给丫的撞钟吗?”   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可能是一个祭祀殿,毕竟清朝时期,佛教在咱们国家达到了鼎盛时期,连皇帝帽子上面正中间都是一尊佛,在墓中放一口钟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琳拔出匕首,轻轻地刮着大钟上面的锈迹,还没有刮几下,就看到里边是金闪闪的材质,看的我们四个人都愣住了。   “我靠,这,这口大钟不会是黄金打造的吧?那得需要多少金子啊?!”胖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要知道如果真是黄金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月婵摘掉了手套,轻轻摸了摸露出的那一片,又敲了敲,发出很脆的声音,她便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黄金,也不是全部的黄铜,里边是铁的,只是在表皮浇筑了一层铜水,然后再经过细心的打磨,才会呈现如此的金色。”   我见月婵没事,自己也就上去摸了摸,确实和她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感觉所谓的黄铜包浆不太正确,自己经常接触这种东西,是不是黄铜自然知道,可能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铜。   抬头看了看上方,我问两个女人:“你们之前烧那个矿洞里边的用的是不是照明弹。”   月婵理解了我的意思,她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看的胖虎那叫一个眼馋,毕竟中国是个严禁枪支的国家,搞把猎枪都不太容易,抓住都是要判的,手枪自然稀罕的紧,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砰!   退出一颗子弹,装填好照明弹之后,月婵对着墓室的上方就开了一枪,本以为会很快撞到墓顶,然后来个天女散花,我眼睛都避好了,可是照明弹一路高升,直到超出了有效的射击范围,才亮了起来。   胖虎在一旁卖弄地说着,他说一般手枪有效射程是五十米之间,但是不击中任何东西的话,却可以打八十到一百米,即便是向上射击有地心引力,也能打五十米。   等到强光过去之后,我们四个都迎着依旧刺眼的光亮朝上看去,这口巨大的钟顶部,几乎和墓顶挨住,目测中间的空隙应该在三到五米之间,之上就是拱形的墓顶的。   虽然看的不是太清楚拱形墓顶,但我可以推断出,这个墓顶一定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它寄托了古人对于“天圆地方”的一种寓意,也就是象征着这里自成一个世界。   为什么没有经验的我敢这样推断,眼前就有着特别鲜明的例子,墓葬的存在就说明了一切,它是死者的最终归属,而不管事死者活着的时候,还是后人,都相信人死了会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然后再进行轮回投胎。   这是封建迷信,但也是每个人一种无可奈何的美好向往,否则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那么多陵墓,不仅是平民百姓,也不仅仅是在中国一个国家,这是整个地球性的实际事情。   闲言少叙,一切总要回归现实。   照明弹最多能燃烧三十秒左右,在我们眺望片刻,一切又回归了黑暗,只有空气中飘荡的淡淡镁粉和铝粉制造出有点酸的味道。   胖虎吞着口水问我:“宝子,刚才你看到了吗?”   我马上兴奋地点头:“看到了都看到了,上面有个窟窿,我们可以爬上这口大钟,然后从这个窟窿离开这个墓葬,我们的退路不再是问题了。”   “草,咱们看到的根本不在一个频道。”胖虎一阵的无语:“你没有发现在墓顶的四周,都有着一面面镜子,虽然老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感觉像是铜镜。”   我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什么铜镜,只是观望大钟的顶端和最上方那个窟窿,就问他是什么样的铜镜,又能说什么东西。   胖虎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那可是铜镜啊,我曾经摸到过一面,你知道最好的成交价是最多少吗?”   我以二把刀的古董贩子的身份推断,说:“铜镜这种东西,最早出现与商朝,在春秋战国至秦朝是帝王和贵族才能享用的东西,到西汉末年才慢慢大众化,所以要看是什么年份的铜镜,出自哪里,材质用料如何,制作工艺怎样,保存现状等等。”   “明朝后期的,一个描金漆皮的故事纹铜镜,保存的相当的完好。”   “那了不得,虽然我没有经过手,但听说已经上百万了。”   “呵呵,这就不难看出你没有经手过什么大件,当时老子摸到的铜镜被人以三百六十多万买走的。”   嘶……   一听到这个价格,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古董商贩,经手的东西最大的也不过几万块钱,小的像各朝铜钱收购时候几块钱的都有,上百万的东西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三百六十多万,那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东西。   如果上面真的有铜镜,即便是清朝乾隆年间的铜镜,我多了不敢估价,只要保存完好的,再加上出土于这样一个墓葬里边,少到十几万多到几十万总是有的。   砰!   又一颗照明弹打了上去,这一次我专门注意了四周,还真如胖虎说的那样,确实有铜镜,个头还不小,而且数了一下一共有八面铜镜,难怪胖虎在强行忍着他心里的激动。   “张宝,你的手机还有电吗?”忽然,苏琳问我。   我回了回神,把目光收了回来,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因为下斗前都关了机,以免被偶尔响起手机的铃声吓死,打开一看居然还有,问她要做什么。   苏琳的手机没电了,当她一看到我的手机之后,整个人明显愣住了:“你的手机怎么是最原始的老人机啊,连拍照的功能都没有,这大钟是不可能带出去的,我还想着给这它拍照的,没想到……”   “虎子,我记得你的手机可以啊!”我朝着胖虎伸出手。   胖虎立马掏了出来,可是仅仅是掏出来的时候,机身和后盖已经分家了,电池都掉了出来,他一脸的尴尬:“我靠,这进口货都他娘的不结实,碎成八瓣了,肯定是报废了。”   月婵说:“想必你们之前肯定经历了打斗,在打斗的过程中损坏了,能保持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我的还有电,也是完好的。”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把手机交给了苏琳。   苏琳开始对着大钟连续拍照,还给我们三个和大钟合了影,接下来就分别换成拍,保证每个人都和对方以这个大钟为背景合影,如此大的钟从未见过不说,听都没有听说过,确实值得留照。   在闪光灯的闪烁下,我们摆着各种姿势,最多的就是在胸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划着,还有就是两个女人放在眼角处,以及我们的背靠背或站或坐……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正在欣赏照片,胖虎就信誓旦旦地说:“作为钟嘛,虽然个头大了点,但还是要响的,要不然和哑巴没有什么区别。”说着,他就抄起短戟对着钟狠狠地敲了几下。   咚咚咚……   钟声异常的沉闷,但因为墓室的限制,回荡的声音久久没有散去,同时整个钟上面的锈迹和污垢开始大量脱落,犹如下雨一般,气得我直骂胖虎,女人本来就爱干净,此刻被搞得满头的碎末,也是抱怨不断。   胖虎不但不理会我们的指责,还哈哈地大笑着,仿佛捉弄我们会令他特别的高兴,当然他看不出自己的样子,站在大钟下的他,比我们哪一个都狼狈。   作为古董商人,不可能不去研究古董,除了日常生活当中的,还有就是通过各种书籍、新闻、图片和别人口述,了解那些刚刚出土震惊考古界和古董界的文物。   中国现存的青铜大钟,便是在胖虎所在城市的德胜门铸造的永乐大钟,在雍正年间移置到觉生寺,后来这个地方因为永乐大钟改名为大钟寺。   我还记得有一个新闻中出土于邯郸古邺城的大铁钟,经过考证是明代道家产物,属于国家珍贵文物,在全国都实属罕见,但也仅仅高一米七,口径一米四,壁厚3厘米,重约一顿。   此外,还有在贵州拓宽公里挖出的清代大钟,那个小一些,是一米三五高,91厘米高,重约四百公斤。   可是比起我们眼前这口,这家伙就是像是史前大型怪兽一般的存在。   然而,没想到多手的胖虎,这么一敲,接下来差点就要了我们四个人的小命。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2章 东皇钟   嗡嗡嗡……   钟声长鸣在整个空旷的墓室当中,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同时巨钟周身落下大量的腐朽物,大多以铁锈和泥土为主,哗哗地落在我们的头上。   “我靠,虎子你他娘的在做什么?”我很是生气的叫骂着,苏琳也是抱怨连连,毕竟作为一个女人,爱干净是天性,自然很难忍受这样东西掉落一身。   胖虎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一边摇着脑袋上的腐朽物,一边尴尬地笑着说:“不,不好意思哈,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不牢靠,老子敲几下就全落下来了。”   然而,月婵却意外地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仰头眯着眼睛,手中手电的光柱穿透坠落下来的腐朽物,目光随着手电光,来回地扫着巨钟的周身。   “你们看那边有字!”忽然,月婵伸出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们三个便是住口,一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正对我们的上方,有着非常大的字,每一个超过一人大小,越往上则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目力所及的地方,便看到一个极为古朴的字——钟。   这个“钟”字和以往的不同,它并不是清代常用的楷书,也不是篆书、隶书、草书、行书,更不可能是现代字体,所以换做一般人还真的不认识这上面的字,偏偏就是我认识。   要知道“楷书、篆书、隶书、草书、行书”这五种字体,已经能追溯到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是那无数朝代常用的字体,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很少人发明且很少人使用的字体,几乎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我之所以认识这种字体,那是因为从小,我除了学习汉字之外,父亲经常会拿出一些这类字体教我辨认,他离世之后,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种字体,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   “宝子,你认识?”胖虎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我靠,这他娘的是一个正常人类应该认识的字吗?”   “这是鬼洞文,西域三十六国当中一个比较小的国家创建的文字。”这时候,月婵开口了,然后她也看向我:“我只是见我师父有一个拓本上面有过类似的字,当时问他是什么字,他告诉我是鬼洞文,但是连他都不认识那上面的字,没想到你会认识。”   苏琳则是一头的雾水,虽说她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但是稍微生僻的汉字就让她感到恐怖,更不要说封建王朝时期的文字,她是一点儿都不懂。   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将原因告诉了他们三个。   听了我这个说法之后,胖虎就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原来是你们家老爷子教过你啊,你们搬山一派果然是游历四方,也见多识广。”   月婵却不赞同他这话,便说:“从张宝的年龄判断,他父亲即便活着,也最多四五十岁,我师父可是七十多岁人了,而且他还是发丘派的掌门,见识肯定比张宝父亲要广,连他都不认识,而张宝的父亲认识,这肯定有问题。”   胖虎就不爱听了:“有什么问题?那只能说人家懂的多,老话不是说,为师者与年龄无关,达者为师。”   我没想到胖虎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已经专心去研究再往上面的字,顺着手电光往上照,自己隐约地看到,在“钟”的上方是一个非常霸气的字,那就是历代帝王统称的皇家的“皇”字。   一颗照明弹再度被打了上去,这一下我就看得特别清楚了,巨钟的表面上一共有三个,它们分别是——“钟”、“皇”、“東”。   看到这个之后,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地叫了出来:“这,这竟然是东皇钟!”   “啊?”一听到这口巨钟的名字,胖虎三个人都惊讶到合不拢嘴。   在《山海经》这部先秦古籍当中,包括山经五卷和海经十三卷,其中包括了无数的神话传说、人文地理、地植动矿、物巫宗药等等,可以说是包罗万象,而其中就有提到上古诸多神话人物的神器、法器,其中就包括东皇钟。   此刻,我们仰望着巨大的东皇钟,因为它体表的腐朽物已经掉落的七七八八,现在在手机光下,完全是光芒熠熠,动人心神,由此四个人不由地出神,我们无法确定这是什么时代建造出的巨大的铜钟,甚至现在我都不觉得它是用铜铸的,难怪我刚刚感觉它的材质不像是常见的那些矿石炼化而成。   回过神之后,胖虎就连连咋舌道:“我靠,这还能叫冥器吗?这他娘的就是神器啊!”   接着,苏琳掏出了一面放大镜,重新去观察这东皇钟的体表,嘴里还说着:“要是是真的话,那绝对是震惊整个古董界和考古界的存在。”   月婵摸着东皇钟,沉思片刻说:“从上面腐朽物来看,它放在这里也就几百年的时间,虽然很难说铸成的年代,但肯定不是神话当中的东皇钟,我觉得这是古人根据神话传说打造的一口巨钟,并不是传说中的神器。”   “为什么这样说?”我看向她,感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胖虎也附和着我:“是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月婵指了指上面三个巨大鬼洞文字说:“那就是最好的证据!据我所知,搬山派在秦汉时期初步形成,到了清朝中期才开始壮大起来,张宝说他父亲认识鬼洞文,这才教给了他,我们这样想,如果这种文字只有搬山一派认识,那么就不会追溯到上古时期。”   我还是不明白这能说明什么,即便鬼洞文是搬山派一代代传下来的,但也不能证明这种文字出现的时间,很有可能是搬山派没出现之前,便有了这种文字,只是之后有一些记载,而之前并没有记录下来罢了。   当然,我知道月婵的意思,她是想说,鬼洞文是西域三十国中精绝国的文字,是由这个国家的人发明出来的,这三十六国都属于汉朝时代,也就是说这个东皇钟是汉朝之后根据《山海经》铸造出来的,所以才会有鬼洞文,而非上古时代。   我把自己的理解和月婵一说,她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可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理解她全部的意思,她想说一件很古老发生的大事件。   那是在月婵十六岁的时候,她跟着她的师父下斗盗墓,那个墓葬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墓,在那个墓中找到了一张古老的竹简书,由一个夏朝时期的史官进行的记录,上面讲述了是夏朝之前的事情。   要知道,中国历史上,夏朝是第一个世袭制朝代,而再向前便是三皇五帝时代,也可以称之为上古时代、远古时代或者神话时代,而第一代夏朝皇帝是大禹,也是五帝之首黄帝的玄孙。   但是,根据那个史官的记录,三皇五帝只是普通种族群的首领,并非是什么神或者仙一样的人物,只是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将这些人物神话了而已。   而青铜是金属铸造史上最早合金器,夏、商、西周、春秋及战国,又被称为青铜时代,那时候冶制的是青铜,而月婵之前断定,我们面前巨钟内部是铁,外部浇灌了铜水防腐,而制铁是从战国后期开始的,所以这口东皇钟必然是战国时期的作品。   我依旧不认同这个观点,因为自己一直就怀疑外面那一层不像是铜水,当初觉得是一种自己没有见过的铜,现在加上东皇钟的名字,我觉得这口巨钟就是远古时代的神器,它至少也是三皇五帝时代的产物,甚至更早的可能性也是有可能的。   关于历史方面,我一直认为中国在文明方面出现过断档,也就是没有记录,在新石器时代,墨西哥出现了在天文学、数学、农业艺术以及文字有着极高成就的玛雅文明,而我国也必然不会比玛雅文明差上多少。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那因为在十大考古中,我国仙人洞内发现了两万年前的陶器,也是世界上最早的陶器,而玛雅文明稍逊一筹,这么一对比之下,我们华夏祖先能够早于玛雅人制造出陶器,在其他方面必然不会差,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是,在我们的历史记载中,三皇五帝之前过得是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那根据这个来看,必然是不可能的,必然其中有一个没有被记录下来的高度文明,只是现如今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高度文明的话,掌握了冶金术的他们,铸造出像东皇钟这类巨大作品,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我和月婵在这方面上,便有点僵持不下,苏琳身为国外的探险队员,也算半个考古成员,自然对这个很有兴趣,已经拿出笔记开始记录下来,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她还照着东皇钟画了一幅图,便是我们眼前的东皇钟。   胖虎刚开始还有点兴趣,但是听我们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便已经完全感觉厌烦了,他围着东皇钟转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冥器,又在这个墓室中,走来走去,结果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看到我们两个还在各抒己见,胖虎便打断了:“我靠,你们两个行了,咱们是盗墓贼,又不是考古专家,争辩这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找找冥器呢,要是什么都找不到,我们也没办法把这口巨钟搬走,还是早点离开去其他地方找吧!”   我和月婵面面相觑,胖虎点醒了我们两个,这才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便就开始寻找冥器,因为胖虎已经找到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我们便完全把注意力放在这口东皇钟上面。   “看看那里是什么东西!”我指了指东皇钟的腰间的地方,在之前的照明弹照亮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巨钟的中间一段有什么东西的存在,只是刚刚处于震撼当中,把这个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我们把绳子的一头栓上石头,先后往上抛去,好几次都失败了,但有失败总就有成功,终于不知道缠绕住什么东西,拉了拉完全没问题,我们四个便前后有序地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这抓着绳子踩着东皇钟爬了上去,我是体力不行,胖虎是身体太重,所以比起两个女人来说,我们两个喘的肺都快从嗓子眼冒出来的,她们只是有些小小的重喘而已。   等我们上去的时候,发现在东皇钟的四周,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夹子,就如同发射火箭卫星之前的固定器一样,从墙壁内部延伸出一根很粗的树根,分开了无数的细小树根,然后围绕着钟身盘了一圈又一圈,密集异常,中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隙可言,已经形成一个宽度超过五米的平台。   在这个自然而成的平台之上,上面放了八口通体漆黑的棺材,我的绳子就缠绕在其中的一具上,石头卡在了为数不多的树根间的空隙中,这才支撑着我们的身体,让我们爬上来。   “这树根也太密集了吧?这外面的树要多大啊!”胖虎不由地啧啧着嘴:“看来是这些棺材放上来之前就已经形成了,老子要再这里照一张相,作为留念,就那口棺材旁边吧!”   我顺着胖虎值得方向看起,只见那是八口棺材当中最大的一口,而且以这口巨钟为圆心的话,八口棺材以伏羲八卦的方位摆放着,其中这口最大的便是位于“乾”位,显然不是随便放的。   等到走上前去看,便发现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八口棺椁是以胳膊粗的青铜链绑在这口东皇钟上的,即便下面没有那些树根的承托,它们也一样会稳稳地贴在钟身上,而下面和树根保持了一指厚的距离,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确实八口棺材能停放在这里,和这些树根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这个发型并没有什么,最重要是也是最无法理解的是,我看到这些棺材的头尾都延伸出三条大拇指粗细的青铜链条,进入旁边那一口的棺材里边,就这样首尾相连,浑然天成,仿佛就是一体。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3章 棺阵   胖虎以那口最大的棺材为背景,让我给他拍了个照片,此时他整个人正处于莫名的兴奋状态,就好像是神经了似的,不过也确实有这个可能,棺材对于活人来说是不祥之物,他要精神正常,自然不会选择和棺材合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幸好胖虎是摸金校尉,否则我真的会那样想。   可能是看到了我奇怪的眼神,胖虎就嘻嘻哈哈地拍着我的肩膀问:“宝子,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有点神经?”见我点头,他便兴高采烈地继续问:“难道你不认识这个吗?”   看着他指着那些棺材,我皱起眉头说:“你在开玩笑吗?不就是八口棺材而已。”   胖虎看了月婵一眼,见后者正专心致志地打量着,便清了清嗓子说:“看来你丫的是真的不认识,那爷就告诉你,这叫混元八卦棺阵。”   我心说这是你给起的名字吧,但是月婵却在这时候开口说:“我们发丘派叫这是先天太极棺阵!”   “快说说,什么叫混元八卦棺阵,什么又叫先天太极棺阵。”苏琳已经掏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了,看得出这个外国妞非常的好学,在这方面我比她差的不是一点点。   说实话,我只是知道这八口棺材以伏羲八卦方位摆放着,我父亲也没有提过这个,所以也就让他们两个说说,自己至少可以长长见识。   胖虎的说法有点玄之又玄,依照他们摸金派老辈人来讲,这混元八卦棺阵,说是以当时墓主人死亡的那一刻算起,所在之处便是乾位,剩下七个卦位是从十里之内,不论男女老幼,寻找不同属相的七个人与墓主人一并下葬,而且个个都是活人入殓,直到棺材里边活活饿死为止。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是这八条青铜链条的末端都是一个球状的机关盒子,这东西做工细致,堪称古代这方面大师鬼斧神工的作品,是现在最先进工艺都无法复制的,价格自然要高于一般的冥器。   此外,这八口棺材里边的机关盒子,开启不对就会触发机关,一口的机关触发,其他七口一同发难,大多是对盗墓贼有致命威胁的机关暗器,极少也有是毁掉棺材里边的一切,让盗墓贼空手而归。   我想到里边可能有七个人是被活活憋死或者饿死的,就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胖虎说:“传说这种混元太极棺阵的青铜链条可以互相输送能源,目的是让乾位主棺中那位的尸身不腐不坏,如果再加上藏于灵气充盈之地,终有一日可以成仙成神,最次也能让死者重生。”   听完这些,我便是恍然大悟,位高权重的古人大多求得长生、盼为神佛,在如此的封建迷信之下,别说杀七个无辜的人,为了自己就是杀上再多人,也会去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当然,我最能确定的是,胖虎这家伙一定是惦记着十六个机关盒子,所以才表现的如此兴奋。   月婵则和胖虎说的不同,但在我看来也比较贴近现实,她说先天太极棺阵,是以八卦方位摆放棺材,中间又有东皇钟这种神物,古人认为会制造出大量的灵气,这样富贵权势可以绵延子孙千万代,成就不休王朝。   这东皇钟内部有没有东西我不知道,但眼前这必然是个以棺材摆放的太极阵法,唯独却少阴阳面(极黑和极白),但以我们现在是不可能进入东皇钟看清里边情况的。   苏琳不相信什么成仙成神,自然也不会认为棺主会重生,她觉得就是我们中华的古人矫情,用这种东西吓唬像我们这种盗墓贼或者考古工作者的。   这一次,月婵没有向着她:“中国之所以被称为东方神秘国度,它必然有神秘之所在,有些东西你没有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胖虎就搓着手说:“行啦行啦,说这些有个毛用,就说一句要不要开棺摸金吧!”   “当然要了,说不定这个墓葬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就在这些棺材里边呢!”苏琳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我真的觉得她和胖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到棺材就想开,早就忘了先前遇到的危险,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简直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月婵也点头同意道:“是应该开棺看看,哪怕只是看看,我回去和师父说了,他也不会骂我胆小,毕竟这种棺阵难得一见,整个倒斗界出现了也就是两次,这是第三次。”   我很理智地拦住了他们三个,直接说:“你们不都认为这棺材里边有机关,很危险的,我觉得还是不要开的好,我们到这墓葬里边不是一无所获,人要懂得知足,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我们应该找个出口,尽快离开这个墓葬,等下次做好万全的准备,再重新回来开棺也不迟的,没必要冒这么大险啊!”   胖虎就挤兑我,笑道:“宝子,不是兄弟说你,盗墓靠的是机缘巧合,也许这次错过了,以后就没机会了,谁知道下一次是谁先来的呢?”   我很严肃地说:“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一个活人在我眼前莫名其妙死去,而且苏琳的冒险队死的就剩下她一个人,这样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吗?”   可是,月婵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你们两个可以选择自己离开,我和苏琳不开棺是肯定不会走的。”   我一阵无语,自己怎么走,现在有可能的出口就是在我们头顶,凭借我一人之力,肯定很难离开的,而且说不定上面还有什么危险,我是怕了,但还没有怕到没有脑子。   胖虎立马就抄起手里的短戟,高高举着说:“老子是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有棺材不开,那是要祖师爷唾骂和同行唾弃的,老子可是个男子!”   “我草,搞得好像谁不是一样。”我一看情况,肯定是要开棺,索性也就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决定和他们一起开棺。   “这还像个男人!”胖虎暗暗地笑着,然后打量着棺材:“老子觉着这些棺材的质量严重不过关,只要从侧面砸开,到时候有什么机关暗器也伤不到我们,就这样定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胖虎这家伙看到棺材就走不动路,而月婵和苏琳应该是有某种目的的,现在即便有一条安全通道可以离开,我也不能一个人走,那样也太没有义气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年少轻狂的一口气顶在嗓子眼出,大不了就一起死呗!   又看了一圈,胖虎便举起了短戟,对着那些小棺材的侧身猛砸,这些棺材毕竟是木料所造,怎么比得过那煤晶大门的硬度,在他如此猛烈的乱砸下,不一会儿就有好几口被砸开了。   期间,也会有暗器冷箭飞出,但是胖虎早有准备,人根本不站在他砸开的口子处,所以根本没有伤到他分毫,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胖虎就戴着手套,开始对那些砸开的棺材翻找,同时嘴里骂自己:“我草,老子就是个棒槌,这里边你的瓷器算他玛的被老子砸碎了,机关盒子呢?老子的宝贝冥器呢?”   月婵就有些无奈地看着胖虎,说:“虎哥,四派当中,属摸金派最注意保护文物古董,属搬山派最为暴力。”说着,她看了一眼我:“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搬山派,张宝却像是摸金派呢?”   胖虎嘿嘿地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摸金派也分南北,我属于南派摸金校尉,继承了我们南派的侵略性和破坏性,再说我就是个盗墓贼,又不是考古工作者,没必要想那么多吧?”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还不停地在棺材里边乱摸着。   在胖虎准备砸第五口棺材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上前拦他:“那四口棺材里边的瓷器已经被你砸碎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冥器,你再砸下去,估计还是一无所获,还是给墓主人和后来人留点吧,做人要留点底线的。”   “也对哦!”想不到胖虎这次居然听了我的,接下来聊天才知道,摸金派有个规矩,那就是要给后来的同行留点,毕竟谁都不容易,做事不能太绝,毕竟大家都是迫不得已做的盗墓贼,如果有钱的话,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谋取死人的东西呢!   苏琳觉得是胖虎找的不够干净,我们只能把那些棺盖拆掉,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胖虎就抱怨着,说苏琳不相信他的专业手法,要是有冥器,他怎么可能不摸出来呢!   我发现这些棺材上面都没有棺钉,便让他们三个和我一起抬下一口没砸开的试试,想不到那棺盖居然沉的离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似的,所以我们四个人用尽全力,只能抬起插进刀片宽的缝隙。   一些事情做下来,胖虎已经喘的不行了,他摆着手说:“先,先等一下,我们的体力消耗的太严重了,还是吃喝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再搞!”   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要是再这样费力下去,怕是有昏倒的可能,便摘掉了棉口罩,坐在一旁坐着肉干喝着水。   吃喝之下,我们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的食物严重匮乏,最多只能支撑半天的时间,水就是省着喝也就一天了,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之后便要马上离去,否则可能会因为吃喝问题,死在这个墓葬里边。   但是,这一顿我们还是吃的很饱的,我和胖虎抽着烟,他看着那些棺盖说古人的智商有问题,要是准备重生,这么重的棺盖怎么可能推翻,到时候就算是真的重生了也会活活憋死在棺材里边。   “所以我觉得月婵说的比你的靠谱!”我休息的差不多,站起来活动身子,休息之后才感觉自己全身酸痛,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去看胖虎砸开的其中一口棺材。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4章 陷阱   我所看的这口棺材几乎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里边已经被胖虎翻的不像样,尸骨头都碎成了无数段,我拔出腰间匕首一寸一寸地拨着,希望能够发现点什么。   “宝子,我说你那么认真找金子呢?丫的快别他娘的找了,老子都找遍了,你看看那些碎瓷器是不是还有用,要是你用得着就捡几片回去,说不定还能卖个块儿八毛的。”胖虎直接嘲笑我。   我没有理会胖虎,在发现棺材里边真的什么都没有,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失落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盗墓,我没有感觉自己这是在犯罪,反而觉得这是在寻宝。   嗡嗡嗡……   当我敲了敲棺材紧贴着东皇钟的那边棺壁,立马墓室中就响起了钟鸣声,他们三个为之一怔,而我却是心中一喜,因为我发现了一点儿特别的东西。   胖虎问我干什么敲钟,说我又不是和尚,我直接反驳他刚刚还敲过,也说明了自己的原因,起初我就觉得这棺材有蹊跷,棺盖不应该那么重的,一敲棺壁便彻底明白了。   又检查了其他几口被打开的棺材,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虽然还有没打开的,但已经可以知道,这些棺材贴着东皇钟的一边,是没有棺壁的,它们是以东皇钟的体表为棺壁,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棺盖内含有一定的磁石类的物质,所以不用棺钉,我们也很难打开。   月婵就提出了新的问题:“张宝,如果正如你说的那样,那这样设计的意义是什么?”   “是啊,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嘛!”胖虎也不同意我的观点:“你想啊,在墓葬中所有的设计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不管是实用性还是精神上,总有一些是合乎逻辑,而你说的这个完全就是你的推测!”   我也不说什么,直接将匕首放在棺盖上,很明显有非常细微的吸力,可能是因为匕首的铁和东皇钟的材质有所不同,但磁力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苏琳沉吟片刻,说道“很显然,张宝确实发现了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胖虎和月婵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看向我,不知道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发现这个有什么用,可是作为一个盗墓新手,能够发现这个,我已经觉得就好像发现了全世界一样,那种心情好比当初上学一道附加题,结果大家都不会做,而我能做一半,而且还认定做了一半也是给分的,没错,就是这样感觉。   说实话,我和他们这三个盗墓贼相处的时间,最长的不过五天,最短的也就是一两天,自己算是刚刚接触到这个行业,而我这个人天生就没什么自信,所以特别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证明自己出现在他们当中,并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回忆着父亲跟我说的那些东西,我决定这次回家一定要把父亲乃至爷爷的笔记找出来仔细看看,我做事情就是这样,凡事讲究认真二字,要不然我也不会从一个落榜的高中生,成为现如今的古董商贩。   想了一个可能性,我就开口说:“就像虎子和月婵说的那样,不管这叫什么棺阵,但出发点只有两个,一是墓主人生前为自己死后着想,二是为了子孙后代,如果这东皇钟真的是神器的话,又出现了这种棺材与棺材用青铜链条相连的事情,那么这些棺材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吸收东皇钟的某种神秘力量,以达到一种人力无法办到的事情。”   胖虎嗤之以鼻,月婵则是去看主棺,只有苏琳这个外国妞拿出笔记,将我的猜测大概地进行了记录,这也是让我最欣慰的事情,至少还有一个人在意我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月婵抬起头说:“不管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我想打开主棺,我们必然会有所收获,说不定还能解开不少现在说不通的事情。”   一听到要继续开棺,胖虎就来劲了,他马上配合地点了点头:“开,一定要开,只有打开主棺才能拨开迷雾见月明,顺便能够找些昂贵的冥器,那就再好不过了。”   胖虎和月婵要开,苏琳更是典型的开棺主义者,自然是同意,我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发现是有价值的,这一次自然也确定要打开主棺看个所以然。   我们四个把手里的家伙插到了棺盖和棺身之间极为细小的缝隙,一点点地往里边深入,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四个人相视一眼,几乎做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一起用力要掀翻棺盖。   我本以为这主棺的棺盖和其他的一样,也是很难撬开的,可没想到当我们同一时间发力,突然棺盖就被我们抬了起来,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还没有等我们去看主棺里边的情况,就感觉脚下有所震动,而且动静还不小,我们心里都知道完蛋了,这可能是故意留给我们的机关陷阱,只是我们刚才碰巧先开的其他小棺,这下子要歇菜的。   在我刚刚出现这样的想法,立马就感觉脚下一斜,原本平坦的“树根平台”居然好像有生命一般,全都朝着东皇钟的倾斜,而原本完好的钟壁,出现了锯齿形的缺口,在我们的怒骂和尖叫声中,四个人同一时间滚入了东皇钟的内部。   那是一个极度倾斜的斜坡,在下落的过程,我试着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也确实抓到了,可是那些东西根本无法承受我的体重,连续不断地绷断,我两只手都快磨出火了。   下落的过程实在太快了,在最后的关头,我潜意识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最后直接就一屁股坐倒了地上,我感觉自己的尾巴骨都要裂开了。   “哎呦我草,谁他玛的压着老子啊!”   我听到胖虎的叫声,连忙就去摸索掉落在不远的手电,自己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屁股坐在了某个倒霉鬼的脸上,自己都疼成那样,可想那个倒霉鬼的情况了。   在我抓起手电的时候,发现胖虎蹲在地上,双头捂着他的脸,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不断地溢出,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问清楚了才知道,原来我一屁股坐出了胖虎的鼻血。   还没有等我过去帮胖虎止血,上面就传来了女人的尖叫,我胡乱地闪躲着,可是不躲可能还好,一躲正好被一个人骑在脖子上,我直接双膝跪倒在地,顿时感觉自己脖子和双肩几乎同一时间都要被压断了。   “对,对不起啊!”苏琳勉强地从我脖子上走了下去,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她满脸歉意地继续说:“刚刚我在掉在一半的时候抓住东西了,结果那东西坚持了没多久就断,我才压到你身上的,你没事吧?”   我痛苦地摇了摇头,是象征性地摇头,因为此刻自己的脖子仿佛是别人的一样,但是疼痛却是自己的,也幸好掉下来的过程中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抓着缓存力量,否则我可能压死胖虎,而苏琳便会压死我。   “月婵妹子呢?”胖虎用两团不知道什么纸塞住了鼻孔,勉强止住了鼻血,便问询月婵的下落。   我们三个就连忙朝着上面去照,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正疑惑着,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三个人不地道地纷纷躲开,可让我们吃惊的是,月婵没有我们这么狼狈,她单膝跪在地上,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我靠,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我诧异地看着月婵,自己是刚刚亲身经历过,觉得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落稳身子,只有小说当中的武林高手才能办得到。   胖虎就没好气地说:“他娘的,想不到那棺盖居然是个机关的机括,也是怪老子大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陷阱。”说着,他抄起手电照着更加黑漆漆的四周:“看来我们是掉到了东皇钟的内部了。”   这时候,月婵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说话,在我们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我听到有别人说话的事情。”   我们三个人把眼睛瞪大,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毕竟这个墓葬中除了我们四个之外,怎么可能再有其他人的存在。   胖虎就没好气地说道:“靠,月婵妹子你幻听了吧?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你是不是滑下来的时候磕了脑袋啊?来,让我看看。”   嘘!   月婵继续做着嘘声的动作,然而压着声音说:“不骗你们,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他们说的都是英语。”   胖虎还想说什么,被我直接捂住了嘴,四个人就屏气凝神听着,果然上面有人在说着英语,我自己的英语交流都是问题,胖虎和月婵还不如我,我们三个自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便将目光看向了唯一的外国人——苏琳。   苏琳却摇了摇头:“别看我,我也听不懂,虽然他们说的是英语,但不是那种全世界通用的,好像是某个地方的,你们安静,让我再听听,也许能猜个大概!”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5章 如梦如幻   可是听了一会儿,我估计苏琳是听不懂,因为那声音距离我们很远,即便说的是中文,我同样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结果真如我预料的那样,她果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紧接着,上面传来了碰撞东皇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是好几个人的雀跃声,然后那些声音就越来越远,所走的方向不是朝下,而是朝着我预想可能会逃出生天的上方。   胖虎就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奶奶个腿,听动静丫的是把原本属于老子的冥器摸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happy,对吧?”   我们三个都没有理他,继续集中注意力听着上面的动静,直到那些动静越来越远,我们才松了口气,因为我们都意识到了,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朋友,否则他们没有道理不帮我们,反而选择一走了之。   这时候,月婵看着苏琳说:“我听他们的口音,有点像你们冒险队的人,我之前听到过他们用这样的英语交谈过。”   苏琳却死活不信,摇着头说:“要是我们冒险队的人,他们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   月婵却好像有所依据地盯着她:“是吗?可是我跟你们合作之后,发现你们的关系不像一般的队友,而且还存在着竞争关系,别忘了,我们并没有看到余下四个人的尸体。”   听到这样的说词,苏琳便低下了头,她不再反驳月婵,足以说明问题。   胖虎就跟我们说,这倒斗就是这样,别说是队友,有时候就亲兄弟,一旦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冥器,也会反目成仇,毕竟我们做的事情可没有什么太多约束,杀人越货的事情时有发生,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劝苏琳也别太放在心上。   月婵也不像刚才那么激进,也劝着苏琳,她们毕竟是从小一起的朋友,还说如果等我们出去之后,苏琳的公司对这样的事情不理不睬,便让苏琳跟她进入发丘派。   我没什么可说的,最多也是像胖虎那样说一些巨大利益面前,没有什么队友,让她调整好心态,毕竟接下来还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必须要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从这东皇钟的内部逃出去。   “我们先看看这东皇钟的内部情况!”月婵说完,直接就装填了信号弹,随着信号弹被打出去,我们四个人几乎都是浑身一怔,是枪声让我们耳目一新。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并不是在东皇钟的内部,还是在刚刚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和幻听,连我屁股还没有消散的剧痛依旧那么清晰,可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八口棺材旁边,躺着四个老外,从服饰上不难判断,正是苏琳失踪并猜测可能死亡的队友,此刻他们真的死了。   这四个老外死的很不安详,每个人都是面目狰狞,他们四个是围着一口棺材而死,也就是说当他们开棺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死亡。   再看看那八口棺材,此刻并没有方才胖虎砸坏的那么多,除了四个老外围着的那口,也仅仅就是我们面前这一口棺材被砸开,仿佛一切又回到的原点。   “宝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胖虎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雮尘珠,摇头说:“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啊,感觉刚才就像是做了个梦一样,而且那梦真实的让我不敢相信那是假的。”   月婵盯着那口被胖虎敲碎的棺材说:“之前一切都正常,而我们的记忆中敲碎了好几口,我看问题发生在我们敲碎的第一口棺材的上。”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往棺材里边照。   我也跟着照,还没有看几下,便看到棺材里边一具平躺着的古尸,保持的相当的完好,可能是接触空气不久,发生了一点儿氧化现象,所以面目有些融化的迹象。   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注意力所在,我发现在这具尸体身上,居然长满了蘑菇,那不是寻常的口蘑,而是一种只有在老树根上面才会生长的菌类。   “这蘑菇能吃吗?”胖虎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他神经如此的大条,居然想吃尸体上面长出的蘑菇,其实根本不用问,这东西就算能吃,我想除非是饿疯了,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吃这种蘑菇,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月婵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她问我们:“你们谁知道尸菌?”   我一听到“尸菌”两个字,脑子就有点发炸,因为自己是做古玩生意的,也比较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我记得有本书上说,尸菌分为好多种,有一种是生长在尸体之上,它们会感染一些类似蚂蚁、蜘蛛、蜈蚣等类的大脑,然后寻找一个理想的寄居地,然后将宿体杀死,并在新居地传播幼虫。   这让我不由地联想到那些恐怖的黑寡妇蜘蛛,现在想起来,或许跟眼前尸体上的这种尸菌有着一定的关系。   胖虎则是倒吸一口凉气:“我靠,怪不得那具尸体会起尸,原来是这些尸菌在作祟,看来这具尸体也随时有可能尸变啊!”   一听到这个,我们马上把手里的家伙对准了棺材里边的尸体,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便不由地看向胖虎。   “呵,呵呵,可能是这家伙懒得动,所以没有尸变的迹象,一看就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粽子。”胖虎干笑了几声说。   苏琳更多把目光放在她那些队友的身上,或许队友的死,要比之前的背叛让她更容易接受一些,当然悲伤的情绪已经倒映在她的眼睛中。   “接下来怎么办?”我抬头看向上方:“我觉得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好,这地方再停留下来,他们的下场也就是我们的。”   胖虎看着四周没开封的棺椁,也没有了之前的勇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他娘的,刚砸开一口棺材就发生了刚才诡异的事情,我觉得是应该走了,毕竟老子还年轻,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月婵却转头问向苏琳:“他们两个被吓破了胆,那我们还开吗?”   苏琳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四个队友全都死在这里的!”   胖虎最怕别人激他,一听有人说他吓破了胆,立马就昂首挺胸起来,完全像是一个好战的公鸡一样:“靠,瞧不起人是不是?爷从倒斗开始,还从来没怕过什么,更讨厌别人说爷胆小,开就开,谁怕谁!”   我一拍脑瓜子,这都是些什么人,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而且是下不去的那种,这可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就狠狠地瞪了胖虎一眼,真是遇人不淑,感觉这条小命都要搭上了。   但是,胖虎却偷偷地对我挤眉弄眼,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月婵和苏琳既然这么执着,她们肯定是有所依仗的,我们两个要想出去,必须要跟着她们才有可能,否则以现在的处境,我们会被活活困死的。   当然,比起月婵和苏琳,我更相信胖虎一些,他即便不能排除想要继续开棺摸金的嫌疑,但我们总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蹦跶不了我。   胖虎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地上的矿灯,并重新把短戟握在了手中,这次我们也不再管那些小些的棺材,目标直奔那口位于乾位上的大棺。   这棺椁制作的工艺很讲究,一看就绝非俗物,不但是名贵胭脂木打造,而且四周和棺盖有浅灰色的龙纹描线,还有一些诸如铅笔画似的祥瑞神兽,这些东西预示着墓主人的愿望得道成仙,一切指向着月婵的言论   在棺盖还上有三十六天罡星,再看棺底有祥云勾勒,不知道属于什么手法,不过近来千百年还如此栩栩如生,真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说别的,单死这口棺椁,就是闻所未闻的,想不到世界这样如此精美的艺术品。   胖虎边打量边舔着干巴巴的嘴唇说:“不管这里边有没有之前的冥器,就是这棺椁抬回去都值个几十万。”显然,他舍不得把这棺椁把砸毁,说着就要去推棺盖。   我本打算告诉他肯定也是推不开的,否则又是机关陷阱什么的,可没想到他一推就是一道缝隙出现在眼前。   我愣了一下,两米提醒他有暗器什么时间都没有,此刻我们所有的矿灯、手电都朝着棺里照去。   棺椁的绫罗绸缎已经腐成灰烬,在层层的朽烂的绸缎之上,是一具保持的非常完整的骨骼,衣服和皮肉早就烂尽了,死者的死相很安详,牙关紧闭,眼睛应该也是微闭的,戴着金褐色的面具,露出的骨头和牙齿有些霉变到发黑,活像一只死去的黑猩猩。   胖虎很是不客气,戴上手套就朝着尸体摸了过去,可是刚摸了没有几下,就听到他哎呦一声,然后抱着整个手原地跳了起来,脑门的汗瞬间就流了下来,看得出他极其的疼。   “怎么了?”我连忙问他。   胖虎咬着牙说:“草,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扎了老子一下,疼死老子了,不会有蝎子吧?”说着,他就将手套摘了下来。   摘下来的一瞬间,我就看到胖虎的中指有个很小的血眼,此刻还在流血,而且是那种不正常的黑血,同时指头肚也肿的发紫,摆明了就是中毒的迹象。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问月婵和苏琳有没有处理的办法,比如像之前胖虎中了黑寡妇的毒,她们有血清一样。   月婵皱着眉头,目光对着棺材里边女尸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有古怪,里边怕是藏了什么毒针,看着不像是黑寡妇的毒,虎哥就是太心急了,要是慢一点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娘的,不就是根手指头嘛!”胖虎骂了一声,整个人一发狠,直接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对着他的中指,便狠狠地剁了下去。   我看着他的动作,一股疼痛感从我的脊背直接窜到了天灵盖,那可是一根指头啊,俗话说十指连心,没想到他就这样给剁了。   当然,如果胖虎不这样当机立断的话,那么就不是一根指头的问题,天知道这毒有多猛烈,反正从征兆来看就不是普通的毒,为了小命失去一根指头,很明显是划算的。   滴答滴答……   胖虎的断指处不断地留着血,我连忙从背包里边取出消炎药和纱布,给他包扎起来。   我由衷地感叹:“虎哥,真男人啊,你不疼吗?”   胖虎的脸都疼的扭曲起来,强忍着疼痛说:“不疼有鬼了,老子下次一定要小心谨慎,再也不这么鲁莽了,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   有了胖虎这个教训,我们都不敢再轻易去翻女尸,只能象征性地用匕首撩拨几下,然而除了女尸露在外面的首饰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冥器。   胖虎真是个盗墓贼的模范分子,在疼痛稍微减轻一下,便又趴在了棺材的边缘,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寻找着冥器,真是为了钱命都不要了,我直接就数落了他。   胖虎却义正言辞地说:“宝子,这说明你的觉悟还不够,倒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提着脑袋赚钱的,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而且爷都想好了,这次凯旋回去就是九指摸金校尉,你觉得酷不酷?”   我真是服了他,断了一根手指还能开出这样的玩笑,换做我这个普通人,怕是早就疼的满地打滚了,胖虎果然是个爷们啊!   随着匕首的拨动,在棺材里边,那具女尸的凤冠已然成黑色,和脸上的面具倒是互相辉映,这两件东西都是值钱的冥器,因为之前的教训,我们便用两把匕首当成钳子,将东西硬生生夹了出来,以防上面淬毒。   但是,月婵却死死地盯着女生身上的马甲,可能是因为大多锦绣衣裳已经腐烂,只有这暗紫色的马甲还保存完好,而且刚刚扎胖虎的,就是这件特殊的马甲。   同一时间,胖虎也看上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断一根指头,这时偷偷地瞧了一眼月婵,发现月婵也正在打量着他。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6章 七色押不芦   我真怕胖虎和月婵因为这些冥器打起来,到时候就会左右为难,处于男人的角度应该帮助弱者,可是怎么说我都是和胖虎一头的,所以我连忙就对着这些冥器评头论足。   “这些银器已经黑成这样,估计一碰就会断裂,我们不是专业考古队,无法把它们完好带出,还是不要动的好!”   我用手电照着里边的剩下的冥器说:“尸体手腕的那双玉镯子水头不错,是独山玉,现代也称作南阳玉、河南玉;那对银耳环的银饰也不一样不能用了,但是吊坠是和田玉籽料,回去配上上好的银重新打造,估计价格不会太低;这珍珠项链颗粒不是很大,但颗颗圆润程度上好,表面又没有瑕疵,看样子应该是一百零八颗,价值自然不菲。”   “那这些三件呢?”苏琳真是好学的没话说,指着那剩下三件小型的黑漆漆的陪葬品问我,俨然把我当成鉴宝大师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既然人家已经问了,也不好隐瞒下去:“不要小瞧这三件冥器个头不大,而且每一件都黑漆漆的,可它们都是足金的,只是因为缓慢的氧化,导致成了这种颜色。”   胖虎用匕首挑起那金褐色的面具:“宝子,这也是金的吧?”   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在骂娘,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说这棺材里边最值钱的陪葬品,并非这些金银珍珠,正是女尸脸上的赤金面具,属于古代最纯的黄金,好比现在的9999万足金黄金一样。   其实,一件冥器的价值,所需要的判定至少有四个方面,分别是历史价值、科学价值、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前三者都是无形的,全靠买家的喜爱程度,后者则是很俗套的东西,便是这件冥器在现代社会被人说需要的价值。   我举例说明,就好比青铜器,要考虑年代、材质、制作工艺和保存状态等,还有很多需要定义的方面,这里就不一一说明,作为生意人而言,一切都是看最后的成交价格。   你说这是一件战国神器,但是大多数人出价就是不高,那你有说明办法,有人要花一个亿买一根古代的四大美女用过的牙签,那也是人家的爱好。   现如今,摆在我们面前有一个赤金面具,一串珍珠项链,一双独山玉手镯,一对和田玉籽料耳环,外加三件小型金器,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要分了这些东西。   苏琳第一个就说要那赤金面具,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   我没有意见,月婵好像也可以接受,只有胖虎反驳,他也知道这赤金面具肯定是这些冥器里边最贵重的,在钱财这方面,他不会管对方是不是女人,说不上分毛必争,但也会斤斤计较。   我跟胖虎说了好一顿,最后他才以那串珍珠项链,外加一件小型金器退出了这场分赃活动,剩下一双玉镯一对耳环和两件金器,则是我和月婵分。   不等我说什么,月婵就将那对“残次品”耳环装了进来,然后对我说:“张宝,剩下这些都是你的。”   我没想到月婵这么视金钱如粪土,看来刚才是我小看她了,自己虽说非常缺钱,但是谁又不缺呢,只不过没钱的缺个柴米油盐的钱,有钱的却买私人飞机和游艇的钱,人心永远是不可能真正满足的。   想了想,我还是塞给月婵一件金器,剩下的玉镯和另外一件金器,则就被我装进了背包里边,不论这分的是否公平,但也只能这样,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你心里觉得公平,即便什么都不拿,那也是公平的。   当然,在我得到了那颗雮尘珠之后,我已经对墓葬里边的其他东西不太有兴趣,毕竟这才是我最需要的东西,而且胖虎之前也说过,雮尘珠可能价值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是这里边最大的获利者。   这时候,我们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早就存在了,但我们刚刚发觉,第一反应就是那种黑寡妇,但用手电照了一圈,并没有一只蜘蛛的身影,并且很快就发现,那声音是从主棺里边发出的。   胖虎就“哎呀”了一声,骂道:“他娘的,老子一时冲动,忘了开棺的时候在东南角放一只蜡烛了,怕是要尸变啊!”   我们连忙就朝着棺材里边照,一照便发现,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尸体的身体,此刻尸体居然长出了绿色的植物,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有些类似野牵牛花一样。   但是,最吸引我们的不是那也白色的小花,而是尸体眉心处,一朵七色小花,每片花瓣都呈现不同的颜色,分别是黄、红、蓝、绿、橙、紫、青……   七色小花鲜艳异常,尤其还是开在尸体的眉心处,更增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   我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开着小百花的植物,当时看到它的时候,是一本配着插图的医药书中,说是西域独有的押不芦,作用是平常止咳,麻醉止痛,解痉止搐,最多是被西域宫廷医师当做麻醉散一类的外用药使用。   押不芦,又叫鬼参、尸参,生长于阴暗潮湿腐臭的泥土当中,是一种含有大毒的植物,根部类似人形,有些像长相怪异的人参,最扯的说法,是说这东西不但保存人或者动物尸体以防腐烂,而且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还有说法,白色曼陀罗就是押不芦的衍生物种,而曼陀罗全身都是毒,果实特别的毒性最大,嫩叶次之,干叶的毒性比鲜叶小,中毒之后,一般是半个小时,最快20分钟出现症状,最迟也不超过三个小时,症状是24小时后进入半昏迷、痉挛、紫绀、最后是昏迷死亡。   医书中记载,这种植物最早生在古代回回国之西数千里之外,生于土中数长之下,人若误触,或者吸到它的毒气必死,早在北宋时期便被彻底清理干净,致其灭种,没想到在这清代墓葬当中,以如此诡异的方式生长出来。   这些东西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着,但是我的目光被那朵七色小花深深地吸引着,因为这七色堇是传说中的花,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因为这类花的花色太杂,会导致昆虫蛾蝶磁场混乱,从而无法授粉,所以即便早年存在过,也灭绝了。   在我所读过的《史记》和《汉书》中,确实有过七色堇的存在,但此后就再也没有记载,可能因为北宋时期将押不芦连根拔除有关,现在看到这种七色堇和押不芦生长在尸体上,更加说明这个道理。   墓葬当中,看到如此诡异的东西,我们反应过来,第一件事自然便是往后退去,那具死了将近三百年的尸体,仿佛就是押不芦的根须,难怪刚刚没有找到让胖虎中毒的东西,现在看来就是这押不芦。   我再次不得不佩服胖虎的果断,如果他方才稍微慢一些,等到押不芦的剧毒顺着他的血液流通,到时候就是把他送到全世界最好的医院,他的小命也是保不住。   我们四个一商量,知道不能在这里久待,便是重新将绳子抛向上方,等到缠住什么东西之后,便立即朝着上面攀爬,月婵需要打头阵,又要照顾胖虎有伤,苏琳是个女人,便是由我来殿后。   看着他们三个先后顺着绳子爬上去,我就不由地盯着那朵七色堇,不知道是我心疑的,还是真的有很微弱的风从上面吹了下来,那些白色的小花围绕着七色堇轻轻地摇曳着,仿佛是那棺主有了活动的迹象才导致这样的情况。   我吞了吞口水,手里紧紧地握着匕首,虽然对面这种东西匕首一点儿用都没有,但出于心里作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有意思的安全感。   如果尸变我怎么办?   这是在我脑子里边不断徘徊的念头,我坚信自己肯定斗不过粽子,便用急切地眼神看着他们三个缓慢的往上爬,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一刻都不想再原地停留,立马往上爬去。   踩着东皇钟钟壁的凸凹之处,爬上了十几米之后,我就开始有点体力不够用,上面那三个也是这样,毕竟我们的体力得不到很好的补充,加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此刻已经到了强弓弩末的境地。   看到他们在休息,我自己也找了一个能够踩住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将身体一半的重量放在绳子上,另一边寄托在脚下,暂时喘口气。   当我再次把手电往下照的时候,我便发现,那口被我们打开的主棺,此刻已经溢出了绿色的押不芦,并且生长的速度之快,都爬到其他棺材上面,连同那四个老外的尸体上。   最吸引我目光的,依旧是那朵七色堇,传说中它每一片花瓣都会完成一个心愿,如果现在给我一个心愿的话,我觉得就是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上。   然而传说不会是现实,我也不可能去触碰那七色堇,胖虎的断指情景,依旧还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边,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7章 目的所在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下面那些不断生长的押不芦,完全将那四个老外的尸体包裹起来,就让我想起了唐兰馨,她当时无缘无故地倒地,就是被一种无名的血色小草包裹,而这押不芦更加碰不得,如果刚才我们再慢一些,现在的情况都不敢想象了。   这时候,我记起父亲生前跟我说过,他说墓葬当中的危险,不仅仅是机关陷阱、流沙暗弩,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可能是走不出去的困境,可能是神秘莫测的法巫之术,也可能是某些早已灭绝的动植物,它们都可以让盗墓贼致命。   休息的差不多,胖虎就喊了我一声,我们四个继续往上爬,一直爬到了东皇钟的顶部,因为弥漫的雾气,已经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尸变,不过我们暂时是安全了,即便是粽子,它也不可能爬上来。   上面的空间远不过墓室的地面大,在我们头顶果然有个窟窿,透过已经比较稀薄的雾气,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星辰,从时间来看,现在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东皇钟的顶部是个比我脑袋还要大的龙头钮,我们的绳子就是挂在这上面,才足够支撑我们四个人的重量。   我无法想象这么大这么重一口钟,能够挂在什么东西上,然后被人敲响,怕是只有挂在传说中不存在的天宫,难怪它被放置在这个墓室中,而不是悬挂着。   用肉眼判断了一下高度,从钟顶到出口,最多也就是十五米高,相当于普通五层楼的高度,不知道上面有什么能让绳子缠绕的地方,而且即便缠住支撑物,因为上面是圆形的顶,无法像之前那样踩着钟壁爬,要这样直接爬上去,更加的耗费体力,也更加的困难。   所以,我们就决定把身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掉,水也尽情地喝,保证一次性爬上去,如果滑下来再往上爬,那就太耗费体力和时间了。   我们吃喝着,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四周非常的安静,我从上面墓葬中得到了雮尘珠和一个小铜镜(虽然已经摔成两半,但修补一下还是能卖钱的),下面又得了一对玉镯和一件金器,只要能出去,那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只要东西一出手,不能说变成多么有钱的人,至少不会再因为营生而东奔西走。   月婵和苏琳不知道想什么,胖虎倒是可以猜个七八分,他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很快就发现这家伙有点贪得无厌,他知道我们能出去,便又打起来墓顶四周那些铜镜的主意。   那些铜镜现在来看,每一面都有家用轿车的轮胎大小,周边还盘绕着两只金凤,中间做出一个圆珠子,类似于二龙戏珠,然而这叫做二凤夺珠。   不管是龙还是凤,那都是皇家的东西,古董这东西一旦和皇家沾边,那就相当了不得了,而我们现在手中的东西,却没有那么标志性的冥器,这也难怪胖虎这么在意。   胖虎照了一圈那八面铜镜,就凑到我身边说:“宝子,咱们一切想个办法,一人搞一面下来,我虽然是盗墓贼,但对于古董的认识不多,一般价格给到爷心里,爷就直接出手了,但是我知道,这种带龙带凤的冥器,最他娘的值钱。”   我看着高度,又看看几乎等同于光滑四壁,苦笑着说:“谁不知道啊,问题是我们没有翅膀,怎么上去搞啊?”   胖虎嘿嘿一笑,贴着我的耳边说:“我早就观察过了,那边有通上去的路,虽然很窄,但只要小心点就没事,搞不搞?”说着,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看了过去,发现在光滑的墙壁上,还真的有一条路,不过那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路,因为实在太窄了,勉强可以让一个人横着通过,稍微不小心就会踩空掉下去。   虽然现在看不到下面有多少,但是连续两次的攀爬,有我们那条绳子做标准,这口东皇钟的高度,怎么也有二十七八米高,相当于九层楼那么高了,远比我之前预计的还要高,就像之前在下面感觉钟顶到出口只有几米高,实际上来才发现是眼睛骗了自己,居然有十几米高一样。   “你不怕摔死啊?”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别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这次摸到的冥器已经够多了,没命先前的一切都是徒劳。”   胖虎说:“哎呦,又不是我上去。”   “我靠,难不成你还要我上去啊?”我眼睛都瞪大了,自己虽然不恐高,但知道了危险性之后,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宝子宝子,你别激动嘛,我可以保证你没事。”胖虎显然已经想到了办法,他继续轻声地说着:“等一下把绳子捆在你腰上,另一头拴在这钟钮上,如果你不小心掉下去……”   “你娘的,老子要是掉下去,直接就拍在钟上了,你把老子当钟杵啊?等一下铛铛铛地撞着,你在上面听音啊?”我立马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去,打死都不去。”   “你不去她们可要去了!”胖虎很失望地努了努嘴,方向正是月婵和苏琳所在的地方。   此时,我才发现她们的目光也在那条盘旋而上的不起眼石阶上,看来也商量着怎么上去,苏琳想要得到那双凤铜镜可以理解,毕竟她就是奔着更多冥器来的,而月婵之前对冥器那么平淡,明显她就不是奔着冥器来的,怎么又会打那些铜镜的主意。   我站起来,走过去问月婵:“月婵,你对那铜镜感兴趣?”   月婵托着下巴,说:“倒也不是,可能是消息出了错误,只是看到那条盘旋石阶上,好像有什么浮雕花纹,想再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九龙杯的下落。”   “九,九龙杯?”我目瞪口呆,说话都有点结巴:“你说的不是会康熙的九龙玉杯吧?”   “是啊,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这个墓葬的?我师父家里古董多的是,我从小就跟那些瓶瓶罐罐古玩字画在一起,一般寻常的冥器还真的入不了我的眼。”月婵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她的目的所在。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因为做古董生意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九龙玉杯的,这东西号称整个大清王朝的稀世珍宝,堪比战国时期的和氏璧。   据说,它由汉白玉雕琢而成,长六公分,宽四公分,高三公分,属于长方形结构,四角各有双龙戏珠,把手也是一条龙,公九条龙,故称九龙玉杯。   如果杯中盛满酒,立即可见九条翻腾的蛟龙,其实是因为白玉是半透明之状呈现,使得原本是雕琢之物的九条龙活灵活现。   在康熙年间,江洋大盗杨香武三盗九龙玉杯未得,更加增加了九龙玉杯的名气,当时江湖人物都以获得九龙玉杯为荣耀,之后九龙玉杯作为康熙心爱之物一同下葬景陵,从此陪着康熙沉于墓葬之中。   “那不是康熙的东西吗?怎么可能在乾隆后宫贵妃的墓葬当中?”我很不解这个问题。   月婵边整理头发,边说:“后来有不少盗墓贼前后潜入景陵,杀也杀不完,雍正帝可能觉得就是这九龙玉杯引起的,便打开景陵取了出来,从此放在了藏宝阁当中,时而也拿出在群臣面前展示,让当时的盗墓贼知道九龙玉杯并非在景陵,而是在他的手中,之后乾隆帝继位这九龙玉杯还在,但是在乾隆帝还在位的时候,这九龙玉杯便消失了,我师父觉得有可能是赏赐给他身边重要的人,恰巧得到这个皇后待遇的贵妇的墓葬消息,师父他便让我过来碰碰运气。”   “呦,不愧是发丘大派,盗墓还这么挑剔,居然是有目的的,真是佩服!”胖虎走上来抱了抱拳,险些从钟顶上滑下去,幸好我拉了他一把。   月婵说:“师父他穷尽一生收集古人稀世珍宝,这也是他的个人爱好,我们这些当弟子的自然尽可能要满足他的愿望,像这九龙玉杯只要存在于这地下,我们必会想尽办法帮他拿到手。”   说完,月婵已经将一条绳子捆在了腰间,接着苏琳也是一样,她们两个就一跃跳到了那石阶处,开始贴着墙往上移动。   胖虎立马就着急:“宝子啊,赶快行动吧,早点上去还有肉吃,咱们兄弟不要什么九龙玉杯,你摸两面铜镜下来就成,别让爷笑话你,还不如两个丫头片子胆子大!”   “你让我想想!”说实话,我还真就没有这个胆子,但是看着月婵和苏琳往上挪动的步伐,自己没把话说死,毕竟谁也不希望别人看不起自己,尤其是我有过高考落榜的经历,但是被街坊邻居暗中嘲笑了不知道多久,那种感觉现在想想都非常的不舒服。   “你还想个屁,抓紧时间啊!”胖虎说着,已经把绳子系在我的腰上,连推带顶地把我丢到了那石阶上。   我心中一狠,反正咱也是吊着“威亚”的,即便失足胖虎也能把我拽上来,想到这里,也就贴着墙顺着石阶而上。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8章 石雕怪鸟   那石阶走上去,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窄,也就是我和两个女人这种身材,换做胖虎自己,即便侧着身子也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性,难怪那么贪婪的他不上来,看来这家伙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   本来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恐高,可是真正要行走在这种狭窄的石阶上,还是有些害怕的,可是当第一步迈出来,我就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顺着石阶螺旋而上。   走了大概一半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里边的空间还不小,此刻月婵和苏琳已经走了进去,并解开了绳子,在里边不知道仰头看什么,我也在进洞前把绳子解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便看到里边有一副石雕图画,这和那些彩绘图画完全不同,是工匠用石凿、石锤、石斧等专业雕刻工具一下下地雕刻出来的,虽说没有任何的色彩,但并不影响这石雕的气势恢宏。   石雕的内容像是一场狩猎,地点应该是在某座山的半山腰处,那些人物手持弓箭,腰间别着刀,正在射杀一直盘旋在半空的大鸟,而且这只大鸟居然是整幅石雕的主角。   这鸟和以往见过的鸟都不同,它的羽毛稀少,尾巴极长,差不多和它的身体一样长,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鸟没有鸟喙,嘴里却有着锋利的牙齿,更像是一头长着翅膀和羽毛的猛兽。   苏琳正在问月婵:“这浮雕上面刻画的是什么鸟?”   月婵迟疑了一下,说:“可能是一种绝种的鸟类,看的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师父家里的古玩上面看到过,当时也没太留意。”   我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这应该是古人夸张的刻画,就好像龙、凤、麒麟等不存在的神兽,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神兽而已。”   月婵却立马反驳了我的说法:“不对,如果是神兽,绝对不会被石雕刻画的这些人成为猎物来追杀,这种说法不成立,而且从这些人的服饰来看,他们应该是清朝的士兵,这是写实的石刻浮雕。”   听她这么一说,我暗暗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说话,开始大量这个洞穴里边的其他地方。   苏琳却惊讶道:“如果石雕的怪鸟和人物的比例正常的话,这只鸟比正常人要大上三倍不止,世界上真的存在过这种飞禽吗?”   我想了想说:“根据历史记载好像没有,但是要追溯到更久远的时候,倒是让我想到了由恐龙时代的翼龙进化成的始祖鸟,也就是鸟类的祖先才有这么大个头吧!”   苏琳还问我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有东西从洞穴的顶部滴答下来,那声音非常的响,我们三个不约而同都去照,一照便发现是一种透明的液体,呈现黏糊糊的状态,而且还在往下照。   月婵的反应很快,立马就去照顶部,一照之下,我也看清楚了怎么回事,顿时浑身的毛发就炸了,上面居然趴着一个巨大的东西,裂开的大嘴里边露出锋利的牙齿,一条满是倒刺的舌头伸在外面,那些粘液就是顺着舌头掉下来的,闭着眼睛正在睡觉。   看到这一幕,苏琳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但是被我和月婵前后捂住了嘴巴。   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叫,这东西正在睡觉,把它吵醒了,我们都要成为它的点心,此时不宜久留,抓紧离开。”说完,便看了一眼月婵,后者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这时候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顺着声音去看,便发现是那种黑寡妇蜘蛛,没想到还没有死光,而且从数量上来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你们发现什么了?是不是有冥器啊?”胖虎那颗焦躁的心怎么可能忍受我们这么长时间在洞穴里边没有动静。   我们没有理他,三个就一步步地往外退,但就在下一秒,发生了一件让我们三个震惊的事情,那怪物居然用那条舌头一扫,一大片的黑寡妇就被舌头粘住,随着舌头缩回去的时候,怪物大肆咀嚼起来,根本不理会那些剧毒之物的毒液,然后没嚼几下脖子一动,全部就吞进了肚子。   我和苏琳都看的一脸的震惊,直到被月婵一拉,才回过了神,三个人连忙退出洞穴,同时手里已经握好了家伙事,随时准备战斗。   看到我们三个不再继续往上,反而原路返回,胖虎就抓着后脑勺,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到我们三个都回到了东皇钟顶部的时候,我还能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直跳,吞了口口水轻声跟他说:“别再大声说话了,那个洞里边有一个怪物,黑寡妇都是它的食物,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怪物?”胖虎眼睛都瞪圆了:“什么样的怪物?”   月婵说:“不要再对它感兴趣了,如果它也对我们感兴趣,到时候说什么都完了,还是抓紧离开这个墓葬再说。”   胖虎更是不解,连一心想要找到九龙玉杯的月婵都退缩了,他自然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居然能让抱着目的的月婵放弃:“等,等一下,老子还有话说,我们……”   可是,胖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我们一直注意着那个洞口,忽然就看到有东西从那洞口钻了出来,直接就张开了几米宽的双翼,没煽动几下就落在了东皇钟的钟壁上,然后用一对幽绿的眼睛盯着我们四个。   几乎在我们做出反应的反应的同时,那怪物的身影一闪,立马就听到了惨叫声,苏琳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钟顶上,但是痛苦的叫声并没有停止,却是在我们下面。   我定睛一看,拴在钟钮上的三条绳子的其中一条,已经被扯的直直的,很明显在刚刚的一瞬间,苏琳被扑了下去,而且上面还出现了喷溅形的新鲜血液,从血量和叫声来看,苏琳可能凶多吉少了。   “我草!”胖虎大骂一声,双手已经朝着那怪物的脑袋砸了过去。   怪物被砸了一个正着,立马发出了犹如孩童痛哭般的叫声,接着就掉了下去,但是没出几秒钟,就听到煽动翅膀的声音,而且翅膀还拍打在东皇钟上,发出更加响亮的钟声。   我鼓起勇气往下面照苏琳,顺着绳子去看,可是没有看到苏琳,却看到了脑袋血淋淋的怪物,比我三个加起来都大,它的面目狰狞,脖子修长,两条粗壮有力的后腿,在翅膀上还有两条和成年人手差不多大的爪子,此刻前后并用,再次贴着东皇钟的钟壁想要往上爬。   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石雕中的那只怪鸟,虽然这只有稍许的出入,但总体来看是差不多的,这让我想到了生物的进化,想到了传说中那些神器或者名贵草药都有守护异兽,只不过更多是想着苏琳的生死和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只怪鸟的个头实在太大,加上外形的诡异,我连和它拼命的勇气都没有,月婵和胖虎也是一脸的错愕,可是它并不会给我们太多的心理准备,毕竟胖虎刚刚偷袭了它。   下一秒,怪鸟就顺着钟壁冲了上来,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向着四周闪避,可是这东皇钟虽然是大,但也没有大到能让我们这样活动,三个人就直接掉了下去。   在我掉下去的片刻,顿时感觉腰间一紧,没有来得及解开的绳子,让我没有活活地掉下去摔死,整个人撞在钟壁上,发出了清脆的钟声。   同时,另一边也有敲钟声响起,我恢复了一下心神,想到是月婵,紧接着就想到了胖虎,他可没有“威亚”,这要是直接掉下去,十五米左右高度,摔死个人根本不成问题。   只不过,我并没有听到胖虎的惨叫和坠地的声音,反而是他在不远处怒骂道:“我草,那怪物把苏琳的胳膊咬掉了。”   光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出了一身冷汗,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电视或者小说当中,我只会觉得血腥,但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的身边,那真是难以接受,因为很快就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也会落到那样的下场,甚至更惨!   那怪鸟一顿猛冲,它的视力绝对不是2.2的,竟然从我们中间穿了过去,直接落到了我们之前所在的东皇钟中间的地方,此刻那个地方已经成了绿色的世界,中间夹杂着小百花,显然尸参已经遍布了。   我没有再看到那四具老外的尸体,也没有再注意到那唯一一朵七色堇,而那只怪鸟却无法再重新攻击,反而发出婴儿般的悲鸣,想要离开,却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   “看来这怪鸟是被尸参麻痹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刚刚下落的时候被绳子扯出了内伤,身体内部微微发疼。   “苏琳怎么样?”因为角度问题,我看不到月婵的情况,但能听到她在问胖虎。   胖虎心情极差地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已经昏死过去了,从这流血量来看……呸,溅了老子一嘴,估计是够呛了!”显然,他正尽全力想办法给苏琳止血。   “张宝,我们先爬上去,把他们两个拉上来,按照你之前说的办法立刻离开。”月婵很冷静地说着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我真是无语了,刚才我就要走,一个个的非要作死,现在搞得苏琳的胳膊都没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这样都满意了?   但是,事情已经出了,而且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经历开口去抱怨这些,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爬,身体里边的伤,加上腰部的勒伤,自然没有刚才那么快的速度。   往下看看,那只怪鸟身体的三分之二已经爬满了尸参,它在悲鸣着,然而却无济于事,想来用不了多久,它便会完全被尸参覆盖,然后和那四个老外一样成为肥料。   唯一值得庆幸月婵有着惊人的体力,在我踩着钟壁到了一半的时候,她把我拉了上去,然后我们两个合力,终于把胖虎和苏琳重新拉了上来。   胖虎满身是血,比苏琳的身上都多,但显然不是他的,只是刚刚下坠的时候双手因为抓捆着苏琳腰间的绳子,磨出了两道很深的印子,皮都掉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苏琳就比较惨了,整条手臂不见了,现在伤口用胖子的外套堵着,还正在往出溢血,整张脸惨白的犹如死人一般,这种级别的伤口,别说是外伤极好的云南白药,就是云东、云西和云北白药都不行,必须到医院进行吸毒和包扎,才有可能保住这一条命。   我们没有再做太多的停留,只是把苏琳的伤口又用绷带缠了几圈,再也不管什么价值多少钱的冥器,开始合计着离开这个墓葬。   接下来倒是比较顺利,月婵先后将绳子往上面抛掷,几次三番才抓了东西,她第一个爬了上去,然后我和胖虎先是将苏琳给她举了上去,接着就是我上去,最后由我和月婵一起把胖虎拉上去。   我们往下面看了一眼,怪鸟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而且发现那些尸参比之前生长的速度要快了好多,胖虎心中一狠,就直接将TNT炸弹丢了下去。   我和月婵都没有怪他,谁知道这种尸参长出来会不会危害更多的人,迎着下山的风,伴随着“轰隆”一声,一切都被掩埋,包括那东皇钟在内,我们背着重伤的苏琳抓紧离去。   回去的路上,就我自己而言,我并没有觉得苏琳的重伤,影响到自己劫后余生的高兴,能活着离开这个墓葬,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可是,这种高兴并没有坚持多久,在我们下山的时候,头顶传来了闷雷的声音,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我们只能强打着精神,往村子里边去。   因为月婵熟悉地形,所以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行四个人回到了村子,得到了当地早起村民的帮忙,苏琳被送到了医院,而我们三个也因为累得虚脱,而沉沉地睡去。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29章 京城听雨轩   这一觉,我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好多地方轻轻一碰,疼的我嗷嗷直叫,仿佛透过皮肉碰到了骨头,之前在墓中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现在放轻松之后,所有的“后遗症”全都来找麻烦。   叫醒了胖虎,去找了月婵,三个一起吃了些东西,喝了好几瓶啤酒,几乎都没怎么说话,每个人都处于那种梦游状态,紧接着又去睡觉。   第二天的上午,我们三个不约而同起床,已然是精神抖擞,坐在院子里边,闻着已经飘来的午饭香味,三个人互相告别,打算吃完这顿午饭便各自离去了。   胖虎拿出他摸到的陪葬品,一个劲地哈气用袖头擦拭着,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里边全都是跟金钱挂钩的喜悦神色,有些东西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到的,反正这家伙冥器的数量远远出乎我的所料。   打开一个破损的锦盒,从里边取出一个小碗来,这小碗晶莹剔透,从光泽度来看不是翡翠也不是玉,应该是质地很好的水晶,这还需要更加专业的鉴定,但胖虎已经认为这小碗差不多值个老婆本的价格。   我整理着自己的背包,除了新得的雮尘珠、玉镯和小金器之外,忽然就发现里边多出来一件小冥器,它是一个杯子形状,通体乳白,应该是昆仑玉,底座是血龙木的,主要是杯子周边的一条条小龙,一看就不是凡品。   一瞬间,我的脑袋里边就“嗡”地一声,这应该就是月婵要找的九龙玉杯,它怎么会跑到我的背包里边,我整个人当下就愣在了当场。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喂,怎么了啊?难道你摸到的宝贝被偷了不成?快快,雮尘珠就不看了,把你那对玉镯拿出来让兄弟开开眼啊!”   我连忙就把玉镯放到他的手里,然后把背包重新拉上,实在不敢让胖虎知道,这家伙肯定会大呼小叫的,到时候月婵肯定会跟我说叨说叨,人家可是有背景的,咱只有背影,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装模作样地和胖虎一起看着那对玉镯,但是脑子里边却回忆着在墓葬中发生的一切,可是怎么想都不记得自己摸到过和杯子类似的东西,真是奇了怪了。   说起了,我这第一次倒斗,摸到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光我就得到了两件堪比神器的物件,胖虎比起我来说虽然大多是普通的冥器,但是他的数量多,再加上月婵的东西,虽然她不让看,但是以她的眼力劲,一定都是难得的冥器,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格还真无法估量。   吃饭的时候又喝了不少酒,胖虎把酒言欢地开玩笑:“咱们这次收获这么大,要是拿出来上交的话,政府肯定会奖励我们不少钱,说不定都能分到房子,然后让我们进入专业的考古队,从此我们就可以平步青云,光明正大的倒斗了。”   我苦笑着说:“你别白日做梦了,盗墓属于犯罪行为,以咱们摸的冥器数量,再加上破坏墓葬,估计不吃枪子,也能把牢底坐穿,从改革开放之后,国家一直在严厉打击盗墓活动,对于这些深埋在地下的国宝极为重视,还成立了部门,早些年盗墓贼是要游街示众,然后在大庭广众下执行枪决的,你要是去了,老子只能跑路了。”   “草,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吗?”胖虎迷迷瞪瞪地说道:“再说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即便我们真的上交了,人家不追究我们责任,也最多是五百块钱现金奖励,外加一面描金边的大红锦旗,你以为爷是傻子吗?”   月婵举起酒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朋友了,我打算辞掉在这边的教师工作回天津了,以后你们要是去天津玩,就去古玩街找我,只要不下斗,我一般都在自己的铺子‘聚香阁’里边。”   胖虎一拍大腿笑着说:“没问题啊,反正首都离天津又不远,开车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主要是出城比较堵,要不然更快。”   我也点着头:“我一定会去的,也见识见识你们那种大古董铺子,回头也好回去重新装修一下自己的古董铺子。”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月婵很江湖地说着,我和胖虎对视一眼,也学着她说了这句话,就此我们别过,当天下午我们便坐着胖虎的车,到了天津高速口把月婵放下,我们两个直奔首都。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首都先住了下来,老家那些同行不可能吃得下我的冥器,只有像首都这种大城市才能找到真正的大买主,也好把我的东西卖个好价钱。   胖虎的家是个老四合院,已经准备拆了,也就意味着这家伙随时都可能变成千万富翁,他说这是他家老爷子给他留下唯一的财产,说实话他还挺不愿意被拆,那样就连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废话不多说,休息了一夜,胖虎就亟不可待地联系买主,他找的是跟他合作过几次的王淼,这个人在十里河小有名气,从生意上来说靠得住,主要是吃的下大物件,因为他已经见过九龙玉杯了,知道这次我们两个肯定要发大财了。   关于九龙玉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怎么到了我的背包,胖虎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猜测,这件冥器很有可能跟唐兰馨或者苏琳有关系,至于过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那人都已经死了,也就不可能知道了,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件大喜事。   京城听雨轩,便是王淼铺子的名字。   王淼是个年近年过六十的老男人,吃的肥头大耳的,倒是一脸的和气,一看到我和胖虎走进他的铺子,立马就起身迎接,还对我们恭维抱拳道:“吆喝,这不是虎爷嘛,咱可有日子不见了,最近在哪儿发财啊?这位小爷是……”   “我兄弟宝子!”胖虎并没有说我的全名,因为盗墓贼这个行业非常的避讳,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以免有一天栽跟头。   “原来是宝爷啊,失敬失敬,快快上座!”王淼说着就把我们往里边让,又对他的伙计大声说:“看茶,看好茶!”   这一套我是非常的熟悉,自己就是做这个的,反正见到买家或者卖家,那真就把自己当孙子来看,别人都是爷。   “你丫的别来这虚头巴脑的,看到没有,爷今天可是带着好东西来的。”胖虎拍了拍他的背包,我们两个的冥器都在里边装着:“要是给的价格不满意,我们就再到别处转转。”   王淼知道胖虎是干盗墓一行的,又见他背着背包,已经猜到了,现在听胖虎自己说了,便让伙计拉了卷闸,亲自端着上等的铁观音放在我们身边,然后他用湿巾擦了擦手,戴上一尘不染白手套就准备验货。   我们先是把那一对玉镯递给了王淼,然后胖虎绘声绘色地说着我们的盗墓经历,这冥器出自什么墓葬,也能决定它的价格,当然同样是这一行的我知道,一切都归功于古董本身,剩下的一切都是附带品。   在交谈过程中,王淼知道我是个内行,还奉承了我几句,然后就去打量那对玉镯,又掏出紫光手电去照,不时地点着头,嘴里念叨着:“真是一对地质不错的上品玉镯啊!”   “你直接说,给我们什么价格?”胖虎叼着烟,翘着二郎腿。   “清代皇族墓出土的物件,当然价格不会低的!”王淼笑呵呵地说:“这热乎气还没有散的冥器,价格没有固定,毕竟和菜市场买菜不一样,大家都是一个价格,古董的价格最终取决于买家对它的喜爱,这个宝爷也懂,有人买它就是宝贝,没有要他分文不值。”   胖虎皱起了眉头:“我草,你今天怎么这么罗里吧嗦的,是不是因为我兄弟也懂行,你觉得没有像以前糊弄老子那样容易了?”   “虎爷,饭能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的,我可没有糊弄过你啊!”王淼正了正神色,望向了我:“宝爷,您觉得这对玉镯值多少?”   我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定价,但是又不能直接说,高了会被人笑话,低了亏的就是自己,立马就笑着说:“我和虎子信任您,还是您说价吧!”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这对玉镯水头上等,又是出自皇家,在国内能卖个十万左右,到了国外二三十万的可能都是有的,我会帮忙找个出价高的买主,到时候你们觉得合适就出手,不合适咱再找!”王淼若有所思地说着,估计脑子里边已经开始想以往做生意的那些老顾客了。   古董一般分为御用、官用和民用三大类,现在坊间流传的大多是官用,毕竟古代普通人家吃饭都是个问题,也就是那些乡绅地主可能有点,但也是少之又少,而御用本来最多,可是皇族墓葬不好找,找到也不一定能带出来,一旦出现在市面上,必然会被人高价收藏,所以市面上对于皇家古董一直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   最后,这对玉镯被王淼以十二万拿下,胖虎询问我的意思,我便点头,这个价格确实公道,比我预计的要高几万,感觉王淼这个人比较靠谱后,我们就开始陆续把其他冥器一一拿出来。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30章 大古董家   当看到如此多的冥器之后,即便是王淼也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住,如此大批量的珍贵古董,王淼自然是吃不下,他说等到时候找到大买家,他会联系我们的。   将那么多古董交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我是相当不放心的,可是胖虎却让我放心,他对王淼属于那种知根知底的,即便这些古董的价格冀值几百万,乃至上千万,但王淼这个铺子是他本人的,老话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怀着很复杂的心情,我跟着胖虎出了王淼的铺子,他非要拉着我去玩什么一条龙,我还重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想着自己经历那么一场生死,感觉不享受真是对不起自己,所以就跟着他去了,之后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节,也就不多说。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在星级宾馆醒来的,胖虎接到了王淼的电话,电话里边说我们哥俩的运气非常好,有人看上我们的冥器,让我们洗洗涮涮就过去。   吃了早饭之后,我们本来打算先去王淼的铺子,结果他又打来电话,让我们直接去后海那边,说是因为冥器太多,买主打算在他的地方交易,让我们放心,绝对不会出现黑吃黑的事情,他以他的铺子保证。   胖虎开着车,问我:“宝子,你没有带九龙玉杯吧?”   昨天我们并没有把九龙玉杯拿出来,这种级别的国宝绝对不能轻易示人,毕竟我们的冥器已经够多了,到时候再搞个什么怀璧其罪的事情,那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我说:“我没带,埋在你们家四合院那颗老枣树下面了。”   到了地方之后,我和胖虎都有点吃惊,那是一个非常大的四合院,用胖虎的话来说,跟人家这个比,他家就是一个火柴盒,这是那种被称为做“大宅门”大型四合院,在古代只有大官和皇亲国戚才能住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看来和我们见面这个买主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那种随便可以猜测的主,毕竟这是权利和财富的双重象征。   敲了敲那古香古色的大门,门环都是鎏金的狮子头,我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工艺品和仿制品,而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即便上面重新鎏了金,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   片刻之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估计是大上几岁,他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半张脸,一米七三的个头,皮肤好的让女人都会羡慕,身穿着精干的服饰,虽然我从未见过那个品牌,但质地的好与坏还是不难分辨的。   胖虎咬了咬牙,在我耳边轻声说:“玛的,居然是emporio armani,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虽然是高中毕业,但英语非常不怎么样,不过还是听懂了一点:“什么阿尼玛?”   “宝子啊,这家伙穿的是‘爱姆普里奥·阿玛尼’,阿玛尼总听过吧?”胖虎奚落我。   我点了点头,狠狠地羡慕了一把,想着等到冥器全部出手,自己也搞一身,胖虎肯定是会同意的,因为他看着人家的衣服都快流口水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年轻男人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甩了一下刘海,立马一道比我中指还长的伤疤出现,明显是利器所为,没把他的眼睛划瞎,还真是运气够好。   胖虎正了正色说:“那个,我们是十里河王淼介绍过来的。”   “哦,原来你们就是今天的客人,进吧!”年轻男人让出了位置,我和胖虎道谢就走了进去,他又马上把门关上。   在这个年轻男人的带领下,真有刘姥姥大观园的感觉,里边至少三进三出,有前院、后院、东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书房院、围房院、马号等等,光是走廊的红木漆柱子,几乎比我腰都粗,说是某位王侯的府邸都不为过。   到了会客厅之后,便到了李淼正坐在左边的侧椅上,正和坐在主人位的中年男人聊天,这个中年男人保养的非常好,但仔细去看,还是会发现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初步估计至少也有小六十岁,身穿着精炼的中山装,在头顶挂着的匾额写着苍劲的四大大字——万世千秋。   “哟,两位来了啊!”王淼主动站起来和我们打招呼,然后对着那中年男人躬着身子,笑呵呵地说:“玄爷,东西是他们的。”   我和胖虎对视一眼,立马甜甜地叫道:“玄爷!”   玄爷呵呵一笑,看起来很是和蔼的样子,他指了指右侧旁边的椅子说:“坐吧!”   紧接着,他对王淼说:“小王,你也坐,自己人不用这么客套。”   王淼却立马接话道:“玄爷,在您这个长辈面前,我可不敢造次,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这是小的对您的尊敬。”说完,才坐了下来。   这个就很有古代范了,男主人坐正位的左边,如果有女主人则是正位的右边,左边的侧位是朋友和晚辈,右边的侧位则是待客。   等到一行人做好,玄爷也不废话,直接道:“那好,别的就不说了,开始验货。”   那些冥器由王淼掏出来,交给之前的年轻男人,大部分都是由这个家伙进行定价,偶尔会看一眼玄爷,见玄爷点头,他便继续报价。   一会儿的功夫,我听着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价格,那些冥器加起来,足足报了九百八十二万,听的我好像做梦一样,胖虎更是眼睛都快笑没了。   最后,玄爷开口说道:“你们也听到价格了,我知道做这一行不容易,又是小王介绍过来的,我就给你们凑个整,这些古董加起来给你们一千万!”   胖虎立马就抱着拳说:“既然玄爷这样说了,那我们兄弟两个就不还口了,谢谢玄爷!”   “你们要现金还是支票?”年轻男人转头就问我们两个,然后说:“现金的话,家里没放那么多。”   我看向胖虎,胖虎立马就说现金,那是因为这种交易见不得光,支票出现跳票的话,难不成到时候报警啊?这也是对方为什么会问的原因。   在年轻男人去取钱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客套的寒暄起来。   玄爷问我们:“两位年纪不大,却能拿出这么多冥器,想必经验非常丰富,不知道师承何人?”   胖虎立马回答:“不瞒玄爷,有家传也有自学的。”   “哦?家传怎么讲?”玄爷对于这个有那么点兴趣。   胖虎就继续说:“我家往上数三辈都是摸金校尉,我兄弟往上数三辈是搬山道人,只是家道中落,才混到今天的地步。”他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你是搬山道人?”玄爷却把注意力转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抓了抓后脑勺说:“您别听他的,我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搬山一脉的,因为有这个东西,他才说我是搬山道人。”说着,我将雮尘珠拿了出来。   一瞬间,王淼的脸色大变,玄爷的神色也不像刚才那样,他们两个死死地盯着我脖子上的雮尘珠,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胖虎之前说的都是对的,雮尘珠的价值真是出乎所料。   当然,我之所以拿出来,就是让玄爷这个大家给长长眼,看看胖虎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如果对方知道这东西更多的信息,说不定还能找出我父亲的死因。   “这颗雮尘珠真是你的?”王淼已经坐不住了。   咳咳……   玄爷咳嗽了一声,王淼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又乖乖地坐下,前者才慈眉善目地问:“你是如何得到雮尘珠的?”   “我父亲在临死之前给我的。”我盯着玄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知道请您务必告诉我,我觉得这可能和我父亲离奇的死亡有原因。”   “如何离奇?”玄爷也盯着我问。   我感觉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便将父亲去世当日的大概清醒说了一遍,本来还打算说我爷爷的离奇失踪,却被玄爷打断了。   “你爷爷叫什么?”   我就乖乖回答:“我爷爷叫张恩。”   一听这个,玄爷都差点坐不住,又追问:“你祖籍在哪里?”   我把自己的老家一说,玄爷便问:“那你爸是不是叫张啸天。”   我愣住了:“您,您怎么知道?”   玄爷一拍桌子,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旋即他便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应该就是天意吧!”   我和胖虎自然一个比一个痴,王淼也是一头雾水,全部盯着玄爷看着。   我忍不住就问:“难道您认识我爷爷和我爸?”   “一切都是缘分!”玄爷站了起来,居然对着我下跪,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王淼整个下巴已经快掉下来了。   在我和胖虎反应过来,连忙搀扶他的时候,他说:“这一跪是应该的,你是张家的小少爷啊!”   说实话,我整个人已经懵了,人家不论从什么方面看,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居然对我这么一个小古董商贩外加九流盗墓贼下跪,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接下来,玄爷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我们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向我下跪磕头。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31章 人老成精   那是三十年前,当时我爷爷以正统搬山道人建立了搬山派,当时的玄道陵(玄爷)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加入了搬山派,因为搬山道人是不收外姓弟子的,像玄道陵只能算是其中的伙计之一。   不收弟子是不收,但搬山道人也会倾囊相授,所以玄道陵学了一身的盗墓本身之后,大概在我父亲这个少爷十岁左右,玄道陵就离开搬山派到外面独自闯世界,这也是搬山派定下的规矩,艺成之后便要离开,所以为什么盗墓界都认为搬山派是独来独往,很少与人合作的主要原因。   “后来我得到了老爷的死讯,正好是全国打击盗墓最严厉的时候,我也没能过去吊唁,这算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玄道陵一脸的感慨万千。   接着,他又说:“刚刚听你说了少爷的死,那肯定是死于意外,至于我为什么这样说,等找个时间在告诉你。”   胖虎朝着我挤眉弄眼,轻声地说:“我靠,什么时候搬山道人的名号这么值钱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太多的震惊和疑惑,反而让我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并且认定玄道陵一定是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说,玄爷您也是搬山道人啊?”胖虎问。   玄道陵却摆了摆手说:“不是的,搬山道人都是血脉相传,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掌握搬山术的外人,不过自己已经不干十多年了,这行做下去不是栽在古人的设计里边,就是监狱坐穿,钱够花就好,我早就金盆洗手了,现在就想着把老爷传来了的手艺交给后人,以免失传了,让老爷在九泉之下怪罪。”   说话的功夫,那年轻男人已经提着两个很大的黑色皮箱回来,打开一看,里边全都是带着金灿灿的现金,他说:“一个五百万,你们自己点点!”   我和胖虎立马开始点钱,不管玄道陵是什么身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钱还是要核对树木和检查真伪,我检查的箱子里边整整齐齐是五百沓,胖虎那边也是一样,我们互相点了点头,便将箱子合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激动的。   我对玄道陵说:“玄爷,没问题。”   “我怎么可能骗小少爷呢!”玄道陵却摆了摆手:“还有,以后别叫玄爷了,叫一声老玄就行。”   “义父,什么小少爷?”年轻男人一脸郁闷。   我还不能完全相信刚刚听到的是真是假,毕竟人家是什么身份,我算个什么,就算是我爷爷曾经的伙计,人家现在也是古董行业的巨头,我托大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一会儿再跟你说。”玄道陵对于年轻男人表现出非常严厉的一面。   在我和胖虎打算离开的时候,玄道陵亲自送到门口,还对我说:“小少爷,你把钱送了,自己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我也有很多事情要问他,自然立马点头同意。   我和胖虎把钱分开后,存到了银卡里边,看着工作人员的满脸热情,跟我以前到柜台前取钱的态度完全不同,心里不由地笑了,这真是一个“钱”的世界啊!   出来之后,胖虎跟我说让我小心点,像玄道陵这种江湖老人,水深的不是一点点,他甚至觉得那老家伙是看中了我的雮尘珠才这样的,更不要说九龙玉杯的事情,而他要先回家一趟,别让他老娘种花的时候,不小心一锄头把九龙玉杯抛个稀巴烂。   我笑骂他,那样他娘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并让他到王淼铺子去一趟,毕竟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王淼该给的酬金,还是一分不能少给的,毕竟谁做生意都不容易,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赚的。   和胖虎分开之后,我就打车重新回到了那超大的四合院,路上给奶奶打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玄道陵这个人,奶奶想了想说,好像当时真有一个叫小玄子的,后来听说是死在了某次盗墓活动中,至于这个玄道陵是不是当时的小玄子,她就不清楚了。   奶奶知道我外出收古董,但她不知道我盗了一次墓,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立马就会从老家杀过来,用拐棍把我的脑袋敲几个窟窿,因为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盗墓贼,爷爷如果不是干这行的话,也不会让她守寡这么多年。   四合院的门是敞开着的,从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谨慎来看,这摆明就是在等我,我走进去的时候也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多个心眼,不能因为对方给自己磕了个头,叫出了父亲的名字,然后编了个故事,就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声,很快那个年轻男人就走了出来,他习惯性地甩了一下刘海,对我说:“义父在正院等你,请跟我来!”   我跟着他到了正院,便看到已经摆好了一桌酒席,菜品色香味俱全,玄道陵正用茶盖磨着茶水,看到我进来就放下,站起来说:“小少爷,快坐!”   “谢谢玄爷!”我就坐在了玄道陵的对面,而那个年轻男人立马脸就黑了,用很不善的眼神盯着我,我很是郁闷啊,是玄道陵让我坐的,你摆个脸给谁看啊?   玄道陵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年轻男人说:“解官,今日我不再见客,任何人上门都说我不在!”   那个被称为解官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可是临走的时候又用异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搞得我浑身都不舒服,敢情像是我把他老婆拐跑了似的。   我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示意玄道陵,自己喝了一口说:“玄爷,刚刚的年轻人是您的义子吧?他好像对我有看法啊?”   “不是的有看法,而是因为我这里讲究比较多。”玄道陵微笑着说:“按照老爷当时传下来的规矩,老爷坐我这个地方,长子坐对面,如果长子远出不在,其他的儿子也不能坐,那个位置要空出来的。”   我无奈地笑着:“我从来没见过爷爷,没想到他还是个事事的老顽固!”   玄道陵也笑了:“小少爷,可不要这样说老爷,是他让搬山派在江湖中有了地位,这和他的规矩离不开,我能做到今天的程度,全部是老爷的指点。”   接着,他好像陷入了回忆当中,说:“当年我学艺的时候,还有几十个和我一样的伙计,后来发生了很多历史性的事件,他们一个个都早早的去了,而我也没能再见到老爷,想不到艺成那一天,竟然是永别的一天。”   我没有搭话,因为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总绝对感觉奇奇怪怪的,尤其是这个位置坐的,椅子上好像长了刺似的,可是现在换位置,又觉得太丢脸了,所以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总之自己尴尬的难以形容。   “小少爷,你真是第一次倒斗啊?”吃饭的时候,玄道陵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生活所迫,碰巧有这个机会,便用父亲在我小时候教我的一些东西试了试,差点没出来。”   “倒斗就是这样,从死人身上混饭口,没那么容易的。”说着,玄道陵就又问我:“你和那小胖子是什么关系?”   “在当地碰上的,感觉兴趣相投,是他带着我盗墓的。”我一点儿也没瞎说,自己回答完了之后,便问他:“老玄(他不让我叫玄爷),你能不能说说这雮尘珠和我爸的死,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只能告诉你雮尘珠是每个搬山道人都需要的东西,你如果能够凑齐七颗,那告诉你才有意义……”   听他这样说着,我怎么感觉好像和某部动漫里边的情节有些相似。   “至于我敢说少爷的死是死于非命,而不是自然死亡,那是因为正统的搬山道人死亡是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是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如果活过六十岁又怎么样?”我放下了筷子,盯着他。   玄道陵说:“你可以把这当成搬山道人的生死劫,或者是诅咒什么的,不过如果你能凑齐七颗雮尘珠,说不定有可能打破,但是雮尘珠每一颗都了不得,在人死后含在嘴里,可以让尸体不腐不烂,所以从古至今都是重宝,现在市价绝对上千万,而且有价无市。”   这些再度印证了胖虎说的话,同时也意味着,我现在身怀至少两千万,并且可以随时拿出来折现。   “你能说说你们这次的倒斗经历吗?”忽然,玄道陵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   我认为以王淼对玄道陵的尊敬,他肯定把我和胖虎跟他说的全部告诉了玄道陵,甚至会加上他的推测,所以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便原原本本地给他讲了一遍。   这期间,玄道陵偶尔会插上一句话,并且每一句都是重点,甚至准确地推敲出我们这次在那个墓葬中一共有多少人,谁是敌谁是友,谁又是时而敌时而友。   我很快就把事情说完,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个老家伙精明的就像是没毛的老猴子,他听说里边有发丘一门的月婵,便猜到了是找九龙玉杯,听的我是一身的冷汗。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32章 北京一夜   玄道陵这个老家伙很会保养,他不抽烟也不喝酒,搞得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喝,而且也不能喝,以防被这他套出话来。   吃完饭,佣人收拾饭桌,玄道陵就带我去了他的房间,里边装修一般,但是非常的考究,有几幅字画和瓷器点饰,最吸引我的是东北角供奉的奇怪神明,香案上面摆满了瓜果梨桃。   我之所以觉得那尊泥塑奇怪,那是因为和平常见过的道教神像不同,很难用语言形容,看起来有些渗人,但实属现代的工艺品,只是香案上的那鼎香炉有些来头。   不过,我也不好直接扑上去仔细观摩,便去看那些字画和瓷器,画有齐白石的“六虾图”、“彩荷图”,字是王羲之的书法真迹,每一幅都相当了不得。   而那些瓷器有明清官窑的,这还不算最贵重的,其中有一件是出自北宋钧窑的天青瓶,做古董这行的都知道这么一句话,叫“纵有家财万贯,不及钧窑一件”,已经不能贴上价格的标签,属于无价之宝行列。   看到这些东西,我不由地暗暗感叹,这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随便拿出自家的观赏之物,便足够普通人一辈子都生活的锦衣玉食,这人比人简直要气死人。   玄道陵把从我们手里收到的古董其中的一件,小心翼翼地摆放起来,我知道这些爱古玩古董的人,买回来之后都要把玩一阵子的,不像我这种一心只为生计奔波的人。   “小少爷,这些东西,你有喜欢的饿吗?”玄道陵忽然开口问我。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便是点了点头:“每一件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不过我是个古董贩子,所以再喜欢也会给它们明码标价,最后以合适的价格卖掉。”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现在想想当初失去了多少宝贝啊!”玄道陵让我随便坐,而我心里开始想着他是不是想着送我一件,毕竟我爷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为了报恩都会给我下跪磕头,给我一件的可能性极大。   只不过,很明显是我想多了,玄道陵不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扯到我们刚刚出来的墓葬上:“既然发丘派的弟子去了,说明那墓葬极有可能有九龙玉杯,你们几个真的没人摸到吗?”   我点了点头,心虚地回答道:“没有啊,要是有也是月婵,反正我和胖虎是真没有。”   “小少爷,咱们可是一家人,要是有你就说,我可得会给你一个相当满意的价格,那九龙玉杯对你们有害无利,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想自己差不多明白了,这老家伙之前一定是听王淼说有王淼遇到发丘派月婵的事情,他便意识到九龙玉杯出现了,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我就不知道,但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迷惑我,然后让我把九龙玉杯乖乖拿出来。   不过,有一点儿我觉得肯定是真的,那就是玄道陵认识我的家人,我爷爷倒是不敢说,但他一定认识我父亲,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叫出我爸的名字。   想到这些之后,我就有些生气,立马站起来抱拳说:“我还是叫您玄爷吧!玄爷,今天谢谢您的款待,改日我一定回请您一顿,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好几天都没回家里了,家里还惦记我呢,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玄道陵那么精明的人,怎么看不出是我生气了,便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少爷,我只是喜欢那件传说中的古玩,没有别的意思,你既然说不知道,那一定就是不知道的,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肯定明白的。”   一听这话里边带着刺,有点威胁我的意思,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加上现在也是个百万富翁,自然立马顶了回去:“玄爷,我真没有九龙玉杯,如果有那也是我的,我不卖谁也拿不走,在斗里的粽子都斗过,还怕什么怀璧其罪,谁觉得我有就来找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唉……看来小少爷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玄道陵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燃三支香,对着那奇怪的神明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里边,说:“这是搬山派供奉的盘古道帝,也是搬山道人认同的道教鼻祖,虽说我不敢让你称呼一声师父,但我还是会把搬山分甲术全部传授给你,以报当年老爷倾囊相授的……”   “您等一下,我实话说吧,我这个人喜欢平淡,也自足常乐,说白了就是不求上进,这是我第一次倒斗,也是最后一次,所以不打算学什么盗墓技巧,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直接拒绝,这老家伙现在说的天花乱坠,那都是为了九龙玉杯,我早有提防,怎么可能上当?   玄道陵有些发愣,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因为他没想过我身为搬山道人的后代会拒绝这么这个,当然他也许还在想别的,比如说九龙玉杯就是在我手上,在我发现他目的不纯之后,完全有了抵抗心里。   “那好吧,我也不强求小少爷,但什么小少爷想要学,只管来找我,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说着,他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有我的手机号,要是遇上难处,就给我打电话,在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是有些能力的。”   我看着玄道陵一脸的真诚,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不过想到胖虎之前说的话,和玄道陵那么渴望九龙玉杯,觉得还是小心为妙,便告辞离开。   回到胖虎家,我和事情跟他一说,胖虎直接拍桌子大骂,把我和他老娘吓了一跳,他认为玄道陵完全就是奔着九龙玉杯,之前都是在演戏,还说他已经把东西给藏好了,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知道,让我不用担心被抢什么的。   晚上,我和胖虎吃的路边摊,我告诉他自己打算回老家了,他劝我在首都发展,可是我去意已决,这种大都市不适合我,他也就不再说别的,只是明天会送我,到时候让我把九龙玉杯带上,毕竟东西是我的,如果出手的话,记得分他一份就行。   我笑骂着这家伙还惦记我的东西,不过我们毕竟是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自己也没打算独吞,所以两个人在融洽的氛围,加上离别的惆怅中,酒越喝越多,期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次。   我回去打算继续经营自己的小铺子,而胖虎说要开个大超市,然后找个女人结婚,他也说倒斗不能当饭吃,不仅违法还危及生命,很明显跟我在一起之后,这家伙的思想有所提升。   说到女人这个话题,可能是酒足饭饱思什么欲的,我们两个都有点向往,胖虎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下下火,我觉得还是不要了,自己还是很纯洁的那种。   可是,喝多了胆子就是贼大,架不住胖虎三番两次劝,说什么我是不是不行,他就是想要给我践行而已,其中还带着激我的意思,我不会认这个怂的,两个人付了账,打了车就直奔他知道的地方去。   车窗外,灯红酒绿,霓虹闪烁,我忽然想起了父亲常说的一些话,这下墓倒斗的盗墓贼钱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根本没有几个盗墓贼把这种钱当钱花,大部分认为是不义之财,就跟中彩票一样,要是我和胖虎在这里厮混,即便有五百万,那也真不够看的。   我第一次进那种场所,上来就是一排十几个小姑娘,个个千娇百媚的站在眼前,胖虎不客气地指了两个,我有点做贼心虚地要了一个四川的小姑娘,即便是酒壮怂人胆,但还是心里不对劲,总感觉对不起谁似的。   在我趴在床上的时候,小姑娘一边给我按摩一边聊天:“老板,您在哪里发财啊?”   我简单地回答他:“自主创业,我腰很酸,你往上摁摁,裤子都快被你脱了,咋就这么猴急呢?”   小姑娘伶牙俐齿地说:“我说呢,一看您就是做大买卖的,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这次的买卖确实很大,不过我不可能和一个陌生人去说,那毕竟是犯法的事情,要不然人家常说赚大钱的买卖都写在法律里边,便说:“小姐姐,你做好你的事情,别打听了,过了今晚哥就离开唠!”   小姑娘很调皮地打了下我的屁股,就像老娘们抱怨老爷们似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就打算吃完走人,也不管人家的幸不幸福。”   我就笑了:“小姐姐,咱能不逗吗?你想要在这种地方找幸福,那是不可能的,还是好好赚钱,等回去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嫁了,这才是你的归宿。”   小姑娘叹气说道:“我也知道这种地方不好,可是没办法啊,生活所迫,家里很穷,再加上三年两年还闹地震山洪,混口饭吃而已,父母姐弟们都等着吃饭呢!”   我立马翻身把她压倒,笑着说:“行了,别他玛的装了,不就是想多要点小费,只要伺候好宝爷,宝爷多给你几张。”   “哎呦,被您看出来了,不卖力是不行了。”小姑娘也娇笑着,嘴唇就怼了上去。   “嘭!”忽然,我房间的门就被踢开了,胖虎光个膀子,手里提着衣服和鞋袜,冲上了就将小姑娘推翻,边拉边叫唤:“草他娘的,出门没看黄历,扫黄的来了!”   “我去你二大爷!”我马上爬了起来,虽然什么都没搞,但身在这种地方肯定说不清,穿好衣服,甩了几百块钱就往外跑。   刚跑到走廊的尽头,几个人影就把我们两个摁在地上,胖虎骂骂咧咧地挣扎着,结果一警棍上脑袋后,他立马老实了,我被压倒之后,很明智地选择一动不动。   “双手抱头贴墙,一个个的他玛的蹲好了!”外面的警灯红蓝闪烁一片,包括我们两个在内,一个个都被从里边带出来。   出来的时候,看到这家店老板已经被铐了,他一个劲嚷着自己有背景,还说出了谁谁的名字,结果被几个警察一顿狂揍,打的那叫一个惨哟!   被押上车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片记者,闪光灯闪的我眼都快曝光了,那些警察维持着秩序,嘴里说着不让拍,也没有上去阻拦,他们自然知道这年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帮记者。   上了车之后,我很是郁闷,还不是点猫尿喝的,也怪胖虎撺到,要不然临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怎么能惹上这种事情,千万可别有案底什么的。   在路上,胖虎一边揉着头疼的疙瘩,一边还轻声开导我:“宝子,我们兄弟还什么都没做,就是按按摩,警察叔叔深明大义,一定会查清楚的,没事的没事的。”   “你给我闭嘴!”前排的警察指着胖虎呵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胖虎一脸犯贱地笑着,然后用只能我们两个听到的声音提醒:“宝子,就算做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但千万别说咱们倒斗的事情,老子可不想一辈子蹲监狱。”   “还用你说,这他玛的都怪你,要不是你提议……”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我一躲发现那竟然是警棍,警棍砸中了旁边男人的脸上,那男人胡乱喊着警察打人啦杀人啦的话。   我心里想着算他倒霉,不过这家伙越是这样,等一下吃的苦头越多,这是常识。   我们被带进了大厅,一群人有男有女挨着蹲在地上,全部抱着脑袋,谁要是敢抬头,立马就是一警棍,所以我和胖虎选择听话地缩在墙角,等着询问。   询问之后,我们确实只是按摩,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但还是被丢进了看守所里边,里边已经有一票男人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犹如斗败的公鸡。   其中有一个三十二三的男人悔不当初地说:“他玛的,我老婆还等着吃糖葫芦呢,这下算是完蛋了。”   胖虎竖起了大拇指:“兄弟,可以啊,买个糖葫芦的时间还出来搞。”   男人叹了口气:“没办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不都这样嘛,这要是让我老婆知道,又该跪遥控器了。”   “吵什么吵,全他玛的安静。”一个中年警察站在外面喝骂道:“一个个给家里打电话,叫到谁谁出来,要是没人保的,先在里边待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这才想到,自己在首都除了胖虎一个人都不认识,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说:“虎子,找个人把我们保释出去呗!”   胖虎却一脸愁容:“老子去哪里找人?总不能让我老娘大晚上来这里保咱们两个吧?丢不丢人啊?”   “我草,你就没有个朋友什么的?”我忽然想到了王淼:“你不是跟那个王淼挺熟,让他过来一趟啊!”   “老子也就在这方面有朋友,可是那些家伙底子都不干净,不可能和警察打交道的。”胖虎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似的:“还是你想办法吧!”   “这可是你的地盘,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盯着他:“不管,这事情是因为你,你他玛的想办法。”   胖虎叹了口气说:“行吧,等一下老子找这里的负责人谈谈,看看钱能不能解决,大不了多给他点,钱能通神的!”   我立马否决了他这个提议:“这肯定不行,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没关系谁敢你要的钱,万一到时候你再反咬人家一口,人家连职务都丢了。”   “那就真没办法了!”胖虎眼珠子转了转说:“你老家离首都也不远,你给老家的朋友打电话吧,到时候一定不让他白帮忙!”   “你快得了,老子宁愿在里边蹲着,也不丢那个人!”我心里很是苦恼,自己果然不适合在这种大城市混,想找个人来保释都没有。   忽然,我想起了玄道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的名片还在,按理说他找个人来绝对没有问题,而且那老家伙也说过,让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找他,现在看来也只能打电话给他了。   胖虎听了这个事,立马举双手同意,反正以后我一回老家,再也不可能和玄道陵打交道,能用为什么不用,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   看着那些人前前后后的离开,尤其是那个倒霉蛋被自己老婆提着耳朵拎走,到我的时候,我就用里边的电话,直接打通了玄道陵的手机号。   可能是睡了,好久都没有接电话,本来我都快绝望了,忽然就听到电话那边问:“喂,你好!”   “玄爷,我是张宝啊,今天中午还一起吃饭的!”我急忙说道:“你还不是说想要教我东西呢?”   对面停顿了一片,便笑着问:“怎么?你想通了?”   我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和虎子在朝阳分局呢,现在需要人来保释,您找个人来一趟,行吗?”   “嗨,你快点,后面还有人排队呢!”一个小警察不悦地瞧着桌子。   “知道知道!”我露出个不太欠揍的笑脸。   玄道陵却迟疑道:“我是不跟警察打交道的,也不合规矩,除非……”   我心里立马开始七上八下起来,难不成就因为这么点事情,这老家伙就打算要九龙玉杯,但还是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我的人,这样出面也说的过去。”玄道陵很是认真地说:“小少爷,也不是我逼你,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行行行,我答应!”我嘴上说着,心里想着,只要不是要九龙玉杯,到时候我不学,你还能打我啊?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就有人保你没去!”说完,玄道陵挂了电话。   我回到了看守所里边,胖虎问我结果如何,我就把事情一说,他小眼珠转的贼快,轻声在我耳边说:“管他呢,先出去再说,反正打死不承认见过东西,老家伙也不能刑讯逼供!”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刚才他要是提到九龙玉杯,我就是在这里蹲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承认东西在自己手里。   来接我们的人,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正是玄道陵的义子解官,他那很长的刘海一甩一甩的,搞得跟那几年的杀马特似的,怎么看都变扭。   胖虎看着解官,嘴里嘀咕着:“玛的,也不怕把脑袋甩进永定河去!”   我推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而解官转头不屑地看着我们,又甩了一下刘海,用命令的口气说:“跟我走!”   我们把自己的手机钱包等东西领上,便离开了警察局,我问解官保释我们花了多少钱,打算当场给他,可是他让我去给玄道陵,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心气,所以随便哈拉几句,就打算跟胖虎回去了。   “等一下!”解官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在我惊讶的眼神下,他说:“义父说了,让你跟我回宅子,怕你不承认,明天偷偷溜了!”   胖虎正满肚子怒火,立马装出凶恶的表情说:“宝子,别理他,跟老子回去睡觉,他要是敢拦着,老子就揍他!”   啪!啪!   在解官一脸不屑的表情下拍了两下手,顿时身后就出现四个黑衣男人,就朝着胖虎不善地围了过去。   胖虎什么实力,我在斗里已经见识过了,原本以为四个家伙会被打的满地找牙,可是没想到他三不两下就被人家放倒了,然后两个人抬着腿两个人抬着胳膊,直接就把他丢进一个铁皮垃圾箱里边。   我正打算冲过去,但解官朝我的后脖子一捏,我顿时就感觉浑身无力,意识模糊起来,等我稍微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金杯车里边了,车已经飞驰在路上。   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有五道很明显的手指印,虽然不甘心,但是在心里自己告诉自己,不要说还有放倒胖虎的四个人,就是解官这小子一个人,我都拿不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学就学那个搬山分甲术,反正我不会拿出九龙玉杯,也不再参与盗墓活动。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便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加上酒劲上来,整个人便眯着眼睛打起盹来…… 第一卷 血染落凤涧 第33章 拜师   这一天就往玄道陵的大宅院跑了三趟,尤其是夜晚来此,这种深院老宅还保留着以前的景儿,照明设备是四处的红灯笼,可又没有什么人气,所以给我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进了院子之后,解官就让那四个手下去休息,而我则是被带到了正厅,此时玄道陵披着黑挂子外套,戴着老花镜,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时不时拿起茶水吹一吹,那模样就像是一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就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当下的反应很慢,但后知后觉却会想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说我们出这么一档子事,很可能就是玄道陵举报的,他就是为了让我求他,然后达成他不可告人地目的。   而我考虑,玄道陵的出发点不外乎就是两点,第一点怀疑九龙玉杯在我们手里,第二点就是因为我一时想要探知父亲的死亡原因,拿出的雮尘珠。   当然,我还有另外一颗,这是他不知道,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集齐七颗雮尘珠会如何如何,那么其价值怕是要再九龙玉杯之上。   进去之后,我露出了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容:“玄爷,真是谢谢您的帮忙了,不过这大晚上的把我叫来做什么?是有事情吗?”   玄道陵转动着核桃说:“小少爷,你可是老爷和少爷之后,这搬山道人向来是一脉单传,少爷死于非命,想必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亲身传授于你,我玄道陵不是个忘恩负义之辈,我要教你一些东西,从未实现报恩。”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已经不打算再干下去,所以学不学应该不重要了吧?”   “小少爷,老祖宗传下的东西可不能失传啊,搬山一派本就人丁不旺,说不定就剩下这一支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学,我就算落个恩将仇报的名誉,我也要去做!”玄道陵异常的坚定,仿佛我不跟着他学,他都可能咬我。   我只能一脸的苦笑:“行行行,我学,我学还不行嘛,不过这时间也不早了,我是不是能回去睡觉了?”   玄道陵却摇头,然后说:“搬山道人不收外姓人为徒,但你跟我学手艺,我自身没有这个避讳,所以你还是要拜我为师,并且尊称一声师父,这样也就名正言顺了,当然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少爷。”   我也是纳闷,这老家伙怎么感觉有点关于历史遗留问题,从而施行报复的味道,索性就没有接话,借助点烟来忽略他的话,而此时解官也送过来了茶水,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睡不了。   闲聊中,我问玄道陵:“玄爷,这么大的院子,我来了三次,都没见过什么人,您家里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玄道陵眯着了眼睛,眼神中有些失落,很快就出现了难以掩饰的伤心,他叹了口气:“唉,我原本有老婆和三个孩子,但是都相继离我而去,这老话说的没错,盗墓挖坟,确实祸及妻儿,但是当时年轻那想这么多,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他又把话题一转:“你知道关于九龙玉杯的传说吗?”   我真想掐死这个老家伙,怎么又拐到这上面来了,便是问他:“知道一点儿,不就是被人抢来抢去,盗来盗去,是这些传说吗?”   玄道陵确却是摇头:“不是,传说中这九龙玉杯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当时康熙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将秘密藏在了九龙玉杯当中,以备子孙后需,我早年从斗里摸出一块破布,因为有破损,所以就看到了个大概,这也是我想要找到九龙玉杯的原因。”   “上面记载了什么?为什么您这么肯定呢?”我有些好奇的问,毕竟九龙玉杯在自己的手中,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收获,那自然是极好的。   “没有九龙玉杯,说什么都是枉然。”玄道陵并不打算告诉我,而是问解官:“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义父,已经进入丑时了!”解官对玄道陵的尊敬,那是发自肺腑的尊重和敬畏,反正我父亲活的时候,我是没这么尊敬老爷子的,拿他做对照,我简直就是一个不尊不孝的大逆子。   “那就依照我们的规矩,准备行拜师礼吧!”玄道陵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看得出他早已经困的不行了,要不是有茶水撑着,估计坐着都能睡着。   其实,我何尝又不是,看得出不拜师已经不可能了,我可不想让解官强行把我摁下去,那样实在太丢人了,就像我没有和玄道陵抱怨解官这小子的粗暴手段一样,毕竟人家是穿一条裤子的。   我跪在了那渗人的神像前,之前我就比较好奇,趁着这个时候便问:“这是一尊什么神?”见玄道陵和解官都用诧异的眼神看我,便干笑道:“我不认识,总觉得这神像相貌有点凶厉,不像什么善主,我拜也要知道自己拜谁吧?”   玄道陵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这是盘古道帝,我们搬山派的鼻祖,也有人称之为鸿钧老祖,是三清之师,古语中‘先有鸿钧后有天’便是这位祖师爷,通俗来讲这就是开天辟地盘古大神。”   “对,您是说过,其实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他的相貌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呢?”我直接把自己的本意问了出来。   解官却开口说:“其实神明都是凶神恶煞般的,只是后人觉得善良的大神应该是慈眉善目般的,就像是佛教当中的佛和菩萨一样,渐渐在历朝历代工匠塑造泥塑金身的时候,将满天神佛给美化了,唐朝之后佛教彻底兴起,道教开始衰落,现如今更是这样,信佛的要比信道的信徒多太多了。”说完,他看了一眼玄道陵:“义父,我说的没错吧?”   玄道陵没有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开口道:“说的不是很全面。那自古以来不论是三皇五帝,还是众位传说中的远古大神,那其实都是凶神,只是凶统天下,善治天下,世人更愿意自己所信仰的真神都是善良、正义和美好等等的化身,所以原本的样貌,很少可以看到了……”   “好了,解官指导小少爷,行拜师大礼吧!”   在解官的指导下,我先给盘古道帝九跪九拜,行了五体投地大礼,上完三炷香之后,又对玄道陵三跪三拜,那繁琐的真让我头疼,最后奉茶叫了一声师父,这才算是礼成。   玄道陵喝着我奉的茶,眉开眼笑地说:“小少爷,师徒礼成是师徒之事,在外人面前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叫你一声徒弟,而且是我唯一的徒弟,以后是要继承我衣钵的,而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尊称你一声小少爷,你叫我老玄,我这个人最不忘本了。”   我跟他说这样太麻烦了,自己既然拜了他为师,那就是师徒,至于以前的事情那都过去了,我知他知就行,剩下的都无所谓。   没想到,玄道陵这老家伙居然同意了,原本心中有那么一丝优越感,因为自己的多嘴,彻底算是没了,不过仔细想想被这样一个人物叫小少爷,真是有点浑身不对劲,尴尬要比那点优越感要多的多。   忽然,我发现解官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对了,这才意识到玄道陵刚刚说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老家伙无儿无女,继承衣钵那就是继承他的全部,如果我不出现的话,这些东西肯定就是解官的,他要是问我一句“走不走夜路”,我估计就不得安宁了。   咳咳……   玄道陵干咳了两声,说:“解官,以后好好辅佐小少爷,不能让搬山派就此油尽灯枯,这是为父唯一的夙愿。”   “义父放心,孩儿一定谨遵教诲!”解官听话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可爱,我在他的眼神里边仿佛看到了深深的憎恨。   我实在有点待不下去了,就说:“师父,现在礼成了,我是不是能回去了?我兄弟被解官他们丢进垃圾桶了,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回家!”   “且慢!”玄道陵又拦下了我说:“最近有个下斗的活,可能是个皇陵,你有过一次倒斗经历,这种感觉不能丢掉,我决定让你去一趟,就当是入门的试炼了。”   我连忙摆手拒绝:“您还是饶了我吧,就我那几下子,一个大墓都差点没回来,更不要说是皇陵这种级别了,去了简直就是送死,而且我还没有回老家,想先回去一趟报个平安。”   “倒斗是个技术活,也是个熟练活,你放心,这次你不在主导的位置,有人带队过去。”玄道陵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在你离开这个院子的同时,我收你为徒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倒斗界,到时候黑白两道都会盯着你,所以你还是不要想着回老家了,以防半路就被抓起来或者干掉,其他盗墓贼可能纯粹是嫉妒,但是警察把你抓了,严加审问之下,你绝对是扛不住的,就以你刚刚这次盗墓经历,怕是会牢底坐穿的啊!”   “师父,我受教了,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实在无可奈何,眼前就有一个可能想置我于死地的主,看来进了贼窝想要全身而退,在那一环扣一环之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我回到胖虎家的时候,这孙子一边的脸肿了,正用冰袋敷着,一看到我便骂骂咧咧起来,当然他是在骂解官那些人,立马就问我被抓去干了什么,是不是让人爆了。   我让他少扯,立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一遍,比起玄道陵这个刚刚见了几面的师父,我更加相信一同出生入死的胖虎,他听说要去盗皇陵,几乎就从床上蹦起来。   “我靠,现在的皇陵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如果真的找到一座,不用说能从里边摸出什么宝贝,就是走上一遭,那名气立马在倒斗界嗖嗖地往上窜,只是……”胖虎抓了抓后脑勺:“我们刚刚从斗里出来,你这么快就再次下斗,实在有点太赶了。”   我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老家伙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现在就是我他玛的想跑,估计也会被抓,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行了,别抱怨了,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这可能还是一件好事呢!”胖虎倒是很会宽心,可能是因为和他没关系。   我下一句立马就说:“你也要一起去,兄弟身边有你安心,这一次还有其他的盗墓贼,我其实心里挺没底的,你去的话,就是出了事情也有个商量的人。”   “我靠,这事情跟老子没有半点关系,你别想把我下了水!”胖虎咬死不同意,他嘟嘟囔囔地说着:“搞不好咱们找妹妹被抓,就是那老小子搞得,这也怪咱们给人家机会,唉……”   “还不是因为你要去,现在搞成这样,你至少也负一半的责任。”我抓住了这个借口,并且给他一点儿甜头说:“等到这次回来,找机会把九龙玉杯出手,六四分,你六!”   胖虎一听,小眼睛就圆了:“这句话真中听,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兄弟,兄弟有难老子肯定不会不管的,那咱们就走他一遭,谁让老子是个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我草,你摸老子的脸做什么?是不是对老子有意思,老子可提醒你……”   我白了他一眼:“滚,我就是看看你的脸消肿了没有,想他玛的什么呢!”   胖虎立马就搞怪地大声唱了起来:“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我就踹他,说那是《消愁》不是消肿,主要还是他唱的又难听又不再调,也不怕把他老娘就鬼嚎起来,用拐棍敲他。   在我话还没有说完,胖虎他老娘已经冲了进去,用拐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子,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娘,我高兴嘛,高兴就要唱出来。”胖虎嬉皮笑脸地跳下了地,连推带拉地把他老娘送回了屋,这一夜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至于明天怎么样,那是明天的事情。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34章 考古队的邀请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和胖虎厮混在一起,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喝喝茶到琉璃厂、潘家园、公主坟以及十里河的古玩市场瞎转悠,到了晚上最有意思,各种高档的消费场所就是我们的首选,过上了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一掷千金的富人生活。   短短几天之下,我们两个居然花出了将近二十几万,之前我还以为拥有五百万,这辈子就灯红酒绿了,没想到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在这种大城市里边,花钱如流水一般,看来这也下去用不了一两年,这些钱就付之东流了。   当然,我们两个除了给自己家里一部分之后,还捐助一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和希望工程,盗墓本身就是有损阴德的事情,这样也能弥补我们心中那一丝丝的不安,这时候我才理解了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为什么要遇庙拜佛添香油钱了。   我们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星期,王淼登门拜访,当时我和胖虎正在喝酒,一看到这家伙,胖虎立马拉了个脸,其实就是怪王淼让我摊上玄道陵,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被动,早就回家了。   王淼不愧是混迹在首都生意人,那嘴皮子相当的溜,对着我们一阵吹捧,让我和胖虎那叫一个爽,胖虎又开始跟他称兄道弟起来,然后才说了他过来找我们做什么。   原来是有一支特别的盗墓队伍,想要到河南洛阳的邙山走一趟,之所以说这个盗墓队伍特殊,那是因为他们不像我们做着犯法的勾当,人家可是有拍照的,也就是传说中的考古队。   这支队伍人员比较完善,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懂风水的行家,考古队的队长和玄道陵有些交情,但玄道陵已经多年不从事这一行,这就举荐了我和胖虎,他作为说客来前来邀请我们两个一同前往。   关于这件事情,在我那天晚上拜师的时候,玄道陵就已经跟我提起过,还说可能是个皇陵,我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就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但是,王淼是要带着我和胖虎去见见考古队队长,一来是谈谈这方面的酬金,二来人家也要看看我们的专业水平,如果合适才会聘请我们,要是一看不行,倒贴钱人家也不会用的。   在胖虎的抱怨中,我们跟着王淼见到了考古队的队长,当时我们两个就傻眼了,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用胖虎的话来说,丫的居然有八十岁,看来是想把一生献给考古事业啊!   王淼介绍这个老头叫王雪庆,考古专家退休返聘回来的,让我们叫他“王老”。   此外,还有一个叫张志兵的男人,大概五十岁出头,身材消瘦,衣着普通,戴着一副框很大很土的眼镜,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中国赫赫有名的考古专家之一,王雪庆的学生。   这一次考古行动,就是由王雪庆组织的,外面的名义是探索邙山墓葬,实则是因为他的闺女一年前失踪在那边,多半已经死了,但是中国人的老传统嘛,那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邙山,或许很多人都不太熟悉,但是说到秦岭应该会有不少人知道,秦岭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至大别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张八岭,自古以来被尊为华夏文明的龙脉所在,许许多多的帝王都埋葬于此。   这邙山就是秦岭的余脉,对于风水布局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相当不得了,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北邙山帝陵群,包括东周时期的王墓8座,东汉帝陵5座,曹魏帝陵1座,西晋帝陵5座,北魏帝陵4座,五代后唐帝陵1座。   这里是中国埋葬帝王最多、最集中的地方,加上皇族、大臣的陪葬墓,总数在千座以上,这里被誉为世界上古代陵墓分布较为集中的地区之一。   张志兵打量着我和胖虎说:“两个年轻人吗?这可不行啊,我们这次需要经验丰富的随行人员,最重要是对风水学有深刻研究的,这样才能把我们带进邙山,找出新的墓葬,小伙子想赚钱是好事,但你们不了解墓葬的危险,还是哪里来的就回那里去吧!”   王雪庆虽说年纪大,但比较圆滑,只有她知道我们两个是玄道陵介绍过来的,即便他有些不相信我们的阅历和经验,但还是很耐心地旁敲侧击着。   我和胖虎不是那种能坐了冷板凳的人,尤其是胖虎几乎把所有知道的墓葬情况添油加醋地说的天花乱坠,而我也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的风水知识从肚子里倒出来。   听完我们两个夸夸奇谈之后,王雪庆开始有点满意了,但嘴上还是说:“我相信那个老朋友推荐的人才,听说你还是他最近新收的徒弟是吧?”说着,他就看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虽说是徒弟,但是玄道陵还什么都没有教过我,只是挂了一个虚名而已,这几天我一度在想,玄道陵的想法可能有点变态,他以前是我爷爷手下的伙计,嘴里叫我小少爷,却收我做徒弟,摆明就是心理扭曲嘛!   接下来,王雪庆就说到了重点:“地点是整个华夏的龙脉所在,要知五决,懂风水八卦,否则是绝对找不到的,我所了解的人也只有老玄(玄道陵)有这个能力,可是他偏偏不再接触这个,我带着人可是整整在邙山转了一年啊,你们真的行吗?”   说到经验之谈,我比不过胖虎,但是纸上谈兵,他可跟我没法比,虽说这些东西几乎是包罗万象,又晦涩难懂,但我已经被抬到这个位置,不能丢了玄道陵的人,也不能丢了自己的人,更不能丢了家传的搬山道人的人。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王老,我就直接说了吧,您说的这些我是家传的,自己也研究颇深,就拿五决来说,分别是寻龙、察砂、观水、立向、点穴五决,我首先说一些寻龙诀……”   面子是每个人都要的,尤其是越有钱的人要在意,我说不上有钱,但感觉这关系到了家传绝学,总不能给长辈们丢人,所以就把自己的理解和见地,一股脑全部倒出来。   关于五决,我就说了大概一个小时,时不时举例说明,这也亏我从小好学,把父亲教的东西都默记于心,加上之后自己查阅典籍,看过各种各样的书,才能把名山大川结合风水应用,这说的我是口干舌燥,自己一个人足足喝了三壶茶。   听完这些,连胖虎都震惊了,刚开始他还能说上几句,可是之后就不再说话,更不要说张志兵这个顽固的考古专家,之前以为我是连骗酬金的,现在见我说的有理有据,早就被我的言论所征服,乖的就像是个小学生一样。   说到最后,我总结了一下:“寻龙难点穴更难,不过个人有个人的门道,各家有各家的手段,我不否认您二位考古的专业水平,但古人墓葬总归讲究‘风水’二字,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福泽子孙,所以要想找到墓葬,而不是施工挖掘、天灾坍塌等等碰巧,那我自夸比两位专业一些。”   张志兵狠狠地点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我问:“这位小先生,我能问你一句,你这是从事的什么行业呢?”   “草,我们是倒……”   胖虎一秃噜嘴,我马上就提高嗓门盖住了他的声音:“我们是倒腾古玩的,您应该也知道,空闲的时间比较多,所有经常出去走动,加上祖上是风水先生,所以在这方面也就懂的多了一些。”   王雪庆屈尊主动给我的杯子添茶,她肯定是知道我究竟是干什么的,也没有在这方面多说,而是带着恭维口气地说:“难怪从不收徒弟的老玄回收你当他的衣钵继承人,小小年纪就有这番见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和我的学生们要是能有你一半这方面的知识,那将会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   “您客气了,我这是在卖弄!”我自嘲了一句。   张志兵立马说:“不不不,小先生是真的有能力,看来我们这一次势在必得了,所以我替我老师邀请两位加入我们的探险队,成为此行的一员。”   胖虎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家伙,他冷笑一声说:“刚才不是谁说我们没有东西,只是奔着你们的考古经费来的呢!”   张志兵也拿出了单位上班人的那种客套,直接握着我的手说:“小先生,还有这位胖先生,我为自己刚刚的话道歉,在下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还请两位多多担待哈!”   我心里松了口气,怎么说老子也是个生意人,在语言水平怎么可能逊色这些刻板的考古工作者,当初高考要不是英语考了三十多分,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考古队员了。   不过,这也算是从侧面圆了我的一个梦想,因为有些期待,所以就圆滑着说:“两位都是考古资深的专业,方方面面肯定在我之上,而你们说的这个墓葬没有找到,不出两个原因,一个是墓葬不存在,另外一个就是古墓设计者的手法高明,所以如果我们也找不到,你们也不能怪我们,所以……”   胖虎知道我想说什么,立马接话道:“是啊,所以不管这次找到找不到,你们都要付钱给我们,否则就算了!”   我们两个准备开始表演一唱一和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六七的女人,打扮的非常时尚,浑身洋溢着一种御姐的气质,看的我和胖虎眼睛都发直,人家那的脸蛋和身材,绝对不亚于当红的女明星。   王雪庆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张莉,也是我们这次同行的队员之一。”   我和胖虎对视一眼,这父女的姓氏怎么不一样,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张莉不是王雪庆亲生的,或者是跟着母亲姓之类的。   张莉很大气朝着我伸出了手:“听我爸说,小先生也姓张,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刚刚听你的言语便不像普通人,幸会!”   我连忙抓住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说:“您太客气了,我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希望这次可以帮到你们。”   胖虎也想握握那小手,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机会,已经开始说别的事情了,搞得他一脸的郁闷,好像秋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王淼无奈地摇着头,开始说规矩个价格,规矩就是事先给佣金百分之二十的,后来之后不论成功与否,将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一次性结清,因为要走账面,所以双方还签下了合约,毕竟现代都讲究一个契约精神。   敲定了这些之后,王雪庆便将一些资料给我们看,这是他在一年里边辛辛苦苦地收集的小心,里边是两段传说和他大概推测墓葬的位置,剩下的就让我们来想办法定位。   第一段传说:在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道家的创世人老子李耳,邙山上修建了清宫侍奉李耳,目的就是为楚王在邙山炼丹。   根据野史记载,一日邙山霞光异彩,楚王大喜,率部亲临,得丹回朝,楚国历八百余年,与次日密切相关。   第二段传说,则比较现实客观,邙山是秦岭余脉,崤山支脉,有着世界上最为集中的邙山古墓群,先后有东汉、曹魏、西晋、北魏四朝十几万帝王的陵墓在其中,同时还有皇族成员和大臣的陪葬墓,其中总数达到上千座,后来朝代中陆续有帝王将相、达官显贵葬入,其规模远远要比所知的多。   余下就是王雪庆的硬性规定,毕竟邙山可以说是一步一墓,属于国家级别的重点保护墓葬遗址,对于考古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所以不让我们去破坏一毫一厘,说那是华夏民族遗留下来的珍贵文化遗产。   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他做了一辈子的考古事业,有这样的规定不奇怪。   王雪庆根据在他大女儿那段时间整理的考古资料推测,他的女儿探索的墓葬,一个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月氏皇陵,另一个就是周楚王的王墓,差不多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35章 准备万全   根据我所了解大月氏是个相当了不得的西域国家,这个国度最早出现在先秦时代的古籍当中,势力庞大,被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匈奴视为劲敌,虽后被匈奴打败导致西迁,但先后征服了大夏(希腊的巴克特里亚王国)和贵霜帝国。   重点是这个贵霜帝国,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国家,当时可以和汉朝、罗马、安息并列当世四大强国,足以可见大月氏的强悍之处。   还有就是说,大月氏有着诡异的巫术和祭祀活动,具体是怎么样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也仅仅就了解这些,对于这样一个国度,想必历史对它有着大量的记载,这些需要我回去查阅一下典籍和文献,毕竟多知道一些,一旦真的遇上这个国家的皇陵,那也不至于抓瞎。   另外一个是周楚王,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代君王,但在司马迁的《史记》上对于此人并无记载,王雪庆通过多年的考古活到的资料和信息推测,这可能是楚武王死后的谥号,所以说历史上是否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还有待进一步的考察和论证。   看完这些资料之后,胖虎对于老子李耳比较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经常性地自称这个称号的原因,问我:“宝子,你这可信吗?”   我默认两可地说:“老子被推崇为道家的创始人,还是哲学家、思想家,并且在很多神话故事当中,他都是身份尊贵,道法无比的存在,如果说他当时真的是被楚王赏识的话,有王权在背后撑腰,制造一些令信徒坚信的神迹,倒也合乎情理。”   张莉盯着我问:“小先生这样说,值得是什么?”   我摸着下巴分析道:“我个人认为老子在当时那个朝代,深受楚王的器重,他的地位可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一个道士能够获得这般的殊荣确实有些奇怪,我记得在明朝小说《封神演义》书中,老子被描写成鸿钧道人的首席大弟子,而鸿钧道人又说是盘古,那就是众神之父,完全说明了这一点。”   王雪庆欣慰地点头说:“这一年了,终于有人和我有了不谋而合的想法,看来这一次行动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胖虎看着一张以邙山为中心的山川地图,疑惑道:“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其他人都没说话,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苦笑了一声说:“看这地形来说,整座山坐北朝南,而里边如果真的有个超大皇陵的话,那可能整座山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坟头,你掌握的东西都被你就饭吃了?”   胖虎立马恍然大悟,嘀咕道:“草,老子不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嘛,既然是这样,这次先要寻找墓葬,那必须带一件普通又不普通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怎么普通又不普通呢?”张志兵好奇地就像是个渴望知识的学生。   “就是寻龙尺呗!”胖虎说之前,我也想到了确实要带寻龙尺。   所谓寻龙尺,在风水姐又被称为地灵尺、寻龙棒、探龙针等等,中性也叫它探测棒,这东西在中西方都有着五千年的历史,它的运作原理是感应磁场,结合使用者的能力,将细微和精致的物质感应到。   一般通过寻龙尺是寻找矿脉、找水源、点宝穴、测风水、寻人找物,占断吉凶等,最多自然是应用于地理风水师手中,视为必不可少的工具,据说还有着科学依据。   我肯定是不会用的,也不相信胖虎有这个能力,就让他别出幺蛾子。   可是,胖虎却一脸自信地说:“嗨,不瞒各位,老子从小就玩寻龙尺,家传的手艺哦,到时候你们就看好吧,我说哪里有墓葬,那里一定就有。”   我还是感觉胖虎在吹牛,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上次就拿出来用了,无非就是为了在其他人面前显摆一下,不过我不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这家伙嘴就没有个把门的,搞不好一会儿就把我们之前倒斗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岔开话题之后,我就和王雪庆聊他的女儿,让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当然我们是会尽可能把他女儿的尸体找回来,然后让他好好安葬,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事情定下来之后,我们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装备方面由考古队搞定,胖虎的意思是最好搞几把枪防身,我也同意,因为下过一次斗,自然知道里边可能发生任何事情,我想这对于挂着公职的他们来说,这应该不是难事。   出发前一晚,我收到了一个令自己郁闷的消息,那就是这次不仅仅是我、胖虎、王雪庆、张莉和张志兵,还有几个即将毕业的考古系的学生,都是张志兵认为是国家未来考古事业栋梁之才的年轻人。   说实话,这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隐患,但是人家执意要带,毕竟人家是雇主,我们是拿钱办事,说再多也没用,索性也就不说了。   出发的当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我们就坐上了前往十三个王朝建都的洛阳火车,那是最快的火车和谐号,需要四个多小时,但为了保持体力和精神,所以我们都是软卧,其实也没有几个能睡着。   路上,胖虎就提议大家打升级,我和胖虎一伙,张志兵和张莉一伙,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赢了人家小三千块钱,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胖虎都笑开了花,扬言等我们到了洛阳,他来请客。   张志兵和张莉跑到自己的铺上玩手机,胖就问我去不去抽烟,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便偷偷地跟他钻到厕所里边,吞云吐雾起来。   回来就是吃饭,吃完张志兵就跟我说王雪庆要给我商量事情,我问胖虎去不去,他拼命地摇头说不去,说不习惯和那些文绉绉的知识分子谈事情,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的好。   我过去之后,看到一张更加细致的邙山平面地图摆在眼前,就问他们什么事情。   张志兵直接说:“小先生,今天到了洛阳我们休息一晚,我那三个学生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们了,也就是这次我们一共是八个人,叫你过来是商量一下进山的路线。”   “小先生,我们刚刚也商量了一下,因为是公事私事都有,所以不能大张旗鼓,要办成旅客一样,我们先去下清宫拜老子,然后找机会进山,最后就需要你来寻找墓葬所在的地点,这样可行吗?”   我心说这有什么可行不可行的,但嘴上客气道:“这个自然全听你们的,不过我再一次把丑话说在前面,自古帝王陵墓最难寻,而且你们也知道邙山墓葬众多,搞不好人还是在普通的墓出事的,所以我们不能一味地去找皇陵。”   王雪庆却斩钉截铁地说:“小先生有所不知,在那一年时间里边,我找了许许多多的普通墓葬,并没有发现我儿子的下落,而且小墓也很难出事,所以才断定他是在大墓中出事的,我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皇陵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执意要找大墓,我还能说什么,想了想就告诉他们,即便王雪庆等人在邙山混迹一年多,但也不如当地人对那一带了解,最好是找个向导,听听当地人的意见,说不定对我们找大墓有决定性的帮助。   一听这个,他们也觉得我说的不无道理,我又问起来关于枪的事情,因为胖虎一路上跟我提了好多遍,而张志兵告诉我,他让我放心吧,已经安排妥当了。   王雪庆拿出一把寻龙尺给我,这也是胖虎要的东西,看得出他是一心奔着皇陵去了,而且是那种找不到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就让我心里犯嘀咕,毕竟皇陵是可遇不可求的,他越是这样,搞得我心里越没底。   到了洛阳之后,还有人专门来接车的,自然是张志兵的三个学生,身材高大的叫金田易,比较机灵的叫王浩然,不爱说话的是个女生,叫苗蒲,人长得很是很漂亮的。   这三个学生毕恭毕敬地和张志兵问好,又对王雪庆弯腰行礼,连同我们也被称呼的哥长哥短的,果然是没有出入社会的学生,稚嫩的一批。   胖虎朝我挑眉毛,这家伙心动了,他看上了苗蒲,我让他消停点,最好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人家可是学生,别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我们在邙山附近的一个村子住了一晚,在村里找到了一个老导游,而且还是个老妇人,名字叫金花,至于是不是姓金就不知道了,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经常带游客进山,在当地小有名气。   金花约莫六十六七岁,满脸的皱纹,苍白的头发,因为经常劳作于田间,所以看上去比王雪庆还要显得年龄大。   听说我们此行的目的,金花就摇头说:“那邙山深处不能去,里边地形复杂,很容易走丢的,再说经常还有盗墓贼出没,是个危险的地方。”   我们费劲口舌劝说,王雪庆还毫不隐瞒地把他是做什么工作,这次主要来干什么,全部告诉了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比她以往高好几倍的导游费,这才让金花终于同意了。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36章 挺进邙山   进入邙山的路上,金花不让我们去下清宫,作为当地人来说,认为那地方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她的理由是我们要到深处去,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资源浪费,毕竟一去一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王雪庆同意了,因为他在这里混了一年多,自然知道金花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次行动着想。   进入邙山之后,金花展现出她老导游的一面,一路上给我们介绍附近的大墓大陵,王雪庆等人对于这里很是熟悉,所以路上就不断和她探讨起来。   在他们的交谈当中,我听到金花这个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农村女人,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不觉得是她能够说出来的,可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她说:“这邙山又名北邙,横卧于洛阳北侧,树木林立,苍翠如云,谚语说是‘生于苏杭,藏于北邙’,乃为古代帝王理想的埋骨之地,也是现如今洛阳八大景之一。”   此时此刻,山脉绵延曲长,到处碧山美景,给我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先不讲究什么风水,就是这样的风景宜人,足以让我有死后葬在这里的冲动。   风水学来讲,后有山靠,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围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我可以肯定,人死后无论葬在邙山任何地方,那都是绝佳之地,这也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见到了传说中的龙脉之所。   说到龙脉,这也有九种不同的讲究,也叫九种龙势,它们分别是回龙、出洋龙、降龙、巨龙、针龙、腾龙和领群龙。   现如今,展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一条巨龙,也叫聚龙藏,这并不是一开始就形成的,而是因为这里聚集了太多的墓葬,改变了龙脉的走势,无数小龙形成一条巨龙。   说到如何找龙脉,必须要真龙护体,大意就是要有重山缠绕,但凡真龙必多缠多护,护则人富贵,但如果缠绕的位置是山下,那龙形便走了,自然不是真龙,想辨识真龙,先观其水口伏案,再看左右龙虎,最终才定龙脉宝穴之所在。   风水中借龙的名称来代表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故以龙称呼,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微地形和水流。   对龙脉好坏的看法,是审定山脉的长远,辨别山脉的大小兴衰如何。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山脉来得短促者,发富亦短促。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邙山陵墓众多,想要从这无数的大墓小坟,找出最隐蔽的皇陵来,确实非常的困难,即便我对于风水知识了然于胸,甚至倒背如流,也需要很长时间的寻龙点穴,更多的怕是只有靠“运气”二字了。   小半天的时间,我们已经深入山岳林间伸出,这里并不像四川深山中,可以看到高大树冠,全都是四五米左右的树木,但间距特别的小,树与树的距离控制在三五米左右,正是因为这样,造就了这样的景象。   在树木之间,有着很多的灌木,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道路,一路上金花用柴刀为我们砍出一条路上,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一长她的体力就跟不上了,我和胖虎自然看不过去,便是上去帮忙。   可是,看人家砍的顺水推舟一般的容易,换成自己就非常困难了,很快手掌摩起了亮晶晶的血泡,金花说我们城里人干不了这种粗活,还是让她来吧!   一听这话,我和胖虎对视一眼,说什么也不能够在一个老妇人面前丢人,强行一路的披荆斩棘,所以两个多小时之后,我的双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血泡。   休息的时候,张莉掏出针帮我们把血泡挑破,然后用纱布包扎,相比之下,胖虎比我强上不少,毕竟他经历的多了,砍了一会儿就出现一段很矮的灌木,踩着过去就行,这很明显是盗墓贼给我们这些后来人留下的路。   胖虎笑着说:“万丈高楼平地起,自古大路走出来,来来来,老子走前面,你们后面的跟好了啊!”   我们一直走到了天黑,金花便不让继续走下去了,这边的林子里边是没大型的食肉动物,但是到了晚上会出现一些毒物,尤其是毒蛇,要是被咬一口,几乎没有什么意外,那就是一个必死无疑。   选好了一块地方之后,我们把周围的树木砍了几颗,这样地方就宽阔了不少,这边是我们今晚宿营的地方,随着夕阳西下,我们很快点起了篝火。   不用导游说,我们也知道蛇类是冷血动物,它们很怕热更怕火,便不会到有火的地方,所以这篝火是不能灭的,而且我们捡木柴的时候,都要用打草惊蛇的方式,以免里边藏着一条蛇。   当然,就算金花不说这里有蛇,我也可以想到,这但环境合适,只要有大型陵墓的地方,蛇绝对不在少数,“墓中有蛇为龙,有马蜂为凤”,这都是祥瑞之兆,但其中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这里就不再深究。   我们一行八人围着篝火吃着打来的山兔,喝着烧开的农夫山泉,此情此景,我不由地想起了月婵,当初她和我们也这样一起过,只不过怕是此生就那一次交际,以后也无缘再见面了吧!   听说有毒蛇出没,金田易三个学生还是很担心的,吃完东西之后就拿着火把四处转悠,其实就是驱赶有可能爬来的毒蛇,张志兵嘱咐他们别跑远了,以免出什么事情,他们回应了一句,火把的光芒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按理说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是自己毕竟是拿了钱的,再加上那三个学生都还不错,所以也不想看到惨剧发生,便坐到了张志兵的身边:“张教授,你还是让他们回来吧,这人生地不熟的,别再出什么事情。”   张志兵笑着摆手说:“小先生这话说的不对,他们虽然还没有毕业,但已经跟着我实践过好几次了,他们是有经验的,而且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有些磨难不经历,那永远都是孩子。”   我被这大义凛然的话说的无言以对,也就不再说什么,金花倒是和我的意见相同,但也被张志兵一通为了考古事业的伟大与复兴给说的无话可说。   这时候,胖虎把我拉到了一边,嘲笑我:“宝子,你他玛的真喜欢管闲事,丫的你别瞎担心了,人家一看就心中有谱的,说到这考古探险,我们可能才是新手哦!”   我苦笑道:“防范于未然嘛,对了,这都到了邙山了,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胖虎撇了撇嘴:“我他玛的又不瞎,咱可是正牌的摸金校尉,实践过那么多,但是这个巨龙不一般啊,难怪北邙山会如此的声名远播。”   “吆喝,看不出啊,说说你的见解!”我饶有兴趣地盯着胖虎。   此时,张莉就到了我们两个这边,因为王雪庆、金花和张志兵正在说什么大集体、下乡插队的事情,我们毕竟不是一代人,所以话题自然很难扯到一块去。   胖虎见张莉这个大美女凑了古来,立马就来了感觉,一脸正气地说:“邙山墓葬众多,导致这条巨龙不一般,按照我们摸金……”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虎子,能不能直奔正题,别说些有的没的。”   胖虎这才反应过来,便直接说:“神话中龙是万兽之主,能隐能现,能飞能潜的,而风水中便借助龙的走势来现出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龙善于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这山势也就如同龙一样,可谓是变化多端,所以也就有了龙脉这一说。”   我点头说:“没错,但是你说说这条巨龙的不同之处。”   “是啊,我更关心这里。”张莉也发言道。   胖虎哦了一声,说:“这是一条巨龙,那么它的龙头必然特别大,但是纵观这些墓葬,大多是普通的皇亲和大官墓葬,十之有一才是皇陵,不能说这些陵墓是伪陵,但至少也是为了掩护皇陵而存在的。”   张莉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激动地说:“难道这就是我们找不到皇陵的真正原因吗?”   我苦笑道:“话也不能这样说,这里普通墓是有不少,但也不能排除伪陵的存在,而且这些普通墓也都是王侯将相之辈,每一座里边都有危险的,搞不好你们要找的人,可能出事在这些墓中也说不定。”   “也许吧!”张莉又变得失落起来,仿佛陷入某种痛苦当中,低着头往篝火里边丢木柴。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感觉话题有点便味道了,说白了就是气氛太过于压抑,便找借口也去找找那三个学生,毕竟他们还没有回来。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37章 都是贪吃惹的祸   在我们到四周转悠找人的时候,胖虎握着手枪,举着火把,走路都抬头挺胸,那模样让我想摁倒揍他一顿。   我没好气地说道:“虎子,怎么觉得自己很牛啊?”   胖虎呵呵一笑,说:“当然了,这种家伙只有军队才有的,你不懂枪,这枪不是那种自制的,性能要比猎枪好上太多,而且上了膛以后能够将里边的七颗子弹全部打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说:“妈的,不就是半自动手枪,真当老子白痴呢!”   “我草,原来你知道啊!”胖虎开过玩笑,便打量着周围的树木,说:“你说这树怎么长的这么密呢?”   我说:“这树的年龄都不超五十年,又密又细,应该是在近代栽种的。”   胖虎问:“那以前的树呢?这里以前不会是一片荒山丘陵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依照咱们风水上来讲,墓四周栽树,可以生风聚风,而且这里虽然很密,但长势还是不错的,不是遭遇了山火就是被人砍伐了。”   “你说的着两个我都没有听说过,按理说这里不管是着火还是被砍,肯定都会上新闻的。”胖虎反驳我道。   耸了耸肩,我也表示不知道,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转悠的差不多了,就叫胖虎回去。   可是,在我叫了几声胖虎都没有答应我,用火把四周一招,胖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娘的没影了。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他娘的不靠谱,回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又照了一圈,往回走了几步才发生原来胖虎的火把,他正蹲在地上不知道看什么……   “你停下也不跟我说一声,差点我自己就回去了!”我没好气地走了过去。   胖虎急切地说:“宝子,你快过来,有大发现。”   听到他说,我立马凑了上去,原来在地上有着一堆瓷器的碎片,我捡起了一片一看,上面是一种黑绿色的花纹,也幸亏胖虎眼尖,要不然就擦肩而过了。   又捡了几片,我想着要找一些落款,却发现虽然碎片很多,却没有一个有,所以我也不确定是哪个朝代的。   瓷器最早出现在商周,再早的就是泥陶和青铜器,但看这样式商周只是原始的青瓷,地上的这些应该在东汉以后,才出现的真正的瓷器,所以东汉时代的瓷器,被誉为最贵的瓷器。   我心里暗想:“这估计是一些败家的盗墓贼,不小心把盗出的瓷器打碎了,真是暴遣天物,要是这些都完好的,拿出换成钱,估计进入福布斯排行榜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胖虎推了一下我,轻声道:“宝子,胖虎不是让你看这些碎片,你看那边是不是一只人的胳膊。”   被他一说,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机灵,慌忙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距离我三米的地方,有着一只胳膊,我只能说是类似人的胳膊,因为那东西在我们火光看见看不见的地方,我便想要拿着火把往前去照。   “我草。”胖虎立马一把将我摁住,轻声道:“宝子,咱们兄弟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不知道你眼神有问题,这是我的错。”   “滚你妈的,你才眼神有问题呢!”我反驳了一句。   胖虎说道:“那你没看到那条胳膊上缠着几条三角脑袋的蛇吗?一看就是有剧毒的,要不然老子早就过去看了。”   我眯起眼睛一看,果然那胳膊上有着几条缓缓窜动的蛇,吓得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见胖虎还蹲在哪里,就过去拉他:“妈的,你不要命了?”   胖虎一把甩开我的手,说:“没事,我们不是有火把嘛,这蛇是冷血动物,都是怕火滴。”   我心里一合计也对,不过还是说:“走吧,说不定是一件什么类似人胳膊的瓷器,这里晚上是毒蛇的地盘,咱们还是明天一早再来确实吧!”   “就是因为可能是瓷器,所以老子一分钟也等不了!”胖虎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火把,直接就朝着那胳膊的地方丢了过去,立马要看的清楚了起来,那些一条好像纹了身人的胳膊,上面已经被咬的全是窟窿,保留着胳膊的形状和小面积的完好。   “我草,还真是人的胳膊啊?!”胖虎立马站了起来,明显有些失望。   我说:“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留下的,估计瓷器下还有一具被无数毒蛇钻烂的尸体,我们还是走吧,别一会儿惊动了那些毒蛇,成了它们的晚餐。”   胖虎也点了点头,就站了起来,忽然在火把的地方,站起来一个人,由于太过突然了,吓得我和胖虎惊叫了一声,要是有心脏病估计就挂在这里了。   随着那个人的站起,火把的火苗被带动了一下,顿时我们两个就看到了一具爬满了蛇的尸体,嘴巴、眼睛、鼻孔、耳朵眼……   这也就是说,但凡有窟窿的地方,全都是黑绿色花纹环状的蛇,看的我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那些蛇就在我的身上爬行一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胖虎咽了口唾沫,说:“这他娘的不会是炸尸了吧?”   “炸你奶奶个腿儿,应该是那些蛇触动了尸体的直立神经。”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继续说:“要是炸尸早就过来咬你了。快走,这么多蛇不一定怕你手里这把火,回到篝火堆旁边才最安全,我可不想和这个倒霉蛋一样,死了还被这么蛇钻来钻去。”   “老子发誓,我也一样。”我和胖虎就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   那些蛇好像吃的正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只是地上那快要熄灭的火把,让它们有些不舒服,有几条死死地盯着火把,好像那是对它们的威胁。   我和胖虎退开了一段距离,地上的火把就灭了,也不敢再迟疑,立马往回去走,想要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同时让张志兵叫回金田易他们回来,这里的晚上蛇太多了,要是刚才我和胖虎都没有注意到,走在那具尸体上,估计情况和那尸体也就差不多了。   我们两个回到了营地,发现金田易那三个家伙已经回来了,篝火上还烤着什么东西,隐约能闻到肉的香味。   看来他们是出去找猎物了,我和胖虎立马七嘴八舌把刚才碰到的情况和所有人说了一遍。   张志兵有些好奇问:“在什么地方?带我过去看看,那些碎片有着很大的考古意义。”   胖虎摇着头说:“老张,您别逗了,那么多蛇有什么好看的,要看您呢自己去看,我可想多活几年。”   金花紧张地说:“不要去,千万不要去,那些见了人血吃了人肉的蛇,最有攻击性,大家都围在篝火旁,我在里边撒了蛇药,那些蛇不敢轻易靠近。不过,今天晚上我是不能睡了。”   王雪庆皱了眉头说道:“小张,还是听向导的话,她说的肯定没错,想看明天天亮了再去。”   张志兵看向我,我知道他非常想去,但我立马也摇了摇头说:“真的不能去,哪里的蛇不知道有多少,死在那些畜生手里就不值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志兵也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此刻,我又被那肉香吸引,问:“你们三个抓到了什么?味道还听香的一会儿给我一条腿啊!”   王浩然舔了一下嘴唇,说:“没有腿,是蛇肉,大补的!”   一听这话,我和金花的脸色都剧变了,我走去过就打算丢掉。   在我们老家传说,蛇这种东西非常有邪性,在你杀了一条蛇之后,蛇会用尾巴给自己的同伴写信来报仇,所以一般人发现自己家里有蛇,不是杀掉而是放生,当然这也不全是迷信,蛇能吃田鼠之类的,也算是有益的。   见我拿起来一条就往外丢,等到第二条的时候,王浩然立马抓住我的手臂,说:“小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你不吃我们还吃呢!”   “快丢掉!”金花也急忙说道:“蛇的肉味会吸引来其他蛇,我刚才顾得和王教授说话,要是知道你们烤的是蛇肉,肯定会止住你们的。”   “晚了!”胖虎脸色一青,咔啦把枪上了膛,将保险打开,说道:“他娘的,那些蛇已经来了,你们听。”   所有人立马闭气凝神地竖起了耳朵,果然灌木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们刚才顾得丢蛇肉根本没有注意到,估计其他人也是在看我们争执,只有胖虎耳朵够灵,可听声音来自四面八方,看样子我们是被包围了。   此刻,四周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跑又不能跑,打又不知道该从哪里打,有人喊了一嗓子往火堆旁靠。   我脑子处于嗡嗡的状态,根本不知道是谁喊的,而灌木丛已经开始左右摇摆,好像连那些灌木都活了一样。   我几乎就要停止呼吸了,心想这他娘的到底有多少条蛇啊,不会把全世界的蛇都集中在这里吧?   此刻,我正前方的灌木丛剧烈一抖,朝着两边倒下,突然就是三条熟悉的蛇爬了出来,每条都有擀面杖那么粗,蛇身上是黑绿色环状。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38章 蛇灾   我就觉得这种蛇有些熟悉,此刻脑子“嗡”地一声,一下子就想到了和这种蛇类似的两种蛇——金环蛇和银环蛇。   这两种蛇的毒液带有腐蚀性,具有前沟牙的剧毒蛇类,毒性可以和眼镜蛇并驾齐驱。   而我们眼前这应该算是一种新品种吧,我立马脑中就想到了一个和古墓有关的名蛇,名字叫玉环蛇,传说这种蛇是入殓下葬时候一起埋进陵墓中的。   但凡是蛇类,天性喜阴,有时会出现在坟墓之中,同时也表示墓中的风水极好,迷信的说法就是墓中有蛇为龙,有蜂为凤。   墓中出现这两种生物的,就预兆着后辈子孙的起势,在风水玄学中记载:墓中有蛇蜂,如龙凤般,属风水俱佳,福延子孙。   我觉得金花这老太婆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可是一想不对,她让我们往火里放了蛇药,证明她知道这里有蛇,再者说王雪庆和张莉这对异性父女,他们在这里寻找了十年也不会不知道吧?   总之,不管怎么说,就目前情况而言,我们可能要被这些毒蛇给毒死。   言归正传。   我的腿都忍不住地打颤,就看到第四条,第五天,第六条……然后就是不计其数的毒蛇,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   这些蛇有的盘成一个饼子,有的已经直立起来,做出攻击的姿势,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白生生的毒药,正滴答着毒液。   “怎么这么多蛇,我们进了蛇窝里吗?”王浩然又惊又奇地怪叫一声,同时他竟然神经质地往前凑了凑,大概是对这些蛇有些好奇。   “别过去,会死人的!”我大叫了一声。   王浩然转头一看我,我见他脸上有疑惑的表情,接着就看到一条蛇如一道闪电似的跳了起来,下一秒就盘到了他的脖子,心想哎呀一声,知道这小子完了。   果然那蛇张开大口,露出毒牙,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上去。   慌乱之中,王浩然用胳膊一挡,那蛇直接就咬穿了他的衣服,他的脸色疼的一阵扭曲,拼尽了全身力气就把那条蛇甩掉。   那蛇被甩飞出去,我看到的是蛇口中的鲜血和王浩然胳膊上折断的蛇齿。   王浩然连忙退了几步,王浩然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看到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异样,显然这蛇毒非常的强悍。   胖虎甩起枪就是三个点射,顿时,已经飞在半空中的三条蛇被打烂的脑袋。   借助这个机会,金田易和苗蒲就把王浩然半拉半扯地拉到了火堆旁。   金花也有些傻眼了,不过她看到有人中了蛇毒,还是立马反应过来,急忙说:“都聚火堆这里,谁也不许离开半步,死了算你们自己的。”   其实根本没用她说,我们早就距离火堆不足一米,后背已经被烤的发烫起来,很明显那些蛇还是惧怕火和蛇药,只是见我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在距离我们,确切地说是距离火堆五米的地方停下。   金花已经撕开了王浩然的衣袖,接着就用嘴去吸蛇毒。   我心想又想着完了,看样子这向导也是要挂了,以后要找还是找年轻力壮的男人,这样的老太婆根本就不靠谱。   胖虎擦着汗,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火烤的,问:“向导婆婆,他还有救吗?”   金花吐出几口毒血,她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黑,不过整个人倒是还清醒,问:“你们有带血清吗?”   我心想这个老太太也懂得太多的,不过我是没有带,然而在她说话的时候,张莉已经摆弄着注射器,看来她是早有准备,一针打下去,王浩然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张志兵恨铁不成钢地叫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们已经都拿出了五四手枪,但凡有那一条蠢蠢欲动,立马就打烂它的脑袋,可是我估计这里的蛇有好几千条,这一切不过是杯水车薪,好在有熊熊燃烧的篝火在,所以我们还不是太过的被动。   王雪庆说:“孩子们,不要让火灭了,要不然今晚我们就会死在这里。”   我心里怒骂不已,这不是他玛的废话嘛!   胖虎直接张口就来,骂道:“他娘的,你们知道这里有这么多蛇,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老子,要不然老子打死也不来挣这份钱。”   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赶快往火里添柴,一时间只能和这些蛇对峙着,谁也不会再做王浩然的愚蠢行为。   我们现在就是赶快祈祷天亮,等太阳一出来这些蛇肯定要找阴凉的地方躲避,到时候大家也就得救了。   胖虎时不时还开着枪,已经打光两个弹夹,当他换上第三个弹夹还要打,我连忙阻止了他,说:“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这蛇根本是打不完的,不要浪费不必要的子弹。”   但是,胖虎去不听我的,又是一枪干掉一条,才说:“宝子,这么多蛇围着咱们,丫的肯定有一条是蛇王,要不然以它们那种小脑袋生物,根本就不会怎么规矩规矩的,你难道没有发生这些蛇好像打算和我们不死不休吗?”   我愣了一下,这的确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蛇不可能包围的如此紧密,而且蛇与蛇之间很少有这样协作捕食的,放眼望去周围的蛇有粗有细,有的蛰伏在灌木丛,有的悬挂在树木上。   可是,即便我们知道可能有蛇王的存在,但蛇这种东西根本不是看个头取决于哪一条是王者,完全靠的就是毒液的毒性强度。   我见胖虎专门打那些大个,就说:“大的不一定就是蛇王。”   胖虎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同种类的蛇不是看个头,但这是一类啊,它们地彼此的毒液有着免疫力,剩下的就是看谁的个头大了,这是动物界不变的定律,只要胖爷找到蛇王干掉,立马这些蛇就会退去。”   我心里也对,便让他慢慢找,自己去看了看王浩然,这小子已经开始说胡话,浑身不停地颤抖。   此刻,王雪庆等人都在商量该怎么办,让我听到最不可思议,也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砍掉王浩然那条中毒的胳膊,以防毒液一直蔓延。   挪着身体靠近他们,我立马说道:“他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毒液已经顺着血液流淌过他的全身了,砍掉胳膊是无济于事的。”   蹲在地上的张莉,看了我一眼,说:“事实确实是这样,但一直扣着他的大动脉,应该还有机会。”   接着下来的事情,我就不想多说了,王浩然在晕迷中惨叫一声,鲜血流了一地,张莉给他用纱布裹着伤口,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只能脱下他的衣服,全部集中在了他的伤口处,拼命地想要把血堵住。   忙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这些旁观的人也是一头的汗,那要多疼啊,心说要是我被蛇咬了,胖虎绝对不会让人砍下我的胳膊,只会在我的脑袋上来一枪,反过来我对他也是一样的。   我看了看表,居然才凌晨一点,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可能会发生任何变故,光是这些蛇给我们的心理压力就难以承受。   忽然,我倒是觉得胖虎找蛇王的方式是对的,那是最好解决危机的办法,毕竟我们身边的木柴根本不足以支撑五个小时。   我说:“各位,蛇无头不行,这些蛇好像是有预谋的包围了我们,虎子说的没错,我们要把蛇王找出来,要不然火一灭,我们就末日就来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张志兵咽了口唾沫说:“小先生,这些蛇应该是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吧,怎么可能会像人一样有思想呢?!”   “我不这么认为。”张莉居然开口说道:“你们仔细看看这些蛇,蛇类之间是会互相打斗的,而它们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们,我怀疑有一个驱蛇人在控制它们。”   我心说你这比胖虎的说法更扯,不过毕竟她是和我站在统一战线的上,也不好揭穿她,便说道:“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有预谋的,大家都一起找,看到那条像蛇王就开枪打死,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这样一说,其他人都愣了,显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陷入绝境之中,反应了片刻,立马都扣动了扳机。   在漆黑的深夜中,无数的蛇影涌动,伴随着一声声嘹亮的枪声,仿佛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壮胆的意思。   胖虎甩了甩被枪的后座力震麻了,我看了看他的手,上面全是鲜血,这一切都归功于白天路上的披荆斩棘,现在伤口又被震裂了,他嘴里骂骂咧咧,倒吸溜着口水,抱怨着。   在两个小时过去之后,我们的篝火堆已经开始小的不能再小,我开始估计怎么也能支撑三个小时,可燃烧的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太多。   我们一行人不得不拿出了手电照明,那些蛇的范围也缩小了不少,此刻我们的活动半径只剩下三米左右,而打死了不少蛇,却感觉好像没有打死过一样,有增无减。   “宝子,准备冲吧,反正左右都是他娘的死!”胖虎一咬牙轻声招呼我。   我一看王雪庆和金花,心里有些不忍,小声说:“那他们怎么办?以这两位的年龄,根本不可能突围。”   胖虎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老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39章 生死时速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真正能够坦然,做到舍己从人的有多少个?   我个人认为不多,除非要有绝对的信仰或者感情在里边,比如说对国家的信仰和对亲人的感情。   总而言之,现在我和胖虎都不做到,因为像我们这样的盗墓贼,能自己活着就已经不错了,要是有那么高的觉悟,我们也不会倒斗了,应该去学雷锋做好事嘛!   复杂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即逝,再度回到现实中,此刻我们都不断地往后靠,几乎要站着那一片灰烬上面。   胖虎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们两个显然都是出于箭在玄上的状态。   这时候,忽然张莉一把将我拉住,说:“小先生,我们怎么办?”   胖虎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见我被拉住又缩了回来,一把打开了张莉的手,说:“我承认你很漂亮,可老子觉得命更重要,所以对不起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把被胖虎拽了出来,他嘴里吼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堵老子的路,老子就将他肠子扯出来。”   不知道他是对着人说还是对那些蛇说,下一秒我整个人已经被带出了三米。   几乎同时,几条毒蛇扑面而来,胖虎也真不含糊,甩手就是一枪,碰巧将那几条蛇全部打成了两段,放在平时我一定不吝啬地夸奖他干得漂亮,可下一秒我就想骂娘。   因为我感觉自己已经踩到了柔若无骨的肉上,我知道那都是毒蛇,胖虎已经不管不顾,撒丫子就一直往前跑。   我也知道只要稍微迟疑上一秒,立马就会被蛇缠成端午节的粽子。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将会激发出潜能,显然我的速度是生平第一次这么的快,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道踩到了多少毒蛇,愣是没有一条能缠住我,更不要提咬我一口这种事情。、   这不要命逃跑的架势,我可一点儿不逊色胖虎,起初是他带着我跑,后来就变成了我拉着他跑,这一跑至少跑出去五公里去,虽然很累很想休息,但身后的嗦嗦声不断,看模样是跟上我们两个了。   胖虎气喘嘘嘘地骂道:“我草,哥俩又没有干了你们这些畜生的母亲老,还追个没完没了了!”   我真佩服胖虎这个时候还有力气骂,担心他不跟着跑,就猛地拉了他一把:“别废话,我觉得不对劲,这些蛇怎么好像都朝着我们来了?”   胖虎一把甩脱了我的手,说道:“他娘的,老子是跑不动了。宝子,原本以为这些蛇会去吃那些老太太和伤残人员,没想到它们是看中胖虎这一身肥肉了,反正我是跑不动了,既然难逃一死,还不如留下来和这些畜生拼了!”   我跑前来了好几步,猛刹住了车,又折返回去说道:“虎子,这些不是人你跟它们拼个什么劲,而且那么多就是枪法再好,肯定也会遭到毒手,我是不会直接跑的,要死一起死。”   胖虎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说:“宝子,你真够爷们的。那这样,我逃命,你在这里扛着,要是你挂了,我会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修一座王侯级别的墓,还会照顾你的家人。好兄弟,好哥们,珍重。”说完,他脚底好像抹了油似的,哧溜往前面跑去。   我一愣,立马就追了上去,破口大骂:“胖虎,老子草你八辈祖宗,你这家伙怎么连个畜生都不如!”   胖虎好像没听见,手里拿着的手电四处乱扫着看路线,我们的小腿早已经满是伤口,全是被那些灌木荆棘划的,可和性命相比,这根本就不值一提。   愣是又跑了二十分钟,小腿火辣辣的,胖虎已经被我丢在了身后,我也不管他,喘了口气继续往前跑,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向感,只知道找灌木稍矮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的。   这期间,我摔倒的跟头无数,可就和吃力兴奋丸一样,立马又跳了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等我第三次喘气的时候,那蛇的声音终于小了很多,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往下放了放,不出几十秒,胖虎也追了上来,我本想继续骂他,可没想到胖虎居然对我举起了枪。   愣了一下,我瞪着胖虎问:“你要干什么?”   “别动。”胖虎用枪指着我脑袋,他的脸上全是密集的汗珠,而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比他也强不到哪里去。   胖虎可能要杀我灭口。   这是我第一个想法,我现在才意识到一些盗墓贼常说的分赃,就是把各自应该得到的东西分开,而我们还留着一个九龙玉杯在胖虎的家中,看样子他是要独吞。   所以,胖虎越是不让我动,我就越往后退,同时也悄悄拔出了自己后腰的枪,刚才疯跑我怕枪走火,所以就放插到了后腰,想不到一直手握枪的胖虎给我来这一手,现在真的是悔之晚矣。   我的枪刚刚就打开了保险,忽然胖虎“砰砰砰……”就是一串的点射,嘴里还喊着:“宝子,躲啊,快他娘的躲开啊!”   枪声一响的时候,我吓得连尿都快出来了,子弹几乎就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一缩脖子就要听天由命,忽然感觉我头上又什么东西炸开,然后大量的鲜血淋到了我的头上。   我木讷地缓缓抬头一看,只见一条比我大腿还粗的巨蛇,正盘绕在我的头顶,被胖虎打的血肉模糊,别提有多惨了。   下一秒,我立马举起手里的枪,连续扣动着扳机,直到听到撞针空撞了几声,才意识到枪里的子弹已经被我打的一颗剩,而一个黑影就从我头上砸了下来,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立马是眼前一黑,被这巨蛇砸的七荤八素。   胖虎连忙跑了过来,使劲地把巨蛇移开,我才勉强从蛇身下爬了出来。   此刻,这条大蛇完全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约莫四米多长,浑身也是那种环状的黑绿相交,显然和围攻我们的蛇是一个品种,只不过这个头也太大了。   胖虎扶起我问:“宝子,你没事吧?”   “滚!”我想还对胖虎刚才畜生般的行为愤怒,虽然这是他救了我,喘了口气说道:“虎子,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看,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算老子瞎了眼,以后你走你的……”   “行啦行啦,快他娘的打住吧啊!”胖虎白了我一眼,说道:“老子刚才那是休息一下,你以为胖虎还真的和那么多毒蛇拼命?你傻了吧你?行了,知道你够兄弟义气,这一次老子救了你一命,咱们两个扯平了。”   我也懒得和他废话,胖虎又说刚才那是在开玩笑,同时也是为了激励我快些跑,他虽然跑的比我慢,但他的速度一直很平稳,担心我一会儿体力不支被蛇吞了,事实一证明我累的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而他还站着能跟我说话。   胖虎说的满口白沫,我才知道他的用意,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无奈地苦笑地骂:“开玩笑也不是你那么开的,老子还以为你真的要怎么逃命呢!”   “宝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就拿上次你在墓里被攻击的事情来说,要不是……”   胖虎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马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道:“行了,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解释多了就成了掩饰了,快坐下歇会儿,你不累啊?”   嘿嘿怪笑着,胖虎摸了一把脸上的汗说:“还真他娘挺累的。哎,对了宝子,你说这些蛇为什么就追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怎么样了?”   我摆了摆手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奇怪刚才为什么好像所有的蛇都冲向了我们。我草,好渴,你带水壶了吗?”   胖虎说:“老尿有一泡要不要?刚才跑的那么急,哪里还管什么水壶,整个背包还在营地呢!”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个季节太阳升起的时间是五点二十左右,也就是我们还要躲至少八十分钟才行。   胖虎过去尿了,我实在渴的嗓子冒烟,里胡乱地摸自己的身上,摸了一会儿就苦笑起来,我这是在找什么呢?   胖虎打了个哆嗦提着裤子坐了下来,说:“这下好了,老尿都没有了。”   刚想开口骂他,就愣住了,因为在我的衣服兜里我摸到了一截拇指粗的长条东西,立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手举了起来,胖虎迟疑地看着我。   我大叫道:“我兜里好像有一条小蛇,快帮我打死。”   胖虎立马上来就拨我衣服,我愣了一下也赶快拉掉拉链,然后我们两个把我的衣服踩了一个满是脚印,估计里边就是藏着一条龙,也被我们踩死了。   接着,胖虎小心翼翼地用枪口挑开我的口袋,手电一照他的脸就黑了,立马伸手从里边掏出了一段蛇的尸体。   我长长出了口气,把衣服往树上甩了两下,边穿衣服一边没好气地说道:“真他娘的倒霉,差点照着这畜生道,幸好只是钻进了兜里,要是钻进了裤裆,小爷也不用活了。”   举着那蛇的尸体,胖虎闻了闻,便破口大骂道:“原来是那个臭娘们,怪不得这些蛇一直追着咱们哥俩不放,宝子你个白痴,我们上当了!”   “我草,你才白痴呢,怎么就上当了?什么臭娘们?老子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愤怒而不解地怒骂道。   胖虎立马把那截蛇的尸体塞了过来,差点就塞到我的嘴里,我撇着身子躲了一下,然后问他干什么,胖虎让我闻那尸体的味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凑近了一闻,立马“哎呀”地叫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0章 妇人之心   胖虎见我明白了,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难怪这些蛇追着我们不放,原来是你兜里装着一截被烤熟了的蛇肉,是张莉那娘们干的,他娘头的,看着挺漂亮,没想到又是个心如蛇蝎的美女,怪不得人家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呢!”   不用他说这些废话,我自己也想清楚了,刚才张莉在我和胖虎准备逃命的时候,拉了我一下,估计也就是那时候把这段蛇肉塞进我口袋里的。   这就是拿我们两个做诱饵,带着这些蛇满密林的跑,此刻她们应该很轻松吧!   我苦笑道:“最毒妇人心啊,那么漂亮一个女人,居然能够做出这么毒辣的事情,我还真佩服她的脑袋,不过我记得那些蛇肉不是已经被丢掉了吗?”   胖虎叹了口气说:“估计是我们两个刚才找他娘蛇王的时候,那娘们早就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情,随便找了一条死蛇烤的,难怪她们不跑。”   我附和地骂道:“活该她找不到她姐姐的尸体,就这娘们心如蛇蝎,估计以前和她来的人都被算计死了,也难怪她会找我们两个新手帮忙。”   忽然,我想起了胖虎刚才说的蛇王,就往我们不远处看去。   此刻,那蛇王居然还没有完全死掉,尾巴轻轻地拍打着地面,胡乱划着什么,这让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因为这就是我老家人口中说的蛇在写信。   于是,我装了子弹,走上前去在那巨蛇的头脑又补了两枪,这下那巨蛇才完全的死透,不过那双青篁的眼睛怨毒地盯着我,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娘的,死了还瞪。”胖虎骂着,手里抱着一块石头就砸向了蛇的脑袋,立马就是稀巴烂,那种不好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我仔细打量这条蛇,就是那些小蛇的放大版,一颗毒牙有火柴棍那么长,要是刚才被它咬一口,估计立马就暴毙了。   胖虎也凑上来看了看,点头道:“没错,这条就是蛇王,一直没有出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也幸好老子的眼睛尖,要不然还真的着了它的道了。”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眼都快冒烟了,问道:“胖虎,你说这蛇血有毒吗?”   胖虎也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民间传喝蛇血是大补,你没有看过金庸老爷子的小说吗?我记得好像有个桥段,就是有喝蛇血,炼成了什么绝世神功。哎,对了对了,好像是段誉是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回去买正版看,喝蛇血的是郭靖,段誉吃的是毒蛤,独臂大侠杨过吃的是蛇胆。”   “哦,是吗?”胖虎挠了挠头,说:“下次一定把那卖书的铺子砸了,居然敢卖盗版戏弄老子,他娘的没面儿了。”   我说他别扯这些没用的了,问他这蛇血到底能不能喝。   胖虎想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别喝了,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蛇血为冷血动物蛇的血液,内含毒素、病菌和多种致死性寄生虫,常人在生饮蛇血后出现休克等中毒反应,救治不及时当场死亡,也有部分出现高热,腹痛,腹泻,最后不治身亡。”   “不会又是盗版的吧?”我笑道。   胖虎哼了一声说:“绝对不是,不信等回去你查查资料,这是真的。”   我也不跟他扯皮,仔细听了听,四周已经没有那种密集的簌簌声,看样子那些蛇真的没有跟上来,也可能这一片是这条蛇王的地盘,那些小喽喽们不敢轻易进来,现在蛇王已经归位,看样子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我和胖虎休息了半个小时才算缓了过来,但口渴现在是最要命的,天还没亮怎么找水源,要是再碰到那些蛇,我可自己没有力气再来一次马拉松比赛了。   商量了一下,最后我们决定回营地,如果说王雪庆等人还活着,我们也有借口说是我们两个把蛇引开的。   反之,如果那些人死了,我和胖虎就找到装备,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墓盗一下,也算不白来这一次,而且还有一半的佣金已经拿到手了。   感觉这样非常的靠谱,我和胖虎就打算往回走,毕竟来的路已经被我们趟过一遍,只要稍微细心点就能够找到回去的路。   胖虎临走的时候,看了那巨蛇一眼,我嘲笑他是不是要吃个蛇胆壮下阳,胖虎却把巨蛇的尾巴割了一段。   我说:“胖虎,不会是在找金子吧?”   胖虎回答道:“找个屁金子,老子是带着一段防身,有着着蛇王的尾巴,就可以在这里横着走,毕竟王者都是有很强领域性的,这是知识点,上学时候要背下来的。”   “有道理,我也来一段!”我说着就去也割了一段,用杂草包裹了一下,就塞进了自己的兜里,虽然沉甸甸的,但非常的安全感。   回去的路自然慢了许多,又要找来的痕迹,还的提防那些玉环蛇,也许是我们身上有蛇王的肉,加上天已经蒙蒙亮了,并没有蛇来攻击我们,倒是被我们惊吓到不少小昆虫之类,身上难免被蚊子叮了不少疙瘩,这可能是蛇血在作怪的原因。   太阳升起,早上六点半左右,我和胖虎回到了营地,可是早已经人去楼空,连王浩然的尸体都没有发现,看来是被带走了,地面上只有一些蛇的尸体,此外还有三个背包,大概是我们两个加上王浩然的。   现在我也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嗓子快要喷火了,连忙去翻找背包,背包的东西几乎都在,唯独食物不见了踪影。   我很快找到了饮用水,然后大口地喝了起来,喝了一半就丢给了胖虎,然后被胖虎彻底喝了个底光。   “呵,这下舒服多了。”胖虎擦着嘴角,忽然咦了一声,然后不知道翻起一块石头捡起了什么,我凑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们看到这张纸条,说明已经平安归来,我们在五点五十朝着九点钟方向离开,沿路会做下记号,请赶上来。”   胖虎问我:“宝子,我们怎么办?是追上还是单干?”   我心想既然那些人不计前嫌,我们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是互相利用,那个王雪庆和玄道陵那老头认识,又有公职在身,自然也不是什么小人物,要是我们不去损失那些佣金倒是无所谓,可胖虎就遭殃了,毕竟在四九城中王雪庆的势力范围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了的。   我自己想到和胖虎一说,胖虎立马怒目瞪眼说自己怎么可能怕一个老头子,我劝他说你不怕万一害了你的命,我倒是不担心你,可你家里还有个老娘,你要是被害了,你老娘怎么办,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胖虎想了想,最后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宝子,咱哥俩腿儿着。”   我们把背包背了起来,然后用罗盘定了方向,接着就朝着九点钟方向走去。   没有了那些拖油瓶,我和胖虎的速度自然很快,但愣是走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追上她们,期间发现了箭头的标志,应该就是她们留下的记号。   胖虎拍了拍咕咕响的肚子,说:“宝子,队伍里可有两个老家伙加上一个伤员,丫的这速度未免也走到太快了吧?!”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有标记,加上开出来的道路,应该就是在我们的前方没错,稍微休息了一下,我招呼胖虎继续赶路。   这次走了二十分钟,终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连忙加快步伐,接着就看到了人影闪动。   当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正前方,果然是王雪庆他们,我就想要喊住他们。   胖虎拦住我说:“宝子,不对劲啊!”   我皱着眉头问他怎么了,他说人数不对,由于那些人不断地往前走,所以我说可能是不能完全看清楚,少个多个注意不到的也在情理之中。   胖虎摇着头说:“我们来的时候是八个,现在她们应该就六个人,王浩然那小子受了伤,我也看到有金田易背着他,可为什么老子看到的还是六个身影。”   我没能理解他说的话,我们两个猫着腰跟着她们的后面。   胖虎就指给我看,原来王浩然是被人背着,可就是这样还是有着六道身影,其中有着一个身影非常的陌生。   那是个陌生的身影是个男人,此时正负责在前面开路,从他披荆斩棘手法来看,好像常年做这个的,极度的熟练。   “哪个人是谁?”我指着最前面的开路人,说:“应该不是我们之前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胖虎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你看那个家伙步伐稳健,而且好像非常熟悉在这种环境中行走,应该是个练家子。”   我讥笑他说:“你还能看出是练家子?是不是他身上写着‘我会武功’吗?”   白了我一眼,胖虎说:“你个白痴,自己不会看啊,以后别说认识我,我和你丢不起这个人。”   我正要反驳他,忽然队伍最前面的那人就停了下来,然后立马转身朝后面看来,首先我就是看到两道目光,那目光像是两把刀似的,直接刺向了我们躲着的树后,好像发现了我们似的。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1章 秦风何许人   我和胖虎互相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也不敢探出去看看,而且我都有些郁闷,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难道是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心虚了?   很快,我听到了张莉的声音问:“秦风,你看什么呢?”   那个被称作秦风的男人,迟疑了片刻说:“好像有东西在后面跟着我们。”   显然张莉一愣,不过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说道:“两位既然追上来了,怎么不敢出来?难道是做了亏心事了?”   我万万想不到反被她将了一军,看样子也躲不下去,我和胖虎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同时也想看看这个新加入的秦风,到底是什么来头?   走近了那么一看,秦风这个人身材挺拔,眉目娟秀,脸部线条柔和,要不是他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女人,他就是站着那里完全就是一个正义的主角,用诧异、疑惑和不善等交杂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搞得我和胖虎倒是像是大反派。   我原本想把事先商量和的说辞讲出来,可还不等我们说话,张莉先开口说:“秦风,这两个就是为了掩护我们吸引开毒蛇的高手,他们对风水学有着非常高的造诣。”   一听胖虎就来劲了,立马像古代人一样朝着那秦风抱了抱拳,说:“兄弟,在下是四九城混的胖虎,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我知道这是因为张莉口中说的高手两个字,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秦风微微点了点说:“我叫秦风,我来的晚了一些,幸亏有你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知怎么的听的这话不对味,好像只要他来了就会没事一样,原本被人算计心里就憋屈,瞬间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但还是被我压了下来,看到样子正在看我,大概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我说:“张宝。”   张志兵上来就握住了我的手,差点老泪纵横,激动地说:“都是张小先生和胖虎小兄弟救了我们的命,我居然以为你们是要丢下我们逃命,真是糊涂啊糊涂。”   我立马脸有点红,干咳了一声:“没,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王浩然怎么样了?”   金田易说:“中毒之后一共醒了两次,喝了点水又晕过去了,性命是保住了,只是可惜了。”说着他看了一眼王浩然那胳膊的伤口,眼中有浓浓的无奈和担心。   我说:“都这样了,还是找个人先把他送到医院吧,别伤口感染了!”   秦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张兄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他处理过了,只要体内的蛇毒完全排出来就会没事的。”   我还想说些劝解的话,可被胖虎拉住,他说道:“我说各位,咱要是休息就坐下来好好休息,要是赶路的话就麻利的抓紧时间,我希望呢,咱们能够在天黑前找到墓下去,再在这林子里待一晚上,那些蛇又出来打牙祭了。”   他这话说的没毛病,我们商量了一下立马开始启程,张莉给了我们食物,让我别走边吃,我想说句谢谢,可有感觉不对劲,最后只是苦笑了一下,算是感谢她。   毕竟换位思考大家都是为了活命,我们要是逃走了不再回来,那她们拿走食物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一路我们走走停停,让我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个秦风的能力,在这种密林中行走,他绝对不比当初的月婵差,而且还是技高一筹,只要我确定了方向,他就能找到最容易行走和最快的捷径,我现在毫不怀疑他之前说的话,这让我们少走了不少冤枉路。   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我拿着罗盘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有些不对劲,就把胖虎叫过来,让他来看。   胖虎看了我的罗盘一眼,也皱起了眉头,然后把他那个大家伙掏出出来,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挠着头说:“哎,真他娘的奇怪了,怎么罗盘失灵了。”   秦风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和胖虎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胖虎冷笑了一声,说:“秦兄,我佩服您在这林子行走自如,可要说到这风水罗盘嘛……”   话还没有说完,秦风凑近了胖虎的罗盘一看,说:“虎兄,是指北针失灵了,看样子附近有很强的磁场。”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这家伙居然能够看得懂罗盘,他见我们两个神色怪异,就笑着说:“我在部队当过几年兵,所以会看指北针,这罗盘中间的应该就是吧!”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秦风好了,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胖虎说:“看不出啊杨兄,你还真是十项全能啊,以前当的不会是侦察兵吧?”   秦风笑了一下,说:“差不多。”   一下子变成我们三个人分析,磁场一般指的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地下存在磁铁矿,这是最常见的,不过依照我们风水学来讲,这种地质不可能有这么多古墓,因为磁铁可以将龙脉吸住,那就是一条飞不起的龙,显然这个绝对不是。   第二种,应该就是第二种可能,这附近存在着至少两个大型的陵墓,造成了磁场紊乱,导致罗盘失灵。   见我们三个神秘兮兮的,张莉就凑了过来,说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我们把想到的和她一说,她的脸色旋即就变了,四周打量了一圈说:“这里不会有鬼吧?”   我们都笑了,胖虎说道:“美女,粽子什么的我倒是见过一个排的,可鬼还真是听说过没见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我说:“胖虎说的没错,不可能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是鬼真的存在,早就统治世界了。”   “作为一个退伍兵,我也不相信有鬼。”秦风也表态。   张莉笑了一下,那笑中带着一丝不屑说:“你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鬼只是一些说不出想象的代名词,它可以指某种特殊情况。比如在美国的一个男子六九年,离开其位于布鲁克林区的寓所,准备去购买一条面包,但他竟然在三十二年后才重返家中!”   胖虎说:“那是鬼打墙。”   张莉说:“看,你承认有鬼了吧。”   “我……”胖虎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就推了推我说:“宝子,你来给她解释一些这是什么原因。”   我想了想说:“这只能存在另一个空间,我们现在生活的是三维空间,而论理上存在在二维空间和四维空间等,在某个特点的时间段,极少数的人踏入进了这个空间,等到回现实空间,已经是几年几十年乃至几百年以后了。”   “听到了吧?这叫什么二三四维空间,老子刚才是一时口误。”胖虎扶着我的肩头,说:“肯定是没鬼的。”   “既然你老几辈都住在首都,那你应该听说过鬼街吧?”张莉反问胖虎。   胖虎挠了挠头说:“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鬼行了吧?可这大白天的,就算真的有鬼也不敢出来,不是还我和宝子两个捉鬼大师吗?”   我问胖虎还有这名字的街道,胖虎说其实簋街,簋和鬼同音,说几十年前从城门楼外是一片大型的坟场,城门里棺材铺也特别多,除了家里有丧事和棺材铺的老板外,这条街平时根本没有什么生人出没。   我说这有什么,照他这样说那八宝山岂不是天天闹鬼了?   胖虎又告诉我,在97年,也就是香港回归的同年,这里形成了餐饮一条街,也就是几个商家,生意惨的没话说,有人说夜里城外的鬼都进来吃饭,要不怎么白天没有夜里热闹后来还真有商家传出夜里见到鬼,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见到过。   再后来这里由重新拆掉,现在还是做餐饮,爱热闹的现代人也就把这些当成餐桌上的谈资,一笑而过。   我感觉胖虎有点被策反了,秦风居然也点着头开始相信,但我是不信,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传说,传说还有神呢,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这和见鬼的扯淡程度也差不多,反正耳听为虚眼见无实,我是绝对不信的。   张志兵和他的学生也围了过来,听到我们说这个,立马他们就站到了我的阵营,作为考古学者,要是他们相信那还怎么考古,我顿时信心百倍,加上张志兵他们,立马又把胖虎和秦风拉了回来,张莉又成了单身一人。   最后,还是王雪庆走过来说:“你们别说这些鬼不鬼的,咱呢说一下现实问题,接下来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这一句话问的差点没把我们堵死,个个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又的指这边有的指那边,尤其是秦风的出现,张志兵那些人就听他的,他说那边就是那边,加上我和胖虎,一下子就指出了三个方向来。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秦风是存心来捣乱的,之前我和胖虎两个人,要是意见不一致,完全可是商量着来,他的出现让我们两个的联盟也快散伙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走哪里。   毕竟你说的你搬山派,他说他的摸金派,还有一个现实派,这要是四大门派都在场,我估计这接下去的路就没法走了,只能打一架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说:“大家不用争执了,说一个折中的办法,或者谁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不能一直在这里干耗子。”   “同意。”其他人附和道。   王雪庆问了一下金花的意见,后者说这邙山深处他也没有来过,而且看我们个个有理有据,他也不好下定论,就说还是让我们看着办,让我们心里暗骂这你这个向导有个毛用。   大概也是看到了我们不善的眼神,金花说:“我有一个办法,可怕你们说我迷信,所以也不好说出来。”   张志兵说:“金向导,咱们都到这份儿上了,您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我们也好判断可不可行啊!”   金花整理了一下她那微白的头发,拢到耳后说:“我会请神。”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2章 迷信之行   请神,也叫上身或者跳大神之类,对于这个我并不陌生,而且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到十二点就哭的不行,后来就请了村里的一个先生,这个先生自称他身上有狐仙,后来还真就不哭了。   至于是我自己好了,还是真的管用,那就不得而知,反正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迷信迷信,迷住就信了。   在场的自然有不少反对的声音,毕竟我们这些会看风水的他们信,这并不是信我们能够看出什么真正的风水,而且因为古人的墓葬就是所谓看风水下葬的。   其实胖虎早就总结过,说:“看风水,看风水,看到最后都是盗墓贼。”   这话不无道理,要知道多少陵墓被盗,都是和当初选地的风水先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帝王要在事后处理掉这些风水先生,从而导致真正懂大风水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只剩下凤毛麟角了。   当然,自然也有人相信,张莉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们又快要争吵的时候在,王雪庆说话了。   他说:“我相信金向导说的,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让她帮忙看一看又能怎么样?”   胖虎叹了口气,说:“好吧好吧,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他用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向金花,问道:“您这是顶的是哪路神仙啊?”   金花说:“不瞒你,是一位蛇仙。”   我听得是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金向导,可不要把昨晚那些蛇顶出来,再来一次谁都受不啊!”   众人哈哈一笑,只有金花一脸平静,她转身看向我们几个男人问:“你们谁带着香烟?”   胖虎见我看他,不情愿地掏出了皱巴巴的烟盒,递了一支过去,结果金花说要三支,当时胖虎的眼睛都绿了,我估计要不是自己拦着,他可能会掐死金花,因为里面一共就剩下四支了,他一直都没舍得抽。   最后还是把烟交了出来,胖虎把最后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将手里的烟盒揉成了一团,说:“咱丑话说在前头……”   “行了,快滚一边抽烟!”我一把推开胖虎,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您施法吧!”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诞无比,简直就是扯淡。   金花扫了一眼我们,说:“不相信请神的转过身去,那样身上会带着正气,仙家能看到这种人浑身带光,看见了就不会下来了。”   很自然是张志兵带着他的学生和秦风转身,原本我也应该转身,不过我嘴硬说自己相信,目的就是要看一看,毕竟刚才看到王雪庆给金花塞了不下五百块钱,担心这老太婆是为了钱,别到时候把我们忽悠到沟里去。   金花坐在地上抽着烟发起了呆,我们谁也没有去打扰她,这和我以前见过的请神不同,以前那些都是先和你聊天,然后跟神经病似的就上了身,这些话也就不多说。   大概过了足足五分钟,金花才说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我……”胖虎肯定是要说脏话,我立马踢了他一脚,用脚后跟都知道下一个字就是草,因为这上身也太突然了,以前我见的可是先好像抽疯似的,然后脸上的表情有变,接着才开始给你掐指一算。   其他人没有人上前,胖虎推了我一把,看样子是报刚才那一脚之仇,其他人都看着我。   我有些脸红起来,支吾地说道:“上仙好,我……”   “我草,丫的挺专业的。”胖虎小声地嘀咕道,惹得其他人差点笑出声来。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们想找一座古墓,里边有我们要找的人,想问一下接下来该走哪个方向?”   金花看了我一眼,这一下我才发现她的不同,原来她的眼黑竖了起来,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点,立马周围就安静来下来。   金花说:“我已经想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不过此路危险重重,你需要多加小心一个人,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下身了。”她指了一个方向给我们。   我一愣,胖虎立马说道:“谢谢您啊,一路走好,慢走不送,阿弥陀佛善哉了个哉的。”   “我草,老子还没有问完呢!”我没好气地骂道。   胖虎也不理我,连忙将地上的两支烟拔了出来,甚至把金花手里的半截也夺了过去,那模样跟摸到冥器差不都,而且还一脸心疼的模样。   此刻,金花满头是汗,问我们:“怎么样?蛇仙指的是哪条路?”   我们一说,她才松了口气,看她累的好像干了重活一样,我们只好让她休息。   我分析有那么两点,第一这个金花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故弄玄虚,第二她可能有自己别的目的,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总的来说,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子,还能翻了天啊?   这时候,王浩然醒来了,金田易给他喂了水,喝了几口,就叫着要食物,从昨晚到现在他一口吃的都没吃,给了他压缩饼干,就着水吃的比红烧肉都香,也难怪饿成这样,不过看样子是没事了。   休息到了十二点半左右,我们也就相信了金花的话,就顺着那条路往前走,最令我不爽的就是这方向就是秦风之前说的。   我心想:“这小子是真有两把刷子?还是和金花这个老太婆有所勾结,看样子接下来的路要多留个心眼了,有这么一个高手站在金花一边,那就另当别论了!”   胖虎给我打眼色,看样子他也是这个意思,我微微地点头,就这样秦风继续打头阵,我和胖虎在队伍的后面殿后,又是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   这期间,我们不断见了很多坍塌的盗洞,我和胖虎都认为可能要找的那个我们墓,也已经被盗了,毕竟这里墓葬多,当地人碰上什么大旱大灾年间,不打墓葬的主要是不可能的。   约莫在旁晚时分,原本以为今天又没戏了,该想着怎么对付那些蛇的时候,下了一个缓坡之后,张志兵忽然惊叫道:“快看,前面有个窟窿。”   原本众人都打算停下休息,立马都来了精神,在我们的前方出来了一个五米多高的凸起,这凸起有些像是人的脑袋,而那个窟窿就像是一张张开的不成比例的人嘴,仿佛正等着我们的进去,然后忽然合上,把我们吞进它的肚子里。   我还是阻拦了其他人继续靠近,毕竟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们要找的龙脉宝穴,必须要我和胖虎这两个风水先生勘察一下,毕竟比起其他人我们两个在这方面才是专业的。   王雪庆也同意,,让其他的人先休息,我和胖虎就拿着罗盘四周转悠起来。   胖虎这次比我多了一个家伙事,那就是他之前要的寻龙尺,左手罗盘右手寻龙尺,加上他那肥胖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他哪里像一个风水先生,搞得好像来寻宝似的。   我拿罗盘对了下四周风水,这个丘陵四周树木比起其他地方较少,而且高出五米,已经达到了通风的效果,转到了丘陵的后面,发现地势不是很平淡,掏出工兵铲挖了几下,发现了小斑点的白色水碱,说明后面在很久以前肯定是有水流流过的。   这样一来,“风水”二字已经占据,接着就看这里是不是龙脉的宝穴眼。   此处,前后山脉不高但绵延千里,应验“背靠宝山,前有案山”的说法。   这是一个微微凹地形,而且树木密集,则为“左青龙右白虎”,下有邙山“中明堂”,加上我发现有水流过的痕迹,说明之前是山水流淌,象征着“水流曲折,子孙绵延”。   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就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这些风水情况总结来说,可以使坟中藏风聚气而令后代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地势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依照风水学上来说,这个宝穴叫“潜龙穴”。   我心里大惊,在风水学中,两大出神器的地方,第一就是“潜龙穴”,第二就是“龙脊背”,古董商人也都知道,而且一般说起龙脊背货色,那就是了不得的古董,而“潜龙穴”出土的东西,已经超出的古董的范畴,几乎用国宝来形容已经不为过了。   “宝子,我看着斗不好盗啊!”胖虎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我问他怎么个不好盗法,他说道:“真龙,有真穴。这里藏风纳水,山水有请,为风水所用,山龙水龙交汇一处,典型的名堂点穴,这样的格局让天地人三才合为一体,这是真正的风水宝地。”   我说:“想不到你也看出来了。”   胖虎冷哼道:“你这是看不起老子吗?告诉你老子响当当的摸金校尉,要是没有点眼力劲也就不敢出来丢人现眼了。而且你看……”说着,他抓起地上的一把细土,缓缓地松手,瞬间细土飞扬,说:“这土细而润,真他玛的是一方好土啊!”   秦风走了过来,问:“王老让我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我们要进去的地方。”   我和胖虎相视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点头道:“这里是龙脉宝穴。”   我接着说道:“至于是不是我们要进去的地方,那就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了,问问他有没有找过这里。”   三个人回去一问,王雪庆和张莉摇了摇头说她们都没有来到过这里,我和胖虎把各自的说法讲给她们听,听的父女两个是一愣一愣的,最后一致决定,休息一下就进去。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刚才金花请神后蛇仙说的话,我们这一路危险重重,而且还让我小心一个人,要不是胖虎捣乱,怕把他的烟抽光,我是要问那个人是谁,或许至少能有一些暗示也好,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进这个邙山的无名洞窟。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3章 无名洞窟   收拾了一下装备,将不需要的暂时找了个就近的地方埋起来,同时把照明设备、防身设备以及开棺设备全都带着。   不过,我们更多带的是一些探险求生设备,毕竟我们来这里不是倒斗,而是因为一具死了十多年的尸体,其他东西都是捎带脚的。   当一切打点妥当,由胖虎探路,我紧跟在他身后,接着是张莉、王雪庆、张志兵、金田易、苗蒲、王浩然,最后就是殿后的秦风。   秦风的具体来头不详,但他承认自己当过兵,所以警惕性必然极高,而队伍的最后边需要这么一个人物,这样也可能让我们这些人安心一些。   至于金花身为向导,并就没有跟进来,她已经把我们带到了目的地,就留在外面等待,她说只等我们三天,如果三天后我们没有出来,她就离开。   我很好心让她小心那些蛇,但她说自己有蛇仙的护体和还有蛇药,让我们不用为她担心,倒是我们要注意安全。   王雪庆和金花拉着手说着什么,搞得好像这老家伙对这个老婆子心存别的想法,有第二春的征兆,当然这跟我们就没多大关系了。   我和胖虎已经身先士卒,打开手电就往那大窟窿里边照去,黑漆漆一片,手电的光源找不到尽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吞掉了,显然光是这条道路就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我们要走多少路,才能将这个古墓走上一遍。   胖虎打了个手势,让后面人跟紧,然后他自己一马当先踏入了其中,我们也络绎不绝地跟着,这通道很快,过一辆古代的双马拉车不是问题,所以很快我几乎就是跟胖虎并排而行。   “宝子,这洞口就在外面,我觉得这里应该被人盗过才对。”胖虎轻声说道。   我说:“很有可能,你还记得咱俩看到的那具缠满蛇的尸体吗?很有可能那倒霉蛋就是一伙盗墓贼中最悲剧的一个。不过,也有可能他们并没有来这里,毕竟罗盘已经无法指示,要不是用那种请神叫鬼的办法,我们也不知道走到哪个方向去,也许就与这里擦肩而过了。”   胖虎同意这个说法,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这里的设计,就是有一定的防盗意识,而且这种宝穴足以葬帝王,里边说不定还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小心点。”   手电光照去,青幽幽的石壁有明显人工的开凿痕迹,但这种痕迹不多,并且年代久远到无法估计,有可能是打磨过形成的,也有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天然就是因为地壳运动,造成地震出现的一道很快的裂缝,被人改造之后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忽然,在十多分钟后,我就看到了手电光的反射,不知道照到了什么东西,再走了十几米才发现了原来道路呈向下走的趋势,招呼后面的人:“马上就要往下走了,大家当心自己的脚下唠。”   向下一走,旋即我就发现了不同,道路变得窄了一倍,然后墙壁上的人工痕迹大规模增加,好像整条道都是人工开采出来的一样。   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手工艺和毅力,不像现在机械化怎么挖都行,古代都是一凿子一凿子挖出来的,而且还要保证上方不会出现坍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又走了十多分钟,这条墓道再度变窄,而且还变得矮了下来,我只好回到了胖虎的身后,一行人猫着腰往下走,后面传来王雪庆仿佛哮喘一样的咳嗽声。   这猫着腰走十分的耗费体力和心神,又开始为他的身体担忧,这么大年纪在家养花养鸟都费劲,更不要说是下这种墓道中。   “爸爸,您没事吧?”张莉回头关心道。   王雪庆说:“放心,爸撑得住。”   胖虎歪头说道:“王老,我觉得您还是退出去吧,下面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发现什么就给您带上去,要是什么都没有,我们很快就回退出去。”   王雪庆说:“不用管我,请继续带路吧!”   我摇头苦笑,也没有说什么,看着王雪庆决心已定,就算是明知道会死在这里边,他也不会退缩,我还没有老婆孩子,不知道为人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但我心里有些可怜王雪庆,这父亲真的不容易当啊!   “草,又他娘的窄了。”胖虎的声音传来,他转身对我说:“让其他人停下,我看看前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一直窄下去,估计我们就的退出去从长计议了。”   “好!”我让后面的人停下,然后给胖虎照着手电,前面好像出现了一堵墙,距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的一个口,胖虎勉强钻了过去,我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   胖虎回答道:“还是很窄,我需要往前看看。他娘的,这是什么道路,成心为难老子这种魁梧霸道的身材,要是带着雷管炸药,老子非要……”说着,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很多话我都没听到。   不知道是胖虎进入太往里边,还是他换成了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   其他人开始坐在地上休息,我问秦风:“后面没情况吧?”   秦风说:“放心,没有。”   我哦了一声,就坐下靠在墙上休息,忍不住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雮尘珠,心里才算有些宽慰。   虽然进入半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这就让我奇怪了,按理说葬在这种宝穴的人,那身份肯定是了不得的存在,怎么会没有什么防盗设备,至少出现个什么暗弩冷箭什么的,这样才算是正常,太过的安全反倒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张莉靠近我,问道:“小先生,能看出点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只要人工开凿的痕迹,没有出现什么雕刻、刻字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抓瞎,估计还要继续往下走走看。”   她缓缓点头,叹了口气,好像非常的无奈,旋即张莉又问道:“你可以定一下这墓的规格吗?”   “觅龙点穴,探墓定形,是我们搬山派的高深手艺,我也只能探个大概。”我心里暗想其他的,但嘴里上说:“可以试试,不过还要等虎子回来商量一下,毕竟他比我入行的时间久,风水之术还是比我强点的。”   张莉轻声说:“你们两个以前是盗墓贼吧?”   我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有些祖传手艺的风水先生,现在都搞古玩呢,要不是我师傅让我出马,我还真的不愿意挣这一份儿钱。”   用那种我们都心知肚明的眼神看着我,张莉说:“你师傅玄道陵可是盗墓出身,这我可是知道的,你也不用瞒我。放心,如果下面有些东西,只有不被张志兵那些考古专家看到,你可以悄悄往包里塞一两件。”   我笑了一下,立马转移话题,说:“这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挂了?”   我心里确实也有些担心,就朝着那口喊了一嗓子:“虎子,里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的声音在洞穴里如同炸雷一般响起,把其他正遭窃窃私语的人吓了一跳,很快我的声音消失在了伸出。   我竖起耳朵听着,可是几秒之后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骂:“我刚才是胡说的,胖虎你他娘的可千万别挂了,要不然老子对不起你老娘。”   秦风起身,说:“要不我过去看看吧!”说完,他咔啦一声把枪上了膛,并把保险打开,显然也意识到了里边可能会存在危险。   王雪庆说:“小秦,你要小心点,这古墓中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要是有危险就开枪,我让这些年轻人去接应你。”   我说:“以我对虎子的了解,他不可能悄无声息被做掉,只少也会放上两枪,或者大吼一声什么的,不会这么轻易被治服的。”   秦风不同意地摇了摇头,说:“那不一定,凡事没有绝对。这种古墓里说不定几百年上千年没有人来过,里边说不定充满了毒气,我看虎兄没有戴防毒面具就下去了,有些担心,还是我过去看看吧!”   其他人也同意,虽然我不相信胖虎会这样就挂了,但毕竟比起其他人我更加担心他,说这样也好,就带秦风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秦风想要拍我肩膀,被我躲开,他愣了一下,笑了笑就猫着腰钻了过去。   我有过被张莉拍肩膀的教训,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让不熟悉的人再拍我肩膀,也可能这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加上那蛇仙的提醒,总觉这个半路杀出的秦风来历不明,就得多留个心眼肯定没错的。   过了约莫十分钟,我听到了地一声枪响,立马就作势要站起来,早已经忘记了高度,一下子就把头磕了,疼的我立马就抱住了,咧着嘴说道:“他们有危险,金田易,苗蒲抄家伙和我上,其他人在原地等着。”   说着,我已经拔出了枪,金田易和苗蒲看了张志兵一眼,在后者点头之后,这一男一女两个立马凑到了我身边,手里早已经拿着打开保险的枪,朝着我点头。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4章 鬼搭肩   我立马就想第一个钻过去,可是刚把头一伸,就和什么东西“砰”地撞在一下,刚才的疼痛还没有消失,这下就更疼了。   当我正破口大骂,一看居然是胖虎,此刻他正处于昏迷状态,我们把胖虎拽了过来,接着就是秦风,他的行动很怪异,是以背部蹭着地面快速地回来。   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我忽然一呆,因为我看到了在秦风肩膀上有着一只非常怪异的手,正捏着他,而秦风好像压根就不知道,喘了几口气,说:“不……”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什么意思,就看到我们几个人连忙退开他身边,我指着他的肩膀说:“手,我草手啊!”   秦风整个人一愣,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在秦风的目光接触到那只手的时候,他的身子明显哆嗦一下,那是一只像是涂抹了颜料的手,尤其是绿色和黑色占据的比例极大,指甲至少有普通人的小拇指那么长,绿幽幽的,仿佛有剧毒一般。   这要是换成我,立马不要命地往人多的地方挤,可他毕竟是个退伍兵,就像胖虎说的不是普通的兵种,至少也是个侦察兵,所以那骨子里流淌着凶狠血液,脑子的反应也比普通人要快。   旋即,只见秦风从身上一掏,下一秒一把军刺就出现在他的手里,然后朝着那怪手猛地戳了上去。   在刺进去之后,就听到了一声很低也清晰的怪叫,然后那怪手就是猛地往后缩,顺着军刺的刀锋,直接划成了两半。   秦风这才朝着我们这边靠来,忽然就是“砰”地一声枪响,吓得秦风就地一滚,而身后又是一声那种怪叫,直接一只手被打的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才没了动静。   我转头一看,此刻张莉刚刚放下枪,想不到这个女人眼睛这么毒,发现秦风身后还有一只怪手,而且最让我吃惊的是她枪法,按理说和平年代,政府管理枪也非常的严格,除了当兵和猎人,很少有这样的枪法。   我们问秦风里边发生了什么,他说自己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胖虎被五只怪手掐着四肢和脖子,脸色就发青了,要不是他赶到的及时,估计胖虎现在已经窒息而死了。   我让张志兵和他的学生回到外面去捡些树枝回来,我们先往后退了退,手里的枪一直都开着保险,生怕再窜出来一只。   虽然这种怪手不会瞬间致命,但每个人面对类似人身体某个部位,都会有潜意识的恐惧,而且谁知道里边还有多少怪手。   张莉检查了胖虎的情况,发现只是因为暂时性地缺氧而晕了过去,我也就松了一口气,从背包里边取出工兵铲,将那只被打死的怪手端了过来,一群人就围着它看。   很快,张志兵他们也将几捆树枝抱了进来,我让他们在前面的路点着,也不用火太大,只要保证不灭就行。   依照我的判断,外界从来没有有关这种怪手的传说,说明这些东西活动的地方仅限于阴暗的地方,凡是喜阴的东西都怕火,这是一条不变的定律。   一群人围着那只怪手看,我发现这东西几乎和粽子的手差不多,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些不起眼的绒毛,我拔下几根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处闻了一下,顿时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对于这种臭味我已经不陌生了,那是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而且应该还是腐烂没多久的尸体上发出的。   张莉说:“你们听说过鬼搭肩吗?”   见我们都摇了摇头,她继续说道:“鬼搭肩,鬼打墙,鬼附身,被称作灵异界最常见的三种现象,都是由怨气凝聚而成,不论碰到那一种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鬼打墙和鬼附身,我都听说过,不过这鬼搭肩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张莉又打算神神叨叨讲些什么,我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一个女神婆,怎么竟是相信这些东西,或者说她可能想让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说法,至于意图还不清楚。   张莉解释道:“这鬼搭肩非常的邪门,它不同意鬼打墙把人困死,鬼附身去伤害别人,而是让人自己把自己杀死。”   王雪庆微微点着头,说:“我倒是听说过,而且记忆非常深刻,当时我正在湘西那边插队,村里里一连死了十几个人,很多事都说是鬼搭肩自己掐死了自己,当时连军队都惊动了,后来好像起了山火,然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咳咳……”胖虎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茫然地坐了起来,一看到我们正在看他,就挠着脑袋说道:“看什么看?老子不就是做了个噩梦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懒得和他解释,踢着那怪手都到了他的面前,胖虎愣了一下,然后“娘咧”地怪叫一声,整个人就好像装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在墓道顶上,一手捂住头,另一手指着那只怪手张大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   “是秦风救了你,你要好好感谢人家。”我把怪手踢开说道。   胖虎拍着脑子说原来不是梦,然后就过去感谢秦风,说了一些酸不溜丢的客套话。   秦风也没有太在意,说这没什么,现在大家是一个队伍,他有义务和责任帮助自己的队友,保护每个人的安全。   我把怪手丢到了一边,金田易等人就拿出相机咔擦咔擦照了几张,这算是这次倒斗第一次见到的东西,他们这些考古学者觉得非常的有考古价值。   而我更觉得这怪手对生物学家才有价值,因为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动物,外界已经灭绝,只存在于这个地方。   我拿出匕首,把那怪手切成两片,让他们看里边的构造,从汁液和纹理来看,这不过就是一种长着像手的植物,类似于怪手藤之类,让他们不必太担心。   胖虎说:“宝子,九头蛇柏我是听说过,可人家是一颗大树啊,分手无数的枝干出来,然后抓过往的生物,可这怪手完全就是独行的,如果你说的植物,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动物。你觉得呢?”   被胖虎一句话顶的我差点上不来气,不过仔细一想也对,确实更像是一种动物,它就是类似人手那么大,而且有移动能力。   这样一想我更觉得张莉说的也有些道理,或许这就是人类不知道的怪手,因为它上面的尸气很重。   我说:“我们先不说这个。胖虎,你刚才怎么被这东西治服的?”   胖虎回忆了一下说:“我刚发现这墓道变宽变高,都打算回来找你们过去,可我一转身就发现自己的肩膀上耷着一只怪手,当时可把老子吓个半死,以为有粽子在我身后,转身扳机都扣了一半,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但一只怪手还是在我肩膀上。”   他心有余悸地继续说:“我拔出匕首就准备给它一下,没想到感觉自己的双手完全不停大脑的指挥,我撒丫子就往回跑,没跑了几步我就摔倒了,然后就感觉四肢失控,想要叫也叫不出声,而且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都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   秦风皱着眉头说:“照你这样说,先是肩膀,再是脖子,最后就是腿。”他抬起脖子给我们看:“我脖子上有吗?”   我们下意识地歪了下身子,不过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接着他又让我们看了他的上半身,一直到了腿的时候,我们都是一愣,胖虎立马叫了起来:“哎呀我草,你完蛋了,你腿上也有。”   此刻,秦风的腿上有着两只绿森森的怪手,而且个头比我们打死的那一只还大一圈。   秦风转身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就是“砰砰”两枪,距离这么近,直接就把那两怪手打的稀巴烂。   张莉说:“大家都互相检查一下对方的身体,看看我们身上有没有。”   她这话一出,我立马把手电交给了胖虎,我可不想走的好好的被这东西掐死,让他给我好好看看,胖虎从前到后转了一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恭喜你宝子,你没有。”   其他人也是没有,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是继续往前走才会出现,这里应该属于安全范围。   我提醒他们,这种风水宝穴就不会这么轻松进去,果然有诡异的东西等着我,不管这东西是植物还是动物,或者是鬼怪,现在可以知道这东西会致命,最好是原路返回。   我咽了口唾沫问:“我们还要往下走吗?”   立马全部都同意,就连遭遇到怪手的胖虎都举起了手,我拍了拍他的胸口,说:“胖虎,你他娘的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胖虎贼兮兮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墓室,门是紧闭的,说明没有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那门口还有两幅非常精致的石刻,我想里边肯定有不少的陪葬品。”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不是刚才只顾看那墓室,根本没有注意到怪手?”   挠了挠头,胖虎憨笑道:“知我者我兄弟也。其实我扫了石刻一眼,看到出了图还有字,但这不重要,我就想看看那墓室里边有什么,拼了命想要推开那扇门,可怎么都推不开,所以就打算回来叫你过去帮忙,然后在转头的时候就看到怪手在我的肩上,没把我吓死。”   “吓不死你,只会掐死你!”我没好气地说道。   然后,我走到王雪庆旁边,毕竟表面他是这支探险队的组织者,实际也是夹喇嘛的人,所以我说道:“王老,我们真的要去?”   王雪庆点了点头,说:“就像你说的这些怪手是怕火的,我们可以一人做一个火把,进那个墓室里看看,我感觉我女儿就是这座墓里。”   我说:“现在可不是说感觉的时候,里边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万一我们的火把一灭,我们都会被这种怪手活活掐死在里边的。”   张莉说:“小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就是进入看看,如果情况不对就在火把灭之前回到这里从长计议。”   张志兵也附和道:“没错,而且里边的石刻和文字,对考古有着重要的意义,即便危险我也甘愿进去一试。”   而金田易、王浩然和苗蒲自然以他们的老师马首是瞻,七嘴八舌的说着肯定要进去,那怕为了祖国的考古事业牺牲也在所不惜。   现在只剩下秦风么表态,我知道他肯定也是要进去的,因为和我一拨的胖虎都站到了他们队伍,我哪里还能说不呢?   我不是这些人的首领,没有人会听我的,自己打退堂鼓太丢脸了,而且我也好奇那石刻、文字和墓室,所以一咬牙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进去。”   稍微地收拾了一下,我开始庆幸这次行动用的是手枪,要是猎枪就更加麻烦了,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拿着五四手枪,打算一个个地从那狭窄了空间穿过。   由于胖虎和秦风进去过一次,商量的时候便让他们连带头,而我则是悲催地殿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好像自己的自尊心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   在胖虎打了个手势让众人进去,他们逐一进入,这前后约莫差了三分钟,我心里就不耐烦起来,连胖虎都钻过去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慢,恨不得一脚把他们都踹过去。   到了我的时候,把手枪和火把交给了前面的苗蒲,试着探了一下头,心里暗骂:“他娘的,这比看起来的空间还小,其他人过去我不奇怪,真不知道虎子是怎么过去的。”   过去之后,看呆其他人都非常的紧张,气氛立刻渲染到了我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到秦风说:“大家小心点,那些怪手防不胜防,注意你的肩膀,有东西就提醒一声。”   胖虎说:“秦风,想不到你比我们家宝子都谨慎啊!”   秦风没有回答他,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再不说话我估计会被自己憋死,立马说:“把火把放在自己距离近的地方,这样可以防止鬼搭肩。”   可根本没有几个人听我在说话,他们已经走到了胖虎所说的石刻地方看了起来,金田易还拿出相机不忘拍照,搞得好像是来参观的一样。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5章 壁画“天师斗蛇”   如果是之前我是要制止他这种行为,现在我恨不得他们出丑,然后会幸灾乐祸地告诉他们:“看没有老子,你们吃亏了吧?”   可惜我并没有如愿,在我凑上去一看,那是一副完整的浮雕,不知道用什么颜料渲彩的,经历了几个世纪还保持着一层没有脱落,应该是经过了高超的真空和防腐技术处理,才会如此的艳丽。   画风非常的栩栩如生,类似古代那种山水画,但不同的是这幅石刻以红色的背景为主题,好像是整个墙壁刷了一层红漆,甚至是刚刚破上去几大桶血,然后被细致的工匠用黑白两色的颜料点缀。   这就类似现在的铅墨画,就是把一张白纸涂黑,用橡皮去擦出各种人物和图样。   上面绘画的是一个白胡子老者,手里拿着一把剑,正和一条巨蛇在搏斗,看比例巨蛇足足是老者的十倍之多,更像是人和神话中的龙搏斗,巨蛇的鳞片每片都雕刻的很细致,背生双翅,狰狞异常。   这一个场景,加上红色的背景,一种扑面而来的血腥感,我忍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反观其他人好像没有这种感觉,正在讨论着。   胖虎说:“看,这就是老子说的那副石刻。”   张志兵说:“这是石壁刻画,属于珍贵的历史遗产,在考古中有着对历史大的启发。那个谁,不要用手去摸,再坏了。”   秦风悻悻地收回了手,干咳一声说:“我想要摸摸上面是不是打蜡了,这么多年还保存这么完好,真的很神奇。”   张莉上下看了一遍,才说:“这好像是一个神话传说。”   “什么传说?”金田易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问道,然后相视一笑。   张莉说:“天师斗神蛇。”   胖虎冷笑一声,说:“别扯了,这里可是邙山,道家鼻祖老子的道场,我觉得画的是老子他老人家才最有可能。”   张莉反驳道:“张天师曾在蜀地将八部鬼神,六天天王一一铲除,后来在龙虎山创建了道家门派正一盟,他是以《道德经》为修炼总纲,传道于天下,后来羽化成仙,成为仙界四大天师之首。”   我冷笑了一声,问她:“这和斗蛇有什么关系?又和邙山有什么关系?按理说他应该出现在他的龙虎山,这里可是他祖师爷老子的地盘,不符合常理。”   “八部鬼神、六大天王中就有一条神蛇,而且你想,既然这里是道家祖师爷的地方,就和那些朝圣的宗教一样,如果哪个教徒能够把画像放在圣地,那是多大的殊荣。”张莉转头问道:“小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心里“哎呀”地叫了一声,还真是这么回事,就好像一个学生考上了北大清华一样,他所上过的学校,都会把他的画像挂起来,给那些学弟学妹做榜样,而这张天师就是道教中学霸啊!   “等,等一下。”   苗蒲第一次主动发言了,声音有些羞涩,我差点给他鼓掌,她说道:“张天师是东汉光武帝期间的人物,如果莉姐说的是对的,那我们就是进入了一个汉代或汉代一下的陵墓。”   “你想说什么?”我忽然意识到她要说的非常关键,很可能将张莉的话全部推翻。   苗蒲见所有人看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她老师张志兵拍了她一把,斥道:“有什么痛痛快快地说,上学的时候就这样,现在都进入了考古队还是这样,大胆把你想到的说出来。”   “嗯嗯。”苗蒲点了两下头,说:“我觉得虎哥说的有道理,这里是老子的道场,依照辈分不应该是张天师,更可能是老子。”   说完,她就指着那些字,挠着头说:“虽然我不认识这些字,但我觉得和楚国时期的文字很像,而东汉和三国时期都是隶书,这应该是楚国时期的壁画,所以我想和张天师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干的漂亮。”我心里暗爽,差点就叫出了声。   接着,我清了清喉咙说:“这幅石刻就是一个装饰,在很多棺椁上都有各路神仙的画像,以风水上来讲,只是墓主人希望自己能够勇都神蛇,得到上天的肯定,从而尸解飞升。”   胖虎凑过来说:“宝子,你是说这上面的人物是墓主人?”   我微微摇头:“这也不见得,可能是一种精神寄托,但可以肯定是这个人物在当时那个年代非常有名。”   王雪庆让我们移开一些,他凑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老子一传尹喜创立文始派,二传张道陵开正一派,三传王玄甫开少阳派。莉莉说的没错,这是张道陵,也就是你们说的张天师。”   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我和苗蒲,两个更是非常郁闷,苗蒲低着头不敢说话,但我立马反驳道:“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这是东汉时期的陵墓?”   王雪庆一笑,说:“我也是一猜。我问你们老子和张道陵是什么?”   胖虎立马说道:“是人啊,还能是石头吗?”   我好像知道了,说:“他们是神。”   “没错,他们是神,老子活了一百二十三岁成仙,而历史记载老子约活了一百岁,也就是说他们在一个时期里同时存在,而且他们还有神这个名头,那意义就又不一样了,比如说……”   不等王雪庆说完,胖虎立马打断,说:“王老,您能别把你们那些考古专业知识说给我们听吗?我们现在就是要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个那个天师的,这又寓意着什么,这是在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而不是听您在这里讲历史。”   “请注意你的言辞。”除了我和秦风之外,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呵斥道。   胖虎也被吓了一跳,旋即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叫道:“叫什么叫?难道老子说的不对吗?你们这斗还盗不盗,冥器还……”   忽然,他就戛然而止了,我心里暗骂这个白痴,居然连底都抖出来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其他人都盯着胖虎,胖虎“唉”了一声,说:“行了行了,老子也不藏着掖着,我和宝子都是土夫子,以前发过丘摸过金,如果你们还要继续进行这种无聊的话题,那我们就去找棺椁了。”   “你们是盗……盗墓贼?”张志兵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们两个,好像遇到了强盗一样,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胖虎拍了拍胸脯说:“我是摸金派传人,宝子是搬山派传人,要不然我们哪里来那么多专业知识,话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转头用火把一照我说:“宝子,咱兄弟俩去研究一下那墓门,我刚才怎么推都推不开。”   我扫了一下其他人,自己还是要向着胖虎的,便点头说:“走。”   接着,我们两个人人跑到了那墓门前,身后那些人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心里就郁闷,自己是玄道陵那老家伙的徒弟,至少王雪庆是知道我的身份的,看来是他没有告诉其他人,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么大的反应。   眼前这墓门材质是普通的石头,只有独一扇,将近三米的高度,上面有着雕刻着莲花和祥云,在风水学中叫作“吉门”,和“断头门”正好相反,这种门在皇陵中很常见,并不像断头门只有一个,所以并没有什么稀罕的地方。   我试试推了推纹丝不动,加上胖虎结果还是一样。   胖虎说:“看到了吧?刚才我自己怎么也推不动,然后就遇到那怪手,这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   摇了摇头,我表示不知道,胖虎叹了口气问我是不是要放弃,我劝他反正这不过是个配室,应该没什么价格高的冥器,目标还是墓主人的棺椁,真正的好东西在那里边。   胖虎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他估计是墓门里边有石栓,在墓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完全封死了,除非有炸药或者是从其他地方打盗洞进去,要不然就束手无策。   我忽然打了个机灵,说:“虎子,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胖虎下意识就去看他的肩膀,然后又看我,见什么都没有,皱起眉头问:“怎么了?”   缓缓地把头转向身后,我背脊发凉地说:“你不觉得四周太过于安静了吗?”   “我草!”胖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叫道:“他们人呢?”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立马又跑回了刚才的地方,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就离开,而方向肯定不会是出去的地方,而这里也只是剩下了唯一一条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墓道。   我和胖虎一起把手电照了过去,只觉得幽深无比,鬼气森森。   我问胖虎:“咱们哥俩要不要追上去?”   胖虎瞥了撇嘴说道:“没那么必要,刚才我还担心会找我们要雇佣金呢,现在好了,他们找他们的尸体,我们倒我们的斗,就算回去老子一分钱也不会退给王老头的。”   我说胖虎真是个狗脸,人家在的时候叫王老,现在就是王老头了。   胖虎立马反驳我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呢?我敢保证,丫的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两个呢!”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6章 阴兵之说   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胖虎说的很有道理,忽然借助手电光一闪,我好像发生了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就告诉胖虎。   胖虎问我怎么又不对劲了,我实在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所以就晃动着手里的手电,希望把那个不对劲的地方找出来。   胖虎说:“行了行了,丫的晃的我眼睛都花了,我们也往下走吧,别让他们先把好东西摸走了。”   “不对不对。”我立马拼命地摇着头,后来胖虎说起这事,还以为我中邪了。   我脑子灵光一闪,拿着手电就往地上照,瞬间浑身就颤了一下,接着白毛汗就从我头上流下,胖虎忙问我怎么了,我就指着地面给他看。   胖虎看了几眼,发现地面有一串凸起,之前肯定是没有的,他也开始心里说:“没什么啊?难不成还有一个土行孙刚从这里经过?”   我让他别扯了,蹲在身子指着地上说:“你难道没看出这里没有脚印吗?”   胖虎被我说糊涂了,不耐烦地说:“什么脚印,你不出点幺蛾子坑的是不是?没有脚印就……”说到这里他的话就说不去了,也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抓着头说:“对啊,怎么没有脚印呢?这地方的灰层也不小,他们走过肯定会有脚印。宝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马站起来,四周照了照,这里的空间也不是很大,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他们也犯不着藏起来,一时间也没有了头绪,就问胖虎,他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胖虎也拿着手电乱照了一通,说:“除非他们是从这里飞过去的,要不然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我草,都是你,现在搞得老子都紧张起来了。”   他这么一说,气氛立马凝重了起来,我们两个屏息凝视,都能感觉到心脏咚咚乱跳。   我慢慢地往那通道的墓顶一照,立马“妈娘咧”地惊叫一声,胖虎也拿手电一照,也和我一个模样,我们两个人连续推了十几步,直到靠在了幕墙上。   在我们刚才照的墓顶上,出现了无数的怪手,那感觉就好像后面藏着一尊千手观音躲在了黑暗处,可这些怪手又没有胳膊连续,完全都是个体,我看到一具还露出腿的尸体就挂在了墓顶,被那些怪手死死地拽住。   胖虎擦着头上的汗,说:“我草,跑吧,火都快灭了,接下来就该我们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火把快熄灭了,刚才胖虎做的火把都最大个的,而我是最后进来才点的火把,所以说我们两个的都快灭了,那其他人的是不是在我们两个人之前已经灭了,然后瞬间就被这些怪手治服了,连个求救就来不及就把抓了上去。   对方几只怪手肯定没问题,可是这么多,我毫不怀疑这些怪手的力量,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牛也能被抓起来。   这种恐怖已经不是上次遇到的蜘蛛窝可以代替,因为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人对于未知都是充满恐惧的。   “我草,你还想什么呢?别怪老子不讲义气。”胖虎说完,就朝着来的地方跑去,可他刚跑了几步,风直接就把火吹灭了,吓得他慌忙又退了回来,在我的火把上引燃,又准备撒丫子逃命。   “你娘的,等等我!”我也不再迟疑,其实我脑子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此刻也顾不得了,可人一慌张就容易失误,所以我的火把和胖虎几乎同一时间都灭了,一下子就剩下了手里的手电光。   与此同时,我们下意识地照向那些怪手,只见无数的怪手开始朝着我们爬来,它们的速度勉强跟的上正常人走路,可也太多了,还不等我们两个跑到出口,那个地方也已经堆积满了黑绿色的手,看起来带着无法言语的妖性。   攥在手里的手枪都快被汗洗掉了,可这次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我们两个一个劲地往中间靠,而那些怪手继续围上来。   胖虎几次试着想要点燃火把,但上面已经没有了可燃烧的东西,气得他直接就将剩下把子丢进了怪手堆里。   那些怪手立马散开,大概是因为火把上还冒着青烟,有着温度,我立马也学着胖虎丢了出来,但是丢在了怪手还没有到的地方,那些怪手就绕着我的火把把子走,但毫不停滞地继续围向我们。   胖虎开了几枪,打飞了几只,可如此之多是无济于事,我知道这东西已经不能像上次对付毒寡妇那样,我们没有它们的克星,甚至我怀疑除了火世界上还有没有它们的克星。   但是,越到这时候我知道越该冷静,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于是就给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了几个巴掌,这才让我颤抖的身体有了反应。   我的脑子中想着各种办法,可马上又被自己一一否决,除非能够找到燃烧的东西,要不然是必死无疑。   “燃烧的东西?”我立马就卸下背包,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把它点燃。   随着我手里的火苗出现,那些怪手旋即如潮水般地退开,我一看有门,就连忙说道:“虎子,把你的衣服也脱下来,我们逼开来路的怪手,立马离开这里。”   “好!”胖虎也看到了希望,嘴里还说他的衣服大,可以多烧一会儿,不行还有裤子,他连我们内衣,乃至浑身毛发都盘算了进去,觉得走出去应该不是问题。   借助衣服上的火,我们两个一步步地朝着出口走过去,那些怪手果然给我们让开了道路,这次我们走的非常稳,生怕再快把火弄灭,估计再想点起来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眼看胜利在望,我衣服也烧的差不多,胖虎立马接着他的衣服,火光在原始社会就是人类的救星,在现代尤其是我们这种地下工作者,同样有着救命的作用。   我忽然想起来,这次我们还带着闪光弹,想到上次月婵闪光弹的作用,这次也一定有用,就问胖虎哪里有没有。   胖虎说闪光弹都在张莉的身上,我们身子只有子弹,让我别他娘的废话了,这斗不能倒了,保命要紧。   我觉得也对,虽然心里不甘,毕竟一路走来的辛苦,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带走,还丢了衣服离开,真是太丢人了,但胖虎说的没错,保命要紧。   一到了出口,胖虎就先让我出去,感动的我差点泪流满面,想到之前误会胖虎,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倒着身子就往外钻。   可是,我刚把腿伸出去,就不知道哪里刮来了一阵怪风,胖虎手里的衣服忽然火苗一大,吓得胖虎连忙丢掉。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那衣服就落到了地面,燃烧了几下就噗地灭了,这是要出大麻烦的,我是有绝对的时间出去,可是胖虎呢?   下一秒,胖虎的大叫声已经在墓室里响了起来,借助手电光,我看到已经至少有十只怪手爬到了他的身上。   胖虎那么重一个胖子,就好像被一股无形地力量扳倒在地,此刻要是张莉告诉我世界上有鬼,我就会深信不疑,这一切太过的诡异了,可胖虎的哀叫声在我耳畔响彻,让我无法再去想别的。   刚举起枪就放下了,生怕伤到胖虎,第一次倒斗的感觉到枪是多么重要,这一次却感觉枪是如此无用,还不如一团火来的实在,下次兜里没有照明弹,打死也不倒斗。   只是犹豫了一下,我便大叫一声给自己壮胆,朝着胖虎猛扑了过去,伸出手就去拉胖虎脖子上出现的怪手。   其实,我事后想想完全可以用匕首和工兵铲,可一时间慌乱,自己就是徒手去抓。   那怪手入手的感觉很滑腻,好像有什么粘液一般,想要拉开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拉不下,而且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也被粘住了,绝对要比520胶水好使,尤其是对人的皮肤。   这让我不由地怀疑,这些怪手就是人类的天敌,它们就是为了消灭人类而存在的,或者说它们就是为了陵墓而生的。   一时间全身都是汗,很快就发现胖虎已经被怪手覆盖,而我也差不多了,那些怪手有意识地朝着我的脖子爬,好像目的就是把人掐死,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吃掉我们的,大概就是等我们的肉体腐烂,然后通过特殊的方式吸收。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自己生命的终点,觉得第二次倒斗就挂了,估计也就是我和胖虎了,看来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带着,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有下次,如果有……   我的喉咙被死死地掐住,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感觉之前的奔波都没有意义了,到头来却是这样的死法,这又让我怎么甘心的呢?   “呜哇,呜哇……”忽然一声声的唢呐声响起,看来是勾魂使者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我开始大口喘着气,一时间根本感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接着就是胖虎,他喘的比我还厉害,应该是他窒息的时间比我长,也幸好是胖虎肺活量大,要是换成是我现在应该归位了。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胖虎喘着问我,并去摸地上的手电。   我摇着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也费劲把自己的手电拿在了手里,刚想说应该是命不该绝,忽然在我们的背后就发出了一声震天响的声音。   我和胖虎都不由朝后看去,只见之前有着斗蛇的石刻,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另外一幅画面,那是一扇鬼气森森的大门,再看门头上还写着三个字。   那字我也不认识,但看字形应该和之前的斗蛇那种文字差不多。   而唢呐声就是从这门里传出来的,胖虎一拉我,就让我躲,我根本没有意识就跟着他往一个方向跑。   到了地方蹲下的时候,胖虎急切地轻声道:“把手电关了,赶快关了。”   其实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一把抢了过去,把我的手电关掉之后,不知道他的手电在什么时候已经关掉了,瞬间墓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但是,那种黑很快就被我们适应,因为我们躲着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几米外有着一道幽绿的光不断地放大,那光好像来自幽冥,我悄声问胖虎:“这是怎么回事?”   胖虎把声音压到最低,在我耳边说:“我们可能碰到的是阴兵借道。”   阴兵借道也叫阴兵过路,这类事件我也听说过,最为有名的就是故宫,一般在五点之后,故宫就开始清场,是不允许游人在里面的。   那是因为五点之后的故宫,会经常有一闪而过的宫女、太监,甚至传来人的哭喊声,让人听之毛骨悚然。   在我国的陕西、云南、甘肃和河北等地也有过类似事件,陕西和甘肃的当地人叫做山响,而云南的“落马石”和“惊马槽”,再加上河北唐山大地震后,也出现过类似的时间。   而我们这是在哪里?   河南邙山中的一个古墓里,这里也会有类似的事情?   一般都是有两种情况才会发生,第一种阴兵借道是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第二种阴兵借道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   还有一种就是带有神鬼或者迷信色彩,这阴兵借道是来自于军人口中,说是鬼道作为六道之一也会发生战争,这些阴兵是去打仗。   传说关羽死后因业,堕入鬼道,也成一王,四处征战,经常带着阴兵从阳间借道而行。   阴兵借道看似诡异,实则不奇,应该和故宫宫墙差不多的道理,在某时某刻特殊的物质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送葬队伍,在特定的时间段发生一次,只不过这里在千百年来轮回不停中,这次要见的也就是我们两个,想想既害怕,又刺激。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7章 送葬队伍   幽冥的光芒几乎将整个洞照亮,唢呐声由远及近,更加的高亢嘹亮……   我和胖虎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接着我们就看到了一些披红挂绿的人,从那石刻的地方走了出来,这些人走路就好像飘一样,而且那么多人居然没有脚步声,除了唢呐声也就是鼓声、笛子声等一些乐器的声音。   我和胖虎躲的地方,正好是这些阴兵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也只能我们看到阴兵的背影,只要没有阴兵转头,它们是绝对不会发现我们的。   在这一刻我能够听到自己和胖虎的心跳如雷,即便极力想要放慢心跳也无济于事。   那些披红挂绿的阴兵消失在怪手出现的墓道之后,接着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骑马将军,他手里提着一把长刀,左右地打量着,好像充当着警戒的作用,我和胖虎立马紧缩脖子,生怕他往后看一眼。   很快又是整齐的步兵,四个人一排,手里拿着长矛和盾牌,一切仿佛就像是放电影一样,足足过了三分钟这样的景象,后面就是一口棺椁,棺椁的大头打造成龙首,小头则为龙尾,那气势恢宏,看的胖虎眼睛都直了,我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棺椁被二三十个人抬着,周围还跟着宫女太监,个个的披麻戴孝。   忽然,我就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身影,因为那是一个岣嵝的老头子,穿的还是现代的衣服,我再仔细一看,差点就咬了舌头。   那不是王雪庆还能是谁,他怎么在阴兵的队伍中?难道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是个鬼?   胖虎也发现了,掐着我的胳膊就让我看,我疼的直咧嘴,差点叫出声来,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示意直接看到了。   这时,王雪庆忽然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搀扶着他,同时也朝着我们看了一眼。   我见王雪庆的嘴动了动,心里就算一酸,因为我看得出她说的是:“谢谢,我已经找到女儿了。”   前后大约有十多分钟,直到最后一排阴兵消失,那石刻的绿光渐渐小了,直到消失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我和胖虎才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连忙打开了手电,此刻才发觉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彼此看着对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胖虎说:“宝子,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他的声音很低,好像怕什么东西听到似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瞪大眼睛看着胖虎,说:“你难道也想跟着下地狱去?”   胖虎说:“不是宝子,你看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不管我们刚才看到的是真的鬼,还是什么特殊环境保存下的影像,它们肯定有着目的地的,我看它们就是送葬队伍,那最后的目标不就是……”   “走!”我一咬牙就站了起来,胖虎说的没错,这些鬼兵的最后目的地就是主墓室,只要跟着它们走,我们就不必再兜圈子,进入传说已久的皇陵冥殿之中。   其实,当时也是被眼前看到的吓糊涂了,人怎么能够跟着幻觉之类的东西走,从科学和现实的角度来讲,也不过一段被记录下的影像,应该进入那个墓道中就看不到了。   我们在后面跟着,看到前面幽绿的光芒依旧存在,几乎和我在老家农历七月十四和十月一晚上见过几次的鬼火差不多,我们两个也不敢跟得太紧,保持我们认为的安全距离,就这样跟着走了下去。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候,忽然眼睛花了一瞬间,绿光就消失了,我努力地眨着眼睛,就这样失去目标,心里难免“咯噔”一下。   胖虎也轻声提醒说:“宝子,阴兵不见了。”   “我看到了。”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瞬间觉得我怎么这么荒唐,居然在追鬼,估计盗墓贼里边我和胖虎是头一份吧!   墓道里边静悄悄的,一层不变的黑色岩壁,好像又回到了那种无尽的赶路之中……   胖虎问我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我刚才那么的决然进入,现在打退堂鼓还真的拉不下这个脸来,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就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感觉差不多都到了邙山的核心之中,忍不住暗叹这皇陵就是大,放在普通的古墓中已经走了两个来回,就算我们上次进入的那个比较大的陵墓,也已经可以看到冥殿了,而现在估计我们连真正的陵宫都没有到达,还是在路上。   所谓陵宫,就是七重五进的院落组成,周围有着陵墙围绕,我师傅玄道陵的院落已经不小,而皇家的要比普通人的要大,死人的陵宫丝毫不逊色皇宫内样生人的住所。   我去过陕西西安最大的皇陵,便是秦始皇陵。   秦皇陵从陕西省临潼县东五公里,南踞骊山北麓,北临渭河,距省会西安市三十公里,曾经使用刑徒七十万余人,修建了三十六年才完工。   墓下“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   珍宝之藏,机械之变,棺椁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   墓道内设机关箭矢,进入后便会触发射杀。   胖虎并没有不耐烦,反而很兴奋,说:“宝子,老子之前和你说盗过皇陵那都是在吹牛,这次是真正的要盗皇陵了,胖虎太激动了。”   我说:“老子知道,不过你也先别激动,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陵,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很难进去。”   胖虎立马就不愿意了,说:“皇陵怎么了?没有第一次吃西红柿的人,现在西红柿还是一种装饰品呢,上次也不就是我们两个盗了落凤涧那个古墓嘛?”   “宝子,我们是专业的盗墓贼,可不是那种三流的土夫子,就一句话说事情,去不去吧,不去你自己回去,老子独自下去走一遭,去算摸不着什么,以后说出去那也是威风凛凛的大人物,绝对……”   “行行,行了!”我以为胖虎说两句就万事了,没想到他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搞得我脑仁都开始疼了。   我大步流星往前走,说着:“要继续走下去就走,哪里来那么多磨磨唧唧的,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别犹豫了。”   “吆喝,那宝爷,您先请着!”胖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刚走了没有十步,就停了下来,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胖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要问我怎么了。   我下意识地就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指着前方,让他看前方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胖虎一看也愣了一下,我们两个立马都把枪对准那个白衣女人,白衣女人约莫一米七的个头,背向我们而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及腰,堵在我们前方的路上,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雕塑似的。   我们两个谁也不敢说话,就那样静悄悄地站着,足足有十分钟,连眼皮子都没眨几下。   胖虎咽着口水,轻声问:“宝子,人说她是人是鬼还是粽子?不管她是什么她总要动一下对吧?”   我点了点头,说:“就算她是个千年的大粽子,她也该跳几下,应该就是假人。”   “过去看看?”胖虎试探性地问我。   我擦了擦脑门的汗,要是在现代社会中,前面站着一个身材如此曼妙的女人,我立马超过去看看她到底是个美女还是一个恐龙。   可这是在墓道之中,妙龄少女没有,女鬼粽子不少,可也不知道继续在这里干巴巴地站着,我感觉自己都快尿出来了。   “看就看看。”我咬着牙说,然后就和胖虎互相推让着往前走。   那白衣女人距离我们不过二十米,所以即便这样也很快来到了她的背后,在距离三米左右,我们两个都停了下来   胖虎打开了保险,用枪口对着白衣女人的脑袋,忽然就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我们是中国陆军特种兵,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我刚被他这一声喝叫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骂他,就被他的话逗的笑了出去,我们哪里和中国陆军特种兵扯的上半毛钱关系,中国盗墓贼还差不多,这胖虎也真能瞎家禽吧扯淡。   不过,那白衣女人还是动都没动,我的笑容立马消失,就算是个鬼她也太不称职了,怎么也要转过身装个鬼脸吓我们一跳。   “我草,胖虎你干什么?”我乱想的时候,胖虎已经试探地对白衣女人伸出了手。   胖虎也被我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骂道:“宝子,你叫唤个屁呀?这东西摆明就不是雕塑,你信不信老子一把就能掐住她的脖子,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嘲笑了他一声,胖虎先是扯了扯白衣女人的衣服,然后一皱眉头,用枪戳戳她的身体,顿时脸色就是一变,拉着我就往后退,嘴里还说着:“我草,衣服是真的,好像真是个人。”   下一秒,我就将胖虎甩开,既然是个人还怕什么,我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子就走到了白衣女人的面前,壮着胆子用手电一照,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可怕嘴脸的心里准备,可一看我就愣了。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8章 张莉身份   胖虎见我愣住了,也慌忙走了过来,一看就破口大骂:“我草你个蛋的,原来是张莉这娘们,这是从哪里偷来的一身白衣服,居然站在这里扮鬼吓我们。”   我现在才想到为什么我看着这个背影有那么一丝的熟悉,之前由于太过害怕,所以这细微的熟悉感便消失了,脑子完全就是想着恐怖电影里边的白衣女鬼,而且这里的情况也很适合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是先入为主的自我感觉。   张莉面色憔悴,脸白的就好像一张纸似的,要不是事先认识,肯定就会把她当成鬼,然后朝她脑门里来上一枪。   在张莉的前方是一块到胸口高的石碑,正好将她的身子拖住,所以才会一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立马和胖虎七手八脚把她放倒在地,然后胖虎就一刻都不等地给她做人工呼吸。   说实话,路上我们两个时常还对着张莉的长相和身材垂涎三尺,互相抱怨这个可人的人儿,肯定非常需要滋润。   这次可算是让胖虎逮住机会了,厚厚的大嘴唇子直接就把那樱桃小口完全覆盖,那根本就不是在人工呼吸,摆明就就是吃豆腐。   我实在看不去胖虎这种龌蹉的行为继续上去,就在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骂道:“虎子,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她又不是溺水,你给她人工呼吸个屁啊?”   胖虎被我打的生疼,齿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摸着后脑勺骂道:“这是老子唯一能想到的救命办法,你看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而且连童话故事都有。”   “童话故事?”   “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啊!”   我一阵的无语说:“你是打算一个人演七个小矮人了?”   “请注意你的言辞,老子要演的是王子。”胖虎义正言辞地叫道。   我也不跟他继续扯皮,估计再扯就到他姥姥家坑头了,看了看张莉,说道:“她昏死过去了,去掐她的人中。”   “你怎么不去?为什么是老子?”胖虎不情愿道。   我骂道:“娘的,刚才亲嘴的时候你比冲锋枪都突突的快,现在小爷让你掐个人中,哪来那么多废话。”   胖虎见我火了,嘴里不咸不淡地说着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之类的话,我让他别墨迹,赶快把人弄醒了,问问是怎么回事。   胖虎掐了几下张莉人中,忽然张莉猛吸一口气,我的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从嗓子眼落了下去,虽然我对张莉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希望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张莉大口地呼吸着,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我和胖虎面面相觑,看样子是救过来了,也不知道在分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张莉不但换了这样一身诡异的白衣,还昏迷了过去,其他人又在什么地方?究竟是死是活?这一切看样子只能等她彻底清醒来问她了。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这时才发现张莉是双眼皮,脸上没有一点的杂质,皮肤白皙,保养的非常的好,加上她那玲珑的身段,是个男人就对她有些想法。   再说实话,我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占点便宜,现在要是再做点什么的话,好像就是耍流氓了吧!   张了张嘴,张莉想说什么,但就是发不出声来,我和胖虎相视一眼,立马从她嘴里不断重复的动作看出,她说的是:“水,水,水……”   我连忙就把水壶拿了出来,里边还有多壶水,把张莉的身体微微抬起一些,往她嘴里倒了一些水,起初都是我给她倒,后来她像是婴儿一样,伸出不利索的双手抱住了水壶,一顿地豪饮。   “胖虎,你是不是把人家嘴里的口水都吸了?”我小声调侃胖虎。   胖虎立马给我作揖,轻声说:“我的爷哎,这事可千万不要声张,要是让她知道我刚才的事,我相信这娘们非宰了我不可。”   我笑道:“不说也行,但你回去必须请我到八大胡同吃一天。”   胖虎立马说:“老子保证,别说是一天,一个月都行,只要您别说。”   我也知道像王雪庆和张莉这种人物我们惹不起,其实就是在逗胖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话,然后我们两个就去看张莉。   “是,是你们两个啊。”张莉擦了擦嘴,四周打量了一下,问:“这是哪里?”   “我们还在那墓中,这是一条墓道。”胖虎连忙回答,好像怕我不守信用会把他那点破事抖出来一样,看得我不由一阵好笑,以后就有胖虎的把柄了,看他遇到事情还敢不敢和我瞪眼。   我回了回神,问:“张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穿成这样?其他人呢?”   张莉看了看她的衣服,就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当时只记得你们去研究那扇墓门,我们研究那绘画雕刻上的人物,忽然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然后我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我眯起了眼睛,如果我刚才看的不错,张莉好像没有说实话,至少她有事情瞒着我们,因为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地向着旁边瞟了几下。   虽然我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这种简单撒谎的行为表现我还是能够看的出的。   胖虎好像是信以为真,摸着他的下巴说:“看着石刻就失去了知觉?那你们的火把又没有熄灭啊?”   张莉摇了摇头,说她记不起来了,我知道胖虎的意思,如果是火把熄灭就是那些怪手干的,而没有熄灭就是有其他的原因。   胖虎简单地把我们遇到的事情和张莉大概说了一遍,听到我们被怪手攻击和见到阴兵借道的事情,也有些傻眼,好像完全打乱了她的世界观一样。   我说:“张小姐,你应该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怎么听到这些如此的惊骇呢?”   张莉说:“我是相信,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也是半信半疑,现在连你们两个都这样说,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可能有鬼的存在。”   胖虎干咳了几声说:“莉姐姐,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别太伤心了,我们在阴兵借道中看到了王老……”然后他就把王雪庆和出现的那个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莉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整个人都呆滞住,那足足有半支烟的功夫,忽然她就嚎啕大哭起来,说:“是他,他回来了,把我爸爸也带走了。”   “王雪庆真的死了?”我虽然亲眼所见,但还是不相信地问了出来。   张莉之后说的事情,解释了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和她一个我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诡异事件,听的我和胖虎就瞠目结舌,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莉不知道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说的是事前的事情,想起什么说什么,所以比较混乱,我听完整理了一下,大概是以下几件事情。   第一件,张莉和王雪庆以前来过邙山不下百回,她们是知道这里有玉环蛇的,所以带了蛇药和血清,没告诉我们是怕我们不肯来。   第二件,关于邙山地下的地质情况,专业的勘探队来过,下面有一条磁矿,所以在我们探入邙山那一刻,不管是我们的罗盘还是寻龙尺,都会受到干扰。   第三件,秦风的身份,根据张莉说他的出现是个意外,是王雪庆安排的人,确实是个退伍兵,但不是侦察兵,而是少见的特种兵,而且这个秦风可能和我师父玄道陵有关,但并不是搬山派的,而是其他势力借调过来的。   第四件,是张莉自己的身份,她并不是王雪庆的亲生女儿,而是干亲,而且她还是我们的同道中人,属于卸岭派,所以她是有些身手的,也为什么说她那么相信鬼神和张天师,他们以《道德经》为基准进行盗墓,而且她是有师父的,只不过是不方便告诉我们。   我想着她说的这些话,就取出笔记本,问道:“那金花是不是你们安排的?她的请神是怎么回事?秦风为什么知道方向?为什么送王浩然回去?为什么肯定石刻上是张道陵而也不是老子?金花让我小心谁?”   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说怪手是什么东西,王雪庆真的死了吗?其他人又在什么地方?这白衣服是怎么到了张莉身上的等等……   此时,胖虎和张莉已经目瞪口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我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胖虎咽了口唾沫说:“宝子,十万个为什么是不是你丫的写的?”   我苦笑道:“我只是把沿路的疑惑写了出来,出来才会有这么多问题。”   “写出来?”胖虎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还记得你给我的笔记本嘛?我给它起名为《寻龙笔记》,在回去时候已经把上次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而这次的不明白的地方也就记录上去,人的脑子有限,还是写下来不容易忘记。”   张莉说:“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你哪个?”   我说:“随便哪个都行,捡你知道的说说。”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49章 龙楼宝殿   “停停停!”胖虎连忙打断,看着张莉说:“卸岭姐姐,您和我们说了这么多目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你没有任何目的,就是为了找个人说说话儿吧?”   我愣了一下,觉得胖虎说的没错,张莉这样全盘托出,肯定不是看我们两个长得可爱才说给我们听的,这个女人能够把蛇肉塞进我兜里,让我们带着蛇满树林里袍,还会留下纸条和装备,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应该是非常的棘手才对。   张莉看着我们两个,尽量有那白衣服裹了裹身体,毕竟露出的地方挺多的,她想了一下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我下这个斗一是为了义姐的遗体,二是因为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我和胖虎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莉说:“夜光玉杯。”   我皱起了眉头,这墓里真的有夜光玉杯?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张莉笑了一下,加上她白衣飘飘,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说:“我也不肯定,所以来看看,要是知道也就不会花钱雇你们来了。”   顿了顿,她说:“我也不瞒你们,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们帮助我找到夜光玉杯,我会每个人付你们五十万,有兴趣吗?”   “老子可是学过思想品德的人,怎么能够因为钱低头。”胖虎大义凛然地说着,忽然凑近张莉轻声问道:“骗人被粽子追啊!”那模样好像怕被人听到一样。   我踢了胖虎一脚,把他踢开,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挣你这笔钱,你也知道,这墓里非常的诡异,我怕有命挣没命花。”   “宝子啊,看不出你还挺谨慎的。”胖虎白了我一眼,说:“拿钱和问题有什么没关系?下斗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嘛,有钱赚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我在问她。”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了胖虎一眼:“难道你忘了月婵的事情了吗?”   胖虎怔了怔,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还心有余悸,然后看向了张莉。   张莉问我刚才问的有那些问题,我直接就把自己的笔记本交给了她,让她看着回答,她扫了一眼说:“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金花不是我们安排的,所以她的请神和让小先生小心谁我都无法回答。”   她又看了看笔记上其他问题说:“秦风知道方向,应该和你师傅玄道陵有关系,你可以回去问他,为什么不送王浩然回去那你要问秦风本人。”   胖虎也有些不高兴起来,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其实我已经把知道的包括我是什么人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去问他们本人,不过至于石刻上为什么是张道陵我可以给你们讲一讲。”   其实我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张莉把那些告诉我们,肯定是想让我们知道的,其他的就是试探性地问,然后就示意她可以说一下。   张莉先是扫了一眼这甬道,然后又看向我们说:“我说的事情可能会巅峰你们对历史的认识……”   “行了,卸岭姐姐,您能不能直奔主题?”胖虎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不是夜光玉杯就是那一人五十万的佣金。   张莉边让我们回忆那幅石刻绘画,边说:“那是一个白胡子老者持剑斗蛇,很多张天师的画像他都是手持长剑,面色刚毅。而你们再想老子,这位圣人和孔子、孟子一样,都是慈眉善目,谦谦有礼。是不是这样?”   我心里点着头,自己经手过类似画像,确实张莉所言不虚,但嘴硬道:“可那落款你怎么解释?”   张莉一笑道:“难道你忘记了吗?张天师可是老子的徒弟,他生于老子的年代,会五国十代的文字不足为奇,之前我也有些疑惑,后来想明白了,大概这幅画像是张天师自己落得款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也瞬间茅塞顿开,说:“而最早的夜光玉杯出现在两千年汉朝的酒泉郡,那应该是进贡给当时的东汉光武帝的。”   张莉点了点头,说:“所以说画中是张天师。而古典中记载:‘张道陵先退隐北邙山修道,后得黄帝九鼎丹经,修炼于繁阳山,丹成服之,得分形散影之妙,通神变化,坐在立亡。’你们要注意其中的皇帝九鼎丹经,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虎丹,而他就是服用了龙虎丹羽化成仙。”   我微微点头:“古代帝王都在求长生之术,尤其是秦始皇就是被丹药害死的,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立马,我环顾了甬道说道:“这里可能埋葬的东汉光武帝呢?”   张莉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东汉的汉顺帝,因为张天师就是汉顺帝时在鹤鸣山创建五斗米道,自称太上老君‘授以三天正法,命为天师’、‘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并得道书二十四篇。”   胖虎听的云里雾里,挠着头说:“我好像只听明白这是汉顺帝的墓是吧?”   “没错!”张莉肯定道:“而且如果你们懂历史的话,就知道汉顺帝后来被废帝成为了济阴王,济阴王号称能够统领阴兵,所以你们刚才说看到的阴兵借道,其中那口棺椁里边的应该就是汉顺帝。”   我说:“既然汉顺帝已经被废帝,那他的寝宫为什么还能造成皇陵?难道他不死心,就算是死了都想着把帝位夺回去吗?”   胖虎说:“有这个可能的,而且古代帝王继位时候就开始修建陵墓,说不定汉顺帝就是藏在他修建的陵墓之中。”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回味着刚才讨论着这些,真是有些骇人听闻。   其实,有些历史已经无从考证,可就算有所考证也不一定是真的,史书都是皇帝命人撰写的,大多记录着流芳百世的经典故事,又有几个会把当时的暴行写出来呢?   过了很久,张莉说:“你们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帮我?”   胖虎看向我,我也非常的纠结,要是真的有夜光杯,我是自己带回去还是帮助张莉带回去,我带回去肯定逃不出玄道陵那个老家伙的手,不过他应该会比张莉给的价格高。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钱,我就是一个俗人,要是这次能把夜光杯带回去,再加上九龙玉杯,估计我和胖虎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我刚想反驳的时候,胖虎给我打了个眼色,他说道:“我们可以帮你,不过我们的佣金要翻一倍,如果你觉得合适就成交,不合适就拉倒。”   张莉做出的为难的模样,不过她还是点头答案道:“成交。”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继续走,忽然我想到了张志兵那些人,就问道:“那其他人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难道就不管了?”   张莉将白衣扎好,以防影响她的动作,听到我问这些,她笑了一下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而且我爸爸已经走了,他们应该也凶多吉少了。”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她说的没错,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其他事情就不再我们能力范围了。”   我们开始继续顺着甬道走,我感觉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也是一条不归路,问胖虎能不能定一下这墓的规格。   胖虎支吾了一顿,最后很实在地摇了摇头,说:“宝子,这可是皇陵,老子以前都是吹的,我们现在还在外围转悠,估计什么时候到了陵宫什么时候才知道这墓是什么规格。”   我骂道:“原来你他娘的龙虾煮鸡蛋,都是瞎扯淡。”   胖虎不好意思地挠了头说:“继续往前走吧,估计也快了。”   张莉提醒我们注意,这墓里虽然并未看到什么机关,但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让我们别再着了道。   当走着空气的质量都开始下降,我们只好拿出防毒面具戴上,估计是太过深入地下,里边的空气已经有几千年没有换过,怕是早就发生异变了吧!   同时,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张莉说可能是因为那条磁脉的缘故,毕竟我们的身上有着不少的铁器,原本就负重有十多公斤,此刻重一倍都不止。   可是里边大多都是一些用得上物品,我们只好卸下背包将能不带的东西丢下,要不然没进陵宫,自己就先累死了。   胖虎喘着气说:“老子现在感觉,自己的摸金符都有二斤重。”   我让他丢了,他还不肯,这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就问张莉:“张小姐,摸金校尉有摸金符,搬山道人有雮尘珠,你们卸岭派有什么?”   张莉说道:“没听说过卸岭有甲吗?我有卸岭甲的!”说着,她从脖子掏出一个带小钩子的东西,给我们两个看。   我仔细去观赏,赫然发现里边有一条中指长短的血色大蜈蚣,用铁浆包裹着,怎么看都要比摸金符和雮尘珠更有邪性。   “嗯?宽了?”胖虎发出一声诧异,就拿着手电往四周照,可是好像完全照不住什么东西,我们也不再闲聊,觉得周围的环境不对劲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用手电四处观察着,我这个好心人自然把自己的匕首给了张莉让她防身。   很快,我在四周照到了六扇石门,和之前石刻绘画变化的门有些相似,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奇特的东西。   在风水学中讲这叫神道中的六道轮回,每扇门后面都是一道,很快搬山派基准上的东西得以应证,在每扇门上写着字,分别是: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胖虎说道:“真他娘的邪性,刚才不是道教的东西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佛教的了?真搞不懂这墓主人汉顺帝要干什么,难不成也是两手准备?成不了神仙,成个佛也行?”   我说:“你都有两手准备,人家这么大个皇帝也在情理之中,看样子我们走到这神道的尽头,就是皇陵正门了。”   听我这样一说,三个人顿时来了力气,咬着牙走到了尽头,便看到了一个法坛,法坛雕刻雕刻着伏羲八卦。   这点和我们在那个太后墓看到的非常相似,只不过这上面并没有放着上面棺椁,什么东西都没有,几乎就是一览无遗。   在法坛的后面,是朝上而行的九十九阶石梯,象征着九十九重天,而在石梯之上就是皇陵正门。   待我们上去之后,大规模的皇陵建筑出现,几乎和汉代遗留下的建筑差不多,里边是用大量的黑色石块堆成,非常的壮观,并且给人一种古老的神秘感。   在我们进入正门之后,那种感觉立马灰飞烟灭,满眼都是破败和残垣,感觉就好像刚才站在故宫门口,一进去发现里边居然和圆明园遗址差不多,要不是还有一些高耸的建筑存在,我都怀疑这是真陵还是为伪陵。   磁石的密度很小,而且这里又深埋地下,应该不会出现大量塌陷之类的事情,怎么会破败成这幅模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两扇巨大的陵门早已经倒在了地上,上面满是沾满霉菌的门钉,一个就有我拳头那么大,要是完好的话,拔出来也能卖个千八百块钱。   毕竟作为古董商和盗墓贼,在我眼里这些东西永远都和钱挂着钩,这确实是庸俗,但也是我的职业病导致。   过了正门之后,就是高到照不到顶的龙楼宝殿,在风水学中说皇陵是一共是两龙楼两宝殿,尖者为龙楼,平者为宝殿。   四重龙楼宝殿象征着八卦中的四象之数,在《撼龙经》中云:“云霓生处绝高顶,此是龙楼宝殿定。”   张莉说:“要是我的闪光弹还在,我们就能打一颗照照上面是什么情况了。”   胖虎说:“卸岭姐姐,您别说这没用的话,要是有门大炮,我直接把头顶打穿个大窟窿,等太阳照进来不是看的更清楚。”   我说:“别扯这些没用的,四周观察一下。”   说完,我已经去看两旁的石头雕刻的御驾御马,墙壁上雕刻的祥云,接着前面就是出现了类似兵马俑的雕刻,与秦皇陵的陶人陶俑不同,这里都是一些石头人俑,看来是就地取材雕刻而成。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0章 考古笔记   我们看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便穿过第一重龙楼朝着第二重走去。   刚进去还没有走几步,胖虎忽然一停,我正观察四周,又撞在了他的背上,这次比以往还要撞的结实,差点把我的鼻子磕进去,疼的我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连骂胖虎的功夫都没有。   张莉问胖虎怎么了,胖虎想要扶起我,几次被我甩开,他只好说道:“宝子,对不起啊,老子他娘的看到的死人。”   我擦着眼泪问他在什么地方,他指着我们看,原来在幕墙上,挂着一具尸体,说挂应该不是很准确,钉更加确切一些。   用拇指粗的圆柱形钉状物体,把一具干尸刺进了幕墙之上,稀疏的头发飘呀飘的,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已经快要风干了,但可以看出尸体死的非常痛苦。   胖虎就想着凑近好好看看,张莉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朵花,她提醒我们:“好像还不止一个。”   我和胖虎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整整八具干尸,死相都差不多,就仿佛飘在墙上一样,身上挂着已经锈成一根擀面杖的枪。   以胖虎对枪的了解,说那些枪至少是几十年前的德国毛瑟卡宾枪,俗称98K,在当时的价格可比等量的黄金还要贵,看来这些人大有来头。   张莉环顾着这些尸体,虽然带着防毒面具看不到她全部的表情,但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寻找的渴望,渴望找到什么似的。   “你在找你姐姐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愣了一下,张莉才注意到是我在问她,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顺手拿过我的手电,就是一具具地仔细找了起来。   那细致的模样让我心生一种悲鸣,这些人不管是盗墓贼还是考古学者,都能看到自己的缩影,说不定自己再盗下去,早晚会走上他们这条路,即便死在最豪华的皇陵,却以想不到的死相呈现出来,但不可能会有人找我。   胖虎用肩膀撞了撞我,说:“宝子,这情景之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知道他又没憋好话,问胖虎:“刚才的账老子没跟你算呢!”   “错了,行吧?这是突发事件,谁让你走路不看,老子的后脑勺要是再软点,就被你撞碎了。”见我要生气,胖虎说道。   瞄了一眼张莉,此刻她已经距离我们很远,我轻声问道:“你刚才给我打眼色是什么意思?要是真有夜光玉杯,我们自己拿着出去卖,比她给的一百万肯定要多的多。”   胖虎也悄声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个道理嘛?可是你想想,这幕里边怪事太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成功的几率就越大。宝子,到时候要是真的有月光玉杯,我们可是两个人,而且有枪,胜算可是非常太大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这个张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到时候给人家做了嫁衣,到时候我们颗粒无收不说,再丢了小命。”   “放心,老子有这个把握!”胖虎说完,就对着张莉的方向叫道:“卸岭姐姐,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要不还是别找了,带着我回家过日子得了。”   我还以为张莉会狠狠瞪胖虎一眼,虽然我们是看不到,不过她却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想办法把这具尸体弄下来,我多付你们十万块钱。”   一听到有钱赚,不知道胖虎是真的还是装的,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我无奈地摇着头跟在他的后面。   张莉继续说:“他们应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然后才被杀害的,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死在半墙上,难道暗弩是从地下斜着出现,把他们打上去的吗?”   我走过去一看那具尸体,立马身子一凉,这干尸身上有着五根看不出材质的东西刺着,一根朝着他的脑袋,余下的四根对着他的胳膊和腿,完全就是一个大字型,由于尸体干瘪,居然有的身体干瘪部位已经掉落在地上,   胖虎摇着头说:“娘咧,真是太惨了。”   我说:“这不一定是暗弩就算是,也是直线射过去的,要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半墙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让他们到了那里然后中招。”   “会是什么呢?”胖虎挠着头,忽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们看这些尸体都是背朝后,可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是被他们的尸体挡住了。”   我觉得胖虎说的非常有道理,张莉也赞叹他说的有这个可能,现在我们必须要把那干尸从上面弄下来,但发现墙壁只有细微的雕刻痕迹,人是完全不可能爬上去的。   我说:“奇怪了,干尸是怎么上去的,难道是以前的人会轻功,像武侠小说当中那些凌波微步、壁虎游墙之类的功法?”   “姐姐是会些功夫,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应该是用绳子吊的。”张莉指着地上已经腐坏,还保持绳子模样的东西说道。   我不知道这么高的墓顶究竟是怎么把绳子挂上去的,不过既然张莉说她姐姐会功夫,应该是用我们想不到也做不到的办法上去的,可这就为难我们了,怎么才能把尸体弄下来。   胖虎左右转了转,忽然就看向了我,我见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愣了一下问他:“看着我干什么?我就算比你瘦,也不可能上去,那墙壁上完全没有可着力的地方。”   忽然,胖虎就提到了张莉的卸岭甲,因为那是一个钩子形状的信物和辟邪之物,但从表面来说就是一个钩子,这东西可以帮我们不小的忙。   张莉二话没说,便将卸岭甲贡献出来,胖虎接过去之后,以绳子拴好之后,让张莉站远一点,便开始晃动着手腕舞动起卸岭甲。   那虎虎生风的模样,让我想不到卸岭甲居然那么重,不过仔细一想大概是因为地下磁脉吸力的关系,只听到胖虎一声叫:“走你。”   卸岭甲被丢了上去,前几次都没有钩住,搞得胖虎满头大汗,但很快渐渐胖虎也掌握的技巧,“当啷”一声就钩住了一根,胖虎拉了一下发生能使得上劲,就开始用力拉,可拉了几下发现根本没有反应。   胖虎瞬间就火了,直接双脚离地抓住绳子就往下拽,我骂了一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火烧鸡”,疼的胖虎“嗷”地叫了起来,捂着菊flower就满地的跳,嘴里还骂道:“宝子,我草你奶奶,老子的菊地啊!”   我看到他的模样也好笑,说:“小爷还草你奶奶呢,人家的卸岭甲再结实也架不住你那一身肥膘,那些弩箭非常的坚硬,不能用蛮力往下来,你个白痴。”   “我草,不行你上啊!”胖虎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过去试了试,然后就拉着绳子往后走,就在卸岭甲快要脱弩箭的时候,正巧被后面的一个月牙状的钩子钩住,这是我担心把张莉的卸岭甲被拉断时候发现的。   接着,我用力往反方向拉,“当啷”一声,第一根弩箭就掉了下来,一看有门,继续就钩下一根,钩住了继续拉。   很快五根一米二长的弩箭被拔了下来,我立马拿起了一根试了试手感非常不错,材质非铜非铁,头儿是非常尖锐,也不知道是什么打造成的,至少做防身的武器很趁手,比匕首要好用的多。   胖虎也学着我拿了一根,接着张莉也把匕首还给了我,同样也是拿起一根。   胖虎打着手电去照干尸停留的墓墙上的位置,一照之下发现了一个碗口装的窟窿,我们从下往上仰视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只能爬上去看看,想来这些干尸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上次触动了机关,才被弩箭射死。   胖虎说:“真他娘的怪了,什么都看不到,有什么可上去看的,难不成这些干尸的好奇心就这么强,连个窟窿都不放过?”   我摇了摇头,说:“再重的好奇心也不会上去,毕竟皇陵中的宝贝都是皇棺之中,应该是先去找皇棺才对,没必要和几个窟窿较劲。”   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张莉已经开始研究那具尸体,她从尸体的身上取下来一个破旧的背包,从里边拿出了一些东西,里边都是十年前生产的工具。   当然,如果他们是考古队员,那就叫考古工具,要是我们这些盗墓贼,就成了盗墓工具,挂牌还无牌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我看到了一个泛黄的日志本,对于这种东西我一直情有独钟,也许是上学时候偷看同学日记留下的后遗症,总觉得里边有非常大的秘密。   打开一看,里边是钢笔字,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清楚看着什么,字体非常的漂亮和工整,第一页就是一个三个字的名字,这个人叫:“王云霞。”   接着翻看,里边就是这个王云霞的笔记,她写日记很独特,每天的日记分为上下篇,上篇写他今天的生活和遇到什么事情哪些人,下篇就是记录一些考古发现和猜想。   王云霞的生活琐事我并不关心,直接翻了一半,日记的最后几页,这里写着是她们发现了这个皇陵,一行人大概是也没有和政府申请,其中几次提到了“私自”两个字。   王云霞等人下到陵墓时候是一整支考古队,有二十一个人,其中有一段写着是:“我们进入邙山,老子的羽化的名山,到达深处遇到毒蛇二十一人有三人中毒,三人回去送队员,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虽然后面没有再提,但由此可见,他们进入这个古墓中应该是十五个人,然后她就写到遇到了“鬼手”,应该就是我们遇到的怪手,又有三人因窒息而牺牲,接着就到了皇陵正门。   后面是他们在皇陵正门休息时候写的,说他们可能要发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个秘密不但可以让考古界震惊,就连历史也会因为这个发现而重写等等。   看到这里,我感受到她的语无伦次,因为对于考古学者来说,如此规模的皇陵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巨大发现。   之后便没有再写了,因为王云霞已经挂在了墙上,我想起那些干尸的数量是八具,这也就是说有四个人从日记和现实情况上看,有可能是还活着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挂在里边,只有我们进去之后才能确定。   我正打算合上日记本的时候,忽然一句话和一个名字就出现在我的眼帘,日记中写道:“我觉得玄道陵这个领队有些问题,他不像是考古成员,更像是一个盗墓贼,有待观察。”   “宝子,发现什么了吗?”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我心里一颤,就把日记本翻到了首页,毕竟张莉在这里,我不想让她知道那次的考古玄道陵也参加了,这笔记本拿回去肯定能从老家伙口中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但也可以确实不是都死了,至少玄道陵还活着。   “王云霞?”胖虎叹了口气说:“唉,看样子不是卸岭姐姐的姐姐!”   我把日记本装进了背包,让胖虎留点口德,说不定张莉正心如刀绞,他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张莉不死心,又让我们去往下弄其他的干尸,由于掌握了技巧,很快八具干尸就摆在了我们面前,大部分是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即便有那一具真是她要找的人,那也无从考证。   重重地叹了口气,张莉说道:“帮我把这具干尸带回去,我再加十万。”   胖虎没好气地说道:“卸岭姐姐,您可属于打白条啊,随便搞具干尸回去就给十万,你可是答应我们兄弟两个二百二十万了,您确定自己有那么多钱吗?”   张莉说:“我家那院子你们见过了,那院子卖掉怎么也能值钱一千到八百万,现在我爸爸走了,这院子就是我的,这样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我说:“张小姐,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这具?”   张莉回答道:“我也不确定,但从身材来看,应该不是那具就是这具,那具已经证明是姓王的的人,应该就是这具,我回去会做DNA对比的。”   胖虎说:“行了行了,看在钱老爷的面子上就帮你带着,不过现在先放在这里,等我们从冥殿回来的时候,再带出去。”   张莉点头道:“可以。”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1章 殉葬渠   我看着这些干巴巴的尸体,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想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就把他们都带出去,在邙山找个风水不错的地方把他们给埋了,也不用在这里继续做陪葬品。   从这些人的装备来看,我敢肯定,生前绝对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说不定在当时还是一代名人呢!   胖虎拍了拍手,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继续往里边走了,要是去的晚了,正巧碰到汉顺帝出来溜达,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事先说好黑驴蹄子只带了一个。”   我和张莉点了点头,张莉富有感情地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然后我们背起背包就打算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照了一下那些窟窿。   这不照还好一早,一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满是鸡皮疙瘩,大声叫道:“完蛋了,跑啊!”   此刻,但凡我们手电光扫过的窟窿,都探出一根根类似我们手里拿着的弩箭,如果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我如此的恐慌,在半米长之后居然就是一颗三角蛇头,和我们之前在密林中所见的玉环蛇如出一辙。   胖虎看到就惊呼起来:“我草,这是那门戏法?毒蛇吞铁棍吗?”   张莉连续退了几步,咬紧牙关说道:“你们看蛇身上是什么?”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和胖虎边照了过来,起初还看不出什么,只是那胳膊粗的蛇身动了,居然这些蛇的身体是绿油油,再看就发现更加恐怖的事情。   原来这蛇原本是没问题的,但是蛇身上覆盖着数十只怪手,一时间仿佛蛇长出了无数的手,正在拼命地往出爬。   胖虎的汗已经如水一般,第一反应就是开枪去扫,枪声旋即响彻整个陵墓。   我把手电交给了张莉,让她给我们两个照明,同时也学着胖虎去打,我的枪法实在不敢恭维,倒是胖虎几乎每枪都会打爆一个蛇的脑袋。   我们边跑,边看到有窟窿里边钻出蛇,不断地打烂那些蛇的脑袋,最后在这个第二重龙楼宝殿发现了足足有九个那种窟窿,把那蛇打死,立马就堵住了窟窿,不过还是在窜动,并不是蛇被打烂脑袋还活着,而是后面显然还有东西。   九个窟窿,这让我想到了父亲曾留下一本叫《老子》的书中记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后来,我研究风水玄学之后,借鉴了不少的古人书籍,其中在《易经》中说三是生数,其他数都是由它生出来的,居然和《老子》中说的如出一辙,还说六是完全之数、圆满之数。   我就觉得这比较有意思,就去查阅了其他典籍,最后在《洛书》只能找到了关于九这个数,九为老阳之数,也是最高的数,古代称皇帝位九五之尊,可见九这个数非比寻常。   而我们已经知道这里极有可能是汉帝之墓,所以出现这样的规格也在情理之中,原本以为这九个窟窿是某个机关,现在看来是不对的,应该就是为了让这种畸形蛇爬出的。   由此可以推断,为什么那八具尸体会挂在半空,他们应该是想办法去堵窟窿去,可他们应该是忽略了一个,所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胖虎心有余悸地叫道:“这东西还他娘的能叫蛇吗?”   我反骂道:“你管它的是不是蛇,反正不是好东西,跑就是了。”   听到我们的招呼,旋即胖虎和张莉跟着我拔腿就跑,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应该是往后退才对,可偏偏选择了往陵殿深处跑去,大概是皇陵的诱惑和当时紧张所导致的。   跑过了第二重龙楼,接下来就是第三重宝殿,而在这中间是一条奇长的拱桥,约莫二十多米长。   在桥上雕刻着五爪龙,汉白玉的栏杆,上面雕缠植物是绿元宝和铜钱草以及皇陵中常见的祥云龙纹,下面就是护城河,也无法确定下面是否有水。   我们跑上拱桥,就感觉到后面不是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是一些类似铁器与地面摩擦发出的“铮铮”声。   如此漆黑的坏境中,显得格外的诡异,胖虎反手就是随意一枪,黑暗中就发出了轻微的怪叫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打飞了,只见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掉落了下去。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跑,身后传来的骚动声,隐约觉得有非常之多的东西在追,手电往后一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那些蛇都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垂首蛇形而来,姿态有些像是西方的美人鱼一样,但却有着无数的怪手在肆意妄为地飘动,而蛇口中的弩箭和地面摩擦,也是这种叫不出材质的弩箭,要是铜铁早已经摸出火星了。   要是那样,我们的后面就会出现一道宽广的火星,几乎不逊色于银河。   我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还希望这种东西能摸火星来,那估计吓也能把我吓死,这样两眼一抹黑的跑,还多少有些侥幸心理。   胖虎叫道:“宝子,根本就打不完,看样子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我回应说:“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们都不能放弃,被这些东西追上,墓里那八具干尸就是我们的下场。”   “我草……”胖虎骂了一声,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接着张莉就是“啊……”地尖叫了一声。   这让我心里更加的没底,可马上我也就叫了一声我的姥姥,原来这桥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们三个人是慌不择路,根本没有太过注意到自己的脚下,三个人先后都掉了下去。   我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手不断地乱抓,可什么都没有抓到。   接着,在不到三秒我就感觉屁股钻心的疼,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可剧痛让我想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是碰撞着什么东西,继续往下掉。   原本以为会掉很深,结果瞬间都落地,由于这次也只有不到两米高,也只是我的手捂着屁股,把胳膊歪了一下,手被自己的屁股重重压着,下面不知道是什么,硌的手也是火辣辣的疼。   定了定心神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到了手电的光亮,爬过去摸起自己的手电,往上照去,发现拱桥和我的直线距离在十米左右,而那些畸形蛇并没有追下来迹象。   胖虎在不远处哎呦地惨叫,我忙走过去看到他是脸先着地,幸好有防毒面具,要不然肯定就是一个满面开花,因为他的老式防毒面具已经变形了。   胖虎一边往下摘防毒面具一边抱怨道:“我草,要是刚才有颗香瓜雷,老子保证能干掉它一大片。”   张莉好像没有怎么受伤,她拿着手电聚了过来,说道:“那些怪蛇怎么没有下来?”   我耸了耸肩,这也是我好奇的,所以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胖虎挠着头说:“是不是下面让它们有什么忌惮?难道是有天敌?”   一不小心,我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就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以为是岩石,因为非常的硬,可转头一看,吓的我差点都摔倒,因为那是一个黑色的人影,我慌忙用手电一照,顿时都非常生气,原来是一个石头人俑。   这也顾不得上面那些畸形蛇会不会下来,此刻我已经看到了大一片的黑影,似乎好像有一支军队站在那里,纵横交错,不计其数,看来已经在这里镇守了千年。   我看到护城河床中全是这些人俑雕刻,而这河道和拱桥一样的长宽,也是二十米左右,无数的黑石雕刻的仿真的人俑、马佣,包括一些车辆,而我刚才的停顿就是砸在了一排人俑之上,但这些人俑太过的脆弱,所以被我一砸就毁掉了。   找了几具比较完整人俑过去看,发现这些俑的表面腐蚀很严重,只有轮廓,五官已经模糊不清,手里拿着是发绿的铜器,一碰也是成了铜末灰尘,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   这些俑排列的非常密集,但有很多已经碎掉,一片的东倒西歪成了一堆,但凡手电光和目力所及的地方皆为这些东西,黑压压的一片,在这皇陵河道之下,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起皮疙瘩起的满身都是,要是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方,胆肯定是要被吓破的。   胖虎第一见这些东西,惊讶道:“我靠,这条殉葬渠怎么会有兵马俑啊?”   我点头同意道:“类似秦皇陵的兵马俑,不过陶俑、铁俑和铜勇倒是听说过,石俑还真是闻所未闻,而且依照秦皇陵中的布局来说,这些东西应该是放在陪葬坑和配殿中的,出现在这里就有些奇怪了。”   张莉不解问道:“为什么石俑就奇怪了?”   我说:“石头是最廉价的东西,而皇陵中一般讲究一个气势,放些廉价的东西在里边,那岂不是自掉身价,皇帝肯定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国力强盛的秦朝在秦皇陵中放的陶俑,当时陶器也是最普遍却也是最上讲究的,汉朝总不会把石头当成宝贝,毕竟这是一些普通的石头,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石,连花岗岩、大理石都不算。”   胖虎挠着头说:“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既然是放在护城河河道之中,说不好建造皇陵的时候这下面有水,这些人俑都拿着武器,你们说要不是已经腐烂了,我们掉下来结果会怎么样?”   我觉得胖虎说的有可能,石头是不会腐烂的,所以一些古代陵墓中拥有条石作为机关,这种机关就是历经千年万年也不会坏掉,而铜器在当时是最坚硬的武器,而拱桥上又有那个窟窿,说明这可能是个防盗的机关。   这样的机关是轻易不会中招的,可一旦发生危险,在这墓里没有什么照明设备,又处于慌乱之中,掉了来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显然设计者已经考虑到盗墓贼会慌乱,所以才做出简单却很巧妙的设计。   胖虎观察着一个马佣,说道:“看服饰也是汉朝的,看来真的是汉顺帝那小子。”说着,他居然想要试着骑上去。   我连忙阻止他:“不要随便砰这里的东西,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机关陷阱。”   胖虎冷哼一声,道:“不要唬胖虎,别说一个石头马,就是一匹汗血宝马老子也能拿下。”说完,就大大咧咧地骑了上去,还做出骑马的动作,说:“看,老子已经把它驯服了。”   “下来!”忽然,一声不属于我和张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吓了一跳,胖虎更是直接从马俑背上滚了下来,慌乱把枪上了趟,吼道:“娘的,这年头石头人都会说话了,看老子打死你个石头精。”   我也举起了枪,很快就从十几米外的石头人俑中,有几道身影开始晃动起来,看的我们是口干舌燥,背脊发凉,胖虎的扳机已经扣到一半了,他秉承着不管什么怪物,先赏它一颗子弹再说。   “等等!”张莉立马过去摁下胖虎的枪口,说:“这声音好熟悉。”   那些人影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手电照着愕然发现打头的居然是秦风,挥着手说话的是张志兵,他见我们举着枪不对劲,说道:“不要开枪,是我们。”   一看到他们,我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打量了一下除了没有王雪庆和王浩然之外,其他的人都在。   张莉慌忙走过去,问道:“张教授,我妈呢?”   张志兵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最后居然失声地哭了起来,说道:“老师她,老师她已经去了!”   我心说你不是知道你妈死了吗?怎么现在居然装出这幅模样,但毕竟我们三个人合作了这么久,人家还是我的雇主,怎么也不能揭了她的老底,那样就不地道了。   金田易和苗蒲也是一脸的沮丧,我问他们王浩然哪里去了,他们说为了伟大的考古事业牺牲了,被那些怪物蛇给扎成了刺猬,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叹了口气,我让他们节哀顺变,我在接受这次雇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死人,在王浩然被蛇咬了断臂也没有送回去,就可以想到他的结局。   原本我以为除了王雪庆,金花也在牺牲的人数之内,而这个本地人有一种大智慧,没有进来也就躲过了这一劫。   “我妈的尸体呢?”张莉继续追问道。   张志兵摇了摇头,哭丧着脸说:“被封门石压了,已经不成样子了,我们找到了一个棺椁,把她的尸体放到里边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已经不成人样了,无法带出这皇陵之中。   原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另一条甬道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张莉,只留下一套衣服和装备,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急的王雪庆差点晕倒,他们很快就猜测觉得是我和胖虎干的,以为我们两个是贪婪张莉的美色,所以我们就把她给……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2章 临时休整   胖虎黑着脸看着张志兵,说:“丫的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老子承认自己是盗墓贼,但绝对不是贪恋美色的变态狂。”   秦风看了一眼张莉身上的白衣说:“刚才我们忽然见有东西掉了下来,而且还有一个白衣,还以为是女鬼,所以就一直没有敢出声,直到我们听清楚了你们说话才敢过来。对了,莉姐,你的衣服?”   我怕他们误会,立马说道:“我和胖虎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打扮,我们当时也以为女鬼,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他们四个人用那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张志兵问张莉说:“张小姐,是这样的吗?”   胖虎说道:“老张,你这样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在这墓中也有那么高的兴致?”   顿了顿,他看向张莉说:“卸岭姐姐,我们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张莉点了点头说:“他们说的没错,你们误会了!”   我和胖虎都松了口气,这要是没有死在稀奇古怪的东西手里,最后在死在一群考古工作者的手上,那真的被人笑掉大牙了。   张志兵说:“既然不是就好。我告诉你们,那些蛇是被怪手草控了,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能力,我估计如果有一定数量覆在人的身体上,人同样也会被控制,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点。”   胖虎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就说道:“老张,老子刚才骑马骑的好好的,你吼我做什么?”   张志兵说道:“这些都是国家的文物,而且马佣比人俑更少,我是怕你不小心弄坏了。这里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发生,等我们出去上报给国家,大家都是有功之臣。”   “打住吧,您呢!”胖虎摆着手说道:“我们可不是考古队员,不要拿你们那一套来忽悠我们,要不是看在这次有佣金的份儿,老子一定把这东西拿出去几件,也不枉跑这一趟。”   胖虎很好奇地问我,这些兵马俑值钱不?我告诉胖虎,这些东西别说是一个完整的,我做古董这些念头可以很负责的告诉,随便拿出去一颗人头或者马头,价格就是在五十万以上,如果要是和老外交易,估计还是翻一倍。   胖虎眼睛都绿了,不过打量了一会儿,又无奈地摇着头,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惜这东西太重了,和墓主人的棺椁一个道理,再值钱也带不出去。”   我知道这些兵马俑应该都是有故事的,是根据当时的英勇事迹雕刻而成,但凡能被皇帝带入墓中的,都是身前一些有功之臣的将领,所以说拜访应该是中规中矩的,而不应该这么密集且杂乱无章。   可是古人是怎么想的,我又怎么能够猜得到,我隐约感觉胖虎说这个一个陷阱只是说对了一半,很可能还有其他的用途,只是我们一时间想不到而已。   秦风皱着眉头,说:“我想我知道墓主人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们诧异地看着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秦风回答道:“你们看这些兵马俑的朝向,都是对着一个方向的,仿佛在行注目礼一样。在部队首长阅兵的时候,所有的士兵就是这样,而这些兵马俑应该也是在对着他们的帝王行相同的礼。”   张志兵想了一下,说:“虽然小秦同志比喻的不恰当,但很有这个可能。纵观历史,将士出征前都是行这样的礼,因为他们身上有盔甲,不便行大礼。”   这样一说,我的目光顺着这些兵马俑的方向看去,这支诡异的队伍,不觉得他们像是出征,反而觉得是在送葬,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不是真的是皇陵寝宫。   胖虎一听立马就来劲了,说道:“说的有道理,我们要不然过去瞧瞧,估计这护城河也不远,就算不对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爬上去,反正也不难上去。”   换回衣服,背好背包的张莉,从人俑的后面走出来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过去了,寝宫不可能存在这下面的,一路上危险已经够多了,加上这里边还有那种怪蛇,寝宫应该就是过了最后两道龙楼宝殿就能看到的。”   我觉得张莉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又担心上去会继续被那些畸形蛇攻击,一时间也不好说话,众人立马又分成了两派,有的要走到尽头去看,有的要爬上去找的,搞得好像开辩论大赛似的。   由于我没有头绪,胖虎几次问我的意见,我都说让他们自己商量,我就坐在地上开始吃东西喝水。   一见我这样,他们也就坐了下来,很快讨论声就变成了吃东西喝水的声音,秦风还拿出固体酒精点了无烟炉,烧起热水来。   补充体能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带的食物和水是不少,可是人也很多,吃完这顿估计一个人也只剩下半顿,水也就是一人半瓶,背包里边更多的是一些探险用的家伙,能用到的却不是很多,最后我们又被用不上的或者能代替的东西,就丢出来就准备给汉顺帝做陪葬品了。   张志兵说的一句话让我很在意,他说这个墓是露天的,就好像表明了就要让人进来,而且从里边的风化的程度来看,并非十年八年能够形成的,至少要在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他可以以他考古专家的名义保证。   胖虎立马就反驳道:“现在专家说的话没几句能听的。要是照你这么说,汉顺帝真是一个大方的皇帝,故意把墓在邙山上留个窟窿,怕我们找不到是不是?”   我说:“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墓留个窟窿,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墓葬的中缺少风水中的风,以我们进入的地方可以通风,达到效果,而寝宫肯定非常的严实,即便进入风也无法风化那里。”   张志兵说:“小先生和我想的如出一辙,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真正的寝宫并不在上面,而就是在这下面呢?”   胖虎吧嗒吧嗒抽起了烟,说:“我觉得也是这样,如果你们还不同意,那我们还是分道扬镳的好,省的你们挡了老子的发财路。”   张志兵又要说胖虎,胖虎立马打断他,说要是他同意和自己走过去看看,那就随便不会动里边的东西,要不然他一会儿非把这些兵马俑砸个稀巴烂,张志兵立马吓得同意,并帮助胖虎去劝张莉。   我实在没有多少头绪,觉得走上走下都有道理,心里想着还是少数服从多数,不过走在在河道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好像走下面一样不安全,甚至要比遇到那些畸形蛇都要棘手的东西。   最后商议的结果,我和秦风中立,胖虎说服了张志兵,也就等于说服了金田易和苗蒲,而张志兵又做了张莉的思想工作,所以就是决定先到这河道,不通的话再爬上去。   胖虎立马起身说道:“兄弟姐妹们,为了我们一致的目标,出发吧!”   我立马摆手不同意,说道:“虎子,这次不是老子不站在你那边,我们进入这里可一直没有休息,已经差不多一天半了,再不休息遇到什么情况,真的没多大力气去应付了!”   胖虎立马不爽起来,说:“想不到你是小子拆老子的台,有人愿意和我先过去探探路吗?等一下找到冥器咱们对半开,不去的可没他的份儿。”   摆了摆手,我示意他可以自己去了,我们就开始靠着那些人俑休息。   胖虎赌气似的走了,可没有过一分钟又回来了,我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不去了?难道是因为不敢吗?   胖虎白了我一样说:“老子还不知道你们,到时候找到东西又要充公,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么多人斗,更不敢和官家斗,万一你们再偷偷打黑枪,老子岂不是死的冤枉。”   秦风冷笑一声说:“虎哥,实在想的太懂了,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多心眼。”   胖虎说:“秦爷,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   秦风反驳道:“一点信任感都没有,也算我这次倒霉,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来。”   “行了行了!”我连忙出言阻止,人家秦风可是特种兵,而胖虎就是个盗墓贼,真的呛呛起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我说道:“闭嘴,闭眼休息,接下来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胖虎冷哼一声,随便往一个兵俑上一靠,就呼呼地睡去。   我真佩服他的睡眠质量,而我可就睡不着了,此刻我估计也只有胖虎能够睡着,其他人都是眯着,毕竟在这种墓里真正能睡着的又有几个?   想着关于秦风这个人,我记得张莉说他和我那死鬼师傅有关系,索性也睡不着,就坐了起来,掏出笔记本,借着无烟炉的光,把自己想到的问题记了下来,虽然好些年不写笔记了,但是写起来还是感觉心很静的。   写笔记的时候,我都想到了老师在上面孜孜不倦地讲课,渐渐地眼皮都开始耷拉,合上了笔记本就打了一个呵欠,看到其他人也都逐渐睡去,心想着自己来站岗,可是睡意来袭,不知道怎么的也就蜷缩的睡着了。   大概也就是睡了半个小时,就被人推醒了,刚想说话一只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借助无烟炉的光,我看到了是秦风,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指,示意我不要说话,跟他走。   我点了点头,心里非常的纳闷,但还是揉着眼睛跟了过去。   大约我们两个往前走了十几米后,秦风示意我坐下,并将手电关闭,等到一切做完,他才轻声说道:“小老板,我是自己人。”   我愣了一下,也悄声问道:“什么意思?”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要从他身上知道的东西太多,要是说我知道,他肯定会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我还是一头雾水。   秦风看了看其他人休息的方向地方,继续保持那种小声,说:“是玄道陵老爸让我来的。解官从四川那边发来消息说,那墓已经完全塌陷,正在抢修,希望能够从里边把九龙玉杯挖出来,不过希望并不大了。”   我问他:“我师傅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说:“小老板,我最后问您一次,那九龙玉杯真的不在你和那个胖虎的手中吗?”   我其实已经心虚了,可幸好这边属于光线太弱了,他根本就看不到我脸上的变化,同时我也佯装出愤怒地语气说道:“娘的,还要老子说几遍才行?要是在我手里,我早就出手了,还用来这鬼地方受罪。”   “您别生气,我就是最后确定一下。”秦风拍拍我的肩膀说:“那在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夜光玉杯,老板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夜光玉杯就是在这座汉墓之中,他说这也是考验你,希望你不要给他老人家丢人,败坏了搬山派的名声。”   我不耐烦地说道:“就是说让我和你联手把存在这座古墓的夜光玉杯盗出去,是吧?”   “没错。”   “那好!”我立马把脑子的问题一过,就提出秦风方面的事情,问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地回答我,这很可能关系接下来夜光玉杯的事情。”   秦风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我想问什么,不过马上就点了点头说:“您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问道:“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知道方向的?金花是不是咱们的人?她让我小心什么人?怪手到底是什么东西?王雪庆真的死了?那白衣服是谁给张莉穿上的?”   秦风想了一下我的问题,就立马说道:“我要首先声明,我不知道有金花这个向导,所以关于她的事情无法为您解答,我是老板盘口下的一个头目,以后您在老板手下久了就会知道,那王雪庆确实是死了,我亲手把他送进那口棺椁里!”   说着,他掏出了一块玉佩道:“这就是那棺椁里边摸出来的,送您了!”   “谢谢!”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一块好玉,立马塞进了自己的兜里,表现出很满意的状态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继续说。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3章 皇陵规格   秦风就说:“那白衣服我之前在王雪庆的背包里见过,至于是谁给他穿的就不知道了,我们好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搞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张莉就不见了,我在检查王雪庆的背包时候,发现里边那件白衣服也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张莉自己穿走的,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顿了顿,他继续说:“那怪手据老板说是一种古代的植物,有自身的灵性,一些歪门邪道的道士用它控制人的身体,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借助外力的催眠术,一旦被控制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定要小心这些怪手,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我暗中点着头,他说的还算比较满意,可信度应该也很高,便说:“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一旦九龙玉杯、夜光玉杯都找到了,会怎么样?”   秦风迟疑了一下,我怕他想的多了,就是在编瞎话骗我,立刻先编了个瞎话,说道:“我师傅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你能说出这两个玉杯有这么作用,我就相信你所有说的话。”   “这个……”秦风好像在暗中摸他的鼻子说道:“我是听老板的命令办事,从来不过问是为了什么,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也不知道,而且最后还是不要知道,说句良心话,老板下这么大工夫找这两个玉杯,肯定是件大事情。我劝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许等全部找到了老板就会告诉你这个关门弟子,但肯定不会告诉我,就算告诉我,我也不会听,因为我不想英年早逝。”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这两个玉杯除了本身都有特色之外,它们还有什么联系,难道真的像玄道陵说的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藏在里边吗?还真是匪夷所思。   这时候,秦风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要是有人醒了,就说我们去探路了,要是没人醒来,我们就过去继续睡觉,我先醒来,等到除了你之外第二个以后的人醒了,你找机会再醒。”   我刚想说没这个必要吧?秦风已经起身站了起来,同时手里的手电也亮了,直径往回去走,我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立马起身也跟了上去。   回去的时候,张志兵已经在哪里摆弄无烟炉,见我们回来,就露出了一丝的差异,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我说去方便,顺便探一探前方的路,告诉他这条护城河挺深的,要他做好一定的准备。   张志兵又看了我们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打了个招呼,又就去睡觉了,不少问题有了答案,我心里自然松了一些,所以睡着的速度也非常快。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此刻其他人都醒了,应该也是刚醒,个个哈欠连天,好像还没有睡过好,但也只能这样。   见我醒来,胖虎就凑了过来,说道:“宝子,我差不多已经把这皇陵的规格定下了。”   我愣了一下,自己也就是睡了三个小时,这家伙怎么偷偷就进步了,立马说道:“你说说看,要是准确的话,会让我们省不少的精力。”   胖虎摇了摇头,说:“即便我定出下来,我们也不会多少力气。这应该是个双‘回’字形的皇陵。”   我有些不解,什么是双“回”字形墓室,我倒是在风水学中见过“回”字形,其他人见胖虎说的言之凿凿,就也凑了过来,毕竟这东西关系到每个人的安危,多知道一些也没坏处。   胖虎清了清喉咙,又开始卖弄起来,说:“双‘回’字形,又叫大小‘回’,简单来说就是大回里边套着一个小回,而我们现在就是在大回的内口中,所以接下来就是要进入小回的外口。”   我们听好像明白,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胖虎故作神秘地问道:“有谁知道‘龙棋’这种古老的棋?”   我肯定是不知道,象棋围棋倒是听说过,不过胖虎既然说这是一种古老的棋,在场大多数人是没有听过的。   秦风好像有些不耐烦,也可能是迫不及待,说:“诸位,我们边走边说,我来给你们在前面带路。”   见我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便忙解释说:“水和食物都不是很充足了,我们不能耽误在这里等着听故事。”   张莉赞成,胖虎也说这样也行,于是秦风打头,金田易和苗蒲跟在他后面,而剩下的我们一行人几乎是抱成团走。   胖虎走在中间,说:“我们接着说,都是不知道龙棋是吧?”   张志兵微微皱眉说:“我去过信阳考古,碰到一个下雨天,就在那里玩过一种棋,当地人叫作九宫棋,后来我回去查了一下,好像学名就是龙六棋。”   “吆喝,不愧是考古专家,果然见多识广,就是这种棋。”   胖虎拍了拍张志兵的肩膀,由于路旁都是兵马俑,不下心碰到了几具,心疼的张志兵连忙又是扶又是擦的,嘴里不断地抱怨着,说事情就说事情,动手动脚的干什么,碰坏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秦风他们蹲下身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们也就停了下来,胖虎用匕首在地上划出了龙棋的棋盘。   我一看就豁然开朗,果然就像是他说的好像两个回字套起来,胖虎说道:“我不是要给你们讲龙棋,而是这个墓就是以这样的规格建造的。”   他一指最中间的地方,说道:“这里就是小回字口的中间,而寝宫就是在这里,最中间放的就是墓主人的棺椁,我们现在走到的喝道,就是小回字的外围,只有想办法进入内部,就不难找到主棺。”   秦风三个人让我们快些跟上去,说有发现,我们慌忙走了过去,就看到了地上有一黑漆漆的动物尸体。   那好像是一只死猫,而且死的时间并不久,尸体刚刚出现了腐烂,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左右。   胖虎就奇怪道:“他娘的,听说过下斗带狗的,谁还带着一只猫,这猫能做什么?用来抓耗子吗?”   我们觉得不可能是人带的,应该是一只野猫,我们也不能因为一只猫就耽误了进程,所以看了几眼就仔细往前走。   无烟炉里的固体酒精烧完,就被秦风收了起来,然后前中后三只手电照明,其他的手电全部关掉,虽然全开着视线是好一些,可耗电量也要考虑,不能等找到了陵寝成了睁眼瞎了。   这猫也算是邪物,不少地方还把猫视为不祥之物,尤其是我们这些倒斗的,更加的要小心一些,大家就把武器填满弹药,没枪的也把匕首、短刀之类的反握。   胖虎还摸着他的摸金符对着墓顶拜了拜,好像说什么百无禁忌鬼神不惧的废话。   走了不到三十米,就出现了一个方洞,半人多高,秦风说好像是个九十度拐弯,让大家都小心点,接着他带头一行人就猫着腰进入,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所以走到非常的慢。   这里四周都是凿痕,又有些像是猫挖的一样,显然是人用凿子一下下的挖出来的,我不知道这座皇陵修建了多少时间,但至少三五年是很难修建出这样好大的地下宫殿的。   越靠里边走,就发现了很多的岔道口,同时又是一个个方洞,不知道通往哪里,这洞就就好像蜜蜂的蜂巢一样,四通八达的,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参考物,只能依照直觉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造成这样,总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金田易问张志兵:“老师,您不觉得这甬道有些眼熟吗?”   张志兵一皱眉说:“哪里眼熟我怎么不记得?”   苗蒲说道:“是在陕西一个宣王墓中,不过那是一个明朝的王爷,规格远远没有这么大。”   张志兵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我们在陕西的明朝王爷墓中确实见过类似的设计,那里边都是钻这指甲盖大的尸鳖,最后被全部吸引到了外面用汽油烧死。”   “我说老张同志,丫的没事能不能别吓唬人,这里边要是也钻满尸鳖,估计早就来吃人了”胖虎敲打了四周说的:“依我看应该就是一段防洪设计,没什么大不了。”   继续猫着腰走着,很快就感到疲惫,这种走法一段路还行,走这么久还真是折磨人,幸好很快也就看到了出口,我们鱼贯怕了出去,眼前又是一条五米多宽河道,里边同样没有水。   金田易看着在这条河道说:“这个殉葬渠,也是引水渠,那护城河的水就是从这里灌过去的,这样不但可以防臭,还能防止水倒灌。”   张志兵满意地点头,显然是金田易说的没错,我不懂建筑,所以不知道这是怎么工作原理,更加没有什么兴趣,我们顺着河道走着,便看到了定水石柱,这东西我倒是在不少地方见过,衡量水位的高低用的。   走了又不到几十米,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一人高的石洞,石洞是椭圆形的,明显是人工修筑而。   我看到他们在说话,但只见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我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们谈论是不是进去。   我心里非常郁闷,刚才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空气中毒了吗?怎么会有那么十几秒失聪了,见他们正在研究那个石洞,也就没去问。   人,这种高智商动物,时常有那么几秒听不到看不见是正常的,这叫做生理性失聪或者失明,是人体的自然现象。   胖虎接过苗蒲递给他的几根荧光棒,掰了几下摇摇就非常的亮,直接丢了进去,发现里边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就招呼我们进去。   进去一看好像是个墓室,也就是两米高,因为我一伸手能够摸的住墓顶,在里边的地面上画着什么线条。   我们也没有仔细看,因为这里的两面墙壁上都有浮雕,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被这些浮雕所吸引。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4章 困境   浮雕描绘的是皇帝和大臣下棋的情形,但由于这里墙上没有经过特殊处理,所有已经保存的不是很完整。   但是,张志兵这个考古教授说这些能够保存下来,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只可惜不能够看清楚具体想要说些什么。   在正对面的幕墙上有着和我们进入的那个石洞口是对称的,不时一股阴风从对面吹过来,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胖虎捡起荧光棒往那口丢去,也就丢出去几米远,没有看到尽头。   金田易和苗蒲拿出照相机,开着闪光灯连续“啪啪”将那些浮雕拍下,我们打量着这墓室也就是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有几具石头人俑在里边随意地摆放着,显得有些空旷和凄凉。   “差不多了。”张志兵让他的学生不要再拍了了,说眼睛都有些花了,还是继续找进入寝殿的入口吧,不用在这里浪费太多的功夫。   “等一下!”秦风忽然站立不动,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谁都不要说话,仔细听。   这一下,我们就被他搞得毛起来,同时也真的没有人敢说话,连呼吸的频率都尽量克制,一时间死寂的骇人,也不知道秦风让我们听什么。   胖虎就不耐烦地想要催促,可立马被秦风做了嘘声的手势打断。   安静了整整有十几秒,我刚想缓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整个人就一震,因为我听到了细微的“咔咔”声,类似大型齿轮咬合运动,我暗叫不好,就说道:“刚才谁乱动这里的东西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最后胖虎不好意思挠着头说:“我就在那个人俑的肩膀上拍了一把,怎么了?”   “娘的,谁让你多手的,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我的头皮已经开始有些炸起来,可一时间都不敢再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关,要是胡乱一动再中了招,那可就坑爹了。   胖虎也听到了那声音,说:“不会吧?连个招呼都不让打,不带这样玩的!”   “退,先退出去!”秦风眼睛随着他手里的手电不断地四处照着,并且提醒我们:“动作不要太快,加快这机关的运作就麻烦了。”   胖虎还在嘀咕着骂墓主人这个死鬼,我让他闭上嘴,一行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越退你声音就越响亮,而我们的步伐而逐渐加快,到了最后就是一路的小跑,一看到进来时候的那个椭圆形门洞,立马松了口气,但脚步不停就就像着往外跑。   “轰!”在猝不及防的时候,一块巨石就砸了下来,就好像从天上丢下了的一样。   然而,我就距离那巨石十公分,那劲风扑面而来,吓得我连忙后退,心想幸亏没有多走一步,要不然现在就成了肉泥了。   “不好,我们可能会被困在这里。快朝着对面跑,不要有任何的迟疑!”秦风大叫一声,第一个拔腿就往另一边跑。   我们慌忙也跟上,可刚跑了一半的时候,对面也是“轰隆”一声,我的心头就是一哆嗦,等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同样也堵死了。   胖虎傻眼地看着堵门的石头,说:“这不会是断龙石吧?”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忽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吱吱的摩擦声,所有人都照了过去,居然是一个人俑,居然开始挪动地方,还不等我们反应,接着第二具、第三具……仿佛一瞬间所有人俑都活过来了一样。   我们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俑全部都靠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就和我们面对面站着,感觉就好像要打一场篮球赛一样,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胖虎一边翻着背包,一边大叫道:“用黑驴蹄子的都拿出来,这些他娘都是粽子。”   “不对,不是粽子!”我看清楚之后,立马说道:“没有起尸的迹象,这些是货真价实的石头人俑。”   胖虎愣了一下,张莉也眯着眼睛说:“是石头人俑,好像是被机关草作着。”   “这是有干什么?和我们搏斗吗?”金田易错愕地问道。   “轰轰……”又是几声巨响,墓室都开始有了震动,好像是要地震一样,我们瞬间就七倒八歪起来,瞬间就感觉到好像墓顶发生了什么变化。   七八秒之后,震动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稳住重心,拿着手电一照,发现之前两米高的墓顶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同时一种不好预感随之而来,好像上面会掉下什么恐怖的东西砸在头上,这感觉别提多诡异了。   张莉把枪里的子弹退掉,换了一发照明弹,“咔啦”一下就上了膛,直接就对着上面打了一枪。   照明弹不断地往上走,我以为几秒后会炸开,忽然就在一段距离之后,“砰”地撞到了什么东西,顿时照明弹被弹开,同时也旋即炸开。   随着照明弹像是一颗小太阳般的燃烧,顿时整个墓室都被找的雪亮,这些我们就看到了墓顶,并不是说墓顶不存在,而是刚才的震动就是把墓顶提高了起来,足足距离我们有十米之多,之前看不到的幕墙也出来了,墙上全都是新鲜的鲜血,还有一些东西爬在墙上。   “那是什么?”张志兵皱着眉头问。   “吧嗒”一块东西砸在了他的头上,把他吓了一跳,也把我们吓了一个半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被压成了一片的小玉环蛇,此刻只剩下一张A4纸那么薄,但还是能够看出是一条蛇。   接着上面就好像下蛇雨一样,接二连三往下落,那密度根本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开的。   不过一会儿每个人都是一身污血,脖子上至少挂着几条玉环蛇,幸好它们是被压成了一片片的,要不然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幸免,看来在这墓室之上,应该有着大量蛇的存在,是胖虎触动了机关,把这些蛇都跟弄死了。   忽然又是一声震动,不过这震动非常的轻,我们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人俑直接冲着我们而来。   那气势好像打算把我们撞死一样,秦风一个点射打爆了人俑的头,可无头的人俑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同时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人俑开始长高了,再一看就发现不是这样,而是人俑所在的位置开始凸起,在五十公分的高度之后,便停了下来。   张莉花容失色,说:“是不是我们触犯了这里的神灵?”   胖虎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头说:“不是,这是机关和神灵没关系,卸岭姐姐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上面的照明弹已经开始逐渐减弱,秦风立马让张莉再打一颗上去,张莉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再度打了一颗上去,几乎和刚才一样,碰到了墓顶就炸开,再度将里边照亮。   我问秦风:“上面没什么,为什么要再打一颗?”   秦风仰望着上面,指着墓顶说:“这墓顶好像在墙的内壁,所以在不断向下移动,虽然很慢,但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样下去,我们不出一个小时就会像那些蛇一样。”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一观察果然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管别的,立马就开始在墓里寻找可能存在的出口。   可是,足足找了一刻钟,几乎四面都找过了,没有一面是空心的,显然我的结局就像是秦风说的那样。   我不死心地把那墓室的墙壁敲了一个遍,加上那两块巨石也没有放过,虽然在巨石找了拇指宽的缝隙,可是人无论如何是出不去的,除非把自己切成面条才有可能。   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不死心地四周继续瞅着,眼睛都快瞅出泪了,看样子一点儿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瞬间那种窒息和绝望,不是身临其境的人无法感受到。   此刻,墓顶已经距离我们剩下六米,这几乎有两层楼那么高,可对于我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类似于折磨而死的酷刑。   我想过在墓里会遇到各种的怪物,但眼前的情形是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一时间呆滞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连再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胖虎比我的求生欲望要高的多,立马掏出工兵铲去墙上挖,张志兵说不要破坏什么历史珍贵雕刻的话已经被他抛在脑后,接着不但是他,几乎有人都开始对着墙面一顿的乱刨乱凿,此刻人本能地发出求生的下意识动作,很快连张志兵都不能除外。   刨了几下,发现拿墙壁的硬度根本不是这样能打通的,就算能打通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们一群人就试着去推其中块巨石,不多说至少也有五千斤,根本不是我们这七个人能够推的动的,每个人都累的呼呼之喘,可没有人说要停下了休息,此刻命悬一线,自身的潜力都激发了出来。   先后忙碌了半个小时,那墓顶也下落了一半,我又照到了熟悉的墓顶回来,只不过这次要比之前看的时候恐惧的多,就像是一张催命的大网,意欲将我们一网拍死。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应该保持头脑清醒,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他看到我在抽自己,都非常的诧异,不过旋即就想到了我这是为什么,胖虎也效仿我这样做。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我,遇到这种情况能率先想到冷静,也是非常的难得,大概是我的求生欲和别人不同,知道不想一个办法,这样蛮干肯定是一番徒劳,可我又能想到什么办法呢?脑子快速过着风水学中的东西,可是没有一条是讲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应付的。   秦风说:“大家不要慌,越是这时候越应该冷静,我们一起来想个办法。”   胖虎立马说道:“我想到了。”   我们让他赶快说,胖虎说就是在地上刨坑,只要我们能够在墓顶落下之前,刨出一个人能躺下的坑就不会被砸扁。   张莉蹲在身子用匕首戳了几下地面,摇头说:“也是岩石的,就算我们勉强能够抛出一个浅坑躺进去,不是被憋死就是被饿死。除非,能够刨出一个能让人活动的大坑,然后换角度挖出去。”   我觉得胖虎和张莉说的都不切实际,就问秦风的意见,秦风说:“把这些人俑堆在一个角落,试试看看能不能墓顶顶翻。”   苗蒲说:“这些人俑人用力点都会碎,更不要说这墓顶,我看只能躲在角落里边,就像是地震一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金田易还没有缓过来,我们问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最后问张志兵,看看这位考古专家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要是没有只能依照胖虎说的做,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生机,总比这样被压成肉泥要好的多。   胖虎已经表明,如果想不到办法,就自己给自己来一颗光荣弹,他不想听到自己骨头被压的爆裂的声音,那样一点点地死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自我解决了,至于死了怎么样就不用去管了。   张志兵摸着下巴皱着眉头,他对金田易说:“小金,你去站在你右手边四步的地方。”   我们都愣了,金田易也是一头的雾水,可还是立马就走了过去站好,等到了几秒钟,忽然他叫了一声,吓得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因为在他站的地方,居然开始凸起,和那无头人俑一样,足足升高了五十公分才停下。   “果然是这样!”我们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张志兵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很精心设计的机关,也可以称之为一场博弈。”   然后,张志兵就指着一直被我们忽略掉的地上线条看,我们并没有看出什么。   张志兵让我们把目光方远了看,同时让张莉再度打一颗照明弹上去,随着第三颗照明弹的亮起,我们都仔细地看着,忽然觉得这些线条汇聚成的图案怎么有些眼熟。   胖虎一拍大腿说道:“我草,老子怎么没想到,这居然是一盘龙棋。”然后,他就给我们讲解了龙棋的下棋方式。   龙棋基本和五子棋差不多,只不过这种棋只有九颗,以三个棋子在同一条横、竖、斜上成龙,成龙后可去对方一。   当子剩三个棋子子及三个以下时,有特殊功能:三个棋子,可以飞往棋盘上任意一处,一回合只能飞一个棋子,可以防止对方再次成龙,三个棋子以下都可以飞。   两个棋子子,叫做夹棋子,可以夹对方一子,两个棋子中间隔着对方的子,可以夹龙筋。   一个棋子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挑,一种是点。   我们虽然一下子不明白这龙棋怎么玩,但已经清楚了胖虎和张志兵的意思,这可能是设计的下棋机关,要是我们赢了,就可以逃出去,要是输了肯定就没有了希望。   胖虎往自己的手上唾了口水,说:“龙棋我在行,我们能出去了。”   张志兵说道:“不要忘了,我们只有七个人,而对方有九个人俑,也就是说我们赢得的几率很小。”这无疑是在给燃起斗志的我们泼冷水,心里那个凉,就别提了。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5章 博弈险胜   落到了这步田地,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接着,胖虎和张志兵就商量了七颗棋子对九颗怎么走能够赢,反正我知道了只要有三个人横、竖、斜成了一条龙,就可以干掉一个人俑。   秦风鼓励我们说:“大家不要泄气,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能放弃,一会儿听他们两个的指挥,一定要赢了这盘棋,然后走出去。”   胖虎和张志兵商量好了之后,不过他们的脸色并不好看,大概是因为这数量的差距,让他们没有多少信心,可现在都是病急乱投医,完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第二个人俑已经站好位置,胖虎最先让我站到了一个方位,金田易挡住一个方向,我也挡住一个方向,并且我们两个相连,所以管一下一步人俑走什么地方,我们就可以成龙,然后干掉他们一个人俑。   第三个人俑已经上来,而随着张莉的走入,顿时我们三个人已经成龙,一起发出了高兴的呼喊声,胖虎就让我去推那个他认定要淘汰的人俑。   我刚走过去一推,忽然就感觉到下面的石柱一动,接着石柱猛地往起一弹,就像是一根弹簧似的,而那人俑直接就朝着墓顶而去,接着就听到砰地一声,那人俑化作了无数的碎石,落了下来。   这场面看到我们三个人是一阵头皮发麻,这要是让对方先成了龙,那么上去的就是我们三个人一个,虽然不会想人俑这样撞碎,但脑袋进入肚子里边肯定是没多大问题的。   胖虎提醒道:“我猜的没错,等一下对方,要淘汰你们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就立马从石柱上跳下来,要不然死了可别怪胖爷棋艺不精湛,只能怪你们自己反应太慢。”   现在墓顶也就是四米五,加上我们升起五十公分,剩下只有四米的距离,现在反应还不难可是要是到了最后就不好说了,能不能直立站起来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是逃命,估计会一下子就被撞死吧!   可横竖都是一死,也只能作为棋子任他们摆布,期间秦风和张莉都被弹上去一次,不过他们的反应都很快,就逃开了,没让我们看到豆腐脑满墓室飞扬的情景。   但是,等到他们再想上去,就没有了反应,显然这里还有一丝诡异存在,好像有个隐形人看着,不容许淘汰的再上去。   到了最后的关头,胖虎让我和他自己小心,因为接下来淘汰的可能是我们两个其中的一个,此刻墓室的顶子回到了两米,我只是坐了一个柱子边缘,时刻准备着往下跳,这么近的距离必须提高十二分的精力。   我们这一群现代人,居然和一个死了几千年的古人在下棋,说起来还真是既诡异又滑稽,汗早不知道出了几身。   现在想来要是王雪庆和王浩然活着,我们也就没有这么累了,不过王雪庆的手脚不方便,说不定那时候不死,这次也够呛。   “宝子,跳!”忽然,胖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神经早已经绷的非常直,可由于太过紧张,在慌乱地一跳,就感觉被石柱重重地顶到了衣服,直接就把我带飞出去,我一声大叫,下面的人也是一片的惊叫。   只见一个黑影朝着我飞了过来,还不等我反应,立马就被砸的侧飞出去,原来不知道是谁的背包,这样我偏离了轨道,直接斜着撞向了幕墙。   那一下可是好像被一扇门狠狠地拍了,我从墙壁上划了下来,嗓子眼一辣连着喷了两口鲜血,感觉整个身子都快散架了,内脏好像也差不都移位。   秦风跑过来问我怎么样,我想说话,又吐了口鲜血,看到胖虎坐在石柱上面一脸的着急,一个劲地问我没事吧,我一口气上不来,彻底晕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出现在一个配殿中,一行人都在休。   看到我醒了,胖虎立马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摆着手示意自己还死不了,胖虎给我揉着胸口,过了一会儿给我喝了几口水,我又吐了血。   这是我长这么大受伤最重的一次,差点连小命就丢了。   胖虎说当时是秦风丢出背包救了我,要不是那个背包,估计他就该每年这个时候给我烧纸钱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事情,但都非常的疲惫,我看了看表自己大概昏迷了有三个小时,秦风走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没事,然后感谢了他。   秦风一笑说:“没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们既然到了这里,显然那一场博弈是我们胜利了,这让我想到为什么当时在开始下棋之前,胖虎和张志兵的脸色难看,原来他们已经做了有人会死的可能,不是我们这边,就是他们那边,活下来只是一个侥幸。   秦风去一旁休息,我问胖虎:“这里好像是个配殿,我们进入寝宫了吗?”   胖虎点了点头,说:“算是吧,我们只找到了这个配殿,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大家都累的够呛,就在这里休息。宝子……”   “扶我坐起来!”我在胖虎的搀扶下起来,问他:“怎么了?”   胖虎咬了咬牙说:“要不然咱们回去吧,上次倒斗的钱够用一阵子,大不了等你伤好了咱们再去别的墓看看,下次打死也不来皇陵了,这种地方像咱们这水平,根本就是全靠运气好,要不然早他娘的归位了。”   我心里一暖,差点忍不住眼泪就下来了,胖虎和张莉、秦风都不同,他和我一起下斗没有太强的目的性,只是为了捞点钱财,现在看到我受了重伤能走到了这里说出这种话,说明这才是兄弟,两个人的感情不知不觉又精进了不少。   叹了口气,我说:“既然都到了这里,还是进冥殿中看看吧,就算现在我们两个要走,也不一定走的出去,跟着他们更保险一些。”   胖虎扫了一眼其他人,然后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小哥,我怀疑王浩然那小子就是被他们弄死的,也可以说是在我们和他们分开的时候成了牺牲品,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子,别看张志兵和他那两个学生一副老实的模样,肚子里边说不定坏处水了。”   我微微点头,也悄声说:“别管那么多,他们不好惹,我们也不是窝囊废。对了,秦风应该能和我们站着同一战线上,他说自己是我那师傅玄道陵的人,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他悄悄和我谈过话。”   胖虎愣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幅明白了的表情,继续说:“那你好好休息,在休息两个小时,然后做最后的补充,就到冥殿里看看,也不枉受这份罪。”   点了点头,我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散架了一样,想动的地方都反应很迟钝,脑中想了很多的事情,想到了生死,想到了这一路走来的经过。   我暗暗发誓,以后要是下斗不是自己人就一定不去,不但要防着古墓中的变故,还要担心人心险恶,真他娘的太累了,什么钱都不好赚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想着事情睡着了,两个小时之后胖虎叫醒了我,我还是第一次被胖虎叫醒,以前都是我把他提醒。   很明显,胖虎憨厚的表面,也有自己的心机,只不过是我一直急于表现,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隐藏,现在我受伤了,那主角就该换成他了。   所有人都过来对我虚寒问暖,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出自真心还是装模作样,但也表现感谢他们的关心。   我的已经感觉好多了,但胖虎说要背我,我也没有拒绝,越是在最后的关头留点心眼是没错的,说不定进入冥殿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出了配殿,我们就走着是一条倾斜的墓道,坡度非常的陡峭,我看胖虎背着我成了驼子上山容易下山难,就让让他放下我,扶着我继续走。   秦风打头,我和胖虎在他后面,中间是张志兵三人,殿后的是张莉,手电照下去是无尽的黑暗,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越走越他娘的心惊,这么深的地方,难道我们会走到地狱去吗?   不过,这就算是冥殿在地狱,我们也要下去走一趟,毕竟这是最后的路了,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放弃,因为冥殿象征着财富和古人的秘密,加上我也想见见传说中的夜光玉杯。   走了十几分钟,秦风忽然说道:“这下面的湿气越来越大,说不定会有一条地下河存在。”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深的地方又也不奇怪的,通风见水,龙脉灵兆,也不知道距离那冥殿有多远,这皇陵到底耗费多久的物力财力和时间,古人的想法,还真是令人费解。”   胖虎说:“小哥,你少说点话,别一会儿又咳血了!”   我点了点头,装作咳嗽了几声,一伸手还真的有血,心里暗骂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重,这要吃多少补品才能补的回呢?   又走了一段,秦风冷不丁问我和胖虎:“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误会了我们两个人的纯洁友情?一下子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各自干笑了几声,算是回应。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6章 陷阱暗弩   走着走着,坡度逐渐出现的平缓,虽然我们的身体放松了,可精神却高度集中起来。   胖虎咽着口水说道:“同志们,同志们啊,这手电都打开,招子放亮了,把家伙都准备好。在我们摸金一门有这么一个说法叫‘坡一缓,宝一闪,古董冥器就在前;心需沉,眼要尖,寝殿就在眼跟前’,我们可能要到了。”   胖虎的话一下子我们的神经都绷直了,虽然没有看到所谓的冥殿,但道路从两人宽,瞬间变成了能通过九辆小汽车并排行驶,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岩石墙壁,墓顶是一片的虚无和空旷,让人浮想联翩。   再走二十几步,一条宽阔的石阶就出现在了眼前,每一阶都有半人多高,宽度也有家里老式饭桌那么宽。   这种气势恢宏,让我们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站在下面就好像来到了大人国一样,什么东西都觉得非常的大。   看到了这种场面,傻子也知道是到了冥殿,用手电光去照阶梯的上面,根本就找不到头。   张莉拿出最后三颗中的一颗照明弹打了上去,顿时一道三十六阶的石阶外,有着两扇仅仅亚于皇陵正门的大门,而且这大门还保持的非常的完整,两扇都处于紧闭状态。   借助照明弹可以看到,大门四米多高,六米多宽,门上雕刻绘画着两条红色的蟠龙,非常的活灵活现,仿佛随时有可能活过来一样。   而蟠龙身上密集鳞片居然是门钉,两扇大门密密麻麻的,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门头上飞檐突兀,也满是镂空雕龙,一根比胖虎腰还粗的横梁贯穿左右,好像是一条横握的巨龙一样,已在这里已经保持了上千年不动的姿态。   那种壮观已经不是用简单的言语能够形容的出来,我们每个人都看的惊呆了,一直等到照明弹熄灭才回过神来。   “我们要进那里去!”张莉眼中燃烧起了炙热的光芒,仿佛已经肯定那夜光玉杯就在里边似的。   我也明白,那里边只要能够想得到东西都应该存在,就算存在一些惊天的冥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光是这门的建造,就已经证明了墓主人的地位,那种穿越了十几个世纪皇权威严,直接扑面而来。   也不再多说什么,因为此刻无论是谁都不会放弃进入的机会,那怕他是一个圣人,我们一行人就往上爬去。   尤其是金田易和苗蒲,两个人早已经把照相机挂在脖子上,准备记录着宏伟的建筑。   这石阶的高度,需要我们很费劲地上,先要把背包丢在上一个台阶处,然后人再把胳膊放上一个石阶上,撅起屁股一转身才能上一个。   当我上了三个我就喘的厉害,估计在门口等我们的金花老太太都比我快。   胖虎也是满头大汗,不忘我地过来拉我,把我拉上去一个问道:“宝子,你没事吧?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老子摸到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丢出来给你。”   我摆了摆手,说:“现在已经不是冥器的问题,这样有气势而神秘的地方,我不进去估计这辈子都不安心,能进去看看就是我的目标,也不枉来受这一遭罪。”   胖虎又劝了我几句,我说不管他怎么说,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扇门里边,见我如此的坚决,胖虎也不再废话,开始帮助我一起往上爬,而就这样我们两个很快背他们前面的丢下了三个石阶。   胖虎喊了一声:“喂,你们等等我们两个,这是冥殿,你们不懂会着道的。”   我只知道胖虎是担心他们把冥器摸走,估计在吓唬他们,而秦风和张莉等人大概也是我这样的想法,所以对胖虎的话根本就左耳进右耳出,搞得胖虎一阵的着急,汗都快把他洗了。   石阶的两旁都是一个半人高的灯奴,双手高举着一个盆子,好像侍从在给皇帝端着水椁之类的伺候着。   其实,我已经猜到里边就是一根灯芯,灯芯下面就是万年油,不过这么多年肯定成了固体,过了保质期也就蜡化到不能用了。   “咔嗒”一声,我以为是谁把枪上膛了,还没有等我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就听到“嗖嗖”地几声,有人开始大叫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张志兵,他就跟一块石头似的砸向了我们两个。   胖虎慌忙抬起一脚就把张志兵顶住,这考古专家发出一连串的惨叫,最后一下是被胖虎顶的,脸色是刷白刷白的,看样子是吓得不清。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志兵刚想回答我,那种“嗖嗖”声又响起,接着又有人滚了下来。   金田易和苗蒲又被胖虎顶住,上面只剩下了秦风和张莉,我以为是他们两个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把张志兵三个人推下来的。   而金田易喘着气,心有余悸地说道:“有机关,是弩箭。”   等到我们爬上去的时候,就看到秦风和张莉趴在上一个台阶的地上,秦风喘着粗气说道:“先不要上来,上面都是机关,一踩就由弩箭从想不到的方向射出来。”   张莉说:“皇陵哪里是那么好进的,要是不发生事情才奇怪呢!”   其实机弩机关,早就几千年前已经被广泛使用在墓葬之中,就是为了防止盗墓贼,这样不但能击杀盗墓贼,而且还能吓唬其他有盗墓企图的人。   赫赫有名的秦始皇就在他的墓中做了不少这样的设计,以机发弩箭而射杀盗掘者,这也集中体现了当时最高水准的机械设计思想与机械制作技术。   张志兵说:“我知道在秦皇陵中弓干和弩臂都较长,材质可能是南山的山桑,是当时性能良好的劲弩,这种弓弩的射程和现在狙击步枪的有效范围差不多,而张力当超过700石(古代对力量的计量单位)。”   我说:“大家都不要着急,反正这冥殿就在我们眼前,可以一步步地来,送了小命就不值当了。”   其他人也同意我的说法,所以接下来就由秦风用背包和工兵铲在前面探路,他确定没问题我们再上。   如此宽的道路,我们只能走一人的宽度,想想还真是有点讽刺,不过为了自己的性命,憋屈点也就是那样了。   我们又爬了几个石阶,发现已经不再有弩箭的出现,都是暗暗松了口气,但精神力还是高度集中。   秦风敲敲打打上一个石阶,发现他那一块没有问题,然后翻身就上去,接着就是张莉等人,到了苗蒲的时候,她的身子往上一滚,立马就惊叫了一声。   我已经看到这个考古女学生好像要掉进什么地方去,猛地扑了过去,伸手就把她的胳膊拉住,同时大吼道:“虎子,帮忙。”   胖虎愣了一下,立马过来帮我,可他刚走了一步,就是身子一怔,接着他手里的手电光朝着墓顶照去,同时发出一声吼叫。   我回头一看胖虎居然也踩空了,整个人正抓住边缘,嘴里叫道:“宝子,快来救我,老子他娘的坚持不住了。”   我就想回头救胖虎,可下面的苗蒲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摇着头说:“宝哥,不要放手,先救我。”   此刻,我整个人都愣了,打心眼里我是想要救胖虎的,可是苗蒲抓的我这么紧,除非我用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掰开,要不然肯定是无法转身的。   可要是这样做就相当于我把苗蒲这个女孩儿眼睁睁地害死,我下不了这个手,毕竟那是一个人,有着生生的生命啊!   “宝子,我草,我要掉下去了!”在我思维大乱斗的时候,胖虎的声音把我从挣扎的思想中喊了出来。   我一咬心里暗暗对苗蒲说:“对不起,我们的关系不如我和胖虎,只能牺牲你了!”   我就伸手对着苗蒲的手准备一掰,这时候金田易及时赶到,立马一把抓住了苗蒲的胳膊,我们两个一用力,直接就把她拉了下来。   我其实已经打算松手了,可不知道心里怎么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也只能帮一把。   我转过身去找胖虎的时候,就发现半个台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已经空荡荡没有了胖虎的身影。   我心里一凉,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大叫道:“虎子!”顿时,自己心里已经是万念俱灰,以为就是我的一个犹豫把胖虎害死了。   “宝子,你这家伙良心被狗吃了!”   忽然,在下面就传来胖虎的声音,我问他没事吧,他说让我赶快找绳子,下面全是如同尖刀一样的石头,掉下去身上立马会出现一百个窟窿。   慌忙之中,我把背包里边的绳子丢了下去,等到胖虎抓住,就喊其他人过来帮忙,最近的苗蒲和金田易过来,我们三个人合力才把胖虎拉了下来。   胖虎坐在石阶上心有余悸地说道:“我的亲娘,差点就没命了,就差一点,要不是老子用匕首插到了岩石的缝隙中,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没事吧?”秦风已经从前面的两个石阶上跳了下来,问道。   胖虎瞪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去了?等你来早死了。”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7章 皇陵灯奴   秦风解释道:“刚才莉姐掉进了坑中,幸好我和吴老师发现的快,才把她救了上来,这里的石阶有一半是空的,只要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掉下去。”   说着,我们小心翼翼地往爬,就看到了一共三个深坑,张莉虚脱地找了安全的地方躺着,张志兵也累的够呛。   张志兵摆着手说:“大家小心,我知道这东西,这叫‘连环翻板’,上面放着掩石,下面是刀锥利器,在坑上铺着数块石板,石板下面有石轴,下面掉着小型重物,与原理是天平,只要有一个地方踩空,其他地方都跟着出现窟窿。”   “在min国年间,山东青州一带农民在垦田时,于云门山发现一大冢,墓道之中就发现了带轴的翻板,板下有坑,坑中密布利刃,当时坑中积水甚多,待把水抽干,发现有两个人骨架一仰一趴倒毙于利刃之中,身边有铁锹、锤子、绳索等工具,死的就是盗墓贼。”   “靠,怎么盗墓贼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难听啊?!”胖虎立马不愿意起来,确实张志兵说盗墓贼的时候带着一种鄙视的语气,让我的心头也有些窝火。   张志兵干咳了两声,说:“不好意思,说习惯了,是盗墓者。”   我让他们不要吵了,说:“不遇点刺激也配不上这皇陵冥殿,这恰恰说明我们来对地方的。不过,后面的路大家一定要小心机关陷阱,别在最后的关头掉了性命,那就不值当了。”   张莉看了看我,说:“小先生,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没大碍了,死不了了!”刚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她明显不是在关心我,而是好像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心里直骂自己是头蠢驴。   果然,张莉点着头说:“小先生的心思细腻,又懂墓中的风水,下面就麻烦你和秦风给我们开路了!”   胖虎说道:“哎哎哎,卸岭姐姐你这话怎么说的呢?我们家宝子只是不愿意让大家担心,他身体的伤还重的很,你们还是找其他人吧,当然也别找胖老子,我还要照顾宝子呢!”   我摆了摆说:“没事,那我和秦风一起带路吧!”   其实,我心里巴不得早点一堵里边的风采,心里已经跟猫抓的一样,别提多难受了,不看看那门后面的情况,我真的死不足惜。   秦风凑近我,轻声问:“小老板,你真的没事?”   点了点头,我说:“放心,我的身体自己清楚,继续爬吧!”   换成我和秦风带头,原本是胖虎殿后,可他打死都不愿意离我远点。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心里那个感动,心想着等九龙玉杯出手,一定多分给胖虎一些钱,也算报答他,所以胖虎就跟在了我后面,由张莉殿后。   已经爬了一半了,但这次爬的时候,我们更加的小心,往上一个台阶的时候,我和秦风更是敲敲打打个不停,几乎每个石阶都浪费几分钟到十几分钟,才敢上去试一试,要是有不对劲立马就下来,所以速度自然也就更加的慢了。   上了三个台阶之后,每个人都满头是汗,不是累的还是吓得,再往上一个台阶的时候,我就让秦风先不要动,因为我发现了端倪。   原本一路上的灯奴排序非常的规矩,几乎都是两个石阶一个,可下一个石阶足足就有三个灯奴,而且这三个灯奴的身上满是像蚯蚓钻出的洞,密密麻麻,非常的骇人。   我用手电照了照对面,同样也是三个灯奴,说明不管我们走哪一边都会遇到,这也就可以想到应该会出现什么陷阱,说不定会有一万根针从这些孔洞里射出来,所以我让他们不要那么莽撞。   秦风示意我靠后,他有工兵铲先是在我们要走的地方,连续不断地拍打着,希望有什么机关立马就会被触动,再度让我们躲过一劫。   不过,秦风试探了一会儿,疑惑道:“下面都是实的,也没有找到什么触发的机关,是不是这里摆放着三个灯奴,有什么迷信色彩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我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古人讲究一个排列有序,这也就是代表他们相信天命所知,这个顺序就他们信命的表现。而这里忽然出现三个,前面还是一个个的,说明肯定有什么蹊跷在里边。”   胖虎凑上来说道:“知道是什么吗?”   我和秦风都摇头,胖虎愣了一下,说:“那我们也不能干站着,这的等到猴年马月去,要不你两闪开,老子替你们趟了这趟洪水。”   我拉住了他,说:“黑灯瞎火的,就咱们这几只手电也很难发现什么玄机,不入仔细观察一下再说。”   胖虎眼神一动,指了指旁边的灯奴说道:“要不然我试试那灯奴能点着不,这样也好看的清楚一些,依我看要是有什么机关也是在这石阶之上,设计这皇陵那死鬼也不会想到老子去点他的灯奴。”   我还想说什么,胖虎就叫我不要婆婆妈妈的,感觉不对劲他会退回来的,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朝着灯奴走去。   我们看着胖虎蹑手蹑脚的动作,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他到了灯奴的旁边,先是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掏出打火机,慢慢地爬了上去。   我的心都跟着他提到了嗓子眼,胖虎见没有什么变故,就去点灯芯,起初点了几下都没有着,他不死心继续点着,过了半分钟,终于又火光燃烧了起来,一只灯奴就照亮了一大片。   一看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也就把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接着胖虎点燃了第二盏和第三盏,我促成他下来,胖虎却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吗?老子说是没有危险了,正好你们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机括,老子抽支烟。”   我叫道:“虎子,你他娘的快给老子下来,要是一会儿等我们发现了问题,而问题就是出在那三个灯奴上,你就连命都没了。”   胖虎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放心,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有危险自然就会下去的,这里的风景要比下面好,空气也新鲜的多,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我知道胖虎这家伙,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偏要干,这不但是对别人,对他自己也是一样,就好像倒斗这事情,我听他说过,他父亲活的时候说他体型不适合倒斗这个行业,可胖虎就是不信,虽然现在他的身材没有减下去,但还是走上了盗墓这条路。   劝不动胖虎,我也就不白费口舌,而其他人和胖虎不熟,加上胖虎这人嘴坏,也就没有人说他,免得被他反过来数落一顿。   有了三盏灯奴的照明,我们都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结果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胖虎“吧嗒吧嗒”抽着烟,说:“发现了什么没有?要不然也别找了,这三盏灯奴正好能同到上一个台阶,我们从这灯奴的身上过去不就行了。”   张志兵也点头说:“这是一个好办法,我们只要不按照设计走,就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这里有危险,我们也能躲过。”   我心想:“难道是设计者或者是墓主人故弄玄虚?之前设了两道机关,能干掉我们就干掉,干不掉说明我们就不是普通的盗墓贼。而这里只不过是用来恐吓我们的,希望我们这些后人能够知难而退,也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告诉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般盗墓贼能进的,如果不听也怪不得他了。”   张莉问我:“小先生,你什么意见?”   我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总觉得那些灯奴上的窟窿眼不是因为这六具灯奴是次品,而是有某种意义的,可又想不出是什么,所以你们商量吧,同意虎子的话,咱们就从灯奴的旁边爬过去。”   胖虎把半根烟小心翼翼地塞回了烟盒,说:“行了,别想了,一会儿黄花菜都凉了,这冥殿还要不要进了,老子现在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我们可没多少吃的了!”   “就按虎子这小伙子说的做吧!”张志兵说道。   看不出什么,胖虎说的也没错,我们的补寄所剩无几,连一顿饱的都吃不到了。   胖虎一马当先,从灯奴处跳了了第二石阶,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招手让我们一个个地过去。   我说:“大家都小心点,这灯奴在这里矗立了千年,加上上面有窟窿,说不定已经非常的脆弱了,别把这灯奴扳倒了,这摔下去肯定是活不成的。”   其他人也点头同意我的话,秦风是第二个,接着是吴义斌和金田易、苗蒲,剩下了我和张莉,我说:“女士优先,你先请吧!”   “很有绅士风度的嘛!”张莉一笑,说:“不过,你是有伤在身,还是你先请吧。”   我说:“不要争了,我们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你也不要忘记许诺给我们的佣金,你是雇主,你先请。”   “我靠,你们两个有完没有了?现在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胖虎在上面叫骂道。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那我就先过去了!”   接着,我就爬上了第一个灯奴,这灯奴的材质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料雕刻的,入手有些冰凉,那些小孔中不断地吹着细微的风,要不是我仔细去感觉,还真的很难察觉的到。   “你比个娘们都慢。”胖虎又叫了起来:“宝子,你不会是和那灯奴在培养感情吧?”   “别他娘的废话,老子马上就过去!”我说着,就到了第二个灯奴,忽然就感觉这灯奴就有了变化。   第一具那种冰冷的感觉已经消失,出现了温度,好像是由于灯奴燃烧的导热效果,让我的心里有一丝的忌惮,立马就朝着第三个爬去。   刚一接触到第三个,那种温度就更高了,已经有些烫手了,我连忙对着还没有动的张莉说道:“张小姐,你抓紧时间过来,这灯奴导热,已经开始烫手了。”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8章 猫婆怪脸   张莉一笑,说:“我会把灯奴拍灭再过去的,你先过吧!”   “我靠,这个时候还怜香惜玉,真是大情圣啊!”胖虎嘴里不饶人地又嘟囔了起来,我怕了他这碎碎念,总是能说到你心里一阵阵的不爽,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人,非和摁住揍他一顿。   忽然,我愣了一下,此刻我在第三个灯奴的后脑勺发现了一张怪脸,仿佛在对着我阴毒地冷笑。   我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就对着揉了揉眼睛,胖虎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搞得我又紧张又生气。   那张怪脸还存在,好像是半张人脸和半张猫脸。   秦风大概是见我不对劲,就叫道:“你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在这灯奴后面有一张怪脸啊?”   “没有啊?什么怪脸?”胖虎也好奇地往过来凑了凑。   我打算指给他看,可手还没有抬起来,就看到了那灯奴光秃秃的后脑勺,什么都没有,敢情我真的是眼花了,立马羞愧地骂道:“我靠,我被这火光晃花了眼,快拉我一把。”说着,我把手伸给了胖虎。   胖虎伸过胳膊将我一下子就拽了过了去,说:“这里阴森森的,难免有些心理负担,眼睛花了老子原谅你了。”   “我他娘个的说的是真的!”我知道胖虎不相信我说的,毕竟他刚才在第三个灯奴爬了半天,那里见过什么怪脸,可他这样一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吆,真的挺烫手的!”张莉显然也感觉到了,连忙就去拍那灯奴,可是她刚一拍,忽然就是一道道火光从灯奴的无数窟窿眼里喷了出来,整个就像是一个天女散花一样,直接把她的衣服都烧了许多的窟窿。   张莉一声尖叫,我们下意识地把枪对准她的方向,她跳了回去扑灭身上的火,连忙说不打紧。   可是,随着第一个灯奴周身喷出火焰,第二个第三个都也喷了出来,吓得我们也顾不得管有没有什么危险,就连忙退到了上一石阶,而张莉也退到了下一阶。   火苗越喷越远,尤其是正对着石阶的地方,直接射出好几米元,就好像洗澡时候的花洒一样,对面的三个灯奴也这边火苗喷到一半的时候,也“轰”地一声燃烧起来,六具灯奴的浑身火焰将整个空间照的通红,烤的我们一个劲地用胳膊去挡。   胖虎惊叫说:“哎呀,宝子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这里果然暗藏玄机,要是这火烧的时候我们正在那节上面,立马就烧成烤鸡和烤鸭了。”   张志兵也一脸诧异地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骇人听闻。”   秦风伸着脖子问:“莉姐,您没事吧?”   火焰的对面床来张莉的回答说:“我没事,就是过不去了,不过这应该燃烧不了多久,等火熄灭我再过去。”   我想想就明白这可能怎么回事,就讲给他们听,这在墓室封闭的空间中,时间久了就会缺氧,从而墓中尸体腐烂会产生甲烷。   甲烷,俗称沼气,这种情况在严格密封的棺椁里边时常发生,当打开棺椁的时候,沼气遇到了明火,立马就会发生爆炸似的燃烧,这也就是风水玄学当有一本叫《墓葬》中讲的火棺,拥有火棺的墓又被称作火墓,常常和血墓,好处盗墓中的两大宝穴。   道上常说:“泥带血,尸带金,血尸护重宝;火坑墓,棺中银,墓棺寄珍奇。”   所以,即便火棺的挖掘十分的凶险万分,但很多盗墓贼都是原因碰到火棺的,这说明了没有人开过,保存的还是相当完好的。   古人即便再厉害,也不会想到现代发明的手电筒之类光源,在他们的认知中,火把就是照明设备,只要有人拿着火把在这阶石阶停留,立马就会引出甲烷,将盗墓贼烧死。   而我们不点火,就没有这样的事情,看样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有人地恍然大悟,胖虎脸上有些疑惑,问:“那我们过来的时候怎么没事呢?”   我分析道:“可能是用腊油或者尸油做了密封,不到一定的温度是无法破开灯奴里边的密封层,刚才张莉用手拍了一下灯芯,正好接着这个股风把几乎破开的密封层排开,所以导致了甲烷泄露,引发起了燃烧。”   胖虎嘟囔道:“这娘们还真是手便宜。”   噗噗噗……   在我们说话间,以六具灯奴为中心,那从中间冲向两边的火线,逐个的灯奴被点燃,一下子墓里整个空间就完全亮了起来,我们手里的手电已经成了摆设。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显然这些灯奴身上都有着至少一个小窟窿眼,只是黑漆漆的我们没有注意到,这种巧夺天工的完美的设计,几乎可以媲美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了。   我们就把手电关掉,大概是设计者有信心把我们烧死在这里,然后让这些灯奴再一次为陵墓服务,同时也让人感到了发自内心的诡异和恐惧,这样的冥殿还真的能够进去吗?   那六具灯奴烧的通红起来,足足烧有十几分钟才减弱,最后那些窟窿眼也只剩下了寸许长的火焰。   张莉大胆地直接从石阶上爬了上来,也没有触动什么机关,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很明显,肯定是不会再有什么双保险,这要是换成那种用火把、火折子倒斗的年代,至少会死一大片的人。   “来,拉我一把!”张莉就对着我伸出了手,我愣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可是,伸到了一半,我就打了个机灵,凉意从后脑勺一直通到了脚后跟,一张干枯的怪脸从她的背上探了出来,居然还有那么一丝熟悉感。   没错,就是我刚才在灯奴后面看到的半张人脸半张猫脸的东西。   此刻的火光通明,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起就把枪对准了张莉,而且个个都往后退去,但谁也不敢开枪,那张脸几乎就是贴着张莉,没有十足的把握,很可能就会打偏。   张莉正费解我干什么又把手缩了回去,就看着她的芊芊玉手,以为上面粘了上面恶心的东西,在我们把枪口对准了她,她被吓了一跳,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不过,张莉很快就看出我们的枪口不是对着他,而是她的左肩处,下意识就转头去看。   一看之下,张莉就和那张怪脸对上了,瞬间就懵了,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趴在张莉肩膀的怪脸,妖气幽幽地打量着她,也没有因为她的转头做出任何反应,就那样四目相对,谁都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刚才不是我眼花,是真的趴在那灯奴的后面。”   我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不过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属于人,这让我想到了曾经在网上看到的灵异新闻,而这张脸就是猫婆。   网上流传,在哈尔滨有个老太太,一天和儿媳吵架上吊自杀了,自杀后被穿好寿衣安置在棺材里。   这时候,老人家养的一只花猫,从老人的遗体上跳了过去,落地后就不动了,老人豁地坐了起来,半边人脸,半边猫脸,老人的儿子当场就吓呆了。   老人起尸后,把自己的邻居抓死了,她儿子趁着这断功夫撒腿跑了,边跑边嚎:“不好了,我妈诈尸啦!”   农村睡觉都早,晚上更是安静,说来也奇怪,要是在平时,有个人半夜那么大声叫,狗肯定也跟着汪汪叫换,但今天晚上,没听见狗叫,只能听见狗儿在窝里呜咽低鸣。   后来愈演愈烈,人们把这个老太太称之为猫婆,伤了很多的人,所以整个黑龙江省的小孩儿都十分的害怕,都不敢去上学了。   在后来“猫婆事件”事件惊动了政府,而后派出了一个团的军人,见猫婆被找到后,是被枪法极好的士兵爆了头才平息了这件事情。   “是猫婆!”显然,见多识广的张志兵也认了出来,用那种惊吓过度的嘶哑嗓音叫道。   张莉那张大气的美脸,此刻已经冷汗直流,不过她怎么说也是卸岭派的传人,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不敢有任何动作,看着秦风手比划一个枪的动作。   秦风微微点头,打手势示意她的头歪一些,即便他是特种兵,枪法极快,可现在我们手里的家伙事不怎么趁手,他也不敢保证能打的准确无误。   金田易轻声道:“先看看,别是一个人戴着面具,在吓唬我们。”   “你见过什么面具有这么好的?如此的契合?”秦风低声问道。   张志兵也让秦风别动手,他说那半张人脸看着有些熟悉,就定睛仔细去看,忽然那张怪脸就对着我们转了过来,整张脸好像被压过一样,又扁又平,一只猫的鼻子轻轻地噏动,眼窝又深又黑。   那半边猫脸上的眼睛,倒映着烛火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刚才大火的燃烧,将我们和张莉阻隔开,所以她在面对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但这么大一张怪脸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难道这东西没有一点重量吗?   张莉香汗如雨下,即便隔着一个台阶,也已经可以味到那种女儿家的香味,见我们这么久迟迟不动手,就自己去举起了手中的五四手枪。   我连忙挥手示意让她别动,子弹可是无情的,别没有打中这猫婆,而打中她自己。   张莉轻轻地动着嘴巴,我看得出她在说:“你们快点动手。”   可是,没想到张莉的嘴型刚停止,忽然那猫婆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一个后仰就张开了血盆大口,里边的獠牙足我小拇指那么长,并且还闪烁着寒光,目标正对着张莉那白皙的脖子。   如此紧要关头,我想扣动扳机,可手发颤到根本控制不住,生怕一枪打歪在张莉的头上。   忽然,就听到“砰砰”几声枪响,只见秦风和胖虎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子弹就是贴着张莉的耳朵飞过来的,吓得张莉一缩脖子。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59章 猫婆尸毒   那猫婆好像也不傻,提前已经缩回了张莉的背后,躲了过去,还没有来及过多的反应,那张怪脸再度扑了上来,直接就对着张莉一扑。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下肯定是完蛋了。   可是,令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怪脸在距离张莉几乎鼻尖就和鼻尖挨住的情况,戛然而止同时一口黑色的粘液吐在了张莉的脸上。   由于我们进入这里的空气质量不错,大家都把防毒面具摘掉,戴着憋的难受,可这却是一个大大的失误。   “啊呀……”立马,张莉惊叫一声,也不知道那些粘液是不是有腐蚀性,同时张莉也算是一个人物,举起手里的枪,就对着那张怪脸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顿时猫婆被爆了头,而张莉慌忙就用她的衣袖左右开弓地擦着脸上,可是越擦越黑,一下子更加均用了,整张脸比北宋的包拯都黑。   我们慌忙走过去问她怎么样,她却说是没事,居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道黄纸,在上面鬼画符了一顿,反正是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画好之后就用火点燃,在她的头顶转了三圈,把灰烬放回了所剩不多的水壶中,然后一口气都喝掉了。   胖虎看着张莉的模样又惊又乐,说:“卸岭姐姐,这下你的身份知道了,原来你是一个黑鬼啊!”   张莉白了胖虎一眼,说:“这是尸毒,得不到及时处理,我的皮肤不仅会溃烂,人也会失去感觉,更严重的还会浑身肌肉僵硬,不出一提那变成活跳尸。”   “尸毒?”   我有些诧异,问道:“不是说被粽子咬了才会中尸毒吗?这这猫婆朝你吐了口黑液就中尸毒了?”   张莉说:“这尸毒分为咬毒和液毒,相信你应该看过早些英叔的僵尸片,里边讲的都是咬毒,只要被僵尸咬了,被僵尸咬到,没有被吸光血跟精气,就会活僵尸,如果喝了那个咬你的僵尸的血,一定会变成死僵尸的,因为僵尸血内含有细菌和真菌,可以一瞬间改变你全身血脉,让你的血也变成僵尸的不死血。”   “这两个毒性哪个更强?”秦风皱着眉头问道。   “液毒要比咬毒厉害不少。”   张莉的脸色已经很差了,眼中也开始布起了血丝,她说道:“宋末明初的时候,有一伙盗墓贼中,有个人姓朱,道上都叫‘朱漆脸’,这绰号的来历是因为在盗掘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时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开棺木后,发现赵匡胤居然尸身未腐,他想取下赵匡胤尸体上束着的玉腰带,但是尸体太沉,没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绳子一头束在尸体肩下,一头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将尸体拉起来,乘势就把玉腰带解下来。不料,尸体这时竟喷了一股黑色粘液到他脸上,从此无法洗掉,变成了‘朱漆脸’。”   “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适?”张志兵语气紧张地问道。   张莉微微摇头说:“幸好我有克制的办法,还不至于没命,不过要把这漆脸去掉,液毒非常的棘手,只能等回去请教高人了。”   张志兵微微松了口气说:“我在出土的史书中见过关于这尸毒的讲述,据说是古人为了肉身不腐,在临死前见大量的剧毒服下,这样可以让尸体更长久的保存,即便千年不腐不坏。”   缓了一口气,他继续说:“这剧毒在人体中会将全部的内脏化为毒水留在身体,只要有盗墓者挪动尸体,尸体收到了挤压,就会把毒液喷射出来,从而灼伤人的皮肤,就算不死也会变成了黑脸。”   我心里暗暗叹息,可惜那一张俊美的小脸,这事要换成一个男人还可能好说一点,可女人天性都爱美,要是一个注重自己美貌的女人,估计会因此自杀吧?   不过,我看张莉虽然精神状态大不如前,可显然不会走这样的极端,毕竟她干的就是这一行,心里多少有些遇到一切墓葬怪事的装备。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张莉毕竟是自己的雇主,我还是关心地问道:“脸现在不重要,你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张莉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说:“只是有些疲惫感,放心我是不会有……”   可是,话没有说完,她的身子就一晃,朝着我的方向倒来,我连忙伸出手去扶她,其他人也是一阵慌乱,怎么说的好好就晕了。   我连忙给她掐人中,把她放在地上,就准备给她人工呼吸,秦风说让他来,我以为都这种模样还有人要占便宜。   不过,秦风上来用非常专业的心肺复苏手段给她摁着胸口,虽然他一脸严肃,不过摁一个女人那两座山峰边缘,这家伙比胖虎还畜生。   抢救了一会儿,胖虎皱着眉头,问:“秦爷,您这是行不行啊?不行就换来吧,我在这方面可是专家。”   我让胖虎别扯淡,他就是想趁机卡油,这种时候也就是他脑子中还有这些歪主意,其他人连慌了的心神都没有收回来,哪里还顾得上想这种事情。   秦风没有理会胖虎,一个劲地又是摁又是出气。   在我们都以为红颜薄命的时候,张莉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剧烈地咳嗽起来,中她的胃里咳出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我瞟了一眼就看到是符咒燃烧的灰烬,果然这种旁门左道信不得,据说现代还有不少人喝符咒水,结果肚子疼的要死。   见张莉缓了过来,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不能继续前进了,只能稍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和胖虎跑到那个猫婆的尸体旁,此刻金田易和苗蒲正好奇地打量着,同时也用相机照了几张照片。   地上猫婆的尸体,约莫就是哈奇士小狗那么大,骨瘦如柴,给人感觉就是轻飘飘的,即便是死了也没有多重,更不要说活的时候,难怪张莉不知道它趴在背后。   猫婆典型的身子小脑袋大,那颗被打烂了一半的脑袋,正是猫脸的一半,剩余的就是阴气森森的人脸,临死的时候露出了人性化惊恐的表情,显然这种猫婆不等同于一般的粽子,它是有智商,要不然也就不会懂的害怕了。   胖虎用枪口拨弄着猫婆的尸体,突然就“咦”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胖虎说:“宝子,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半张人脸有些眼熟吗?”   “眼熟?”我仔细看了看,确实也觉得是非常熟悉,应该不久前还见过面的,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脑袋很乱,一下子想不起来,就问胖虎他觉得是谁?   胖虎挠着头说:“我也想不起来,只是觉得眼熟?这个年纪的脸我很少注意,但既然我们都觉得眼熟,说明这半张脸不久前肯定是见过的。”   张志兵听的脸色一变,连忙拨开我们就去看,一看他松一口气我们感觉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原来他是怕王雪庆诈尸了,确实了不是他就放心了,不希望自己的老师死了都不得安宁。   不过,我认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王雪庆在死亡之前去过泰国。   我问金田易和苗蒲觉得眼熟不?他们两个打量了一下,也有同样的感觉。   这时候,秦风走了过来,他眼睛一眯,说道:“好像是那个金向导。”   顿时,我们所有人如醍醐灌顶,不错这半张脸就是金花的,由于这一路上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张莉的身上,这种上了年纪的脸对我们并没有吸引力,所以记得就不是很清楚。   因为,金花长着一张大众脸,所有村里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是这样,一下没认错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由此看来,金花肯定是遭遇到了不测,原本以为在邙山窟口等的她是最安全的,可偏偏事情并非这样,让给我心里不由地心生感叹。   世界上没有最安全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有,那也是人无法到达的地方,就是你自己的内心,内心足够强大,才是最安全的。   最后一次的休息,最后的补寄,我们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了,水也几乎和没有一样了,冥殿就是眼前,我们只要再爬八个台阶就到了冥门前,一下子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有些难以置信。   张莉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不过秦风说她的命可以保住了,只是接下来就是谁背她走,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和她留在这里,古老的秘密就在眼前,很少有人能抵挡的住这样的吸引力。   可是背着张莉,对于现在连自己往上爬都吃力的我们,谁能做到这么的大公无私,就像胖虎说的,这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这皇陵机关重重、诡异异常,说不定接下来冥殿里还会有事情发生,毫不客气地说张莉已经成为我们的累赘。   最后,张志兵叹了口气,说道:“小金……”   “张老师,我真的想进去看看!”金田易一脸的渴望,手里的照相机都不知道摆弄了多少次,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张志兵又看向了苗蒲,后者低下头,显然也不打算留下来照顾她。   局面这样的尴尬,总不能就把她自己留在这里不管,毕竟说不好窜出一只野粽子就把她撕碎了。   我想了一下,自己体内有伤,要不就我留下照顾她吧,反正让我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可能发生意外,我还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我正准备开口,胖虎瞪了我一眼,看样子他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旋即干咳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我和宝子就留下来照顾她,你们进去吧!”   秦风这时候也开口说道:“那我也留下,你们三个人进吧!”   一下子就把张志兵三个人说的傻眼了,他们知道没有我们这些土夫子,他们三个人根本无法应付意料不到的可能性,即便小小的意外也可能导致他们送命。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一下!”   张志兵对着金田易和苗蒲招了招手,然后三个人就跑到不远处去咬耳朵,我能够猜测到张志兵可能是给他的两个学生灌输什么思想。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0章 琳琅满目   过了几分钟,他们三个人走了回来,苗蒲说道:“那我留下吧!”   然后,她有些不放心地对金田易说:“记得把照片和我共享,让我也看看里边的情况。”   金田易重重地点头,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嘛,而且还不是有张老师在呢嘛,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胖虎微微一笑,说:“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婆婆妈妈的,快些进去快些出来,回去的路虽然熟悉,但同意也知道会有很长的一段路,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最后的八个石阶,只有出现了一块“赛门车刀”,是古代那种城门被攻被时用于堵塞城的守城器械。   前刀壁上装有 24把尖刀,使用时将车推至城门缺口处,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   这样对方很难攀援,形成活动的壁垒。我们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所以立马就被秦风一眼看出,躲开之后,我们上了龙台。   只有皇帝冥殿前那一块地方可以叫做龙台,王侯前只能叫鹿台,普通的墓里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眼前是个一百多米大的平台,四周是栏杆,栏杆只见是手臂粗的青铜环装铜链,这种规模就足以媲美普通古墓的整座墓那么大,所以从来还没有听说过那个几品大员或者乡绅富贵会建造。   站在冥门之下,宛如站在一个巨人面前,置身处地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那种扑面而来的皇家气势几乎让所有人窒息,太宏伟壮观了,光是这一个冥门,想来就耗费了巨资打造,毕竟这是守护冥殿的最后一道屏障,果然是气势不凡。   胖虎骂道:“我靠,这么大个门,这么开啊?没炸药肯定不行吧?”   我说:“咱们没有炸药,只能想别的办法,希望这冥门不是那种关上就无法打开了。”   啧啧了几下嘴,胖虎说:“很有可能,你忘了刚来金没有推开的那扇小一点门了吗?我看这门关的严丝合缝,十有七八也是那种设计。”   “你都这么肯定了,那还这么辛苦上来做什么!”秦风不屑地瞥了胖虎一眼,把胖虎顶的有些语塞,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就想去摸那冥门。   张志兵连忙阻止了他,说:“不要轻易触碰,我考古时候见过很多古墓大门,有的上面是撒着剧毒的,人一碰立马暴毙,不少新人就是死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赞同张志兵说的话,古人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盗,是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他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有些陵墓还设计了自毁功能,一旦触碰了机关,整座墓都会塌陷,瞬间就被盗墓贼捂死在里边。   在金田易照相的时候,秦风仔细地观察了冥门,说:“很多墓门都是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关上就无法打开,更不要说这皇陵,所以我们不要妄想打开这两扇门,后面肯定是有石条固定的。”   “那怎么办?”胖虎有些傻眼了,说:“总不能盗墓都带一门大炮吧?”   秦风取下他的背包,从里边翻找了一下,就拿出了一块砖头大小的东西,说:“所以要用炸药,这是定时的,威力足以炸开五公分后的钢板,这门我估量了一下是厚度不到半米的石头,炸开应该没问题。”   “呵呵,我正说要是有炸药就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胖虎立马喜笑颜开起来,一把就躲过了定时炸弹,问:“这东西是不是定好时间自己就能炸?”   秦风摇了摇手里的遥控器说:“只要我按动按钮,三分钟之后就会爆炸。”说着,他咔哒一下摁了下去。   这一下吓得胖虎差点把手里的炸药丢出去,秦风随意地说:“把炸药后面的纸撕下来,就可以粘在任何地方,小心点别粘在手,要不然你就会给这皇陵陪葬了。”   我一把夺过了胖虎手里的炸药,生怕他再捅什么篓子,一看上面的时间还剩下两分四十秒,那红色蓝色的线互相交汇,立马就翻过去看背面,发现了纸条立马撕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粘在了冥门的下方。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往后退去,足足下了三个台阶都趴下,这样足以保护我们的安全,我看着表一秒一秒地过去,已经把耳朵捂好,其他人也都是这样。   “轰隆!”   时间一到,立马就是一声巨响,即便捂着耳朵还是振聋发聩,耳洞里边“嗡嗡”作响,有那么几秒钟是失聪的,整座皇陵都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断有尘土和石头的碎屑从上墓顶掉落下来。   甩着发嗡脑袋上的尘土,我们都站了起来,由于气浪太强,居然把附近的灯奴都吹灭,在连锁反应之下,所有的灯奴逐一灭掉。   这时候,就听到下面的苗蒲问道:“怎么回事?地震了?”   金田易回答他:“没有,我们在炸冥门,你在下面等着,我们进去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下面没有了声音,我们互相点头再度爬上了龙台。   此刻,那宏伟的冥门被炸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窟窿,窟窿周围是几条裂开的缝隙,在手电的照射下,窟窿散发出阴霾,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直接钻进了鼻孔里。   胖虎说:“好香啊,里边是不是放了相宜本草洗衣液了?”   我笑道:“你这要在拍电视剧的话,算是硬植入广告啊!”   胖虎哈哈一笑,说:“别扯淡了,老子长这么大都没有想过当演员,就我幅尊荣你看啊?除非也去搞得整容什么的,也许还有这个机会,现在咱根本就不适合干那个。”   秦风说:“大家都把防毒面具都戴上,说不定这香味中有毒!”他说话之前,已经捂在了鼻子上。   我们都愣了一下,这丫的肯定没安好心,居然现在才提醒,这醉人的味道早已经闻了一会儿,要是有毒早就挂了。   不过,我们还是求个心里安慰,都掏出防毒面具戴上,然后秦风继续带头,其他人鱼贯进入。   进入之后,里边非常的空旷,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体育馆,四周是四根腰粗的四角树柱,上面雕绘着五爪金龙,四周琳琅满目摆设着无数的珍宝……   一人高的瓷瓶等各种瓷器,一堆已经成了齑粉的绫罗绸缎,数不清拇指大的珍珠,以方为单位红绿宝石,珍珠玛瑙,金银打造的器皿人俑、船只、马车等等……   一时间我们都傻了,完全被这些珍贵的东西看花了眼睛,接着所有人都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胖虎已经扑在了一个半米高的金人身上,就用力往起抱,看来“喜爱金子,已经写入了人类的血脉中”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其他人也是都是冲向了金子堆,张志兵狂笑到老泪纵横,说:“天呢,这是把汉朝的国库都搬到这里来了吗?怪不得历史上记载东汉的国库发生了火灾,全部被烧光,原来全都在这里啊!”   我见他们都没事,显然是我多虑了,连忙也上去抓了一把珍珠,入手滑溜溜的,随便拿出去一颗就能卖好几万,一把就是几十万,要是装满背包,千万富翁不在话下。   我们都处在癫狂之中,胖虎第一个醒过来,开始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拼了命地往里边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发了发了,老子以后就是有钱人了。”   “胖虎同志,把你东西都掏出来,这是国家的东西。”张志兵注意到胖虎的行为,立马出声呵斥道。   胖虎根本就不鸟他,说:“老张,这么多东西老子就装一背包,损失不了多少,丫的要是敢阻拦你老子的发财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顿了一下,胖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一个方向嬉皮笑脸地说道:“看你的学生都在装,你凭什么管老子?”   果然,金田易哪里还管什么拍照片,被背包装的比胖虎的还鼓,可装满之后又发现更好的东西,立马都倒了出来,又去装别的,就这样周而复始着。   看到这样的场面,气的张志兵上去又踢又打,可即便这样金田易依旧不顾,疯了般地继续装着,把他打疼了,也不管什么老师还是老五,一下子就把张志兵推倒在了宝石堆里,然后继续疯狂着。   我的背包也装的快撑破了,没有人看到这么多东西会不心动,除非他是白痴或者神经病。   不过,我的眼光比较毒辣,专门找一些价值高的小物件装,比如玉如意,翡翠佛,玛瑙貔貅,祖母绿扳指等。   秦风背着多半包的东西,然后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小老板,别忘了夜光玉杯。”   我回了回神,感觉自己装的差不多了,也不再贪心,毕竟这里的东西就是拿解放卡车来拉,都要跑上几趟,还不算那些已经损坏的丝绸,锈迹斑斑的刀剑,不愧是皇陵难怪无数的盗墓贼都在向往。   “怎么找?”我问道。   秦风指了指我这一片的玉器,说:“夜光玉杯应该就在玉器这里,我们两个分头找,找到了互相打个眼色。”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1章 寻宝时间   我立马点头,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一样,秦风找到了肯定是不会告诉我,而我找到了也不会通知他,把自己背包里略微觉得差点的东西丢出一些。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每一件放在一般的陵墓中,都属于镇墓之宝,别提当时丢的时候有多心疼了。   胖虎和张志兵还在那边对骂,加上一个完全暴走的金田易,已经乱成了一团。   我和秦风就开始以地毯式地搜索起来,但凡看到类似杯子模样的东西,就拿起来看看,虽然都没有见过,但夜光玉杯作为传世之宝,一定有它的独特之处,只要见到一定就能人的出的。   忽然,进入的地方又手电的光线照了进来,这种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我们都一愣,然后都转身去看,一看原来是张莉拿着手电走了进来。   张志兵看了看没有发现苗蒲的身影,就问张莉人呢,张莉也被里边的场景所震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冥器看着,嘴里回答:“我醒来就是自己,没看到她啊,难道她没有跟你们进来吗?”   可现在也就是随便问一句,在无数诱惑之下,一个人的失踪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挨个排查这些玉器,并没有发现特殊的杯子,以夜光玉杯的名字来看,至少这种杯子像夜明珠一样,会在黑暗中发出碧绿的光芒才对。   胖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见我的行为有些不对劲,立马就想到了什么,给我打了个眼色,然后就也钻进了玉器堆了。   这样一来,很快就发现其他人都往这边钻,显然大家最后的目标是一致的,可要真的是这样,估计下面的情况就不乐观了。   如此地毯式地寻找,虽然这玉器不少,可我们都逐一排查过,我找到类似的杯子,立马把手电关掉看看它发不发光,可显然谁都没有找到。   我的眼睛不由地瞄到了最中央的棺床上,一米高的棺床,雕着九条游龙,条条都非常的霸气,各自吐出燃烧着火焰的内丹,在蔚蓝的天空中遨游盘绕。   而棺床之上,一口碧绿色的巨大棺椁放着,这棺椁的大几乎媲美普通棺材的四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身躯,显然里边有着不菲的陪葬品。   清朝中陪葬最为丰富的不是每代的清帝,而是清朝末年太后慈禧,几乎集中了从古至今整个封建的奇珍异宝。   清朝大内总管李莲英是慈禧最信任的太监,他就是其中一位的参与者,在他和侄子合写的《爱月轩笔记》中,提到了慈禧丰富的陪葬品,丝毫不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皇陵少。   其中提到了慈禧的棺椁中陪葬:慈禧头戴镶嵌珍珠宝石的凤冠,冠上一颗珍珠重四两,和鸡蛋一样,当时就值白银一千多万两,凤冠价值则可想而知;慈禧口内含夜明珠一粒,据传夜间百步之内可照见头发,脖颈上有朝珠三挂,两挂是珍珠的,一挂为红宝石的;身穿金丝礼服,外罩绣花串珠褂,足蹬朝靴,手执玉莲花一枝。   在其身旁,还陪葬着金、玉佛像,以及各种宝玉石、珊瑚等。   据说,当宝物殓葬完毕后,送葬的人发现棺内还有孔隙,就又倒进了四升珍珠和两千多块块红、蓝、祖母绿宝石,而光这些填入的珠宝,就价值二百多万两白银。   由此可见,真正的宝物都是在墓主人的棺椁之中,而刚才我们是被这些珍宝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甚至都忽略了中间的棺椁。   我朝着那棺椁走了过去,在旁边先是看到了一块红色的石碑,四十公分高,三十公分宽。   但是,我丝毫不觉得这个石碑小气,因为这是一块战国红,喜欢古玩的人都知道,战国红巴掌大一块雕成物件,就可以拍到天价,更不要说是这么大一块。   战国红石碑上篆刻着:“汉顺帝,刘保。汉安帝刘祜之子,母宫人李氏,东汉第七位皇帝,公元前125年到一四四年在位,公元前144年去世,享年30岁,庙号敬宗,谥号孝顺皇帝,葬于邙山祖脉,汉冲帝刘炳立。”   果然是汉顺帝刘保,虽然种种证据已经证明就是他,可看到如此直接的证明,心里还是免不了吃了一惊。   在最后的汉冲帝刘炳正是他的儿子,虽然只在位了半年,可能把其父安葬过来,已经是颇为难得。   不过我对历史还算了解,又觉得这并不是汉冲帝刘炳,因为在汉顺帝死亡的时候,刘炳只有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跑几步都是问题,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能力,看来这和汉顺帝皇后梁妠脱不了关系。   “宝子,发现什么了?”胖虎说着给我打眼色,我知道他问我有没有找到夜光玉杯。   我微微摇了摇头,就让他过来看这块石碑,其他人见胖虎朝着我走了过来,以为有什么大发现,立马都跟着过来,好像是怕丢他一样。   所有人去看那块石碑,称赞这墓主人的奢华,也难怪东汉会灭亡,如此多的财物都填到了墓里,肯定是搞的民不聊生,只要有诸侯国一造反,立马就是揭竿而起,这东汉的灭亡和这一次墓葬与千丝万缕的关系。   棺椁大头为放着一颗金色龙头,小头是同色龙尾,我上去瞧了瞧确定也是纯金打造的,而碧绿色的棺椁中间是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填入了多少的珍贵冥器,我打量了几下就愣住了,因为我没有发现棺盖和棺身的缝隙,也就是说好像是完全的一块。   人是不可能直接钻进去的,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入殓是从棺底进行的,这种入殓非常的少见,毕竟不合乎常理。   风水中来讲,这叫倒入,属于大忌,后辈儿孙是要死绝,不过也有一个极大好处,也就是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活下来,然后成为天下苍生之主。   纵观历史到现代刘姓的帝王不在少数,看来和这里的风水有关系,要是我们今天破坏了,估计以后就有所改变了。   这个棺椁乃是翡翠石,在这里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棺椁的价值无法估量,但要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冥器都贵重,只可惜不是我这种盗墓贼能够拿出去的东西,至少也有几千重,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年代没有现在的机械是什么运进来的,再次赞美古人的智慧。   忽然,我就在棺床上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刻着极小的字,上面写着:“发吾丘者死,盗吾棺者绝户。”看完我是一头冷汗。   据我查阅墓葬中,在出土的汉代的瓦当上篆刻了“盗瓦者死”的字样,可以看成是这心理战术的代表作,这些属于道术、巫术、咒语等,所以声色俱厉。   1980年发掘的山东济宁的一块汉墓碑后刻着“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的字样,直译过来就是:“敢挖我的坟,就让你断子绝孙。”   后来还真的有人应验了,所以一时间也是神鬼莫测,有人认为是真菌和细菌,有人认为是惰性气体,有人认为完全是心理因素。   还有人把它归为目前科学不能解释的范畴中去,反正什么说法都有,反正是不好的征兆。   我再去看那个棺椁内部,里边黑压压的,连手电都看不清楚那是什么陪葬品,好像在蠢蠢欲动一样,就摸着那些小字心里泛起了嘀咕。   突然,我感觉手下一空,立马低头去看,只见小字不见了,好像又是我眼花了一样。   有了猫婆的经验,我已经不再相信是自己的眼睛的问题,立马又用手去摸,并没有发生什么蹊跷,然后又用力一摁,刚才那些小字又出来了。   这次我看的非常清楚,刚才是因为我在想事情不小心摁了一下,看来这里有个小机括。   再度我一摁,立马把匕首一插,顿时一个巴掌大空洞出现,在里边好像有着一个什么东西,我用手电一照,就发现是个拳头大的玉盒子。   我伸手就掏了出来,打量了一下发生上面是有锁的,又往里边照了照,并没有找到钥匙,里边只有这么一个小玉盒子。   其他人已经看完了石碑,胖虎走过来问道:“宝子,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我见其他人都过来了,也不好和胖虎明说,就含糊道:“这棺椁的棺盖和棺身是一起的,我想把它砸开!”言外之意就是把手里这东西当板砖用。   胖虎哈哈大笑,时候:“怎么也要找个大点的嘛,我看你是被这些宝贝冲昏了头脑。”   我没有说话,就好像舍不得似的把那小盒子塞进了背包里,毕竟都拿的是小物件,也没有怀疑我手里这个,毕竟这小盒子藏的这么隐蔽,有可能开了棺都发现不了,显然绝非普通之物。   其他人开始棺材棺椁,很快就商量到要不要开棺的问题,毕竟夜光玉杯没有找到,都把目标定在了棺椁之内。   但凡玉杯大多体积不大,加上价值非同小可,要是再带点神秘色彩,自然就会被墓主人随身携带。   张志兵自然是以保护文物为主说:“这棺椁不能开,要不然会破坏里边的尸体,那就是对考古系和历史学双重的损失。”   胖虎说道:“老子可不管这些,而且又不是你花钱雇的我,这事你要问卸岭姐姐。”   张莉死死地盯着棺椁,咬着嘴唇说:“开,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不开谁心里都会有一个死结,外面这些宝贝已经价值连城,这里边肯定会有更好的东西。”   秦风看了我一眼,也点了点头。   而张志兵立马到我身边说道:“小先生,千万不能这样做啊,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珍贵遗物,我们应该通报国家,这属于国家。”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张教授,你的想法没错,我也非常支持你,可要是不开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既然我们已经做了急先锋,就先替国家看看里边有什么。”   张志兵又气又恼,连话都说不出,指着我们一群人:“你,你们……唉!”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拿我们这群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接着,我们就开始研究怎么把棺椁侧推一下,然后把棺底露出来,下面应该有一个类似八宝玲珑锁的东西将棺材锁住,只要推一下就有办法打开,也就能够知道锁在里边的秘密。   一行人试着推了几次,张志兵气的暴跳如雷,可没有去管他,用胖虎的话来说:“各位,一会儿老子把丫的掐死,谁也不许拦着我,下次绝对不能这种考古学者一起下斗,吵的老子头昏脑涨的,连力气都使不出来。”   秦风摆着手,说:“不行啊,是这棺椁太重了,找东西用杠杆原理吧,就好像粘在上面的一样。”   后面的张志兵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冷笑道:“你们是打不开的,你们难道没发现这棺椁的底部是和棺床粘在一起的吗?”   胖虎刚想让他闭嘴,忽然就是一愣,说道:“我靠,这是什么?”   我们都低头一看,原来在棺椁和棺床的之间流出了一股带着巨香味道的红色液体,怎么看都像是血一样。   浓烈的香气飞快钻入了我们的口鼻,防毒面具都无法过滤掉这种香味,也可能这是因为活性炭和一种没闻过的气体混合而成,但让我感觉整个墓室都荡漾着这种香味。   棺椁的缝隙中出现了红色的液体,不管是不是血,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恐惧、忌惮,所以我们也就是愣了一秒钟不到,一行人迅速地和棺椁拉开了距离。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地看着那如溪水般的血色液体潺潺流淌,顺着棺床流淌到了地面。   “这是血吗?”张莉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这液体没有血腥味。   迟疑了片刻,我说道:“这棺椁和棺床严实合缝,怎么就会有类似血的液体流出来?”   同样也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胖虎吞了吞口水说道:“真他娘的邪了门了,按理说尸体已经有上千年,那些经过特殊处理达到肉身不腐倒是多见,这流血可是闻所未闻啊!”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2章 人性的贪婪   秦风蹲在地上,先是用匕首将那液体挑起来,看着拉丝的液体,他小心翼翼地把防毒面具掀起一条缝,用鼻子仔细地闻了闻,摇头说:“这应该不是血,不管怎么处理血都会带着咸味,而这液体带着甜味。”   胖虎说:“总不可能是他娘的红酒吧?”   我白了他一眼,讥讽他:“你去尝一尝,看看是多少年的窖藏。”   忽然,张志兵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尸解液。”   我们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关于尸解仙的传说吗?”   “啊?”张莉第一个就发出了惊疑声,接着金田易摇着头说:“不,不可能,这是迷信,这不科学。”   胖虎灿灿道:“我虽然不知道这科不科学,但在这座古墓中不科学的东西太多了,没什么奇怪的,哎对了,什么是尸解液和尸解仙啊?”   我说:“不科学不代表真的无法解释,也许是我们的知识量不够,所以无法理解这种东西,要是放进科学院里边,肯定有一个解释。”   我说着示意张志兵可以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们,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张志兵摆了摆手,示意让张莉说,他说:“我不信这些东西,所以这种话我不会说,让莉莉告诉你们吧。”   张莉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无上秘要》中记载,‘夫尸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练蜕也,躯质之遁变也’,又称为‘蝉蜕’,如蝉留皮换骨,凝血保气,固形于岩洞,然后飞升成于真仙。”   见我们还是一脸茫然,她解释道:“道教认为道士得道后可遗弃肉体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等遗世而升天,谓之尸解羽化成仙。”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在这棺椁里边的尸体,正是进行尸解羽化?”   点了点头,张莉说:“在《道德经》里边说,修道之人能延年益寿,但最终也难逃一死,而死后或天葬或棺葬,只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在一定的几率下是有可能尸解成仙的。”   胖虎把头摇的好像拨拉鼓一样,说:“完全就是扯淡,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莉说:“现代人没有一个相信,但古人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信奉道家学说的,上至帝王下到百姓,都希望两种成仙的方法,最为推崇的就是一朝悟道成仙,次之就是尸解成仙,据说所成的神仙就是尸解仙。”   “古人葛洪在魏晋时,提出仙人可学论,认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屍解仙(尸解仙),尸解仙为仙中最底层的仙人,也有人认为是地仙,像土地公、山神之类。”   金田易看着棺椁颤抖地说:“我们是不是就要碰到一个神仙了?”   胖虎白了他一眼,呵斥道:“丫的这么没出息,还说是什么考古学者,这里边要是有活物,也是一个千年不遇的大粽子。”   我让他们不要吵了,说:“现在我们要尽快决定,是在这粽子出棺之前离开这里,还是不管这里边是什么东西,继续想办法开棺?”   秦风瞥了我一眼,说:“张兄,你能忍住不去开棺而退出去吗?”   这话不仅仅是在问我,也是在问所有人,此时我扫了一遍其他人,发现就连一直阻止我们的张志兵眼中也带着一抹炙热。   毕竟这是在传说中的东西,无论是谁都希望见识一下里边有什么,更不要说他是个考古专家,如果这尸解仙是真的,那么将会把世界领向另一个未知的领域之中。   我摇头表示自己忍不住,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好奇,此刻棺床已经被那鲜血所覆盖,四周半米多全都是红色的鲜血。   胖虎吧唧着嘴说:“活着干,死了算,想办法打开看看,就算有个神仙在里边,我们要人有人要家伙有家伙,就是神仙也能把他打的叫亲娘。”   所有人都点头,开始将自己背包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就准备开棺验仙尸,张莉从怀里摸出了一面铜镜,胖虎一看立马目瞪口呆起来,指着那铜镜说:“你,你怎么会有镇尸古镜。”   我问胖虎怎么了,胖虎说这镇尸古镜是被汉朝平叛的献王所有之物,有着镇妖镇尸的作用,属于一件奇物,具体也不知道是怎么能有这种功效。   后来听到在我们搬山派弟子的手中,此刻出现在卸岭派的人手里,这种宝物的出现,让他有些吃惊罢了。   “我们搬山派的东西?”我心里暗想,略带贪婪地舔了舔嘴唇,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抢过来,可四周有这么多人在,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我们拿出了螺纹钢管,一节节地接起来,准备用来翘起棺椁,手里的开棺钳、探棺刀、玲珑八宝盒等都拿了出来。   首先想要找支撑的支点,棺床之上并没有有利的地方,胖虎说可以去搬大块的红蓝宝石过来,估计这也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杠杆了。   一切就绪,踩着地上的鲜血,上去擦掉了棺床上的,只是棺椁和棺床之间并不是没有缝隙,而且用某种特殊的材料进行了涂抹烧烤,类似玉浆之类。   用螺纹钢管的尖头刺了进去,三根螺纹钢管,我们分开站好,众人一起用力,立马那棺椁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巨响,好像岩石断裂的声音一样。   “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争取把这棺椁撬到棺床下。”胖虎说完,立马就喊起了数。   在到了三的时候,我们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整个人几乎就是压在钢管之上,也幸好这钢管的硬度够结实,虽然压得有些变形,但始终没有断。   忽然一松,就感觉自己的力量太大,几乎所有人趴在了地上,我粘了两手两膝盖的红色液体,而“轰隆”一声,那棺椁终于被敲的翻了个跟头。   原本以为它会重重地砸在地面,没想到棺盖还在距离地面十公分便停止了。   我们爬起来一看,原来在棺椁的下面有着九根婴儿胳膊粗的铜链,将棺椁紧贴着棺床悬空垂挂在了旁边,铜链好像是从棺床里长出来的一样,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基石。   在九十度翻了个跟头的棺椁下面,出现了一个脑袋大小的正方形凹槽,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青铜打造的八宝玲珑锁,而且没有丝毫的铜锈,显然这棺椁下面是密封的,才得以保存的如此完好,和新打造的一样。   接着,我们在棺椁的底部找到了一圈沿着棺椁边缘的缝隙,只有刀片勉强能插入进去,那些猩红的液体就是从这些缝隙中流淌而出的。   “宝子,接下来看你的了!”胖虎对我说,张莉和秦风也都看向了我。   只有张志兵和金田易不明白为什么要看我的,问是怎么回事。   我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们,我们搬山派集众家所长,但有个独门的技术,撬门开锁那些小偷的手艺,其实就是我们这一派分支出去的,虽然我是个半吊子,但这八宝玲珑锁是最常见的一种棺锁,虽然比起普通钉棺钉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但还不是最难的。   我把八宝玲珑盒打开,里边是各种的精密小型的器械,取出几两根钢针,就对着八宝玲珑锁探了进去,并用耳朵不断地听着里边的变化,换着自己手里的家伙事。   其中的繁琐和浪费时间的东西太多,我就不一一详述,反正最后是被我“咔啦”一声打开了。   八宝玲珑锁一开,根本就不用我们去管棺底,整个棺椁的底子缓缓地起来,接着更多的红色液体如泉涌般地暴开,吓得我们连忙后退,一直等到那些液体流淌殆尽。   胖虎说:“他娘的,这血量比老子的还多,估计这个墓主人一定是个高大的胖子。”   此刻也没有人去理会他说的,一起把目光盯向了缓缓打开的棺椁,那种神秘感令人非常的紧张,就好像找妹子的时候一样,并不是说那打哆嗦的几秒种最爽,而且令人血脉喷张的过程。   棺椁一打开,在所有手电光齐聚一处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并不是墓主人的尸体,而是满满一棺椁的珠宝玉器。   所有人呼吸一滞,目光都集中在了最上方一直散发着幽幽绿光的杯子上,不用谁去说明,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光玉杯,果然在棺椁之中。   夜光玉杯,散发着翠绿的光芒,在众宝物之中显得熠熠夺目,它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富丽华贵,就和平时喝扎啤的酒杯一样,比起九龙玉杯实在差太多,让我心里有了一种小小的遗憾,还以为会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宝物。   事后想来,也可能是因为当时在场的宝物非常的多,已经看得眼花缭乱,那时候就算是出现一个战国神器,估计也会黯然失色,因为珠宝和金银反射着手电的光芒太盛了。   可其他人并不像是我这样,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棺椁里边的夜光玉杯和其他宝物,那种与生俱来的贪婪,写满了每个人的脸上。   “咕噜!”胖虎咽了口口水,大叫一声:“我的亲娘吆,”   然后,他把沉重的背包就往地上一丢,里边不知道什么“稀里哗啦”碎裂的声音,听的我是一阵阵的心疼,而胖虎拉开了背包,把里边的东西尽数倒掉,就扑上了棺椁。   在我愣神的功夫,其他人也冲了上去,一行人都是把原先的宝物倒掉,开始大肆收敛棺椁里边的,我不否认棺椁里边宝物的价格至少是外面的十倍,装满的背包都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冥器。   我自然也是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一件件地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也围了上去,不过那个从棺床中无意得到的小盒子被我装到了口袋里。   我还是认为这小盒子里边的东西,可能超越这里任何一件冥器的价格,包括我们一直寻找的夜光玉杯。   当我装了一些冥器之后,就看到张莉手举起夜光玉杯,连忙走上前去。   此刻,我发现秦风也死死地盯着那夜光玉杯,眼中有着犹豫、果断等复杂的神情,让人一时间很难看清楚里边究竟是什么。   走上前一看,我就发现这夜光玉杯居然是白色透明的杯子,而张莉的手里还抓着一颗从杯中倒出的青绿色夜明珠,近距离观察这杯子是敞开着口、平行的唇、斜直杯壁,圆形的底部,圈足外撇,表面毫无纹路,造型异常的简洁。   张志兵也围了过来,发出了诧异“咦”地一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道:“这杯子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胖虎头也不抬地嘲讽他:“老张,一个破杯子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也不用当什么考古专家了,一背包冥器出去,上不了亿也至少是千万富翁,研究个屁啊!”他的话刚落音,就听到“哎呦”地叫了一声。   我低头一看,心里顿时就凉了,在胖虎的手腕上,叮着一条拇指粗的玉环蛇,接着就看到十几条玉环蛇从棺椁的冥器堆里爬了出来,然后金田易的胸口也同样中招。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沉浸在无穷的金钱诱惑之下,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严丝合缝的棺椁里还会有蛇,现在也根本顾不上想这蛇在棺椁中是怎么活的,只希望自己千万别被咬一口,连忙往回退去。   可这些拇指粗的小蛇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料,很快张志兵就中了招,然后就是我感觉脚踝一疼,低头用手电一照我就傻了,一条小蛇盘在我的腿上,毒牙直接穿透了我的衣服,刺入了皮肤中。   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征兆,好像整条腿开始发麻,然后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秦风甩手就是两枪。   可是,当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胳膊上也缠了一条,我亲眼所见那蛇也咬了下来,在我全身开始轻飘飘的那一刻,秦风也就倒在了我的不远处。   眼皮好像灌了铅似的要闭上,心里还垂死挣扎着说自己千万不能闭上,闭上就再也醒不来了。   此时此刻,整个冥殿主墓室中唯一没有中招的就是张莉,我看到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飞速朝着出口跑去。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3章 唯一的战利品   有一段时间我昏昏沉沉,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被无数小蛇爬满了身体,动都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下微弱的刺痛,让我微微睁了一下眼睛,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我的面前一闪而过,接着又不知道是多久的昏迷。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河南的某家二级甲等医院中,坐在我床边的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却又是最有可能的人,那个让我一直都无法信任的老家伙——玄道陵。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玄道陵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削了皮的苹果,放在了我手上说:“没多久也只是三天。”   “三天?”   我挣扎着就想坐起来,打量着四周,这个房间里边有四个床位,只睡着三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胖虎和秦风,他们两个面色红润,呼吸平缓,一看也不像是有事的。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大概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脑袋沉到发疼。   玄道陵说:“在医院是三天,之前应该也有两到三天,是有人报了警,警察把你们接过来的,不过你放心,你们只是迷失了方向的游客,中了蛇毒而昏迷,警察肯定还会来,你就这样说,我已经拜访过当地的局长,没事的。”   这样我才想到了自己中了蛇毒,看了看自己的脚踝,上面还有两个淤青的小眼,显然那一切都不是梦,我说:“那我们的东西呢?”   玄道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们没有任何东西,秦风和你那个朋友(胖虎)在两个小时前醒过一次,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警察并没有发现冥器,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   心里那种惋惜真的让我胸闷到快要吐血,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才把嗓子眼那口血压了回去,说道:“中了那种蛇的毒,居然还能活过来,一切都不像是梦似的。”   玄道陵说:“是有人给你们注射了血清,只不过除了血清之外还注射了高纯度的麻醉剂,要不然你们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醒来。”   “是张莉吗?”我脑中唯一想到的也就是这个女人,因为当时只有她没有中蛇毒,而且我们身在古墓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找到。   “应该是吧!”玄道陵又是叹了口气说:“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卸岭派的人,要不然我就不会让秦风去,而是解官了。”   “夜光玉杯呢?”   刚问出来,我就觉得自己是睡糊涂了,肯定是被张莉带走了,玄道陵也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好像是在看着外面的风景。   良久,玄道陵才再次开口,说:“也幸好有我这层关系,你们才能活着回来,和你们一起去的那些考古学者一个都没有回来,那些人和那个女人一样,一时间好像人间蒸发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张莉已经是获得夜光玉杯藏起来了,而张志兵他们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再想想看守张莉的苗蒲,应该早已经在石阶处就被灭口了。   毕竟我们是盗墓贼,他们是考古成员,留下他们肯定对于我们是个隐患。   其实,从王浩然没有活下来就可以想到,这一次倒斗他们这些考古成员只不过是牺牲品,第一是为了圆王雪庆的梦,第二就是需要炮灰。   这真是可惜那些考古界的书呆子,还傻不愣登一路上拍照,其实他们应该最好给自己照一张黑白照,这样也就少了一个遗憾。   之后我又睡了六个多小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钟,胖虎和秦风正坐在床上谁也不理谁的发呆。   护士把我们原先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送来,告诉我们那位老先生已经给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可以出院了。   蛇确实是毒蛇,但个头小毒液不是很多,加上我们及时注射了血清,还有这些天昏迷中的治疗,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毒液也排出的差不多了,只是感到还有些浑身无力和偶尔的干呕恶心。   说实话,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病房,医院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让我一阵阵的头晕,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发现玄道陵正抽着烟等我们,见我们出来把大半截烟往地上一丢,踩了几下说:“你们肯定饿了吧?走,出去吃饭。”   饭店是医院旁边一个不错的饭馆,除了价格比普通饭店高了一倍多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一刻,我们三个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坐在椅子上孵小鸡,人就是这样越睡越困,睡的厉害也就死了,同时我们都感觉失去太多的东西,一律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玄道陵点了菜,要了酒,然后就呵呵一笑说:“怎么都好像丢了魂似的,打起精神来,人生都不会一平如水,更何况这倒斗的行当,遇到点挫折也挺好,这样可以让你们快速地成长起来。”   “玄爷,您就别说这安慰我们的话了,那么多的稀世冥器,就这样丢了,谁能提得起精神来?”胖虎叹了口气说:“以后打死也不组团倒斗,人少点麻烦还少呢!”   玄道陵给我们倒了杯白送的大麦茶,说:“也不能这么说,你们还是有收获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这感觉好像我私藏了什么一样,正打算反驳他,心里就“哎呀”地叫了一声,对啊,我确实把那小盒子放在了口袋里边。   我连忙伸手去摸,可装着小盒子的口袋早已经空空如也,看来那东西是落在玄道陵的手中了。   笑了笑,玄道陵从他的兜里摸出了原本我放在自己兜里的小玉盒子,一把精致小锁挂在了盒子的一端,瞬间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这个小玉盒子,但前两次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观察。   小玉盒子虽只有巴掌大,通体纯洁的白色质地,上面雕刻着一个老者,背后绽放九寸毫光,这种景象在佛家圣地最常见到。   老者慈眉善目,老态龙钟,须发皆白,左手指做莲花指,右手扶于膝上,双手的指甲许寸长短,一身黑白青相交的布衣随意落在身下盘坐的岩石之上,一双布屐轻放身前,一些仙花神草散布周围。   在老者的背后,一条威武的神龙凌空盘绕,虽然占据画面不大,但从要表现的距离来看,这条龙一定会是老者的数千倍之大,从锋利的五爪不难看出是皇家御用之物。   胖虎立马就喜笑颜开起来:“哎呀我靠,宝子还是你聪明,居然还留了一手,老子还以为这次辛苦白费了。玄爷,说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玄道陵呵呵一乐,说:“这种东西就不要说钱,钱太庸俗了,光是这个盒子至少能卖一百万,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发了发了!”胖虎乐的连嘴都合不拢了,用手在我面前拼命地晃着说:“宝子,宝子,有你小子的,老子真的没有白跑这一趟,放心这次绝对给你大头。”   秦风说道:“见者有份,也有我的。”   胖虎拍着胸脯说:“放心放心,自然少不了你的,宝子拿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们两个人五五开,够义气吧?”   秦风点头说:“绝对够义气。”   我却不为所动,过了许久才指着那个小玉盒子问道:“那里边应该有其他的东西吧?”   此话一出,立马把胖虎和秦风吸引了过来,他们瞪大了眼睛想要穿透玉石看到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   玄道陵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玄道陵的关门弟子,这眼力劲没得说,我已经做到X透光了,里边确实有东西,但我怕里边的东西太过贵重,所以就没有让人仔细去看,我已经猜到里边是什么了?”   “是什么?”   胖虎急忙问道,见玄道陵就是笑而不语立马抓狂道:“玄爷您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痛痛快快说了,然后您给我们一个合适的价格,我们直接就卖给您了!”   我沉思了一下,说:“不会是玉玺吧?”   “玉溪?”胖虎愣了一下,说:“这里边就放了一盒烟?”   秦风白了他一眼,说道:“小老板说的是传国玉玺。”   胖虎的嘴巴已经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了,连忙喝着茶水压惊,说道:“不会吧?这种神物也能摸出?我可听说乾隆的玉玺拍了四千万呢,宋徽宗玉玺据估价也在一千两百万左右,那我们这个汉顺帝的玉玺,是不是也价格不菲?肯定是,这可真是的神物啊!”   玄道陵却摇了摇头说:“汉顺帝刘保的汉龙钮玉玺,早年已经被盗走,曾经在ri本售卖了,最后被神秘的买家用了天价买走,显然这里边的玺不是汉顺帝的。”   “不是汉顺帝的?”我皱起了眉头,问:“那是谁的?”   “是墓主人的!”玄道陵说:“只有打开这把锁,才能知道墓里究竟藏着是谁,只是开这把锁有一定难度。”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4章 秦岭追忆(上)   我仔细打量起了那小锁,就好像婴儿百岁生日大人们常送的长命锁一样,只不过这把锁是个玉的,小巧玲珑却雕琢的非常的精细,上面有着汉朝皇家最常见的螭龙,和蟠龙不同之处在于没有角,属于龙生九子其中之一。   玄道陵说:“小少爷,你我同为搬山传人,你对这把玉锁有什么看法。”   我叹了口气说:“我听父亲讲到过这把锁,名叫螭赟(yun)锁,是古代十大神锁之一,也是墓葬中出土最难开的之一。”   “没错,正是这螭赟锁啊!”玄道陵打量着这把锁说:“这同时也号称我们搬山派难度最大的一种锁。”   胖虎不屑道:“不就是个玉锁,就是个钢锁,老子也能搞开。”   “别说用砸的!”玄道陵微微笑道:“这个玉盒的价格全在这把锁上,而且但凡这锁必有巧妙机括,如果无法用正确的方式打开,里边的东西也会随之破坏,最后只剩下一堆散玉。”   胖虎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说:“师父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硬是要用氧焊来切割,这盒子肯定是毁了,只剩下里边的东西了。”   秦风咬牙说道:“不就是一百万嘛,比起里边的玉玺上千万,可以一试。”   玄道陵瞪了秦风一眼,呵斥道:“万一出现问题呢?到时候玉石俱焚,什么都没有了。”   秦风立马耷拉下脑袋不敢看玄道陵的眼睛。我叹了口气说:“最好开始想办法打开,一百万也是钱。”   玄道陵把小玉盒子放桌子上一放,说:“趁着酒菜没上桌,我给你们讲个我早年的倒斗经历,说起来我还和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摸金校尉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过往。”   “哎呀,您快打住吧啊!”胖虎就不耐烦起来说道:“您的故事留着自己慢慢回忆吧,我们现在说的是怎么打开这把破锁,再说我们摸金校尉个个才华横溢,怎么能够看得上你。”   玄道陵说:“听我说完,这把锁也就能开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有办法了,立马不让胖虎废话,就说:“师父,您讲讲吧,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玄道陵的故事牵扯到十多年前,或者更久说起,他顺带嘴提了几句他年轻时候的事情,能建立搬山派,一个是因为跟我爷爷学的手艺,另一个也是因为他自己的付出的努力。   毫不意外地说玄道陵是倒斗发家,在当时那个盗墓猖獗的年代他以搬山派门人自居,加上带了徒弟,所以道上的人渐渐认为他就是搬山派的带头人,有一种黄袍加身的感觉,后来他不能说开宗,但确实是立了派。   当时玄道陵是一时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可以说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按理说这样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往他的身上扑。   可是,玄道陵就是迷上了一个女摸金校尉,这个女人叫刘天媚,两人的派系不同自然会出现很多的问题,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造物弄人仿佛命运总在捉弄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让他们无法走到一起。   胖虎愣了一下,说:“玄爷,您说的这个女人,不会是妖婆媚吧?”   我问胖虎妖婆媚是谁,胖虎搪塞我说是一个大人物,而秦风明显愣了一下,显然他们都知道唯独就我不知道的四九城那些往事。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当年我正四十出头……”   “玄爷,照您这么说现在才五十啊?”胖虎忍不住打断了玄道陵的话:“我还以为您六十多岁。”   玄道陵苦笑一下说:“人在心里有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眉头一直皱着,皱纹也增长了不少,岁月蹉跎啊,再说我面老本身的打扮也偏老人化,所以看起来和实际年龄不符……”   我怕他说的没完没了,一直不进入正题,就插话道:“师父,您还是讲当年的事情吧!”   正巧,碰到服务员上菜,我们就忙着一盘盘地往桌上端,几天不吃饭肚子空空如也。   玄道陵让我们先吃些填饱肚子,看着可口的菜肴闻着香味,我们三个顿时食指大动,就开始一通的风卷残云。   饭吃到一多半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拼酒,几乎都是他们喝一杯我都整两杯的架势,玄道陵也喝了不少,很快我们四个人就干掉了三瓶一斤装的杏花村酒,都喝的有些发晕了。   酒是个好东西,少喝点可以舒筋活血,喝多了可以听到真话。   借助酒劲,玄道陵迷瞪着眼睛,说道:“没想到啊,十年前的秦岭之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其实当时玄道陵已经非常有名气,几乎已经成为北方盗墓高手中数一数二的枭雄,那时候他正在追求刘天媚,两人是通过一个拍卖会认识的,他对刘天媚是一见钟情,然后就展开了猛烈的示爱追求。   于是,在一次摸金派倒斗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刘天媚第一个想到了他,就下了拜帖发出了邀请,有这样接近女神的机会,玄道陵自然是立马点头答应,并夸下海口说没有自己盗不了的斗,没有自己找不到的墓,于是就跟着一行人出发了。   自古秦岭就是墓葬圣地,我们所去的邙山就是秦岭的余脉,就连金庸老爷子写的《神雕侠侣》中终南山小龙女所住的活死人墓也位于秦岭之上。   到了秦岭,进入了原始大森林之中,在遮天蔽日的树荫之下,不计其数的一个个深坑出现,虽然深坑中已长了草木,但以玄道陵的眼力一看这些坑就是以前的盗洞,只是时光流逝历史变迁,都已经塌陷了。   不时出现一些裹在草中沾满泥土的瓷器碎片,让随行的刘天媚等人看的心花怒放。   唯独玄道陵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些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件,只可惜没有一件是完好的,他们在四周转悠了好几天,不断地找到更多的碎片。   而玄道陵当时在刘天媚一行人中年龄最大,加上他倒斗的经验丰富,对古件可都是了如指掌,随便拿起一块碎片,就能给他们讲出这东西完好时候是什么样的,属于哪个朝代的范畴,现在的市场价值都多少等等。   所以大家很快就亲切地叫成了玄大哥,这让玄道陵可是在刘天媚的面前大大地长了脸,他便不厌其烦地给那些人讲述着种种残片的来历。   在第三天的时候,出去寻龙点穴的两个成员从早上出去,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回来,所有人都着急了,收拾了帐篷背包,一行人就往事先约定好寻找的方向去找人。   后来在晚上九点钟找到了两个人丢弃的不必要的工具,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塌陷的窟窿,在场的不管经验多少,都看得出这个窟窿是以往的盗洞,显然那两个成员没有回头找他们,而是进入了这窟窿里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于是,玄道陵带着两个年轻人就打着手电进去找,里边的道路非常的复杂,也幸好发现了一些新的人走过的痕迹,最后在一条甬道中找到了一人的尸体。   人死不能复生,所有人都非常的悲痛,把尸体背了出来。   在篝火的照耀下,尸体冰冷地躺在不远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有些人还是第一次倒斗,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担心、害怕和恐慌等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都围着篝火边不说话,气氛沉重地吃着玄道陵捕来的一只野山羊肉。   尸体死的很不安详,仿佛遇到了非常恐惧的事情,眼睛瞪得的非常大,嘴巴是张开的,使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玄道陵有些看不过去,就走到尸体身边帮死者把眼睛和嘴巴合上,无奈地叹息了起来。   正当他回去的时候,忽然死者的衣服好像微微地鼓起,当时他以为是什么伤,要是看了伤口他一定知道是什么造成的,拉开一看发现里边居然是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子,上面的锁已经锈掉,他一拨就掉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边居然是一枚印,上面刻着四个古朴的小字:“晁错之印。”   对于古董冥器精通的玄道陵,旋即就知道这个晁错是何许人也。   这个古人是秦朝商鞅的一个弟子,借助“商鞅变法”,帮助当时在位的汉景帝发行了“重农抑商”的政策,而且已经意识到了削藩的重要性,以免汉朝步入了八百年周年的衰落之难。   也是因为这样,晁错就如同昙花一现,因他剥夺诸侯王的正治特权以巩固中央集权,损害了各路诸侯利益,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国诸侯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为名,举兵反叛。   景帝听从奸臣袁盎之计:“吴楚叛乱目的在于杀晁错,恢复原来封地;只要斩晁错,派使者宣布赦免七国,恢复被削夺的封地,就可以消除叛乱,兵不血刃。”   汉景帝默然良久,决定牺牲晁错以换取诸侯退兵,腰斩刑把晁错错杀而致命丧于东市,其实晁错还是汉景帝的老师,晁错能言善辩,善于分析问题,深得太子的喜爱和信任,被汉景帝父汉文帝誉为太子家的“智囊”。   他和宋朝大将岳飞非常的相似,所以历史上的奸佞之臣有秦桧也有袁盎,晁错的死对于汉室江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幸好汉景帝并非昏君,只是一时被佞臣蒙蔽。   在忠义之臣的联名上书后,将袁盎满门抄斩,御驾亲征,才镇住了各地正治诸侯取得了胜利,这也是历史上著名的“七国之乱。”   晁错的官陵一直没有被发现,当玄道陵看到这枚官印,立马就想到了这位古人,同时意识到汉景帝肯定没有亏待这位老师,必然是个了不起的官斗。   玄道陵也并没有把官印拿出去分享,毕竟人已经死了,说其他的也没有意义,不过这个成员既然发现了这样东西,说明这个斗非常有盗的价值。   盗墓贼不管你是忠臣贤明,连皇帝的斗都敢摸,自然也不避讳一个忠臣,岳飞墓也被人盗过,已经很说明这一点了。   所以到了第二天,玄道陵就开始鼓舞人心,说还有一个兄弟生死未卜,他们肯定是有了巨大的发现,眼前这位兄弟用生命告诉了我们这下面有个大墓,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了他这片苦心等等之类的话。   这样士气明显提升了不少,再有刘天媚说盗墓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豪言壮举,一个女人都能这样,所以众人情绪立马被点燃了。   于是他们就潜入了那个窟窿中,在弯曲的盗洞中找主墓室,在甬道的墙壁上,发现了不少雕刻绘画和字迹,已经被氧化的非常厉害。   但是,还可以看的出,这个官斗毫不逊色普通的诸贵族侯墓,玄道陵意识到了这里的非比寻常。   玄道陵对历史非常的熟悉,在众人回到地面,他立马就大胆地猜到,同时也有了一定的证据。   他对刘天媚说:“这下面是个汉官斗,而且非同小可,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主墓室,里边的冥器一定能让我们不枉此行。”   汉代陵墓的风格主流墓葬形制,是延续了秦的竖穴木椁墓和土穴墓,由此发展出了横穴砖墓室,当然汉代的砖墓是现代砖墓的初形。   我见过现代人的红砖墓室,里边进去就和普通的平房差不多,再有钱的就是里边铺地砖,大理石等等。   玄道陵知道这种汉代墓室的大概构成,由刘天媚一票实习摸金校尉也把墓室定下了规格,说这墓室大概是双S形甬道,每条都连接一个耳室,在两个耳室之外就是不到二十米的主墓道,最后就是主墓室。   这种墓室结构其实难度不大,只要能够通过S甬道找到耳室,就不难找到主墓室,他们都怀疑另一个失踪的人就是无意间找到了耳室。   从而耳室进入了主墓室,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显然在其中遇到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里,大多都是第一次倒斗,用玄道陵的话来说他们还不如我,毕竟现代的工具和设备更加全面,他们一群人也只有一把猎枪。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5章 秦岭追忆(下)   当时对枪的管理要比现在更加的严格,只要被逮到至少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所以这一把猎枪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大多数人都是那种那种短把的平头铁铲,又能挖掘又能抡起来当武器用,玄道陵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大家跟着他,就绝对不会有问题,那个成员不知生死,墓下的冥器诱惑,立马其他人以他马首是瞻,准备第二次下墓中去。   天亮之后,以我们搬山派的说法,就是朝气旺盛的时候,将阴气压制,所以他们一行人收拾了背包,就朝着那窟窿钻了进去,玄道陵自然是打头拿着装着干电池的手电在前面带路。   之前沿路做了标记,说明之前的路都找不到墓室,所以但凡看到标记立马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一行人曲曲折折地走着,甬道变得越来越窄。   当时,他们都有着各种那个时代比较专业的工具,大不了再找不到路,就开一条新的路出来,这里的幕墙就是那种土砖墙,虽然会耗费时间,但还是能够开出来的。   甬道两边的墙壁上有着不少破损的壁画,描绘出一些人物和鸟兽。   这种壁画在绘画鼎盛的汉代非常多见,所以一般汉墓中必然有壁画这一说也算是土夫子的一个定律,这些新手自然好奇不已,不停地走走看看,还发出自己的言论,搞得开路的玄道陵是一阵阵的头疼,不停地回头催促他们快点。   在进入了十几分钟后,已经东转西转了好多的弯,即便玄道陵也不得不拿出罗盘确定方向,顺便让这些人都停下来简单的休整一下。   如果任由这些人无组织无纪律下去,说不定丢个人都不知道,所以就让刘天媚去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有没有愣头青丢了。   那些人如释重负,狭窄的墓道和诡异气氛已经搞得他们疲惫不堪,巴不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立马就瘫坐了一地。   玄道陵心里苦闷,为了追一个女人,搞得自己给这么一群人带队,还真是苦不堪言,正在他打算拿着手电先去前面探路的时候,刘天媚一脸发青地走了过来。   玄道陵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心想难道还真的有白痴在里边?居然没有跟上?   刘天媚轻声说道:“玄大哥,好像多了两个人。”   玄道陵立马就是愣住了,要是走人走丢了还可以接受,怎么会一下子多了两个人,难道是死在这个墓中的那两个家伙的鬼魂不成,然后他就用手电光一个个地点了起来。   果然,就在他们八个人后面,出现了第九个和第十个,由于距离有些远,一下子也看不清后面两个人的样貌,只看到有两个黑影正蜷缩在后面,好像也非常的疲惫。   玄道陵冷汗都下来了,这看模样也不像是粽子,粽子肯定不会这么听话,可要说是鬼他也不信,毕竟倒斗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一只鬼,那后面的两个是什么?   玄道陵心说最后那个殿后的家伙真他娘的是个白痴,居然连他背后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他现在也不敢出声去喊。   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怪东西,估计这些群人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到时候他还得给这些家伙收尸。   于是,玄道陵把猎枪交给了刘天媚,这么狭小的空间猎枪并不好使,从腰间一拔匕首,就猫着腰向后面走了回去。   那两个黑影一动不动,就那样蜷缩着,好像死了一样,最后的那个家伙看到玄道陵朝他走了过来,就意识到了自己背后有东西,他忽然就跳了起来,而后面那两个影子也是跳了起来,吓得的他连忙往人多的地方挤去,那两个人也跟了上来。   玄道陵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两个黑影到底在干什么,就拿着手电猛地直对着两个黑影照了过去。   那两个黑影被强光照到了眼睛,立马就飞快地消失不见,有一个稍微跑的慢了点,玄道陵瞬间就看到了一张奇怪无比的怪脸,比普通人的脸要长上一半,说不出的鬼气森森。   当时,吓得玄道陵都连退数步,没想到背后刘天媚也跟了上来,两个人互相被对方撞了一个踉跄绊倒在地。   玄道陵就肚朝上压在了刘天媚的身上,背后的两座柔软的凸起让他的精神一振,已经知道自己压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那个吓得连话都说不明白,玄道陵让他们不要在这里耽误,立马就带着人继续快步往前走,这一次走了不到五分钟,一下子周围就宽敞了起来,发现是找到了耳室了。   玄道陵问刘天媚有没有事,而后者是一脸的娇羞,低着头轻轻摇了摇,搞得玄道陵的思想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脑中想着一些所有男人都会想的事情,觉得这次出去肯定能够确定关系了。   忽然,这时候他们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仿佛就是从耳室中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玄道陵有些不解,墓室中尸臭味大还是可以理解的,怎么就有了这种味道,他还从来都没有闻到过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味道。   进入耳室之中,没有陪葬棺椁,只有一些瓷器和文房四宝以及大面积腐烂的字画,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墓主人生前的遗物。   在耳室中间,便是一个八仙桌大小的祭祀台,到小腿那么高,上面有着一个凹槽,显然是放过什么东西,只是被人拿走了。   玄道陵走上去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生正好和自己包里那个放官印的小玉盒子差不多,显然那个找到的尸体曾经也来过这里,并且把官印拿了出去,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的死亡。   其他人则是去摆弄那些瓷器和墨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些汉代的东西当时都价值几千块钱,那个时候的几千相当于现在的几万都不止,他们下斗就是为了这些,一下子就把死亡和恐惧抛到脑后。   玄道陵正在四周看是否有安全隐患,这时候刘天媚就拿着一个砚台跑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给看看价值多少。   玄道陵既然已经知道这是谁的墓,所以立马就说了个七八离十不远,刘天媚在他的嘴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算是对他的奖励。   这一下可把玄道陵乐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后面了,本来心里还非常的紧张,一下子就忘乎所以,感觉这次斗没白来,就是再去一个斗都会毫不犹豫。   而墙壁上有不少的模糊壁画,让人总感觉不舒服,玄道陵几次想要看清楚上面在记述着什么都失败了,其他人忙乎了一阵,然后兴奋感一过,就开始了继续休息。   因为玄道陵告诉他们,很快就是主墓室了,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一路也就是看到了两个怪影,并没有什么威胁,如果最后一个人是死在了主墓室里边,那说不定主墓室里边会有什么变故。   装了几件冥器的背包放在了一旁,刘天媚就靠在了玄道陵的肩头上,说:“借用一下没意见吧?”   玄道陵自然是求之不得,悄悄地伸手搂住了刘天媚的腰,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鼻子里充满了香甜的味道,反正有定神的作用,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刻,我、胖虎和秦风,已经进入玄道陵的回忆当中,仿佛自己就是主人公,怀里抱着香体暖玉,胖虎当时嘴里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都是一脸的陶醉。   玄道陵咳嗽了几声,我们才醒悟过来,我们居然对一个比我们大三十多岁的女人,起了邪念,也难怪玄道陵的老脸不好看。   我忙问道:“师父,最后怎么样了?”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就是最后了,我不知道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醒来的时候,耳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其他人跑到了什么地方,心里别提多生气了,当时想那些人大概是怕我拿了主墓室的东西,然后趁我睡着悄悄溜进去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变了变,说:“当我再看四周的时候,之前那个祭祀台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口一米多长的黄梨木棺材。”   胖虎立马说道:“以玄爷您的气魄,肯定直接就把那棺椁一脚踹开,将里边的冥器都带了出来,她们做初一,您就做十五嘛!”   “放屁!”   玄道陵瞪了胖虎一眼,说:“棺材我见多了,童子棺也见过几具,可这小棺材正在往外流血,那种香气更加的浓烈,我他娘的还是第一次见会流血的棺材,吓得当时差点背过气去。当时我大喊了几声刘天媚的名字,没有人答应我,而那棺材盖突然自己就跳了起来,‘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以为之后会发生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可没想到就说到棺材盖自己跳了起来,玄道陵就吓的屁滚尿流,不管不顾就钻进了甬道,然后就独自一个人逃了出来。   玄道陵一出来体力透支直接就昏死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而他就像当时的我们一样,身处医院之中。   我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玄道陵当时已经倒斗怎么也有十多年,又是搬山派的当家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会罢休,就算是那一次他没有成功,事后他带着人也一定还会过去的。   我正想问后来怎么样,胖虎就先我一步说道:“玄爷,您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把锁用手一拨就开了吧?”   玄道陵闷掉了杯中的酒,擦了擦吧唧的嘴,说:“这件事情之后,我久久不能释怀,而且刘天媚生死未卜,我回到了四九城之后,立马召集人手打算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可就在我临行前一天,有伙计看到刘天媚在一家铺子里边卖东西。”   我皱着眉头说:“难道真的是她们把您丢下,她们摸着冥器出来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刘天媚好像完全都不认识我一样,我以为她在利用我,而没脸见我,所以故意和我划清界限。”   “又过几年我没有见她,后来也听说她成摸金派掌门,一直也活动在地下,但她整个人都变了,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苍老起来。”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胖虎,说:“你说的妖婆媚,就是她成为摸金派掌门差不多七八个年头的时候,她原本比我年龄还小,要是正常的话,她应该正是四十多岁,是个成熟有魅力的少妇,而不是现在的老太太。”   我好像抓住了什么,错愕道:“师父,你说正常?难道她不正常?”   问完之后我就暗骂自己是猪吗,胖虎称呼她妖婆媚,而玄道陵并没有提到她嫁人,说明她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也就是说在墓里遇到了某种变故,不但让她失去了记忆,而且还加速了老龄化。   玄道陵并没有回答我这个白痴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事后我们两个相见,她依旧不认识我,称呼我是玄掌门,我也叫她刘掌门,两个人在两个门派之中,我心里放不下她,感觉她太可怜了!”   接下来,他继续说道:“大概是两年前,她把这个交给了我!”说着,玄道陵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玉质地的小钥匙。   顿时,我们三个下巴都要砸到饭桌上,从这把小钥匙的构造来看,至少是能塞进我得到的小玉盒子的锁里,难不成真的能打开。   不管我们惊讶的表情,玄道陵把钥匙塞进了锁子内,轻轻一扭,“啪啪啪……”连续的九声脆响,居然就是那个小锁子内发出的。   别人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螭赟锁打开的声音,少一声多一声都会损坏这把螭赟锁,只有真正的钥匙才能打开。   “咔哒!”   这时候,螭赟锁已经在玄道陵的手里,他轻轻地把里边的一枚印拿了出来,那是一枚狞龟盘绕的绿白相间的印,我已经可以断定它不是一枚玉玺,就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仔细去打量。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6章 摸金派掌门   玄道陵说这是一枚王印,也可以说是诸侯印,所以钮有的是龟纽,虽然比他得到的那枚官印珍贵的多,但还是无法和帝玺相比较。   胖虎说:“唉,这他娘的不对啊,我们可是看到了石碑,上面可是说这个人是汉顺帝的。”   玄道陵让我们看底部,说:“如果你们了解历史,那就应该知道,汉顺帝在死前已经不是皇帝,而是济阴王,所以这枚王印上面才会刻着‘济阴王印’四个字。”   我仔细看了看,感觉也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对汉朝文字不是非常精通,但还是能够认出一多半的字。   看到王印已经出现,胖虎立马就眼睛发光说:“这也值不少钱吧?”   玄道陵点头说:“这种独一份的东西都非常有价值,这一套至少能卖到五百万。”   我被这价格惊了一下,可胖虎却有些不满意,撇着嘴说:“什么嘛,我们千辛万苦摸出来的王印,才值钱五百万,这可是墓中最好的冥器了。玄爷,您不会是见我们不懂行情哄我们吧?”   秦风说:“你别瞎说,玄爷从来不会骗人的,他说值五百万估计前后也差不了多少。”   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说:“胖虎,一件出土的冥器卖五百万,你就别嘟嘟囔囔了,已经不少了。”   胖虎摇头说:“我觉得至少在八百万以上。”   玄道陵将王印放回盒子,重新锁上,然后推倒了我的面前说:“这是你摸出来的,你自己决定吧,我只能出五百万,不会再多了。”   我愣了一下,胖虎一把将那盒子夺了过去,塞进了他的兜里,和我小声说道:“宝子你放心,我一定能卖八百万,你相信我。”   说完,他又清了清嗓子看着秦风:“你既然这么相信你们家玄爷,那到时候出了手,我会按照五百万分成三份,你的一份会给你的。”   我不知道胖虎哪里来的信心,用下巴指了指玄道陵手里的钥匙,说道:“没有那把钥匙,我们可打不开这螭赟锁,那价格连两百万都卖不了。”   胖虎愣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上了那把钥匙,然后吞了吞口水,居然像是要动手抢似的。   玄道陵呵呵一笑,出乎意料地把那钥匙朝着我一丢,我慌乱接在了手里,他说:“你我以是师徒,我没有送给你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这把钥匙就送给你了。”   说完,他拍了拍旁边的秦风,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宾馆休息吧!”   秦风怔怔地看着我手里的钥匙,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先行离开。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两把钥匙,一把是宾馆房间的房卡,还有那把小钥匙,我问胖虎:“你真的有把握卖八百万?”   胖虎左右扫了几眼,也不知道是怕谁听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医院已经悄悄联系了一个卖主,说不管我们这次倒出来的是什么,她们都愿意出比你那师父高的价格,虽然不至于是八百万多个一百万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诧异地看着胖虎,心里好两个疑问就出现了,这家伙的兜里连快板砖都没有,更不要说是手机了,他是怎么联系买主?   而且,这王印只有我自己知道,后来多了个玄道陵,胖虎是怎么知道我摸出东西来的?和胖虎我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就把想到的问题问了出来。   胖虎呵呵地一笑说道:“宝子,别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老子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起初我就发现你好像在棺床摸了什么东西,当时那么多东西,我也就没有太在。可当大家都去装棺椁里边的东西,你也去装,我当时就你的身后,可看到你把背包里的一件东西塞进了你的兜里。”   见我还是一脸疑惑,他继续说:“其实在玄道陵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看到他嘴里念叨着什么,手里还拿着那个小玉盒子,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你摸到的,所以等他出去的时候,我就给买主打了电话,这个买主以前打过交道,对汉朝的东西十分感兴趣,立马就表示会出比玄道陵给我们的价格高。”   我说:“胖虎你记性够好的,居然能连买主的电话都记住。”   胖虎嘿嘿一笑说:“我不是也有一本寻龙笔记嘛,除了记录倒斗的事情,还记着一些重要人的电话。”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并不是不相信胖虎说的话,而是不相信会有人出那么高的价格,心里明白玄道陵给我们已经不低,这个买主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肯下功夫。   心里还是犯嘀咕,我就问胖虎买主的是什么来头,他说暂时保密,不过买主是四九城的,等回去一切就知道了。   当晚就在宾馆的标间里睡了,第二天玄道陵和秦风说有事情还要办,就没有回首都,让我们再考虑考虑那个价格,我只能顺着胖虎委婉拒绝了,然后我们踏上了回去的火车。   再度回到首都,我先是和胖虎看了看九王杯没出什么问题,就放心地好好地吃喝一顿,到洗浴城洗了个热水澡,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提多舒服了,不过骨头缝里还是隐隐作痒,这是体力透支后恢复的征兆,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九点,我才被胖虎从被窝叫醒,这家伙破天荒地居然起床了,说买主让我们带东西过去,在“茗渊小筑”等我们,约的时间是十点,让我赶快洗漱一下就出发。   我赶忙收拾好,在外面买了豆浆、灌饼,坐在出租车上和胖虎吃了起来,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见我们在他车上吃东西就嘀咕了两句。   胖虎就火了,差点就和司机干起来,最后还是我打了圆场,毕竟我们现在有冥器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了茗渊小筑,那是一家有名气的茶庄,胖虎说这里一壶茶随随便便就成百上千,都是有身份的人来的地方,等这件冥器出手了,我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服务员上前迎接,胖虎报了一下包间号,服务员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我们,然后让我们跟她过去,我心想这买主是谁啊,居然搞得这么神秘,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敲了包房门,片刻里边传来了一个甜美女人“请进”的声音,服务员帮我们打开门。   我和胖虎就前后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便发现一个年龄约三十出头的女人,这女人长得很耐看,皮肤也非常的好,只是有些微胖,不过也是那种会让男人想入非非的主。   我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我们,轻轻伸出手示意我们请坐,胖虎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然后四周扫了一眼说:“哟,这不是萱姐吗?怎么是你啊?”   这个萱姐笑了一下说:“我师父在二环路上堵着呢,好像那边发生了车祸,先坐下来喝口茶。”   胖虎就点着头,说:“这是我兄弟张宝,这次是我们一起下的斗。”然后他对我说:“这是子萱姐姐,和我一样都是摸金校尉。”   我连忙说:“早就听胖虎说萱姐的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虽然我是一个失败的商人,但这种交际我还是绰绰有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子萱起身对着我行了一个平礼,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就连忙也站了起来,对着她抱了抱拳,两人这才坐下。   子萱打量着说:“小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搬山派的高手,让小女子佩服。”   对于她这种酸不拉几的话,我还真是无法适应,感觉好像自己穿越了似的,笑着算是礼貌回应,就去看胖虎,这家伙怎么连我的底都给人透了。   胖虎嘿嘿一笑说:“宝子,这不是我说的,你成了玄道陵的关门弟子,四九城混这条道上的人都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一茬,就对子萱说道:“是萱姐的师父要买我们手里的冥器?”   子萱微微点头,示意我们前面的茶杯,说:“请喝茶。”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胖虎和子萱聊了很多最近四九城里行业内发生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我比较感兴趣,就是有一队人在去珠峰寻龙,结果回来的就有一个人。   而且,在那个人回来不出三天就疯疯癫癫,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恐怖到难以理解的事情,把他给吓疯了。   这种事在普通人身上很常见,但对于盗墓贼来说,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要知道盗墓贼的胆子那大的很,想要把他们吓疯,估计这事情就不小心了。   一壶茶被我们干掉,子萱拿着茶单让我们点,胖虎直接就点了一个价格偏高的碧螺春,子萱叫来了服务员,然后就给我们换了一壶。   胖虎郁闷地点起了烟,忽然想到我也开始抽烟了,就给我丢了一支,说:“萱姐,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到哪里了?怎么还没有来?”   子萱说:“稍安勿躁,环路上的交通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堵的厉害,师父应该会选择地铁过来,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我们都朝着门口看去,很快服务员就走了进来,先是进来两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大汉。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要抢我们的东西?   可是,接着就有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玄道陵说的刘天媚,因为我只知道老婆子模样只有她,而且子萱都说是她师父,肯定也不是无名之辈。   在胖虎和子萱都站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胖虎叫了一声“媚老太”,我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也就跟着叫了一声,子萱叫了一声师父。   刘天媚看起来几乎和王雪庆的年纪差不多,要不是她上了年纪,绝对要比子萱还漂亮几分,即便看着像是有七十多岁的模样,但那一双美丽的凤丹眼如秋水般传神,正在奕奕传神地打量着我。   被她这么一看,我心里居然有些发毛,那眼神仿佛能够洞彻一切似的,直接进入了我心底的最深处。   我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我都怕自己和她对视下去,我会忍不住给她跪下磕头。   两个保镖站在门口,众人落座,刘天媚就看向了我,问:“那死老鬼还活着吗?”   我愣了一下,知道她应该说的是玄道陵,忙说:“师父身体硬朗,他托我给您带个好。”   忽然,刘天媚就笑了起来,她的牙齿非常白也非常的整齐,说道:“他巴不得我死呢。”说完,就又说道:“咱们闲言少叙,把你们的东西拿出来吧!”   胖虎立马就从兜里把小玉盒子拿了出来,我也将钥匙交了出去。   刘天媚看着那把钥匙有那么一秒中失神了,不过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用钥匙将玉盒打开,然后拿出那枚王印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我心里暗想,究竟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照玄道陵说的,她应该也就是一个四十岁的成熟少妇,怎么变得如此模样,在她们那次下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错,不错!”   刘天媚缓缓点头称赞,然后从她的兜里摸出了一枚印,我伸长脖子一看,居然是玄道陵讲起的那枚官印,怪不得他没有让我们看,原来已经到了刘天媚的手里。   胖虎说:“当然不错了。媚老太,这可是我们家宝子违背了他师父的命令,然后拿过来要出手给您的,这也是看在老子的面子上。明人不说暗话,玄道陵出价六百万,您能给多少?”   刘天媚又打量了一下王印包括那个玉盒,忽然就笑着说道:“以那个死老鬼的性格,他最多也就出五百万的价格,不过看在小先生能够帮我出了一口恶气的份儿上,我给你们六百万,怎么样?”   我心里佩服这个刘天媚,这份儿眼力劲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同时这也是她了解玄道陵的原因,就想着答应了算了,毕竟一人也都分二百万,拿了钱之后就先买辆车开开。   可是,胖虎就摇头说道:“媚老太,既然您是明白人,我也就实话说了,我们当然要是讨价还价一下,六百万玄爷也能出,宝子冒着得罪师父,还是把东西拿了出来,这个价格我表示非常不满意。”   “倒斗有门派,古董无师徒。”   刘天媚说了这么一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叹了口气说道:“多加一百万,如果你们就接受就成交,要不然就拿回去把。”说着她把王印放进盒子,然后推到了胖虎的面前。   我刚想说话,胖虎就给我打了个眼神,摁住了那盒子,说道:“九百万,不二价。”   “我靠,你他娘的真黑。”我心里暗骂一声,心想这样这单买卖肯定是黄了。   果然,刘天媚摇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看来我想的没错。胖虎就把盒子慢慢地往他面前拉,这时候子萱忽然一把摁在胖虎的手上,说:“我替我师父加五十万,我们看中了这件东西,看在都是摸金校尉的份儿,七百五十万。”   胖虎继续摇头,说:“我也做出让步,八百五十万,少一分钱都不卖。”   咬了咬银牙,子萱说:“八百万,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多出的一百万是我自己掏的,再多就没有了。”   “啪!”我一拍桌子,吓了所有人一跳,那两个保镖都把手伸进了怀里,也不知道里边是不是真的有枪,见所有人都在看我,我咽了口唾沫说:“成交。”   一张八百万的支票就送到了我们面前,这来钱还真是太快了,估计就是拿出一个九龙玉杯都卖不了这么高,果然就像是胖虎说的,八百万居然成交了。   和她们又客套了几句,可人家好像已经开始心不在焉,子萱还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好的冥器可以找她们,她们一定出的价格比玄道陵高,搞得我心里非常郁闷。   这有些不像是古董交易,反而像是在赌气,不过我喜欢这样,多出的三百万那就是我和胖虎一人一百五十万。   在离开茗渊小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走路都飘了起来,胖虎问我想去什么地方玩,这一天的花销算他的。   我说先把钱分了,秦风既然只要五百万中的三分之一,我还是让胖虎给他准备一百五十万,剩下的六百五十万我和胖虎二一添作五。   我们去银行把钱分开,胖虎自然多给了我五十万,一下子就有了四百万的存款,这一切仿佛就是在做梦一样。   毕竟,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我居然就在这短短几个月,下了两次斗就有这么巨额的收入,当然这也是我运气好的缘故。   中午选择了有名的大酒店,我是第一次进五星级饭店,而且就我和胖虎,一群姿色具佳服务员在旁边倒酒,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成功人士。   喝了不少的酒,从酒店走出了这次是真的飘了,就和胖虎打车准备去4S店转一圈,挑选一辆自己喜欢的车。   刚到了4S店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破破烂烂地坐在一个墙角处,我以为是自己喝多了,走上前一看,居然我还真的认识。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7章 兄弟老黑   这家伙是我的初中同学老黑,在初中的时候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好,他如今怎么混到了这步田地。   胖虎问我怎么了,我说让他先进去,我和朋友打个招呼,胖虎诧异地看着我,问我在四九城还有朋友,我让他少扯淡,自己就走上前去。   拍了拍老黑的肩膀,我说:“老黑,你怎么在这里?”   老黑,是我的初中同学,像我这种高中没读完,大学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勉强履行了九年义务的人,初中同学就变得难能可贵。   我记得,那时候学校的同学喜欢打台球,觉得很社会,而他皮肤黝黑,所以给了他起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叫黑八。   我和老黑家离得不远,他的老爸老妈也都看我不错,经常让我在他的家里吃饭。   我和老黑得有五年没联系了,五年前见过一面,当时他混的不错,已经开上了车买了房子,在市里搞得是什么建材生意,他的女朋友非常的漂亮,而我只是一个小商贩,不是一路人话也就少了,以至于换了手机号就断了联系。   坐在距离4S店不远的一个小削面馆中,老黑一大碗削面不出一分钟就被他干掉了。   我喝着啤酒吃着凉菜,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了解老黑这个人的自尊心特别强,生怕一开口伤到他。   “包子(和宝子同音),我再来一碗!”老黑叫我的外号说。   我立马叫道:“服务员,再来一碗。”   然后,我尽量露出稀疏平常的微笑,说:“还记得我以前在你家里蹭饭的时候,你妈做的打卤面我一口气能吃三碗。”   老黑点了点头,说:“这么多年没联系了,看你小子混的不错啊”他上下打量着我,问道:“怎么在首都来做古董生意了?”   我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很难开口的话,但也不能不说:“老黑,念书的时候咱们兄弟的关系最好,说句不中听的话‘有钱遇小人,患难见兄弟’,你怎么……”   “混成现在这样子是吗?”老黑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卑感,仿佛就是在这个世界存活的一只小蚂蚁,当年的那种自信早已经在他身上看不到了。   见我点了点头,老黑叹了口气说:“有烟吗?”我身上没有装,立马给了服务员钱,让她帮我到旁边的烟酒店买一包。   老黑抽着烟说:“唉,别提了,做生意赔了精光,也没脸回去了,现在在4S店门口找活做。”   “找活?”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老黑,他这幅打扮能在4S外做什么,站岗当保安估计都没人用。   最后老黑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他走的是一条拿命换钱的路,在这种一线大城市这种行业叫做“碰瓷儿”,说白了就是讹人,属于下三滥的生存手段。   我摇头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儿两瓶啤酒就下了肚,看着老黑把第二碗削面吞下去,问他还要不要,他摇头是饱了,然后就拿起一整瓶啤酒,一口气就全部倒进了嗓子眼。   老黑打了个酒嗝,叹了口气说:“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不好做,就说三天前我碰到一个人,这家伙来买车,居然一分钱都没有装,我吓唬他报警,他最后就给了我一个这。”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的三色玉质地的扳指,递给我说:“那家伙说这是东西能卖一两万,我去店里问过,也就是一两百,居然让他给骗了,本来打算今天用这跟扳指多赚点,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我盯着手里的扳指打量了一下,已经可以证明那个人没有骗他,这跟扳指是一种三彩玉石雕琢而成的,不知道算不算个古董,但光从玉石方面来说,应该至少能卖一万块钱。   老黑见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就问我是不是想要,要的话他可以一万卖给我,其实就是他和我张口借一万我都不会说不借,立马就答应他这扳指我出三万。   可这话一出我就看到了老黑脸色变了,一把夺过去扳指,摇着头说一万就是一万,要是我怜悯他,那就算了。   “老子一万买你这扳指,两万借给你,你借不借?”我了解老黑的性格,即便是现在他还保留着一丝丝的尊严,只能用激将法。   老黑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当我问起他那个女朋友的时候,他苦笑了一下说死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女儿在老家,父母帮着他带,这钱他也是准备寄回去的。   我的电话响了,传来了胖虎急不可耐的声音,说他已经看好了一辆途观,让我也过去看看想买什么车。   我说让他再等等,要是想买就先买了,我有事情脱不开身,一会儿就过去。   老黑说:“包子,是不是要买车啊?”   我点头说:“你也听说过吧,我们这行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赚了钱就过来花花。对了,你以前不是有车,帮兄弟过去挑挑。”   老黑立马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然后我们两个出了削面馆,就走近了4S店,一看到老黑那经理就瞪起了眼睛,我连忙说是我朋友,我们要买一辆车。   “宝子,这里。”胖虎在一辆黑色途观的地方给我打招呼,我和老黑就走了过去。   胖虎上下打量了老黑几眼,就皱起了眉头,说:“宝子,你怎么在丐帮还有朋友?交际面也忒宽了。”   “虎子,别他娘的瞎说。”我呵斥了他一声,转眼看向老黑。   老黑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副苦笑,然后和胖虎打招呼,我给胖虎介绍了老黑,胖虎这个人并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主,知道是我朋友就会和老黑握手。   老黑问我:“包子,想买什么类型的?轿车还是越野?预计价格是多少?”   我说:“轿车就行,不超过三十万就行。”   老黑点头就去挑车,毕竟他在这一片混了这么久,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里的车子价格他也熟悉,已经开始按照我说的价格,去和经理算他看好的几款轿车的上路价格。   胖虎凑近,低声问我:“宝子,姥姥的,丫的几个情况?他真是你朋友?”   我点头说:“是。哦,对了,你看看这个东西,我三万拿下的,你觉得能赚多少?”说着,我把那三色玉石扳指从兜里摸了出来,拿给胖虎看。   胖虎看了几眼,微微摇头说:“最多也就一万块钱,你让人给……”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咦了一声,急忙地说:“哎哎,宝子,你不觉得这扳指眼熟吗?”   我被他问的愣了一下,就问他怎么就眼熟了,我为什么就没有印象。   胖虎说:“你忘记我们第一次下斗见过这种这种材质的冥器,说不定这东西大有来头,可能你这三万块钱花的值了。”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废话少说,在车上,我最后选择了一辆帕萨特,胖虎还是途观,我的车没有现货,只能等三天再来提。   胖虎就开着车带着我们两个去了一个不错的饭店,路上我掏钱给老黑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他是百般推脱,要自己掏钱,可一看价格在几千,立马苦笑着也就接受了。   到了饭店,我们三个人坐着吃饭,我和老黑有很多的话题,胖虎这个人也不认生,很快就加入了我们中,一通的吃喝,包房里边传来我们欢乐的笑声,仿佛当年的老黑又回来了。   酒过三巡,胖虎拿出那根羽毛说道:“这三色扳指可来头不小。老黑,这真是你碰瓷弄回来的?”   老黑摆了摆手,说:“其实它是我老婆的遗物。”他看了一眼我说:“对不起包子,我刚才是骗你的,知道你是做古董的,所以怕你不相信,因为家里急等着用这笔钱。”   我说:“算了,就是你小子张嘴,我还能不拿给你钱似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老黑捏着鼻梁,说:“你先让我想想怎么说,这事情太过扯淡,说出来怕你不相信。”   我和胖虎来了兴趣,就让他赶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出来我们会不信。   老黑把语言组织的差不多,就干咳了一声说道:“头几年有几个破钱,我老婆喜欢探险,就跟着一行人去喜马拉雅山登珠峰,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我又联系不到她,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没想到xi藏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过去。去了我就看到了我老婆。”   老黑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当我走进充满了药味的医院,就看到我老婆躺在病床上,她的全身已经发生了溃烂,脸都剩了半张,我差点都没有认出她来,她把这扳指交给了我,然后让我照顾女儿,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怎么会成那样?”我忍不住问道。   “我当时问她,她简单地告诉我说是进入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能活着见我最后一面已经不简单了。”老黑眼泪已经顺着下巴滴答在桌面上,说:“她嘴里一直在说神迹!”   胖虎颇为好奇地说:“神迹?那是不是一个神墓啊?”他的大胆猜想也让我吓了一跳,就去看老黑。   老黑也诧异地看向胖虎,说:“确实是一个坟墓,怎么虎哥,你去过?”   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胖虎让老黑别问那么多,让他好好把知道的事情说一遍。   我知道胖虎一听到这样的陵墓,自然手就痒痒,本来在我们经历了汉顺帝的皇陵后,见过了那么多奇珍异宝,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吸引我们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单单只拿出了那么一个王印,那么多奇珍异宝都没有带出来,换做谁能甘心,其实胖虎已经开始窜动我要再去走一遭,可我把他拒绝了。   原因有三:其一,我们不一定能再找到那个入口;其二,里面的情况太过诡异,找到也不一定能够再进入冥殿;其三,我相信那带着甜味的红色液体,有令人行动迟缓的作用,加上那些蛇,我们一定没有这次命大。   老黑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她说里边非常的宏伟,就像是古罗马角斗场那种建筑似的,里边有很多用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而且在一个藏宝阁里边有数不清的宝贝,可惜我老婆只带出这三色扳指。”   胖虎灌了一口啤酒,说:“姥姥的,听的老子手都痒了。”   我立马打断胖虎说:“虎子,一听这种斗都非同一般,而且我们就三个人,没有王者级别的盗墓者帮忙,我们青铜进去就是一个死字。”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8章 醉态   说实话,有过前两次的倒斗经历,我知道这种堪称神迹的大斗,绝非我们两个这种半吊子能够去摸的,第一次是因为我们命大,第二次那是因为人多,这一次我心里非常没有底。   不过,要是真的去,倒是可以问问玄道陵或者摸金派的妖婆媚他们有没有兴趣,也许联合起来可能把这个斗倒了。   胖虎说:“宝子,你别他娘的扫兴,既然老黑是你兄弟,那也就是我兄弟。兄弟的女人在那里出了事,我们就算不是倒斗,也要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还不忘窜动老黑说:“老黑兄弟,你想不想去?”   老黑毫不意外地狠狠点了点头,说:“真想去,只是那边太远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成林,知道过去肯定就活不成了,家里的老人孩子还等着我养活。不过,最主要是我找不到进去的路,所以……”   胖虎一搂老黑的脖子说:“兄弟,我给你五十万,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说句不好听的买你的命都够了吧?怎么样,咱们走一遭碰碰运气。”   砰!   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喝道:“胖虎,你他娘的有意思没有?我们这些土夫子都不敢轻易尝试,你让他去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见我一生气,胖虎就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耷拉着脑袋生闷气去,我没有理会他,就对老黑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但这个斗不是我们能够进去的,以后你跟着我,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一会儿,我去提款机给你再提两万,等明天银行开门我再给你二十万,别听这个胖虎胡啦啦,他这是要害你。”   “哎,宝子,这话就没意思了啊?”胖虎立马就不依了,说:“兄弟这也是出于好心,想帮助老黑兄弟一把,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好吗?”   老黑让我们不要吵了,然后对我说道:“包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是真的想去,这不是钱的事,不去我到了死的那一天都不能瞑目啊!”说着,他又哭了起来,而且哭的很伤心,微微颤颤地看的我心烦。   胖虎挠着头说:“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哭个屁。其实我也是一时冲动,宝子说的没错,这斗确实不是我们能碰的,喜马拉雅山那是什么?传说那是有神迹外星人经常出来遛狗的地方,刚才喝的有点上头了,就给你胡扯了几句,你千万别当真。”   我心里松了口气,给胖虎那么多眼神,这家伙终于才妥协了,我也就开始劝老黑,然后说我们盗墓遇到如何如何离奇的事情,什么不存在的妖魔鬼怪都给他编了进去,听的老黑是一愣一愣的。   出了饭店,老黑已经喝多了,他躺在大街上那哭的叫一个惊天动地,已经引起了不明人士的围观。   我和胖虎都捂着脸,然后过去想把他拉上车,胖虎抱怨道:“我靠,宝子你这个兄弟还有这癖好?”   我苦笑点头说:“多年不见我都忘了,这家伙一喝酒就撒酒疯,当时追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因为没有答应他,和现在一个熊样,拉了两个小时才拉回寝室。”   “那我们也做好两个小时的准备吧!”胖虎也一个劲地抓着脑袋,因为我们上去已经拉了不下五次,老黑这家伙个头本来就不小,加上一个劲地挣扎,就好像一头得了神经病的猪一样,已经从原来的地方滚出去十几米。   我说:“当时一个宿舍我们七个人拉的,我看两个小时也悬。”   我和胖虎一起叹了口气,就坐在车上抽烟,我心疼地看着自己刚给老黑买的衣服,好几千的大洋就那样糟蹋了。   此刻,这家伙趴在一个铁栅栏的下水道口正在呕吐,身上也不知道沾满了什么杂七碎八的赃物,看的就令人作呕。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人已经越围越多,对着老黑指指点点,这家伙一口一个老婆我好想你,搞得人们哄堂大笑,不少人以为是这家伙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一个劲地说他没出息。   期间也有几个好心的小伙子上去想要扶起他,可这家伙不但不领情,还望人家身上吐口水,立马就被几个小伙子暴打了起来。   “我靠!”我骂了一声,就跑了过了去,胖虎紧跟着后面,手里提着买车送的灭火器,我推开了那几个小伙子,那几个小伙子的脾气也不小,立马就准备连我一块揍。   胖虎挥舞着灭火器就冲了上去,露出纹身,嘴里吼道:“谁他娘的敢动一下,老子把他的脑袋打进肚子里去。”   果然,效果很明显,那些个小伙子也就谩骂了几句,但也没有人敢上前,然后拉拉扯扯地就离开了。   胖虎对这些围观的人,说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撒酒疯的?都回去搂着别人的老婆睡觉了,一个醉鬼有什么好看的。”   那些人摇着头笑着便逐一散去,老黑蜷缩在地上,怀里抱着半个臭茄子,嘴里还念叨着:“要打就打我,别打我老婆,要不然老子跟你们拼命。”   我上去拍了拍老黑说:“老黑醒醒吧,你这样兄弟心里难受。”   “啪!”我就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凉,老黑已经把他的“老婆”砸在我脸上,臭茄子的味道已经进入了我的鼻子里,脸上全是烂掉的东西,我立马转头也就呕吐了起来,因为也同时进了我的嘴里。   胖虎哈哈大笑说:“宝子,你这个兄弟还真是奇葩一朵,比千年粽子都他娘的难遇。”   我“呸呸”吐了几口,咽了口唾沫说:“我真想就让他自生自灭,要不是看在他老爹老娘当年对我像半个儿子,我才懒得管他,这都是什么事啊。”   胖虎扛着灭火器说道:“那是你自己作的,现在怎么办?等他清醒?还是等雷子过来把他带走?”   我转头问胖虎:“你有办法把他打晕吗?但不能伤到了他。”   砰!   胖虎灭火器直接砸在了老黑的头上,说:“是不是这样?”   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的都疼,去看了看老黑,已经昏迷过去了,他的后脑勺只是起了个疙瘩,叹了口气就和胖虎把他抬上了车,也没有打算回胖虎的家,以防吓到他老娘,就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   我和胖虎挤在一张床上,旁边那张床的老黑已经醒了,不过已经睡的开始谁梦话,说的就连我都听不清,更不要说胖虎了。   胖虎坐了起来说:“宝子,这没法睡了,起来抽支烟。”   我也有这个意思,就抹黑一人点了支烟,胖虎就问我说:“宝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我也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胖虎一问就把我问住了。   我迟疑了片刻说:“这倒斗不是长久之计,我只有一个不靠谱的打算,就是问问玄道陵手下有没有铺子,盘给我一个我做做古董生意,毕竟这是老本行,也算是轻车熟路,他这个做师父的应该会帮我一把,你呢?”   摇着头,胖虎说:“没想过,这些钱也够我花十年八年的,不过还不够我养老,我打算再干一票大的,然后干完之后一次性金盆洗手不干,到郊区买个小别墅,把我老娘搬过去,娶个听话的媳妇儿,养个花再养个鱼什么的。”   “你还打算做一次?”我诧异地问。   胖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倒斗是有损阴德的事情,所以我打算就一次,最后一次。”   我问:“踩好点了?”   胖虎说:“其实我觉得老黑兄弟说的这地就不错,只是人手不够。宝子,要不然咱们两个夹一次喇嘛吧?”   我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老黑,沉思了很久说:“行,那最后一次,你说这喇嘛怎么夹?我们又没有详细的路线图。”   胖虎将烟头丢在地上说:“宝子,您呢就看好了,明天老子给你办的妥妥的,现在呢就是睡觉。”   “睡个毛,老黑不折腾到天亮是不会闭嘴的。”我叹了口气,就准备睡不着也眯一会儿。   忽然,这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打开了灯,我和胖虎对视一眼,这么晚了是谁啊?   “不会是雷子吧?”我有过上次的教训,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一想我们三个大男人睡着,难不成因为这个还能把我们再抓一次。   “谁知道呢!”胖虎扯开嗓子问道:“大晚上的,谁啊?”   “夜里天气凉,需要加块褥子吗?”外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一愣就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吧?大夏天加你奶奶个腿儿啊?”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气,就是没有地方撒火,正好碰到这么一个出气的地方。   “神经病!”外面的女人骂了一声,然后就响起了越走越远的急促脚步声。   胖虎“噗嗤”就笑了,我问他笑什么呢,胖虎说:“我们盗墓一般不叫盗墓叫倒斗,人家出来做的不叫陪睡,叫加褥子,都是怕碰到雷子手上。你他姥姥的什么都不懂,还把人家姑娘骂了一顿。”   “滚蛋,滚蛋,睡觉。”我没好气地一头就躺下这都是什么事,其实心里还是比较向往老黑说的那个地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他老婆成了那副摸样。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69章 四派聚齐   第二天一早,我就迷迷糊糊听到胖虎在打电话,然后老黑不断再问怎么样。   胖虎说:“别着急呀,这夹喇嘛的事情靠之过急也没用,我和宝子都没什么名气,没几个人相信我的话,要是宝子他那个师父出来吼一嗓子,至少百八十个人响应。”   “我说大早上不睡觉,你们两个折腾个屁啊?”我被吵的心烦,就坐起来抱怨道。   胖虎慌忙过来给我捏肩膀,老黑也过来给我捏腿,两个家伙就像是太监一样,不断地对着我献殷勤,我揉着眼睛也清醒了过来,问:“你们想干什么?”   老黑嘿嘿笑着说:“包子,昨晚兄弟对不起啊,一喝点马尿就控制不住自己。”说着,他给胖虎打眼色。   胖虎也立马做起老好人,说道:“对啊,敢喝醉的都是纯爷们。那个……宝子啊,能不能给你师父说一声,咱们有个大斗要去倒,看看他能不能帮咱们物色几个倒斗的高手来?”   我一把推开他,说:“你昨晚不是说办的妥妥的吗?今天怎么就蔫了?”   胖虎叹了口气说:“别提了,以前老子出了名的倒霉蛋,口碑特别的差,谁跟我下斗谁倒霉,就是盗个普通的斗,那些家伙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儿,现在即便我真有好斗,也没人肯跟我去,都怕把命丢了。”   老黑说:“包子,听虎哥说你已经是有组织的人了,看看能不能帮咱们兄弟这个忙?”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帮,咱们卖的那件冥器不是得罪了玄道陵嘛,你现在让我怎么舔着脸去开口求助?那老家伙一看就是一个记仇的主。”   “不都说‘倒斗有门派,古董无师徒’嘛,人家玄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和你记仇。”胖虎说道:“宝子,去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揉了揉脸,说:“行,老子的脸现在估计都有城墙拐角那么厚了,问问就问问吧。”   “走起!”老黑给我打开房门,胖虎退了房,然后我们开着车,就到了玄道陵那个四合院外。   这一次倒是让我意外,因为四合院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好像是在等谁似的。   我心想玄道陵不会已经聪明的可以算到我会来找他,这是给我留着门呢?那他有点神机妙算了吧!   我正打算带着胖虎和老黑进去,这时候后面又上来了一辆白色的大奔,然后就停在了我们的车后。   司机从车上下来,然后看了一眼我们,便去打开了车门,这时我就看到了子萱走了下来,接着她就搀扶着,刘天媚下了车。   看到这两个人,我吃了一惊,不是说刘天媚和玄道陵已经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嘛?怎么今天她亲自来拜访玄道陵呢!   “媚老太。”我和胖虎尊敬地叫了一声,老黑在一旁也附和了一句。   刘天媚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说:“那死老鬼不亲自出来迎接我,居然派你们出来,还有一个是摸金派一脉的人。”   我们一头雾水,就说我们也是刚到,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下刘天媚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那对凤丹眼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敞开的大门上,冷哼一声:“这个死老鬼,居然敢给我摆架子,我看他是越混越回去了。”   我苦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后面又上来了两辆车,一辆是黑色的商务别克,另一辆现代的维拉克斯,接着就从上面跳下了一些熟悉的身影,先是月婵,接着是张莉。   我和胖虎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阵势,居然一下子倒斗四派的年轻一辈都出现了,接着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穿着一身的黑色长袍,他没有过来,已经有一股中药味弥漫在了空气之中,月婵就上前扶着他。   胖虎说:“这是什么情况?”可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无法回答他。   接着出现的一个人,几乎让我的下巴能把地砸出一个窟窿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都是皱纹,看起来至少也有九十岁,走起路来微微颤颤,好像随时可能就会摔倒。   张莉上去扶着他说:“师父,您慢点。”   瞬间我们就明白了,看样子这是四大门派的一次集合,这四位掌门在整个倒斗行业都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此刻全部聚集在这里,估计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亚于一场地震。   “哈哈,各位都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玄道陵已经带着解官出现在我背后,路过我的时候,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样倒是让我安心不少,至少也没有把我当成空气,要不然我会尴尬的死在这里。   刘天媚白了玄道陵一眼,说:“死老鬼,你召集大家伙儿,我们能不来吗?”   玄道陵微笑说:“天媚,又变漂亮了啊。”   “滚!”刘天媚一个字已经出了口。   玄道陵对着那两个老者抱了抱拳,说:“张兄,老朗,近来可好。”   月婵的师父也就是那个苍老的张兄,摆了摆手说:“玄兄,我都一百多岁的老头子了,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这么大阵仗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那个老朗说道:“我也隐蔽深山很多年,你书信特邀还是出来了。”   玄道陵抱拳说道:“感谢各位给在下这个面子,快里边请。”   进入会客厅,通过玄道陵介绍,我们才知道老朗是发丘派的掌门老朗,张道光是卸岭派的掌门,他们四个掌门往会客厅的八仙桌一周一做,我们这些小辈也只能站在后面看着。   刘天媚说:“不用说那些废话,既然你召集我们来,那一定就是有巨冢出世,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玄道陵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你们那三个传下来的玉杯吧?”   “嗯?”一下子其他三大掌门都发出了诧异的声音,尤其是张道光和张莉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同样我的心里也“咯噔”一声,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上了心疼。   玄道陵看向了张道光说:“听说张兄已经得到了夜光玉杯了?”   张道光干咳了几声,说道:“玄兄,这天下能够瞒得住你的事情还有吗?”说着,他对着张莉示意,后者就把一个手提箱拿了上来,他一手摁在上面说:“你的呢?”   玄道陵一笑,旋即解官就走到了后堂,很快就把一个拿了出来水晶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便是赫赫有名的战国水晶杯,至于是搞到手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两个玉杯就出现在这张不大的八仙桌上,让我感觉背后生寒,因为我已经想到接下来他肯定会想我索要九龙玉杯,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毕竟我对这三圣玉杯中的秘密也颇为好奇。   胖虎在身后拉了拉我,给我一个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打死也不能拿出来要不然就便宜这群老家伙了,我微微点头,明确了他的意思。   可接着,解官又把一个破盒子放在了桌面上,我和胖虎一下子傻眼了,因为那破盒子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我们装着九龙玉杯的盒子。   胖虎就要冲上前去,被我一下子就拦了下来,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了九龙玉杯,但现在他肯定是不会承认,到时候丢脸的就是我们自己。   老黑已经被这种场面惊呆了,不过好在他也做过大生意,很快就回过神,只是脸上全是疑惑的神色,因为比起我们,他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们是在干什么。   三个国宝级别的玉杯往桌子上那么一摆放,立马给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丝毫不亚于四大盗墓门派掌门齐聚一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每个人都无比的期待。   我甚至感觉这三个玉杯,可能会改变我们原本的世界观,那种视觉的震撼,向着四周荡漾而去,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往前探头看去。   可是,现实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东西,只是让人气氛有些紧张,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玄道陵说道:“稍安勿躁,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去,打盆水来。”他示意解官去打水。   很快,一盆清水就放在了八仙桌的中间,那些老家伙们示意我们关好门窗。   胖虎边关边嘟囔道:“难不成这三个玉杯还真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其实,我知道他心里耿耿于怀我们的九龙玉杯不知道怎么就玄道陵和解官找到了,正生闷气呢!   我轻声问胖虎:“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胖虎非常肯定地说:“绝对没有第三个人。”   我心想这就奇怪了,除非玄道陵能掐会算,要不然怎么都不可能想到我们把九龙玉杯塞在胖虎家里的厕所坑的墙砖内,当时胖虎让我看的时候我都差点恶心的吐了,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第二卷 寻龙邙山窟 第70章 大秘密   一切就绪,屋里的光线已经变得晦暗起来,加上这里的气氛非常的沉重,我都有些感觉喘不上气来,老黑一个劲地给我打眼色问怎么回事,我摇着头让他自己看。   九龙盘绕的九龙玉杯,晶莹剔透的九王玉杯,加上纯白如玻璃的夜光玉杯,一瞬间三个玉杯都浸泡在了水中。   玄道陵从他身旁拿起了几瓶早已经准备好的高粱酒,就往这三个玉杯中到。   结果没有什么反应,看到我是一阵失望,觉得这三圣玉杯也不过如此,其实就是古人喝酒的器皿,传说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信,里边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秘密。   其他人也都是疑惑的神情,唯独四大掌门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三个玉杯看着,仿佛就是四尊雕塑一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看,有反应了!”胖虎眼睛一瞪,就指着水盆里说道。   我们都定睛一看,原来本是清澈无比的水,此刻已经开始逐渐变绿起来,整整一盆好像洗过了一个上了色素的绿西瓜皮,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清绿色逐渐变成了墨绿,然后就绿的发黑,到了最后完全就像是一盆墨汁一样。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因为那一盆墨汁已经开始冒泡,像是沸腾的的开水一样,沸腾的程度又是不断加剧……   到了最后那水已经沸腾到从盆子里边往上直冒,但不从盆边缘流出,而是以三个玉杯为中心,黑水已经将三个玉杯都包裹了起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就在我们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一道碧绿的光华就对着屋顶直射上去。   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第二道和第三道也相继而起,整个屋子上面,就展现出了一副虚无缥缈的图像,而且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图像在不断地变幻。   一座巍峨冲天的巨型山脉,白云环腰,其上白雪皑皑,那种扶摇直上的高度,令人望而生畏,无数叹为观止的冰谷和冰川,仿佛登上去,便是九重天际。   山脉的宽度连绵不绝,已经超越了整个画面,如果这是一个人用摄像机拍摄的,他此刻应该就在山脚之下。   镜头一转,便是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冰谷之中,里边有着雄伟壮丽且多种姿态的冰塔,冰塔最高有三十几米,完全冰著成的金字塔一般,有着冰塔表面浅圆形消融坑,晶莹闪耀,有的冰塔间有星罗棋布的冰湖,十分奇妙。   无数的小黑点则显得非常的醒目,宛如一块雪糕上面的芝麻,可这些小黑点在动,明显是活物。   在镜头的推进,画面第一次出现了人物,一些搬运着石料的劳工,正被少量手里拿着马鞭的怒抽着,如此清晰的拍摄,就好像是用人造卫星在观察地面的情况一样。   在镜头的移动下,这种情况更大的频繁,三根环抱的巨型横梁,在几十个人肩膀上缓缓地朝着某个方向前行。   我们的视线一直盯着这根巨型横梁,如果这也是建造一座宫殿,那一定是个超越了人类可以想象的规模建筑。   可令我们叹为观止的是,这种横梁并非一根,也不是三几根,密密麻麻地只少有成百上千根之多,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这是在造什么?皇宫吗?”   “是皇陵!”这声音张道光发出的,他苍老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画面一闪,便消失不见,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不出三秒钟,一行人穿着我无法认出朝代的服装,就像是上次在汉顺帝皇陵中见到的阴兵借道一样,那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一副三十六人抬着的棺椁出现在人群中间,一路上的撒花和纸钱。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庞大的送葬队伍,在这队伍前进到了尽头,便是一座巨大的冥门出现在眼前。   如果里边不是幻境,而是真的话,那冥门也太大了,人站在下面就好像蝼蚁一般,令人望而却步。   那些人鱼贯进入了冥门之后,巨大无比的冥门开始缓缓地闭合,四周的积雪开始崩塌,很快就形成了一个超大规模的雪崩,即便我们听不到振聋发聩的声音,但也能感受到那冥门带来的震撼。   一直到冥门彻底关闭之后,我们都莫名地松了口气,心里也非常的后怕,要是自己被关在里边,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走出了,想来那些送葬的人也都无法走出来了,古人的迷信和残忍让我心惊胆战。   可是,画面还没有结束,然后就有无数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水,就不断地往那冥门上浇灌,那些人满头大汗,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的作业,等到镜头在一转的时候,整个冥门已经完完全全被冰封。   到了最后,又是一个远景的镜头,此刻仿佛这种巍峨的巨山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却有着一个虚化的身影,手里托着一颗绽放的毫光的珠子,就出现在了山峰之巅。   忽然一道五彩光华从天而降,那身影将手里的珠子朝下一丢,然后整个个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哗啦……   盆里的黑水立马四散开,把我们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的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水流了一桌子,将四派的掌门浑身都浇了一个湿淋淋,但也没有人动,仿佛还没有走出刚才的震撼中,整个屋子内就是一片良久的沉默不语。   太久没有人说话,我都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开始发痒,这时候胖虎推了推我,轻声说:“宝子,这个如此庞的皇陵,究竟葬着哪位皇帝?”   我摇了摇头,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秦皇陵比起它也就不算什么,我倒是觉得这不太可能。”   老黑激动地说:“有可能,这就是喜马拉雅山脉,我这些年一直在收集它的资料,我一眼就能认出。”   玄道陵看向其他三位掌门说:“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斗,我相信各位也没有人会拒绝。怎么样?让徒弟们进去走一趟如何?”   张道光沉吟了片刻,说:“光靠他们是无法进入这座如此庞大的冥宫的。我年纪大了,光是路上就能把我折腾死,你们三位看看谁过去?”   刘天媚说:“我去。老朗,你去不去?”   老朗叹了口气说:“很多年都没有倒斗了,手艺早忘的差不多了,现在一心在管理我的花花草草,我看这事还是你和玄兄去吧,你们两个当年不是号称倒斗界的‘神雕侠侣’么?这事就交给你们两位了。”   “他要去,我就不去。”刘天媚瞥了玄道陵一眼说道。   玄道陵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去,这次由我的两位徒弟去。解官,张宝,你们两个有意见吗?”   解官立马就摇头说:“听师父的。”   “你呢?”玄道陵看向了我。   我愣了愣,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欣然接受,毕竟我和胖虎、老黑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可这墓的声势已经把我吓到了,这绝非人力可以盗的墓,就算是用一百台挖掘机过去,那么大的喜马拉雅山脉,也是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胖虎在后面捣鼓我,老黑也一个劲地拉我的衣服,我让他们别弄,就想说些默认两可的话,毕竟我现在开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去,担心会死在里边。   可是,玄道陵却说:“既然你不说话,你就当着默认了,这次以天媚为首,解官打头,张宝负责夹这个喇嘛。”   说完,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然后就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每个门派出五个人,到时候谁摸到的冥器就是谁的,不能发生抢夺之类的事情,四大门派互相监督。天媚,你作为长辈……”   “滚!”刘天媚冷哼一声。   玄道陵灿灿地苦笑了一下,问:“张兄,老朗,你们有别的意见吗?”   老朗说:“既然这个秘密是你发现的,能叫上我们已经很难得了,所以我是没有意见,想不到第二次十年前刚结束,这第三次来的这么快,对于各门各派也是一个磨练底下弟子的好机会。”   张道光说:“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咱们各家都回去准备,三天之后从各自的地盘出发,在唐古拉集合。”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张莉连忙去扶他,看样子就打算离开。   玄道陵忙起身说:“张兄,留下吃顿便饭吧。”   “不了,老了,喝粥都的稀一点儿,回去我还要交代一些事情。”张道光说着,就带着张莉姗姗离去。   接着老朗和刘天媚也起身离开,在走的时候,月婵对我和胖虎说:“宝哥,虎哥,唐古拉见。”   “好,唐古拉见。”胖虎回应道,我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告别,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的,这次让我这个半吊子夹喇嘛,自己根本就没有底啊!   回去的路上,胖虎和老黑聊的起劲,而我则是一言不发,他们就劝我不要太有压力,毕竟只是让我带个头,这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玄道陵在培养我,提高我在这个行业中的名气,对于我肯定是有利无害的。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1章 旗鼓相当   三天之后,我们开着胖虎的途观,挂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京”字开头的车牌,一路上过关斩将,居然没有人查出这牌是假的。   我不得不佩服玄道陵的手段高明,后来一问才知道我误会了,原来这车牌就是在这三天中办下来的。   车上除了我、胖虎和老黑,还有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解官,另一个是秦风,而开车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身材消瘦的男子,听秦风叫他孤狼。   胖虎撇了撇嘴嘟囔地说:“什么孤狼,就是一条瘦狗。”   吱……   轮胎和地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我们几乎全部都往前冲去,然后又重重砸在了真皮的座椅上。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孤狼转过头看向胖虎,即便他戴着的墨镜,我也能够感受到他眼中迸发出彪悍的精光,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个亡命之徒,可能手上还有人命。   胖虎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可不是那种轻易会认输的人,立马红着脸,说:“老子再说一句怎么了?丫的,剃个光头就装彪悍,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秦风连忙拉住胖虎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起内讧,这要是到了唐古拉,还不知道其他门派势力怎么笑话咱们呢!”   撇着嘴,胖虎说:“老子是摸金派的,谁跟你们是一伙的,滚一边凉快去。”   他这话一出,我立马就看到了秦风的脸色也是一变,已经松开了胖虎,看样子是想让孤狼揍胖虎一顿。   胖虎又闹腾的要下车,我瞪了他一眼,说:“虎子,给我消停点,我们这是去办大事,不是闹着玩的。”   老黑自然向着胖虎,冷哼一声说:“我无门无派,怎么你们搬山派想欺负我们哥俩?”   我正要说话,一旁眯着眼睛的解官就睁开眼睛,说道:“这次是由我打头阵,我师弟夹喇嘛,谁也要是再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就是这么一句话,我立马看到孤狼和秦风都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车子又发动了。   可是,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显然解官完全能够胜任他们两个人头儿,而我就显得可有可无,对于胖虎和老黑也只能用劝,看样子玄道陵给我这个夹喇嘛的活儿,就是让我来丢人现眼了。   胖虎还要闹腾,我呵斥道:“虎子,你他娘的再犯浑,老子就把丢下去。”   说完,我还给他打眼色,胖虎也知道,这场面明显是三对三,而且我们三个完全处于劣势,他也就闷哼一声消停了下来。   我看向一旁的解官,问:“师兄,我们还有多久?”自己的原则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要息事宁人不吃亏就行。   原本这样的话题解官都不会理我的,但他也看出这是我在示好,微微伸长脖子看导航说:“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师弟……”   “嗯?怎么了?”   解官扫了一眼胖虎和老黑,在我耳边轻声说:“他们是你带来的,你管好他们,不要去惹孤狼,他是侦察兵退伍,在边境缉过毒,手里可是有过人命的,他发起狠来我也没办法!”   我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又就去打量这个孤狼,感觉这个人一下子不再那么消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爆发力,他不像是在开车,而是往废开,油门一直踩到底,根本不管高速上的监控,那拼命的架势,还真的让我心里有些发颤。   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后来孤狼累了就换了秦风,孤狼往胖虎边一坐,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对方吃了一样。   幸好,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打斗事件。   不过,我已经意识到,这次下斗绝对要比上次更加的困难,先不说这斗的规模,就是以我们现在来看,已经分成了两派,这要是我和解官有一个不在,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路上我也就睡了五六个小时,车不断的一路向西,整整二十八个小时,我们才到了唐古拉镇,到了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吃了一路的面包和方便面,喝的是矿泉水,早已经淡出个鸟来,一行人立马找了一家店,要了一只烤全羊,围在火堆边流口水。   虽然是六月,但青海这边的最高气温只有十四度,晚上更是只有两三度,我们都穿起了长袖,即便在篝火边,还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   烤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我和解官互相打了个眼色,我去和孤狼套交情,他去和胖虎说话,男人就是这样,几碗酒下了肚,瞬间就不一样起来。   见我一口闷了,孤狼也“哧溜”喝光了他碗里的酒,说:“小老板,海量啊!”   我笑道:“你也不差,叫我张宝或者宝子都行。”   孤狼说:“规矩不能坏了,您是玄爷的关门弟子,我是他手下铺子里的一个掌柜,这辈分可不能乱了。”   我说:“来,孤狼兄弟,咱们两个再走一个,那事情就算了。”   孤狼愣了一下,就去看一旁的胖虎,此刻胖虎也在看着他,我知道他们两个谁都拉不下这个脸皮来,自己就拉起孤狼,那边的解官也拉起胖虎。   我说:“一起干了这碗酒,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大家都是爷们。”   “爷们!”老黑小脸红扑扑地,几碗酒下去又上头了。   我和胖虎一起“哎呀”叫了一声,解官问我们怎么了,然后我们就把老黑的毛病和他们说了,起初他们不信,后来也就信了。   不过这一晚上我们喝的很痛快,差不多喝到了十点左右,我们五个人轻松地将老黑丢上了车,然后就去宾馆开了房间。   三个人一间的普通间,但价格却要二百多,但也没有办法,因为除了老黑,秦风有了高原反应,加上喝了不少酒,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唐古拉镇的海拔在四千七百米以上,这里的生态环境非常脆弱,所以很少能够看到高大的树木,一眼望去全是黑油油的草地,远处就是海拔六千多米的唐古拉山,又是长江的发源地,所以像秦风这样的南方人,没有高原反应才怪。   不过那一晚,我们还是睡的很香甜,虽然长途坐车让我们都无法面朝上睡,屁股已经快疼成八瓣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是七点多,此时太阳已经高挂,我也没有叫胖虎和老黑,就自己一个人出了门,正巧碰到解官也刚刚出来,我们两个相视一笑,然后就并肩走出了宾馆。   出来以后看着蓝天白云,青山上白雪皑皑,碧绿的草地一望无际,一股含氧量不高的新鲜空气吹来,让人精神一振。   我们两个找了一个早点摊,喝着酥油茶吃着青稞糌粑。   解官说:“师弟,秦风的高原反应挺厉害,我看一会儿要去趟医院,买些药,再装个便捷式的氧气罩才行。”   我舔着手指头上的油脂,说:“多买一套,万一到时候还有其他人有高原反应,我们就没办法前进了。”   点了点头,解官说:“你那兄弟老黑没事吧?”   我说:“他就那样,酒醒了就没事了。对了,其他人什么时候能到?”   解官四周打量了一下说:“今天就差不多。”   吃完饭,解官和孤狼开车就去了医院,我们三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圈,看看雪白的大绵羊,奔驰的骏马宝驹,看了一会儿就回到宾馆里边炸金花。   也许是倒霉催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赛牙,我和胖虎赢了,老黑一人输了我们好几千,不过我们也没要,他说等摸出了冥器还我们。   到了中午,解官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三个人就在一个兰州拉面馆吃了一顿,看着高处建筑的唐古拉山脉,老黑就好奇地问我们:“老鸟,李哥,你们说那山里边有没有古墓?”   胖虎说:“可能有吧,你看雪花盖顶,那是象征着佛教的顶上三花,传说埋进那里边可是能够成仙成佛的。”   我让胖虎别瞎扯,就说:“相传当年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来到了这唐古拉山被大雪阻碍无法前行,无奈之时,经随行僧人的点教,公主将其乘坐金轿上的莲花座留下镇风驱雪,这才得以安然过山。”   胖虎也不服气地说道:“传说当年成吉思汗,率领大军欲取道青藏高原进入南亚次大陆,却被唐古拉山挡住去路,因为恶劣的气候和高寒缺氧,致使大批人马死亡,所向披靡的成吉思汗,只能望山兴叹,败退而归。”   我点头说:“这次说到点子上了,在十四世纪欧洲第一次得知了这片高原的真实和虚幻的描述,无数的探险家、传教士和登山爱好者接踵而至,一时间这里便也成了世界的一大旅游区。”   胖虎说:“等我们去过喜马拉雅山,就再来这唐古拉山走一遭。”   我叹了口气说:“我们要去的喜马拉雅山,要比这唐古拉山更加的雄伟高大,那是号称地球之脊的地方,我敢说去过一次你就再也不想去了。”   “你去过?”胖虎不屑地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说:“正要去,我们这次一定要小心,不但是路途中和陵墓中会有风险,这次最要小心的就是人,这人也太他娘的多了,而且我和胖虎都吃过月婵和张莉的亏,这次可不能再栽在这两个女人手里。”   胖虎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说:“吃一堑长一智,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   “老板,来四大碗拉面。”这时候四个背着行囊的白皮肤老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就大声吆喝。   我皱了皱眉头,对于这样的家伙,自己很是反感,胖虎却轻轻敲了敲桌面,说:“你们看这四个老外的腰上。”   我和老黑一看都愣了一下,按照常理可能会是枪之类的东西,可是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的腰间,居然系着两根指头粗的蟒蛇,一动一动好像还是活着。   老黑咋舌,轻声道:“老外真他娘的牛,居然用活蛇做皮带。”   我表示赞同,那四个人有说有笑,对于我这种英语开始从来不及格的人来说,他们说的都是天书,老黑比我都不如,至于胖虎连小学毕业证都不一定有,所以我们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又聊起这附近的山脉水系,古人以首为尊,长江正源的沱沱河就在境内,所以说胖虎也不是完全瞎扯。   这唐古拉山中很可能也有皇陵古墓,中国五千年灿烂文化,孕育了无数辈人的生命,其中大小皇帝,各路王侯,死了都有埋葬。   所以,但凡有山有水的地方,下面很可能就有古墓所在,只不过由于地壳运动,有些古墓已经被埋没进了最深处,永远死寂于地下,直到进入地心,被岩浆融化成为虚无。   说着,就隔壁桌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外,转过头问我们:“三位朋友,开地的说?”   我们正扯的开心,忽然被人这么一搅合,而且这个老外的蹩脚的汉语,再加上他说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方言,我们很南听不懂,胖虎就挠着脑袋问:“您看我们哥几个像是种地的吗?”   那老外瞅了瞅胖虎,然后换成了普通话,说:“四九城的人吗?我有很多中国朋友都是那边的,我的意思是问你们是不是掏地的?”   这个老外怎么总像是和地过不去,难不成他们国家现代化农业太过发达,已经用不上人来,不是机器挖地就是机器掏地,但也不用这么讽刺我们,小心我吼一嗓子,所有的中国人来每个一口唾沫淹死他们。   胖虎摆着手,说:“外国大叔,我们是驴友,出来旅游的,对您说那些地不感兴趣。”   那四个老外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叽里咕噜”地又说起了他们的事情,我们也听不懂,就打算把东西吃完走人,这四个老外身上的味太大,已经超越了拉面馆里的羊腥味。   我刚起身准备结账,忽然老黑就摁住了我的手,对着我轻轻摇头。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2章 珠峰之下   我和胖虎也不知道老黑在干什么,胖虎对他挤眉弄眼,他只是悄悄摆手,两只耳朵竖的和兔子一样,好像在听那四个老外谈话。   过了一会儿,四个老外吃完东西走人,老黑才让我们结了账。   等到出了拉面馆胖虎就着急地问道:“我说老黑,你娘的,刚才直楞个脑袋听什么呢?不是听那四个老外聊天呢吧?”   我说:“别扯了,我还能认识全二十六的字母,老黑连ABCD都分不清,上学那会儿我两挨着考试,我跟他说B,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填一个D。”   老黑白了我一眼,说:“后来老子蒙对了。”   我干咳几声,说:“别扯那些没用的,刚才干什么不让我结账?让我们白白多被熏了十分钟。”   老黑说:“刚才我确实在听他们说话,虽然英语我一个单词都不懂,但是他们不断地提到了‘月国,月国’这两个字。”   胖虎说:“你不懂英文,也许那就是一个我们都不知道单词,你只不过英文汉化了!”   我说:“就是,我们三个那点英语水平,绑在一起也不够看,再者说就是老子跟你说咱们老家话,虎子也不一定听得懂,更不要说人家老外的外国乡下话呢!”   “我靠,你们两个怎么都听不懂人话。”老黑有些气恼,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老外的英语怎么说月国,但肯定不是咱们汉语这样的月国,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我老婆在去世前,嘴里也一直念叨着月国、月国。”   胖虎又想反驳他,我却拦住了他,说:“虎子,你还记得我们去的那个将军墓护陵的太后陵吗?”   “宝子,你是说咱们兄弟第一次合作下斗那个?”胖虎问,见我点头,他说:“记得,我们的九龙玉杯不就是在那里出土的嘛,怎么了?”   我说:“那你应该就记得,大月氏国这个国家吧?”   胖虎立马点头,而且还陷入了深思之中。   老黑见我们好像知道什么,就忙让我们说给他听听,确实但凡关于他老婆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关心,我们边往宾馆走,我边给他讲了大月氏国这个国家。   大月氏读(dà ròu zhī),在先秦古籍有记载,公元前5到前2世纪初,月氏人游牧于河西走廊西部张掖至敦煌一带,势力强大,为匈奴劲敌。   公元前 174年,匈奴老上单于立,不久又大败月氏,杀其王,以其头为饮器。   月氏大多数部众遂西迁至伊犁河流域及伊塞克湖附近,原居此地的塞种大部分被迫南迁到兴都库什山以南。   月氏在河西走廊留下小部分残众与祁连山间羌族混合,号称小月氏,而西迁之月氏从此被称为大月氏。   公元前139到前129年间,乌孙王猎骄靡长大,为其父报仇,遂率部众西击大月氏,夺取伊犁河流域等地,大月氏再次被迫南迁,过大宛,定居于阿姆河北岸。   公元前1世纪初叶,大月氏又征服阿姆河以南的大夏,至公元初,五部歙侯中贵霜独大,建立贵霜帝国。   大月氏人的两次迁徙对中亚地区的历史影响至巨,它造成大夏的灭亡,促使塞种入侵印度北部,并引起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从而开辟丝绸之路。   胖虎挠着头说:“老子怎么不知道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回去查阅了一下古籍,上面记录也就这么多,至于为什么一个如此强悍的国家没有东迁而选择西迁,却能够影响到汉朝的格局,这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老黑问:“那为什么历史上对这个国家几乎没有记载?”   我说:“历史都是人写的,我想是在汉朝没落,各地诸侯林立,又几次迁都导致这些东西遗失了,历史上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   胖虎没好气骂道:“这他娘的古代战乱,搞得民不聊生不说,还将这么多的东西给丢掉了,要不咱们国家也不会比那些西方国家落后。”   我苦笑道:“在历史的皇帝中总有一些走极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朝代进行更替,更不会有了现代美好的社会主义。行了,这事就打住,我们到了。”   回到了宾馆,此刻里边已经多了许多外地人的口音,各个地方的都有,毕竟是个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这也说得过去。   我看到解官正和月婵、张莉、子萱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聊天,样子还挺神秘的,也就没有打算过去,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师弟,你过来一下。”解官招呼我,我给胖虎和老黑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回屋子,然后就走了过去问他怎么了,秦风的高原反应有没有事之类的话。   解官说秦风已经在房间里边休息,不过要跟着去是不可能了,所以这次我们搬山派也是五个人过去,叫我过来就是商量一下路线。   我看着他们三个,说:“这连个地图都没有,我们怎么商量?靠嘴说不成?”   子萱说:“到我的房间吧,我那里有。”   我们四个人就进了子萱的房间,此刻我又一次看到了刘天媚,短短几天不见她的皱纹好像又多了不少,我真怀疑这个老太太会不会就挂在这次的倒斗中,毕竟有过王雪庆和金花的事情,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子萱把一张区域地图摆在我们面前,然后说:“大家都是各门各派的年轻一辈的人物,大家畅所欲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在一起讨论需要带的东西和找出一条最便捷最安全的路线。”   张莉说:“我觉得应该先找个向导,我们这么大一支队伍,走到哪里都非常显眼,很容易遭到盘查,毕竟我们的背包会装各种工具,还有防身的枪和弹药,被查到就全军覆没了。”   月婵说:“一定要找个向导,我们要去的是喜马拉雅的深山腹地,没有一个专业的向导是不行的,我在森林中的经验,在这里一点都没有用。”   解官同意地点头说:“除了向导之外,我们要准备好各种能够在雪山上生存的东西,还要有风镜这些东西,以免得雪盲,还要有氧气瓶,这里的空气已经稀薄成这样,上面就更不用说了。”   子萱点头说:“我来说一下路线,我们应该从唐古拉镇出发,然后到达日喀则地区的定日县,这个县处于中尼边境交界处,然后在当地找个向导,然后组团上珠峰。”   见我不说话,月婵就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张宝,你的意见呢?”   我看向了一边沉默不语的刘天媚说:“虽然这次夹喇嘛的人是我,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听刘前辈,毕竟她比我们的经验多的多,这样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   刘天媚抬头看我,微微一笑说:“你这小子,和你那死老鬼师父一个样,难怪他收你为关门弟子,这是要把衣钵传给你啊!”   我心里顿时骂了一声,因为此刻已经看到解官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让我头上已经有些冒汗,这老太婆还真是会挑拨离间,便连忙说道:“前辈,这轮也轮不到我,要是我师父传位也是我师兄解官,您能说说我们究竟要怎么走吗?”   刘天媚说:“子萱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几个说的也都对。”她定睛看我,说:“小滑头,现在该你说说了,听说你也不是第一次下斗了,多少也有些经验了,说吧!”   我看推是推不掉了,就干咳了一声说:“我赞同大家说的,我呢再补充一些,从玉杯展现出来的画面看,这里可能会出现匪夷所思的东西,我们必须要带上黑驴蹄子、糯米、照明弹、炸药还有防毒面具,而且我们这么人行事太过扎眼,不如分成几组,到了喜马拉雅山汇合,这既然是大陵就要做好有牺牲的准备……”   我话还没说完,刘天媚摆了摆手说:“你滚蛋!”   我立马就愣了,卡在嗓子的话差点把自己给噎死,其他人也是愣住了,因为我说的句句在理,不知道刘天媚怎么突然就发飙了,我都怀疑这老太婆心理变态了。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解官连忙打圆场说:“前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可以说出来,这是怎么的呢?”   “你也滚蛋!”刘天媚面部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鬼,吓得我们几个都连忙后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萱的脸色也非常难看,连忙开始翻腾她的背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至于最后怎么样我们就不知道了,除了子萱之外,我们一行人都离开她的房间,房间里边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让我们面面相觑。   不过,很快就看到子萱走了出来,对我们露出抱歉的表情,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师父以前经常下斗,落下的病根。”   我们都说没事,能够活到这把年纪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还是别让刘天媚去了,这也是为她的安全考虑云云的话,但子萱说没事,让我们不要担心,在这里休整一天,明天就可以前往定日县了。   子萱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能在说什么,只是当天都买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闲话不表,第二天解官让秦风把开来的车留下,在这里接应我们。   于是我们就包了车,往定日县发出,车上正在二十个人,全部背着背包,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纹身的,杀马特,普通打扮,老的少的……   那气势绝对的壮观,但人与人之间都互相敬畏着,除了我们几个带头的,其他人几乎都是抱团聊天。   我看了一眼刘天媚,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不过已经没有了昨天那样的狰狞,此刻正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她那是属于什么病,是不是和玄道陵讲的那次倒斗有关,这些我都无从考证,也不敢去打听,以免吃瘪。   隶属于喀则市的定日县,地处喜玛拉雅山脉中段北麓珠峰脚下,东邻定结、萨迦两县,西接聂拉木县,北连昂仁县,东北靠拉孜县,南与尼泊尔接壤。   定日县驻地协格尔海拔四千三百米,而平均海拔则是在五千米左右,其中有汉族、藏族和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属于种族多元化的交汇之地。   我们到达定日县是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世界上最高的珠峰,整座山体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埃及金字塔,威武而雄壮,耸立在蔚蓝的九重天之上。   那是一个瑰丽的冰雪世界,其上一座座的冰塔,是大自然用无形之刀雕琢而成,模样千奇百怪,晶莹剔透,有着万芴朝天之势。   在阳光的照射下,蓝光耀眼,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同时,也会让人望而生畏,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这也难怪很多登山队和探险家将这里设为人生的最高目标。   中国流传着“不上长城非好汉”以长城为目的,而各国人士说“不登珠峰非英雄”就是说的这里。   山脚之下,有着无数的牲畜和野生动物的影子,在蓝天,雪山,草原,湖泊、河流的交汇之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令人为之惊叹不已,感谢大自然的造物之功。   来这里旅游的人非常不少,所以导致宾馆都人满为患,而我们又是这么一支不小的队伍,勉强就是有一两间房也无法入驻,最后是孤狼找了两个游民的大帐篷,然后我们男的一个女的一个。   这家的主人是维吾尔族,一个叫达尔中年人,和他老婆娜扎是自由恋爱,已经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出外打工,小的还在上学。   达尔为人非常的热情,在我们塞给他十张大票,他就请我们吃干羊肉喝奶茶。   我们又付了他一些钱,所以晚上可以吃到鲜美的手抓羊肉,配上南瓜萝卜洋葱汤,所有人都饥肠辘辘,几乎都等不到晚上的来临,尤其是胖虎肚子已经“咕噜咕噜”乱叫,不断地花钱买一些现成的食物来吃。   此行二十人中,六个女人,十四个男人,所以我们这些大男人坐在帐篷里,个个脚丫子臭的要命,几乎就能令人窒息,差不多不用花露水都能防止蚊虫牛蝇之类的吸血昆虫,那酸爽令人此生无法忘怀。   可是呢,在人困马乏的时候,很快就听到了有人打呼噜的声音,有四个月婵发丘派的门人围在一起打对家。   胖虎睡了一会儿便被饿醒,抱怨着怎么还不开饭,最后也拉着我和老黑也加入了打牌中,一行人玩起来了扎金花。   像我们这种捞偏门的人,钱自然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有人输了不少,这倒霉的家伙叫周隆,老家陕西人,背上纹着一尊关二爷的像。   胖虎嘲笑说他是背不动,这家伙嘴里一直不怎么干净,一口家乡话叫嚷着:“我背不动个锤子,前天老子还赢了快一万哈,伙计你是想搞事?想找打哩?”   胖虎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说:“老子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丫的一定没有说好话。姥姥的,想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周隆本来就输的上火,被胖虎一激“哧溜”就站了起来,指着胖虎就叫道:“出个外面,看老子拿棍朝死轮你。”   “吆喝,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胖虎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就打算出去干一场。   我和老黑连忙拉住胖虎,说玩的好好的,一人就少说一句,怎么两句话不对就要打架,胖虎说这丫的欠抽,周隆的同伴也拉住了他,所以这么多人的劝阻也没有打起来。   我是有些头疼,这还没怎么的,就开始乱哄哄的,要是进了斗里,那还不翻天了。   解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和他出去,他有话要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便跟着他离开,让老黑看着点胖虎。   解官直接带我走进了达尔的帐篷,此刻月婵、张莉和子萱都在,好像在和达尔聊什么,我们两个进去就随便坐下,然后听他们说话。   原来这三个女人是来让达尔帮忙找个向导的,达尔问去什么地方,能给多少钱。   张莉财大气粗习惯惯了,直接就说给一万,当时达尔眼睛都直了,而且张莉还说,回来之后还给一万,这下把达尔惊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达尔咽着口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几位老板,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看我怎么样?”   我说:“我们就是要爬喜马拉雅山,珠峰肯定是要去的,还要去其他的地方旅游观光,大概去三天到一个星期,你对这一代应该很熟悉吧?”   达尔立马自信地说:“熟悉,太熟悉了,经常丢一些牛羊,我自己还上山去找,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回来。”   解官微微点头说:“那行,就你吧!”   忽然,外面传来了叫骂声,我一听就有胖虎,估计老黑没有拦住他。   果然,等我们出去一看,胖虎已经和周隆滚在地上,两个人互相地撕扯谩骂,你一拳我一脚的,这两个家伙骂人都特别的逗,把出来围观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3章 邀请结盟   看到我出来之后,老黑无奈地对我说:“包子,我实在拦不住虎哥,你刚刚一离开他就炸了营,然后就跟周隆打了起来。”   我给了月婵一个眼神,我们就跑过去劝架,胖虎是我兄弟他自然是听我的,所以我一拉他就闪开了,而月婵身为发丘派的得意弟子,周隆本人自然会给她面子,只不过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很明显谁都不服气。   在吃过晚饭之后,我和胖虎、老黑三个人都没有回去休息,在那犹如碧镜的月亮之下,我们就躺在稀疏的草地上抽烟、聊天,胖虎的嘴角微红,显然周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胖虎的实力怎么样,我是心知肚明的,一个敢和粽子干仗的家伙,自然不是孬种,我就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什么事,就是看周隆很不爽,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闪他娘的一边去,他最讨厌这种愿赌不服输的人。   我就边分析边说:“此行我们一共二十人,虽说我们搬山派加上你和老黑看似有五个人,但其实我们只有三个,你之前得罪了孤狼,刚刚和好没有多久,现在又得罪了发丘派,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就会被其他人排挤的。”   胖虎自然不认怂,冷哼一声说:“宝子,咱们兄弟也不是相处一天半天,老子什么性格你丫的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觉得老子不够义气,那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子自己又不是没有倒过斗。”   老黑就充当老好人:“虎哥,包子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想要你安生点,出头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胖虎冷哼一声说:“黑八,你他娘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要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老子至于千里迢迢受这个鸟气吗?难道中国那么多地方,老子非要跑带这喜马拉雅山来吗?”   听到这话,老黑便是觉得理亏,什么都不会说了,而我想要继续说,但被胖虎捶了一拳,直接就有点上火,可是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我们背后出现了什么。   我转头看去,便看到月婵带着周隆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便是站了起来,等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月婵说:“周隆,这都是你的不对,还不赶快给虎哥道歉。”   周瑞的半张脸完全肿了,明显比胖虎受伤要严重,他瞥了胖虎一眼,便说:“对不起啊哥们,我那狗脾气上来,自己都没办法,谁让我他玛的最近点背呢!”   胖虎是什么性格,我自然比在场的人要清楚,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便是笑呵呵地说道:“这才多大点儿事情啊?我他娘的早就忘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来来来,抽烟啊!”说着,他便给周隆递了烟。   “谢谢虎哥啊!”周隆接过去烟,然后掏出火机,先给我们点了烟,最后才是他自己。   月婵就表示非常的郁闷,苦笑着说:“你们这些大男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   我干笑了几声,然后说:“月婵,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月婵并不知道我要跟她谈什么,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然后我们两个就结伴走到稍远的地方坐了下去,她那灵动的双眸盯着我问:“张宝,怎么了?有事情和我商量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确定隔墙无耳之后,说:“月婵,我想和你结伴倒这个斗。”   月婵一脸的疑惑,她显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便说:“我不太懂你说的结伴。”   “就是结盟!”我很认真地说:“这一次是盗墓四派联合盗墓行动,其中不乏有些人心怀鬼胎,想必你从事这行比我早的多,这个肯定是能够理解的,人心隔肚皮啊,所以我们形成盟约,到时候摸出的冥器你我两家平分怎么样?”   “想不到我一个小女子和你想得居然一眼。”月婵的眼睛一亮,摆明是我说到她的心坎里边了,她继续说:“只不过,你还有你师兄解官……”   我气定神闲地说:“这点儿你放心,我负责夹喇嘛,属于搬山派的领导者,他听我的便是听我们师父玄道陵的,我可以搞定他。”   “那就这么定了!”月婵很明显也不是拖泥带水的同行,我们的联盟就这么敲定了。   当月婵带着周隆离开之后,胖虎就问我和月婵在说什么,很自然就扯到了我喜欢月婵的事情上,虽然月婵长得漂亮,但我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再者说这行业互相喜欢的男女很少,因为涉及到了金钱,爱情对于同行人士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你们别他娘的乱响,老子不是那样的人!”我实话实说。   但是,老黑却拆我台道:“是啊,你不是那样的人,做事情来不是人,你还记得上学那一会儿嘛,当初老子喜欢一个同班漂亮女生,最后还不是被你小子用卑劣的手段拿下了。”   我懒得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便把自己想和月婵结盟的事情如实相告,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对我另眼相看,想不到我还有这样的主意,确实是可行的。   胖虎的意思是周瑞和他虽然打过一架,但是从性格来说,两个人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所以他知道自己这类人怎么对付,而且其他门派当中,他也仅仅觉得发丘派看的过去,其他人那都是一个“贼字”了得。   我笑道:“娘的,你还是摸金派了,但老子还是信任你,这和派系的关系不大的。”   “草!”胖虎不喜欢听这话,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是世代相传的摸金校尉,跟他们那种半路出家的和尚不一样,照着说张莉也姓张,她还是你张宝的姑奶奶呢!”   “滚一边玩去,要是照你这么说,你这么胖肯定是猪是近亲对不对?”我反过来讥讽他。   老黑一脸的恍然大悟,道:“难怪如此,我说虎哥怎么看起来像个明星,原来是天蓬元帅下凡啊,真是失敬失敬啊!”   “全部滚蛋!”胖虎踢了老黑一脚说:“别他娘的扯到你姥姥家去!”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啊,我可都听到了。”这时候,忽然背后响起了的女人的声音,把正在互怼的我们三个吓了一跳,刚才我们聊的太过于投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来人,这才让人钻了个空子,好在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褒己贬人的说。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转身看去,便是看到了卸岭派的张莉,不确定她什么时候来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我们的对话,她听了多少。   “莉姐姐,你不是女鬼吧?怎么走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也就是在这种地方,换做正在墓里边倒斗,有这么一下还不让你吓个半死。”胖虎嘴里抱怨着,实则是为了尴尬的气氛在打圆场。   “这不是还没有进斗吗?!”张莉就呛胖虎,然后对我说:“宝哥,咱们前不久有过一次合作,我想最后怎么样,你应该记得吧,当时要不是我给你们打了血清,又把你们从皇陵中带出来,你们现在早就变成陪葬品了。”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有股怨气,嘴上说:“是啊,还好有你,要不是你,我们还真就给那些没腿畜生果腹了,真是谢谢啊!”   张莉看得出我心有不快,便说:“那是因为我准备的比你们全面,身上撒着驱蛇的药粉,所以那些毒蛇才会对我退避三舍,更不要提它们敢上前咬我了。”   我这才完全明白了,张莉显然在那个地方准备了很长时间,毕竟她去过那边的,而考古队找上我们,只不过是人手不够的问题,根本不是缺少什么民间专业人士。   胖虎是个实事求是的家伙,既然提到了这些,他顺嘴便问道:“老子想起来了,上次我们跟你们倒斗,你可是红口白牙答应给我们兄弟佣金的,可到现在老子连一个钢镚都没有看到,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这点儿你放心,我肯定会给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时间而已,这次我也没有带多少钱,等到这次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就去我们卸岭派去拿,我保证提前给你们准备好!”   张莉义正言辞地说着,然后扫了一圈四周,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张宝,我们有过合作,配合的也不错,不管结果怎么样,但我失踪没有想过害你们的性命,光从这一点来说,这一次倒斗我们合作,大家摸出的东西都属于各自,如果你想出手,我会托关系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想不到刚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搞合作的,还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呢,不过对于曾经作为古董贩子的商人“我”来说,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上赶的买卖必然有蹊跷,其实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再者说,对于张莉和月婵想必,我更加愿意相信月婵,但是张莉说的话也不错,上一次倒斗要是没有她,我们此刻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喜马拉雅山下。   可是,根本不等我说话,胖虎便伸出手和张莉握着说:“莉姐姐你确实是个好人,那我们就跟你合作了,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风雨同舟,不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那是自然!”张莉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张宝,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告诉解官,他这个人别看年纪轻轻,但是城府极深,对谁都不放心,对谁都很怀疑,却不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搞不好还会算计你这个师弟,当然嘴长在你身上,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愣了片刻,张莉这话可算是点到我所担心的事情,对于这些外人,比不上我对解官和孤狼的担心,即便他们是自己人,但这两个家伙一个阴沉无比,另一个凶险残忍,绝对是整个大队伍最难缠的主。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4章 各有算计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解官跟随玄道陵多年,而玄道陵得我祖上真传,解官至少也有七八分的模样,再看玄道陵今天的地位,就知道这老家伙不好惹,小家伙也不会太差。   而孤狼就更加不用说了,作为在祖国边境缉毒的特种兵类,手里是握着人命的亡命之徒,杀人对于这类人来说,必然不会像普通人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时候,突然就起风了,风非常的冰凉,带着一股雨猩子味,我们都诧异地对视,这里一年可是很少下雨的,而且下雨也十分的有规律,要下也不该是这个季节。   此刻,再往珠峰之上,已经开始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雾还是雪,将整座珠峰笼罩的如同梦幻中的世界一样。   张莉看着那边皱起了眉头,她那如阳春白雪的玉手开始掐指一算,微微地点头说:“天有异象,必然有神物出世。”   “我草!”胖虎忍不住地骂了一声,嘴里嘀咕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东西,算命呢?”   张莉一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要下雨了,回帐篷里边吧!”说完,她就一路小跑往帐篷跑去。   我们三个人也不急不缓地回去,可雨水忽然就好像龙王爷把水盆子打扣了一般,直接就朝我们的头上砸……   那雨水铺天盖地浇到身上,也就二十几米的路,等到我们跑回帐篷的时候,已经下了个半身湿掉,惹得胖虎一个劲地抱怨,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就下。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难不成还给你打个报告,得到你的批准?”   接着,我脱掉外套说:“反正上山都是羽绒服,这衣服湿就湿了吧,就先寄放在达尔的家里。”   老黑说:“这游牧民族可是居无定所,万一到时候我们回来了,他们已经搬到别的地方,这身衣服可是花了好几百呢。”   胖虎呵呵地笑着书:“老黑同志,请不要担心这种问题,当时几千块钱的衣服都被滚成那样,你还在乎这几百块钱的吗?”   “当时不是喝醉了嘛,后来醒来肠子都悔青了。”老黑叹了口气,近年他的家庭情况直接导致了他把钱看得尤为重要。   我说:“胖虎说的没错,而且我们这次出去才付一半的钱,达尔想要另一半就必须等他带着我们回来,你觉得他的家会跑吗?”   老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他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这边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半袖,晚上就要穿棉衣,要不然怎么会有“早晚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说法,加上下雨,估计一会儿就是雨夹雪,甚至改为下雪都不奇怪。   一行人已经点起火炉取暖,解官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跟着他靠边坐,我们两个就在帐篷的一个角落处坐下。   解官对我轻声说道:“师弟,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师兄有看法。”   我说:“师兄这话说的,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说完,我就骂自己是猪吗,人家有没有说你吃里扒外,现在就不打自招了,连忙就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肯定是要听师兄的话。”   解官说:“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所以要一致对外,要是我们五个人都不齐心协力,那这次就是在给其他三派做嫁衣。”   “虎哥,你干什么去?”老黑叫了一声。   胖虎说:“撒个尿啊,你去不去?”   “当然,等我!”说完,老黑就跟着胖虎顶了一把破雨伞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我点头说:“师兄,我心里有分寸。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解官一笑说:“放心吧,师父临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好好照顾你,毕竟你将来是搬山派的掌门人。”   我愣住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解官已经回到了火炉边,然后我也只能悻悻地走了过去,对着解官打眼色,意思告诉他自己没有这种想法,不要中了刘天媚的挑拨离间。   然而,解官只是对我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外面的雨声非常的大,“哗哗”的声音让人担心这个帐篷能替我们遮风挡雨到什么时候,刮的风也是不小,我感觉一股寒意升起,就紧紧裹住衣服,往火炉边靠了靠。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样,所以导致帐篷里很安静。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胖虎和老黑居然还没有回来,我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干什么去了,就算是大号也不用这么长时间。   轰隆!   一个闷雷在外面响起,然后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看来女人就是女人,打个雷也能吓成这样,这要是进了古墓碰到个什么鬼怪粽子,那还不吓的站不起来。   我忽然就是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在那里,因为刚才的叫声有些熟悉,居然好像是子萱发出的,以她这个摸金派的大师姐,怎么可能胆小到被一个雷吓得尖叫起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哗啦!”我们的帐篷门口就被人掀开,我以为是胖虎和老黑回来,就转过头去骂他们:“我正打算去捞你们……”可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呆住了,帐门的门口出现了一张惨白无比的怪脸,正以诡异的表情打量着里边的我们。   “怎么了?”   解官见我不对劲,就转头一看,他也愣住了,不知道谁“我草”地骂了一声,接着整个帐篷里就炸了窝,所有人都去摸自己的家伙,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一张怪脸探入,然后走进了帐篷。   “我草,你们干什么啊?”那人一说话,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胖虎,紧接着后面是老黑,他们两个淋的和落汤鸡一样,头发完全都耷拉到了脸上,就好像两个水鬼一样。   “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我还以为是有鬼啊!”周隆就大大咧咧地笑着说。   我一皱眉,刚才我看的肯定不是他们,那种惨白的怪脸更像是一张女人扑满了白粉的脸一样,我再去看解官,他整个人已经放轻松了,显然他看到的是被雨下湿的胖虎而不是那张诡异的脸。   “鬼你娘个头!”胖虎扒拉着头上的水珠,淋的和个落汤猪似的。   我刚想问不是带着伞了嘛,就算那把伞破点也不至于淋成这幅样子,接着我就看到老黑手里拿着根指头粗的棍子,加上外面的狂风骤雨,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胖虎和老黑在换衣服,我就问他们:“哎,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人?”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外面的风雨这么大,连个鬼都没有,哪里还有人。”   老黑也点头说:“啥都没有,撒个尿搞了自己一身,你闻闻。”说着就把他裤子拿给我。   “滚你娘个蛋。”   我一把就他的裤子打到了地上,刚才我相信不是自己眼花了,那张白脸那么的真切,而且有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里边的人,现在想起来还头屁发麻,忍不住地打哆嗦。   胖虎捏住我的肩头说:“宝子,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我也不跟他扯皮,就把刚才的事情和他们两个说了一遍,其他人也都听到了,都望着我又朝着门口看了看,气氛旋即就有些不同了。   解官对孤狼说:“孤狼,你去看看,要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先给他一下。”   孤狼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了折叠的工兵铲,然后另一手也把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反握,一弯腰就从门口的布缝里边钻了出去。   原本有人已经开始打盹,一下子就被我搞的精神起来,既然睡不着一群人又开始打牌。   胖虎立马举着手说带他一个,让我也去,我已经没有这个心情,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见我如此的紧张,解官就走过来和我坐着说:“师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非常简单地点着头,生怕他不相信:“千真万确,那是一张惨白无比的人脸,看的好像是女人的脸。”   解官让我不要太担心,说不定是那边的女人在敷面膜什么的,我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也就当他说的是真的,这风雨夜里敷面膜,我要是知道是谁,非摁倒把她给办了。   过了一会儿,孤狼也浑身湿掉地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刚看到一个人影跑进了雨中,速度非常的快,我追了一段没追上,担心中埋伏,就回来了。”   一下子说的我立马又开始在脑海中构思那张惨白的脸,估计今晚是睡不着了,虽然我连粽子都见过,但这种说不清是不是人的东西,未知总会给我带来心理的压力和恐惧。   解官对胖虎他们打牌的人说:“今晚大家要轮流放哨,每个门派出一个人,一直到天亮,全都把招子都放亮点,这也算是提前进入状态。我过去通知一下那边的女人们,别真的有什么东西,再着了道。”   众人也不敢迟疑,纷纷点头答应,然后就以这一把牌决定,哪个门派牌面最差的就负责守夜,搞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玩牌的人个个都皱起了眉头,但他们都搓着手里的牌,开始暗中较劲起来。   胖虎首先把牌丢了出去,老黑一看就蔫了,看样我们搬山派就让他守夜了。胖虎站起来,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然后把我的脖子一搂,轻声说:“过来一下,我话跟你说。”   我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虚什么,然后就跟着他到了帐篷的边缘,其他人都在紧张兮兮地看着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   此时,胖虎就在我的耳朵根处说道:“其实刚才是子萱把我叫了出去,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摸金派的门人,她的意思也就是和我们几个想联盟,我想着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她。”   我发出了轻微的苦笑,说:“难怪你出去那么久,不过这联了一圈,到最后和之前不还是一样,搞个毛线。”   “宝子,你傻啊。”胖虎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他们都是看中我们三个没什么心眼,都觉得我们很好糊弄,所以才都找我们联合,这样也好,我们表面和他们都联合着,但只有我们兄弟三个人一条心,这样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瞬间觉得胖虎说的有道理,毕竟在场的都是四大门派的人,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探穴定位的伎俩,现在无非就是看哪一边人多,哪一边就能占据绝对的优势,在队伍里也有话语权。   刚才也可能是被那张脸吓迷糊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仔细再一想,我是这次夹喇嘛的人,不管是刘天媚这样的老方丈,还是在场这群小和尚,他们面子上都要听我的,再加上我的表现不突出,自然就是他们最理想的对象。   “哎,虎子,你说刚才那张脸是不是子萱?”我问道。   胖虎摇头说:“那胖娘们的脸白里透着红,老子看到都想上去咬一口,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脸色那么白,我看她师父还差不多。”   我们正说着,解官就从外面走了回来,他拍了拍手说:“大家抓紧时间睡觉,达尔说明天山上雪硬,不容易踩踏,我们必须在明天上午之前到达珠峰上,要不然只能在这里再等几天了。”   众人一口答应,解官在年轻一辈中的威望,是我这个小师弟望尘莫及的,立马就开始张罗睡觉。   老黑贼兮兮地说他守第一班岗,自然其他人不同意,几个人以石头剪子布的方式决定了顺序,结果悲催的老黑是在第二,也就是说他正睡的香甜的时候,会被人叫醒。   胖虎往睡袋里一钻,对着我笑道:“宝子,你还在想那事呢?”   我苦笑一下没有回答他,看着不远处的炉火,整个人处于脑袋放空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在这次出发之前就心里害怕,还是因为那张脸,说实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有过两次倒斗经验的我,知道越是大的古墓,越是难以捉摸,其中肯定是凶险万分。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5章 踏上征途   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其实也就睡了几个小时,我听到老黑叫娘的声音,模糊地睁开了眼睛,就见老黑已经跟个大猴子似的挤我们睡觉的地方,解官和孤狼已经不在帐篷中。   我问他怎么了,老黑说守夜的时候有些迷糊了,就感觉有湿的东西往他脸上掉,还以为是漏顶,睁开眼睛他就看到那张脸,就像是我说的惨白惨白,还有两颗獠牙,好像对着他很感兴趣。   老黑咬定那绝对不是一个人,便大叫了一声,解官和孤狼就追了出去,他整个人是吓得不停地颤抖着。   一下子众人都没有了睡意,也都不说话,我们这些国家的“栋梁”之才,就开始抽烟,为祖国的烟草事业做出卓越的贡献,十个男人九个抽,所以基本一盒烟打一圈也就剩下没几根了。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枪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东西被打中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解官和孤狼回来了,问他们是不是抓到了。   解官摇头说:“那东西跑的太快,怎么追都追不上,已经被他们赶向珠峰所在的方向了,让我们不用担心,可能是一种很少见的野兽,到游民的家里是为了吃牛羊。   之后,我也问过达尔,后者说这种事隔三差五就会发生,朝着天上放几枪就没事了,刚才的枪声是达尔打的。”   我们也无奈,只好能睡着的继续睡,睡不着的瞪着两个大灯笼干巴巴地等着天亮,我属于干耗到天蒙蒙亮的那种。   东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丝亮光的时候,外面的雨声也逐渐停了下来,而我终于忍不住倦意,眼皮跟灌了铅似的合上,便睡着了。   大约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老黑就叫我起床去吃早点,说吃完早点休息一下队伍就要进山了。   我穿着正儿八经的羽绒服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分外的凉爽新鲜,大大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精神百倍。   接着,便看到胖虎和周隆等人提着从河里打来的水,招呼我们过去洗脸。   我想不到胖虎居然也会比我起的早,就过去洗了把脸,然后达尔的媳妇儿给我们送来了早饭,她好心告诉我们,这边的天气变化多端,就算是一会儿热了,也不能不带棉衣羽绒服,毕竟我们要上攀登珠峰,上面可是一个冰雪世界。   我们谢过了她,一行人饱饱地吃了一顿早饭,便一个个地再也无法在帐篷中待下去,个个都跑到了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抽着烟。   队伍中有个来自天津的家伙,正学着著名相声演员马三立老先生段子,逗得众人酣畅淋漓的捧腹大笑。   刘天媚在子萱的搀扶下,从女人们的帐篷里边走了出来,子萱就说道:“出发!”   我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每个人都是拿着半人高的背包,每个包的重量都是在三十到六十多斤。   这几乎是我以前倒斗的两到三倍的重量,而且还要爬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我没走十几步腿就开始打颤,心想着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啊!   不过,一看刘天媚这样的老太太都背着不小的背包,加上其他五个各派的小姑娘大小姐们和我们也差不多,自己又怎么能够丢脸,就咬着牙一步步地跟在达尔的后面,其过程真是苦不堪言。   刚一到珠峰的山脚下,所有人都是满头大汗,我腿都软的快没有知觉,一行人就抱怨着要休息,只有解官和孤狼一点儿汗都没有。   胖虎喘的指着他们的背包,问:“娘的,你们两个的背包里边是不是装着卫生纸啊?怎么看上去那么轻松?”   解官走过来让胖虎摸摸,胖虎上去一拍就“邦邦”之响,他再用手提了一下,就骂道:“丫的两人是变态,背包居然比老子的还重,身上肯定贴满了小菲菲,一点不漏。”   老黑问我什么是小菲菲,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卫生巾呗,还有什么啊?”   我们都脱下鞋来晾脚丫子,达尔还真的拿出了几包卫生巾,拆开给我们一人一片。   胖虎嘲笑他说这是他家媳妇儿用的,怎么还给我们,达尔红着脸说:“这个垫在鞋里可以吸汗,我们这边的女人不用这个,用的是纸或者布头。”   顿时,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不过我们不否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放进去虽然怪怪的,但却是非常吸汗。   在过来之前,我也上网了解过,知道很多登山爱好者都有准备,这样防止出汗导致脚冻伤,而且也不担心结冰滑倒。   正在我们打算启程的时候,后面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带头的还是一个颇为熟悉的女人,正对着我们喊着什么,不是汉语,我们根本就听不懂。   达尔说是她的媳妇儿娜扎,我们“哦”了一声,难怪有些熟悉。   等到娜扎走过来,她身后跟着的人居然和我、胖虎老黑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在拉面馆里边的那四个老外。   我们的人数太多,四个老外也没有发现我们三个,或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和所有的中国人都是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打量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们,达尔正和娜扎用维吾尔语交谈着,只见达尔露出了难色,还训斥了他媳妇儿娜扎几句。   解官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达尔面露苦色,说:“实在不好意思,娜扎说这些人也要爬珠峰,要我带着一起去,她都把对方的钱收了,我马上就和他们说明情况,把钱退给他们。”   解官扫了一眼那四个老外腰间一眼,摁住达尔的肩头说:“算了,就让他们跟着我们走一段,不过你告诉他们,到了珠峰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回来,要是不同意就把钱给他们。”   达尔慌忙感谢了解官,又对着我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跑过去和那四个老外交谈,他们用的汉语,所以说起来磕磕巴巴,差不多五分钟才说清楚。   那四个老外说他们只要上了珠峰,自己玩够了会原路返回。   这样一来,原本二十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二十五个,队伍更加的浩浩荡荡。   我们不去理会老外,他们也不理我们,只是彼此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而且我悄声告诉解官之前在拉面馆的事情。   解官没说话,倒是孤狼皱起了眉头,轻声道:“他们说的挖地和掏地,是广东那边盗墓的黑话,我和那边的人打过交道,看样子他们是外国的土夫子。”   解官对我说:“你应该早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他们加入了,看他们的背包鼓鼓囊囊,应该也是倒斗的工具。孤狼,等上了珠峰你负责殿后,不要让这四个老外成为尾巴。”   孤狼点了点头,达尔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在解官点头同意之下,我们就开始踏上了攀登珠峰的路。   珠峰作为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那气势磅礴不用多说,周围几十公里是群峰林立,山峦叠嶂,据说在其周围就有四十多座海拔七千米以上的高峰。   根据地质学家的研究,这座山峰还在不断增长,以每一万年二十到三十米的速度一直保持着珠峰自己的最高荣誉。   在风水学说将叫群龙环绕,如果真的有庞大的古墓的存在,作为最高的珠峰自然就是真正的龙头所在,外围的都是陪葬陵。   不过,这种地理坏境,要耗费的工程量太过巨大,只怕规模和人力财力会不逊色于长城和金字塔的建造。   我们上珠峰,就是因为没有确定的路线,只能靠着对风水的理解先找一找看,毕竟是因为三圣玉杯描绘的情景,那一定是个巨冢,至于旁边的陪葬陵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走了三分之一,再也没有人轻松,个个累的气喘如牛,而且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众人都点起了炉子烧水,就着干粮勉强地填饱肚子。   胖虎有心想要去打一头牦牛来打牙祭,被达尔制止,说那是他们的守护神兽,在他们的眼中,牦牛和国宝大熊猫是一个等级,所以无论如何就不能作为吃的东西。   我也让胖虎消停点,这边的野生动物都是受国家保护的,我们已经做着盗墓的事情,就不要多生事端,以免让一些野生动物的保护者看到,拍下来我们就要上黑名单了。   胖虎不以为然,说:“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做了,还在乎这些,就咱们倒过的斗,随便查出一个就能把牢底坐穿。”   月婵掩嘴呵呵一笑,说:“宝子,你不要管虎哥,让他过去试试,看看是他猎牦牛,还是牦牛猎了他。”   胖虎不服气道:“哎,发丘派妹妹,这话哥就不爱听了,怎么说咱们也是有家伙事的人,难不成还能被牦牛吃了不成?”   孤狼说:“再走就该是雪线了,不要随便开枪,引起雪崩就麻烦大了,我们这些人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胖虎咬着手里干巴巴的青稞饼子,撇着嘴不说话。   我看了几眼和我们保持距离的那些老外,正在问达尔一些什么问题,就有些颇为好奇,往边挪了挪,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够听到些什么。   蹩脚的汉语对上不熟练的达尔,听得我是耳朵发疼,基本一句话都要重复几遍才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其实几个老外也就是说了一些珠峰上的环境和生存技巧,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在珠峰停留一段时间。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我们开始继续上路。   在一个小时之后,四周的温度下降,地面开始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所有人都戴上了护目镜,以防导致雪盲。   其实,我们这次做的前期工作已经非常的到位,只要让我们能够找到古墓,这么多人绝对能够把里边有价值的东西都摸出来。   在藏语中,珠穆朗玛是大地之母的意思。   西臧的神话中,珠穆朗玛峰住着长寿五天女,在藏教的壁画中,五天女和佛教中的菩萨几乎没有差别。   但是,其中也有一种邪恶的传说,说着五天女是邪神西王母的手下五大邪魔,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而我更愿意去相信美好的故事,同时也怀着一个敬畏的心。   几个非常的身影在我们眼前闪过,我们都下意识地防范起来,达尔让我们不要紧张,说这山腰上不是没有动物的,一些雪孔雀,雪猿猴,雪豹,藏铃羊,牦牛等还是能够见到的。   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黑斑点的身影,应该就是雪豹,不会轻易攻击人的,而我们这么多人,它们也是会害怕的。   我们点着头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但是身体可不敢放松,常年不化的积雪,随处可见的冰川、冰坡,掉下去就是九生一死,加上越靠上空气就越稀薄。   这些都让我怀疑是不是到了峰顶,我们都要不要戴上便捷式氧气罩。   继续往上爬,寒冷的山风也大了起来,我来之前查过资料,在珠峰上经常会出现七八级的大风,有时候倒霉的话,风力可能达到十二级,如此恶劣的天气,那对个人身体的体能是最大的考验。   差不多已走了三分之二,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雪花,你不知道那是天降的,还是地面的积雪。   在这里的视线清晰度也非常的差,只能看到前方十米不到的路。   达尔说我们人太多,这么大的风雪难免会发生迷失方向的事情,就提议用绳子拴在腰间,连成一条线,用胖虎的话来说就是“串蚂蚱”。   我们已经戴着口罩,我揭开口罩问他还有多久才能登顶,他以前是怎么到达的,然后就被风雪呛的连连咳嗽,慌忙又把口罩戴好。   达尔说他之前是带着马上来,整个人就和几匹马栓在一起,并且告诉我们路程不不多了,但还是差不多需要半日的功夫,因为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老黑就问他:“这次怎么不带马上来?这样我们就不用负重爬了。”   达尔哭笑道:“家里的马不知道被什么野兽攻击了,都受了伤,而且你们没有花这笔钱,我也没有好意思提,要不然你们还以为我是在哄你们钱呢!”   “你妹的!”胖虎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说:“达尔老哥,老子见过实在的,也没有见过你这么实在的,你的厚道可能害了我们的命。”   达尔说:“放心吧,只要听我的安排,你们就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就要走出去这片山腰云,上去视线就清晰了,快点走吧。”   队伍里边没有太多的交谈,这样的气候把我们折腾的苦不堪言,倒是那四个老外精神抖擞,一直走带队伍的前面,几乎承担起了挡风的作用。   差不多是晚上七点钟,我们终于重见天日,一轮皎洁的月亮斜挂天际,繁星非常的亮,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距离星月最近的时刻。   几片残云悠悠荡荡,遮挡着月晕,正是风水中所讲的“日晕风,月晕雨”,而在这样的气候下,看样子很快要下雪了。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6章 冰雪世界   达尔就说要尽快找个能够避风挡雪的地方,让我们快些跟上。   走了没有多久,忽然我就是腰部一进,接着就是生疼,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有人掉下去了?   解官和孤狼就让我们不要动,他们解开了绳子,然后就往绷直的绳子的一头看去,顺着一看居然是有一个老外掉进了雪窝中。   此刻,雪已经淹没那个老外埋的胸口,他们就帮忙把老外拖了出来,并且告诫大家要小心点,这要是碰到了更深的雪窝,越挣扎越掉的深,而且掉下去不到一分钟就憋死了。   幸好,接下来的一路上再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只有人偶尔滑倒,然后又爬起来,所以绳子不断地一紧一松。   这么一来,我感觉自己都快要上不来气了,胃也都快被勒到嗓子眼去,不时有人吆喝着小心点和骂人的话。   忽然,前边都停了下来,我们走过去一看,居然出现了一个贝形的悬空冰顶,差不多有卡车车厢那么大,隐约好像看到里边是山石。   达尔就吆喝着让所有人过去,说我们今晚可能就要在那里过夜了。   我往过去走,此刻已经看到一行人在围着一个什么东西打量,大概有半人多高,好像是一块是碑,我心想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了墓志铭了?   但是,脑袋里边的知识和常识告诉我,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虽然珠峰人迹罕至,但时常有一些登山探险者和地理学家,要是这一片墓志铭摆在这里,这座古墓早就被人发现了。   走过去一看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原来那是一块国界碑,模糊的国徽已经残缺不全,中国两个字也只剩下半个“国”字,至于建立这界碑的年代早已经完全被磨光,此刻正斜插在雪地之中……   不过,这也是我们来得巧,要是再晚到几天,几乎这界碑就会被皑皑白雪掩埋住。   其他人看了看就没有兴趣了,然后一行人就走到了悬空冰顶之下,试探着那里有没有雪窝、雪坑之类的,然后就看到他们开始把积雪踩的满是脚印,变得平滑无比,显然是准备搭建帐篷。   达尔也让他们不要把这一片都踩实了,要是出去方便什么的会很容易滑倒,其实我也明白踩在雪上,要比踩在压扁的雪上安全一些。   接着,我们的帐篷又互相连接,但地方的限制,肯定是无法放的下二十五个小帐篷,我们只能两三个人挤一挤,因为夹杂着大量雪花的风又打了不少。   在雪上最要命是我们不缺食物和水,积雪可以勉强吃个一两顿饱,但这寒冷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而且没有木材,只能用固体酒精点燃无烟炉。   在小帐篷里边猫着,晚饭也是草草地吃了一些,一天的疲惫下来,很快就有人睡着了。   在珠峰上,一切不正常的反应都是正常的,这将会是一种煎熬,比我长这么大做过的任何事情都累,老黑已经睡着了,胖虎递给了我烟,我们两个抽着。   胖虎指着不远处的界碑说:“这里也不是国界,怎么界碑都出现在了这里呢?”   我点着头猜测道:“确实不应该是是国界所在,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搬到这里来的,一路上你也看到了一些遇难者的墓碑群,有的是用青石,有的则是乱石堆成的衣冠冢,就是用来祭奠死去的人的。”   胖虎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下面埋着一个死人?老子倒是觉得风这么大,这国界牌是被从原来的国界线上刮过来的,这风越来越大了,还好我们找到了一处避风的地方。”   “要是风能把这块石碑刮下来,那咱们也就不用继续爬了,就算你身体重过二百千斤,也能保证大风把你刮下去。”我嘲笑他的无知。   胖虎就有些不服气了,说道:“那是咱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才没有轻易被大风刮跑,据说这上面可是有十二级风的,十二级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飓风,碰到了保管让我们上天开飞机。”   “开你个鸟飞机,不信咱们出去验证一下,保证下面会挖出一具骸骨。”我就和胖虎呛了起来。   胖虎一翻身坐了起来,说:“验就验。”说着,他就将老黑捅醒,然后我们三个人就拿着折叠工兵铲走到石碑的地方开始挖掘。   此时此刻,这里的风已经有七级左右,这还是因为有那冰顶扛着,刚从帐篷里边钻出来,即便穿着笨拙厚实的羽绒服,浑身都冷的忍不住地颤抖。   我们就互相催促对方快些挖,毕竟还要休息一晚上来保证体力的充盈。   有时候人就是会有莫名的冲动,就好像你说出一个事实,但别人不相信你,你心里就感觉特别的委屈和气愤,就是想要证明给他看。   可惜这证明的过程并不容易,你要放弃自己的休息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此刻,我心里就有这么一股说不清的怒火,埋头就开始挖,起初表面的松软积雪非常容易挖,可到了三十公分以下,瞬间就变得艰难起来,工兵铲碰在了半冰半雪的表面,“铛铛”地冰屑四溅,用力太猛甚至还能看到火星子。   老黑摆着手说:“他娘的,快别挖了,这冻得这么结实,根本就挖不动。”   胖虎也罢手了,虽然他非常想要证明我的观点是错的,可惜无法再继续下去。   我不死心地又回去拿出凿子过来凿,凿的冰雪乱翻,被狂风不知道吹到了什么地方,说实话我的手已经开始发麻,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震的,胡乱地发泄着心头那股怒气。   老黑看不下去,就拉住我说:“行了包子,也挖不出金子来,你他娘的这么卖力干什么?”   “怎么了?”孤狼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到我们三个人的动作,就走过来问道。   胖虎把事情和他一说,孤狼也就过来拉住我说:“小老板,这下面的冰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的沉淀,早已经坚若磐石,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被这么多人劝阻,加上我的手是真疼,也就算是找了台阶下,但嘴硬道:“不看看下面是什么东西,老子今晚睡不着。”   孤狼一伸手,接过了胖虎的工兵铲,然后以石碑为直径的两米全部铲了下去,那动作麻利到让我们叹为观止,仅仅是几分钟就出现了一个三十公分深的坑,将积雪全部铲光。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闻声醒来,都爬出帐篷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黑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以他曾经生意人的方式,说的非常的委婉,也算是给足了我面子。   胖虎在一旁小声说:“宝子,你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其实我也不是针对胖虎,就是想说明一个事实,说:“胖虎,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时感觉心烦意乱,所以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说:“这斗倒的,别在把你给倒成神经病了,这里的气候我们都非常不适应,难免有些畏惧和担心,老子理解你。”   我对着胖虎苦笑,说了声对不起了。   此时,解官走出来,他手里拿着狼眼手电,就对着冰层下面一照,顿时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这石碑出冰层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再挖十公分就出来了,在大约三米深的地方,有着一个人形的黑影。   可是,即便我们有穿透力极好的狼眼手电的穿透力很强,但也无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胖虎立马就“哎呀”地叫了一声,说:“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家宝子就是神机妙算,这下面还真的有一个人。”   “是,尸体。”老黑纠正他道。   “对对,是尸体。”胖虎看着那个人影啧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居然死在了这下面,要不是我们发现了,几千年以后又是一个古人类化石。”   忽然,那四个老外就冲了过来,然后把围观的人拨开,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的人,不容分说又跑回去拿出尖头铲子,对着冰层一阵的猛戳。   达尔也出来了就连忙阻止他们说:“不要这样挖,这么大的动静会引起雪崩的。”   其中一个老外看了他一眼,抄起拗口的汉语说:“这可能是我们探险队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把他带回去。”   我此刻头脑也清醒了不少,也就阻止他们:“你们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呢,雪崩了谁都跑不了。”   “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无关,你走开。”那个在拉面馆和我们对话的中年老外,呵斥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的脖子处,一颗耳朵大的蛇头探了出来,对着我嘶嘶地吐了吐猩红的性子,露出了嘴里的毒牙,可能是太冷了,又把头缩了回去。   孤狼一下子挡在我的面前,用手里的工兵铲指着那个中年老外厉声说道:“什么他娘的你们的事情,这里还是中国地界,是我们的地盘,不信你试试?”   此话一出,立马所有人都去摸腰里的家伙,就像孤狼说的一样,毕竟这里是中国,大多数都是中国人,自己人怎么闹都成,面对这些老外,我们还是一致对外的。   咔啦!   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此刻一个老外手里拿着毛瑟机枪,对着我们示意,说:“都不许动,回到帐篷里去睡觉,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都愣住了,想不到他们带了这么先进的东西,而且还先发制人,顿时都把摸向腰间的手缓缓地拿开,并且都举起了手,要是一把手枪还有一搏的机会,可是面对老式冲锋枪,没有人傻到会和子弹去玩命。   解官立马就走出来说道:“四位外国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你们这枪一响,我们很有可能就埋在雪下。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想办法帮你们把尸体弄出来,不过你们也不能再那样砸?”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7章 琥珀冰尸   我心里暗骂,还不是你要把他们带上来的,同时我见胖虎也在看我,显然他是觉得刚才是我要挖的,要不然也没有这样的事情,而老黑也在看着胖虎,毕竟被枪口指着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四个老外相视一眼,那个中年老外说:“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我们来登珠峰,就是为了我们队员的尸体,只要这具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明天一早就下山。”   解官点头,气氛就缓和了下来,然后他就拿出几个无烟炉,将下面的底端取掉,那坑直接开始冒起了白雾,一会儿冰雪就融化了不少。   接着,就让我们下去把那些冰雪铲在外面,很快石碑就被轻轻放倒,周而复始。   差不多忙碌了十分钟,坑已经很深了,距离那具尸体,也就是大概十几公分的模样,那具尸体已经完全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看到那尸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首先这具尸体是个黄皮肤冰尸,从四个老外的表情来看,并非是他们所谓的探险队成员。   其次让我们倒吸凉气的是这具尸体没有头,好像被某种利器一刀致命,颈部的光滑程度就好像一刀切在白萝卜上。   四个老外叹了口气,然后退到了一边,但他们的枪却依旧没有放下,既然撕破脸皮,他们就不得不小心我们,毕竟我们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精壮的年轻人,徒手打斗的话他们几乎没有多少胜算。   我们也不去理会他们,并不是我们对他们放松了警惕,而是我们都心里明白,一味的警惕只会让我们失去任何占据上风的机会。   这出来倒斗的一行人就是我也有几分脾气,更不要说像孤狼他们那些退伍老兵,其他门派的人也没有一个好惹的主。   看到老外退去,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商量对策的好机会,所以就继续借着要挖出尸体的模样,一行人继续劳作着,现场除了子萱照顾刘天媚没有现身,其他都围着了一圈,手里的矿灯和手电都朝着下面照去。   解官继续劳作着,在一支烟的功夫,我们把最后的冰层都融化了下来,我以为铲掉就能把尸体弄出来,结果尸体好像被冰作了茧,差不多手掌厚的一层将尸体保护着,我们只能去烤周围的冰层。   在这尸体被取出来的时候,张莉、月婵等四个女人都转过了身,因为这尸体没有穿衣服,不过由于冰层的保护,只是出现了极少量的尸斑,并未大规模的损坏,要不然我们也无法看出这是一个黄种人。   尸体一身空空,什么都没有带,只有明显的男性特征,让我们无法判断他的来历。   胖虎叹了口气说:“唉,还以为能够发现点什么,想不到就是一具光屁股的无头男尸,这种死法在现在倒是很少见。”   胖虎的话提醒了我,斩首又叫斩头,这是古代的一种死刑,一直延续到了清朝末年,后来才大规模开始执行枪决。   照现代来说,杀人有很多种办法,很少有人会把脑袋砍下来,除非是有着某种深仇大恨或者是变态,由此我推断这是一具古尸,用于陪葬或者祭祀之类。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他人也都同意,唯独解官微微摇了摇头,说:“师弟,我觉得还有其他一种可能。”   愣了一下,我看向他,本来我说出的这种可能是最有可信度的,可他居然还能说出一种,其他人都好奇,就让他说说。   解官说:“他可能是个现代人,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尸体保存的如此完整,即便是封在冰雪中,也是有些蹊跷,水晶能够保存很久尸体,但也有腐烂的一天,更不要说是冰雪。而且你们想,这具尸体没有头和衣服,这就是行凶者担心尸体的身份被确认,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杰作。”   我不赞同他的说法,道:“有谁杀了人大老远把尸体丢到了这里,而且还埋在这么深的冰雪下,要不是我抽疯,还不知道多久被发现呢。背一具尸体到珠峰来,神经病才会这样做。”   本来其他人都要赞同解官说的,在我一说之后,他们又立马点头,觉得我说的更有说服力,没有人无聊到这种地步,要是有这个能力,还担心处理不了一具尸体。   据说现在不少杀人凶手都用浓硫酸当化尸水,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扯淡的程度几乎和跑着上了珠峰差不多。   张莉忽然说:“你们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人就是在这里杀的。”   一下子,我们都觉得醍醐灌顶,很多人都偏向了解官的说法,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和他比起来没有说服力。   我依旧保持自己的观点,这人如果是现代人,那死了至少也在几年以上,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冰雪中呈现这幅模样。   孤狼轻声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四个老外怎么办?要不要找机会干掉?”   胖虎立马点头说:“必须要,只是丫的现在在背后用枪指着我们,一旦冲突起来,对我们非常不利。”   月婵说:“我们可以先钻回帐篷里,然后约定好时间,等一下出来的时候都把枪拿出来,我们虽然都是手枪和步枪,但人手一把也不会吃亏,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干掉那个拿冲锋枪的。”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微微点头,必须要拼一把,趁现在这些老外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举动,要是把我们的枪都收走了,那我们可就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这种雪山上别说杀二十个人,就是杀千二八百个人,又会有谁知道?一场暴风雪过后,那具无头尸就是我们的最终归宿。   达尔给我们轻声道歉,我跟他说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商量好了立马就各自钻回了帐篷。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十五分钟,所有人一进帐篷,就立马把枪从背包中摸了出来,把枪上了膛把保险打开,等到时间一到,我们就冲出去。   我想不到这次倒斗第一个遇到的危险居然会是人,打粽子我会毫不犹豫,可是要用枪杀人我还是心理有些发憷,手就不由地颤抖了起来,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把,暗骂自己没出息,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有可能杀我们。   胖虎轻声说:“宝子,你说那四个老外要是在这时候开枪,你说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这帐篷里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和老黑对视一眼,胖虎说的没错,要是这时候来一梭子,我们估计就报废了,立马就拿着背包挡在自己的前面。   我给他们打气说:“老外也不敢轻易开枪,要是引起雪崩,我们活不成他们也别想跑,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对了,等一下出去最好还是不要开枪,能够把他们驱赶走就算了。”   胖虎和老黑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是没有提醒月婵,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到这一点,刚才商量的太过匆忙,也没有考虑这么多的事情。   现在静下来一想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洞,要是月婵出去就开枪,那能不能活下来就看祖师爷照不照顾了。   十五分钟一过,我们三个一起钻出了帐篷,再看其他帐篷里边也是一片的骚乱,顿时所有人都持枪走了出来。   可是,等我们一看,原来睡着老外的两个帐篷早已经不知所踪,而且也没有看到四个老外的影子,只留下一串朝上离开的脚印,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差不多了,显然他们是在我们钻入帐篷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我们都面面相觑,发出了苦笑,毕竟子弹不长眼睛,能够不打就不要打。   唯独达尔现在才看出了猫腻,旅行者带枪上来的他见过,但像我们这种人手一把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吓得有些嘴唇发白,手里的猎枪都有些拿不住。   周隆说:“这四个外国佬,跑的还挺快,要不然老子非把他们的脑泥打出来。”他看向我们问:“要不要追上把他们干掉?”   解官摇头说:“没这个必要,杀了他们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现在风雪这么大,要是他们找不到藏身的地方,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也很难生存,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我们都点头同意,胖虎和周隆的脾气差不多,刚才被枪指着非常的不爽,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要追上去,而是说别让他碰到这四个老外,否一枪一个葫芦窜儿,两枪就把他们四个轻松解决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晚上肯定是要有人守夜了,以防四个老外找不到地方,突然折返回来动手。   孤狼说一定不能忽视这样的可能,我们已经被动过一次,不能再让人牵着鼻子走,就说前半夜他和解官来守。   人这么多,自然不会担心无人守夜的问题,我也就不打算一马当先,毕竟就我这身子板熬上几个小时,明天白天估计一迷糊会滚下去。   这珠峰的难度我可算见识过了,加上我们还要背这么多的装备,没有精神和体力可不行。   商量到最后,后半夜的人选也定下了,摸金派的小天津带一个人和发丘派的一个壮汉带一个人。   后半夜人最容易犯困,一个人肯定是吃不消的,然后就各自回了帐篷开始休息,谁都意识到这将会是一次长途跋涉,目前我们还没有新的发现,所以说这种级别的斗绝对不是几个人就能拿下的。   我没有回帐篷,又跑过去看那具尸体,希望能够发现什么对我们这次倒斗有价值的线索。   毕竟,我们现在就像是一群的没头苍蝇,不但队伍的指挥性令人恶心,还找不到从什么地方下斗。   尸体已经被浮雪盖了薄薄一层,我清理掉之后,又继续去观察。   看着就暗自嘲笑自己,想不到贼胆居然这么大,面对一具无头的尸体还能这样仔细地去打量,看来倒斗真是一种锻炼人的职业,我的胆子从指甲盖大一直练就到不比牛小。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8章 寻龙定位   解官和孤狼也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不去睡,我说自己睡不着,过来找找线索,他们两个人也就跟着我看。   风雪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视线模糊的程度,看来我们有些倒霉,一上来就碰到了一场暴风雪,见识了老天威严和大自然的神奇。   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被冰晶包裹的一层不染,仔细点连毛孔都能看得清。   我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正确的,很有可能是解官和张莉说的那样,这个倒霉的家伙不是探险队的成员就是类型我们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下场让我为之心寒,有些后悔答应了这件事情,当时我应该说打死也不来才对,可现在为时已晚了。   我们三人看着尸体,把眼睛都盯得发酸起来,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   解官就开始拿着无烟炉在上面烤,希望能够把尸体从里边搞出来,那样我们就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和摸到。   不过这冰晶太过结实,十分钟一点变化都没有,最后解官也不得不放弃。   毕竟,我们的固体酒精有限,这样浪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这具尸体不能直接给我们提供某些线索,这着实让人恼火。   见只能这样了,我也就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帐篷里边休息。   此刻,胖虎和老黑已经睡的七荤不素,明显是白天累坏了,我的眼皮也直打架,没有出一分钟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我连表都没看,就迷迷糊糊地拉开了帐篷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外面的风雪已经小了不少,我居然没有看到守夜的人,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小天津他们守夜的时间段,刚想去他们的帐篷叫醒他们,就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瞬间,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就是好像我们帐篷紧挨的地方多了一堆雪,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拿着手电一照我就愣住了,那具无头的尸体,正笔直地矗立在我的两米处,虽然还包裹在冰晶之中,但我好像看到无头尸体在动。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刚醒来,脑袋还很迷糊,加上这冰天雪地可能是产生了错觉,这也算是雪盲的前兆,这才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戴风镜,拼命地眨巴着眼睛,然后再定睛看去。   尸体就犹如一个被封印的活物,在冰晶在内右摇摆,有时候还上下跳一跳。   如此这般,不管是我眼睛的问题,还是这尸体本身发生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变故,但我通体已经感到了冰凉,一股恐惧的寒意从内心深处荡漾出来。   一股尿意袭来,本来我出来就是小解,这下吓的更加强烈,我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头上有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流。   面对粽子我都没有这样过,更不要说是一个没有头的粽子,并且他还被寒冰包裹着,他总不能跳过来砸死我吧?   我想到了这里,顿时心里的恐惧就减少了许多,连忙解开裤子办正事,但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无头尸体。   这是我有生以来觉得尿的时间最长的一次,等我拉好拉链,发现那尸体还直挺挺地面对着我,只不过动静好像没有之前大了。   “干什么?”尸体发出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吓得我什么都不顾拔腿就往回跑,同时喊大声叫道:“娘咧,起尸了!”   这时候,我忽然就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扑向了我。   我连忙就是闪躲,可是后面的东西比我更快,一下子就把我扑倒在地,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并且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漆黑的夜晚,天空中还飘着雪花,我已经僵硬到无法动弹,感觉到身后尸体的的胸膛一起一伏,一股股凉气吹在我的后颈,把我吹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愣了一下就开始拼命挣扎,忽然身后的人说:“小老板,你鬼叫什么?”   我又是一愣,扭着脖子想要看是谁在说话,尸体没有头怎么可能会和我说话,而且还叫我“小老板”,声音居然非常的熟悉。   那只手松开了,我转过去一看,居然是孤狼压在我的身上,旁边的解官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师弟,怎么了?”解官皱着眉头问我。   我指了指身后依旧矗立的冰尸,不过却发现它不再动了,但我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尸体在动。”   解官和孤狼面面相觑,然后就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解官担心那四个老外去而复返,就把这冰尸扶了起来,给他们一些威慑。   毕竟,老外对东方的文化了解的不多,大多都是道听途说,但同样作为盗墓贼,他们一定会害怕粽子。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两个,说:“这么说这冰尸是你们弄的站起来的?”   解官点头说:“我们在那边用那块石碑顶着,虽然不是很稳,不过这冰尸非常的有特点,就像是一个坏了的不倒翁一样,可以微微左右摇摆,但不能前后动。”说着,他就拉着我过去看,我一看就心里骂娘,不带他们这么吓唬人的。   不过,我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胆小,还故作镇定地说:“其实我看到你们在弄,就是睡不着和你们开个玩笑。”   其实,我的眼睛到现在还有一种想要关上的冲动,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时候,月婵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问我们怎么了,解官说没事,让她去睡觉。   然后,解官就到另外的帐篷中去叫周隆他们,我心里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由于太困了,也就没有和他们掰扯,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老黑迷迷糊糊地问我:“包子,外面叫唤什么呢?”   我说:“没事,撒不出尿来,大家帮着加了个油。”   “哦!”老黑一翻身又沉沉地睡去,而胖虎吧唧着嘴,不知道梦到在吃什么好东西,嘴里还叫着“服务员……”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很快听到了外面陕西方言很重的两个人在交谈,看来是周隆他们出来换解官和孤狼了。   很快,我又就沉沉睡去,接着就梦到那冰尸对着我满院子里边追,但内心深处知道自己是在珠峰上,也明白这是在做梦,可是怎么都醒不了,一直到那冰尸的肚子忽然张开了一张大嘴,拉着我的脑袋往进去塞。   “哎哎,宝子,你丫的干什么呢?别往老子的裤裆里钻。”   我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忽然眼睛一下子就睁开,此刻发现自己拉着胖虎的双腿,正保持一种令人尬尴的姿势,愣了一下就连忙坐了起来,感觉这太丢人了。   我们逐一走出帐篷,此刻天气晴朗,阳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愠色的光芒,从上往下看去,只见在半山腰上云雾翻滚,就感觉自己仿佛在冰雪的天宫上一般。   众人已经互相吆喝着打趣,气氛已经不像是起初那么凝固,大家彼此都熟悉了起来。   吃着干粮,往上看去,那四个老外的脚印早已经不知所踪,一晚上的风雪已经彻底掩埋,就连那冰尸上也已经覆满了巴掌厚的积雪。   可能是有了阳光的原因,包裹的冰晶琥珀显得更加的透亮,胖虎开玩笑说要是里边是一个其他的稀有动物,那那块冰晶琥珀会值不少钱的。   众人嘲笑胖虎一天到晚脑子就想着钱,胖虎反驳他们不是为了钱谁来这鬼地方,纯粹是闲的蛋疼,其他人也语塞,确实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钱。   刘天媚的气色比起以往好了不少,正和几个女人在那里聊天,我喝着热水,胃里暖洋洋的,身上的疲惫在一夜的沉睡中减轻了许多。   帐篷收拾好之后,我们各自整理了背包,然后在解官的一声招呼下,以达尔和孤狼带头,我们又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上攀爬。   后面的路确实非常难走,坡度的陡峭沉淀几乎接近四十五度角,也幸好地面有积雪,人踩下去可以稳定身体。   一直从早上七点到将近中午,我们终于爬了一千五百米,也到了珠峰的山顶之上。   “哇,好漂亮啊!”一个发丘派的女人惊叹了一声,然后就拿出相机拍照。   胖虎嘲笑她还有这种癖好,小心哪天留下证据,被雷子给抓了,那女人不以为然,白了胖虎一眼,就和刘天媚、张莉等人合影。   我们都从上往下俯视,有一种科技片中,站在月球上俯视地球的感觉,四周全是云海翻滚,仿佛下面是一口巨大无比的锅,正蒸着笼香喷喷的馒头,那馒头就是一座座挺拔的白色雪峰。   达尔给我们介绍了不远处就能看到洛子峰、马卡鲁峰、章子峰、努子峰、和普莫里峰等世界著名的高峰。   珠峰在这些山峰的包围之中,遥遥相望的还有城章嘉峰、格重康峰、卓奥友峰和希夏邦马峰,珠峰完全形成了群峰来朝,峰头汹涌的波澜壮阔的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达尔是一个不错的导游,至少我们一路上来没有发生什么险象环生的雪崩之类的事情,。   这种事情在珠峰并不少见,因为就在我们刚上来不久的时候,下面不时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景象如万马奔腾一般,难怪有人说大自然中的危险总有着壮观相伴。   稍微休息了一下,我脑子就开始回忆着风水学中记载的龙脉宝眼,不得不说这珠峰是一颗龙头毋庸置疑。   但是,问题马上就来了,在这大雪盖顶之上,想要去找入口,这可不是说你带着二十几个人,拿着工兵铲就能挖出一个盗洞来。   先不说着力点的问题,谁能挖的动亿年成形的冰山,一千台挖掘机放在这里,也显得微不足道。   各派人都拿出了罗盘开始定位,如果这珠峰内有着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古墓,那我们只能找出冥门的所在地,通过圣杯的景象来看,应该是在一个冰谷之中。   可是,珠峰上满是犹如雷峰塔一样的冰塔,想要找出冥门所在没有多年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就算累死也不可能找得到,我扪心自问自己那点皮毛在这里肯定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露苦色,只不过如此壮观的景象,你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很快就会被某处的雪崩或者某座奇形怪状的冰塔吸引过去。   刘天媚接过了子萱递过去的罗盘,也只有巴掌那么大,不像胖虎的罗盘几乎能够作为他那肥胖身体的护心镜了。   接着,刘天媚看了看指北针,校对了太阳的方位,然后根据摸金派的天干地支开始推算冥门所在的方位。   最后,将冥门的位置定在了距离我们所处位置的西南下的深谷之中,当问到达尔的时候,他说那个地方千万不能去,我们就问他这是为什么。   达尔指着前面不远处说:“北坡是我们的国家,那已经属于尼泊尔的境内,如果被他们的边防兵发现,我们会被抓起来,遣送回国的。”   胖虎就拍着他的肩头说:“达尔大哥,我们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咱们国家的驻兵,这种恶劣的坏境根本没法驻守,相信那里也不会有他们的大头兵,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情老子给你殿后,你先跑。”   最后达尔拗不过我们所有人,一行人在短暂休息了之后,便朝着雪山南坡的地方而去。   这说是出了国,其实就是一半在尼泊尔另一半还在中国,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要不然这趟就白跑了。   我们往下走,第一次发现了一块没有雪覆盖的地方,这和在沙漠看到一小片绿洲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几乎所有人兴奋都朝着那个地方冲去,达尔想阻拦也不行。   这块地方下面有个水池,正冒着白气,不用说就是一个温泉。   这种高海拔形成的温泉,地下肯定有一股极为强悍的焰心地脉,才能让水到了这么高的海拔都有了温度。   当然,如果我们这里有地质学家也不难解释这个现象,在大陆板块和地壳运动,将珠峰挤的这么高,自然会有岩浆被挤上来,恰巧碰到这里有一股水脉,自然会形成温泉。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79章 雪山异宝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这些人大多是都低学历,根本就不知道这么深刻的道理,甚至有些人连地理都没有学过。   这时候,刘天媚白了我一眼说:“你放屁。”   我被一句话塞的哑口无言,愣了片刻,就尴尬地笑道:“刘前辈您觉得是怎么回事?”   刘天媚说:“这岩浆已经被挤了上来,地表的温度上升,将四周的积雪融化,才会形成这一个温泉水池,和你那死老鬼师父一个德性,不懂装懂。”   我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此刻其他人已经跑到了温泉边洗脸,达尔就着急说:“大家不要离温泉太近,这珠峰上的生物都在温泉边生活,有不少东西有毒呢!”   胖虎就说道:“行了,不要危言耸听了,知道你不想让我们去那冰谷,我们都不是三岁的孩子,要是有危险,自然会跑的。”   “就是!”老黑也在一旁帮腔,说:“要是你害怕,就站一边等着,好几天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洗脸了,我都想死在在温泉边上了。”   周隆用陕西方言,骂道:“这导游就他娘是个锤子。”   小天津也笑道:“撑死也就是个二把刀呢,别理他啊!”   我倒是觉得达尔说的没错,温泉作为雪上的脉,既可以饮用,也可以取暖,我们人类都是这样想的,更不要说那些在这里生活了千百万年的生物。   我立马谨慎地过去洗了把脸,然后说道:“全都给我听向导的,难不成还打算在这里洗个热水澡不成?”   其他人哈哈大笑,刘天媚被子萱扶着也洗了洗,几个女人就更不用说了,个个都洗的仔仔细细,估计要是这里没有我们这些男人,我怀疑她们还会脱掉衣服先洗个痛快。   “哎,那是什么花?”胖虎用眼睛尖指着对面的岩石和雪交汇的一个地方问道。   我问他在哪里,他就一边拉着我一边指着给我看,终于用我那一点五的眼睛看到了一朵绿叶托着白花的植物。   那植物从湿漉漉的岩石缝隙中长了出来,花瓣纯白无暇,就和这白雪一样,要不是有那些绿叶,还真的很难发现。   “居然会是一株野生雪莲,看个头应该很有年头了。”解官说道。   “野生雪莲?”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即便我们没有见过这种植物,但也听说过它的名字,几乎是和人参、燕窝、冬虫夏草这等名贵药膳并列的名贵药材,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让我们碰到了。   胖虎立马眼睛就亮了,直接就爬着想要过去采摘,还不等他上去,只见一道身影就几下跳了过去。   那身影居然是小天津,他的身手自然要比胖虎麻利的多,没几下已经跳了过去,直接就把那雪莲采摘到了手中,而且用周隆的话来说,这牲口居然连着花花的命都要了,因为小天津是连根拔起。   胖虎立马就眼急起来,指着小天津骂道:“姥姥的,丫的那是老子先发现的,还给老子。”   小天津嘿嘿一笑,说:“我早就看到了,而且现在也是我先采到的,你就歇了吧啊!”   在他们互相争抢的时候,我为之头疼,这不过是一朵藏雪莲,这些家伙就成了这样,这要是碰到了冥器,他们还不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这让我不由地再次后悔以前想过的事情,绝对不跟着大规模队伍倒斗,没有一个能震慑的人物,根本就乱的不像样。   月婵就走上前说:“我师父有本《本草纲目拾遗》我看过,上面记载‘大寒之地积雪,春夏不散,雪间有草,类荷花独茎,婷婷雪间可爱’和‘其地有天山,冬夏积雪,雪中有莲,以天山峰顶者为第一’的记载。说的就是这雪莲,雪莲微苦、温和。功能主治,清热解毒、祛风湿、消肿、消经止痛。”   这时候,子萱对着小天津伸出手,说:“把雪莲拿来?”   “凭什么?凭你胖吗?”小天津自然不肯给。   刘天媚冷哼一声说:“小子,把雪莲拿来,否则别怪我以大欺小。”   一时间我们都愣了,一路上刘天媚虽然作为这群人辈分最高的前辈,可她从来都不说话,基本都是让我们这些小辈出谋划策。   当然,期间不排除刘天明告诉子萱,再让她这个得意门生传达下来,这可能是一种地位,也可能是她故弄玄虚,但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向人要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天津也愣住了,想不到刘天媚会这样和他要,但他肯定是不想给,直接就对着我说:“张哥,这次由你夹喇嘛,得到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我把它给你。”说着,他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挠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得罪这个带着妖性的老太婆,说不定她哪天不高兴就把我吃了。   我想要摆手拒绝,让他就给了刘天媚的时候,忽然就是一愣,因为我看到了一条食指长的白色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在了他的脖子上,这家伙竟然浑然不知。   胖虎也看到了,就立马哈哈大笑说:“小天津,你脖子有条大白蛆,好你娘的恶心。”   小天津就来回扭着脖子看了看,一脸的疑惑,问:“在哪儿呢?”   “砰!”忽然一道身影飞了过来,直接原本站在我们面前的小天津已经被踹飞了,而这个身影就是子萱,她脸色带着愤怒,冷哼道:“你在说姑奶奶一个胖试试?”   老黑就皱着眉头说:“不至于吧?你本来就微微发胖,还不叫……”他的话没有说完,立马步了小天津的后尘,重重地被踹下了温泉里边,在水里不断地扑腾,嘴里骂骂咧咧,我和胖虎就过来把他拉了上来。   子萱扫了其他人,冷冷说道:“还敢说?”   胖虎吞了口唾沫,低声和我嘀咕道:“这女人真有性格,是老子的菜,我喜欢。”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天生的贱骨头,就喜欢被虐。”   “嘿嘿,她要是能够虐我,老子还求之不得呢!”胖虎咧嘴坏笑了起来。   小天津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就将那雪莲藏在了背后,说道:“真你他娘的腻歪,我就自己是把它吃了,也不给你。”   我说:“算了吧小天津,她想要就给她,不就是一朵雪莲,何必伤了和气,给我个面子。”   我知道小天津缺一个台阶下,果然小天津,说道:“这一天都是嘛事,搞得老子倍儿不爽,算了,给你。”说着,就向着子萱的方向一伸手。   子萱就朝着他走了过去,一把就将雪莲夺了过去,说:“早给了姑奶奶不就没事了吗?”   我们都摇头苦笑,其实在场的人谁又会在乎一朵雪莲,可能是很久没有见过植物,加上这东西名气不小,就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而已。   子萱把雪莲交给了刘天媚,而后看了看,居然把花摘了下来,然后塞进了她的嘴里,开始反复的咀嚼起来。   胖虎轻声道:“他娘的,这老婆子真生性,也不怕把丫的毒死。”   “哎呦。”小天津就叫了一声,我转过头一看,这家伙正捂住脖子皱着眉头,然后将手拿下了,只见一股鲜血出现在他的掌心上,他嘟嘟囔囔地骂道:“这他奶奶的是什么玩意,居然敢咬老子。”   我猛地就想起刚才那条小白虫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月婵也走了过去,然后“啊”地惊叫了一声,小天津大笑地说就是点血嘛,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听说过雪蚕吗?”月婵的脸色非常的难堪,我们其他人都脸色一变,就连小天津都愣在了原地。   如果看过金庸老爷子的《天龙八部》都不会陌生这种东西,里边讲诉雪蚕要比五毒都更加的毒,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存在。   天地间但凡名贵药材,都会有守护的动物存在,而这雪蚕应该就是在守护这株雪莲,刚才小天津去采的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上。   之后,要不是子萱踹他那一脚,早就咬上去了,刚才一阵的折腾,我和胖虎也把这事忘了,毕竟一条小虫子又不是毒蛇。   小天津苦笑着,很快他的脸上表情都定格了,整个人的全身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猛然就摔倒在了地上,朝着下面滚去,幸好有绳子拉着,才没有掉下去。   等到我们反映过来,到了他身边的时候,小天津已经失去的呼吸,这个经过不超过十秒钟,就这样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说没就没了。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了原地,月婵皱着眉头,脸上有些痛苦之色,毕竟这是她们发丘派的人,其他人也不好受。   我们在距离温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点了无烟炉给老黑烤衣服,同时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小天津那冰冷的尸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所有人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小天津的意外猝死,给我们敲了警钟,危险并不限于自然坏境。   即便是雪山之上,我们也不得不防一些毒物的存在,而且让我更加想到了恐怖的事情,毕竟从古自今关于喜马拉雅山脉的离奇传闻实在多不胜数。   烤的差不多,解官就催促我们出发,月婵和她的三个发丘派的人,对着小天津的尸体进行她们门派特有的祷告方式,然后就随便挖了个坑,就把小天津的尸体放了进去。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0章 千山冰阵   再次踏上积雪,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心里无比的沉重。   这一路上我都没有听到这种声音,并不是不存在,而是我即便再累也觉得心里非常的舒服,现在没有人说话,搞得气氛紧张兮兮的。   胖虎追上来,说:“宝子,不就是死个人,又不是我们的人,至于这么闷闷不乐的吗?”   我苦笑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我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啊!”   老黑走过来说:“人早晚有这么一天,我老婆死了我当时万念俱灰……”   我让他快打住吧,这什么跟什么,只是小天津的死让我看到了这次倒斗的危险性,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连古墓的入口都找不到就死了一个人,三次倒斗确实第一次经历。   他们两个人回到了队形中,其实说实话,我怕他们两个误会我的取向有问题,我就是对小天津的死耿耿于怀,这让我担心胖虎或者老黑发生之类的事情,要是那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但我可能做不到月婵那样,这是心里话。   离开了温泉,我们一路就朝着那冰谷走去,不断地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冰塔似的冰柱,连脑袋都绕晕了,本来看着也只有不到两千米的路程,而且还是下坡,按理说早就到了。   走到差不多一个小时,做先锋的解官就让我们先停下,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就算我们的速度再慢,两千米走一个小时,爬着走也到了,可我们并没有看到在峰顶见到的冰谷。   很快,子萱就招呼各派的带头人,带上我这个喇嘛头的商量,我们各抒己见,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想法。   刘天媚手里拿着罗盘不断地和太阳校对,并且前后左右地打量着,最后她才说:“这地方有古怪。”   我心说瞎子都能看得出,还用你说,但嘴里还甜甜地叫道:“刘前辈,您看着古怪出在哪里?”   胖虎凑过来说:“不会是大白天的小天津就出来勾魂吧?”   张莉迟疑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也许我们碰到鬼打墙了。”   月婵反驳她说:“怎么可能,就算有这种东西,也可能大白天的出来作祟,而且小天津可是我们发丘派的人,他最多也就附在我们的身上,跟着我们继续找古墓。”   即便是大白天的,这话也把我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上一次汉顺帝的皇陵中,我对鬼神开始有了敬畏的心理,不管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我亲眼所见,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说道:“不会是小天津舍不得我们走,要我们回去陪他吧?”   孤狼走过来说:“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倒斗的敬重鬼神,但不能相信鬼神就真的存在,倒斗怕鬼还怎么倒,这要是在晚上,你们自己还不把自己吓死了!”   很快其他人也上来说了自己的意见,但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刘天媚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继续看着四周,仿佛她已经琢磨到了点什么,但却又无法肯定,说明她想到的东西,一定不符合逻辑,但却能解释通这是为什么。   子萱问:“师父,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刘天媚微微点头说:“方向没错,但我们就是没有找到,说明我们碰到的应该就是某种阵法,很有可能是失传已久的鬼谷阵法,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的现状。”   我听说过伏羲八卦阵,也听过奇门遁甲术,可唯独这个鬼谷阵法还真的没有听过。   解官也不明白,他说古代打仗的大的阵法他都略懂一二,可这鬼谷阵法是什么个东西?   刘天媚白了我们一眼,说:“如果你们能懂,那就不用我亲自来了,说起鬼谷阵法,先要从他的创始人说起,鬼谷子你们都听说过吧?”   见我们都连忙点头,她继续说道:“鬼谷子,生于战国,比老子、孔子稍晚,但这个人生平博学,通晓天文地理,又会达算术阴阳八卦,是中国乃是世界公认有史以来培养出奇才伟人最多的祖师,如历史上庞涓、孙膑、苏秦、张仪是他的鬼谷四大弟子。”   胖虎立马就不耐烦了,他最怕有人说教,说:“刘前辈,您呢就说说我们眼前这是个什么玩意?别说那些大家听不懂的,烦人。”   “你这个死胖子闭嘴。”子萱呵斥道。   “你才……”胖虎的话没说完,我立马就捂住了他的嘴,用指头都能想到他要说什么,那就是犯了子萱的大忌,以胖虎的脾气免不了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刘天媚用余光扫了胖虎一眼,咳嗽了一声说:“好,我们就说眼前这些冰塔,这些冰塔开始排列的杂乱无章,但实际属于鬼谷阵法之一的千山冰阵。”   所谓千山冰阵,就是用冰山结成一个大阵,首尾相连,环环相扣,可以困住千军万马,只是刘天媚说这种阵法在历史上少有记载,并不是说这种阵法不厉害,只是它的限制性太强。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个阵法对于坏境的要求太过苛刻,估计也只能到南北极施展,所以说创造出这种阵法后,几乎就没有使用过,历史上对这种阵法也就没有太过详细的记载,只是因为太过鸡肋。   可是,在这喜马拉雅山上的珠峰就不同了,这上面就是冰雪天地,我可以想象到打造一个这种阵法几乎不用太大规模的建造,只要行家随意建立或者毁掉几个冰塔,这阵法自然就成了。   胖虎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似的,说:“不对不对,这一座冰塔就有七八层楼那么高,先不说使用的人力物力有多少,就这东西想要困住人,也没这个可能。”   我说:“不懂就不要瞎说,没看到魏蜀吴三国打仗吗?诸葛亮随便摆弄几块石头,就能困住一大队人马,古人的智慧不是我们现代人可以想得出的。”   胖虎说:“宝子,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现代比不过古代人聪明了?”   我笑道:“不是你这么理解的,现代人发展的是科技,你再厉害的阵法也招架不住一颗导弹,古人打仗全靠行军布阵,一种可怕的阵法,往往可以使敌人的军队陷入恐慌,甚至还有那种攻击性的大阵,绝对会要人性命。”   解官说:“看样子我们是要与古人博弈一盘了。”   胖虎冷笑道:“博弈个屁,只要找一个人回到珠峰上,等到晚上拿个狼眼手电,一共也就两千米的路程,直接用手电做指挥棒,我们跟着走就行了。”   所有人一愣,确实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我们走了这么久再回头恐怕谁都没有那个精神,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这种办法,而且我跟胖虎说,既然我们已经进了阵,就要想着怎么破阵,想出去估计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以为会把胖虎说服,可没想到胖虎抬起头看了看冰塔,说要是有人能爬上去就好了。   我整个人一愣,其他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先不说能不能爬上去,就是勉强用登山镐上去,这里的冰塔都差不多高,也不可能像在珠峰顶上一览众山小,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的路。   胖虎被笑的脸红起来,这次他是语塞了,最后丢下一句让我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懒得草这份心,大不了一起困死,又不是他一个人。   我们担心晚上还会有暴风雪,就打算继续往前走走看,就算一时间破不了阵法,也要先找个能够藏身的地方。   可惜,我们的想法太天真了,以为还会碰到像昨晚遇到的那种天然的避难所,四周除了冰塔就是积雪,连一个坑都没有。   走到太阳西下,我们选择了放弃,因为这样无休无止地走下去,谁也无法肯定我们距离那冰谷有多远,万一从珠峰走到了其他的山峰上,我们这一圈就算是白辛苦了,一切又要回去重头再来。   没有了安身的地方,我们就问达尔,要是他遇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   达尔皱着眉头看了看冰塔说:“只要判断风向,在被风的冰塔上凿出一个窟窿出来,也不用凿的太大,能放进一个帐篷就行,反正这些冰塔的距离不是很大,我们还可以相互照应。”   众人也无计可施,只能先安定下来再想办法怎么找那个冰谷,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在冰塔上开始像是冰耗子似的挖洞,大约在晚上七点左右,终于我们的安身立命所竣工了。   把帐篷安置好,子萱就招呼我们再次去商议,我也没有觉得这很烦,因为关系到个人的生命,就让胖虎和老黑先休息,然后到挖的最大的冰窟窿,去商量解决的办法。   毕竟,既然这鬼谷阵法是刘天媚看出的,她肯定要比我们知道的多是,我想着是先听听她的意见。   六个人挤在两个衔接起来的帐篷中,还是显得有些拥挤,我们各自抱着腿,尽量地缩小空间,这幸好没有胖虎那种吨位的家伙存在,要不然我们只能露天谈事情了。   刘天媚这一次也加入了我们的讨论中,显然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到达了一个连她这个摸金派当家人都感到棘手。   此时,刘天媚收起她那副一直都无所谓的模样,说:“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鬼谷阵法不同凡响,我想听听你们小辈的看法。”   我们立刻都说,我们都是晚辈,怎么能够和您相提并论,我们根本就看不出什么,这一切还得靠您来指挥。   总之,我们就各种狠狠地拍刘天媚的马屁,都快把我们的嘴磨破了,而这次破天荒她没有阻止我们的恭维,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对于刘天媚的神经质,我也算是见怪不怪,这个老妖婆的逻辑思维我根本就跟不上节奏,唯独有一点她是没有变,就是提到玄道陵的时候,还是一口一个死老鬼,好像我那倒霉的师父上辈子欠下她的。   见我们都看不出门道,刘天媚就怪笑了几声,我们都不再说话,她说:“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阵法都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的辅助,这冰山阵讲究是一个‘困’字,并不能直接取人性命。”   我问道:“刘前辈,照您这么说,您有办法从这阵走出去?”   刘天媚白了我一眼说:“要是能走出去,我们现在用呆在这里?”   我顿时语塞,感觉就像嘴里含着一只死苍蝇似的,两个字“恶心”。   解官也皱着眉头,说:“那我说句不好听的,您给我们讲了不少,但如何破阵或者逃离这个阵,我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刘天媚冷哼道:“如果靠我一个人可以,我早就带你们走出去了,现在不是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出去吗?那死老鬼怎么教出的徒弟都笨成这样。”   我和解官对视一眼,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但现在是无计可施,只能听刘天媚数落我们。最后的结论就是,是按照走奇门遁甲的飞宫法中九门走。   所谓九门,分别是休、死、伤、杜、中、开、惊、生、景九门,而我们要找的就是生门。   这个方案并非刘天媚提出,而是卸岭派张莉说的,《奇门遁甲》被视为道家最高层次的学说,又号称帝王之学,代表人物自然是刘伯温,这《奇门遁甲》在古代同样用于战争,有四两拨千斤之说,百战百胜无往而不利。   由此,我们将会用《奇门遁甲》来对抗鬼谷阵法,大道通衢,殊归同路,刘天媚也赞同这样去试试看,要是不行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这一夜,风只有六七级,放在珠峰上来说,这就跟春暖花开是一个道理,所以除了守夜的人,我们都睡得很香,我也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醒来,顿时感觉精神百倍,吃过了早饭,就开始了启程。   这次有张莉一行卸岭派门人带头,他们手里拿着指北针和罗盘,有时候走几步就要转个方向,有的时候也走很长一段距离,我看她们走的比较有信心,自然也放松了不少,一路上就开始欣赏冰川壮观的风景。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1章 天灾雪崩   差不多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张莉等人忽然停住了,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问她怎么了,她说已经按照飞宫法走了一遍,可我们还是在这冰塔之中,看样子我们这一路是白走了。   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话,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胖虎说:“哎,我说小姐姐,你怎么就死心眼呢?你抬头看看。”说着,他指了指前方。   我们都抬头一看,就在十几米外,冰塔忽然消失了,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落差很大的空间。   所有人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当我们走到了边缘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深坑,足足有三十多米深,下面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冰就是雪,连任何有活物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张莉哑然失笑,她承认是自己学艺不精,估计是这个阵略小这么十几米,我们都已经很感谢她的八辈祖宗了,也幸好是十几米,要是二十几米,再没有人发现,我们可能和这个冰谷擦肩而过。   冰谷的四周都是冰塔,唯独冰谷之中,只有一人高的小冰塔,同时也是密密麻麻,这和我们在珠峰看到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当时距离太远,我们并未看到这小冰塔,这种壮观的场面,早已经用言语无法形容。   在刘天媚确实了这就是个冰谷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欢呼了起来,这一次倒斗经历这么多天才找到我们要找的入口,难免有些兴奋,达尔提醒我们不要大声喊叫以防造成雪崩。   这样我们才压抑住了激昂的心情,就开始打算如何下这个冰谷。   这冰谷的坡度处于七十多度,所以我们不可能像是坐着人肉皮划艇那样滑下去,下面说不定有什么雪坑、雪窝,那么大的力道栽下去,说不定一下子就没有影了。   我们开始将几条绳子首尾相接,足够下去的高度,在上面的一个小冰塔把绳子拴住,然后由孤狼带头去探路。   孤狼双手抓着绳子,以很快的速度滑了下去,到了底部,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周围的雪,确定没事的时候,给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接着,一行人都开始逐一的滑下去,最后就剩下我、胖虎和老黑。   老黑对着我们两个笑道:“我先下去,你们快点跟着。”   “走你吧”!胖虎一脚就把老黑踹了下去,吓得老黑哇哇乱叫。   我们两个在上面哈哈地笑了起来,老黑前后滚了十几下,终于才抓住了绳子,然后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并竖起中指。   胖虎说:“宝子,你先下,我一会儿把绳子系成活结,等我下去直接一拉绳子就下去了。”   我骂道:“你他娘的没长脑子啊?你把绳子带下去,等我们要上来的时候,怎么上?”   胖虎说道:“我靠,你还说我,这可是雪地,九十度的垂直坡度只要踩的够深都能下去,我们这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你个白痴。”   “草。”我骂了一声也不理会他,生怕胖虎也把我踢下去,就抓着绳子往下走,也不敢松的太快,担心抓不住掉下去。   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怎么挖盗洞,我们可以用无烟炉那样去烤,但就不知道这几千年的冰层有多厚,万一超出了我们的预料,那别说是挖了,连想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上面“姥姥的”地骂了一声。   我抬头一看,只见胖虎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滚了下来,我立马愣在了原地,他的速度极快,几乎就是几秒钟后一句从我身边滚了下去,期间我想用手抓住他,但是失败了。   我刚想嘲笑胖虎,忽然就听到“轰隆隆”万马奔腾的声音,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地抬头确认,只见上面的一片的雪雾,不断看到磨盘大的雪块,甚至还有的像小山那么大,就从上翻滚了下来。   我的亲娘啊,雪崩了。   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往下一看,还有一半的距离,相当于五层楼那么高,其他的人早已经往远处跑去,暗骂他们不够义气,也不等老子。   看这个距离肯定是摔不死的,我立马双手放开了绳子,然后就学着胖虎往下滚。   我在滚,大量的积雪也往下滚动,很快大量的巨型雪块就追上了我,我暗自嘀咕,不是说有个老外做过实验两个东西下落的速度和本身的重量无关吗?这不是他娘的“加速度”定理吗?坑爹呢!   其实,我当时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   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雪崩的,所以不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顾要比我这样束手束脚的滚落的快,而且那些雪块很快就滚到成了雪球,其速度更加的难以理解。   不出几秒,几乎同时我和大量的雪滚到了谷底,我下意识地双手抱着头,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大概可能是小冰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火车撞一下,一口血就喷了上来。   最后,我看着无数白茫茫地雪铺天盖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心里想到肯定是完蛋了,没听说有几个人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雪崩会活下来,那人的命该有多大啊!   不知道是谁,就在我身上已经覆盖了半米后的雪,直接就把我从雪中拉了出来,然后就像是丢垃圾似的,直接抛到了半空中。   我化作一道抛物线,就直接撞在了很远的一个冰塔之上,这一次比刚才更严重,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从鼻子里被挤出来,猛喷几口血,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帐篷里边,四周都静悄悄的,依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全身的疼痛就袭来。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缠着绷带,右臂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用说显然是骨折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只记得那雪崩已经把人掩埋了,我最后就看到了他的一双手,心想这个人是凶多吉少。   强忍着疼痛,我就爬出了帐篷,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而我隐约想到了可能是胖虎或者老黑,心里的那种疼痛比身体更加强烈。   等我爬出帐篷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的漆黑,我看到有两个人在守夜,也不知道是谁。   走过去一看心里就松了口气,原来是胖虎和老黑,他们竟然没事,这让他喜出望外,同时心里又是一沉,那救我的会是谁?   感觉到有人走了过去,胖虎和老黑都看向我这个方向,一见是我,就问我没事吧,我说就是右臂骨折了,内伤也比较重,现在感觉连胃都垂下到小腿上了。   他们见我还能开玩笑,就说明并不是很严重,就递给我水喝和食物,看到这些我才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便在他们的边上坐了下来,用无烟炉取暖。   喝了几口水呛的我连连咳嗽,我知道此刻再饿,我也吃不下东西了。   我问:“当时是谁救了我?那人现在怎么样?”   胖虎苦笑了一下,说:“是解官,他挂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个师兄,说实话我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师兄,就像没有把玄道陵当成师父一样,但此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要是他活着,我保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师兄”。   老黑就说:“包子,人死不能复生,这次雪崩,各门派都有损失,最惨的就是月婵那个女人,她的人本来就剩下四个了,这下就剩下她和另一个女人了。”   “死,死了两个?”我惊讶地膛目结舌,连话都说的磕巴起来,见他们两个点头,就意识到这次雪崩的严重性,问:“一共损失了多少人?”   “八个!”胖虎说出这个数字,顿时让我头晕目眩。   原来除了解官和月婵的两个人外,其他门派还损失了五个,我们出发的时候加上达尔是二十一个人,加上被雪蚕干掉的小天津,那现在只剩下了十二个。   我看了看已经开裂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心里说不出的沮丧无力,就在这么几天,我们这个队伍居然失去了九个队友。   而且,这次摸金倒斗最可气又可笑的是,我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入口,就挠着头连连叹息。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靠近,胖虎也拿着矿灯去照,一照就看到了满身是雪屑,疲惫不堪的孤狼,他一屁股坐在我们的旁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埋头吃东西喝水。   胖虎问他:“孤狼,情况怎么样?”   原来,除了我和刘天媚需要留下人照顾,其他人的去雪崩的地方找解官八个被雪埋了的人,但从白天找到了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到胖虎的问话,孤狼就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没有结果。我心里一酸,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让解官他们就这样被冰封在积雪之下,就说我也要过去找。   胖虎说:“算了宝子,那么大一场雪崩,埋在下面肯定憋死了,我们还是省点力气,争取把入口找出来,进入把这斗倒了,然后回去给他们立个衣冠冢,每年这个时候给他们多烧点纸钱,做我们这一行的除了不怕鬼,还要不怕死。”   我让他少啰嗦,就进帐篷里翻找了自己的折叠工兵铲,然后一只脚踩着,用单手把铲子掰开,便放在腋下,用手电照着那边有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胖虎和老黑一看我一个伤病号都这样,他们也没脸继续待着,便也就连忙跟上,只留下孤狼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我知道,军人最讲兄弟情义,孤狼现在心里的痛不比我小,而说实话我是带着很大的惭愧和心酸,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负罪感,让我感觉心就好像被人用手死死地攥着,连呼吸都非常的不均匀。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2章 有死有生   等我们三个到达的时候,就看到八道身影在跳上跳下,后来才知道,当时几乎大部分人都被雪埋了,但有人运气好一点,躲在冰塔后被埋不深,一伸手就钻了出来。   有人则比较倒霉,他们跑的不远,加上冰塔被雪球撞断,所以直接就是好几米到十几米深,要是再受点什么伤,肯定就无法爬上来。   我看到雪面上已经有很多的深坑,在一旁已经找到两个失去了呼吸的尸体。   这两个人就是发丘派的,达尔说刚刚出的,两个人距离只有不到五米,全都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然后被雪活活地蒙到窒息而死。   胖虎撇着嘴说:“倒是你小子跑的最快,雪连你的半个身子都没有覆住。”   达尔苦笑不语,虽然说他也见过不少的人丧生在这珠峰上,可此刻他的心里负担也非常的沉重,他到现在都以为我们是来旅游的,一下子出了九条人命,这让他也无法承受,所以胖虎数落他,他也只好默认。   月婵正在一个四米多深的雪坑下,不断地把积雪装进空的背包中,然后再让人掉上来,周而复始着,她已经拿掉的棉手套,一双小手冻的通红,鲜血已经染红了工兵铲的铁把子几段,失去了往日甜美的微笑,仿佛有些精神失常一样。   说实话,看到她这样我有种莫名的心疼,就让他们把我放下去,我要去接替月婵,结果胖虎拦住我,说还是他去,怎么说我都是病号,事不是这样做的。   被胖虎替上来的月婵和我坐在一旁,她那往日嫩红的嘴唇,此刻是干巴巴的,典型的严重缺水,我把回到帐篷拿了无烟炉给她烧了水,就递给她喝。   月婵说了声谢谢,才小口慢慢地喝了起来。   今晚十分的平静,却让人很不适应,雪崩的最深的地方,差不多有十几米深,在那里也开了一个洞,解官应该就在那片附近。   此刻,张莉等人还在挖着,我过去看情况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七八米了。   在柔和的月光下,月婵坐在雪上发呆,看样子这次的打击对她影响很深,我问过了才知道,原来这是她第一次带队,现在已经死了过半,都是她们发丘派的高手,这让她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师父交代。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只要我们把这个斗倒了,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月婵看了我一眼,忽然说:“宝子,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吗?”   我愣了愣,还是微微点头,月婵就靠在了我的左边,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仿佛那天穹上的繁星,一阵阵女儿香拼了命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尽量保持仰天赏月的姿势,在这种地方和这种氛围之下,我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只觉得非常的惆怅。   这样我们足足保持了半个小时,直到有人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很快又找到了五具,全部窒息而死,但并没有解官。   剩下的两具难度大大增加,所有人都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但又觉得这样好像太不人道,只能强打着精神继续去挖。   这时候,孤狼走了过来,说:“哎,都算了吧,找出来又能怎么样,如果能出来早就出来了,反正也是以雪掩埋,就让他们走好吧!”   说着,孤狼对着这大片雪崩导致的积雪鞠了个躬,说道:“解爷,您一路走好啊!”   我当时的鼻子都开始发酸,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无法去理解这一句话的含义,那种自责几乎压我的喘不上气了。   月婵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擦了擦,说:“张宝,我们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找冥门呢!”   我愣了一下,旋即觉得自己想歪了,苦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给六具尸体挖了坑,然后把他们并排埋在了这珠峰之上,其中有一个还是女人。   可是,这就是天灾无情,大自然可不管你是男或者女,它是一视同仁的,我们自发地对着那堆起的雪堆鞠了三个躬,其实要是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就不必去挖了,反正都是以雪为土。   一行人就络绎不绝地回到了帐篷处,此刻我才观察到,这里四边的冰塔略微密集,而且处于冰谷中心地带,不管从哪边再发生雪崩,都很难殃及到我们,除非是把整个冰谷填满,十年八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刚往帐篷里边一钻,整个人就愣了,因为里边有个人正在酣睡,后面的胖虎和老黑踢着我的屁股,让我快点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说:“里,里边有人。”   很快我们拉开睡袋一看,睡觉的人居然是解官,他的气色非常不好,但呼吸还算均匀。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快胖虎就奔走相告,所有人都围在了我们的帐篷外,开始议论纷纷。   即便这样吵闹,解官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月婵他师父医术高超,她耳濡目染也就在医术上有些造诣,确定了解官在发高烧,就给他喂了药,让我们这些男人给他检查了身体。   我们发现解官除了身体冻得有些发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损失,当然只有他的双手是血淋淋的。   我们给他点了两个无烟炉取暖,孤狼扬起了嘴角,笑道:“我知道解爷就没有那么容易死,要不然他这些年的绝学都白练了。”   我们都是一愣,并不知道所谓的绝学是什么东西,由于好奇解官是怎么从雪中出来的。   胖虎就向孤狼打听了,起来说:“老狼,要是可以的话,就把他的绝学说说,老子非常的好奇,居然有人能从那么厚的雪下,自己爬出来,几乎堪称神迹了。”   孤狼看了我一眼,很久才点了点头说:“你们先去看看解爷的胳膊,就知道为什么他能够从雪中爬出来了。”   胖虎撸起解官的胳膊让我们看,只见解官的胳膊很奇怪,别人都是大胳膊粗,小胳膊细,这是也常理,而他的小臂和大臂几乎差不多,而且上面还能看到很久以前留下的伤疤,密密麻麻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孤狼就说:“这就是练出来的身板。”   我一愣,立马就想到搬山派也存在的炼体之法,那是一种需要从四岁开始练,最多不能超过七岁,炼成了就可以拥有比普通人大两到三倍的力量,而我当时没有练是因为我的年龄问题。   同时,还有最主要的就是,要用柳藤去抽,每次都抽的血淋淋的,这样可以增强胳膊的抗击打能力和起到活血的作用。   我知道这个的时候,当时年龄也小,只是暗骂变态才去练这个东西,想不到还真的有人练了。   这让我想到了在昏迷之前,解官直接就把我丢了出去,而且我记得还是单手,怎么说我也是一百二十斤的男人,即便是活物,那需要的力量也非常的恐怖,看来一切都是因为他这对手臂。   解官翻了个身,还是没有醒,显然是累坏了,我们就没有打扰他们,就把这个帐篷留给了孤狼。   我、胖虎和老黑则是去其他的帐篷,顿时我的心情就不一样了,而且浑身的酸痛和手臂的无力感也袭来,让我直接倒头就睡。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他们在讨论深夜雪崩的事情。   我听了几句才明白,原来在昨天深夜又发生了一次雪崩,难怪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地动山摇,还以为那是一个梦,看来我错过了什么。   幸好我们在谷底中心的,由于这冰谷的面积很大,所以对我们几乎没有影响,最多也就是把其他人吓了一跳,暂时并不用担心发生雪崩。   解官已经醒来,他的双手被纱布裹满,已经映出了鲜血,月婵又给他拆了纱布,换了药重新包好,两只手就像是北极熊的熊掌一样。   看来解官和我一样,短时间是不可能使用手了,而我比他稍微幸运一些,还有一整条胳膊安然无恙。   我们也不能继续留在这冰谷底享受暂时的安全,便商量着怎么把冥门找出来,然后怎么进去,这都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   眼下必须要把冥门的准确位置定出来,至少让我们知道在什么地方打盗洞合适,毕竟从玉杯幻境上来看,那么巨大的冥门,加上被浇筑了水,肯定是人力无法打开的,所以跃过冥门打盗洞是最好的选择。   定位的事情,就交给了摸金派,比起其他三派她们更专业一些。   胖虎也加入了摸金派的讨论之中,说实话胖虎的探穴定位技术要比我高上一个阶段,而且我前后接触的都是土,这也为什么叫土夫子,在这冰天雪地中,一点头绪都没有。   刘天媚的摸金派也损失了一个人,不过加上胖虎也是五个人,他们以谷底为中心,然后根据八卦推演进行冥门的寻找工作、   我们其他三派都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又开始玩牌,我都有些想抽死他们的冲动,老黑要玩硬生生地被我拽了回来。   最后,我们推算到,冥门的位置在冰谷的北面,我们就问他们怎么挖盗洞。   胖虎颇为得意地说:“这冥门坐北朝南,这基本和造房子差不多。”   我让他少废话,这时候大家关心的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墓中,不是坑爹的听他瞎扯淡。   胖虎尴尬地笑着说:“其实我就是想说,我们可能要去那里。”他一指冰谷的上方,所有人都愣了。   因为当时如果我们不下冰谷,直接沿着冰谷的边缘绕过去,最多也就用十分钟的时间,而我们千辛万苦下了冰谷,还损失了七名队友,可他们却告诉我们让我们再爬上去。   众人都非常的生气,这感觉好像被人玩了一样。   子萱说:“这也不能怪我们,要是不下这冰谷之中,我们很难确定冥门的位置,可能这个冰谷以前就是冥门前开阔的广场,然后送葬队伍就是从这里直接走进冥门。”   见我们都不说话,刘天媚扫了一眼说:“别做出这幅模样,没人想看你们,想摸金就要有这样的觉悟,你以为随便刨个坑就能发现一个皇陵?做梦呢?”   我心里苦笑,她说的确实没错,上一个斗我们也经历了森林的长途跋涉,也遇到了毒蛇,显然哪个墓都不是那么好盗的,但凡好盗的都不是什么好斗,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只不过,上次我们的人没有这次这么多,而且路也没有这么艰难,所以死亡率也就没有这么高。   无奈片刻,众人商量了之后,便开始再次的爬上去,只不过上去的路比下来的时候还轻松,根本用不到绳子,一人手里一把登山镐,接着登山镐戳进雪中的力道,然后一步步地往上爬。   又是一个三十多米,这次大家有了雪崩的经验,没有人叫喊,也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压制下来,不过爬雪山这种事情很快就开始气喘嘘嘘,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音都像是打雷一样。   幸好这一次并没有发生意外,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出现在了冰谷的上方,每个人都坐在地上休息。   胖虎“咦了”一声,我皱着眉头问他又怎么了,他指着地上的由远及近的几行脚印,严肃地说道:“这不是我们的吧?”   我定睛一看,都是四十五码以上的鞋印,非常的清晰可见,显然是留下不久,我问最前上来的解官和孤狼,他们两个摇头说没有离开,就问我怎么了,我把发现鞋印的事情跟他们一说,孤狼就让我带着他过去看。   孤狼见到那些脚印,打量了几眼,就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说道:“这是登山鞋的,虽然很凌乱,但从脚印分析是四个人,应该是那四个老外的。”   解官甩着他遮住眼睛的头发,说:“看来这四个家伙一直跟着我们。”   胖虎张口就骂:“王八蛋,说不定昨天的雪崩就是他们搞的。”   我们都点头,觉得有这个可能,心里把这些老外的祖宗问候了一个遍。   这些天杀的家伙,我们也没有得罪他们什么,为什么要致我们于死地,所有人纷纷表示,要是再看到那四个老外,就把他们留下在珠峰上给死去的队员陪葬。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3章 缩骨功   猜测到可能是老外在搞事情,胖虎就起了杀心,说:“此行来说,他们在早晚都是个祸害,不如趁着没有什么风雪,我们顺着这脚印找到他们,把他们弄死算了。”   解官摇头说:“别去了,反正人死不能复生,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而且这样会耽误不少功夫,说不定天气一变,我们又要等,到时候我们的食物就不够了。”   孤狼也点头说:“更中药师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跟着他们的脚印走,很可能中了他们的圈套,就算我们能够找到他们,要是动起手来,一开枪会再次引起雪崩,到时候危险性更大。还是先挖盗洞,进了斗内再说,我想他们一定会跟进去,到时候再解决他们也不晚。”   众人都点头同意,胖虎走了几步,然后把他手里的工兵铲往下一戳,就说:“兄弟们,就是这里,开挖吧!”   我们都看向刘天媚,后者点了点头,示意胖虎说的没错,让我们开始动手挖,胖虎鄙视地看了我们一眼,抱怨我们居然不相信他的技术,说着就开始往上掏雪。   在场的大多数人,除了我比较菜之外,都有不少倒斗经验,土斗、水斗都盗过,可唯独在雪斗都是第一次。   以这里雪层的松软程度,大家都没有什么底,也只有刘天媚说她曾经去长白山挖过雪斗,她来指挥,我们挖。   雪这种物质,说软也软是水,说硬也能成冰,刘天媚让我们把盗洞前边挖的尽可能大,然后用工兵铲把雪拍紧,然后就周而复始,直到挖到冰层再叫她。   胖虎他们一行人下去挖,我和解官受了伤,加上四个女人将挖出的积雪丢进冰谷中,这里不用作土,准确来说是作。   毕竟,这么大的冰谷也填不满,而且也不能作,因为堆积的雪可能会把我们挖出的盗洞压塌。   这盗洞是直上直下,不像平常倒斗的时候挖个斜坡,所以挖的深了只能用背包往上提雪,下面的人轻轻地拍打着周围的雪壁,生怕塌陷了不但徒劳无功,还可能发生危险。   足足挖了十几米,下面的胖虎说:“我草,不会要挖到和这冰谷一样深吧?”   接着就听到孤狼的声音:“肯定不用,幻象内冥门的个头小不了,估计再挖我们说不定就挖到冥门上了。”   胖虎笑道:“挖到冥门上最好,要是下面是悬空的,我们把人家的墓顶挖塌了,小命就没了。”   我对下面说:“你们别废话,加快时间挖,要是一会儿来了暴风雪,就白挖了。”   我说的话果然有效,立马他们只剩下干活的声音。   又过了半个小时,忽然下面传来了“铛”地一声脆响,接着胖虎就轻松叫道:“挖到冰层了,问问那位老前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刘天媚站了起来,将身子往盗洞一探,就说道:“用手电照一下,看看冰层下面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孤狼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能是悬空的。”   “不对,不对,好像有东西,你看。”胖虎说,立马我们都被吸引了过去,我已经等不及了,就让他们把我放下去看看,解官也是一样。   接着,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刘天媚都用绳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去。   我到了底,就慌忙问胖虎:“你说的东西在哪里?”说着,胖虎就指给我们所有人看。   我自然是全神贯注地去看,但怎么都看不到,就皱起眉头胖虎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胖虎气急败坏地指着一个地方说:“就是那里,丫的眼睛长的有什么用,放大镜吗?还不如扣了算了。”   “放屁,扣你奶奶个……”我反驳胖虎,然后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再次仔仔细细地去看,终于还是让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最多也就是和一节枝丫差不多,朦朦胧胧的要是不把眼睛集中在一点儿还真的看不到,也就是胖虎的眼睛贼。   用狼眼手电去照,也没有再多的发现,刘天媚就让他们开始先用无烟炉去烤冰面,我们所带的破冰锤就没有什么用,这种地方用它的威压告诉我们,这里根本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   刘天媚说:“其他人都上去,留下两个身手好的人,用绳子系住他们的腰,以防冰破开的时候直接掉下去。”   我们都点头,原本胖虎是想留下的,但是考虑到他的体重,就换成了解官。   我问解官的手没事吧,他摇摇头说他可以,而且暂时也不用手,就是看着无烟炉,要是有什么体力活他会交给孤狼去做。   很快,我们就被拉了上去,将绳子系在他们的腰上,另一边拴在了就近的冰塔上,这也个很耗费时间的工作量,下面的冰层目测也用两米多厚,所以做这种草业需要足够的耐心。   差不都到了中午时候,期间下面不断传出,铲子轻轻铲冰屑的声音,不少的冰用背包提了出来,仿佛一包包的纯色水晶一样,每个人着急地等待着。   忽然,我们就听到孤狼的声音说:“通了通了。”   我们探出头一看,由于下面太深,只能看到他们的矿灯光,但旋即一股柔和的暖风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直涌而上,所有人精神一振,就问下面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下去。   解官说:“洞口还不是很大,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扩出来。”   我有些忍受不了,就说自己要下去看看,也没有人阻拦我,我就被绳子掉了下去。   在矿灯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一个脑袋大的窟窿,成年人是无法进入的,用狼眼往下照去,下面灰蒙蒙的一片,只不过之前看到那个类似枝丫东西能看清楚。   那是一只巨大的角,差不多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用石头雕刻而成,我再用狼眼手电往下照,一颗比两辆解放卡车大的兽头,巍峨地蹲在什么地方,不能完全看到这只石兽的整体,但可以不难想象,这只石兽的个头有多大。   我说:“继续用无烟炉烤,把这个窟窿搞大,至少也要胖虎那种身材的人能够通过才行。”   解官说:“我先下去看看情况,现在从下面破冰会比上面轻松一些。”   “下去?”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错愕地问道:“这么点一个孔你能钻过去?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能变成一只苍蝇?”   孤狼笑了,解官也笑了。   我又是一愣,说:“你们笑什么?这地方就是把你打成屎,你也钻不过去。”   孤狼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老板,要不咱俩赌一把。”   “赌什么?”我又看了看那个小窟窿,再看看解官的身材,说:“绝对不可能。”   解官也不说话,就开始活动他的身体,我清晰地可以听到骨头“咔啦咔啦”的声音,心里有一丝不好预感。   孤狼说:“要是解爷能钻过去,您就不能再追究我把九龙玉杯从胖虎家的厕所拿出来。”   “我草,居然是你干的,还老子的九龙玉杯。”我眼睛都硬了,心里的火直往天灵盖上蹿,原来是这家伙做的,就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孤狼笑道:“这世界上还有钱做不到的事情吗?我花钱问过胖虎的舅舅,他说以胖虎的性格,肯定会藏在最不可能最脏的地方,让我去厕所里看看。”   我叹了口气说:“唉,这年头什么都不如钱亲。”   此刻,解官已经尝试着把头塞进了窟窿中,但立马他的肩膀就卡住了,我心里一松,心想就算你的力气再大,也肯定过不去,毕竟这不是力量的问题。   可是,接下来我都目瞪口呆了,因为解官的身体发出剧烈的“咔啦咔啦”声响,接着他整个身体就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似蛇形钻了进去,一伸手便抓住了那兽角,然后一荡就落在了兽角之上。   “手电给我。”   解官探出了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孤狼已经把手电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解官就在下面四周查看着,说:“这应该就是冥门,只不过……”   他顿了一下,说:“只不过太大了,根本无法照清楚全貌,也看不到底。”   “他这是?”我木纳地看向孤狼。   孤狼说:“小老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缩骨功吗?”   我愣了一下,缩骨功这种功夫只有在电影电视剧中才有,想不到居然就刚刚发生在我的眼前,还想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上面的胖虎已经火急火燎地问道:“怎么样了?发现什么没有?老子也要下去。”   孤狼说:“先等一下,洞口我们进不去,不过很快了。”   接着,孤狼在上面烤,解官用缠满纱布的手拿无烟炉在下面烤,这样就快了很多,冰融化的水滴不断地往下落。   我单手拿着工兵铲,轻轻地将周边的浮冰敲掉,终于能够让胖虎那样的身体钻下去了。   我就招呼上面的人可以下来了,然后自己一马当先,和孤狼先后从那窟窿钻了进去。   踩在那兽角之上,然后顺着兽角到了兽头,这兽头还真大,几乎可以和一个篮球场媲美,那种蝼蚁的感觉,让我再次亲身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4章 巍峨龙殿   很快,其他人都络绎不绝地下来,然后发出了一连串惊奇的声音,毕竟我刚才用手电照过,心里有个估计,而他们一瞬间就看到这么庞大一个石雕难免会吃惊。   胖虎说:“我草,这不会是冥门前的蹲坐守护神兽吧?这么大的个头,那冥门该有多大?”   我摇头说:“你用手电照照周围,我觉得这应该叫檐兽,就是冥门上的屋檐那种装饰兽。”   胖虎没有理解我话的意思,我就又解释给他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冥门之上,这冥门应该大到我们无法想象。”   刘天媚下来之后,在子萱的搀扶下就往中间走,走了一段又返了回来。   解官问她们怎么了,她们说是走反了,我们应该处于冥门的右边,往左边走才对,所以她们又从右手边返了回来。   我们一行人就开始都朝着左手边走,不断地感叹这冥门的庞大,走了差不多五百米,我们才看到了门上的宝珠、   这宝珠是双龙夺珠,先不说那两条龙有多大,光是这颗宝珠,几乎就是三人怀抱那么大,像紫禁城上最大的宝珠,也不过是一颗篮球那么大。   “这珠子个头真他娘的绝了,漂亮啊!”老黑一脸兴奋地说道。   张莉说:“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种来大人国的感觉。”   子萱说:“古代人把巨大的东西看做是神迹,所以一个国家的国力越昌盛,皇帝死后的陵墓就越大,你看秦始皇不也是这样,只不过这冥门太大了,光是宽度就在一千米,那高度岂不是很高?”   刘天媚说:“按照规格,这冥门的高度应该在两千米以上,现在我们想下去,都是个大问题。”   顿时,我们就开始张罗自己身上的绳子,把全部的绳子接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被雪崩压住的那时候,几乎用尽了我们所有的绳子,现在也就剩下三条,每条都是规格三十米,也就说我们还要缺至少同等长度的十条以上。   当然,这已经不可能了,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落脚点。   这种落脚点不能超过九十米,而且还要我们十二个一起能够站的上去,这种地方在如此冥门之上,应该不是很好找。   “照明弹,谁带着照明弹,打一发下去看看。”胖虎指了指一边,说道。   立马,张莉手里闪过一团火光,刺鼻的氧化镁的味道也随之而来,在几秒之后,照明弹“砰”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然后就炸开。   我们顿时看到,大概就在一百米的地方,居然就是地面,我们都膛目结舌,谁也无法相信看到的一切,这怎么可能,门的宽度是一千米,怎么高度只有一米百。   我的脑子瞬间出现了一张图,就是两扇完全变形的门,好像被什么巨大无形的力道挤压成了这样,这让我想到小时候开玩笑说的四个字:“桶粗碗长。”   不过,这样我们都松了口气,因为现在只要我们把绳子再度垂下去,也就剩下三层楼那么高,要是找到一个十米左右的落脚地,我们就可以轻松地到达了地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种不符合墓葬规格的情况,就发生在我们的眼前,这和我们幻象中看到的景象也有出入。   我说:“可能是由于地震的关系,把沉重的冥门陷入了地上,也可能是地壳板块运动,珠峰每年都在上涨,这冥门就变了形。”   在场没有人能确定我的推断是否正确,都望着照明弹的地方想着各自的事情。   “咦?那两个是什么东西?”胖虎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一个地方诧异道。   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视力有问题,其他人都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我就看到两座巨大石狮子,这种石狮子叫做狻猊,是随着西汉末年佛教传于中国。   明清之际,石狻猊或铜狻猊颈下项圈中间的龙形装饰物也是狻猊的形象,它使守卫大门的中国传统门狮更为睁崃威武,基本属于皇家用品。   这两尊狻猊四肢强健有力,弓腰挺臀、威武轩昂,前腿直立而站,后腿左右分开蹲坐,昂首怒吼、有随时腾跃奋起之势,全身透着一股震撼人心肺之豪气和霸气,又有些像望天吼的气势。   古月国出现在战国年间,消失于西汉,所以我怀疑这双尊应该是狻猊和望天吼的一种结合,也就是古月国吸收了佛教文化,制造出两尊谁都叫不上名字的神兽,或许叫它们望天狻猊更加贴切一些。   我说:“胖虎,不过是一对石头雕刻,有什么好奇的。”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我说的是那对石狮子爪下踩的吉祥球,你不会又没看到吧?”   干咳了一声,我连忙说:“怎么可能。”   我用余光瞟了一下那望天狻猊的足下,只见两个吉祥球被踩着,刚看出了一些端倪,照明弹的照射范围就急速减小,已经把那对望天狻猊隐回了黑暗中,光线也越来越暗。   砰!   又是一颗照明弹打出,同样是刚才的位置,这一下我就看到,那一对吉祥球仿佛是镂空的,再仔细去看,上面都是一个个小洞,感觉和蜂窝煤似的。   在那些小洞里边,正在往外释放着淡紫色的烟雾,已经在下面薄薄有一层了。   解官皱着眉头,目光随着他手中的狼眼,一扫就喝道:“你们干什么?”   我们都朝着手电光照射的地方,那里是老黑和周隆,一人拿着一把匕首,正在撬宝珠上面的什么东西。   我忙走过去一看,原来这上面居然有许多拇指大的红宝石,和火红的宝珠融为一团,就好像一个大球上粘满了零散的芝麻一样。   “呸呸……”老黑在自己的手上唾了两口,然后边撬边说:“周隆说这是红宝石,我们想要撬下来几块,他娘的粘的挺结实的的怎么都撬不下。”   胖虎的眼睛也红了,立马就凑了过来,一看就惊呼道:“我靠,还真是红宝石。”说着,他也拔出了匕首要撬。   我连忙拦住他,又把老黑拉到了一边,此时月婵也拉住了周隆。   我说:“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会死人的。”说着,我戴好手套去摸那些红宝石,轻轻一摁红宝石就下去了,想要往出扣肯定是不可能的。   解官说:“好像我们已经触动机关了,都把防毒面具戴上。”   所有人也不敢怠慢,纷纷掏出防毒面具捂住了嘴巴和鼻子,这次我们所带的防毒面具要比上次便捷的多,属于那种仅仅能遮住脸的,这样可以减轻自身的分量。   然后我们又用手电去照,顿时那紫色雾气弥漫的很快,瞬间已经到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不过,有防毒面具自然就放心了不少,只是担心这紫气会有腐蚀性,所以我们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遮住,然后就有些像生化兵的模样。   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不动,不管这紫色雾气是什么,早晚也要下去,所以当我们照到了三道巨大的门栓,就把绳子垂了下去,然后逐一就下到了门栓之上。   这门栓足够大,放十二个人完全没有问题,此刻那紫色的雾气已经到了我们脚下,并以非常快的速度超越了我们。   淡紫色的雾气不是很浓,即便视线会受到干扰,也影响不是很大,我们见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把绳子扯下来,继续往下,一直下到了地面。   到了地面顿时让我有了安全感,低头看着地面,是用岩石铺着,在岁月的腐蚀中变得坑坑洼洼,就好像宇航员从月亮上发回的月球图片一样。   在我们视线所及之处,全部都是或大或小的坑,这坑有的只有一只脚那么浅,深的手电都照不到地,同样里边也布满了无孔不入的紫气。   那两座望天狻猊依旧不动地蹲坐在那里,上面也有了腐蚀的迹象,在上面看的不是很清楚,到下面却没有那种雄伟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孔洞,几乎只剩下了轮廓,现在看更像是淋过酸雨的狼狈大狗一样。   只是去吉祥球的地方看了看,紫气都是从两颗吉祥球从中出来的,人可以钻进去,也不知道下面连接着什么地方。   那里边的紫气弥漫,视线已经模糊不清,我们防毒面具上的护目镜,很快就被紫色的尘埃所堵,自然也没有人有胆量进入一探究竟。   看了一会儿,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子萱招呼我们进四道龙楼宝殿的第一重,走在主墓道之上,四周都是那种淡淡的紫气,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子萱给我们解释,说这可能是象征着紫气东来,墓主人是为了羽化成仙。   胖虎就抱怨道:“这些古代人,怎么个个都想着成仙,怕是到了这时候,骨头都成渣了。”   我说:“古人都非常迷信,拥有了无上的权利之后,都开始求长生,如果长生求不得,就在自己的陵墓中设计千奇百怪的成仙之法,希望继续活在另一个完全不会死亡的世界中。”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5章 血虫来袭   纵观历史都是这样,早道家鼎盛时期,皇帝就会让道士炼丹,渴望成为长生不老,后来随着佛教的传播,很多皇帝又开始信佛,尤其是明清朝之后,但凡皇陵中必有佛教的一些装饰,和羽化成仙相对应的就是坐化成佛。   很快,我们就走进了第一道龙楼殿中,但与上次汉顺帝的比较,这里的规模更加的庞大,加上紫气弥漫,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一次幸好我们人多,要是一个人在,估计光是这诡异的紫气和神迹般的龙楼殿中,就能把人吓得神经错乱了。   由孤狼带头,张莉殿后,我们就顺着第一重龙楼殿右侧的墙壁而行,有刘天媚这个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自然不会选择走宽阔的主墓道中央,她说那是自寻死路,因为但凡墓中的机关,都会设置在最宽的路上。   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对劲,因为耳中好像总有“嗡嗡”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耳鸣了,在前面的孤狼让所有人停下,他也说听到这种不大,但很频繁的声音,就好像一大群蚊子就隐藏在这些紫色雾气之中。   我们都愣在了原地,有过上次的经验,我让大家最后把火把点起来,这应该是某种小虫子的声音。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别的地方还好说,可这么大一个陵墓中,这种声音已经让人毛骨悚然,裹在衣服下的身子也开始起鸡皮疙瘩。   拿出了短把火把,就用打火机点燃,可是“咔咔”地按动了几次火机,只能看到里边的电打火,却不见火苗,大概是冻的缘故,所以就拿出火柴去点,结果火柴只是亮了一下,立马就熄灭了。   胖虎皱着眉头抱怨道:“这火柴谁买的?老子保证不打死他,居然是劣质产品。”   负责准备东西的孤狼立马反驳道:“我都检查过,在外面是能点着的。”   “你个锤子,买的什么破东西,试试老子的。”周隆就把他的火柴拿出来,说:“这是我在宾馆里拿的,肯定没问题。”   可点了几根,还是一点就灭,很快我们就意识到,这不是火机和火柴的问题,很可能是这种紫色雾气的关系,诸如二氧化碳之类的,虽然淡薄,但也能让火点不着。   “我草,这墓主人谁呀?水神本尊吗?他娘的连火都不让点。”胖虎就骂了起来。   此刻,那种“嗡嗡”声更近了,我们都下意识地防备了起来,但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忽然我的眼睛就出现了一个斑点,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我的护目镜上,还不等我仔细看,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然后,我的护目镜就被一片血红色的东西沾满了镜片,已经听到有人发出了惊叫,我就下意识用手去擦,一擦就是一片红如血的液体。   我又擦了好几下才看清楚,此刻我们正陷入一团红色小虫子的包围之下,每个人身上都爬满了不计其数的小虫子,周围还更多的正在煽动着翅膀,发出震耳的“嗡嗡”声。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一痒,连忙就用手去堵耳朵,然后就听到很多人在叫着什么,担心这些红色小虫子往自己的耳朵眼里钻,就抓瞎把火把上的棉花往自己的耳朵里塞。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此刻我们就像是全副武装站在马蜂窝旁边的养蜂人,被这些和蚊子大小差不多红色的小虫子包围着,但也没有什么事情。   胖虎就开玩笑说:“这是他娘的什么鬼?丫的数量还不少。但它们太小了,老子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一百个。”   刘天媚阴沉地说:“这是钻血虫,喜欢往小窟窿里钻,千万别让它们钻进去,会在你身体里产卵的。”   一下子,所有人的脸都绿了,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上的汗珠往下掉。   在我曾经看过的一本生物学中记载,这钻血虫又叫血骨虫,是靠吃其他活物的血和骨头成活的,每只存活的时间约两个小时,找到寄主就产卵然后就死亡,找不到同样也是死亡。   而此刻,我已经听到有“窸窸窣窣”咬羽绒服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也不管别的,大吼一声:“跑啊!”   其实根本不用我喊,其他人已经开始跑了起来,那是漫无目的地瞎跑,再也管不了什么机关,我听到后面的刘天媚喘着气说:“等等我。”   胖虎在地上打了滚,就转头低声骂道:“姥姥的,那么大年纪不在家享清福,丫的跟着年轻人跑个毛线,老子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么一天。”   看到胖虎打滚还真的压死了不少的钻血虫,我们都纷纷效仿,所以整个第一重龙楼宝殿中,就可以看到十二个打着滚乱跑的人,或许叫虫夹馍更确切一些。   这一跑就乱了,加上那紫色的雾气,很快我只能听到人滚动的声音,但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恐慌。   这是我第三次下斗,但重来没有独自一个人处于一个空间中,我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缺点,到此刻才发现,我居然怕了。   比起身上的钻血虫,我更害怕独自一个人,所以我也不管身上的钻血虫,就朝着前面追了过去,因为我记得胖虎、老黑、解官和孤狼这些人都在我的前面,身后只有像刘天媚那样半截身已经钻土的老妖婆和几个女人。   可是这一跑起来,就像是个没头苍蝇,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见身上的钻血虫越来越少,好像冲出了那些钻血虫的包围。   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喘气,此刻已经完全跑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处于哪个位置,想要叫人,但嗓子又干的冒烟。   我去摸自己背包的水壶,可一眼扫到自己身上还有零星的钻血虫,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背包取了下来,开始仔仔细细地将那些钻血虫一只只地拍死,并且掏出枪以防万一。   因为我不太了解这些钻血虫,光从书本上看到一些知识,还无法确定它的残忍程度,但光是它喝血吃骨就让我后背发凉。   当然,我没有打算给这些小虫子现身做虫巢的冲动,所以处理的十分小心,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见真的一只都没有了,才放下心来。   摸起了水壶,正打算掀开防毒面具的时候,我又愣了,仔细想着关于二氧化碳的知识,如果说这紫气是二氧化碳那就说明它是无毒的,但不支持燃烧的气体有很多种。   此刻,我现在脑子里边根本都想不到更多,大多的化学知识已经还给了化学老师,加上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这水该不该喝。   我的嗓子真的已经到了快要干裂的地步,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这种紫色气体可能是某种矿物质和二氧化碳融合形成的,具体是什么已经想不到了。   此刻,不用说这气体是否有毒,光是周围这诡异到一点儿其他动静都没有氛围,就觉得背脊不断窜上了一丝丝冷意。   “死就死吧!”我脑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但潜意识中还是希望这没有毒,那样我可以大口地去喝水壶里的水。   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防毒面具,连忙就“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一个痛快,擦了擦嘴把壶盖扭上,然后观察四周。   首先我可以确定,这淡紫色气体无毒,只是有些呼吸不畅,必须要大口吸气才能填充自己的氧气,并不像带着防毒面具,可以把一些气体过滤掉,让我保持以往的呼吸。   “他娘的,老子都快赶上化学家了。”我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就把防毒面具戴好,然后就对着四周大声叫:“胖虎,老黑……胖虎,老黑……”   然后,我屏气凝神地听着,希望听到有人回应我,同时也担心周围又什么动静,这时候就算是胖虎从我身边跳起来,我都会吓个半死。   紫色的气体充斥着周围的空间,让我的视线受阻,拿着手电去照也不能穿透很远,忽然就听到了一种类似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哒哒,哒哒……”   但是,又不是很有规律,因为当我闭气凝神仔细去听,这声音又消失了。   过了没有几秒,那声音又向了起来,我就朝着那声音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我就愣住了,因为在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石匣,三米长宽,我怎么感觉它都像是变了形的棺椁,而那声音就是从里边发出的。   我自己告诉自己,这可能是某种机关在运作,但脑子却想到其他可怕的画面,手里的汗已经快要浸透棉手套。   我连忙从背包的左网兜拿出白线手套戴上,其实我就是吓得,根本不是热的,所以很快又湿掉了。   举着枪,我就弯着腰靠近那石匣,想要听听这个声音是什么,可反而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附和着里边的节奏。   等我到了距离石匣两米的时候,自己的心跳频率和声音越来越响,几乎要压住那奇怪的声音,感觉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我知道这是自己的恐惧,被这里的坏境所吓到了,曾经我不但反复去训练过,而且还看过医生,结果都没有什么起色。   但是,倒斗这一行最大的忌讳就是想象力丰富,我不断提醒自己没什么,想着四周都是明媚的阳光,其实我就是在准备揭开锅盖,看一看锅里的馒头是不是熟了。   大大地吸了两口气,终归还是把呼吸调整的均匀下来,同时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然后侧着耳朵仔细去辨别这种声音,忽然想到自己的耳朵里还塞着棉花,就用手取了下来。   哒哒哒……   这三声几乎让我背过气的声音响起,接着声音又戛然而止,一切都没有预兆,我顿时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而就在此刻,我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什么东西,而且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就让我浑身一凉,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6章 葬中激斗   顿时,我就能感觉到自己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与此同时自己也没有完全呆住,转过身就是回手一枪。   “砰!”地一声枪响,不知道打在了什么东西上,冒出了火星子,而我手里的手电也被自己甩了出去,瞬间就熄灭了。   此刻,四周立马陷入了黑暗,那黑暗是绝对的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把我拦腰抱住,我拼了命地往后转身,因为我想到身后的石匣。   接着,我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吓得失去了想别的事情的能力,发出了一声嚎叫,使尽了全身力气开始挣扎了起来。   挣扎中我往后退了几步,就听到后面“咔啦”一声,接着我整个人都头朝下栽了下去,而且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后那东西居然还在。   失去了重心是一阵的慌乱,想要抓住东西却毫无东西可抓,忽然屁股就是一疼,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法克。”然后就有刺眼的手电光找来。   我隐约看到那是一个中年老外,他二话不说上来就用手电向着我的头砸了过去。   我一个躲闪,但还是慢了一下,顿时就感觉鼻子被什么扫过,防毒面具都掉了,自己的鼻子一疼,顿时就流出了鼻血。   根本不等我反应,那老外就骑在了我身上,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英语,就开始抄着拳头对着我的脸打。   被打了几下,我的头脑反而清醒了过来,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这老外也迷路了,看到我独自一个人,就把手电关了,然后偷偷地接近我。   这家伙不先说话,反而是拍我一下肩膀,结果我吓得半死,不容分说挥手就是一枪,也不知道打中他没有,但我感觉他是起了杀心。   我也不顾胳膊的疼痛,双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解释。   可是,老外以为我要反击,立马单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抄起拳头对着我的鼻子狠狠地一拳。   顿时,我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塌了,心里我草你个老外娘,居然要打死老子。   立马,我猛地一抬腿,膝盖直接就磕在了他的要命地方,他整个人就被我顶翻了。   这家伙很快就扑了上来,我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就开始扭打在一起很快又摔倒了,然后能用的招式都用上了,也不管什么下流和上流,生命遇到了危险,人都是下流的。   老外想要捡不远处的枪,被我一脚踹了个跟头,我爬过去把枪捡起了起来。   他正要起身,我已经来不及给他一枪,直接用最方便的枪托,对着他的脑袋一砸,顿时就把他砸晕了过去。   我用枪对着他,见他没有了反应,就又过去找掉落在旁边的手电,可忽然小腿一疼,就被绊倒在地,枪又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但连忙朝着手电那边冲了一下,以免被他在黑暗里再次偷袭。   这老外身上滚满了灰尘,其实我也差不多,此刻这家伙气的脸都扭曲了起来,那双蓝色眼睛都开始发红了。   我已经意识到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些老外可以制造雪崩要我们的命,杀人在他们看来也不是做不出的。   老外喘了几下,我已经从地上勾起了手电,只见他的腹部左侧在流血,这可能就是我那一枪造成的,他从腰间拔出了折叠刀打开,然后握着对我一步步地逼近。   此时,我也连忙把自己的匕首拔出来,准备和他殊死搏斗。   可说心里话,我确实没底,虽然他受伤了,但我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除非能一刀要了他的命,要不然最后没等他流血身亡,我就先被他搞死了。   我也学着他,就用手电去晃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攻击我的方向。   虽然碰到了人,让我不再有那么孤独,但害怕和恐惧也随之而来,我和这老外的误会,造成了我们不死不休的状态,连观察周围环境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那老外用胳膊挡着眼睛,已经一刀向我捅来,毕竟我是逆光作战,自然看得清他的动作,就一闪身躲了过去。   我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这个老外,所以不可能将他治服,也就起了杀心,手里的匕首对着他的身体刺去。   这样,我也不知道刺到了什么地方,就感觉好像碰到的坚硬的东西,“咔啦”一声,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老外的一声惨叫,把我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几步,就看到老外指着我想要说什么,但一道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直接就跪在了我的面前,然后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好像被我一刀要了命。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死了,也不敢靠他太近,就用脚去踢了踢他,要是他是装的,肯定就会袭击我,要不然他就是真的死了,毕竟中了我一枪一刀,他要能活下来也真是命够大的。   踢了他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是真的死了,与其面对一个要我性命的活人,我觉得面对一具尸体也挺好的,恐惧是不会立马要了我性命的。   很多年没有打架,我记得还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一根两毛钱的冰棍……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哒哒,哒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立马打起精神,开始用手电四处乱照,其实这时候那怕让我看到一个超现代的石英钟也好,至少会让我有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我找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半圆形的石室内,上面是我们掉下来的石匣,距离上面有三米多高,也不知道那盖子是谁打开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掉进这里,想想真是晦气。   石室内有一些灰色的陶罐,比人头略大,上面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整整齐齐在墙壁靠了一圈,如果不是看到陶罐之间的缝隙,我都以为这墙都是用陶罐砌成的,也不知道里边装着什么。   要是胖虎在场,我们肯定会选择看看,而我自己就没有这个勇气,就算每个里边都传国玉玺,只要有一个是恐怖的东西,我都不会去碰。   目测了一下高度,必须要借助外力才能上去,而我此刻背包里连根袜子长的绳子都没有,看了看自己的腰带,又看了看阵亡的老外的。   其实打心眼我是想给他一个复活币的,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所以就过去看看这家伙还有没有呼吸,结果他连一点儿呼吸都没了,即便是一场误会让他先要杀我,我杀了他还是心里不怎么舒服。   解下老外的腰带,加上我的已经有两米多,而且我一米七的大高个,问题已经不是很大了,便找出了一个钩子来。   我没有太强烈的门派观念,当然几乎所有的土夫子都是这样,就像胖虎是摸金派,但却要和我混在一起。而作为卸岭派门人,我最中意的还是这卸岭甲,因为它总是能在我需要钩子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   转动着手腕舞动了几下绳子,往上面去钩,起初几下我根本钩不到任何东西,想到外面是光滑的石匣,就有些想要骂娘,其他地方都腐蚀的这么厉害,唯独就这石匣也不知道用什么石料打造的,典型就是一个坑人的设计。   旁边是奇怪的陶罐,加上一具尸体,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光是自己想象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所以我不死心的继续往上抛着用绳子拴着的卸岭甲,终于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咔”地一声钩在了什么地方。   我暗自松了口气,试了试结实的程度没问题,就将背包和枪甩了上去,然后就开始朝上面爬,我本身不胖,要不是右臂还没有痊愈,肯定几下就上去,只不过这样我还是有信心上去。   忽然,我刚像猴子顺着绳子爬了不到半米,就感觉自己的脚踝一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到了,吓得我连忙去挣脱,   一挣之下手里的力气一松,立马又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电照的同时就去摸腰间的匕首。   我照到抓我的是一只黑漆漆的手,顿时一阵紧张,顺着那手照过去,就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睛,我刚想大叫就愣住了,原来这老外没死,他用那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蹩脚的汉语:“别丢下我。”   我心说丢你妹啊,要是你不拉老子,老子早他娘的颠儿了,可不管怎么说,出于人道主义我不能丢下他,先是给他检查了伤势。   很快就发现,那一枪距离他太近,所以是贯穿伤,但没有打中他的要害,至于那一刀就是在胸口,幸好穿的衣服很厚,也没有造成致命伤,他的昏迷是因为失血的缘故,看样子他这种战斗民族也有虚弱的时候。   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   老外还是比较强悍的,即便脸色刷白,却没有再度昏迷,被我扶起来靠在那些陶罐上,他还是重复着:“别丢下我。”   我真是想给他好好讲讲生物的进化论,但也不能一直在里边困在着,就对他说:“老外,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爬上去给你找人过来帮忙,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也想办法把你弄上去。”   老外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担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电都给他留,让他给我照明,同时也让他安心。   接着,我就一点点地爬了出去。   出了石匣,又是满眼的紫色雾气,没有淡薄的迹象,我捡起不远处自己掉落的手电,对着四周照了一圈,就叫了起来说:“有人吗?我是张宝,我人在这里。”   可是,空荡荡的只有轻微的回声,并没有人回答我,也不知道其他人到了什么地方,是死还是活心里就没底了。   又想到万一这附近有那个老外的同伴,就回忆了一下英语书中的单词,又叫了几声:“Help,Help……”   结果还是一片的死寂,显然没有什么人能听到我们两个的声音。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7章 奇怪的声音   下面的老外,用生硬的汉语说:“这位先生,我和他们走散了,这墓太大了,你先把我拉上去吧!”   我朝着下面一看,老外的手电光已经到了口边,我被他手电晃的睁不开眼睛,就让他不要对着我的眼睛,他这次自然乖乖听话。   在我把腰带送向他手里的时候,“哒哒,哒哒”的声音又向了起来,我顿时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   同时,在他手电的照射下,我看到那些陶罐,居然裂开了缝隙,而且那声音就是这些罐子里发出的,此刻开裂的罐子声音更加的明显,让我浑身一震。   中年老外也察觉到,用手电忙去照那些陶罐,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   “哒哒。”诡异的声音在一个陶罐想起之后,忽然“啪啦”一声爆开了,瞬间陶罐的残片四处飞扬。   老外下意识地挡住他的脑袋,而我也往后闪了一下,并有细小的陶片从下面飞了下来,那威力几乎可以和一颗劣质的手榴弹媲美了。   “Oh,god。Help,Help……”这次是下面老外的惊叫声,他的声音极具的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而且极度恐惧的事情,我连忙就探过头用手电往下照。   不照还好,一照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就背过气去。   只见一条如腊肉的东西,让我分不清头尾,浑身血淋淋的,好像一条爬行动物被剥了皮一样,已经盘在了老外的脚上,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朝着折叠刀爬去,显然那东西的力量非常大,居然让老外很难运动。   我连忙回身就找自己的枪,找到后返回来的时候,下面已经出现了不下四条,老外不断地挥舞着他的折叠刀,有一条已经被他斩成了两段断。   可是其余的三条又爬向了他,我尽量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把枪上了膛,对准一条就是狠狠地一枪。   枪声在下面的震动很大,我清醒地看到那三条腊肉都怔了一下,老外也是在垂死中激发出了潜能,趁着三条还在发愣,他上去就挥舞了三刀,又是把它们切断。   而其他的陶罐都开始发出或轻或重的“哒哒”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把机枪的扳机扣住不松口一样。   我知道也能在再迟疑了,立马就举着枪对着对准,可一想这样不是办法,就把枪一丢,然后把腰带递了下去,说:“快,抓住,我拉你上来,快啊!”   老外看到了救命稻草,也不再病怏怏的,跳起来就抓住了腰带。   我顿时往下一沉,差点被他拉下去,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他拉上来。   “啪啦,啪啦,啪啦……”一连串的声音已经爆开,无数的陶瓷碎片就炸开,老外被炸的满身都是陶片,再度滑了下去。   这样一来,下面的力气一松,顿时我直接摔了四脚朝天,屁股都快成八瓣了。   等我再度回到石匣口的时候,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只看到了老外的脸和一条胳膊,他的身上已经爬满了那些东西,让我心惊胆战。   老外伸着那只手,嘴里依旧说着救他,但不出五秒,他就被那些腊肉掩盖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我心惊说这种东西难道像蟒蛇一样,是把食物活活勒死,然后才进食吗?   可是结果我错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度让我的世界观颠覆了。   那些腊肉从侧面张开了身子,我看到了整条就以奇怪的姿态分开,身子里边全是细密的乳白色小牙,一口下去就变成了血红色。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再说,因为我已经吐了,不出三分钟,老外只剩下了一具沾满了丝丝红肉的白骨,那些东西正在抢食他的骨头,有些腊肉已经从他骨头缝钻进了他的躯体内。   我想不出这是一种什么动物,在我的印象中,听都没有听过,就像是大个的蚯蚓一样,类似南美森林中的蚓螈,但如此血淋淋的,我立马就给它起名字血蚓螈。   对于未知的东西,我非常的害怕,加上下面刚刚发生的死亡,让我不害怕都不行,我担心这些东西会爬上来,就去看这石匣是怎么打开的。   石匣的盖往侧滑了一截,有些像现在的某种牌子的手机,我试着去推了推,只是能够推动一点儿,然后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   我把手电咬着嘴里,拼命地去推,这些东西出来之后,我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可惜,我只不过是徒劳,几下推不动我就放弃了,用手电照着下面,我又开了三枪,至于打死几条都无所谓了。   因为此刻下面就像是商纣王设立的虿盆一样,全是互相缠绕在一起的而且越汇聚越多,估计要不了几分钟就要到洞口了。   我立马选择背起背包逃命,心里替那个老外念了几句往生咒,希望他下辈子可别在倒斗了,尤其是别来我们中国倒斗,真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反正也没有什么目标,只要前面有路,哪怕这是回去的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小命要紧。   跑了半个小时,转了七八个弯,我就再也跑不动了,而且感觉应该也不会这么倒霉。   这里的地方那么大,那些血蚓螈也不会偏偏追着我不放,再怎么说放出它们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喘息了片刻,我喝了水就站了起来,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往四周照,发现在前面的雾气之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我走上前居然是一个耳室,门上还有一个窟窿,看样子是用定点爆破技术炸开的,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还在空气中飘散。   这说明有人,或者说至少这里出现过人,想着胖虎他们正在里边装冥器,我就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口,用手电顺着那里面一照,就微微愣了一下。   那里边的紫色雾气浓的好像水一样,手电的光芒根本无法穿透,我用手扒拉了几下,还能看到气流漩涡在眼前回旋。   本来我是没有胆子进去的,就对着里边轻轻叫了一声,里边没有人说话,只是发出了“叮当叮当”的响声,好像有人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又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里边还是没有人回应,我说不管你是谁,只要有人就行。   所以,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担心有危险,想起刘天媚的话,就贴着墙壁走,里边静悄悄的,也看不出有多大,也照不到有什么冥器没有,只是觉得可能也不小。   墙上有着一些浮雕,我立马就去仔细看,毕竟进入这个墓中,有这些紫气的弥漫,不要说墓志铭,就连简单的纹路都没有见到,但上面布满了常年累月的灰尘,我就用匕首去刮,很快大部分的浮雕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虽然有些腐蚀的迹象,但我看清楚了大体的内容,上面的人穿着类似裘皮一样的服装,正在对着一颗珠子拜祭。   我心想不会是我们在冥门看到的那颗吧?   接着,我就看到了端着一盆什么东西往那珠子上浇灌,接下来好像就出现了一个神,然后所有人都一脸虔诚,这让我联想到了国外神话的阿拉丁神灯。   想来,这应该是个古月国的神话,只不过这个国家对于我们汉族人来说很是陌生,他们异常的行为举动,加上没有多少历史资料考证,光凭想象很难猜测这是什么东西。   我对于少数民族的一些奇怪行为,抱着一种敬畏的心,他们往往做的事情虽然也带有迷信色彩,但现如今流传的苗疆蛊术,还是可以经常听到,有着一定的可取性。   很多事情,还是我无法理解的,那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匪夷所思,而是甚至大部分都无法用科学去解释某种现象,所以才会心中生鬼怪之说,其实世界哪里有那么鬼神,鬼神就在人的心里。   正感概万千的时候,忽然里边又响起了“叮铃叮铃……”的声音。   我刚才就被那种“哒哒”的声音差点搞死,所以立马就警惕起来,那声音就是从我面前不远处发出的,搞得我非常的紧张,心里暗骂早知道就跟着胖虎他们一起跑了,现在瞎了,吓得都快尿了。   可我还是不得不去面对,我慢慢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宽两米长三米的棺椁,这是我在这个古墓里看到的唯一正常的东西,居然还有一种亲切感,看来我的神经真的快被整奔溃了。   这棺椁四角有着四条如同天线似的弯曲高起,都有拇指那么大,那声音就是从上面发出的,我只要一抬头就应该和那声音相距一条手臂的距离,只要一跳就能用头顶上它。   我缩着脖子一股凉气就从心里升起,有些想要抬头去看,又不敢那样去做,生怕看到上面有恐怖的东西存在。   我打量着了眼前的棺椁,肯定是没有勇气去开棺,就打算一步步地慢慢朝后退去,可刚退了几步,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我记得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这东西好像很有肉感,像是一个活物一样,一下子就浑身无力,头皮簌簌地发麻。   接着,我感觉身后的东西一起一伏,两股热气直接吹在我的头顶,让我背脊一阵阵地发凉,第一个感觉就想到是一只粽子,可粽子并没有呼吸。   我草不会吧?这后面狗日的不会是个人吧?我忽然就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可不管是什么,我和它后背贴前心,它要是想咬我,直接一口就下来了,有必要跟我搞得这么暧昧吗?   我一转身,手里的匕首的一握,然后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用诧异地表情看着我。   我被这种熟悉吓了一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几乎感动的就快哭了,我草,居然是孤狼这个王八蛋,他他娘的是想吓死老子。   孤狼正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良久才说道:“小老板,不就个棺椁你第一次倒斗吗?至于吓成这样?”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8章 五彩晶棺   “我去你大爷。”我恨不得掐死他,这家伙居然看到我都不说一声,反而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忍住打不过他的冲动,说:“你们钻哪里了?老子喊破喉咙都不答应我。”   孤狼笑着说:“我没听到啊!”   我也懒得和他在这个问题纠缠,就问其他人哪里去了。   孤狼回答说都跑散了,只有他和解官还有张莉距离不是很远,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看到有个人影进来,以为是那几个老外,所以就没出声。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娘的耳朵长哪儿了?老外的普通话有这么标准?”   “正是因为你的普通话不标准,所以我才误会了!”孤狼耸了耸肩,我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晚弄死他。   我问:“那我师兄和张莉那些人呢?”   孤狼指着棺椁说:“在这里边。”   “叮铃,叮铃。”那声音又响了几下,孤狼拿着铁锹往上一顶,立马响声消失了。   这次我才清楚地感觉到,原来是这棺椁在震动,所以导致什么东西再响,孤狼将烟盒大的铜铃从上面摘了下来说:“一共有四个,这是最后一个,刚才是想吓吓老外来着,没想到会是小老板您。”   说着,他摊开手,此刻四个刻着奇特纹络的铜铃,是那种喇叭状的,用一句话经典的话来说:“造型挺别致啊。”   我看着微微震动的棺椁,就愣了愣,长这么大女人倒是睡过几个,不少地方也都尝试过,在棺椁里边搞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是不是叫棺震?   我问孤狼他们在里边干什么?不会是躲避什么吧?孤狼说这棺椁里的空间不小,下面有一道暗门,不知道通往哪里,解官和张莉正在想办法把这道暗门打开。   经历过这种事情后,我警告孤狼以后看到我一定要说话,别搞得跟鬼似的,第一我他娘的心脏受不了,第二我担心发生像那个老外那样的事情。   说到老外的时候,我就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听到那些血蚓螈,孤狼也皱起了眉头,说不管是什么一定要小心,这古墓里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都快成了地下野生稀有动物园了。   忽然,棺盖被掀起,即便我知道是解官和张莉,还是被这情况吓得闪了一身子,只见解官探出头来,看到我他诧异了一下,说:“师弟,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下面有什么?”   “下来看。老狼,你也下来。”解官一招手,然后整个人又缩了回去。   我暗骂难道是看张莉的跳脱衣舞不成?一点儿绅士风度都不讲,丢我们搬山派的人,于是我超过孤狼,一步迈了进去。   这棺椁里边的空间确实不小,我们四个人在里边都能开场舞会,跳个鬼步、托马斯绰绰有余,但和我碰到那个不同,里边是有阶梯的,我顺着阶梯走了下去,也就是五米左右便到了地上。   此刻,张莉跪在地上,手里拿着工兵铲塞进了那暗门处,暗门勉强能够通过一个人,好像被什么拉着,她非常的吃力,看到是我就勉强笑道:“原来是张宝小哥哥啊!”   孤狼看他撬不动,就换他接过手,然后解官把牵扯的绳子交给了张莉,我一看也立马拿出了工兵铲,三把工兵铲全部下去,接着张莉在一旁拉着。   孤狼说:“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往起撬,莉姐你用力拉。”   我们都点头,然后听到他数到三的时候,我将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钢造的工兵铲居然让我压得出现了弧度。   我正想说不行的时候,忽然“砰”地一声,那暗门就飞了起来,瞬间我们三个男人都趴在了地上。   而桌面大小的暗门直接就朝着张莉砸去,还不等我提醒,暗门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张莉也是摔了个四脚朝天,但她猛地一蹬双腿,暗门就被蹬到了一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四条垂直向下的铁链出现在四周,用手电照了一下深不见底,解官说:“这应该是个棺井,早在修建这个棺椁的时候就把真正的棺材吊了下去,然后才封顶,继续造了假象棺椁。   棺井长宽各两米,我觉得应该没有解官说的那么麻烦,记得有一种竖棺葬,就是把棺材从棺井塞进去,而这这个宽度也正好容纳一只正常棺材进去。   在下面有些潮湿,棺井壁上有水珠,伴随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呛的我们连连咳嗽,我没有防毒面具这样,而他们带着防毒面具也是如此,看来这起气味防毒面具都无法过滤掉。   用手电一直往下照,竟然完全找不到底部,就好像无底洞一样,微微地阴风从下面吹了上来,即便穿着羽绒服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哒哒……”忽然两声熟悉的声音就从棺井下传了上来。   我们四个人都是一愣,而我对于这声音太熟悉了,觉得下面有可能有血蚓螈,就又把事情和解官、张莉说了一遍,觉着这下面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而且,这声音和我之前听到还有不同,带着回声盘旋而上,应该是从很深的地方传上来的,我摸了一下那铁链才发现,上面是一层黑漆漆的物质,搞了我一手套,擦掉黑色物质就是铜黄色的链条,看来这是四条青铜链,要真的是铁链,估计早就锈断了。   “下面一定有重要的东西,下去看看。”张莉居然不管不顾,已经顺着青铜链条滑了下去,接着就是孤狼紧随其后,我和解官面面相觑,也只好跟着一路滑下去。   滑了差不多五米,见前面的解官停了下来,我也连忙要刹车,可那黑色物质有光滑性。   我直接就踩到了解官的脑袋上,而解官也是勉强停下,他又踩在了孤狼的肩膀上,孤狼比我们都有办法,他已经把腰带抽出来,塞进了青铜链条的空隙中。   可被我们两个一踩,他还是一吃力,忍不住地“哎呦”了一声,就问上面怎么回事,我苦笑着说:“不好意思,刹车失灵,追尾了。”   最前面的张莉已经下了有八米多,她正用手电往下照着,大概是看不清,然后就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接着一颗照明弹就打了下去。   照明弹一路朝下,在“加速度”的理论上要比平时朝天上和平行射击要快的多,所以平常能射五米高,朝下至少也在八米以。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照明弹“啪”地炸开,顿时下面一片刺眼的光芒,搞得好像把油井点着了似的。   适应了这些白光,我就看到了一口掉在半空的棺材,好像是透明质地,如水晶,也可能是普通的纯白石棺,毕竟距离有些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在棺材的四周用许多条铜链固定,就好像是从棺井的墙壁上长出来的一样,整个棺材悬空架着。   等到照明弹熄灭,张莉就带头朝着下面继续滑行。   我看着她的手电光越来越小,孤狼和解官也跟了上去,自己一松力道,整个人也摩擦着手套,继续往下走。   等到我们下到了那棺材的地方,立马就看到了一口八角形的棺材,但质地并没有远处看的那么纯,里边有零散的砂砾状颗粒。   在手电的照射下,这些颗粒五颜六色,让大一片空间陷入了绚烂的光晕中,有些类似迪厅和慢摇吧上面的霓虹灯圆球,只不过这个头这地方,难道是用来群魔乱舞的?   张莉已经站在了下面如蜘蛛网般的铜链上,手里还抓着一根,将狼眼手电的光圈调到了最小,就如同一只狼的眼睛一样,朝着那棺材里边照。   接着我们三个人也滑了下来,同样的方式如同蜘蛛般地站在了上面。   我学着把狼眼的光线调整到最集中后,也对着那棺材照去,只见里边有着一个绚烂的身影,正呈大字地躺着,好像穿着一身五彩衣似的,但是头和四肢分的非常清楚,又仿佛正在炫目的海洋中享受日光浴。   “这是个什么棺椁?”孤狼看着我和解官问,毕竟我们两个的专业知识,还是要比他懂得多一些。   解官说:“可能是五彩石,古代人看到这种石头,都觉得是女娲补天掉落凡间的五彩石,所以就把其打造成棺椁的模样,让墓主人吸收灵气得道成仙。”   张莉却摇头说:“这是五彩晶棺,可以防腐、防潮、防水,现代工业也有此类,价格在几千到几万不等,我曾经见过,这可能是类似的棺材。”   我觉得她说的还没有解官靠谱,古代的技术还没有发达到可以人五彩晶棺,而且现代有是有,但谁又用过,只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宠物死了,才会用这么夸张的棺材,要是我死了肯定不用这种的,还不够盗墓贼惦记呢。   见我不说话,孤狼就问我是不是有别的看法,我说:“不知道,我倒是感觉这棺材好像是外星人坐的宇宙飞船一样。”   说起这喜马拉雅山脉,就和塔克拉玛干、密密西比河、撒哈拉以及百慕大等,这些地方经常传说有外星人、飞碟之类的事情,我脑洞一开就说了出来。   他们都觉得我说的最扯淡,要是胖虎在他肯定能说出比我更扯的想法。   我们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就是说没有棺缝,这具尸体是怎么进去的?我们谁都无法解释这个情况,可能是类似石中鱼这种事情。   看到里边没有什么冥器,我们就不打算费劲辛苦把这棺椁砸烂,我就顺着青铜链条往下照去,下面依旧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还有多深。   张莉虽然想看看,但见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她也只能作罢,就一起往下看,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再下来,再下是天然形成的地方,可能走到最后就会碰到岩浆也说不定。   我正想着上去的路多那么辛苦的时候,突然张莉说:“看,上面好像有光。”   我们都是一愣,就朝着俯视,果然在看到看不到的地方,有闪动的亮光,闪动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还没有太多的反应,接着又有亮光出现,这次居然停了下来,那光点向着周围晃了一圈,就停一个地方。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么深的棺井下面会是什么。   在我们发呆的时候,光点就朝着我们上面照来,然后就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下面喊道:“喂,快来看,老子好像看到了一个恐龙蛋,还他娘的闪光呢。”   听声音居然是胖虎,我立马大喜,直接抄起嗓子对他们吼道:“虎子,老子在这里。”   下面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胖虎张口就骂:“我草,上面有鬼啊,还能说话,正在招老子的魂呢!”   “我草,鬼你娘个大头鬼,我是你兄弟张宝啊!”我叫道。   立马,下面的扬起了几道光,我一看人还不少,就顺着青铜链往下滑。   解官他们也跟上,就在我们越过了那彩石棺材的之后,我忽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开始往我头上砸。   起初还很少,接着就是大面积的劈头盖脸地往头上招呼,我抬起头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只见那棺材已经化作了颗颗碎石,不断地掉落下来。   “靠,起尸了。”解官说出的同时,也脑中也想到了,只见那里边的身体,在失去了彩石的包裹,直接就站了起来,我那个亲娘啊,我把手一松,身体就像是风一般地坠了下去。   胖虎在下面叫道:“我草,你们几个人这是?下来的时候能不能别搞得一头都是石头,想活埋了我们啊!”   我下落的过程,就叫道:“别他娘的废话,快闪开啊,上面有只千年大粽子。”   “我靠,不会吧?”胖虎还拼命地朝着照,忽然他叫道:“宝子,停下,你停下。”   我心说停下给粽子打牙祭啊?也不管他直接就往下冲,下降在了十几米的时候,下面的其他人也叫停下,我听出有老黑的声音,就奇怪了,干什么要我停下呢?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89章 九死一生   再往下滑了个十米左右,忽然就感觉手上一空,一直抓的铜链忽然消失了,很快我知道这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经到了铜链的尽头,再看下面还有至少六层楼那么高,心说这下完蛋了,下去肯定摔成喇叭花了。   将近二十米的高空坠落,其实也就是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五脏六腑都朝着嗓子眼涌来。   我胡乱地抓着希望能够抓到什么东西,上下都是惊叫声,谁也觉得我这一次小命难保。   “这边这边,不对是这边啊……”下面也不知道是胖虎还是老黑的叫声,可能是想接住我,我暗想你们可千万接住了,我不想摔成肉泥。   “我草。”胖虎的骂声刚一出口,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背脊被什么东西一抓,然后锋利的刺痛感就从背部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没有再往下掉,反而往上飞了起来。   我扬起头一看,一只巨大的怪鸟,个头足有一个正常人那么大,不断地将我提起来。   “翼龙?不是说绝种了吗?”我一眼就认出了这鸟,比起之前在太后陵中那只个头小了不少。   我的背部吃痛,生怕它把我的脊柱抓断了,双手就抓向了翼龙的腿,像是体草运动员似的抓双环,顿时痛感就减轻了不少,很快就靠近了解官他们。   张莉想要开枪,却孤狼拦住说:“打死这怪鸟,小老板也会掉下去的。”   解官试着想要跳上翼龙的背上,结果也没有逃得过翼龙的眼睛,一闪便躲了过去,而解官扑了个空,向下坠了一段抓住了铜链。   而我已经被抓的越来越高,看到了上面的一个身影,在下面的手电光照射下,这个身影反射出五彩的反光,一张干瘪的皱脸,五官已经堆积到了一块,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着我的来到。   忽然,翼龙一丢,就把我丢到了如蜘蛛网般的青铜链上,我慌乱抓住了其中的一根,让自己不掉下去、   等我想要爬起身的时候,那光彩夺目的粽子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甚至可以说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这和以往所见的那种蹦蹦跳跳的完全不同。   粽子一把就把我提了起来,连动着我的背部伤口,就好像婴儿一样,就往它的嘴里填,张开嘴里边没有牙齿,却有一条满是倒刺的舌头,那倒刺根根如同缝衣服的钢针一般,只要把舔一口,估计我的半张脸就没有。   我开始拼命地挣扎,希望能够挣脱,可粽子的力道实在太大,我又去搬它的胳膊,可两条如同钢筋水泥般的胳膊,几乎就是纹丝不动。   眼见那舌头离我越来越近,我急中生智就用双脚踩在了它的胸口上,和这只变态的粽子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孤狼叫道:“撑住,我马上就上去救你。”   青铜链条开始震动,张莉避开了我,瞄准了粽子的身体,就是“砰”地一枪,直接打的他冒了一股青烟,我没有戴防毒面具,所以连忙去腾出一只手捂了鼻子。   粽子沉淀了千年形成的病毒,他体内的尸毒非常要命,据说吸上一口,比吸上十口煤气都厉害。   “别开枪。”解官说了一声,然后他利索的就像是一只猴子,从下面直接就往上面窜,比起孤狼还要快上几分,他抓住一根横着的青铜链就荡了起来,在空中来了几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瞬间就骑在了粽子的头上。   我被这一手绝技惊呆了,还不等我反应,他双膝跪在粽子的肩头,然后腰眼一转,就想要把粽子的脑袋扭下去,换做是我这一下肯定就要了命,但粽子的脖颈如同铁石般打造,转了几下都没有转动。   粽子仿佛也感受到了它身上的东西,就左右摇摆着头想要用舌头去舔。   解官没有丝毫的束缚,在粽子肩头上换来换去,粽子也终于发飙了,把手里的我一松,就伸手去抓解官。   见我得救了,解官双脚一踩粽子的肩头,就是朝后翻了个跟头,然后就撤离了。   我其实差点就掉下去,手里抓横着铜链,整个身子就那么悬空掉着,就想要学着解官那样把自己荡起来。   可惜我没有解官那样的身手,荡了几下就是在左右摇摆,毕竟我的臂力还不足以让我发挥那样的动作,心想着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和玄道陵学几招,不求像解官那样,至少也要能自保。   我的双臂已经开始麻了,软弱无力就想要把手松开,可掉下去就会摔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把住那根青铜链。   看到孤狼也爬了上来,我就连忙叫他:“快来把我拉上去,我坚持不住了。”   孤狼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我走了过来,我正准备把手递给他,忽然发出了“啪”地一声,我整个人就往下沉了一下。   原来是这根青铜链承受了我们三个人加一个粽子的重量,就有些承受不住,在一边的墙壁把里边的三尺长的灌墙钉拔了出来。   一看不对,解官和孤狼立刻离开了这根青铜链,而那粽子猛地一踩,就去追他们,可就是这一踩,直接把灌墙钉彻底抽了出来,我抓着那铜链就往另一边的墙壁拍去。   这一拍肯定不轻,我下意识地想用两只脚去撑住墙面,可没想到铜链在空中打了个旋转,我整个人也跟着旋转了一下,瞬间我的以背直接拍在了墙上。   那一下差点要了我的命,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背后之前被抓伤,再加上那么一下,已经疼的好像要断了似的,整个人就不由地顺着由横变竖的青铜链往下滑。   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抓紧,以为这下肯定是要挂了,而那翼龙忽然又从上空飞了下来。   我心想不会吧,又打算把我抓上去?不过一想那也比摔死强,上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就心里默念希望这翼龙可别失爪了,要不然老子怎么都难逃摔死的命运。   翼龙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我估计了一下它会在我没有到达灌墙钉的时候把我再度提起来,希望这次可千万别在抓我的背,背上那么大个背包抓哪里不行。   “砰砰砰!”就在我看到了希望的时候,忽然下面的张莉对着翼龙就是连射三枪,直接把翼龙在半空中打的转了几圈,然后就像是一架损坏的飞机一样,鸟兽朝下坠了下去。   “我草,这女人在干什么?”   我心里暗骂不已,同时自己手已经到了灌墙钉的地方,也就是整条青铜链的末端,眼看已经就不行了,再一次让我体会到了刚才抓不住东西下坠的感觉。   而这次,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也幸好是我的左手,要是还未痊愈的右手,有这一下肯定又给开拽开了,我感激地朝上一看,只见孤狼正抓着灌墙钉,咬着牙坚持着,喊道:“快来帮忙。”   解官正和那粽子游斗,一时间根本赶不过来,张莉此刻反而正拿着一张黄纸,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是不想救我,还是在搞什么鬼把戏。   下面的胖虎等人急的如热锅上蚂蚁,手电光不断地闪烁,朝着两边的墙壁照去,看样子是有上来的意思。   孤狼脸上的汗已经掉在了我的脸上,一路上使用臂力,加上刚才有从下面爬上来,自己耗费的力量很多,此刻也是强弓弩末了。   在我们两个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张莉的手一动,顿时那张黄纸自燃起来,接着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和孤狼这根青铜链,居然朝着旁边四根粗的一根移动了过去。   我顾不得吃惊,连忙就抓住了粗的铜链,并借助这个机会拔出了匕首插在了椭圆形的孔洞中,这才让身体稳定了下来。   孤狼也几乎都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他比我还要麻利,然后我们两个就开始大口地喘气。   张莉对着我们笑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一张黄纸,孤狼皱着眉头说:“这就是传闻中卸岭派中的道术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毕竟自己是得救了,关于卸岭派这个门派,我只听说过门人统称为卸岭力士,有些神乎其技的能力,还真的有些神秘的东西在里边,看样子以后要好好注意一下这些卸岭力士了。   那黄纸已极快的速度被张玲折叠从一个鸟形的东西,她嘴里又开始念叨着什么,然后对着黄纸鸟一点,便抛了出去。   只见那黄纸鸟在空中旋转飞舞了片刻,便是再度自燃起来,化作一道红光直接朝着那粽子袭了过去。   红光一撞,顿时那粽子身上就染起了火,只不过也是“轰”地一声,接着又熄灭了,张莉挑起柳眉,说:“这怎么可能?”   “莉姐,怎么了?”孤狼问。   张莉说:“那粽子应该被我烧死才对,怎么火到了他身上就灭了?难道他身上有避火类的宝石吗?”   解官一脚踹在粽子的脑袋,粽子就是微微晃了晃,又朝着他攻击,他躲过之后,抽空说道:“可能是那五色的衣服有问题,你别想着烧死它,直接攻击它的腿,把他打下去。”   点了点头,张莉又向着刚才那般,直接一道火线撞在了粽子的一条腿上,与此同时,解官也是从侧面一脚踢了过去,接着粽子一个踉跄就侧着身子往下掉去。   没过几秒,就听到下面胖虎叫道:“我草,天上掉馅饼就够扯了,这天上还能掉粽子?”   我们到达了铜链的末端,还是那么高的距离,幸好解官他们带着绳子,把绳子往铁链一拴,我们逐一都滑到了地面,一到了平地我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整个人也就虚脱了。   在我坐在地上喘息的时候,月婵给我检查了背部的伤口,清洗之后上了药并帮我缝了几针,不过那种软弱无力的感觉,旋即就让我有了沉睡的意思,告诉自己不要睡,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然后我就沉沉地睡去。   其实,我就是昏迷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有人在用无烟炉烧水,月婵就过来给我喂水喝,胖虎和老黑凑过来问我要不要紧,我说还死不了,问他们我们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胖虎说:老太太说了,我们现在已经过了四重龙楼宝殿,马上就要看到配殿,也就是说我们距离冥殿不远了。”   我一听就精神大振,感觉终于是熬出了头,这个古墓也真是太大了,要不是遇到了解官他们,接着误打误撞进入了棺井说不定现在我还在上面转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   这距离我们下来的入口,至少也在三十米左右,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是在外面,那我们此刻正在冰谷之中。   后来才知道,还是我们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个墓葬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即便有人发现也是九生一死,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更不要说是找到冥殿,因为接下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离奇的事情。   我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月婵就在一旁扶着我,让我小心点别把伤口撑开了,我谢过她的好意提醒,就去看不远处那两团东西。   一个是翼龙,另一个就是那只粽子,这两个东西都已经死了,在它们的致命地方都能够看到枪伤,显然在这个东西掉下来的时候,胖虎他们又补了枪。   此刻,所有人都在休息,我是好奇那粽子身上出的五彩衣,但我一看只剩下了一具干尸,衣服早就不知所踪,老黑就拍了拍他的背包说:“包子,别找了,在我这里呢。”   我让他拿出那衣服开开眼,只见那衣服类似一个斗篷,只是少了帽子,也可以叫做披风,上面有着悉数的几颗宝石,每一颗都有鸽子蛋那么大,在矿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解官也过来看,说:“这件披风上的宝石,随便一颗都价值连城,全部汇聚在这么一件衣服上,可以做到水火不济的功效。”   见我们不解,他就继续说:“上面有避火石和避水石,光是这件衣服这一趟我们就没有白跑。”   胖虎立马不乐意了,说:“哎哎,事先可是说好的,谁摸到冥器就是谁的,这是我和老黑从粽子身上剥下来的,可没有你们的份儿。”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0章 开棺喜忧   我记得在四大门派商议的时候,确实有这么回事,而解官也没有否认说:“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要分你们冥器的意思。”   一旁的刘天媚冷笑道:“就这么点出息,这里边真正的宝贝还没有出现呢,应该在墓主人的棺椁里,说不定是个无价之宝。”   我说:“这粽子不是墓主人吗?”   子萱说:“很少有皇陵中的墓主人会让自己的尸体发生尸变,这具粽子最多也就是一个防盗措施,根本就不是墓主人。”   我觉得她说的有理,但也不全对,毕竟有了下斗经验,墓主人变粽子的事情也比比皆是,万事没有绝对。   不过,我知道现在口说无凭,也没有立马反驳她,要等到开了冥殿中的墓主人棺椁,一切就会知道。   我看其他人,只有我伤的最重,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一件冥器没摸到,还搞得这么狼狈不堪,说起来还真让同行笑掉大牙,也就不再多说话,靠在甬道的墙壁上喝着热水休息、发呆。   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我们便开始整装待发。   月婵一枪将绳子打了下来,毕竟在这种特大型的墓葬中,没有绳子的亏可是吃了不少,所以现在不能丢弃一根绳子,包括每个人腰间的皮带。   一行人朝前走了上百米之多,便看到了两个石雕貔貅蹲坐在两扇门的左右。   这门还算比较正常,大概和恭王府的大门差不多,只是在上面刻着三个什么字,由于已经腐蚀的非常厉害,只能看到几道笔画,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胖虎过去推了推大门,说:“有门,这门好像没有什么石栓,不过就是挺重的,哥几个过来帮帮忙。”   我们就跟着他过去推门,确实就像是胖虎说的那样,一行人一用力,门就“咯吱”一声响了起来,无数的灰尘洒落下来,而我们都带着连衣帽,所以并不担心这些成年累月积累起来的尘土。   用手电照了照,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侧殿,只要进去看一圈,有什么值钱的摸点就出来去找冥殿。   可是,里边黑漆漆一片,手电照进去全都是尘埃,除了一些女性化的石雕之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里边的空间自然很大,我们就从门缝中鱼贯进入,希望就算找不到什么冥器,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至少让我们知道这墓主人的来历,究竟是古月国哪一代的君王,到时候也好看推测主墓室里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转了一圈,就发现在这个侧殿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方坑,里边又是深不见底,一种令人鼻子发痒的味道,正从这方坑淡淡地发酵出来,可以肯定的是有尸体的腐烂味,而那些女性的雕像就在这坑的四周。   看这些雕刻的女性,从发髻和衣服来看,应该是属于侍女一类的角色,看样子并没有用活人祭祀,这在大墓中很少见,一般都会把墓主人生前的侍女、丫鬟,甚至就小妾放入,然后长眠于地下。   我们都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达尔的脸已经比苦瓜都难看了,其实他在我们进入这里后,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加上死了不少的人,心里自然有些害怕,担心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我们会不会起了杀心要他的命之类。   把金钱和生命放在一个人的面前让他只选其一,大多数还是愿意选着活着,要不然给他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而且说不定阎王殿还不用这种钱,人家只收冥币。   这个坑中有一种危险的感觉飘散,这一次没有人提议下去看看,毕竟是一个侧殿没有什么发现,大家都按照原路退了出来,直接就去找冥殿。   刚走了不到五分钟,前面的孤狼就停了下来,我们后边都问他怎么了?   孤狼愣了半天才说道:“没路了。”   我们也都愣住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按照墓葬的规格,两旁有两个侧殿或者最多六个侧殿,中间就是冥殿大门。   我有过汉顺帝的皇陵经验,已经应证了这种风水学上的常识,而现在怎么可能就没路了呢?这不应该啊!   所有人都走过去看了看,不是不相信孤狼的话,毕竟谁都无法相信这个现实,可现实就是现实。   等我看到前面是山岩,而且没有丝毫的开凿痕迹,就感觉不对劲起来,即便这里做了一堵墙也很正常,可这里没有开凿的痕迹,就说明这个墓就修到了这里。   我问刘天媚:“刘前辈,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天媚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事情里边透着蹊跷,看样子我们要原路返回了。”   胖虎叫道:“他娘的,这算什么事?建造这里的风水先生有病吧?一点儿都不按照规矩办事,摆明就是坑我们这些勇敢的土夫子。”   张莉说:“有可能我们碰到了鬼打墙,也就是说眼前的都是幻觉,大家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说着,她就走上前去摸那岩石,摸了一会儿显然她的说法完全是不成立,不可能一下墓倒斗就会有鬼打墙。   子萱说:“肯定有冥殿的存在,应该是我们走错了地方。”   月婵说:“这是古月国的皇陵,这个国家是少数民族,自然和以前中原的墓葬结构不同,我们不能拿以前思维去看待这个墓。”   我觉得大家说的都有些道理,尤其是月婵说的,就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解官说:“回去,回那个侧殿里边去,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侧殿,那就是冥殿,只不过棺椁之类的东西,就深在那个坑下。”   刘天媚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们就头改为尾,尾改成头,换做由解官带路,身后的达尔不断地碎碎念,说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边有那么多要命的东西不说,而且好像越走越深,现在连方向都不知道了,到时候我们都走不回去,会死在这里。   我被他唠叨的心烦,就拿出罗盘分辨的一下方向,然后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给他指了出来,即便这样他还是怕的要命。   我们再次回到那个大坑边缘,然后张莉将照明弹装到了弹夹中,上了膛就准备往下来一发,这时候,忽然就是一阵凄厉的冷笑声从大坑下面传了出来。   “嘿嘿……”一声冷笑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就连张莉扣动了一半的扳机都松开了。   我暗自庆幸不是自己一个人听到这种声音,要不然我哪里还管这下面是不是有冥器,撒丫子能跑多远跑多远。   人多胆子自然就大,大家都把照明设备往坑里去照,光线的汇聚让下面如同白昼一般,已经可以隐约地看到深坑处有一个阶梯,只有那么一点儿显露出来,然后就是一个转弯,不知道延伸到了什么地方。   阶梯的宽度在五米左右,间距很密集,每一节的高度只有三十公分,骑个摩托车也可能下去,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再仔细去听再也没有那种冷笑声传出。   “把家伙事都拿出来,我去探个路。”带头的解官提醒了一句,他便直接跳了下去。   我们让解官小心一点儿,他用手电一直照着阶梯的地方,以防有什么东西出来,一直等到走到了阶梯处,身子一转明显愣了一下。   我们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只是下面的墓室很大,他整个人顺着阶梯走了下来,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他招呼我们可以进入,我们才一个挨着一个下去,最后让孤狼殿后。   等到我转过了那阶梯的时候,果然就看到一个很大的墓室,差不多有一百多平,里边摆放着一些陶俑和有了铜锈的兵器。   那些陶俑不少已经出现了破损,地上满是陶片,满目的疮痍,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在中央有着一个棺椁,上面的雕刻早已经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们围绕着那棺椁看了一圈,就感觉失望,因为这棺椁只是非常普通的石棺,没有丝毫起眼的地方,如果这就是墓主人的棺椁,那真的太让人心酸了。   倒是四周墙壁上,有着一些浮雕,由于雕刻的力度比较深,所以经历了千年还能看得出大体的模样。   不过上面的内容和我之前遇到解官三人的墓室差不多,也是很多的人在对着一颗珠子进行跪拜,这让我们都有些摸不清头绪,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两次的浮雕都是记录着这些。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雮尘珠,或许那颗珠子在古月国的地位,想当于雮尘珠在我们搬山派的地位了。   本来,墓中的雕刻、绘画,是用来记载墓主人一生的阅历,还有一些是夸赞修建墓的盛况,再有很少一些就是讲述狩猎、作战和日常生活的。   这样的情形,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也说明这颗珠子在古月国人民的心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才会让他们如此虔诚的跪拜。   在那些跪拜的人物中,我注意到了和之前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这浮雕上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明显要比普通人大一倍,解官说这可能是绘画中的夸张手法,就是为了突显画中主人公,也可能是这个人距离那珠子比其他人要近,所以才会显得大了些。   对于这个人的雕刻,自然是栩栩如生,一身长袍一头长发,五官非常的分明,有些古代偶像大侠的模样。   这个男人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跪拜的人,但也没有看到有人对他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做出反应,看来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应该是这墓主人。   至于他是不是古月国的国王或者大祭司,这点无法考证,毕竟我们对这个遗失的国度了解太少,不像是历代王朝那种服饰明显,但这墓中肯定是葬着一个大人物,再加上绘画中的纪录,也应该是七八不离十不远。   看了一会儿,我们进行了讨论,结果也没有什么太满意的结果,转了一圈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此刻除了达尔之外,大家都决定开棺摸冥器。   仔细打量了这石棺椁,我就发现这棺椁居然他娘的是朝下扣着的,棺材盖在地面。   这又和我们去过的那个太后墓差不多,当时还是我和胖虎、月婵三个人推翻了棺椁,才开了棺,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寓意。   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明朝应该和这个古月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说那个太后很可能就是古月国的人,作为古月国的后裔,她选择了自己民族的放置棺椁法。   毕竟石棺这样做,盗墓贼的人数少,是无法撼动那样的棺椁的。   我们把绳子一边放在了棺椁上,有四个人负责拉,其余的人就用手去推,可刚一用力,那棺椁就像是塑料做的一样,直接翻了几个跟头,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棺椁居然会这么轻,所以不少人都摔倒在地上。   起来之后,大家一阵苦笑,看来是我们高估了这棺椁的重量,也低估了自己的力量,不过越是这样,越证明棺椁里边的陪葬物不会多。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毫不迟疑拿出了开棺钳和撬棍,不断地将棺椁的缝隙打开,把撬棍塞进去,不一会儿就塞进去了四根撬棍。   众人一用力,那棺盖立马就被挑飞出去,这样轻松地搞定了。   一开棺众人立马就围了上去,谁都怕对方先把冥器摸了,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往棺椁里边瞧,可一看我们都就愣了,因为这居然是一副空棺,里边别说是尸体和陪葬品,连根毛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胖虎挠着头问我们:“被盗了?不可能吧?门没打开,也没有看到盗洞,我们应该是第一批吧?”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都盯着棺椁里边诧异的看着,可是再看也看不出一件冥器来。   我就更郁闷了,这墓室也不小,按理说不至于开这样的玩笑,而且刚才那笑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一度以为是棺椁里边起了变故,那怕有个粽子有只鬼也好说,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吧?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1章 八具美尸   想到了鬼,我的脸色就变了变,不会真的里边藏了一个鬼,在我们打开棺椁的时候,它就跑了出来,然后隐身在我们的四周,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忽然,一声冷笑又响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就用照明设备四处打量,里边除了有些陶俑,别的什么都没有。   张莉掏出了一张符,然后一指点燃,她说只要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立马就会现出原形。   可惜,我的眼睛都快瞪的流泪了,别说是一只鬼,除了我们连一个能动的都没有,真是让人费解。   不过,这一刻我也没有太害怕,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就算有个鬼我也不怕它,甚至还希望自己发现点异常,也好解释这种冷笑是怎么形成的。   灵异现象有很多的传闻,但都是纪录了一些影像,还没有听说过有能纪录声音的存在,可我相信总归是有解释出这种情况的合理性。   上千年前不可能有录音机这种东西,就算有当时也没有电,就算两样都用,这电也早应该用光了。   在我暗嘲笑自己想象力丰富的时候,忽然我注意到有一个陶俑身上的碎片掉了下来,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但立马让人精神紧张起来,毕竟刚才那些陶罐和老外的死,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胖虎问我:“宝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咽了口口水,本来想说没什么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那陶俑的大量陶片落下,如同下雨一般,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出现了。   没错,她就是光着,整个人微微地闭着眼睛,标致的五官,曼妙的身材,皮肤白似雪,浑身上下透露出诱惑的气息。   “我靠,什么情况?”胖虎的眼睛瞪大的比铜铃都大,其他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本没有对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有太多的反应,个个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拳头。   作为男人,在场没有一个能够忍住不去看,那种诱人是与生具来的,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散发出来,让人无法抗拒地想要去占有她。   “不要去看,这是妖姬。”刘天媚的声音在我们的背后响起,顿时让我们这些男人一震。   我们谁也不知道她说的妖姬是什么东西,眼睛根本就不受控制地看着,仿佛每一寸都经过仔细地雕琢,又像是一个睡美人一样。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像是在不断地召唤着我,对我说一些甜言蜜语动情的话。   “啪!”不知道谁在我的脸上抽了一巴掌,顿时我被打醒过来,我一看月婵正站在我的面前,我捂着自己的脸,再看胖虎、解官等人也是一样,全部都捂着脸,如梦初醒一般。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诧异地问道。   月婵冷哼一声说:“你们被迷惑了,男人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   我顿时哑然,回想着刚才那么漂亮的躯体,又忍不住想要去看,但脸上又挨了两个巴掌,疼的我一阵的龇牙咧嘴,这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刘天媚的声音再度响起,说:“这是妖姬,男人都不要去看,否则你们会迷失心智的,通俗来讲就是你们会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   “妖姬?”我诧异道。   这种东西好像只有在聊斋里边才有,是那种魅惑人心的妖物,也有人说是狐狸精,专门吸食男人的阳气,挑逗男人的欲望。   在神话故事中,妖姬是阴曹地府中的一种妖灵,难道这鬼东西真的存在?   妖姬,这个形容古代有妖性女人的词语,它可以说是妲己、褒姒、陈圆圆等等,可我的脑子想的全是一些可怕的事情,我看到这妖姬睁开眼睛的模样,估计神仙见了会都动凡心。   胖虎都快流哈喇子了,幸好孤狼反应过来,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胖虎急的直跺脚,说道:“哎,我说老狼,你他娘的挡住我了。”   “不挡你能行吗?快把口水擦擦。”孤狼微微皱眉地说道。   胖虎不耐烦地把孤狼推开,说:“不就是看看,她又不能把我吃了,再说了,要是尸变我们还这么多人呢,一枪老子就能插了她。”   老黑嘿嘿地笑道:“用什么枪?怎么插?”说着他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胖虎的重要位置。   这话让我想起来自己也有了反应,暗骂怎么能够对一个死了千年的尸体感兴趣,还真是他娘的活见鬼了,幸好也就是一具,要是这些陶俑里边都是这种身材相貌的女人,想不看都不行了。   就在我们都纳闷的时候,陶片的掉落声,已经在四面八方响起,所有人都膛目结舌,接着就出现了八具玲珑的女尸。   在我们四面八方出现,一下子我们都警惕了起来,很快我就发现这八具女尸是按照阴阳八卦所站,分别站的位置为乾、震、坎、艮为四阳卦;坤、巽、离、兑为四阴卦。   这他娘的居然是个阵法。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属于什么阵法,使用四具光着身子的女尸来做阵眼。   刘天媚声音有些颤抖说:“都小心了,这是《梅花易数》,这四具女尸有蹊跷。”   我退了一步问:“刘前辈,《梅花易数》不是用来卜卦的吗?怎么还能摆阵?”   胖虎说:“对啊,老子念得书少,你不要骗我,这《梅花易数》最多也就是搞得梅花桩什么的出来,八具风骚的女尸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惹怒了老子,老子把她们一个个全推倒。”   张莉“唰”一下三张黄纸在手,就冷眼看向胖虎说:“你可以过去试试,看看是你推倒它们,还是它们推倒你。”   胖虎笑着说:“自然是老子推倒她们。”说着,就摇摇晃晃朝着一具女尸走了过去。   我叫他别过去,快点回来,胖虎却说:“老子就不信了,几句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尸体能把我怎么样,看老子过去怎么羞辱她。”   我们都让胖虎别乱来,胖虎反而不信这个邪,但是他还是非常小心,手指头一直在扳机上放着,一步步地朝着女尸走了过去。   我的心都被他牵到了嗓子眼,暗骂这个死胖虎,明明已经知道这是妖姬,非要去送死,跟他倒斗我起码少活十年。   胖虎走上前,在距离女尸两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用枪口很流氓地戳了一下女尸的胸口,转头地我们坏笑道:“这触感还他娘的不错,宝子要不要来一发?”   我被胖虎说的一下子脸红了起来,旁边的月婵冷哼一声转过了身,我干咳两声说:“胖虎,你他娘的快回来,我们只知道这是妖姬,并不知道它们会干什么,你不想活老子还想着。”   胖虎撇着嘴说:“切,假正经,这尸体到底能不能带出去,怎么说都比充气的强多了。”   老黑喊道:“喂虎哥,我看你还是玩充气的吧,这东西带着邪信,别把小命玩掉了。”   解官也急忙叫道:“胖虎快回来,这尸体保持的如此完好,可能会有尸变。”   “变你姥姥,少拿你们那套说词来吓唬老子。,他娘的经历了这么多辛苦,连件像样的冥器都没有,老子搬一具女尸回去,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不是说楼兰女尸……”   胖虎一边骂,一边自语地嘀咕着,到了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尸的一个地方,说:“哎,你们说这女尸千年不腐,体内是不是有什么防腐的宝石,听说这东西值钱着呢!”   见胖虎没事,我们都松了口气,但作为男人的我们,立马就痛斥了胖虎刚才流氓的行为,所以我们一群人就围上去仔细去看。   话又说回来了,看来刚才我们是被女尸的躯体所诱惑,并不是中了什么妖术,胖虎最后说的没错,这女尸体内不是有防腐的宝石就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处理方法。   几个女人开始还数落我们的龌龊行为,后来她们也好奇地围住了一具去看,本来如此曼妙的身材,在我们男人眼中是诱惑,而在她们心里就是羡慕。   胖虎已经开始对着女尸腹部摁了一摁,便皱起了眉头说:“没东西啊!”   尸体藏宝,一边都是含在嘴里,或者身体其他的窟窿眼中,我就让胖虎捏开女尸的嘴巴看看,同时让他小心点,毕竟尸体肚子里要是腐烂,尸气都憋着,要是一不小心中招了,轻者面目全非,重者直接就要了性命。   胖虎小心翼翼地捏开了那樱桃小口,就抬着下巴往里边看去,他正好堵住了我们的视线,周隆就有些着急叫道:“我靠,你个锤子能不能也让我们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   胖虎没有搭理他,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好像里边有什么东西让他很好奇。   可是,过了十几秒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胖虎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心想坏了,立马就去拉胖虎,而解官和孤狼比我反应更快,直接一人一只手抓在胖虎的肩头,就想要往后拽他。   在受力不均的情况下,我立马就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场景,在胖虎和女尸中间有着一条什么东西,将他和女尸牵连着。   我连忙小心翼翼走上前去看,一看我都傻了,只见一条如同蛇一样的猩红舌头,正从女尸的嘴里塞进了胖虎的嘴里,足足有两米长,都不知道能不能叫做舌头了。   我紧张地就用枪对准了女尸的脑袋,便喊道:“快,快把虎子拉开。”虽然不知道这舌头塞进胖虎嘴里会发生什么,但肯定没有好事。   孤狼的脸色微变说:“好像挂住了拉不开。”   “等等,等等等。”解官立马就让孤狼停止在拉胖虎,说:“快看,胖虎的舌头都被拉出来了,我们再往过来,他的舌头就掉了。”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并且尽量地远离那其他的女尸。   我定睛一看,果然胖虎的舌头已经被女尸的舌头卷住,胖虎两只眼睛四处乱飘,不断地给我打眼色。   看来胖虎这家伙除了不能动之外,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我看的出他眼神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把这舌头割了。”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就拔出比匕首,比划了一下,觉得中中间割断有些不人道,毕竟长这么长的舌头也不容易,当然我还是担心要是这舌头和胖虎的舌头从此连在一起,还是给他少来点吧。   胖虎见我迟迟不动手,整个人就开始冒冷汗,眼睛瞪的快要出来了。   我对准了胖虎舌头之外的十公分就比划着要下刀,胖虎已经闭上了眼睛,我正要划忽然胖虎的身体就把拉了动了一下。   我连忙往后撤匕首,就在刚才那一下,我已经感觉自己的刀锋碰到了什么,此刻胖虎的脸上已经有一道新添的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脸流到了下颚,掉在了他的衣服上。   “什么情况?”老黑就上来一把将我的匕首夺了过去,然后不容分说地就朝着那女尸的舌头砍去。   可就是在老黑刚一扬起手,胖虎就像是被蜥蜴卷了过去的大肥虫,直接就和女尸嘴对嘴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   我们都愣住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张莉将一道黄纸贴在了女尸的头上,可也没有什么作用,胖虎就和女尸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老黑失笑道:“娘的,这可是穿越千年的一吻。虎哥,差不多就行了,别亲的没完没了。”   所有人都开始试着想要把胖虎和女尸分开,忽然女尸的胳膊一动,直接就塞进了胖虎的腋下,这要是腰稍微细一点儿的话,已经就拦腰抱住了。   我破口大骂:“这个色虎,都他娘的别愣着,救人啊!”   “小老板,这怎么救?”孤狼已经用尽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试着想要把胖虎拉开,可胖虎和女尸已经亲密就像是一个人,怎么拉都拉不动。   我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比起舌头命还是更重要,当然我们也没有愚蠢到用枪去打这女尸,现在她和胖虎嘴对嘴,完全打的尸气泄露,胖虎还是一样的死。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2章 女尸真面目   一行人就开始展开了拉锯战,我们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很快再度把胖虎和女尸分开。   此刻,那舌头上沾满了恶心的口水,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美感和妖异,看着我们拉了出来,解官扶着我和老黑的肩膀,手里的匕首直接就向着那舌头而去。   “啪!”地一声,那舌头就断了,而胖虎手里的半截也掉了出了,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僵硬了。   接下来,胖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一直把脸都咳红了,抓着自己的脖子连话手说不出,我们都心有余悸,看样子胖虎是没事,不过要是再维持刚才那样的情况,那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发生了。   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用手一摸湿漉漉的,便我转头像我的身后看去。   顿时,我就呆住了,又有一具女尸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此刻那条湿哒哒的舌头,就在我的脸上轻轻舔了一下。   其他人就在看胖虎嘴巴,给他水让他漱口,根本没有人注意我这边,其实也是事发突然,刚胖虎还没有缓过劲来,而我这边又出了状况。   那条舌头就朝着我嘴而来,我本来想大叫一声引起注意,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下斗,所以至少我的精神没有奔溃,心里知道这时候张嘴无疑就是给妖姬机会,步入胖虎的后尘。   我就连忙就向后退去,也不知道撞在了谁的身上,只听“哎呦”一声,原来是刘天媚,直接就把她撞倒在地。   所有人都朝着我看来,顿时也就发现了那具女尸,月婵直接扣动扳机,“砰”地一枪打在了女尸的头上。   女尸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朝后倒了下去,此刻其他七具尸体,都开始动了起来,也没有人再顾忌胖虎,朝着手里的家伙向着女尸招呼去,当然也管不了有没有尸气、病毒,毕竟小命更加重要。   很快八具女尸都被他们放倒在地上,我心有余悸地看着这八具尸体,并没有释放出什么尸气之类,反而就如同人一样,伤口都流出了鲜血,并且这鲜血还冒着热气。   “不是人吧?”孤狼一皱眉头,就立马去坚持其中的一具。   蹲下看了一会儿,孤狼“咦”了一声,就从那尸体的脸上扯下来,一块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接着在整张脸下就出现了类似大蜥蜴的面相。   很快,孤狼又发现那皮肤顺着脖子还能扯下去,他就继续扯,完全扯开之后,便露出了从胸以上都是那种绿色的皮肤。   整具尸体已经没有之前的诱惑,看的人说不出的恶心,胖虎看到之后更是恶心地吐了起来,几乎就要把胆汁一并反出来。   我们也都恶心地皱起了眉头,那蜥蜴的一端全部都是湿哒哒的液体,之前的人皮就是沾在上面的,看着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胖虎干呕着,骂道:“他娘的,还以为是被美丽的粽子亲了,搞了半天居然是这种东西,呃呃呃……”   我用匕首翻动着一个尸体的脑袋,然后看到了拼接处,那是用铜丝将人体和蜥蜴连接起来的,这种医术在古典中并没有记载,当然这是我请教了月婵,她说这有些不符合逻辑。   不管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这种结合已经造就出了这种怪物,人体我们还是比较了解,可能问题出在这个奇特的蜥蜴身上。   放在现代这确实无法解释,可要说是古代传说,那就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在《太平御览》中记载:“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   而且母系社会中,大神女娲也被传说是人首蛇身,黄帝是龙首,炎帝是火首,而且还有被斩首的刑天,眼睛嘴巴等五官都是长在身上的。   传说虽然不全是事实,但肯定有可取的地方,无风不起浪,即便古人再愚昧,也能够看出他们的首领是不是一个人。   这些都是古代神话中的大神,在封建王朝还时不时传说有人见过,由此可见,他们也可能是存在的,或者说有类似的人形生物存在,这些不知道能不能还叫做人的东西,他们的寿命是非常长的。   所以,我们面前这些东西,如果非要找个解释,可能就和这些有关,所以它们才会在陶俑中被封了千年而不腐不烂,并且还活着。   这些怪物封在陶俑中,可能一是作为陪葬品,二就是来守护古墓。   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现代人有了枪,再厉害的怪物都能一枪放倒,这可能就是古人万万想不到的东西,同样也是一座座陵墓被盗的原因。   胖虎再也没有打算搬一具尸体回去的冲动,整个人吐的脸色惨白,已经不敢去看这些半人半兽的东西,因为一看他就恶心。   所以,胖虎连忙催促我们:“都他娘的别看了,既然这里没有东西,就到其他地方找找冥殿,说不定在来的路上我们忽略了什么,而且还有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找对地方,这里不过是一个要命的陷阱。”   我知道胖虎的胃里难受,而且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这古墓如此庞大的规模,我们这几个人并没有全部走一圈,很可能冥殿隐藏的更加的隐蔽。   我们还没有找到,或者说如果按照风水学,就根本不可能找到,找的都是这种机关陷阱大粽子之类。   所有人都同意撤离,然后原路返回,到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去找找,达尔哭丧着脸说:“客人们啊,不要再找什么了,一会儿我们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边了。”   老黑瞥了他一眼说:“不找我们不是白白下来了吗?找不到冥殿,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我知道他对于自己老婆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而且我们进入还没有发现什么人类的尸体,让他现在就离开,他怎么能够心甘情愿。   刘天媚说:“不要废话,原路返回继续找,这冥殿隐藏的这么深,一定有大秘密在里边。”   所有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解官让我们等一下,他正用手电照着地面。   我们也就跟着照了过去,旋即就看到了那些尸体的鲜血,正在地上流淌,仔细一看原来地面有非常细小的纹路,类似于放血槽之类的东西,鲜血不断地往之前放着棺椁地方流淌,全部汇集到了棺床之下。   那棺床只有十公分那么高,我们刚才的心思都是棺材上,加上这棺床设计的和棺椁一样的长宽,所以非常不起眼。   现在在这些鲜血的指引下,我们才注意到。鲜血进入了棺床之中,然后在上面汇聚出了一个模糊的图案,仔细一看又好像是一个字。   这个字是我从未见过的,在场大多数人和我一样都不认识,只有刘天媚和子萱那些摸金派的人都好像看出了什么。   我问胖虎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字,胖虎直起腰来,扫了一眼,就“哦”了一声说:“这字好像是个‘光’字,这有什么好看的,肯定又是墓主人这个死老鬼在故弄玄虚。”   张莉立马做出了嘘声的动作,说:“不要这样说,这是对墓主人的大不敬,我们出来倒斗的就应该多积点口德。”   胖虎提了一下其中的一具尸体说:“看看,这还用得着积口德吗?这种残忍的做法,我们盗了他的墓,这是在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刘天媚他们研究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还不等有人重新提议离开,就在那棺床中,发出了好像链条和条石的摩擦声音,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是机关,立马就四散退开。   在不出半分钟的时候,棺床之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入口,肉眼可见黑气从下面冒出,他们有防毒面具的不用担心。   我只能将口罩浸满了水戴上,并且离那黑气尽量远些,谁也说不好这是空气被关了太多年变质了,还是这个机关就是用来放毒气的。   不过,很快那黑气就驱散而去,渐渐地变得淡薄起来,解官走上前用手电一照,说:“又是一个阶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要不要下去?”   “下去。”   立马大部分都回答,下面的墓室隐藏着如此的隐蔽,看样子除非能把这八具怪物干掉,或者有八个人无偿献血,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入口,说明极有可能冥殿就在下边。   这次孤狼做先锋,他独自一人先进去,确认了没有危险,我们才逐个跟了下去。   这条阶梯很长,而且是那种旋转回廊的构造,所以一个劲地兜着圈子往下走。   期间我用手电照了回廊的中心,中心是空的,深不见底的感觉,我不知道这回廊要走多久,因为我转的已经开始有些晕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样,整个石阶回旋廊中只有我们沉重的喘息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才看到了出口,这要是直线设计下来,那最多有十分钟都到了,也不知道当初的设计者是不是脑袋有泡,还是这回旋廊有什么其他的作用或者寓意。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3章 花图盒子   这又是一个墓室,但里边没有雄厚的陪葬品,只有一口红木雕花的大棺椁,靠在右手边的墙壁竖放着,在棺椁的两旁有着一对类似陶瓷的娃娃。   瓷娃娃是一男一女,棺椁前面是一个已经腐碎了的香案,已经拦腰而断,就剩下了四条腿和香案碎屑,一个巴掌大的香炉随意地倒在不远处的地上。   周隆一马当先就把那香螺抓在了手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说:“呵呵,战国时候的香炉,老子没白跑这一趟。”   胖虎明显晚了一步,撇着嘴学着周隆说话:“没白跑你个锤子,一个破香炉有什么好显摆的。”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摸到的东西就是谁的,其他没有获得人,自然心里不舒服。   我去看那对童男女,又是一对陶瓷的,我担心会有变故,所以把枪上了膛,就去仔细看,因为我好像在童男女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奇特的字,而且这种字我居然比较眼熟。   我有过一段时间倒腾过拓片和帛书这类东西,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大多我也只能估摸出朝代,然后转手卖给更大的收藏家和文物贩子。   又一次,一个老者到我的店里去买帛书,上面的字迹很细致跟这对童男童女的很像。   其实我也是好奇,毕竟一块这类记载的东西,如果能够读懂上面的意思,那价格就不能同日而语,所以我就虚心请教了一番。   当时,据那个老者说要读懂这东西需要对大量的古典书籍阅读,并且把一些生僻的字记载下来。   只不过,我是做生意的,更看重东西的价格,就觉得本来也不是很多,也就没有去深究这些东西,但还是查到这字迹叫做七国文。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在当时战国时期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字,有些文字还能认得出秦国、楚国、鲁国等,而有一些就不属于某个国家,所以一律称之为七国文,这只能表明出土的东西的年代。   后来我就看到那些不认识的拓本和帛书都叫七国文,当时也赚了一些,只是这种东西的利润太低,加上每个墓葬中能有一块就不错了,所以也没做几次就罢手了,毕竟出手也不容易,现在家里还有两张一直卖不出去的。   在童男的身上写的应该是“居虚”,而童女的身上则“坐弱。”   我把自己的发现和他们一说,立马胖虎就笑道:“宝子,你他娘的真能扯,这么点的孩子怎么就男的虚了女的弱,还是姥姥的坐弱,我看观音坐荷花差不多。”   我被胖虎堵得差点没一口气憋死,也幸好我已经训练出来了,其他人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刘天媚作为我们这群盗墓贼资格最老的也不认识,她多看了我几眼,说:“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这份儿眼力劲。”   我被夸的有些飘飘然,说:“献丑献丑,只不过以前见过,也和人家学过那么点皮毛,所以才能认出这个字,这就是七国文字吧?”   刘天媚冷笑,说:“七国文字个屁,这叫宋国文,是东周春秋末期战国初期的文字,不认识就瞎扯,和那死老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慌忙打断说:“刘前辈您可别误会,我和我师父是清白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老黑看了我一眼,说:“哎呀,想不到包子你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原来是口味特殊啊,理解理解。”   “我草,你理解个屁。”我就奇怪了,怎么说点什么都能被这一群损成这样,看了解官一眼,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红木雕花的棺椁看着。   我也把心思放在了那棺椁之上,长两米五宽一米,上面的雕花是睡莲。   整个棺材上钉满了棺材钉,都是那种小铜钉,时间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层轻微的铜锈,用手一摸下面就是黄澄澄的材质,显然这些小铜钉的用料非常的讲究。   我们毋庸置疑的就要开棺,胖虎摸着旁边那对童男女问我:“宝子,你说这对值多少钱?”   我生怕自己说的太高再被挤兑了,立马就干咳一声说:“应该在五万左右,不过你肯定是带不走,一来虽然这对童男女不大,但你的背包也放不下,二来这墓里的陶瓷都非常的脆,估计你一碰就成了一堆了。”   胖虎说:“你看你这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我就是问问,也没有打算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出去,就算是值十万,在这斗里就和石头也差不多,我们这是个大斗,没有上百万的东西谁带啊!”   张莉看了一眼,说:“张宝太谦虚了,这对童男女怎么也值十万以上,你说的太保守了。”   我心说:“还不是让你们逼得,其实老子还想说个二十万的。”但是,表面也是一笑,算是一种默认,毕竟我可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计较,说多了可能都是眼泪。   这群人都是行家,而我这个半吊子尽量就是少卖弄,要卖弄也只能往小了说,说的大了牛皮也就吹破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让我下不来台。   取出棺钉钳,我们就开始拔下棺钉,有些什么都没有摸到的人,看到这棺钉也一枚枚地捡起来,毕竟属于战国时期的东西,怎么也能值个千八百,虱子小也是肉嘛。   这棺钉前后整整拔了九十九颗,看样子又是按照道家中九是最大数的缘故,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肯定不是主棺。   这种红木雕花的都是陪葬棺,里边躺着的都是墓主人身前的小妾、侍女,连正室皇后和嫔妃都算不上,所以里边也应该没有多少陪葬品。   “开棺唠!”周隆叫了一身,然后一用力就把棺材盖嵌开了一个口,他也是用手电一照,立马就见他脸色一变,还不等他反应,胖虎一脚就把棺材盖踹到了一边,险些砸到对面的人,惹来了一阵抱怨。   我看周隆的模样,还以为他是看到了粽子,一打开我们都愣了,因为在这棺椁里边有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虽然面部依旧干枯,但身上穿着的金丝衣非常的醒目,而且在旁边两侧有着一些铜质的梳妆盒,正好就是九个,一般大的八个,头顶还有一个略大。   九个铜质梳妆盒,上面雕刻着牡丹图、莲花图、兰花图、梅花图、月季图、杜鹃图、兰花图、茶花图。   最大的那个就是牡丹图,栩栩如生的大牡丹花,就仿佛刚刚采摘下来镶嵌进去的一样,再仔细去看,里边的花居然是好像是实物的,不知道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   在每个图都是一个女人站在花丛边,手里拿着各种的名花,花丛是雕刻出来的,而女人手里的花就是一个真材实料的花,居然千年不腐,还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古人能够把尸身保存的那么完好,身子还有一些皮肤都吹弹可破,要保持一朵花的原装也不难。   我们就拿现在的技术来说,把这些花泡在福尔马林中,加上真空处理,肯定也能保持很长一段的时间。   看来我又想错了,这棺椁里边不但不是没有冥器,而且看样子都是盗墓贼最喜欢的冥器,这些梳妆盒里边应该就是一些首饰珠宝金银之类,看样子这个陪葬的小妾,应该是墓主人身前最疼爱的一个。   尸身的通体发黑,看样子是非正常死亡,不过想来也是,这种级别的古墓,不可能今天死了一个塞进来一个。   今年死了两个在送进来两个,肯定都是一次性搞定,不是被利器杀掉就是被鸠杀,用来给墓主人陪葬。   解官说:“我觉得这个墓室下面应该还有墓室。”   我看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解官说:“因为这个。”说着,他伸出手在棺材底部敲了敲,立马发出“空空”的声音。   这一下我也就明白了,原来这棺椁后面是空的,看样子还真的是个连环套,至少有三个这样的墓室相连。   月婵问:“你们说,为什么要把这棺椁竖着放,难道就是为了堵住下去的路吗?”   刘天媚说:“可能还有另外几层含义,第一这里可能是留给盗墓贼,就是让我们摸的差不多,然后就不要下去;这第二这是一个机关,只有我们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我们就会死在这一层;第三大概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再前进了,下面可能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这第四嘛,我还没有想出来,你们可以自己想想。”   胖虎说:“依我看就是故弄玄虚,竖藏棺也不少,尤其是在战国时期,这样可以防止潮水和雨水。”   老黑说:“虎哥,你快别扯了,这里虽然说是雪山内部,可你进来看到过一滴水吗?除了那雾气之外,连个水星子都没见过。”   “我草,老子这也不是重在参与嘛。算了,和你这种粗人也说不着,现在九个盒子,我们四股势力,老子事先说话,我们要两个,刚才拔棺钉可都是老子的功劳剩下的七个,你们三家看着办。”   月婵说:“我们已经拿了一个香炉,再拿一个梳妆盒就够了,不过我们要那个牡丹花的。”   “凭什么?这大盒子是老子的,谁都不准动啊!”胖虎立马不饶道。   周隆说:“哎,你个死胖虎,得了便宜不知足是吧?不行咱们两再找个地方比划几下,老子还不信打不惨你这个锤子。”   “我锤你大姨姥姥啊!”   胖虎踮起脚勾了勾,就抓住了那牡丹花的盒子,然后用力一扯,居然一下子没有扯下来,他不死心就继续去扯,最后整个人都吊在了那盒子上,可愣是没有抓下来。   这一下,胖虎就火了:“我这暴脾气。”说完,就把撬棍拿了出来,开始找了一个缝隙就塞了进去,然后用力一撬。   顿时,那盒子“啪”地飞了出来,胖虎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那牡丹梳妆盒接在了手里,然后往腋下一夹,警惕地看着其他人。   周隆想要动手抢,却被月婵拦住,摇了摇头示意算了,他就骂了一句,去观察其他八个盒子。   可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咔啦咔啦”的声音,好像是锁链摩擦发出的声音。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4章 死亡之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坏了,胖虎这一下估计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了,再看其他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都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胖虎。   胖虎咽了口唾沫,说:“都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刚才你们也没有人阻止,连说不行的都没有,现在出了事别想怪老子。”   我觉得胖虎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此刻那声音愈演愈烈,我心想如果我们退出去有什么机关都不是没事了?   显然我的想法很天真,等我回头去看入口的时候,此刻洞口同样出现了一口雕花红木棺,我还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了,转头再回来,眼前是被我们开了的那口。   那声音还在不断继续,所有人都都警惕了起来,期间很快都像我一样,转身去看,结果都是大吃一惊,孤狼立马就拿出破冰锤去砸这口棺椁的底部,砸的是木屑四溅。   “铛铛。”两声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孤狼转头说:“娘的,后面是青铜板啊!”   瞬间,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其实这种声音就好像催命咒一样,早已经让我六神无主,要不是孤狼想到了要破开棺材底,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对自己暗暗说:“冷静,冷静,不能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吓成这个衰样。”   现在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那声音不断地响着,就在我都快要适应的时候,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短短不到两分钟,耳朵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声音,心里的恐惧也逐渐褪去,忽然这么一下消失了,八个人紧张的心跳声,又长又短的呼吸声,在静的异常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胖虎的吞口水声也显得那么响亮,轻声道:“他娘的姥姥,这什么情况?”好像怕谁听到似的,搞得我的心跳更快,好像随时都能从嗓子眼跳出来。   周隆也压低声音说:“不会是这狗屁墓主人吓唬老子吧?真他娘的锤子。”   月婵说:“不要这样说话,对墓主人不敬。”   “对他敬有个屁用,我看抄炸药吧,管他有机关,直接来个定点爆破,炸死丫的。”   胖虎已经按耐不住急躁的心情,现在我们属于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人的封闭恐惧症被无限的放大。   “我们的炸药有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孤狼作为主要负责炸药的,只有他知道我们这次带了多少,而且他们之前已经用过一次了。   解官也说:“这墓室虽然不小,但炸药量小的不足以炸开青铜板,太多了可能波及到我们自己。”   刘天媚呵斥道:“一群没出息的东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要是一会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把你们一个个的活活吓死。”   胖虎见没事情发生,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耸起肩撇着嘴说:“刘前辈,话可不是像你这样说的,我们虽然没您经历的多,下的斗多,但那也证明您上年纪了,我们可是年轻无极限,玩转墓中……我草。”说着,他就改口骂了一句。   因为被我们打开的那个棺椁,忽然就弹出来类似剪刀形状的青铜器,直接就朝着胖虎的腰剪去,也幸好他正侧面对着那口棺材,所以发现的早,直接骂的同时就地一滚,堪堪躲开了那一下。   “嚓!”这一声,让人耳膜一震,差点就失聪了。   我们其他人虽在这剪刀青铜器的攻击范围之外,但也吓得连忙后退,同时捂住了耳朵。   我忽然就感觉不对,自然这口棺椁里有这种东西,那后面的就……我立马大喊一声:“大家快趴下。”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趴下,但总归还是听了我的话,所有人一瞬间就死死贴在了地面上。   这比什么时候都要整齐,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就在我们刚刚趴下,背后的棺盖突然炸飞,只见两条如巨蟒的剪刀就射了出来,猛地就是一交错。   即便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那刺耳的声音。解官说道:“这让我想起来古代的一个大家。”   “谁?”我问。   解官说:“墨子,这机关和他的机关术有一拼了。”   子萱问:“你说的是那个兼爱非攻的墨子吧,他确实算的上机关术的老祖宗,这个人在数学方面的造诣很高,而且最早提出了宇宙论,要是这里边和他扯上关系,那我们就危险了。”   “小心点,不要一味地趴着,这机关的设计者不会想不到的。”   解官说着,一个转身就贴在了墙根处,地面开始抖动,能爬起来的人都爬了起来,剩下反应稍慢的人也就地一滚,向着墓室四个方向的墙根而去。   地面一处石块移位,瞬间出现了两根竖立起来的锋利刀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合拢在了一起,那种青铜相撞发出的刺耳的嗡鸣声,害的我们再度捂住了耳朵。   “跑吧!”解官一说,便已经从他所站的地方撤离,然后朝那口打开的棺椁而去。   其实也不用他说,我们都跟着过去,接着四面墙上也出现了青铜大剪刀,而且还是带着锯齿状的,要是我们刚才稍微慢一步,此刻怕是已经成了好几段了。   很快,我们就摸清楚了这些青铜剪刀的规律,先是两个棺椁,再是地面,然后四周的墙壁,最后就是墓道,找到我们找对方向这些机关并奈何不了我们。   张莉说:“也真是奇怪了,这么快就让人摸清的机关术,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子萱看了她一眼说:“机关虽然简单,可你想想,我们现在是被困死在里边,即便没有这些青铜器也非常棘手的。”   胖虎跟着我从墙根跑到了两只棺椁的中央,说:“宝子,我知道了,这个机关是打算把我们活活累死啊!”   我白了他一眼,立马趴在了地下,躲过了墓顶上的剪刀,喘着说:“虎子,这还用你废话,快想办法,老子快跑不动了。”   胖虎瞧了眼那些青铜剪刀,略错深思之后,我以为他想出来办法,没想到他居然问我这一把大剪刀值多少钱,我差点就被他问的奔溃了。   我直接告诉他值一个亿,但先要想着怎么活下来,再考虑这些没用的东西。   “用炸药吧!”这次是解官提出来的,我们都快累的趴下起不来了,他也开始喘了起来说:“我刚才看了,所有的地方都被封死,这机关明显是我们一直在触动。”   月婵问:“什么意思?”   解官说:“我觉得这类的机括就在我们每次躲的地方,棺椁中间、地面、墙壁、每次我们到达下一个躲藏的地方,就会触动一次,这样我们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除非我们全都死了,否则这机关是不会停下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孤狼也有些心里没底。   因为谁都无法测量出那青铜板有多厚,也就无法准确地使用定量的炸药,用量少了白白浪费,用量多了说不定这墓室都会被炸塌,一时间盘算着最佳的时机,必须用足够量的炸药才行。   又跑了差不多十个来回,我们都快吃不消了,孤狼已经把炸药安置在了棺材底部,说:“火线只有五秒钟的时间,等一下所有人都躲到墙壁的时候,我会冲到棺椁中把炸药点燃,然后尽可能地跳过来。我已经观察了,在地面出现机关的时候,棺椁里边有一个空隙,勉强能容下一个人,只要我时机把握的准确,就应该没有问题。”   胖虎喘着气,问:“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让我们这里最瘦的人过去,我也看到了那个空隙,你这身体悬。”   月婵说:“要不我来吧?我比较瘦。”   子萱皱眉说:“我也行,其实我不胖。”   解官又观察了一轮,说:“你们都不要争了,我去。”   还不等我们再说别的,解官就在我们刚从地面爬起来,冲向了墙根处,他直接一个鲤鱼跃龙门,就直扑你棺椁而去。   地面的两道寒芒瞬间绞杀,解官在半空的身体一缩,抱成了一个球躲了过去,一滚之下便进入了棺椁之中。   差不都三秒之后,他再度射了出来,墙根的机关已经不到十秒,在他飞出棺椁的一秒后,“轰隆”一声,一道火光直接喷了出来。   我的耳朵“嗡”地一声,接着浑身就被无形的气浪狠狠地拍在了墙上,有那么几秒我是处于头晕目眩的状态。   只见火光就把上面的棺椁炸的木屑四飞,但同样露出了青铜色的棺椁底部,有些微微地凹陷,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反应快的人朝着棺椁跑去,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背后“咔嚓”一声,那剪刀的末端几乎都贴着我的背脊绞了一下,等我到了那棺椁处,回头一看羽绒服的羽毛撒了一地,一股凉意从我的后背直接就顶上了后脑勺。   “真险。”我暗自庆幸,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就看到胖虎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棺椁。   棺椁和对面的一样,几乎都是炸成了粉末,除了胖虎到手的那个牡丹梳妆盒其他的都已经碎的连尸首都找不到。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5章 各有所长   当我看到了棺椁底部的青铜时候也愣了,因为只是炸开了一个直径不过二十公分的不规则圆形。   那青铜板厚度在二十公分,以在场最瘦弱的月婵来说,她都无法钻过去,更不要说是我们了,尤其是胖虎。   不过,这爆炸还是很有作用的,至少两个棺椁里的剪刀已经被炸的彻底卷了回去,长度不足之前的一半。   我们先在这一片暂时安全的地方休整,一坐下来才感觉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大家吃着干巴巴的压缩食物,就着冷水,别提有多累了。   解官吃完,就对我们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过去看看,如果能够找到释放的机关最好,找不到我们就从另一边炸,那样的安全性高一些。”   孤狼点头说:“已经到了青铜板的厚度,我这次可以一下子就炸出一个理想的洞出来,就是……”   “等等,等等。”   胖虎立马挥手打算,指了指那个窟窿说:“我的爷,这窟窿就是孩子都钻不过去,你丫的是不是被炸傻了?”   我已经想到了是缩骨功,就把事情和胖虎他们说了一下,胖虎立马瞪着眼睛去看解官,吞了口唾沫说:“我草,老子以前只是听说过,难道还真的有这功夫?”   子萱说:“缩骨功是利用内功把骨头之间的缝隙缩小,让全身的骨头有序而紧密的排列,这样人的身体自然就能缩小,从理论上是可以的,但也只是听说过。”   其他人都看向解官,解官已经开始活动了一些浑身的骨骼和肌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我们就看到他,正以堪称奇迹般的缩小。   虽然我见过一次,但第二次见还是膛目结舌,真是太神奇了。   刘天媚冷哼道:“想不到这小子把那死老鬼的独门绝招都学了去,难怪他不来,让你们这些小娃娃过来。”   我立马说:“刘前辈您看到了吧?我师兄才是我们搬山派的未来掌门。”   刘天媚瞟了我一眼,说:“搬山道人最重要还是雮尘珠的积累,这种缩骨功在我们四派以前也有,不只是你们搬山派派。”   我正想反驳,解官给了我一个眼色,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老妖婆在套我的话,果然是江湖水深,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所以,我就灿灿地笑了一下,没有再接她的话。   孤狼抱起缩成一条的解官塞了过去,然后又响起了骨头的声音,接着解官就伸出来手。   我将矿灯给他递了过去,也幸好我们这次带的各种工具齐全,要是像前两次,估计早就弹尽粮绝了,只是我觉得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对讲机,如果有下次一定要人手一部。   盗墓这种活完全就是经验之谈,如果我不是第三次,根本不知道要带的东西会这么多。   我暗叹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倒斗这一行业成长起来了,如果现在让我做别的,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做什么比这个得心应手。   刘天媚让所有人暂时休息,等我们的“先锋官”传回捷报。胖虎点了支烟,就凑了过去,边吐烟雾边问道:“刘前辈,已经到了这里,现在我们要不要再定一下这个古墓的规格?”   皱着眉头,刘天媚扇走烟雾说:“已经不用定了,这是双螺旋双管直下墓,只要我们一直往下走,估计到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底部,也就到了寝殿了。”   我听不懂他们摸金派这种专业术语,就问胖虎什么是双螺旋双管直下墓。   胖虎说:“就是从冥门进入,左右各是配殿、侧室、耳室交杂,形成了各种螺旋甬道,最终都会遇到这种一直朝下走的墓室,最下面就是主寝冥殿。”   隔行如隔山,即便大家都是盗墓的,门派不同所掌握的技巧也就不同。像我们搬山派真正的门人都是力大无穷的搬山道人,而且鼻子特别灵敏;摸金派则是寻龙点穴定墓规格,喜欢单挑古墓,以前的胖虎就是这样,除非像这种大墓才会结伴而行;发丘派依靠风水和星象之学定位,比起摸金派略次,但他们有发丘印,据说其上有神秘的力量,可以克制鬼神;卸岭派派是以术法见长,对付粽子和鬼怪能力比较强。   每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不会轻易示人,不过现在的盗墓贼大多把老祖宗的东西丢的差不多了,都是半路出家,能够掌握一方面已经非常不错了。   别人不说,就拿我和解官做比较,他精通卸岭派各种的功法,而我则熟读风水学,一个是力一个是智。   大家都累了,见解官迟迟没有回来,孤狼就让我们先休息一下,他来守着,胖虎跟他说这里又没有什么,让他也休息休息,一会儿要有什么粗活累活还要靠我们这些男人呢。   孤狼觉得有理,和胖虎、老黑三个人互相靠着就打起了盹,我浑身都疼的要命,不可能像他们那样睡,就从背包里掏出睡袋,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沉沉地去休息。   想要睡着非常的困难,墓室上面的大剪刀不断上去下来,虽然只剩下这一处,但吵的非常厉害。   而我身上的伤也是一方面,估计已经受了内伤,要不然不可能一咳嗽就痰中带血,但也是把眼睛闭着,眯一会儿也比瞪着眼睛傻等着解官回来强。   其实后来我睡着了,之前那些都是自己下意识觉得无法入睡,人在身体受了伤,加上疲惫感,也不管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只要暂时要不了命,就会选择去睡。   睡眠是免费的良药,一觉醒来就觉得精神好了不少,我钻出睡袋,看到有着醒着也有人在睡觉,看了看表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孤狼在一旁和胖虎抽烟,我就问他们解官回来没有,他们摇了摇头。   我说:“胖虎,你不是拿来一个梳妆盒嘛,拿出来让我看看。”   胖虎被我一提醒才“哎呀”一声说:“老子都忘了这一茬了,连忙就是从放在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个梳妆盒。”   盒子底部被胖虎撬下来,有明显的损坏痕迹,看的胖虎一脸的心疼,他就去打开那盒子去看,里边有着一只巴掌大的玉龟,   那玉龟其上有着八个小眼,分为背甲和腹甲两部分,玉龟中间是空心,背甲的龟纹琢磨得十分逼真,背甲和腹甲两部分由孔和暗槽相连。   “娘的,怎么是个王八啊?”胖虎一看就怒了,说:“老子受了那么多白眼,就得到这么一个东西,要不是老子看它是件古物,我就砸了它了。”   “呵呵,这是墓主人在骂你呢!”周隆笑着说。   我打量了一下,说:“这里边好像缺点东西。”   “你个锤子别说话。”胖虎白了周隆一眼,一听我能看出什么,就问道:“宝子,你认识?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好像是一个占卜龟,里边应该有玉片才对,那些玉片上有刻度,有方隅的形象,这以八数为天地的维纲,自然可见,这无疑是一件崭新而能引人入胜的思想瑰宝,其意义影响巨大,说不定价格不菲。”   “我靠,那我可要放好了,以后就指着它做老婆本了。”   胖虎连忙从我的手上夺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盒子里边,我原本还想看看盒子下面的锦帛上面有什么,这家伙就是不让看。   我也不想和他再纠缠,就用手电往那炸开的窟窿照了照,那是一段五米长的开阔地,然后就是一个朝下走的入口,不知道又通向什么地方,   我们就用手电三长两短地闪了几下,如果解官看到这样信号,他应该是会给我回复的。   不过,解官显然已经不在我手电能照的范围内,我就对孤狼说:“不行啊老狼,我师兄离开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会碰到棘手的事情,我们炸过去吧!”   孤狼也很担心,但也有些为难,说:“小老板,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从里边炸,毕竟还不知道另一半的情况,炸开了好说,炸塌了就麻烦了。”   我说:“刚才你怎么没有问问我师兄?”   孤狼摇头说:“这必须要我亲自过去看,要不然光凭说没办法考虑那么多。”   我说:“别等了,再等黄花菜都凉了,你就按照你的估计炸吧!”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连之前睡觉的人也醒了,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我的意见。   我们不能在一根绳上吊死,万一解官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就在这里一直干耗着,水和食物没多久就要光了,而且现在过去说不定解官有危险,我们还能帮他一把。   孤狼一咬牙一跺脚就站了起来,他仔细地估量了青铜板的厚度,然后大概想了对面可能的情况,便将几根炸药绑在了一起,每根倒出了四分之一的火药,他收了起来。   用一根短绳将炸药吊了出来,看到长长的导火索,孤狼让我们推到远处。   点燃了之后,孤狼立马也跑了过来,我们有过上次的经验,都把身子死死地贴着地面,双手拼了命地捂住耳朵,等着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6章 千年铁树   可是等了差不多十几秒,居然没有动静。胖虎仰起头看了一下,对孤狼说:“你这是什么技术,怎么还灭了呢?”   孤狼皱着眉头爬了起来,说:“不可能啊,这种火线的材料非常好,还有一定的防潮防水作用,怎么可能就熄灭了,你们在这里爬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对孤狼说:“你小心点,别是没有燃烧过去,你一过去就炸了,那我看给你连尸首都收不回去了。”   孤狼拍了拍我的肩,就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走了过去,过去一看他就愣住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们,而是支吾地说道:“解,解爷,您这是怎么了?”   等到我们从那窟窿中看到解官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血,一手里提着一根模样奇特的青铜枝丫,另一手正摁在火线之上,几乎处于僵直的状态,谁问话他都没有回答。   过了片刻,解官微微颤颤地将那枝丫朝着某个地方一塞,他一用力身上的血就往外冒。   “咯嘣!”一声,接着就是“轰隆”一响,墓室中的剪刀全部都缩了回去,而那青铜板也朝着我们这边砸了下来。   所有人连忙躲闪,青铜板砸在了地面,闷响声和地面微微地颤抖同时发生,一个三米宽两米高的空间出现在我们面前。   等到我们再去看解官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地昏死过去。   月婵就连忙拉开他的衣服,一拉开浑身上下要有不下三道伤口,都是被利器划伤,肉都反了出来,我看的背后一阵的凉意,就不忍继续去看。   月婵给他先止血,然后缝合了伤口,并且由于他伤的太过严重,有一道伤口从左肩一直到了小腹,必须缝合之后这才可以消毒。   缝合完伤口之后,即便是月婵的脸上都布满了汗珠,把便捷式的氧气给解官扣上,看样子这东西也没有白带。   我递给他一块衣服撕下的破布,让她擦擦汗,她接过擦了汗看到我衣服破成那样,担心在回到雪山会把我冻死,所以就把沾满香汗的布给我缝了上去,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温暖的感觉。   胖虎把那些炸药装进了他的背包,孤狼看到也没有和他去要,而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解官,问月婵他怎么样了。   月婵说:“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伤势不轻,接下来只能抬着不能抱着或者背着。”   刘天媚冷哼道:“没用的东西,居然受这么重的伤。”   我听得就非常恼火,解官为了那个青铜枝丫,应该就是这门的钥匙才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老妖婆居然一点儿人道都不讲,就和她吵了几句。   刘天媚冷眼看着我说:“你想清楚了,最好就是把他放在这里,带着只会拖累我们。”   我说:“哎呦,那就不劳您大驾,我们可以抬着他,把他一个人放这里,我他娘的绝对不放心!”   孤狼没有发言,只是从背包掏出了简易的担架,将解官放了上去,说:“只要不是下阶梯的路我自己能行,下阶梯的时候找个人帮我抬一下就行。”   “我来。”我立马就说道。   胖虎皱着眉头,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宝子,虽然刘天媚说的尖酸刻薄了一些,但她说的都是实话,带着解官不但会影响我们的速度,还可能会造成危险。”   我说:“你个没义气得救家伙,我师兄也是为了我们受的伤,即便他是一个陌生人,我们也不能做的这么绝,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老黑也凑过来问:“真的要带着他?”   我点头,说:“带着。”   接下来我们走进了一个甬道中,这路并不是很难走,并不是那种阶梯,而是一路的缓坡。   我几次要帮孤狼他都拒绝了,说:“这种缓坡我自己没问题,而且两个人抬着反而不好走。”   孤狼走在前面,解官躺在担架上在后面,借助坡度缓冲力,倒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也只好作罢。   这道缓坡我们足足走了半个小时,这里有坡度,而且看到解官伤成那样,我们都非常小心,担心再有什么机关,所以我们走的不是很快,可走下来那至少也有一千米的路程,难怪解官会去了那么久。   等到我们到了平的地方,就看到两扇已经敞开的大门,   那两扇门是那种黑石质地,普通的黑石加上上面没有什么雕刻之类,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就蹑手蹑脚地进入了门内。   一进去视野便非常的宽阔,我不知这还算不算墓室,手电根本就照不到对面的边缘,里边没有任何异样的气体。   可是,手电光却没有以前那么亮,据分析应该是这里的山石中有着吸收光源的效果。   没走二十多步,我就看到了一只成了几半的手电,和解官身上的伤口不谋而合,都是被利器所划的。   只不过,手电明显更加脆弱,我捡起来将里边还能用一节电池拿出来,塞进了自己背包侧面的网袋内。   根本不用提醒,所有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我们几乎都是每走几步都要四处扫一遍,确认没有安全隐患才继续向前。   等到差不多就在我们走了上百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因为,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朦朦胧胧,非常的庞大,就像是一个巨型的女人站在那里,在摇摆着她刚刚洗完的长发。   “这么大?”老黑紧张地说道:“这是个人吗?”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可能又是什么机关,大家都小心点。”   我们便继续往前走,终于在手电光的范围内那东西展现在我们的面前,那是一个巨大的铁树。   铁树高将近七层楼那么高,周身缠绕着大腿粗的黑色藤蔓,纵横交错随意缠绕着整个铁树,有些垂柳低垂了下来,正在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中肆意飘荡,并发出清脆如铃的声音。   仔细去看,在那些黑藤颤抖的末端,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而那声音就是那些东西碰撞发出的,诡异的气氛令人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这属于一个天然的洞穴,有着一条三米宽的走廊,在走廊的末端就一个祭祀台,祭祀台往上延伸,直接上了铁树之上。   在最上面是一张宽大的玉床,上面还有躺在上面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胖虎立马就乐了说:“这次真他娘的来对了,看来这里就是寝殿了,要不然也不可能造的这么大,不说别的就是这铁树,就值他姥姥的钱了,今天老子就要大展身手,把能带出去的东西都带出去。”   我知道铁器最早出现春秋战国,但还非常稀有,很多都是出土在湖南那边的古墓,但铁经历的年代久了,它的稳定性就不如青铜,会发生大量的腐烂。   在这个古月国墓中,居然有这么大一块铁,显然不是那种纯铁,可能是密度比较纯的大型铁矿石。   本来铁就比青铜要结实,而在那个年代,铁矿的产量很低,所以尤为的珍贵,要造出这么大一颗铁树,差不多要花费几个国的国力。   月婵说:“胖哥,你别心急,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加上解官又在这里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我看着这雄伟的铁树,其实应该就是一根十人环抱的铁柱子,像那条走廊也是用碎铁块堆积而成,至于这种黑色藤蔓就有些奇怪,这里又不能进行光合作用,难道还真的有植物不需要阳光?那它还能叫植物吗?   打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走,就看到一晃眼胖虎已经走上了走廊,让他小心,他说没事。   我们也松了口气,看样子解官并不是在这里受的伤,应该还在上面,所以我们一行人都上了走廊,然后轻轻地顺着走廊往上走。   走到了那祭祀台上,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凹陷,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   我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解官手中的那根青铜枝丫,祭祀台的花纹还清晰可见,是那种翼龙的图腾。   到了这里,我再用手电往上一照,顿时发现那发出清脆响声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青铜利刃,在阴风中互相碰撞着,所以有些像是铜铃一样发出那种清脆的响声。   顿时,我就后退了几步,其他人见我后退,也跟着退开,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们看到上面了吗?我师兄可能就是被那些东西伤的。”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了上面的青铜利刃,虽然已经有了薄薄地铜锈,但锋利的刀锋绝对可能轻松划破任何东西。   人的身体比起这个绝对是脆弱的,一碰肯定就是一个口子,这要是给我们来个天降飞刀,能活下来的肯定是上辈子祖宗积了大德。   胖虎也愣住了,说:“娘的,你们看那些刀上面还有钩子,肯定一下子就能把人钩出一个血窟窿来。”   我已经开始在想,上面如此的危险,解官又在这里找到了算是钥匙的青铜枝丫,他为什么又要上去,难道是他自己好奇上面有什么?或者又是什么让他不上去不行吗?   想着这些,我就看了一眼解官的背包,此刻正背在了孤狼的左肩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摸到了什么好东西。   我正看着,忽然觉得好像有其他的目光,一找便发现刘天媚也在看这个背包,显然她这种老妖婆也想到了解官可能摸到了什么冥器,我们双目对视一眼,她冷哼一声,把目光移向了铁树。   我也不好直接去看,此刻胖虎、老黑和周隆这三个家伙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上去看看那玉床上有什么东西……   可是,在这个地方我们距离太远又看不到,只有走上去看看草知道,难道这就是解官上去的原因?   “哎,你们看,那里有尸体。”   这时候,子萱忽然叫了一下,我们就顺着她的手电光看去,果然地上有一具尸体,已经腐烂的非常厉害,破烂的背包显然有被翻过的痕迹,我就好奇地打算过去看看。   而这时,老黑比我更快,几步就跑了过去,直接就看那具尸体,并马上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些东西看了起来。   老黑翻腾了几下就拿出了一个古朴的笔记本,我走过去也翻动着那背包,里边有生锈的指北针、老式的洛阳铲、绳子、钩子。   接着就是非常女性化的一小卷成了棉絮的卫生纸、胭脂盒、口红,还有就是少半包无嘴官厅香烟,就是这盒烟也有点历史了。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尸体是个女人,而且从腐烂的程度和所带的物品来看,应该在十到二十年之间。   虽然我对这包香烟存在了疑惑,但觉得可能是这个女人抽烟,或者说她身边有男人。   当然,这也属于当时那一代人的交际物品,即便现在男人与男人之间,无非也就是烟酒之类,在这中国属于源远流长的烟酒文化。   再看,里边就是一些连我都叫不出名的东西,有些可能是登山工具,也可能是那个时代的某种产物,只可惜已经腐烂的一团糟。   那把看起来最有质感的洛阳铲都满是铁锈,估计稍微用力大一点儿,就能双手把它掰折。   我见老黑看着那笔记本入神,就凑过去问他是什么东西?   老黑从前面的夹页中拿出了一照彩色照片交给我看,并指着起来一个相貌较好的女人给我看,问我还认识吗?   打量了这张彩色照片,属于那时候刚刚生产出的老式拍立得照出来,就是那种黑漆漆的怪匣子,在当时属于奢侈品。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但依稀看能分辨出大体的五官,上面是一支规模不小的登山队,数了数一共十四个人。   每个人都穿着黑色或者灰色的鸭绒服,手里提着护目镜或者帽子,一些人做出了剪刀手的姿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或者高兴的表情。   在这些人的背后正是我们所处的喜马拉雅山上最高的峰珠穆朗玛。   看着老黑指的那个人,几眼之后我便认出这是老黑以前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马清。   在我和老黑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马清出现过,老黑口里一直叫着清清吃这个清清吃那个,当时他们两个非常幸福,让我心里暗暗地羡慕了一把。   照片中有男有女,还有几个金毛蓝眼的老外混在其中,马清紧靠的一个男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   第一眼之下,我就有些熟悉,可又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时候孤狼走过来看,指着那个老家伙说:“这不是玄爷吗?”   我一愣,看笔记的老黑也是一愣,我们都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老家伙,确实就是我的师父玄道陵。   只不过在这张照片中,玄道陵的年纪看的比现在都大,已经像是一个古来稀的老人,这可能是当时的打扮以及拍照设备有关系。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7章 怪植本能   胖虎瞥了一眼,指着右下角,说:“2008年7月14日留念,距离现在过去了整整十多年了,看看背面有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看背面,皱了一下眉头就转过来一看,赫然背面写几个苍劲有力的钢笔字:“ML登山队,珠峰下留念,落款是马清。”   胖虎得意地一笑说:“果然不出老子所料,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   我忽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就去看老黑,老黑也正抬头看着我和胖虎。   胖虎脸色一变,直接把老黑的脖子搂住,然后拖到了一边,笔记都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不知道在轻声问些什么,但我已经猜出个大概,老黑曾经告诉过我和胖虎,他的老婆是死在医院,可这具女尸很有可能是马清的,那就是说他在骗我们。   捡起那本笔记,我翻开了第一页,马清两个字就倒映在我的眼中,虽然无法真正确定这具尸体是不是马清,但这个笔记本可能是她的没错。   打开一看里边记录的并非记事,而是一首首属于哪个年代的流行老歌,我记得老黑曾经介绍过,马清以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学音乐、学美女和搞创作三类人,都被视为怪胎,他们的思想和其他学科、职业的人都有很大的不同。   由此可得,这类人往往都富有冒险精神,所做的事情往往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翻了几页,有些歌都是我耳熟能详的,根本就是念不了两字就开始跟着哼唱起来,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了。   一直在我翻到了后半部分,终于发现了一首以马清作词作曲的歌,这首歌我没有听过,大体是在歌颂喜马拉雅山的壮观景象和她自己的愉悦心情,如果这首歌被传唱出来,那一定是一首不错的作品。   胖虎已经拉着老黑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怒气,说:“宝子,老黑这孙子骗了我们哥俩。”   我看了老黑一眼,他低下了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在我看到这日记的时候已经猜的差不多了。老黑,你说说,为什么骗我们?”   其他人也不知道我们三个在搞什么鬼,看了一会儿这尸体也就散到了一边,去继续打量周围的情况。   可能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对这次倒斗也没什么影响,所以也懒得听我们三个人之间那点事。   老黑迟疑了很久,就缓缓地坐在了地上,从口袋了摸了一支烟,一脸的惆怅和无奈,说:“包子啊,虎哥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但我真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发誓,我真的是在医院里亲眼看到清清离世的。”   胖虎随便捡起一个胭脂小盒说,用指头点着上面的两个字,说:“我听宝子说过,你老婆就叫马清,你又怎么解释这具尸体?”   老黑说:“虎哥,麻烦你动动脑子,这很有可能是我老婆丢弃在这里,或者说被同伴背着她的背包,这种细节她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就不信呢?”   胖虎指着地上的东西说:“这些已经完全表明,这具尸体就是你老婆,要不要我把她的身份证掏出给你看看?”   “虎哥,我现在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你能让我静静吗?”老黑一脸的无奈。   我看的出他不是装出来的,或许当时的情况真像是他推测的那样,毕竟我们身上也有其他人的东西。   比如秦风没来,他的一些装备就出现在解官的身上,很可能是同样的情况,某个女人拿到了马清的背包也说不定。   我对胖虎打了眼色,就让他别问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只能等老黑想说,到时候我们不问他也会说。   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即便是他骗了我们,尸体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他不说我们也无从考证,总不能带几根骨头回去做DNA吧?我们还他喵的没有样本,根本无从考证。   胖虎说:“老黑,我和宝子是兄弟,就把你也当做兄弟,你可不能骗我们。”   “老子没有,你能不能滚开啊!”老黑忽然就发火了,我和胖虎都愣了,其他人也瞟了过来,不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草,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胖虎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对于老黑可能欺骗他耿耿于怀,此刻加上老黑的无名火,他就更加认定是老黑在骗我们,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和老黑开打。   我慌忙拦住胖虎,说:“虎子,你他娘的够了,这是老黑自己的事情,告诉我们是交情,不说是本分,你再怎么激他也没用。”   “你们在吵什么?”   躺在担架上的解官扶着吃力地扶了起来,我就拿着那照片让他去看,毕竟他跟玄道陵的年代比我久的多,或许他能够知道什么事情。   解官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说:“哦,原来是这张照片啊,师父家里也有,时常拿出来自己看,看多久就发呆多久,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就用下巴指了指那具尸体说:“这尸体的背包里发现的。”   解官叹了口气说:“看来师父他们以前真的来过这里。”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为什么没有告诉过他,我见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心里难免有些失落,看样子这事要回去问过玄道陵才行。   张莉疑惑道:“可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未发生有人的足迹,是不可能会被人截了胡的。”说着,她就去看刘天媚的反应。   刘天媚的反应有些失常,她没有说话,只是直盯着上面看,好像那铁树之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这就让我感到非常的奇怪,依照刘天媚的性格,她一定会先把玄道陵狠狠地骂一顿,毕竟那个老家伙没有说起过关于这里任何的事情。   这就让我的神经莫名的痉动了一下,我就凑到解官旁边,将那十四个人仔仔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   解官问我在看什么,我没有敢说话,就指了一指好像发愣的刘天媚,正巧子萱看着这边,就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解官和张莉仔细地看着,月婵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看着看着,我们忽然就把目光集中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身上,差不多所有人都一下子指在了那女人的身上,因为我们觉得这个女人和刘天媚实在是太像太像了,除岁月带来的诧异之外,五官还依稀可见。   “我……”   胖虎还没有叫出来,几乎同时我和孤狼的手都捂住了他的嘴上,我是了解胖虎,而孤狼是真的手快。   此时,子萱已经朝我们这边看来,我连忙转移话题,就干咳一声问解官:“师兄,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这么严重?”   解官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很快就定在了那铁树上,抬起手指了指上面说:“不要到这树上去,那些黑色藤蔓有古怪,可以灵活的像手一样草控那些利刃,一上去就有无数的利刃扑面而来,我能活下来都是万幸。”   本来我对这铁树就没有什么好感,被解官这么一说更加感觉它鬼气森森的,同时也开始小心那些黑色藤蔓。   粽子鬼怪我刚不久勉强接受,毕竟它们有运动能力,有细菌和病毒控制尸体,而这种藤蔓就有些说不过了。   不过我这个喜欢看一些动植物的视频和书籍,其中介绍的几种比如说亚马孙河原始森林中的食人花,往小了说热带猪笼草、含羞草,这些都具有扑食动物的能力。   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到了一种类似的植物,在巴拿马的热带原始森林中,有一种叫捕人藤的植物,只要人不小心碰到了藤条,它就会像蟒蛇一样把人紧紧缠住,直到勒死。   在我曾经看过的一个视频中,还看过一种名叫亚尼品达的灌木,在它的枝头上长满了尖利的钩刺。   人或者说动物如果碰到了这种树,那些带钩刺的树枝就会一拥而上,把人或动物围起来刺伤,如果没有旁人发现并且援助,是很难摆脱这种困境。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植物类似动物一样,有嗅觉、味觉和痛觉,还有的更加夸张在某种刺激下会唱歌,但我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种黑色藤蔓会挥舞利刃。   胖虎仰望着那些黑色藤蔓说:“他娘的,这古代要是用它去打仗,估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还真他娘的邪性。”   胖虎的话让我一怔,旋即一个念头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月国再这么厉害,他们毕竟是少数民族,这么可能打的过中原的军力,如果有着黑色藤蔓的加入,那就另当别论。   而且,植物杀人,比动物杀人更加可怕,古人要是对这种植物的天性不了解,就会害怕甚至出现鬼魅神话的传说。   孤狼说:“华夏文明中好像有个木国,难道就是这个国家?”   我好奇问道:“什么是木国?”   孤狼“哦”了一声说:“木国并不是字面上产木头的国家,这个国家存在于春秋时期,人数不是很多,他们以各种植物辅助作战,并能造一些木人木马,传说还能造天上飞的木鸟作为交通工具。在战场上是无往而不利,曾经号称最有可能一统华夏的国家,只不过后来灭亡了。”   胖虎瞥着嘴说:“要是老子,直接就是一把火,管它木什么,全给他烧个净光。”   孤狼点头说:“就是因为这样,这个木国一切都以木头打造,所以被敌人围城,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据说木匠大师,鲁国人鲁班,其实祖上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属于在那次灾难逃离的极少数人之一。”   胖虎一拍脑袋说道:“我草,有一次老子去山东滕州办事,看到了一个纪念馆,当时只是扫了一眼,还以为是他娘的鲁迅老爷子的纪念馆,现在相信原来那个字是班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鲁迅老先生的纪念馆在浙江,虽然上海广州等人都有,但你去山东肯定不会看到他的纪念馆。”   “那个是谁?”忽然,解官朝着上面一指。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8章 一物降一物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解官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极大,直接就把我手腕一掰,然后手电光朝着上面照去。   一看之下我不由大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达尔居然爬了上去,看他的高度已经快要接近那玉床了。   我想到任何人会不听指挥上去,尤其是胖虎,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胆子不大的达尔会上去,简直匪夷所思。   他上去做什么?难道是看到了冥器眼红了,想要趁我们不注意上去捞一笔吗?   胖虎扯着嗓子大喊道:“达尔,狗日的给我下来,冥器是老子的。”   达尔转头一看,说:“我不是要什么冥器,我要出去,上面是直通外面的。”   我也赶忙大叫道:“快下来,那些黑色藤蔓会草控利刃,会把你杀死的。”   达尔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不怕这些,它们是不会袭击我的。”说着,他爬的速度更快了,没几分钟就窜到了玉床旁边。   达尔站在哪里看了一眼,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吓得大叫了一声,还不等我们反应,只见他倒飞起来,很快顺着那坡度从铁树上滚落下来。   这一幕让我的心狂跳不已,等他完全滚落回来的时候,只见他的腹部戳入了三根锋利的青铜长矛深深地刺入,他的嘴角淌着血,眼睛已经开始涣散,连三秒钟都没有,抽搐了一下就没有了动静。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的神经都快被刺激断了。   达尔的死预示着我们下珠峰的路将变得无比艰难,而且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离奇的死了,也不知道他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发出那么惨烈的叫声,难道就是因为看到这三根射出的长矛而吓得吗?   显然不是,一路上他都没有被那些黑色藤蔓袭击,不可能等到他上去才突然发难。   我自认为植物那些吃人的传说,都是发自植物的本能,它们但凡感觉到任何活物,都会发起偷袭,不会等他上去才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他反应够快,说不定上面的东西已经被抛了下来,也就是说这些植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植物没有攻击他,说明他有办法对付这个植物,而这长矛作为暗器也不可能露在外面,肯定是隐藏在什么地方,所以说明让他恐惧的东西并非这些,而是玉床上的什么东西。   月婵给达尔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确认死亡,也就是说这是这次倒斗中牺牲的第九个人了,而且这次还是我们的向导,再加上死了的老外,就是整整的十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墓?   我心里更加的害怕,同时也更加的好奇,即便知道这种好奇可能也害死自己,但完全就是不由人地想要去见识一下。   胖虎指着上面,看向解官说:“你刚才也上到哪里?”   解官摇了摇头,说:“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攻击了,起初攻击的不多,我就继续往上爬,可到了多半的时候,我瞬间就被无数的利刃袭击,一下子就中了三刀,也幸好我一直小心提防着,看到苗头不对直接就滚了下来。”   胖虎就蹲下查看达尔,我说人已经死了,不用再看了,出去多给他家里的女人一些钱,也算我们够意思了。   胖虎摇头说:“老子那有你这么肤浅,他赚我们的钱,就要想到会有这样的危险,而且这是他自己不听话,也怪不得我们。老子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些黑色藤蔓不攻击他,反而攻击解官,难道他又什么地方和解官不同吗?”   张莉说:“会不会是因为他是这里的人,所以这些藤蔓接受他?”   我摇头说:“不可能,植物不是动物,它们没有智力,都是本能行事,可能他带着什么能够威慑这些植物的东西。”   胖虎点头说:“还是宝子了解我,老子这不是正在找嘛。他娘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接下来,他几乎已经把达尔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挠着头说:“难道是他和我们信仰的不同吗?还是多长了什么东西?”说着胖虎就要去扒达尔的裤子。   几个女人都不好意思转过了身,解官说道:“不用找了,他身上多了一层土,可能是这种土。”   我连忙就去看,果然在达尔的脸上、手上甚至是全身的衣服上,有着一些土质,这土非常的细,有些好香炉灰差不多,也不是很多,只是那么薄薄的一层,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   老黑的精神不佳,一直也没有说话,现在他几乎和刘天媚差不多了。   在解官让我们四处找找的时候,他还瘫坐在地上发呆,手里抓着那个笔记本,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   我们也无心去理会他,就朝着四周转了一圈,毕竟这地方很大,可在那些黑色藤蔓攻击范围之外的不多。   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块被掀起的石板,下面就是达尔身上的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生这东西,又是怎么知道这土能够克制这种黑色藤蔓。   子萱说:“可能是他认识这种黑色藤蔓,所以知道怎么对付,而且这土在石板下,即便这种黑色藤蔓想要一直往下伸张,一旦碰到这土就会转向,这土可能是防止藤蔓长出去,毕竟这么怪的藤蔓,只要有人发现藤蔓就会发现这个古墓,这是墓主人肯定不会希望发生的。”   我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又看了刘天媚一眼,既然照片里边有她,说明她也来过这里,那她应该知道的很多,或者说她们最后就走到这里然后停止了。   刚才达尔临死前说上面能出去,那会不会就是她们下来时候打的盗洞呢?   我们往身上撒土,这土也很普通,不知道里边有什么矿物质,我就试探地问刘天媚:“刘前辈,听我师父说您失忆了,看到这些想起来什么了吗?”   刘天媚一脸茫然,也没有反驳我,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我们上去,我可能会想到什么。”   说着,她看向上面。我看并非她说的那样,或许她想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看样子只能上去才知道了。   刘天媚的反常,老黑的反常,让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每个人在自己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秘密,唯独我就和一张白纸一样。   在九龙玉杯被拿走之后,我就一点秘密都没有了,要说这次下斗都是玄道陵坑的我,还搞得让我夹喇嘛,队伍已经挂了个九个人了,自己将成为最不可靠的盗墓头子。   我估计以后在这一行也就歇菜了,也只有我和胖虎、老黑三个人了。   张罗好了之后,我们就把背包转过来,当作盾牌防护前心,主要还是达尔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孤狼打头,我们一行人跟着他身后,殿后的就变了胖虎。   走到解官说出现攻击他的地方,我们先停顿了一下,由我和周隆抬着解官,孤狼上前去试探了一下,那些黑色的藤蔓如同触手一般,朝着孤狼而去。   孤狼吓得一缩,而那触手也同样地一缩,好像它被孤狼也吓了一跳。   这搞得孤狼无奈地苦笑一下,示意我们没事,然后这次大胆地就往前走。   如此近的距离,我发现这些黑藤并非远处看的全黑,而是有些褐色的斑点,就如同腿非常细的女人穿着斑点丝袜一般。   胖虎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这东西真他娘的怪了,就好像一条条蛇一样,就是不用那些青铜刀也能把我们缠死。”   周隆说:“你个锤子,有心情在后面说风凉话,怎么不过来帮老子抬一下,这家伙看的不胖,怎么这么重。”   其实我也有同感,虽说这是一个三十度的上坡,可解官的身材中等,不至于这么重。   我又瞟了他的全身一眼,顿时就发现原来他头上枕着正是他的背包,看样子里边还真的有什么重家伙,只不过我也没有点破。   藤蔓不断地在我们身边游走,最近的时候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但没有攻击我们。   这样所有人就放心不少,但也不敢太快,担心把这些藤蔓惹恼,万一不顾及那些土我们可会把绞杀了。   不担心这些藤蔓,就开始想刚才达尔遇到的变故,也不知道他在上面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碰到那青铜长矛,所以即将上了铁树的顶部。   孤狼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先等一下,然后他就匍匐前进,标准而快速的动作,让我们感叹,不愧是退伍老兵啊!   在孤狼到了平台的边缘,然后就轻轻探出头去看,随着他手电照上去的时候,顿时他连忙就缩了回来。   那一瞬间,我看到他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虽然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整个人表现的十分镇定,但那种来自内心的恐惧是遏制不住的。   足足一分钟,孤狼还没有回过神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99章 临危选择   片刻之后,胖虎终于忍不住地问道:“老狼,你他娘的看到什么啦?见鬼了吗?吓成这副孙子样!”   孤狼微微打了一个冷颤,说:“三个死人。”   周隆也叫道:“三个死人你怕个锤子,倒斗还怕死人?那你以前是怎么倒斗的?”   孤狼摸一把脸上的汗说:“看了你就知道。”   气氛被孤狼渲染的严肃了起来,我也不由地紧张起来,说:“老狼,别故弄玄虚了,有什么说什么,我的神经比较细,别他娘的崩断了。”   解官说:“老狼,上面有危险吗?”   孤狼摇头说:“应该没有了,我们向导的死和这些藤蔓无关,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踩到机关了。”   解官对我们说:“那也要当心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趴下,你们先稍等一下,我把上面照亮再看。”   说完,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三根荧光棒,摇亮之后逐一朝着不同方向丢了上去,一来为了照明,二来为了试探有没有机关。   孤狼就坐在哪里不动,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而孤狼摇着头不说话,他的脸上有土加上已经刷白,更加的面如土色,就像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粽子一样,看得我一阵郁闷。   周隆第一个跳了上去,我被他拉着也跟了上去,一上去周隆就愣了三秒,然后一转身“哇”地一声吐了出。   我在他后面看不清,担架上的解官也是一脸疑惑,我就着急问他怎么了?   周隆没有说话,而是摆着手,也顾不得担架上的解官,直接“撂挑子”走人。   看着担架落地,我心想这下估计要把解官的伤口挣开了,这家伙比胖虎还不靠谱。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担架落地的声音,一歪头就看到解官一只手就托在地,然后慢慢地弯胳膊,担架才缓缓地落地。   我心里暗叹这需要多大的支持力,毕竟解官和他的背包至少也有一百八十斤左右,他那条手臂的力量已经异于常人了。   周隆的离开,让解官的视线清楚,他看了一下也愣了,我连忙就超过他去看。   只见在荧光棒的照耀下,一片被黑暗包裹着绿幽幽的空间中,有着三个人正并排跪在地上,仔细一看就发现是那三个老外,他们居然死在这里,地上全是鲜血,把玉床都染成了红色,像是一大块血玉一样。   他们的死和普通见过的死法不同,看着我就胃里开始翻腾。   那三个老外已经被那些青铜利刃劈成了无数块,肉与肉骨头与骨头都存在着拇指宽的缝隙,每一块骨头绝对都比烟盒大不了多少,可就好像空间停滞了一般,有些骨肉漂浮着。   所以,看第一眼的时候还能看出他们是那三个老外,但仔细一看就是无数的碎骨头和肉。   在三个老外的身后,有着不计其数的黑色藤蔓,每根藤蔓上缠绕着一把青铜刀。   那一块块骨肉就是挂在那青铜刀的钩子上,好像大街上屠夫摆出来卖猪肉的情景,只不过是把猪肉换成了人肉,并像是一幅打了马赛克的情景。   我的胃绝对不会比在场的任何人硬,立马也转过身吐了起来,最后吐的我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已经没有再次回头看的勇气。   接着就是上来一个人吐一个,我就继续跟着吐,吐到最后实在吐不出,只剩下一片干呕的声音。   受得了这种血腥场面的几人就是刘天媚、解官和孤狼,虽然他们的脸色也难看,但没有我们这些狼狈。   胖虎擦着眼泪,叫道:“他娘的,这死相也太惨了,跟他娘的五马分尸一样。不对,是万马分尸。”   周隆摆着手说:“万马个锤子,是千刀万剐还差不多。”   “滚,你懂什么是千刀万剐不?那也叫凌迟,在四九城有一地儿……”   胖虎还想继续往下说,我连忙挥手让他打住,这他娘的再说下去,我估计连尿泡里的尿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几个女人也不让胖虎和周隆再说,她们个个吐的花容失色,就仿佛大哭过一场似的,眼泪不住地往外冒。   这种视觉的冲击太过震撼了,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出的,只有在场的人才能感同身受,真他娘的反胃了。   解官勉强从担架上支持其身体,然后一步步地朝着那尸体探过手去。   我正用余光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摸一摸尸体的脸,说一句二大爷你死的好惨吧!   不过几秒之后我就看懂了他的意思,在他手还没有碰到尸体的时候,那些藤蔓好像活见鬼了似的,一根根都逃开,同时也带走了三个碎裂的尸体,只留下了一片的血雨,看样子他们死的时间不是很久,体内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血雨来的快消失的也急,很快就剩下地面一滩的血迹,就仿佛这里一直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无法想象是他们死在这里的,还是被那些藤蔓带到这里的,要是前者他们跪在这里可能正在祈祷或者找什么东西……   这要是后者那真的太匪夷所思,即便是人也无法轻易做到,更何况它们只是一种有些罕见的植物。   我已经看到解官蹲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少了那三具尸体,我倒是也多少恢复了一些,虽然回想起来胃里偶尔还在抽搐,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么恶心。   甚至我都后悔刚才为什么要上来看,要是看不到这样的情景,让他们说给我听,虽然会感到匪夷所思,但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胖虎“呸”一口,吸着鼻子说:“这辈子以为所有的事情老子都遇到过来,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树外有树啊!”   我吸了口气,那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减轻了些许,就摆着手说:“别他娘的再提这事了,老子估计吐着吐着就归位了。”   胖虎也连连点头说是,去问了一下老黑,后者摇头表示没事,他就四周打量了一下说:“我草,这墓主人到底谁啊?这里怎么连口棺椁都没有,老子的冥器呢?”   解官抬起手,轻轻摆了摆说:“到这里来看。”   我们都围上去一看,在手电、矿灯和荧光棒三种光源的照射下,两个拳头大的孔洞出现在玉床之上。   玉床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纹路,站起来踮起脚往下看,愕然才发现,在玉床之上的纹路,汇聚成了一个类似京剧中的脸谱。   其实,那脸谱有些像是地狱中的恶鬼,有可能是古月国的邪神,而那些血液流进的孔洞,就是邪神的眼睛中。   解官擦了一片地方出来,贴着耳朵去听,片刻之后就说道:“下面很深,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刘前辈,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此刻,刘天媚却一心看着那个盗洞,好像被里边的阴风所吸引,很不完全没有听到解官在问她话。   我们都面面相觑,她在看什么呢?难道这盗洞是和她有关系,让她想到什么了吗?   忽然,刘天媚指着那深邃的盗洞说:“如果想离开,就从这里走,想继续摸金的就跟着下去。”说完,他在玉床边缘一摸。   顿时,整个玉床一开两半,又是一个黑漆漆的甬道,只不过下面并不是阶梯,有些做的好像小孩儿玩玩的旋转滑梯,通往很深的地下,这让我想到了再下去可能就是地狱。   在场的人不是乌合之众,各自有各自的门派,都有此行的目的,是摸冥器也好,长见识也罢,加上除了我们搬山派之外都有死伤,自然没有人愿意就这样离开。   胖虎说:“姥姥的,一共就摸了一件破衣服,一只玉八王,老子可不打算要走,谁想走就离开,老子也不拦着,但事先说好了,到时候别怪老子只认冥器不认人。”他瞄了我和老黑一眼,看样子是话里有话。   我说道:“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现在冥不冥器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来了,我就打算不见主棺不回头。”   老黑点了点头说:“我也不走。”   很快,所有人都表态不离开,而想离开的人却已经长眠在了墓中。   达尔的尸体我们没法携带,其实他应该等等我们,毕竟我们是专业的土夫子,这下好了,直接一了百了,也不知道他家里的女人外面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解官皱眉,看着刘天媚问:“刘前辈,您是不是知道些关于这古墓的事情?要是知道,您就说给我们听听,这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也不至于走的这么心惊胆颤。”   刘天媚缓缓地闭了上了眼睛,很久之后才缓缓地睁开,说:“我好像是来过这里,从这里下去还要经过两道墓室,至于是什么我就想不起来了。”   我说:“您可不能骗我们,要是还想到了别的就告诉我们一声,别有什么机关陷阱,到时候不但害了我们,连您也跟着遭殃。”   刘天媚白了我一眼,说:“小子,我要是能想的起来,那就不带你们倒这个斗了,自己就把冥器摸出去了,无知。”   我被呛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想再说的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0章 老黑的决定   胖虎就打圆场说:“好了好了,既然都决定要下去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而且人家刘前辈不是说了,我们还要过到两道墓室,也终于他娘的有盼头了。”   孤狼说:“刘前辈,您仔细想想,看了看有没有关于这两道墓室有什么特别之处,要是能够想到那么一丝半点,对于我们的生存几率也会增加不少。”   我忙点头说:“对啊对啊,大家都是来摸冥器的,就算有一点信息也比像没头苍蝇强。”   刘天媚闭着眼睛好像在极力的回忆,苍老的脸颊上都冒出了汗。   忽然,刘天媚一睁开眼睛,然后恐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下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严肃地说道:“不是真的,很热。”   我们顿时一头雾水,谁也无法理解她这种无厘头的话。张莉也诧异道:“刘前辈,您说什么不是真的,是不是下面很热?”   我立马想到了温泉说:“这珠峰是高,但有温泉说明有地下岩浆产生的热气,甚至有岩浆也说不定,这喜马拉雅山不是一直被两大板块挤着升高嘛,说不定挤上一股岩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我就后知后觉了,要是真的碰到岩浆,不要说我的防毒面具已经坏掉丢了,就是我们有防毒面具都会很危险,那岩浆里边蕴含着很多有毒物质,挥发出来完全是可以致命的。   月婵说:“张宝说的有道理,可又怎么解释‘不是真的’呢?”然后,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刘天媚。   刘天媚单手捂着额头,摇着头说:“我也想不起来,隐约是想到了这么点东西,这斗我确实在十多年前来过,看到这盗洞我就想起一些,不过我的思维很混乱,只觉得我下去过,但再也想不起来下面有什么。”   “很热。”被我勉强地推测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也算是心里有了个估量。   可是,这个“不是真的”我实在想不出来,难道是说我们下去都就成了假的?这完全说不通,没有一点儿逻辑而言。   不过也管不了是不是真的,我们说了一些猜测,最后又被彼此一一否决,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去看一下。   毕竟这一路我们也算经历很多危险,有这些人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小心驶得万年船。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便没有刘天媚的说辞,我们难道就不下去了?   只是这条甬道好像在这颗铁树内部,看的就让人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   这次打头阵就连孤狼也犹豫了,解官虽然技高人胆大,可又受了伤,几个女人下去还真的不放心,所有人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说:“你们干什么看着我,我只智慧型人才,最多算个狗头军师,这种做先锋的事情不适合我,你他娘的看也是白看。”   胖虎说:“宝子,一切拜托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一定帮你炸了这座古墓替你报仇。”   我感激地看着胖虎,可一想又不对劲,就踢了他一脚说:“滚滚滚,你怎么不下去,以前你不都是喜欢打头阵吗?今天怎么蔫了吧唧的?吓到你了?”   “我看他就是害怕了,这个锤子……”   周隆的话没说完,胖虎自己就怒道:“草,你他娘的怎么不去?这不知道稀里糊涂的也好,知道了一点儿但是猜不出最让人心里不舒服,天晓得下面什么不是真的,万一是个假的墓室,或者是什么东西的嘴巴,老子一下去直接就被吞了。”   我说:“虎子,你能再扯一点儿吗?你怎么不说是个外星飞船,你一下去就把送到外星球了。”   胖虎立马拼命点着头,说:“嗯嗯嗯,对,有这个可能。”   “你个锤子……”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要是真是个锤子,一定第一个把你砸死。”   胖虎有些受不了周隆,双眼竖着就准备干架,周隆自然也不怕,两次的话被打断心里自然窝火,就要和胖虎骂骂咧咧地较量一番。   在场的人一个比一个精,虽然还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但是有过之前的经验,第一个下去肯定会是凶多吉少,可能搞不清楚状况就归位了。   人就是这样,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旦知道些信息反而变得谨慎起来。   张莉嘲笑我们:“你们这些大男人,个个推推嚷嚷的,难不成还让我们这些弱女子先下去给你们探路不成?”   胖虎说:“我说姐姐,您就别逗了成吗?您还弱女子呢?那我岂不是就软汉子,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对您呢可是太了解了,明摆着就是让我们去送命,你们就捡漏对吧?”   子萱说:“不行我去吧!”   “哎,哎哎,还是咱摸金派的大师姐有魄力,老子我非常喜欢。”胖虎伸着大拇指,那脸皮绝对比城墙拐弯的地方厚的多,简直可以用厚颜无耻来形容。   不过,我也没有说话,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生命,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我承认自己真的害怕了。   “算了,还是我先下去。”忽然,一旁一直没有参言的老黑开了口。   我们都是一愣,然后朝着他看去,他苦笑了一下走到我身边说:“包子,兄弟要是挂了,记得帮我把这次摸到的东西换成钱,寄回我老家去,你知道兄弟家里有老父老母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拜托了。”   他这样说话,让我感觉心里酸酸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在人临死之前,把一件事情托付给你,你肩头上的压力会有多大。   其实,我一直担心老黑的情况,正如他所说他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我怕他会挂在墓里,到时候我就没脸去见他的老爹老娘和孩子。   这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终于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我抓住老黑的胳膊说:“要不算了,我们还是顺着这盗洞回去吧,其实这次下斗我们也不过是为了钱,但没了命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老黑,咱们不管别人,我们离开。”   不出意料的,老黑摇了摇头,轻轻推开我的手说:“包子,我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兄弟真他娘的值,不过在清清出事以后,我每天活得就和行尸走肉一般,为了几个破钱做着下三滥的事情,我他娘的真是够了。”   胖虎也说:“老黑,算了,老子是他娘的喜欢冥器,可这斗太他娘的危险了。”   说着,他对着其他人摆了摆手,说:“各位自己想办法吧,我们先撤了。”   老黑不容分说,已经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间,对着我们这些或担心或无所谓的眼神一笑,说:“各位都是有能耐的主,如果觉得老黑我牺牲的有价值,记得回去帮助一下的我家里,钱多钱少都是个心意,家里真的很困难。”说完,就朝着入口走了下去。   看样子也无法阻拦,就把绳子拉好,老黑拿着手电双脚卡在两边的洞壁,不让自己直接滑下去。   一个缓度的转为之后,老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条甬道之中,下入了幽黑的地下深处。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下面还是没有动静,我叫了一声问:“老黑,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片刻之后,老黑的声音说:“好像没什么事情,先别下来上面等着,我再观察一下,要是确定没事我就喊你们。”   胖虎不好气地说道:“他娘的通讯基本靠喊,下次不带对讲机,老子打死也不下斗。”   我点了点头非常同意他的话,随着自己倒斗的次数增加,也就意识到需要东西多了很多,难怪说倒斗是手艺活、技术活,吃的就是一个经验啊!   可过了一会儿,下面没有动静,又足足等了十分钟。   我就再吆喝老黑,可老黑却没有回答我,一下子我就紧张了起来,就让其他人开始拉绳子,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绳子一拉,就感觉手里不对了,等到完全拉上来一看,空荡荡的绳头,哪里还有老黑的人影。   我愣了愣,就有些着急,继续扯开嗓子喊着老黑的名字。   胖虎让我别喊了,他提着绳子的那头看了一眼,说:“这明显是老黑自己解开的,也许他在下面有什么发现说不定。”   我骂道:“虎子,就会说风凉话,万一他娘的出事了呢?!”   胖虎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说:“宝子啊,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如果事情紧急,他不会有时间解开绳子,咱再换句话说,事情有缓他就会叫我们拉绳子,再怎么样惨叫一声总该有吧?”   仔细回想胖虎的话,确实有道理,看来我的是关心则乱,一时间脑子不够使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下去看看,胖虎不放心我,我们两个就拴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然后踩着甬道的双壁而下。   这甬道不宽,我双脚有些拘束地踩着墙壁,胖虎活动就非常勉强,有时候发出现卡住的现象。   我也没心情嘲笑他,就转过身就帮他的忙,虽然走的毕竟吃力,但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1章 无形的力量   下到一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模糊浮雕,已经基本被岁月磨平了,根本看不出上面雕刻着什么东西。   不过,从那般细腻的手法来看,还是能够感受到出自雕刻大师之手,因为有些浮雕上大拇指大小人物还清晰可见,不但五官情形可见,就连神韵也完全雕了出来。   胖虎让我别看了,都已经腐蚀成这样了,即便能看出三瓜两枣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也只好作罢,毕竟心里还担心老黑的安危,就继续像是壁虎游墙般而下。   等到我们落到了地面,看到的就是一个长十米宽五米的墓室,其实这叫做棺室更加贴切一些,里边有着一具放在棺床上的尸体。   那尸体干瘪的不成样,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冥器,但不能说以前也没有,可能是被人洗劫一空了。   忽然我就到了一个身影,瞬间他娘的就快哭了,老黑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左摸摸西碰碰的,那感觉就好像瞎子在找路一样。   胖虎没好气地说道:“老黑,你他娘的也真是够了,挖金子呢?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老黑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说话,便又转了过去。   我就招呼上面其他人:“下面没什么,好像被其他土夫子光顾过,都下来吧。”   胖虎还补充道:“你们可以像滑雪似的下来,下面非常安全,至少比充满黑色藤蔓的上面安全一百倍。”   很快,其他人就坐着“滑滑梯”转了下来,他们可比我和胖虎轻松多了,不出两分钟所有人都出现了,他们下来也就感觉奇怪。   毕竟作为盗墓贼不可能把所有的冥器摸光,要跟后人留条路,也是对墓主人的尊敬,当然,不排除是那种三流的团伙,才会做这样人去楼空的事情。   可仔细一想,这里应该只有玄道陵、刘天媚等人来过一次,而且那些非专业的也找不到这里。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没有冥器或者说冥器非常少,只有一两件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解官也发现了一只蹲在地上的老黑,就问我:“师弟,他在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胖虎已经忍不住了,立马就朝着老黑走了过去,刚走了没五步,“砰”地一声,胖虎就好像撞在了什么上面,整个人脸都被撞的扭曲了起来,我连忙跟了上去问他这是怎么了?   可我还没到胖虎身边,直接也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由于我根本没防备,鼻子一下子就撞歪了,鼻血都流了出来。   所有人看着我和胖虎都是一头的雾水,就好像看两个神经病似的。   而我心里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我顿时好像明白老黑为什么蹲在地上,看样子我们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了。   这种力量就像是无形的玻璃一样,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特殊鬼打墙。   止住鼻血,我变得的小心翼翼,往胖虎的地方边靠边有手去摸,胖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当我们两个面对面站着的时候,都不由地呼了一口气。   但是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只有我喘息和心跳的声音,可刚刚明显胖虎也在大喘气。   我探手一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道无形的墙将我们两个互相隔开,我们两个隔着这道无形的墙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胖虎边打手势边张着嘴巴,我大概看出他的意思是说:“宝子,这是不是就是刘前辈说的那个‘不是真的’?”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她不应该说不是真的,应该说是假玻璃。”   胖虎没有看懂我的意思,就是比划说:“什么玻璃?你还有这爱好。”   我对着胖虎竖起中指,接着比划着说:“别他娘的废话了,这里好像寸步难行,我们退后再做打算吧。”   胖虎摇摇头,指了指后面说:“回不去了。”   我心里又是一颤便茫然地转头看向后面,一看我才明白了胖虎的意思,原来就这么几步后,我们就再也看不到身后的人,后面空荡荡的一片,只能看到那个我们下来的入口,并未见到解官一行人。   这时候,反而是老黑发现了我们,他不断地跌跌撞撞地往我们这边来,不时被无形的力量挡回去,再换一个其他的角度。   足足忙碌了五分钟之多,老黑才和我、胖虎三个人靠近,但最终还是隔着无形力量,将我们三个人划分开。   老黑比划着说:“这里邪门的很,就像是一个无形的迷宫一样,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的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撞在那股力量上。”   胖虎就指指点点地骂他:“老黑,你他娘的不地道了,明明自己着了道,看到我们进来也不跟我们说,居然在地上画圈圈,难不成这就是你的诅咒吗?”   老黑摇着头比划说:“老子现在的声音震的自己耳膜都疼,你们能听见吗?我发现这个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想要从地上找找有没有出口。”   “那你看到我们为什么不打声招呼?”   胖虎一问,我就张嘴骂他:“你他娘的傻啊,现在我们也无法和解官他们打招呼?显然这里边可以防止声音的传播,不过可能他们会看到我们打手势。”   说着,我就对着外面比划,同时张着嘴说话,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看到或许还能想到办法救我们,可要是他们也一旦陷了进来,那估计麻烦就更大了。   做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们看到没有,我蹦跶的也累了,就换成胖虎,这家伙夸张的表情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可能还真的能吸引人的注意。   “嘭!嘭!”两声类似敲在塑钢玻璃上的声音,在我们不远处响起。   此刻,我正看到孤狼拉着担架上的解官,已经就在我们看似不足五米远的地方,他正在挥着手嘴里说着什么。   我就学着老黑想要如同摸着石头过河一样,走了不到一分钟我放弃了,因为我仿佛感觉不但无法向着孤狼靠近,反而越来越远。   到了一定的距离我就看不到孤狼和解官,担心会再看不到胖虎和老黑,就连忙又按照刚才的走的步骤,就往回走瞬间孤狼他们有出现了。   就这样我反复了实验了几次发现,这种奇特的地方,拉开一定的距离之后,就会看不到对方。   目测可视距离约莫五米,也就是说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是看不到五米外一切的事物,就连手电光也是一样,出了这个距离五发现照的到,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向着我笼罩过来。   我招呼他们尽量靠拢在一起,不要距离太远,接着我们又看到了张莉、月婵、周隆等人,不久连子萱都出现了,但她身边没有了刘天媚。   我打手势问她师父哪里去了,毕竟我们对这里更是一无所知,说不定刘天媚还能想起点什么……   子萱摇着手,动着口型说:“我和师父走散了,现在四处都是这种诡异的力量,我想找也找不到她。”   我数了一下人,我们五米之内,人几乎都到齐了,除了刘天媚不知道在哪里,我不知道她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还是困在了更远的地方。   我们一群人就好像哑巴和聋子似的看嘴型和动作分析彼此的动作,诡异之中还带着一丝的滑稽。   最终我们统一把这种力量叫做诡异力量,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产生的,但我肯定不会完全相信什么鬼打墙,鬼打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扫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口子,那出口子就如同狗洞大小,并不是我们下来的那个,看样子走到哪里才可能有希望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而我一直都在想“不是真的”这几个字,它究竟是指什么?不真的是玻璃?还是这种诡异力量不是真的呢?难道是幻觉不成?   胖虎从背包里掏出了破冰锤,就试着比划了既然,让我闪开点,他动着嘴说的意思就是:“没有路,老子砸出一条来。”   当然,胖虎的做法虽说粗暴,但还是可以试一试,只见他抡起破冰锤,“砰砰”地连续砸了十几下,砸的他的手都麻了,将破冰锤丢在一旁,就去摸前面的路。   一摸结果很显然,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胖虎叹了口气无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忽然我的脑子就闪过了一道灵光,然后握紧拳头去砸我和胖虎之间的隔膜,胖虎一皱眉看向我,用嘴型告诉我:“他娘的,砸的老子手快破了,正伤感呢!”   我拍打着,然后用耳朵贴在了那无形的力量上,就示意胖虎过来,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一摇三晃地站了起来,走过来就被耳朵也学着贴在了那无形的力量上。   “虎子,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用嘴对着那隔膜大声地叫道。   胖虎明显被叫的一震,挖了挖耳朵,嘴里可能是在抱怨我的声音太大了,这也是很久没有听到除自己以外的声音,就好像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恰巧电视的喇叭坏了,忽然又神经病似的好了的感觉一样。   示意我把耳朵贴上,胖虎对着我问道:“宝子,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道:“我也不清楚,刚才我注意到孤狼敲这东西发生了声音,你用破冰锤砸也发出了声音,看样子这里不是完全隔绝声音,只是这种诡异的力量能够消除声音,但它始终没有办法超越物理学,固体传声。”   我和胖虎就你一下贴着耳朵,我一下贴着嘴巴互相说话。   其他人也非常好奇,然后都学着我们那样,此刻我就感觉有声音的世界真好,我们这群聋子和哑巴终于找到了助听器和扩音器。   子萱嘴对着,我们耳朵贴上,听到她说:“这或许是一个用特殊材料打造的墓室,我们其实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诡异力量,完全就是一种我们不熟悉的类似透明材料,这种材料的透明度非常的好并且十分的坚固,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张莉说:“我还是觉得这是一种从未遇到过的鬼打墙。”   月婵说:“你们有谁听说过蜀道?”   我说:“就是秦岭到巴山那条蜀道,李白不是有句诗说的就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虽然这蜀道是非常的难走,但与我们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月婵摇头,说:“我说的蜀道并非是一条道路,而是传说照中蜀山剑道的一种阵法,可以困人于无形,据说也是从鬼谷子道术中演化的一个分支,进入会产生幻觉,有时候是仙境有时候可能是地狱。”   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自己说。这时候解官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进入的是一个类似蜀山道术的阵法,但是要所知的阵法还要难的困阵之中。”   月婵回答:“我就是这个意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光源无法穿透,五米之外为什么无法看到东西,但这很想类似的阵法。”   我有些想念刘天媚那老妖婆了,对付鬼谷子的阵法,我们在场的人都不怎么样,也就那老妖婆有几把刷子,之前那个冰山阵就是她破的,可这次偏偏她不见了。   我就问子萱:“姐,您有办法破吗?”   子萱好像在苦思什么,我猛地敲了几下那隔膜她才反应过来,然后见我们诧异地看着她,她就贴过耳朵,我把刚才的话和她重复了一遍,问她有没有办法。   子萱说:“我倒是挺师父提起过此类的阵法,可但凡阵法都要借助什么东西,我们暂时把这东西叫做阵眼,所以只有我们找到这阵眼,也就能找到关键,不过让我一下子找出来,我没有师父那么厉害的眼力劲。”   胖虎就说:“姐姐,有总比没有强,就有劳您费心了,我们就先休息一下,到时候破了阵,我背着您走都行。”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没有说话,我们觉得胖虎说的没错,与其这样耗费心神想不到解决的办法,还不如就原地休息一下。   我们这些群多少都有些内伤,而且解官还有很严重的外伤,如此诡异而安静的地方,正是我们休息的好地方。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2章 脱困之术   我靠在那无形的隔膜上,用手摸了摸没有任何的质感,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不管它是什么材质,总应该有某种手感才对。   那就算是冰晶、白水晶摸上去总应该有特殊手感,即便这里打磨的再光滑也不至于是这样吧?   空气,我只能这么形容,就好像实实在在存在的无法透过的空气一样。   那触感也不是完全没有,就好像你碰在空气上,却无法穿透,这种感觉人类是不应该有的,可我就是已经触摸到了。   比起这些,我自己有些口渴和肚子饿,将背包拿了下来,打开里边的东西一看,里边只剩下两小包压缩干粮,水壶里的水也没多少了。   我把压缩干粮都干掉,喝了几口水,便靠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睡了有五个小时左右。   这已经是我们下斗的第三天了,子萱和月婵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无法破解这个她们口中的阵法。   这让我们都想到可能是方向出了问题,大家都开始有些着急,因为食物都没有了,只剩下水壶里可以见底的清水。   没有食物有水可以坚持七天,只有食物能坚持三天。   可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再有三顿饭不吃,估计大部分人都会陷入筋疲力尽的状态,即便突然这种隔膜消失了,而我们连那个洞口都不爬不过去,更不要说什么继续倒斗或者活着回去的话。   时间尤为的紧迫,所有人都已经休息的非常充足,不断商量着对策,一个个提议被我们提出来,经过试验都被否决。   胖虎将之前准备第二次炸青铜板的炸药拿出来,就吸附在了那隔膜上,用无精打采的声音告诉我们:“如果三顿饭的时间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老子就先走一步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唉,可能炸一下就可能有机会,但这么小的空间,老子可能是活不成了,宝子……”   “干什么?”   “要是老子死了你活着,记得出去给我做衣冠冢,每年过节烧纸钱,要不然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说:“虎子,你活不成以为我就能活吗?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轻易放弃。”   胖虎摇头说:“我的饭量大,在你们吃最后一顿的时候,我已经光了,现在肚子里饿的要命,我觉得其实外面那些黑色藤蔓也不错,说不定咬一口还能吸收大量的营养和水分呢!”   我知道胖虎已经饿的快不行了,自己也着急的要命,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在奔溃的边缘。   我认为下这个斗有无数种死法,但没有想到我们最后是活活饿死的,其实还不如达尔,直接被穿一下,那样死的也痛快些。   想着我看了看自己的枪,里边的子弹很不少,也不知道哪一颗是我的光荣弹,当时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们都摸着那种隔膜走了几十圈,但都没有走出去,就连彼此都无法存在一个隔膜空间内,看似不大的棺室,居然成为我们这么大一群人的合葬棺。   五米宽十米长有多大,就相当于普通四合院一间房那么宽,两间房那么长。   我们就被困死在这样一个空间里边,想到上面充满黑色藤蔓的无比宽大,感觉自己死的还真憋屈。   这是我的第三次倒斗,以前我也遇到不少的困境,但从来就没有像过这次,这种空间限制的折磨,让我每个一分钟都会去看自己的枪,把子弹上了膛再退壳,周而复始着,因为我不敢停下来,停下来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孤狼示意他要说话,我们都无精打采地贴了过去,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各位,虽然走了大家都走了很多次,但我希望谁都不要放弃,我们再走一次试试,即便走不到那出口,我们也试试能不能碰到对方,这样总比我们干坐的强。”   我也鼓舞大家说:“老狼说的没错,即便我们在生活中也会遇到诸如这般的困境,我们不能坐着等死,而是要勇于面对,不拼到最后,即便死也不能甘心。”   老黑咬着牙说:“我也赞同,我要死在寻找出口的路上,也不愿意坐着等死。”   胖虎张开干巴巴的嘴唇说:“你们谁还有吃的,老子现在就是挖地三尺都要过去吃一口,饿死老子了。”   忽然我们都是一怔,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胖虎,一拍自己的脑袋,心想怎么能这么笨,即便这上面被这种无形的隔膜阻碍。   我们是什么?土夫子、盗墓贼啊!打洞挖坑可都是我们专长,即便下面有一层石板,我们都有破冰锤,一下子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胖虎见我们都高兴地欢呼起来,他扶着隔膜也站了起来,就问我们什么事情告诉成这样,是不是找到出口了。   我告诉胖虎,出口我们没有找到,但我们可以挖一条出口出来。   胖虎勾了勾手让我们都贴上去,他说:“各位你们是不是饿傻了?你以为我们在哪里?这下面是什么?别白费力气了,老子早就试过了,下面都是石头,除非你有一台钻地机,否则您各位还是歇着吧!”   瞬间,我们石化了。   整座喜马拉雅山脉都是由各类岩石和一些特殊土质构成,大部分都是坚硬无比的石头,就我们手里的破冰锤,把手敲破都挖不出大多一个坑,估计最多也就是自掘坟墓而已,而且还是那种管挖不管埋。   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胖虎一瓢冷水浇灭了,这次我们又陷入了绝望。   解官被孤狼搀扶起来,说道:“只能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眼睛一亮问他。   解官没有理会我,而是去看张莉、月婵和子萱,顿了顿说:“都不要藏着掖着了,我们搬山派有秘术,你们三大门派也有,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们真的打算死在这里?”   除了他们四人外,我们个个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们说的秘术究竟是什么东西,以我饱读风水学上面也没有记载什么秘术,如果说真正的搬山道人力量非常大没错,可也算不上什么秘术,而且在这里根本不管什么用。   他们四个人却微微点头,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然后就各自摆着奇怪的姿态。   解官笔直站立,双脚岔开与肩同宽,脸色无比的凝重,接着就以肉眼可见面部和双手的青筋犹如蜈蚣般流窜,整个人好像要膨胀似的。   接着,解官的衣服都鼓了起来,整个人比之前大了一圈,人也比以前高了至少三十厘米,看到我们目瞪口呆。   张莉从背包拿出一个紫色铜铃,铜铃之后是一根金黄色的长绳,一把折叠的桃木剑持在手中,手里铜铃一响,手中木剑舞动。   忽然,墓中凭空就出现了一个闷雷,吓了我们一跳,接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上便开始下去雨来,所有人连忙张口去喝,尤其是胖虎嘴巴不断地动着,好像说多来点似的。   月婵手持发丘铜印,上面四个大字“百无禁忌”隐约闪光,那光晕不断放大,最后那四个字见风而涨,每个字都比一个人都大,金色的电光在字便流转,不断膨胀发出刺眼的光芒。   子萱脖子挂着穿山甲摸金符,比胖虎那个更加透亮,在我们手电光照耀下闪着润泽的光芒,镶嵌铂金的黄色线,符身篆刻着“摸金”二古篆字,前段锋利的尖锐,白色的光芒汇聚成一点,而且越来越亮。   看着四个人的奇观,我瞬间忘记自己身处绝境之中,如果说棺室诡异,那他们就是神奇炫目和神秘无比。   我无法想象存在我身边的四个人,居然有这种打破我世界观的奇特能力。   这是异能?法术?道术?还是仙术?   我脑子里原本就一团浆糊,现在变的更加的混乱,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我的震惊,想不到这盗墓四大门派居然还有这种秘术,即便是搬山后人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砰!   解官一拳砸在那隔膜,顿时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出现。   胖虎惊叹道:“我草,老子之前使出吃奶的劲乱砸了那么多下,居然比不过他的拳头。”他声音从缝隙从传来过来,我第一次听到不再用贴着那隔膜上说话,心里的激动就不用说了,甚至我都开始崇拜解官了。   张莉挥舞桃木剑,摇动紫色铃铛,乌云从的水化作一道道的箭矢去。   月婵的发丘铜印也开始以她为中心四处砸下,那隔膜上不断出现“百无禁忌”四个大字。   子萱胸前摸金符上“摸金”二字大放光彩,在前段尖锐化作一把白色细剑,直刺而去。   瞬间,我们的周围发生的地动山摇的情景,仿佛整座珠峰都在震动,让人感觉就好像一场地震突然爆发了。   那些隔膜不断地出现在裂缝,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至于最后我们已经看不清附近的人,感觉就好像坐在车里,四面的玻璃都被砸了一样,全都如同雪花般的绽放。   一共也就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在那动静停下之后,我就听到了四周都是呼呼喘着粗气的声音,我伸手去碰了一下那些隔膜,这次居然有了触感,并且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指扎了个小口子。   我放在嘴里吸食了一下,顾不得疼痛,心里暗道:看来之前猜测的也不是全错,这可能就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异常结实的材质,只能用刚才那种地动山摇的力道才能打破。   或者,这连当初的设计者都没有想到,在时隔几千年之后,来倒斗的居然会有这么四个人,用这种神秘而野蛮力量将设计如此良苦用心的陷阱破掉,估计接下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胖虎一脚踹开一处,直接就朝着我走了过去,一脸得意地说:“看到没有,我们摸金派的秘法厉害吧?”   “厉害个锤子,我们发丘派的才叫厉害。”周隆也走了过来。   人终于开始往一起汇聚,用一种捡了一条命的感觉自然是喜不自胜,可这时却发生少了了最为主要的人。   这一次我们的四位主角、救世主,破掉这个诡异陷阱的解官四人,他们哪里去了?   旋即,我就发现孤狼也没有过来,就叫了一声老狼,顿时不远处有人喊:“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我们就冲了过去,我们本身穿的很厚,根本无畏那些类似玻璃的碎片,一片“哗啦”声就从了过去。   等我们看到人的时候,孤狼面前已经躺着一男三女,他们个个脸色苍白,浑身说不出的狼狈,那些三个女人有些地方都走了光,连忙给她们脱下衣服遮盖。   我之前以为他们是各自藏着手段不愿意使出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秘术带给他们的后遗症非常严重,每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快走!”忽然,解官嘴里蹦出这么两个字,他的手指了一下一个方向。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快走,我喊了几声刘前辈,这老妖婆也不知道钻在什么地方,或许死了也说不定,本来打算要找找。   可是解官的话显然有了非常大的威慑力,所有人简单收拾,把他们四个该抬的抬,该背的背。   我们走着就感觉那些被震碎的隔膜居然在不断地变得硬了起来。   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了,也管不了别的,扯开大步就往解官指的那个方向跑,此刻身后传来了大量“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好像又开始下雨一样。   我回头一看那些裂缝在消失,就变被我们装出一个个人形窟窿,也在开始不断地复原。   哪里管的了这是什么原理,一直等到我们跑到那个类似狗洞的地方,把头一伸就一个个地钻了过去。   等到我们全部进去之后,外面又变得一片安静,那个十米长五米宽棺室又恢复了原样,就好像刚才是我们一起做了一个梦一样。   胖虎喘着气骂道:“姥姥的,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即便是现代的科技都无法给出太好的答案。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3章 山中温泉   我让他不要去想了,古时候很多东西放在现代就可能是未解之谜,就像是现代被飞机火车放在古代,古代人也无法理解这是什么一样。   不过人类一直在进步,总有一天会解开那些未解之谜,并且还会发生更多的谜团,那样才会存在无数的可能性,才会促使这个进步一直延续下去。   其实研究古人就是研究人类的以前,研究外星人就是研究人类的未来。   现在、过去和未来三者互相交汇着,才汇成了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我们在这狗洞里休息了一段时间,等到解官他们都醒来,毕竟只是脱力并没有别的症状。   子萱一醒来就找她的师父刘天媚,我们都说没有看到,她那茫然的目光就去看那个棺室,不知这么得让人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张莉走过去拍了拍子萱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新的标记,你来看一看是不是你们摸金派的记号。”   子萱身子一震,立马就跟着过去看,一看立马脸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了,点头说是摸金派的记号,并且是那种能够表示事情的记号。   我问她这记号表示什么意思。   子萱摸着用匕首刻得三角形的记号,说:“这表示前方危险,绝对不要靠近。”   这个符号的出现让我们迟疑了,要是换做之前肯定会继续朝着下,可现在解官四人强撑身体,谁都能看出他们苍白了的脸代表着什么。   他们这种我们寻常人不能理解的秘术的反噬极为强悍,加上这段时间没有食物,水也是微乎其微,还能站着已经是他们的体质非常不错了。   整整二十一个人,十条生命长眠,加上刘天媚的失综,所剩下的人只有我们搬山派这次出动的五人,月婵、张莉、子萱、周隆,还有两个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这次倒斗我们已经失败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群盗墓贼会损失过半。   全军覆灭的是有,可像这种对半死亡的,不知道是我们这些人命大,还是他们那些人命该如此,现在我们犹豫不前,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胖虎喝着我水壶里最后的水,甩着水壶往他的嘴里磕,用舌头舔湿了干裂的嘴唇说:“他娘的,还真的晦气,原本以为在这雪山上怎么可能会没有水喝,可没想到进了这古墓中,我们可能要被渴死。”   他环顾了一下其他人,挠着头笑道:“那位大哥大姐还有水或者食物?”   没有人去理会他,即便有也不可能有人会掏出给他,到了这个地步,一块小小的压缩干粮,一口水都可能是人活下来的希望。   再者说,大部分人也没有了,这一次倒斗的时间完成超出了原本准备的食物和水的预算。   “给你。”   忽然,孤狼就丢出一小包压缩干粮说:“省着点吃,老子从踏上这条路就开始节省,这是当兵时候的训练,在参加三天三夜的军事化训练,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克制着食物和水的,但我也就剩下这么多了。”   胖虎接到了手里,立马感谢孤狼说:“还是咱们人民的队伍好啊,老子记下来。”说完,他的嘴里已经把一块干粮塞了进去,狼吞虎咽的咀着。   我看向解官,问:“师兄,我们还要下去吗?”   其实我心里已经没底了,而解官的种种表现,证明他比我更适合这样的坏境,并且也很有办法,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我只好去寻求他的意见。   解官轻轻点头说:“只能一直往前不能后退,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再闯一次后面那个墓室了,没有时间了。”   月婵说:“下面再危险我们也要下去,下去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不下去只能在这里渴死饿死。”   胖虎说:“得了吧发丘大妹子,下去也是死,我们没有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就算到时候摸到冥器也活着带不出去。”   在这里已经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的热风,我说:“那总比在这里干耗着等死强,刘前辈不是说接下来会很热嘛,说不定下面有个温泉,即便温泉水含有很多矿物质和有害物质,但到了这时候对身体不好已经算不了什么,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我们还能碰到“溴泉”,这种温泉水能激活机体的防御机能,改善新陈代谢,调整内分泌腺尤其是甲状腺的功能。”   胖虎冷笑道:“吆喝,咱家宝子什么时候偷偷长见识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老子每次去一个地方都要查阅相关的资料,哪里像你每次出发前就去洗浴按摩,有精力你多放在这上面一点儿,就不会这么白痴了。”   胖虎呵呵一笑说:“倒斗这行业,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做事,说不定哪天就归位了,老子还是能潇洒一天算一天,像你活着这么累,又何必呢!”   我也懒得和他讨论这种问题,省点口水应付接下来的事情才对。   略作休整之后,在我们临行前,解官说道:“下面一定会像刘前辈说的很热,不过我觉得这两个字太笼统,那个热估计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解爷,你是说下面可能是岩浆?”孤狼问。   解官摇头说:“不可能是岩浆,那样这墓也就毁了,当时的设计者做出了这么防盗措施,不可能想不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许情况还要比我想象中的复杂。”   胖虎说:“哎哎,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横竖都一刀,管它下面有什么,下去了再说。”   说走就走,这第一道已经验证了老妖婆的话,这第二道有热风吹来,看样子差不多了,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过着下面这道“很热”的坎。   这就能见识到整座古墓的核心,想想就有了力气,所以一行人便大踏步送着这条甬道而下,至少总比关在那个诡异的棺室中强。   走了十分钟,那热不能用很热来形容,那是非常的热,温度至少在三十八度左右,而且还不断上升。   每个人都穿着登雪山的衣服,自然都是一身的汗,开始脱掉衣服,男人最后就剩下条裤子,裤管也被卷到了膝盖以上,而女人则是剩下个小背心,本来就严重缺水,加上不断地出着汗,这感觉就好像走在烈日暴晒的沙漠一样。   不过我倒是希望这是沙漠,怎么也能见到太阳,那种是热干热,而我们面前这种情况是潮湿的热,感觉自己的胸口都要被闷爆了,气氛压抑的厉害。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力气再扯皮,我只是希望下面真的有一口温泉在等着我们。   一路上并未再看到刘天媚留下的标记,也许她在哪里留下之后,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至于我们听不听就不是她的事情,其实我也想听,可都到了那种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坡度已经从减缓到消失,此刻我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大蒸笼里边,下面有这人不断地添加着木柴。   虽然我们没有带温度计,但这个时候的温度绝对在四十二度以上,连周围的石头都是热的,要是用手摸上去,保证就能烫起一层皮。   胖虎抱怨道:“他姥姥的,这是人来的地方吗?老子快热成神经病了”   在场的大都是北方人,也只有一个女人是南方人,她比起我们就明显要轻松了不少。   我对胖虎说:“你就忍忍吧,南方三大火炉城市在夏季都在四十度以上,想想那边的朋友是怎么过的,你就当出门旅游了。”   胖虎一摸一把汗,伸着舌头说:“旅游个屁,胖虎都快热成狗。水,谁还有水,老子愿意花一个青花瓷换他一口水。”   我让胖虎别啰嗦了,还是省点力气吧,现在每个人都又累又热又渴,除了我和他调侃两句其他人根本就是埋头走路。   那种没有多少希望的前行,还真的让人有种精神奔溃的情况,虽然女人的体香不断钻进我的鼻子,可现在的我还哪里有时间去想别的。   走着走着,我们就看到了前面出现了淡淡的白雾,再继续走那雾气更加的浓了。   这和我们刚进入时候那种紫色的雾气颇像,只是颜色上有了区别,我大胆地猜测,说不定那些紫色雾气就是从这里升上去的,只不过不知道半途中遇到了什么,然后变成了紫色。   在雾气中,可见度也就是十米,不过这里的空间不是很大,所以两三米之外的幕墙一眼就能看到,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那种小虫子,要是有那真的什么都不要说了,直接闭着眼睛等死得了。   可现实这次终于偏向了我们,还真的没有那种小虫子。   我们走着走着,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有个人在打鼾一样,而且这个人的肺活量绝对不小,居然能够打的这么响彻,让我浑身就是一震。   其他人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我们就停了下来观察,这声音是来自我们前方的,但十米之外并没有什么,显然还在更远的地方。   可是,现在就如此响亮,要是我们走到面前,岂不就是如同打雷一样?   观察了片刻见没什么危险,便继续往前摸索,差不多又是十几米之后,赫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间,直径在八米左右。   我以为又是什么窟窿,可一看就知道不对,因为我透过雾气隐约跳动的水,不断溅起了一个个水泡,水泡破裂水滴落入水中。   “是温泉,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几乎兴奋地叫了起来,其他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一群人就不要命朝着那个水池跑了过去。   此刻,水雾不断四散而去,最终却都朝着上面走去,就好像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排雾风扇一般,这也难怪我们直到来到这里才发生。   我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看看四周是否有危险,或许浑身满是汗洗个澡之类,立马试探了一下这水温。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4章 地狱十八   这水温应该有五十多度,往前探一下温度又发生了变化,看在那冒着水泡的地方,让我想到有人说过温泉的泉眼是可以把鸡蛋煮熟的。   尝了一口,微微发咸,但比海水的口感要好的多。   其实一些在我国云南,甚至其他国家缅甸、曼谷之类他们喝的都是从岩石中流出的温泉水,一些在那边工作的人都在引用,也没见有什么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损害,而我们就喝这么一次,也应该没什么事情。   “咕嘟咕嘟……”   此刻所有人都不管不顾,趴在身子就像是一群野兽似的喝着温泉中的水,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空间里都是这种喝水的声音,真是久旱逢甘霖,这水可以说救了我们一命。   喝饱了,转过身就躺在了温泉的旁边,被那浓浓雾气所包围着,感觉整个人从脚后跟到天灵盖的舒坦,真想闭着眼睛好好睡一觉,这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舒服一阵过后,我们就去洗了脸和手,胖虎还本来打算跳下去洗个澡,就被我和几个女人拦了下来。   我这倒是很诧异,我是担心下面会有危险,她们这是哪根筋抽住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们要擦身子。   女人爱干净是天性,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放弃,也可能是之前一直太过紧张,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心情不一样的缘故。   胖虎说他也要擦,结果被五个女人一人一脚踹了出来,我们六个男人走了出来,然后稍微走得远了一些,这里比起里边要凉快不少。   安逸的环境让人容易发困,再加上这里如同蒸笼一样,我曾经十次去桑拿房八次睡着过,这次也不类外,浑身的神经舒展开。   我听着解官他们说着这里也就是热些,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整个人就开始犯迷糊打盹,困的要命。   其实也不知道知道算是睡着了还是眯着,反正是睡的非常不舒服,浑身又很快就出满了汗,感觉是不是也应该去把身子擦一擦。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一个都没有了,只要五个女人或睡或醒,月婵正用干净的布擦拭她那细长的脖颈。   那小模样非常的仔细,然后把布往她胸前擦得时候,忽然意识到有一对邪恶的眼睛,便朝着我这边猛地看了过来。   我可能是做贼心虚,刚才被那幅美景所吸引,现在被一看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对着月婵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几眼,又去擦拭她那如玉藕般的胳膊,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干咳了一声,我问:“月婵,其他人呢?”   月婵指了指里边说:“在里边,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你进入也洗洗,这温泉对皮肤很好的。”   我点了点头,听到一旁冷哼了一声,原来张莉也没有睡着,不知道她这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嘲讽我刚才那副嘴脸,还是在说月婵的虚情假意,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就走了进去。   此刻,就看到胖虎、老黑、解官、孤狼和周隆都泡在水里,背部朝着水池的边缘,双臂悠闲搭在上面,用胳膊肘撑着,一副非常悠闲的大爷模样。   我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出现了恍惚的状态,感觉我们不是来倒斗的,而是来度假的。   胖虎让我下去,说下面他们已经看了,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我立马脱了一个精光,然后跳了下去占据一席之地。   此处水池深两米多,中间不但地翻滚着如开水般滚烫的气泡,下面可能是有一个泉眼,没有人去那个地方,毕竟这里已经非常烫了。   一进去我先是感觉浑身的毛孔一烫,然后就是四肢百骸的舒爽,感觉泉水的温度刚刚好,浑身的疲惫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不过,幸好我刚才补充了睡眠,也没有再睡的意思,大大地声“啊”了一声,喊了一声:“真他娘的舒服。”   胖虎笑道:“真是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好东西,看样子墓主人死了都还要想着享受,现在要是再来三只烤干油的烧鸡,加上一个大妹子,老子愿意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问题。”   周隆嘿嘿一笑说:“你个锤子,那边有的是女人,你敢碰么?”他说下巴指了指远张莉和月婵等人。   胖了立马脸色一变,说:“那五个母老虎还是算了,不过要是她们投怀送抱,老子也勉为其难地接受,尤其是张莉那女人,我靠,想想她的身材……”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说:“胖虎别乱说,现在大家同舟共济,别忘了我们身处的地方。”   孤狼呵呵一笑说:“小老板还真是一个正人君子,我估计她们肯定也在说我们。”   “男人在一块聊女人,女人在一块也就是聊男人嘛。”   胖虎非常赞同地点头,转过身从岸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烟,那是从那个尸体背包里边拿的,他也没有什么忌讳,说:“可能有些发潮,不过蛮强抽还是不错的,谁要?”   解官说:“我!”   我还没有见过解官抽烟,我们六个人一人一支,就舒服似神仙地抽了起来。   烟的味道有些怪怪的,很影响口感,加上烟叶本身便宜,有些辣嗓子,可在这种地方能抽上一支,即便是树叶枯草卷一锅子也是不错。   这种感觉让我都不想上岸了,比起刚才死在那个棺室中,这里就是天堂。   我甚至觉得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要走,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可惜很快肚子的饥饿感再度来袭,尤其是泡在水里,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泡了十多分钟,胖虎他们就开始上岸穿衣服。   胖虎打着口哨,说:“现在要是再有一杯凉扎啤,加上一条烤羊腿,老子此生无憾。”   我也爬上了岸边,说:“你这个家伙,能不能别说这些,老子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再说老子就打算把你烤了,至少我们也能饱餐一顿。”   胖虎摆摆手让我别说了,我一说就让他想到了之前那三个老外,瞬间我就又感觉有些反胃,抱怨胖虎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太煞风景了。   穿戴整齐之后,解官就说:“这里也就是非常热,没有其他异常,但也验证了刘前辈的话,接下来肯定就是冥殿了。”   我四周看了看,也只是看到在水池边有四根石柱,石柱底部一圈有着莲花雕刻,上半部分是一个人身。   那些人雕琢成弓着背的模样,背上都背着一个盆子,这种灯奴毕竟常见也没什么奇特之处,想要再找入口,却发现只要我们来的那条甬道,再也没有什么能离开这里的出口了。   在灯奴的之上,我看到每个上面都篆刻两个古朴的字:“房卒。”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古月国对古代奴隶的一种称呼,所以才刻在灯奴上。   解官也过来看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说:“和我猜的一样,我已经知道冥殿中可能有什么了。”他之前就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情况我也没心情去问他,现在就问他到底猜到什么了。   解官表情凝重地说:“我原本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到了这里,应该差不多了。师弟,你知道十八层地狱吗?”   我搞不清楚他为什么提到这个,点了点头说:“不就是地府中由十八位判官主管的十八个地狱,用来让人为生前做下坏事受惩罚的地方。这不过是一些神话传说中东西,怎么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把大家聚到一起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解官故意买了个关子,搞得我一时扫兴,胖虎也连声抱怨不地道,不过毕竟人多力量大,这一路上遇到问题都是大家想办法解决的,我也明白这巨冢非一己之力就能拿下的。   听说解官有了发现,五个女人也就围了上来。   我们以一盏矿灯为中心,围了一个圆圈坐下,胖虎拿着块衣服的碎布在后面唱丢手绢,被我绊了一跤才消停下来。   解官说:“你们仔细想想,从我们下入这侧殿的深坑开始,我们先后遇到了什么?”   他扫过我们,在我想的时候,他又继续说:“嗜血妖姬、剪刀墓室、巍峨铁树、诡异力量以及这墓中温泉。”   我还是不懂问:“这些能说明什么?不就是一些机关陷阱诡异设计吗?”   胖虎也点着头说:“都是些防盗措施,这和你说的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关系?”   张莉略微诧异地说:“我倒是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传说十八层地狱第一重拔舌地狱、第二重剪刀地狱、第三重铁树地狱、第四重孽镜地狱、第五重是蒸笼地狱,而我们所遇到的确实和这有些像。”   我心中顿时恍然大悟,看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真的有那么一些意思。   如果说妖姬的吻是在拔舌,那剪刀和铁树就不用说了,而孽镜就好像我们说不出那种诡异的力量,真的像是一面面把我遮挡起来的镜子。   而此刻,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更是显而易见的大蒸笼。   不知道怎么的,我脑子就开始想到了一个事情,可是想要说出来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总结语言,然后好像又抓不住这个事情,让这件事情从我脑中遛掉,整个人就陷入了苦思。   月婵说:“解大哥,单凭这个能说明什么?”   解官说:“起初我对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也不敢相信,可我看到了这里灯奴上的字写着‘房卒’两个字,如果我记载没错的话,在梵文中十八层地狱中第五重就是这个名字,对吗?”   “没错!”我脑袋里面那个念头回来了,说:“我刚才就想说这个来着,虎子你还记得被那个漂亮的女粽子强吻吗?”   胖虎想到那些蜥蜴脑袋都倒胃,皱着眉说:“宝子,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是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说:“汇聚成的那个字,你说像是‘光’字对不对?”   胖虎点头说没错,我就继续说:“我师兄说起十八层地狱梵文中,第五重是‘房卒’,那第一重是不是叫‘光就居’对吗?”   解官看我明白了,立马点头,一下子所有人都想到了,其实我看是见识尚浅。   在剪刀阵中的童男女身上并非是“巨虚坐弱”而是十八层地狱中第二重“居虚倅略”,接着其他人也问我第三重和第四重的名字。   我告诉他们是“桑居都”和“楼”,立马就有人说看到过类似的字,当时以为只是一些古月国的特殊字样,根本没有理会。   通了,完全通了,我兴奋并恐惧着,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十八层地狱?   这就是在这喜马拉雅山脉之中,如果说刘天媚说的没错,下一层就是冥殿,也就是第六重“草乌卑次”传说中的铜柱地狱,那又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   以前的都完全想通了,那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铜柱地狱。   如果真的是对号入座,那所谓的铜柱地狱就是想传说中,小鬼把鬼魂的衣服扒掉,然后将其抱在一个铜柱之上,类似于《封神演义》中的商纣王所设立的酷刑炮烙。   我们一行人面面相觑,个个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难道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就是以这里为原型流传的吗?   关于这些,我们已经无法考证,只要亲眼去看看,或许能够证明一些什么。   忽然间,我感觉自己不像是来倒斗的,反而像是来探寻远古鬼神奥秘的,这种感觉让人即恐怖又刺激。   愣了很久,胖虎先开口说道:“我们光在这里猜测没用,老子喜欢眼见为实,想当年老子跟着大师兄,从第一重就打到了第十八重,放了地狱十万恶鬼……”   “八戒,能不能不吹了,那是你大师兄,和你有关系吗?”我哑然失笑地说道,估计在这时候也只有胖虎还能开出这样的玩笑,我不过因为太过紧张在附和而已。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5章 巨型明珠   解官点头说:“他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要亲眼下去看看,不管是铜柱地狱还是冥殿,我们都要走一遭。”   月婵看了我一眼,说:“可现在我们连入口都找不到。”   “不一定,有可能刘前辈已经下去了,她能我们就肯定也能,这个入口需要我们花时间去找。”   孤狼打量着四周说道:“我刚才已经把四周都看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入口,很可能是有机关。”   月婵摇头说:“我也观察了,没有什么大型机关,除非一些小而巧妙的机括,要不然不能够逃过我们发丘派的眼睛和耳朵。”   周隆在一旁附和着说没错,她们这样说也没有人反驳,毕竟四大门派中,发丘派在机关造诣要高于其他三派。   子萱说:“我师父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个机关非常的隐蔽,属于非常难发现的一种。”   胖虎说:“他娘的,那个老妖婆谁能保证,说不定她也是个妖怪。”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一旁的周隆调侃道:“快把你的九齿钉耙拿出来,至少可以抵挡一阵子,我们也好去请大师兄。”   张莉让他们别闹,现在是在说正事,她分析道:“我相信发丘门,月婵妹妹说没有肯定就没有,不过我们也许没有完全把这里查找一遍,或许在什么我们遗忘了的地方。”   不出声的老黑忽然这个时候张嘴说:“也许是温泉。”   胖虎立马反驳说:“怎么可能,老子潜下去看了,下面是青石板,中间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刘前辈总不能是一条蛇吧?那窟窿就算是缩骨功也钻不进去。霍爷,你说老子说的对不对?”   解官握着拳头比划了一下说:“我听师父说缩骨功练到登峰造极,也只能进入比自己身体小一辈,即便刘前辈体型较小,也不可能钻进去。”   月婵立马站了起来说:“我们去看看,或许有机关也说不定。”说着,她就朝着那温泉走去,周隆紧跟着她的身后,一下子她们成了主角,而我们这些配角只能起身跟了过去。   月婵和周隆待上护目镜,就潜入了水中。   下去差不多两分钟就先后钻了上来大口地呼吸着,居然说下面的水流太急,根本没有办法待的时间太长,于是我们携带的便捷式氧气就起到了作用,给她们两个带上,又潜了下去。   这次潜入的时间很长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上来。   我就有些开始担心她们,好在水深两米多,还是能够看到他们两个在下面东瞧瞧西摁摁,有时候还极力地把耳朵贴上去,看样子是在听有没有机关的运转。   那手里还拉着一条类似绳子的东西,不断在水底游动,仿佛一条非常长的黑蛇一样。   我想要下去,解官拦住我说没事,于是只好耐心去等。   这一等,在两人再次上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上了岸周隆就开始歪着头满地跳,不断地用手怕打着耳朵。   胖虎嘲笑这家伙是脑袋进水了,我知道这是没有耳塞导致的,谁又能想到喜马拉雅山内部还有机会潜水,这说去谁信呢!   月婵坐在地上,我知道这是水下待了一段时间,上岸会有沉重感,就给她按着太阳穴,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其他人也是心照不宣。   过一会儿,月婵示意我可以了,然后就说:“什么没有机关,但有人潜下去过的痕迹。”   我说:“刚才胖虎他们下去查勘过。”   “不是。”月婵摇着头说:“有根拇指粗的青铜链在下面,而且你们下去没有发现有道暗门吗?”   “暗门?”我傻眼地看着胖虎他们,几个男人都把目光投向胖虎,因为下去查勘的就是胖虎。   胖虎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们,其他他就是大概地扫了一眼,他觉得下面的水流太急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所以也就没怎么注意。   对于胖虎的神经大条我早习惯了,这家伙基本靠不住,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等到孤狼和周隆把那条青铜链拉上来的时候,我们便发现那是一个正方形的链条,上面并没有多少水锈这让人比较奇怪,即便这制造工艺再好。   就说春秋战国时期也不可能保存的只有一成薄薄的铜锈,除非一个可能,就是这链条原本并不是在水中。   青铜链扯上来之后,便发现正好能够套在那四个灯奴之上,我们就把它套上去固定,然后在想办法打开那道暗门。   一行人试着拉了拉,可以我们的现在的力气根本就不够,除非解官还能使用秘术,变成那种怪物还差不多。   我意识到的问题,其他人很快也意识到了,青铜链之前应该在这四个灯奴之上,被人取下来抛入了水中,而且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天,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刘天媚做的,她不想我们再下去。   我也不是傻子,看得出除了我和胖虎、老黑的来倒斗很单纯是为了钱之外,其他人又不知道奔着什么东西来的,很有可能就是浮雕上描绘的那些人祭拜的那颗珠子。   从古月国的人虔诚的模样来看,那珠子类似他们的圣物,就像是神一样,所以价值一定远远超越九龙玉杯的价值。   和这颗珠子比起来,那些玉杯只不过是一个开启古墓的线索,就和那些描绘着古墓位置的帛书和丝绸差不多。   这可能用三个玉杯仅仅作为线索,那珠子已经不能用冥器来形容,看样子叫做神器都不为过。   我们一时间也打不开那暗门,解官四个拥有秘术的人又不能再次施展,完全就像是玩游戏中的一次性技能,看样子还需要伟大的科学。   在我把主角的职位拿回来之后,就让他们把背包里边的螺纹钢管和工兵铲拿出来,然后工兵铲用来固定,螺纹钢管缠着铜链绞动。   看着铜链一下下的紧绷,我喊着让他们加把力,于是就听到了男人粗犷的吼声和女人较细的娇喝声,就听到下面“哗啦”一声,整池的水中间出现了一个漩涡,不出十几秒就干涸了。   现在,我们可以清楚看到池底那一层绿幽幽的附着物,看来细菌的生存能力远远比人类要强悍,即便是这种封闭了几千年古墓也能生活,真是大千世界中造物者的神奇。   那两米长宽的正方形暗门被打开之后,下面便是无尽的黑暗,用手电一照勉强可以看得到底部,约莫五层楼那么高,没有看到一滴的积水,也不知道刚才那些水到了什么地方。   众人累的呼呼直喘,而我跳下了水池中,就发现原来之前的水已经被冲进了那个拳头大窟窿中,最后一些积水都在向着里边流淌,显然设计者不会让这些水流到下面,这让我更加肯定下面就是冥殿了。   休息了片刻,我们就开始把绳子放下去,这次第一个下去的是子萱,我们都知道她在担心她师父刘天媚。   下去无恙之后,我们就开始络绎不绝地也下去,没有谁到了这一步不打算下去看看,尤其是老黑,他是在第二个孤狼之后下去的。   到达了地面,瞬间我们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同样也觉得刚才推测的没错,下面全都是三人环抱的大铜柱,几乎就是五米一根,密密麻麻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桐树组成的树林之中,在铜柱消失的尽头。   有着一丝亮光在微微闪动,不像是手电,但也不是热光源,好像是某种冷光源,类似夜明珠之类的东西。   最着急有四个人,子萱和老黑先行过去,接着就是胖虎和周隆,我知道前者是为了找到其中的秘密,后者是为了冥器。   胖虎一边望过去跑,一边嘴里骂道:“冥器都是你老子的,谁也不准动。”   “是你个锤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周隆的声音跟着就响了起来。   我们也没有心情去看这些铸造的大铜柱,只觉得鬼气森森的,一边让他们小心点,一边就从铜柱之间的边缘穿过去,一行人朝着那光源而去,仿佛来自地狱的聚魂灯一样。   穿越那些铜柱,单单在我手电能照到的范围,足足有二三十根,黑暗中还有更多,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这铜柱到底有多少根?   但是,可以肯定每一根都聚集了当时不菲的价值,不知道是有多少徭役赋税单单就是为了这么一根根作为摆设的柱子。   柱子中确实有温度,所以导致柱子上原本有的雕刻,变得一片模糊,这要是放在刚刚建立起来,估计场面更加的壮观。   从我们进入到我们一路小跑,足足有一分钟才到了柱子的尽头。   柱子过后,在我们手电光的照耀下,一片金碧辉煌,地面铺黄玉砖,闪动着温润的光芒,雕栏玉砌,檀香木雕刻的金龙蜿蜒盘旋,中央一个巨大的祭祀台。   澄黄色的三足鼎摆放中央,寝殿沉香木做房梁,水晶琉璃为灯,珍珠为幕帘,范金为柱基础,说不出的富丽堂皇,尽显皇家风范。   两旁站立着石雕的文武大臣,打扮怪异或裘或皮,非古代中原风格,个个螓首微垂,手里拿着玉片朝板,表情肃穆。   在宽大的玉石台阶之上,乃是玉罗宝帐,上面雕琢着祥云金龙,一把王椅坐落中央,其上一个身穿丝制紫色绸缎的人形雕像双手扶案,王者之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下跪朝拜的冲动。   在殿中宝顶之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犹如皓月一般,将整个空间照的白光一片。   如此穷尽极力打造了一座旷世的地下陵墓王朝,象征着当年古月国雄厚的国资,威武君臣风貌,时隔千年依旧让人惊心动魄。   一时间,我们都愣在了原地,所有人都被这个只能是神话中天宫的场景所震惊,先不说里边的冥器有多么珍贵,就以千年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这种工艺就令人折服。   不断地听到人吞着口水的声音,我以为自己见过了汉帝宝藏,再也不会有任何皇陵让我为之动心,但这里再次让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几乎一把眼泪就要流下来,真是鬼斧神造啊!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6章 叶公好龙   胖虎拉了拉我的胳膊说:“宝子,你说老子该从哪个地方下手?这里边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比上次那个皇陵差,加上年份就更没的说了,随随便便拿一件出去,老子就可以轰动整个四九城。”   我回了回神,说:“你还是不要这么随便,你轰动了四九城也就是你被警察带走的日子,这里的每一件冥器,不能说直接判你死刑,也能给你一个无期。”   胖虎咬了咬牙说:“那老子也不能白跑一趟吧?我看上面那颗夜明珠就不错,要不然咱别的都给他们,我们就要那颗怎么样?”   我耸了耸肩说:“那你要跟他们商量一下,我看大家都对那颗夜明珠很有兴趣。”   其实我已经注意到,其他人都盯着那颗夜明珠看,觉得那就是浮雕上的东西,毕竟古人对如此大一颗夜明珠,自然是奉为天降神物。   古代没有电,一颗长久的光源,在他们看来都是神的馈赠,自然祭拜也不为过。   忽然,我已经注意到了子萱已经朝前走去,她在一个跪着的人背后停下,这时候我才发现居然有个活人,居然是刘天媚那个老妖婆,她像是浮雕上那些虔诚的信徒一样,不知道在那里拜祭什么。   我怎么看,那颗夜明珠都像是我脖子戴着雮尘珠,当然可能是因为恍惚之间的错觉。   还不等我反应,老黑也快步向前,我们也都跟了上去,而老黑在刘天媚的旁边也是一跪,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接着我就看到解官、张莉、月婵都跪了下来,就连孤狼和周隆也是一样。   我脑袋有些炸,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现在杵在那里的就剩下我和胖虎,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群人在干什么。   胖虎就问我:“宝子,这是几个情况?丫的这些是不是被这里的冤魂缠身了,怎么都跪下了?”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也是一头的雾水,就感觉一股诡异的气氛,在我们身边轻轻地飘荡。   这时候,有人告诉我身边有鬼,我百分之一万的相信,这种氛围几乎就把我快折磨疯了,但又不敢大叫。   就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问胖虎:“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也跟着跪下?”   胖虎就撇着嘴说:“他娘的,老子只跪父母祖师爷,这些算什么东西,老子可不是那种没有性格的人,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也懒得和他再说,就过去问老黑,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这家伙好像聋了一样,完全没有理会我,我便拍了老黑两下肩膀,他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说你跟老子装什么?就想要抬脚踹他,可刚一抬起来,就听到老黑说:“走开。”   老黑的声音犹如来自幽冥一般,竟是让我真的就把脚放了下去,就问他:“老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拜什么?”   胖虎也凑过来说:“你们不会都是古月国的后裔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扯了,别人不知道,但我跟老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家和我家一样祖上三代都是农民,怎么可能是古月国的后裔,你连续剧看多了吧?”   胖虎说:“那就奇怪,既然不是古月国的后裔,那他们跪拜什么?我说都,都起来,别给老子搞这四五六,你看看老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他娘的有一米高了。”   可就是没有人理会,这一下我和胖虎就毛了,二话不说“扑通、扑通”都跪了下来,然后我们用余光四周打量着,总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了一会儿,胖虎就悄声问我:“宝子,你他娘的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究竟是几个情况,要不至少你也告诉我,我们到底这是在干什么?”   我苦着脸说:“你娘的,老子怎么知道。不过,看他们好像是在祈祷什么,我们也就照做就是了,等一会儿等他们都不犯神经病的时候再问。”   “那我该祈祷什么?”胖虎问。   我说:“随便什么,就祈祷你一个亿吧!”   胖虎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然后嘴里就絮絮叨叨地说:“古月国的皇帝,在场的各位大臣,叔叔伯伯大爷大妈,看在我一片赤心的份儿,十年以后让我拥有一个亿,不对,是十个亿,好像十个亿也太少,总之就是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   我在一旁就忍不住笑了,骂道:“你个虎子,这事还能讨价还价的?”   胖虎说:“我那是刚才没想好,临时改不算改,相信各位粽子哥一定会保佑我的。”   我对他彻底无语了,他一个摸金校尉,和人家粽子称兄道弟,还真是完全没的说了。   我心里其实也有一个美好的心愿,只不过胖虎问我许的什么愿,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心愿很简单而且也不难实现,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过了一会儿,我腿都麻了,这些家伙居然还不打算起来,我就感觉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所幸我也就不跪了,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然后就朝着那龙椅小心翼翼地走去,胖虎也早就不耐烦了,看到我带头他立马就跟了上来。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这些人好像是打算跪死在这里,我也不去理会他,就和胖虎到了龙椅的旁边。   一看上面坐着的人我吓了一跳,胖虎也是一愣,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说道:“干尸?”   确实,坐在龙椅上的就是一具干尸,从衣着打扮来看是皇帝没错。   刚才距离太远还以为是一个石雕像呢,这样就有些奇怪了,难道说古月国的皇帝不要棺椁,就是和老和尚一样坐化的?   在干尸面前的香案上还放着一把剑,剑鞘已经腐烂了,只剩下一把流光的青铜古剑,这种东西可是龙脊背的货色,皇帝手里的剑不用说也是当时的名剑,比如说什么龙渊、干将、莫邪和鱼肠等。   胖虎喜欢刀枪之类,拿起来舞了几下,居然还像模像样地舞出了几个剑花,他让我给看看上面那两字是什么,我一看这两个大篆书,立马就认了出来:“湛泸。”   胖虎挠着头说:“他娘的,它认识老子,老子不认识它,不过看着锋芒一定是一把好剑。”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剑是欧治子所铸,春秋时期五大名剑之一,只不过这剑是越王勾践所用,怎么跑到了古月国皇帝的手中了,传说这是一把仁道之剑,也叫诸侯之剑,使用神铁和圣水打造了三年而成。”   “值钱吗?”胖虎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非常值钱,作为春秋五大名剑之一,已经不是用钱来衡量,绝对的无价之宝,你别想带出去,这剑要是被政府知道,你立马就是死刑。”   胖虎愣了一下,说:“我草,不会吧?那些传国玉玺都没见死几个人,这剑也不至于吧?”   我苦笑一下说:“你可以试试,别说这剑就是三圣玉杯其中的一个被知道,我们这群人也没有好下场,而我那师父玄道陵,肯定就是一个死。”   胖虎用剑比划了一下他的背包,好像也装不进去,只能拿在手里,说他不拿出去,就限在这个墓里,我也懒得跟他说,就去打量那颗夜明珠。   我发现这颗夜明珠浑圆玉润的珠子上,好像爬着一个什么东西,但距离太高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就让胖虎过来看看。   胖虎一看,直接就拉着我往后退,脸已经完全白了,嘴里骂道:“我草,这怎么可能。”   我刚才只是觉得有东西爬在上面,根本没有看清楚是什么,胖虎这一下把我惊的够呛。   我用手电死死地盯着那颗夜明珠,生怕会跳出来一个令我恐惧的东西,可看了几眼又觉得不对劲,毕竟也是足球大那么一颗,难不成还能蹦出个粽子脑袋来咬我。   “虎子,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那上面怎么了?上面怎么可怕的东西?”我非常不理解胖虎的行为,他为什么吓成那样。   胖虎用胳膊挡着我一直往后退,说:“宝,宝子,老子他娘的好像看到了一条蛇。”   我一皱眉头,推开胖虎的胳膊,说:“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蛇吗?那有什么好怕的,古墓有蛇那说明风水好,很正常的。”   胖虎摇着头说:“可,可是它头上有犄角。”   我完全愣住了,极力地反复想着胖虎这句话,终于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说:“你是说那夜明珠上有一条龙?”   狠狠地点头,胖虎说:“是一条小龙,而且还是活的。”   我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前做古董生意见过各式各样的龙实在数不胜数,但是赝品居多,真品少之又少,但凡有龙那都是皇家之物,也就是说价格绝对昂贵的离谱。   可是活着的龙我没有见过,也不相信有这种神话中的生物存在。   在让我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些新闻,比如1934年营川坠龙事件,2000年山东昌乐县黑白双龙事件,2010年西安上空也同样出现了两条盘旋的龙等等,这些虽然考古界、生物界都没有发表言论,但被当地人和一些报纸都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在现实理论中,中国的蟠龙与洞螈非常相似,可能在数万甚至是数亿年前,它们本是同源生物,只是地球上经历了几次冰川时代,龙这种生物也消失在了时光之中,但被当时智商颇为的某种生物记录下来。   所以说,在《山海经》中哪些龙是虚构的,可完全不能排除以前这种生物就真的不存在。   很多古文中都有谈到龙这种生物,有些是道听途说,有些是借助这种不存在的生物反应一些当时的社会现象,有就像是一些神怪小说之中,他们借助龙这种神物,讽刺当时帝王的贪婪、霸权、残暴和空前强大的势力等等。   胖虎典型的就是叶公好龙,要是平常说起这种事情,他肯定会拍着胸脯说要抓住一条卖给国家动物园,可真正看到这种古代神话之物,那种对文明的忌惮自然而然就显现出来。   关于神龙,中国作为把它当成帝王之物的象征,自然传说数不胜数,可是真正见过龙的人有吗?   我就拿著名佛教法师宣化上人的讲诉的故事来说,传闻有十条化身为龙的人要皈依他,他说当时他的徒弟有两人开了法眼,可以看到龙的真身。   当时正值干旱,他要求十龙降雨确其身份,可那十个人说没有天帝旨意,他们不敢降雨,恐其受到责罚。   而宣化上人说“你们告诉哈市有位出家人,恳求天帝降雨四十里,这是他我收下你们十人的条件。”   果然在第二天天降大雨,宣化上人让其十龙皈依,并赐名法号“急修”,但却没人看到过这十人变成过龙的样子,所言之中自然可圈可点。   我自然无法相信胖虎说的真有一条路,便让胖虎和我一起去看看,胖虎刚才也是一时被龙的模样震惊了,现在反应过来,却也没有之前那样害怕。   本来有时候一些畸形蛇类可能出现头上生出两角的怪状,这个属于自然现象和生物规律,并非是真正的神龙。   我们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夜明珠之下,我这次看的非常仔细,胖虎用他手中的剑指着夜明珠的后面让我看。   果然,我看到了一条乳白色的动物,其约莫半米长,头上有两个明显的凸起,四肢细小,浑身是短白色毛,咋一看还真的和龙非常相似。   这龙盘旋在夜明珠上,由于它同体白色,而且还似透明状,并未影响到透光度,要不然我们就可能看到一条龙形的影子,出现在后面的。   我就意识到是不是我们的手电原因,要是把所有光源都关掉,只剩下夜明珠,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能够发生这样的奇景。   不够我再仔细一看,就瞬间明白这不是龙,而是一条洞螈,因为它有鳃,属于水陆两栖动物,而且它之所以叫做洞螈,也就是因为它喜欢生活在山洞中,所以不少人把它们误认为龙。   洞螈,这种生物没有眼睛,并不是说它没长而是长的就是摆设,所以它们的感光能力很强,遇到强光自然会蜷缩不动。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7章 落魄回归   胖虎一听居然是这种东西,立马小眼都瞪的圆溜溜的,想要用剑把它挑下来。   我连忙拦住他,虽说这并不是龙,但这种动物对我们也没有威胁,加上夜明珠非常的脆,说不定他一剑捅上去,可能会把夜明珠毁掉。   我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还都是在地上跪着,我知道这是属于他们的自身行为,要不然我和胖虎肯定不能会在这里活奔乱跳,关于这是为什么他们不说我也完全想不通。   我想大概盗墓四大门派的某种规矩,不过想了想也觉得不应该,至少老黑不属于这四派,其中的缘故只能等他们想说时候再问。   胖虎将龙椅上的干尸推倒地上,我都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搬着那龙椅靠后一些,整个人踩了上去。   不用说就是要去摘夜明珠,我让他悠着点,这椅子虽然肯定非常坚固,可经历了上千年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崩塌。   可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椅子非常的坚固,胖虎上去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胖虎却发现夜明珠还是太高,于是他就打起了那檀木香案的主意,就在他打算拉过来的时候,刘天媚忽然动了。   我和胖虎都愣在了哪里,就看着刘天媚朝着我缓步走了过来,在她进入我们的视线之后。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之前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皮肤变得非常的光滑,宛如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样,加上她本身的相貌和身形就非常不错,那么一颦一笑简直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我靠,不会吧?”   我和胖虎都张大嘴巴,难以想象我们亲眼看到的,毕竟这太不可思议了,刘天媚居然年轻了,她脸上的皱褶都哪里去了?   刘天媚只是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示意我们不要动,然后她将地上的干尸捡起来,包在了一块布上,最后轻轻地放在了香案上,才开口说话:“你们难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的声音非常的甜美,犹如出谷黄莺一般。   我和胖虎愣了,我们知道什么?立马就摇了摇头。   刘天媚说道:“没时间了,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该离开了。”   胖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指着上面的夜明珠说道:“刘、刘、刘……”   他实在是再也叫不出刘前辈这三个字,最后换了称呼说道:“刘掌门,我们这下来还什么都没有摸呢,怎么就要走了?”   刘天媚没有回答他,然后就看到其他人也纷纷起身,那气势就好像连整个冥殿都跟着震了一下,刘天媚一拍我们的两个的肩膀说:“跑!”   就在我们两个完全不明情况的时候,忽然那夜明珠上的洞螈“嗖”地一声游到了珠子上的顶端,然后就好像一条小龙一般,扬起脑袋发出了一声极为尖细的叫声。   这声音不大,但却感觉好似从心里响起的,一瞬间我们就听到四周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对于这种声音我一直都非常害怕,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这声音总是会想起之前经历过的爬行生物,就在我们两个发愣的时候,四周出现了无数血红色的腊肉似的东西。   我一看头皮就炸了,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将那个老外几分钟吞的只剩下一具白骨的血蚓螈。   我看着这些类似大蚯蚓的东西,就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又看了一眼那条洞螈,忽然意识到这两种东西,极有可能是一个种类,也就是这只像小龙的洞螈可能会是这些血蚓螈的首领。   这让我想到了跗骨之蛆,见识过这种东西的恐怖,我立马就撒开腿就跑。   胖虎还舍不得那些冥器,可冥器之上全部都是血蚓螈,他肯定是无从下手,见我们都在跑,胖虎无奈地看了一眼,提着剑也就跟着跑了起来。   我转头大骂:“你这个家伙,还不快把剑丢下。”   胖虎边跑边往怀里抱,叫嚣道:“等出了这个墓再说。”   我也懒得更他废话,就打算往下来的入口跑,刘天媚一招呼说:“走这边。”   见她如此有信心,我们就跟了过去,身后就如同一条血流一般,此起彼伏地跟着,那速度居然比人寻常走路还有快上几分,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路跟着刘天媚狂奔。   跑着跑着,我就发生没有看到老黑,我问胖虎老黑哪里去了?   胖虎说肯定在后面,我正打算回去找找,就看到那些血蚓螈追了上来,心里一阵悲鸣,这家伙刚才为什么不跑的快点,忍着眼泪继续逃命。   一路的逃命,气温也在不断下降,我们不得不重新穿好羽绒服,十个人一路上没有什么交谈,后面如潮水般的血蚓螈逐渐少了起来。   一直等到我们看到了前面的一条裂缝,刘天媚一马当先钻了进去,其他毫无疑义地继续跟上。   直到我们进入了一道盗洞中,刘天媚才放慢了步伐,每个人都是大口地喘着粗气,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休息了片刻,打开水壶里边的温泉水灌了几口,就继续送着盗洞而上。   盗洞至少也有上千年,挖的非常的不规格,可能并非我想象中的盗洞,而是当时建造这里工人挖的逃生密道。   皇陵一贯如此,就是建造者最后都是要死在陵墓中,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里边的所有东西,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这密道有些地方只能让人侧着身子才能通过,而胖虎只能前面拉后面推,他还说幸好自己肚子空着,要不然打死也过不去,一路上几经波折,那种又饿又累的行路让人苦不堪言。   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终于到了尽头,那是一片被白茫茫雪层覆盖的口子,我们只好用了火药,一眨之后外面就是如同山崩地裂的雪崩,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才停止。   接着我们又抛又砸,在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快累的爬不起的时候,终于孤狼一铲子下去说:“通了。”   与此同时,寒冷的风就灌了进来,我们稍做休息,便从那洞走了出来。   那是第四天的一个上午,外面太阳明媚,雪山银装素裹,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我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久才缓过劲来,这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基本让我激动都要哭出来。   上山的时候浩浩荡荡,出来的时候如此狼狈,心中那种感觉真是感概万千。   胖虎没有把手中的湛泸剑丢掉,老黑也没有追上我们,应该是没有生存的希望,整整二十一个,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十个。   除了刘天媚变成了年轻的小姑娘之外,我们的收获也算是非常丰富。   一把湛泸剑,一只玉龟,一个香炉,那件七彩衣才老黑的身上,所以也就是和他一起葬在了墓中。   我要是换成其他地方,就会停留几天等老黑出来,毕竟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老黑就可能还活着,但这种雪上之上,缺医少药加上没有食物,就算老黑真的没事,我连一天就待不了就归位了,所以只是把那个洞口拍的坚固了一些,希望老黑活着还能赶得上。   短暂的停留,吃了一肚子的雪,就开始往山下,这里已经距离雪线很近,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犹豫,一下到了没有积雪的地方就露营。   很多我们就开始烤肉,那是月婵打来的一只野兽,我不想再说这只野兽的名字,不管它叫什么,它已经成为了我们肚子里的食物。   晚上露天而眠,睡得非常的不安,老是在梦中梦到老黑在责怪我为什么丢下他。   第二天早上带着黑眼圈就继续下山……   望了一眼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我心里非常的酸楚,眼泪不由地在眼眶中打转,我太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到了达尔的家里,我们把事情告诉了他的老婆,只是说他是死于雪崩之中。   娜扎愣了良久,除了路费,我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等到我们离开帐篷的时候,就听到里边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大哭。   所有人都叹了口气,此刻没有几个人心情是愉悦的,各家都有损伤。   我们坐着旅游大巴,要回唐古拉镇。这辆大巴又送来了一些登山爱好者,他们是真正来旅游的,就是这样每年都有人丧命在,据粗略统计死在珠峰上的人已经接近六百,还不算一些类似老黑他们那些不知道的。   胖虎的兴致也不高,脚下踩着用布包着的湛泸剑,看着窗外发呆,看来老黑的死对他也有不小的影响。   不过,胖虎比我要看的开,在大巴上还时不时转过头来劝我,让我别想那么多,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的,老黑的事也不能怪我们。   我微微点头,叹息道:“没错,路都是自己选的,所以这个结局我接受。”   到了唐古拉镇,秦风的高原反应已经彻底没了,而且我们离开的这几天,身边还多了一个女孩儿,听说是医院的护士。   在秦风住院时候认识的,两人很快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并且这女孩儿愿意辞掉工作,和秦风回四九城生活。   我们也不管人家的私事,解官就让秦风这个女朋友带着我们去了医院,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就连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受伤的刘天媚都伤的不轻。   十个人全部住了医院。   我出了皮外伤,就是胳膊,胳膊虽然自己长住了,但医生拍片说有点偏移,必须要做手术把胳膊在卸下来,然后重新接上去,要不然会落下终生残疾。   打死我都没有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没办法只能做这个手术,伤经动骨一百天,看样子我要做好在医院至少住三个月的准备。   幸好医生告诉我只要做完手术,就可以转回当地医院静养,要是钱方面有问题,一个月也勉强可以出院。   我谢过医生,这年头碰到这样有医德的还真的难得,做手术的时候给他红包没有收,告诉我这是医院的规矩,让我尊敬他。   我也就没什么话说了,其实出于病人的心里,我是怕医生不给我好好接,他不要也不能怪我。   三天之后,胖虎等人都回了四九城,有些外地的也就回了他们的地方,毕竟四大门派不全都是在四九城中。   胖虎原本是打算留下来陪我的,但是我担心他身上的冥器会惹来麻烦,就让他先回去,能出手的就出手,毕竟这是一些人用命换来的,拿到了钱还有给他们的家人邮寄,谁让这次喇嘛是我夹的呢!   原本我以为自己留下来就可以,没想到月婵说留下来照顾我,当时心里那种温暖也不用说了,心里对她自然更加有感觉。   我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身边需要一个女人,钱现在应该能够让我的生活衣食无忧。   我是一个安于平静的人,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并不适合我,就下定决心不再倒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月婵表白,如果她同意我们两个就做点正经的生意,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吧。   所有人都走了。   昨天,月婵也把周隆送上车。今天我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身上的麻药劲还没有过,她坐在病床边给我喂水喝,说:“宝子,真是对不起,还是我的医术不精,害的你还有受这样的罪。”   我对着她微微笑了笑,说:“你不要自责,这事怎么能怪你,要不得你当初给我接好,我现在也许就是一具尸体。”   月婵摇了摇头说:“我心里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对不起。”   我都想要去用手摸她的脸,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说:“别这样说,你能留下我已经很感动了。”   “应该的。”月婵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当时她们为什么都跪在哪里,就问那是在做什么。   月婵问了我和刘天媚当时差不多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看样子是玄道陵那老东西又隐瞒了我什么。   月婵叹了口气说:“估计你也很难相信,我说了你可不要觉得不可思议。”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8章 回归现实生活   我跟月婵说自己现在什么都相信,即便她告诉我她是个大粽子我也会信。月婵笑了笑说:“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好吧,我告诉你,你还记得那颗夜明珠吧?其实他是一个带有神秘力量的祭祀珠。”   “祭祀珠?”   我微微皱眉,想到了那些浮雕上的雕刻,还有他们一行人的诡异举动:“就是说,你们那是在祭祀?”   “你可以这样认为。”月婵点着头说:“其实这颗有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能力,那就是起死回生、返老还童。”   我有些不懂她的意思,你是说:“它是一颗能实现愿望的珠子?”   “也对,也不完全对。”   月婵给我喂了一口刚刚拨开的香蕉,说:“这颗祭祀住号称遭受过天谴,它的能力只限于和生命长短、兴衰有关系。”   我立马就傻眼了,反应了一会儿说:“如果我许愿让自己活一千岁也行?”   月婵点头说:“传说中是可以的,但没有人试过,每个门派的带头人,都会许愿让自己的师父长命百岁,希望这个愿望可以成真。”   我愣了愣问:“那你,包括解官、子萱和张莉都是这样?”   月婵又是点头,顿了顿她说:“米掌门现在的样子你看到了吧,她应该是让自己恢复了二十岁时候的容颜,而子萱祈祷应该就是让她长命百岁。”   一下子我好像抓到了什么,刘天媚和子萱的勉强能解释,可解官和孤狼、月婵和周隆,还有就是张莉,她们各自的愿望又是什……   即便他们的师父交代了,可如果他们却是让自己长命百岁,那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心隔肚皮,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黑不会是许愿让她的女人活过来吧?这借助这种力量活过来的人,还能叫人嘛?   我不敢去想,可我的愿望,胖虎的愿望岂不是落空了,早知道也就许愿让自己与天同寿了。   看到我正在想着,月婵就起身准备出去,我连忙叫住她问道:“有人许愿金钱和爱情会怎么样?”   月婵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有心里有梦想,不通过这个也会实现吧。”   在之后修养的大半个月中,月婵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也试探过几次,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搞得我满头雾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确切地说是不是应该表这个白。   现实的爱情没有言情小说里边那么浪漫和夸张,我知道如果我开了这个口,肯定就是一锤子买卖,或许能抱得美人归,或许也只是我一厢情愿。   月婵留下只是因为她自责没有接好的胳膊而已。   这件事我考虑了好几天,甚至说整个恢复的过程我都在想,月婵照顾我非常的用心。   这样也给了我不少的勇气,想着自己怎么该把事情说了,即便她不答应也不会把关系搞僵。   我和医院打了申请,明天就转院到首都医院,胖虎在那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我知道今晚是我最好的机会,只能豁出脸拼一把试试。   月婵从外面走了进来,还不等我说话,她便将一封信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心里一喜,不会是她给我写的情书吧?看了他一眼,立马就拆开信来看,开头对我的尊称是包子。   这个绰号只有在我的同学才知道,因为当时老黑说我名字张宝是鸟住的地方,后来这个绰号就在同学之间传开了,甚至有人歪曲了这个意思,想到了其他地方。   我接着往下看:“包子,我是老黑,你可能很担心我,甚至为了我非常伤心吧?告诉你,我没有死。在你们离开珠峰的时候,我也出来了,不过我没有跟你一起走,怕你骂我,因为这件事情是我骗了你,我知道那珠子是做什么用的,它能够令人起死回生。但以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找到的,那天我碰到了你,得知你和王哥是现在的营生,就决定让你们和我去冒险,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多人。”   “之所以没有和你们一起离开,是因为我带着我的老婆。没错,她真的复活了,我拿了那件七彩衣,应该够我们一家人过一辈子了,至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明白,是我老婆临死的时候告诉我这个办法的。通这张照片你应该知道,你师父和刘天媚应该都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对不住了兄弟,我没能上去看你,以后我们也不可能再见了,那就说一句永别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以后不要再下斗了,你的性格导致你太单纯了,其他人都是人精,包括胖虎,就说这么多吧,女儿让我过去吃她和她妈妈包的饺子,我现在很满足。”   这一次我要和你说的不是再见,是永别。你的兄弟,老黑。   我看了看最后的日期,是十天前写的,在信纸的下面就是两张照片,一张是我之前在墓中看过的那些登山队员留念照,背后写着马清。   另一张就是老黑正在老家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做出剪刀手的动作,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个女人正是我曾经见过的马清,她比我上次见的时候更加的年轻漂亮,只不过我看着照片里的她有一种说不定的感觉,心口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   月婵也看着这长相,指着照片说道:“这不是那个老黑吗?他没死啊?”   我微微点头,然后把信让她看了看,月婵顿时恍然大悟,又看了看照片里的女儿,忽然苦笑了一下说道:“还真的能够起死回生,说明我的愿望也会实现。”   老黑的安全让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我替他高兴。于是就抓住这个切入口,我就说道:“月婵,你想知道我当时的愿望吗?”   月婵看了一眼,说:“是关于我的?”   我愣了愣,还真的不傻,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我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   月婵又看了看我,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说道:“张宝,其实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知道你明天要回去,所以我想知道那颗珠子是不是真的,我的愿望能不能实现。”我有那么一些激动,可能是紧张导致的,也没有注意到月婵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月婵对我微微笑了笑说:“张宝,像我们这行业的人,不配谈情说爱,那样误人误己。”   我心里一凉,嘴上还不饶地说道:“所以我们两个应该没问题吧?我们是盗墓贼又不是和尚和尼姑,怎么不能谈情说爱?”   月婵脸色凝重起来,说:“你看看这个孩子。”   她指了指老黑照片中的女儿,继续说:“她失去了妈妈,如果这次老黑也死在墓里,那她怎么办?你想过像我们这种人在一起以后有了孩子,要是我们在斗里死了,孩子怎么办?”   我立马说:“我的钱已经够用了,我们可以金盆洗手,做点自己喜欢做的生意,不再去碰这个了。”   摇了摇头,月婵说:“也许你可以,但是我不行,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说:“好了,这样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要走了,今天晚上的火车,到了拉萨直接坐飞机回西安。”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说的让我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的我的眼圈都开始发烫,久久说不出话来。   月婵看着我,我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   月婵伏下身子,伸手她那纤细的手,在我脸上摸了摸说道:“张宝,这个老黑说的没错,你不适合倒斗这行业,以后不要再做了,我不希望有一天听到你的噩耗,真的。”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难道非继续做下去吗?”   月婵说:“对不起,这是我的宿命。”   说完,她就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腿上,我们保持了这样的动作又是很久,我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这一刻的安静。   看了看表,月婵坐了起来,然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出了病房的门。   听着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跟着震了一下,瞬间就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比之前在古墓的时候还要累。   我躺在病床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那个名字,脑海中想着:“第一次看到她,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现如今看到依旧深埋心间,分别时有些心酸,感叹我们之间如此短暂情缘,我们始终在两条无法相交的水平线,这一次倒斗也许是最后一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闭上了眼睛不让眼泪流下,不说一句埋怨,只是心中万千感慨,只当作前世来生我欠你的情这一世用守望来偿还。”   我属于那种很傻很天真的人,所以在月婵离开不足三分钟,就换了衣服追了出去。   上车直接就是火车站,我不是想要挽留月婵,只是希望看她最后一眼,我们相聚的城市太远,各自又有各自的事情,或许就像是老黑说的,这一次不是再见,是永别。   夜里的火车站依旧热闹,偌大的车站人海茫茫。   我查看了去往拉萨的列车表,等我到了候车厅的时候,早已经开始检票,看着那个熟悉的背景将车票交给了安检员,回头对着后面一笑,仿佛她感受到了我的来到,挥了挥手离开。   看着离去的月婵,我感觉胸口好像被一个大石头压着,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便是良久的发呆。   我发现自己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安静地在这里坐一会儿,旁边的行人与我无关,再吵闹的声音也不会进入我的脑中,那个身影在我脑子不断地越走越远,一直走近了脑海深处。   “妈妈,这个叔叔怎么了?”旁边一个小女孩儿问。   她的妈妈回答:“叔叔不开心,你不要把脚踩在叔叔的衣服上。”   小女孩儿说:“可是人家好挤啊!”   我侧过脸去看一张天真的脸,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起身离开了车站,夜里高原地区很冷,买了包烟和火,点了一支后打车回了医院。   第二天办理了转院手续,我便坐着火车到了拉萨,然后到了首都。   胖虎已经在首都机场等着我,我们到了一个三甲等医院,胖虎自然和我说那几件摸出来的冥器何等的尊贵,值多少钱之类的,我基本就没有听到耳朵中,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胖虎摸了摸我的头说:“不烫啊!”   我叹了口气说:“别烦老子,正郁闷着呢!”   胖虎长长“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似的说道:“不会和发丘大妹子闹别扭了吧?”   “滚滚滚,哪里凉快去哪儿去。”我就踢胖虎。   胖虎说:“得,老子还不伺候了呢,给你这个,你应该兴趣,想到什么给老子打电话啊!”说着,就把一块帛书丢在了我的旁边,然后一走三晃像有几十个亿的暴发户姗姗离去。   我的心情跌落到了低谷,扫了一眼那帛书,塞到了枕头下,就闭着眼睛去休息。   可是,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是睡觉,哪里会有那么多觉可睡,无聊地又把那块帛书取了出来,这应该是那牡丹盒子里边的东西,之前我就想看,胖虎偏偏不让。   帛书两只巴掌对起来那么大,上面有字迹,我看了几眼,类似墓中古月国字样,有一些字能认识,可要想通读非常困难。   我就觉得这个字是什么就读什么,然后就那样顺了下来,结果狗屁不通,看样子这事我无能为力,只能请教我那师父玄道陵了。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09章 观珍阁   我在医院里边待着,期间胖虎有事没事就过来跟我聊那些天南地北的东西,此外除了玄道陵直系手下的解官、孤狼和秦风来探望之后,还有这个老家伙各个铺子的老板。   这些人跟我没有任何的交际,他们能来完全是因为我是玄道陵的徒弟,一个个都称呼我小老板,他们可能收到了什么风声,觉得我比解官更有可能继承玄道陵的位置。   最让我郁闷的是,这些人都来了,偏偏玄道陵本人没有出现过,虽然他没必要一定来看我,可是我毕竟是他现如今最得意的弟子,这有点说不过去,我就问了解官,我们的师父最近是不是不在家?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忙?   解官一脸诚恳地说他也不太清楚,回来他也没见玄道陵几面,他身为弟子也不能去打探自己师父不愿意说的事情,那样属于大逆不道的行为。   在我身上的伤势好利索之后,胖虎给我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就把我接到了他的新家里边,他就在三环边上买了个小平米的楼房,一来是因为有钱了,二来就是他母亲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小四合院上下水不方便,所以才搞了新家。   我问他以前的老房子怎么样了,胖虎说这次盗的冥器出手之后,他就把老房子租出去了,同时一张支票摆在了我的面前。   看了一眼是将近百万,我就好奇地问他:“我靠,那玉龟这么值钱吗?”   胖虎大大咧咧地笑着,丢过来一支软中:“那还不是老子渠道好,这次正好碰上潘家园举行一个拍卖会,老子给一个专家塞了大几万,他说咱们那玉龟是战国时期用来卜卦的,你猜最后成交价是多少?”   我大着胆子去猜,怎么也应该有四百万,胖虎说差不多,然后把他钱分成了四份,他一份,我一份,剩下的两份则给其他人分了。   仔细一算,那分的也不够合理,不过胖虎说周隆不是还摸出个香炉,那东西可是拍了五百万的,因为老妖婆一分没要,剩下我们这些人每个人都能够分到一百来万。   我问他:“死去的那些人没得到抚恤吗?”   胖虎弹了弹烟灰:“你就不用杞人忧天了,他们都是有单位有组织的,他们门派的掌门会给安家费的。”说着,又掏出一支支票:“这是你那师父给我的,说是给你兄弟老黑的,秦风不是没去,他那一份就给了老黑了。”   我看了一眼是六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又想这老家伙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捏着这张支票,记得老黑给过我一个账号,这钱就给他打那个账号里,想着我又想到自己定的那车,当时提车的那天正是启程的时候,也能及时去提,就问胖虎这事。   胖虎说车他早就给我提回来了,钱是他出的,毕竟这几次他和我沾了不少光,这车就算他送给我的,说的时候完全就是财大气粗。   我也懒得和胖虎讨论这不到三十万,毕竟三次下斗后我们不能说是千万富翁,每个人都有好几百万,几十万就和当初几千块钱是一个概念。   看着胖虎给他老娘买的新房子,心里暗暗地羡慕了一把,想到自己也应该给家里打些钱回去,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没和家里联系,我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   接下来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很轻松,除了我一直都没有见过玄道陵之外,其他事情一点儿都没有。   很快,我的胳膊能够活动,只是不敢做剧烈的运动,不过和正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期间我回了一趟老家,家里正是农闲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就把这次的经过写了下来,其中还有几个问题我没有搞清楚,就写在了我的笔记本上。   我写着:   我不知道玄道陵、刘天媚和老黑的女人在我们刚刚出来的这个斗发生了什么?   十八层地狱应该有十八层,我们只见识了六层,那么再往下走是否还有剩下的十二层,而那些层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又存在着怎样墓葬未解之谜?   我们见到了是否是真的龙,或者说是我一直强行让自己认为的某种外界已经灭绝的爬行动物?   我觉得那颗珠子很像雮尘珠,但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有夜光,可能就是夜明珠,那么刘天媚变年轻以及老黑的女人起死回生,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在后面补充两点:一点是老黑的女人并没有死,刘天媚整了容或者是什么高超的化妆术,如果是这样又代表了什么?   这些问题我觉得或许玄道陵能给我一些答案,可惜这老家伙就像是故意躲着我,人不见电话也不接。   我在老家里待了不到半个月,胖虎就打电话催我过去玩,我其实不想去的,但是解官的一个电话让我不得不过去。   解官的大体意思就是说,这次下斗我功不可没,玄道陵决定让我管理一个他产业下的铺子,地点就是四九城潘家园,属于古董行业的黄金地段。   这段时间,我正愁着自己该做点什么,所以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再次来到四九城,我是自驾过来,一路上也不敢开的太快,全程尽可能地走低速,到了这边我就把驾驶的位置交给了来接我孤狼。   我们两个也算是熟人,而且这以后免不了打交道,自然要多亲近。   孤狼把我带到了潘家园,在一个二层古香古色的楼下停了车,我看着招牌写的是“观珍阁”三个字。   观珍阁的门脸装修非常不错,里边的空间也非常大,一楼是古董买卖交易场所,二楼是存放古董和我办公室以及房间。   我环顾了一圈,解官问我:“师弟,怎么样?还满意吗?”   我点头自然非常满意,这种铺子是我当年从事古董行业理解中的大店面,加上地理位置优越,至少也值几百万。   我问解官:“师父呢?怎么还忙着呢?”   他点头说:“别提了,听说青藏那边出了一件龙脊背货色,就带着几个伙计过去开眼了,要是能买下来,回来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哦”一声,那种高原地区我可是再也不想去了,一想到那种高海拔的雪山我都头疼。   解官说他也该回去忙了,要是哪里有问题就给他打电话,让我先和店里的伙计熟悉一下。   观珍阁一共四个伙计,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古董鉴定师,见了我直接都叫老板。   我问他们以前这里的老板哪里去了,古董鉴定师三儿告诉我前不久死了,好像是因为一个海斗,死在了西沙群岛那边,具体他们也不知道。   我也不再去问,就搬了把滕椅百无聊赖地坐在铺子的门口晒太阳,几乎每个铺子的掌柜都是这样。   潘家园大小铺子上千家,摆地摊的更是不计其数,基本属于鱼龙混杂的地段,当然在这里百分之八十都是赝品,真正的藏品一般都是别人来卖,我们再转手卖,从中赚取差价。   就在我睡得迷糊的时候,有人推了推我,我睁开了眼睛一看是三儿,就问他怎么了?   三儿指着铺子里边说:“老板,来了一个卖家。”   我一皱眉问:“货怎么样?”   三儿说:“是真品,等着你去给价呢!”   “你给了多少?”   “两千五。”   我走进去一看,那是一双绣花鞋,属于清朝末年的东西,直接给了三千。   卖东西那人还想和我讨价还价,我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走出去又回到了藤椅上,继续闭目养神了。   因为我给的这价格不低,他如果多跑几家心里清楚,别人最多给他两千五,这点儿眼力劲我还是有的。   果然,这人痛快地卖了。   我做古董行业也有几年,大概的东西都懂行情,这双鞋等到合适的机会能卖五千,但也是因为我们是铺子的关系,个人给价三千还是因为我心情不错,第一天当老板。   同时,我也暗暗感叹:“这不愧是潘家园,果然人流量大,我以前一个月都没几件,当时正应了古董界那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感觉有人推我,我心里暗骂这他娘的生意也太好了,有这样的铺子一辈子都不愁了,睁开眼睛一看就见胖虎呲着牙对我笑。   我连忙爬了起来说道:“我草,你他娘的怎么现在才来?”   胖虎嘿嘿地笑道:“这不是我们家宝子成了大老板,老子也不能空手来。看,王羲之的墨宝,送给你的。”他指了指身后。   我看到一个人捧着一块镶在玻璃框的书法,就白了胖虎一眼骂道:“草,你这是来闹事是不是?墨迹刚刚干不过一天你就敢跟老子吹这牛?”   胖虎伸出了大拇指说:“宝子好眼力,老子这不是开销比较大,就在路边摊让人给你临摹了一副,你看这字写的多漂亮,挂在你的铺子里,说不定有那个不开眼的还当真迹给买走了呢!”   “滚滚滚,连个落款印章都没有,那要是被人买走,那人要多不开眼才行。”   我招呼伙计出来,让挂在我的办公室里,毕竟是胖虎的一番心意,我也不能跟他较这个真,就问道:“我说虎子,你干什么了?怎么就开销大了?”   胖虎摆了摆手说:“别提了,姥姥的,玩牌玩的比较大,输了好几百万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手气背成这样。”   我说:“自古以来都是劝赌不劝嘌,这我就要说你的,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这才几个月,你他娘的下的也太快了点,是不是有人捉鳖啊?”   胖虎说:“老子觉得也是,就是看不出破绽,以后不玩了,宝子你能……”   “哎。”我立马打断胖虎的话说:“娘的,你借钱可以,但你不能再去玩了,把你当兄弟才和你说这样的话。”   胖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就借我一百万。”   我也不能说什么,立马就招呼三儿看店,自己和胖虎开着车去银行预约,毕竟存钱容易取钱难,搞完了这事,我们两个就到附近的一家自助餐里吃东西。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10章 藏河玄女星盘   我们两个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旁边三个人在聊天,一个人说:“听说没有,青藏那边出了件龙脊背货色。”   “哦?什么东西?”另外两个人都好奇道,我和胖虎也竖起了耳朵。   龙脊背货色,属于倒斗的黑话,一般南派土夫子说的暗语。   这盗墓有四大门派,也有南北之分,像我们北方盗墓贼比较注重保护文物,而南派基本都是人去楼空,偶尔碰到能在古墓中放上一两件,那都属于有职业道德的。   胖虎就偏向南派风格,一切都是以冥器和利益出发,我也渐渐被他带了过去,出来倒斗都是图财。   北派土夫子中有一些在国家考古队、考古协会等都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这也就是造就了南北派的诧异的根本原因。   那人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拿起盘子就去自助选食物,其他两个人连忙跟了过去。   我和胖虎也装模作样地过去,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这里人流不少,所以我们两个也没有引起注意。   “我的爷,您快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人忍耐不住好奇再次开口问道。   那人觉得也差不多了,就轻声说道:“星盘。”   我一愣,那两个人立马就呵呵地笑了起来,说:“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看风水的星盘,你给我一百块钱,我上潘家园能够你淘三个来。”   胖虎撇着嘴,显然也同意这话,毕竟星盘就是我们寻常所说的罗盘,用来寻龙点穴找灵脉,五行六害居家砸风水,我出去倒斗时候都有带,而胖虎带的比我的更大。   那人故作深奥地微微一笑说:“这个星盘不同,准确来说是藏河玄女星盘。好了,这里人多眼杂,吃完这顿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细说。”显然他是发现旁边有两个竖着耳朵的兔子,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和胖虎回到座位,就继续烤肉。   胖虎干了一杯酒吧唧着嘴问我:“宝子,那家伙说的藏河玄女星盘怎么就不同了?难道是什么古代大人物留下的?”   我摇头说:“应该不是这样,如果说这是一个龙脊背货色的星盘,而且还是出土在青藏,这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位神话色彩的人物。”   胖虎哦了一声问:“谁?”   我说:“九天玄女。传说中的战争女神,曾经皇帝无法战胜蚩尤感叹太山,惊动王母特此派遣九天玄女,授帝以遁甲、兵、符、图、策、印、剑等物,并为制夔牛鼓八十面,遂大破蚩尤而定天下。”   胖虎挠着头说:“这种传说能信吗?”   我说:“我一直认为任何事情都不会空穴来风,每个神话人物在历史中都有典型人物,只不过传说把他们夸大了一些。而且在罗贯中和施耐庵的《水浒传》中,宋江梦得玄女兵法大破辽军一说,指明她是兵家也不为过。”   胖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说的不是就是那个又是玄鸟又是魁拔,还传授房中之术的那个九天玄女娘娘吧?”   我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   胖虎挠着头说:“我听过一段评书,里边讲到了这些,就好奇地回家查了查。”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好奇房中之术吧?”胖虎笑着不说话,示意我喝酒。   看着那三个人离开,我对胖虎说:“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国家,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有人说着九天玄女就是西王母座下的弟子,皇帝打不过蚩尤,就派人到这个国家求救,而九天玄女就是西王母派出的增援,这也为什么在传说中西王母是天帝的女人,看来和这场战役有一定的关系。”   胖虎这个人不喜欢听这些东西,他更加喜欢实事求是,就问我:“宝子,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说这个藏河玄女星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想了想,说:“光是一块星盘应该没有多大作用,不过你知道指北针吧?”   “我草,开什么玩笑,老子从来就不屑用那个,说起指北针咱们的星盘是它的祖宗。”胖虎摸了摸身后,笑道:“今天出门没带。”   我说:“这指北针可以标记方位,还能将某个地点记录下来,而我们风水老祖宗的星盘比这个更加的强大,可以标记出一幅地图。”   “什么地图?”胖虎问。   我摇了摇头说:“这就是我的推测,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师父去了青藏了,以他的财力买下来没问题,到时候叫你过去开开眼。”   胖虎说:“别人的东西我没兴趣。不过宝子,咱们要不要再去倒次斗?汉顺帝的或者古回国的那个都行,反正已经轻车熟路了。”   我知道胖虎最近添置的东西不上,加上又输了钱,肯定想着非常想去,但还是让他打住吧,这两个斗虽然每个就是我们下去一百次都有的摸,可见识到里边的诡异危险。   我不敢保证自己还会那么幸运,而且那种斗绝对不是三五个人就能去的。   胖虎没好气地喝闷酒,数落我胆子小,我也没有理会他,对于他这种激将法我可是看的很清楚,那种低级错误怎么能犯。   饭后,我和胖虎分道扬镳,开着车就回了铺子,伙计们正在吃晚饭,招呼我过去再喝点,我就摆手拒绝了。   在回来的路上差点出了事故,吓得我现在还一身冷汗,这以后在开车可千万不能喝酒会死人的。   躺在二楼的卧室,我就开始犯迷糊,就在我处于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孤狼的,就接了起来问:“老狼,大晚上的什么事情?”   孤狼说:“小老板,玄爷让我通知您,到他家里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一听就清醒了一大半,问:“我师父回来了?”   “说是下午到的,我也是刚知道,不过听语气好像挺生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孤狼说:“行了,小老板您抓紧时间过去吧,我正在往那边赶的路上。”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吃人咸菜,听人编排。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就下了楼,伙计们已经收拾着准备回家,我就招呼他们先等一下,问:“谁会开车,帮我……”   忽然,我一想到他们刚才也在喝酒,就摆了摆手说:“算了,你们还是回家休息吧,我打个车过去。”   三儿说道:“老板,我会开,而且我滴酒不沾。”   我一听就高兴了,立马两个人就开车往玄道陵的家里去。   路上我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三儿鉴赏古董手艺也是祖传的,他有一门独门技术,那就是用鼻子闻,一闻就能够猜出个差不多的年份,而且还从来没有出过错,所以就忌烟忌酒。   我问他:“老三,那你对帛书有研究吗?”   三儿说:“略知一二。”   “战国时期也能看?”我继续问。   三儿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告诉他等回去让他给我看个东西,他便欣然答应,要不是他说这个,我根本就想不起来让别人看看那张帛书。   因为,在我脑子里就认定了可能玄道陵能看,这大概也是因为事情跟他有关系,所以我先入为主了。   到了玄道陵的四合院,院里灯火通明,没进去就听到熙熙融融的声音,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在干什么。   看到我带着三儿走来,门口的伙计赶忙出来迎接,让我快些进去,说玄道陵都等急了。   我就郁闷了,等我干什么?但是也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院子里边站了三十多人,在正厅里边还有十几个,三儿没有跟我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和一些熟人打招呼,当然我知道这应该也是规矩,只有各铺子的老板才能入内。   进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瞬间场面一片的安静,这看的我浑身一阵不舒服。   玄道陵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抹着茶叶喝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阵势,也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好。   叫了一声师父,在场的其他人在我住院的时候也都见过,互相点头为问好,就看到孤狼旁边有个座位,就打算坐过去。   孤狼给我打了个眼色,我立马停了下来,然后对他眨了眨眼问怎么了,孤狼用下巴指了指主位下右边的位置,示意我坐在哪里。   我挠了挠头就灿灿地做了过去,扫了一圈一看解官居然不在,就有些纳闷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往见玄道陵,解官必然就在身边,估计是办什么事没有过来。   玄道陵咳嗽了一声,顿时正厅和院子里一片的安静,这场面吓了我一跳,就看向他。   玄道陵表现的很生气,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没有人回答,都是一脸的疑惑。玄道陵继续说:“我刚才青藏回来,将那个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藏河玄女星盘带了回来。”   我一听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激动,就说:“师父,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其他人也立马附和了起来,伸着脖子都在找所谓的藏河玄女星盘。   玄道陵长长地出了口气说:“东西让解官那小王八蛋偷走了。”   “啊?”我顿时就惊叫出声,其他人也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11章 解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就连一旁的孤狼和秦风都愣住了,想来他们比我更加了解玄道陵和解官之间的师徒感情,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愣了片刻,说:“师父,你是说偷?不会吧,师兄也许只是好奇,拿过去看看。”   玄道陵瞟了我一眼,说:“我养了他二十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回来之后,就让他看了藏河玄女星盘,然后就让他收了起来,想着晚上再好好研究。”   他咬着老牙继续说:“三个小时前我就发现这小子和藏河玄女星盘一起消失了,就感觉要出问题。派人整整找了两个小时就没有找到,然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玄爷,这不可能吧?解爷怎么能够做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一个掌柜问道。   玄道陵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我宣布将解官这个逆贼逐出师门,你们谁要是能抓到他,你们的铺子就归自己。”   顿时一阵的沸沸扬扬,毕竟所有人都像是我一样,我们只是玄道陵手下的小老板,这铺子的归属权还是在他手中,这种诱惑确实不小。   这时候,立马就有人说道:“玄爷放心,我一定把他给您抓回来。”   玄道陵说:“这小子应该藏起来了,要不然咱们的人应该能找到。现在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一下子所有人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又是一片死寂,玄道陵说:“从今天,我玄道陵只有一位嫡传弟子,也是我的关门弟子张宝。”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愣了,包括我在内,一时间我的脑子的不够用,只是感觉他这话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意思。   挥了挥手,玄道陵说:“都散了吧,找解官的同时,不要耽误自己的生意。张宝,你跟我来一下。”说完,他起身往后院走去。   回了回神,我也连忙跟了上去,大晚上穿梭在这种古老的四合院里,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好在我还能看到玄道陵的背影。   我一刻不敢耽误地加快脚步,不知道他单独叫我来做什么,但我心里还有疑问想要问他,正好借助这个机会。   进了房间,玄道陵让我关上门,而他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示意我坐下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现在都有些摸不清头绪。   这解官为什么要叛离师门,他要那个藏河玄女星盘又有什么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是为了钱。   玄道陵示意我喝茶,我端起来礼让了他,然后喝了一口说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一下?”   玄道陵说:“我听到你的电话了,所以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这件事情稍后再说,你把自己的疑问说说,我看看能帮你解开多少心里的疙瘩。”   我暗暗骂道真是只老狐狸,但脸上微微笑了笑说:“师父,我们刚刚结束的珠峰之行,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有些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接着,我就把笔记上的那四个问题一条条地说给他听。   听完我的话之后,玄道陵沉吟了起来,我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放在了他面前,他看了几眼之后,就从抽屉里也拿了一张同样的出来给我看。   我一看,他的照片和我这张一模一样,唯独背面的名字改成了玄道陵。   我问:“师父,既然你们以前去过这个斗,为什么还要装作没有过,非要我们再去一次。”   玄道陵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事情吗?我和一名女摸金校尉有一段风花雪月的事情。”   我让他快打住吧,这事我已经听过了,他干咳就说:“现在你也知道那个女摸金校尉就是刘天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啊!”   原来,玄道陵早已经知道玉杯的秘密,所以他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场现代科学和古代传说的事情。   那所谓三圣玉杯展现出的奇景,水中是添加的一种与水接触会变化的矿物质,所谓的图像在投影机的镜头上放置了一块普通的玉,那些奇景都是用现代作为的3D建模搞出来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刘天媚找回失去的记忆,然后就有了我们这一次大规模的倒斗行动,就连老黑他也认识,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什么偶遇等等都是他做的。   我听得是目瞪口呆,浑身感觉自己被这个老骗子给狠狠地侮辱了一把智商,他要是不和我说,打死我都不相信那都是假的。   我完全没想到,这目的居然就是这么简单,为了他那一段风花雪月的老掉牙爱情故事。   玄道陵说:“至于墓中的一切诡异事情,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关于你说的十八层地狱,我们那一次也发现了,和你想的差不多,我也怀疑是不是还有余下的十二层,这些就不为人知了。”   “可是那颗巨大的雮尘珠你又怎么解释?我亲眼看到刘天媚容貌变化,也见到了老黑的女人起死回生,而且还如当年那样一点都没有变。”   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这种混乱是事情太过清晰而难以置信的混乱。   玄道陵说:“我们尽力了长达一个月才到了那条逃生密道,一路上不断有人死亡,现如今活下来的不过也就是四个人。”   我问:“那四个?”   玄道陵说:“我,刘天媚、马清还有老黑。”   “老、老黑?”我指着那照片说:“师父,你不要骗我,这上面明明没有老黑。”   玄道陵说:“没有不一定不存在,只不过是他在这张照片之外而已。”   瞬间我头就“嗡”的一声,忽然想到自己忽略掉了什么,这既然是老式的拍立得照出来的,那就说明至少要有一个人在给他们拍照,想到这里我都一阵的背脊生寒。   原来啊,老黑那家伙还有事情瞒着我,难怪他在斗里一直都不怎么说话,这可和他的性格背道而驰,原来他已经去过一次。   玄道陵见我应该是明白了,就说:“说实话,马清确实是在我们面前死的,可就在三圣玉杯聚齐的三天前,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让我想办法把老黑也送进这支队伍去。”   我皱着眉说:“那就是说,你对马清的复活也是一知半解,就像不知道刘天媚怎么变得年轻了一样,这一切是不是就说那颗祭祀珠可能真的有某种神秘的能力。”   玄道陵点了点头,片刻之后说道:“我所知道也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了一下说:“没有了。那我们现在说说我师兄解官和藏河玄女星盘的事情,这又是为了什么?”   玄道陵苦笑道:“我看的出你这个小子宅心仁厚,不像解官那样城府极深,所以才收你为关门弟子,当然这也是和你们张家先人有一些关系。”   我苦笑道:“你直接说我头脑简单不就好了。”   玄道陵说:“你非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一下子,我就气得脸都红了,感觉自己就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怪不得解官叛离门派,估计那天我也要走这条道。   顿了顿,玄道陵继续说:“他的背叛是为了藏河玄女星盘中的秘密,传说藏河玄女星盘是九天玄女娘娘之物,其实标注着一座古老墓葬的方位,而且这罗盘就是开启这座古墓的钥匙,没有它任何人都进不去。”   我无奈地看着他,说:“师父,您老人家就别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打死我这次也不会再下斗了,一个古回国的墓葬死了一半的人,说句不好听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玄道陵说:“我没有打算让你去找这座古墓。只是告诉你,其实这藏河玄女星盘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墓里的东西。”   我问他是什么东西,玄道陵四周看了看,好像即便在他的房间都不放心,然后靠近我压低声音说道:“那就是《洛河天书》。”   我说:“你说的就是上古时期人祖伏羲得到的那本?我看过这个资料,据记载伏羲受到《洛河天书》启发,创造了一套完整的龙魂文字,也是最早的文字,从而用这种文字记载了《九极八阵》和《简易道德经》以及《无极玄易功》的那本?”   玄道陵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想不到你小子的知识面挺广啊!好好,不愧是我玄道陵的徒弟。”   我说:“别说这些。师父,我记得你和师兄可是好的和一个人似的,不会是你们两个又下套让我钻吧?他怎么可能背叛你,他可是卸岭派未来的掌门。”   玄道陵冷笑说:“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之处,人是会思考的复杂动物,做什么事情都会有自己的目的。没错,搬山派的未来掌门就是他,可现在出现了比这个掌门之位更有诱惑力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更加的好处。”   “哦?”我有点感兴趣了,不解地问道:“什么东西能比你这么大的产业让人感兴趣,又不是国家……”   玄道陵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也差点口误,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难道就是因为一部所谓的《洛河天书》吗?”   “没错,传说凡事得到这部书,要是能窥探其中一丝秘密的,就足以成为轰动一时的大人物,而且名垂千古。”   玄道陵眼神迷离地说道:“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把这书认为是威慑江山之物,此书一出便是天下战乱之时。往近了说,第一二次世界大战,据说这部书都出现过,其中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我说:“行了师父,我们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在红旗下,不相信那些迷信的东西。而且我们不求名垂千古,只争朝夕,怎么赚钱怎么来,说这些虚头巴脑危言耸听的话有什么用?你还不如说给我十平尺齐老爷子的书画呢!”   “朽木不可雕也。”   玄道陵无奈地摇着头说:“我不说别的,就拿这部书的价格来说,你觉得它值多少钱,它就能让你拥有多少钱……”   我问:“什么意思?”   玄道陵说:“马上选人、下斗,这部书搞回来,我立马把掌门之位让给你,所有的财产统统归到你名下。”   我摆了摆手说:“师父,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快别瞎折腾了,没事养个狗出去遛狗多好,我还年轻着呢,不想英年早逝。”   “我倒是觉得找解官靠谱,找到他潘家园那铺子就归我喽。好了师父,这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闪了。”说完,我立马起身,打开门一刻都不停留地离开,听到玄道陵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停下来,我心想这老家伙想让我去送死门都没有。   我看到三儿还在等我,就招呼他离开。   刚开车走了不到一公里,三儿就把车停了下来,我以为怎么了,正想问他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就钻到了我的车上。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开车。”   车子继续走着,我发愣似的看着旁边的,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忽然眼睛睁大说:“解官,怎么是你?你还敢在这里?咱们那师父正打算找到你抽筋扒皮呢!”   解官瞥了我一眼说:“我已经猜到了。”   “我靠,那你还敢来?”我诧异地看着。   解官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打死也想不到我现在就在你的车上。”   我嘀咕了一句没把他打死,我看打死他肯定想的到。   吞了吞口水,我说道:“师兄,看在你在斗里救过我几次的份儿,我劝你一句,还是把那藏河玄女星盘还给他吧。今天那些掌柜一听到说抓到你谁的铺子就归谁,眼睛都绿了。”   解官问:“你呢?”   我说:“我当时也绿了,后来一想你对我还不错,也就没有这个想法。”   解官叹了口气,我看向了他,这是我在认识他以来看他第一次如此的愁眉不展,比起遇到一百个粽子都难受。   “师弟,你说一个人有了权力有个钱,还缺什么?”解官问我。   我半开玩笑地说:“可能是女人吧!”   解官白了我一眼说:“有了这两种还担心这个吗?你往远了想。”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12章 西安之行   挠了挠头,我说道:“那就是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钱。”   解官微微点头说:“说对了一半,人有了权力和钱就想要把这种东西无限的延续下去,也可以向你说的为了更大的权力和更多钱,那就是生命,需要足够长的生命去把这些东西延续下去。”   我瞬间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说:“哦,我明白你的意思,古代帝王为了求长生不都在搞炼丹,结果别毒死的也不少,也没见一个得长生的。”   愣了一下,我诧异道:“你指的是咱们那个师父,他居然在要求长生?”   解官微微点头说:“嗯,你和他接触的少,还不够了解他,其实他一直就把这个当成毕生的愿望,我是他捡来的孤儿,是他把我养这么大的,你应该也知道,他今年不到五十,可看模样已经有六七十岁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皱眉说:“他不是说因为一次下斗吗?”   解官冷笑一下说:“他所说的那个斗,就是我们刚刚去过的月国皇陵,虽然我们这次伤亡很大,但你见我们活着出来的人,哪个会像他那样?”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毕竟自己一共才和他见了不到五次面,就是那么多年的朋友老黑都在骗我,我现在就和惊弓之鸟一样,谁的话也不敢全信。   解官说:“他在偷偷吃所谓的仙丹,都是一些土夫子从墓中盗出来,他买下来然后研究吃的方式,有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只能到医院里洗胃,我说的这些你都不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放在以前,我对解官的话绝对相信,而且还会感动,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这人心隔肚皮,谁的话也不能轻易相信。   再者说,解官说的也有些扯,墓里的那些仙丹,有些是有剧毒的,要是玄道陵真的那样吃,早就死了。   解官看出了我的不相信,就将一个东西塞给了我说:“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只能尽力去阻止他,你和他不过是所谓的师徒,但并没有那份情谊,我就说这么多,靠边停车。”   我还没有回过神,三儿已经靠边停下,解官一开门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只剩下我怀里的东西,。   打开一看,里边是一个直径二十公分的圆盘,上面雕刻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古美女,还有满天繁星一般的怪异字样,犹如天穹上的银河一般,而且这些字是我从未见过的,但我已经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藏河玄女星盘”。   “老三,回铺子。”我说了一声,就把东西包了起来,确实也开始有些相信解官的话。   不过,想不明白他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劝劝玄道陵?还是让我和他里应外合破坏玄道陵的倒斗计划?   晚上,我睡在床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那个藏河玄女星盘,看了一眼天空上的星辰,试着去对应了一下。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那点风水知识,根本连一个都对不上,其实觉得也是,要是玄道陵能够对的上,还用的着拿回来研究,直接调一队人去下墓不就得了。   此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时间,大部分的铺子都是讲解官叛出师门的事情,他们也不避讳我们这些搬山派的后辈,因为说的都是解官的坏话,典型的墙倒众人推,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   这个行业本来也不大,有个什么事情自然瞒不住,更何况大部分掌柜还在找解官。   我想到刚来的时候,解官进出铺子,那些老板看到他都跟孙子一样,现在就变成了这样的情况,这让我也感受到了玄道陵的实力,单凭他一句话,就能让整个行业唾弃解官,这种能力确实令人畏惧。   之后几天,玄道陵基本每天要到我铺子里溜达一圈,借着打听解官消息的事情,就给我灌输所谓的《洛河天书》的价值。   同时,他说得到这部书能够拥有普通人没有的神秘能力,这让我逐渐开始相信解官的话。   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于我这种不思进取的人,有这么一家铺子再找心爱的女人奋斗几十年,然后拿着老本找个生活节奏慢的三线城市生活,过着有儿有女的日子,这才是我的追求。   渐渐的,玄道陵也知道我是肯定不会去,也就走动的少了。   我们这种铺子是一个季度一结账,而且我这家铺子的地理位置好、风水旺,收入自然地相当可观,逐渐我也和周围的老板熟了,偶尔下下象棋喝喝茶什么的,日子过的也算是悠闲自在。   胖虎也算开始务正业,在公主坟开了一家古董小店,偶尔让我过去看个古物,价格合适他就直接卖给了我。   这样一来,胖虎这个二道贩子倒是落了个清闲自在,店里一共就他和一个伙计。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   孤狼和秦风到我铺子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孤狼就直接说道:“小老板,最近要倒个斗,人手不够,您还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去,这日子过的挺舒服的,下去受那罪干什么。怎么?有大斗?”   孤狼一笑说:“既然小老板不去,我也就不方便说了,这是规矩您懂的。”然后就跟我要了胖虎的电话,看样子他们早就想好了,来这里不是找我,而是为了胖虎。   等他们走了,我就给胖虎打了电话,让他消停点,毕竟那把湛泸剑还压在箱底,这一辈子已经不用愁了。   胖虎自然是满口答应了我,我又再三嘱咐了他,但是自己还不放心,就开着车往胖虎的铺子赶。   过去之后,胖虎不在,店里那个伙计说他出去见朋友了,也没有交代什么。   我给胖虎打手机这家伙关机,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估计这家伙肯定是被说动了,当时就不应该为了面子把手机号给他们,胖虎这家伙一点儿诱惑力都没有。   心里就非常郁闷,往胖虎门口不远处一个冷饮店一坐,就打算等着这家伙回来,至少他也要回来和伙计说一声,一大早吃冷饮也就是我。   即便等到冷饮店的顾客渐渐多了起来,胖虎这家伙还没有回来。   我心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走了出来,忽然我的手机响了。   我以为是胖虎回给我的,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还是陕西那边,就接了起来,问:“哪位?”   对面一阵沉默,搞得我火冒三丈,骂了一句就打算挂掉,这时候对面说:“别挂。”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我等着她说话,果然对面好像很难开口似的,说道:“张宝,是我月婵。”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心里一阵欢喜,故作镇定地说道:“月婵,我们好久没联系了,怎么样?最近好吗?”   月婵说:“我很好,谢谢关心。张宝,我们有个斗要去,人手不够你有时间吗?”   “这个……”我话还没有说完,月婵就说要是没有就算了。   当时,那别提心那个堵了,去吧这边没法交代,不去吧失去了机会,忽然就想到了玄道陵当年答应刘天媚下斗的情景。   我说:“你先别急,说说看什么级别,大体在什么地方。”   月婵犹豫了一下说:“可能是诸侯墓,也可能是皇陵,在青藏仙山昆仑。”   我听完之后就想骂娘,不会就是玄道陵说的那个吧?   不过,看来这次并不是协同倒斗,一看胖虎也没有回来,说不定半路还能截住他,想了片刻就说:“行,我去。”   月婵好像非常的意外,支吾地问我:“张宝,你确定?”   我呵呵一笑说:“换做别人我肯定不去,但是你不一样。”   对面突然挂了电话,传来了一连串的盲音,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条短信就到了我的手机,是西安市浐灞区的一个地方,看地址好像还是一个办公大厦内。   “男人啊男人!”   我自嘲地感叹了一声,就开车回了铺子,开始简单地收拾,一想到明天就看月婵,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秦始皇的老家我是第一次来。   中午十二点,出了机场没有人接机,心里说不出的悲凉,我给司机看了一下地址,然后就这么形影单只的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一个二十六层的办公大楼,比起四九城那些大楼有一些的古代的风格,地址上写的是三层,我没有坐电梯,就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一进去,就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办公桌上爬着的都是各种打扮的女人,年龄都不超过三十岁,偶尔有那么几个人男人,就感觉好玩万花丛中一点绿。   此刻正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在睡觉,偶尔有人在聊天。   看到我背着包进来,一个女人就站了起来,说道:“你好,请问找谁?”   我说:“月婵在吗?”因为我怀疑自己走错了,月婵应该是云南大山里的普通女教师,而这里边充满了现代气息,她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摇了摇头:“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我立马就说了声对不起,就打算往楼下走,不过看地址又没错,就准备给月婵打电话。 第三卷 搬山雮尘珠 第113章 星盘之秘   刚出手机,就看到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LOGO衫青春靓丽的少女走了进来,一看那脸蛋那白皙的皮肤,我立马就把手机收起来,说道:“月婵,我来了。”   月婵也看到了我,对着我笑一下,往高举了举手里的凉皮豆腐干和肉夹馍,说:“帮你买的,到我办公室去吃。”说着,就带我走了进去。   那个女人看到我去而复返,非常的诧异,但对月婵叫了一声:“李经理,他……”   月婵说:“我的朋友。”说完,一副女老板架势就往办公室走去。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土鳖似的跟着她,本来想着是去倒斗,我也没有穿什么太帅气的衣服,加上本来长的也马马虎虎,看样子是给月婵丢人了。   走近了充满现代气息的办公室,我有些不适应,在四九城的古董铺子里边就如老中医坐堂差不多,我也没有出来上过班,完全就是不适应。   不过,我肚子也饿了,就坐在沙发上吃起东西,月婵给我倒了杯水,就坐在了我对面。   我说:“月婵,她们怎么叫你李经理啊?”   月婵说:“我本来就姓李,‘月婵’只不过是我在倒斗行业里边的代号。”   我问:“那你真名叫什么?”   月婵说:“你就叫我月婵吧!”   我“哦”了一声,风卷残云把她买的东西吃光,然后喝了几口水就问:“什么时候出发?”   月婵说:“明后天。”   我苦笑说:“是明天还是后天?”   月婵尴尬地一笑说:“就是明天的明天。”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和她继续聊什么,这样的气氛让我浑身不舒服,其实我在上楼的时候还准备了好多话要和她说,可是一上来不知道怎么就紧张起来。   沉默了片刻,我问:“周隆哪里去了?”   月婵说:“出去买装备了。”   我说:“记得买对讲机啊,这次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光靠喊。”   月婵点了点头,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非常想说一句我想你了,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像感觉说出这话就会把脸都丢光一样。   坐了一会儿,月婵就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店,我原本以为会更加尬尴,可没想到她把我安排好,就让我自己出去转转,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空荡荡的房间就剩下我自己,自己一阵的无聊恭候,就打算出去走走。   我听说西安的美女很多,而且古董也不少,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么一两个入眼的,当然我说的是后者。   走在陌生大街上,我没有一丝的归宿感,和我刚到四九城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好在路边的景色不错,就漫无目的地转悠。   在我碰到一个公交站看了看地图,我距离秦皇陵的太远,也就没有打算去,倒着三十里外有个规模不小的古玩市场,我决定去看看。   到了古玩市场,刚走进去没有几步,就看到五六个人围在一个地摊上,其中一个人满口京腔地说道:“娘的,不就是个瓷瓶嘛,居然敢和要老子要半万,你他娘的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啊!”   “我去你二大爷。”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地摊就看到胖虎蹲在地上,上去就一脚把这家伙踢的侧摔了过去,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向我。   胖虎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就要起身找罪魁祸首干架。   一看居然是我,胖虎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就浮在了脸上,见我一脸怒气,他尴尬地笑着说道:“宝子,真是好巧哦,在这里都能碰到,缘分啊是不是。”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开始挤眉弄眼。   “你给老子过来。”我扫了一眼孤狼和秦风等人,就掐着胖虎的后颈往一旁走,几个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而胖虎脸红地一个劲地叫轻点。   我把他拉到了一边,问:“你他娘的是怎么答应我?居然撒丫子就到了西安。”   胖虎揉着脖子说:“宝子,话不能这么说,这行业是老子的终生爱好,老子就是要倒……”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放低说:“倒完天下的斗,这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又输了是不是?”我不想听他这些鬼话。   胖虎说:“知我者宝子也。哎,你等等,我说宝子,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呵呵,老实交代是不是和月婵妹妹在某家酒店开好房,就等着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滚滚滚,老子是来倒……”   我被胖虎气得一时间口误了,胖虎立马就反客为主,说我不让他来,反而自己来,这是对他的侮辱。   我让他少扯这些,还扯到侮辱上了。胖虎说我们两个扯平了,就干最后一票,不管能摸多少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本来还占着理,被胖虎这胡搅蛮缠一顿,反而就觉得自己理亏,居然亏在哪里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这次倒斗我做贼心虚,都是为了月婵,也就不在说什么。   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不过月婵并没有来,等到回酒店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月婵把我们安排到了一家酒店。   那这样说来也不是很巧,我们这种人除了去看一些发掘的陵墓,也就是到古玩市场,所以碰到胖虎他们也是再正常不过。   他们在打牌,孤狼就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出去,我就跟着他走了出去,两个人在酒店前面的马路牙子坐了下来。   孤狼说:“小老板,既然您来了,我就给您透个底,这次解爷也会跟着队伍,不过现在他和玄爷搞得挺僵也没有办法现身。”   听到这个,我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但嘴上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打电话告诉我师父?”   孤狼说:“现在藏河玄女星盘在您的手上,而您没有把它交给玄爷,还用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儿吗?”   我被他点中了痛处,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下斗的都有谁?”   “四大盗墓门派可能都有,不过这不是我们要小心的,这次《洛河天书》的消息走漏的很快,有不少散势力和国外的人都会汇聚昆仑山,我们毕竟刚刚有过一次协同盗墓,大家对彼此都有所了解,合作起来也不一样,还是按照老规矩。”孤狼说。   我冷哼一声问:“是谁让月婵给我打的电话?”   孤狼犹豫了一下,说道:“玄爷。”   “我靠,这老家伙。”我心里暗骂一声,居然连月婵都搬出来了,算他狠。   我表面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还是我这师父技高一筹,千呼万唤把我始出来,不佩服不行啊!”   孤狼说:“相信解爷很多话已经和你说了,小老板,你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他一只手摁在我的肩膀上站了起来,听我一阵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等我反应过来要问他的时候,人早就回了酒店。   我正打算进去的时候,月婵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连忙朝着她走了过去,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月婵说:“你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问她是什么,她说:“小心孤狼,有事情多和秦风兄弟商量,孤狼有可能和解官有联系准备要反水。”   我心想还不都是为了玄道陵这老头子好,不过我也不能全信解官他们的话,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见她要走就问她不上去坐坐,月婵摇了摇头。   我说:“你跟我上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月婵还是摇头说:“张宝,那一次我说的很明白了,对不起,是我把你牵扯了进来。”   我知道她误会了,就立马拉住她的胳膊往上走,然后轻声说道:“是藏河玄女星盘,你不看看?”   “在你哪里?不是说被解官拿走了嘛?”   月婵愣了一下,然后就跟着我的步伐上了电梯,靠在电梯壁上看着我说:“你可不许骗我,否则……”   我苦笑问她:“否则怎么样?”   月婵咬了下嘴唇,没有再搭理我。   其实,我就是骗她,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毕竟这是她骗我在先,要是告诉我还是玄道陵说的那个斗,我说不定还不会来呢。   把藏河玄女星盘拿出来,我问月婵是不是知道上面要表达的意思,她看了一会儿说这种文字叫龙魂文。   龙魂文是人祖伏羲所创造的,我一听就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原来是玄道陵曾经和我说过,伏羲悟道《洛河天书》用这套比较完整的东西记录下许多的流芳百世的著作。   我问:“那这上面具体记载了什么?是墓的位置吗?”   月婵摇头说:“我看的不是很懂,但不是标记墓的方位,好像是在说打开墓的方法,我需要带回去看看。”   她拿出手机问我:“不介意我拍张照片吧?”   我说:“照吧,我心都是你的了,还会在乎这些东西。”   月婵白了我一眼,我心照不宣地看着她,她也没有继续和我对视,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说道:“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尽可能在出发前找个答案,或许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我耸了耸肩,忽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就说:“哦对了,你还记得胖虎上次从古月国的皇墓中带回那个牡丹盒子吗?”   她点头问我怎么了,我继续说:“里边有一张帛书,我让店里的鉴定师看了看,他看不出上面记载的东西,说可能是春秋之前的东西。你既然看得懂这个,那就帮我一并看看。”   “在你身上?”月婵问。   我连忙从背包翻找出来,递给月婵去看,她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说:“这上面好像应该是类似一种密语,好像在古代的文字密码。”   我问她什么意思,月婵说:“就那这个藏河玄女星盘来说,假如这是一把锁,那这块帛书就是这把锁的唯一钥匙,想要破解星盘上的秘密,就要研究出这帛书上面的东西。”   我皱眉问:“你是说这两者有关系?”   月婵摇头说:“我只是假设一下。当然运气够好也说不定是,毕竟都是高原地区的出土的,当时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多强大的国家,或许这古月国和九天玄女有着某种联系。”   我苦笑道:“那要多巧才能碰到?而且西王母国存在的时候,还有楼兰古国、精绝古国、夜郎古国等很多大小不一的国家,这些国家的历史一直都是一个谜,一般都是在《汉书》中才有记载,可这些国度之前的历史,一直鲜为人知。”   月婵说:“我也就是猜测,听说最近在新殭发现了洞穴彩绘岩画,推测是上万年前的岩话。专家们说上面有些形式飞机和火箭的绘画,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也可能是其他的类似物体。总过发现了二十多处总过将近九百幅,内容丰富,画面更多是以放牧、狩猎、日月星辰、舞蹈竞技,已经吸引了大批的考古界人去观摩。”   我说:“我们不会也要去吧?”   月婵点头说:“青藏那边一直被视为人类最早的发源地,因为很多江河湖泊的源头都是在那边,我们的第一站就是新殭的哈巴河县。”   我诧异道:“不是要去青藏昆仑山吗?”   月婵看了看我说:“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横穿新殭和青藏之间,古人称其是‘龙脉之祖’,而我们所到的就是新殭区域内的昆仑山。”   我微微点头,看样子又要接受高原气候了,这忽然让我想到了秦风,他过去还会有高原反应,根本就靠不住,为什么还要来?   不过再想到有解官在,心里还是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一天都是无事可做,一切都等着安排好出发,本来也应该没有什么好提的,可就在临行前的晚上出了件大事,我们被人盯上了。   这事还要从周隆购买装备说起,他在西安肯定要比我们熟,以前经常也出去买装备,可这次不知道谁走漏的风声,他差点被抓住,所以导致我们也便衣盯上。   原本打算明天上午出发,可一刻都不能多待,大约在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就匆忙赶往了火车站。   大家一起把票改成了今晚发出到乌鲁木齐的。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14章 古老洞穴   毕竟,西安还是月婵她们的地头,不知道她们怎么做到让我们不用过安检,就将所有的东西带上了火车。   一路上我们都是小心翼翼,车里有些警惕性很高的人来回走动,幸好我们这一群人都分散开的软卧,把一些见不到光的东青藏了起来,所以面临一些临时检查如履薄冰地躲了过来。   我背上的冷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就这一个晚上,前后查了我三次。   三天两夜,终于到了乌鲁木齐市车站,下了车的当时我腿都软了,一行人也没有敢在市里停留,下午就坐着大前往巴克拉玛依市。   这个城市属于地级市,但把克拉玛依是著名的国家级石油基地,也是拥有众多旅游景点的城市。   我知道最为著名的魔鬼城就在盆地之中,其内拥有最为壮观的雅丹地貌群,是我一直都渴望却又不敢去的地方。   我们在克拉玛依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坐车到了阿勒泰地区的布尔津县又是一次休整,终于第三天到了哈巴河县城。   这一路我们是苦不堪言,还什么都没做,赶路和躲避就把我们搞的精疲力竭,想要立马出发去找寻古墓是不可能的,于是就这个县城住了整整三天,才算是勉强休息过来。   这次出行人数不多,只有我、胖虎、月婵、孤狼、秦风和周隆六个人,大家彼此都认识也不再需要熟悉的过程。   我本人也比较赞同这样倒斗模式,再加上解官我们七个人已经绰绰有余。   期间,我问过月婵关于藏河玄女星盘和帛书的事情。   月婵说藏河玄女星盘解开了,并非是标记着路线,而是某种机关的开启方式,大概可能是墓门之类,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我已经几次推测有误,也就不敢再妄下结论。   至于帛书,月婵解不开,就连她师父发丘掌门也束手无策,我心里有些无奈,看样子还是要回去问问玄道陵,或许他对那个古月国的墓要比其他人了解。   胖虎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拍张照片给玄道陵发过去,让他给看看,说不定还真的对我们这次行动有帮助。   我就便照做了,并说明了帛书的出处。   玄道陵发来短信说会尽快破解,如果有消息就会给我打电话,我也只能等……   月婵所说四派倒斗,并非像上次那样,而且我们搬山派和发丘一队,摸金派和卸岭派一队,大家各走各的,如果碰上了就互相照应,碰不上各盗各的。   解官则是到了他们那一队中,这是他通过孤狼告诉我的,毕竟搬山派已经容不下他,而摸金派的掌门刘天媚和玄道陵不对头,吸纳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认为毕竟像解官那样的高手,没有人会觉得他碍手碍脚。   我们出发了,目的地是哈巴河县外的北部山区中。   在我的臆想中,不管是青藏还是新殭都是那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可面对海拔两千米一座座山峰,里边长满了密集的西伯利亚冷杉。   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东北的大小兴安岭之中,草木不高但非常的尖锐,经常可以刺穿我们的衣服扎进肉里,那种不断地刺痛感,以至于在了后来都麻木了。   月婵已然成了我们这一群人的首领,其次就是孤狼和秦风,这种山地树林,他们比我们要懂得多。   这里的动物种类丰富,水流清凉甘甜,属于旅游的好地方,只是必须小心草原蝰、极北蝰、腹蛇等蛇类,这都是闻名世界的毒蛇。   还有就是大型的野兽如貂熊、雪豹、猞猁等,要是下水摸鱼还要考虑哲罗鲑和西伯利亚鲟等大型淡水食肉鱼类。   如此一说,顿时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显然我们第一场考验是来自自然界的动物。   尤其是毒蛇,这种稍不留意就可以要人性命的软体动物,上次倒斗邙山汉顺帝被玉环蛇围攻险些丧命的经过,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我们这一次并非是盗墓,而是想要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上万年前留下的壁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毕竟这种级别的斗,基本可以追溯到太多神话里的人物,如伏羲、西王母、九天玄女,那绝对可以说是真正的神墓了。   我已经做好了遇到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中华五千年文明历史,而我们却是可能要去探索更早的文明历史。   这已经远远超越了盗墓和考古,完全就像是准备发生人类第九大文明奇迹一样。   一路上除了非常累,偶尔碰条小蛇窜出几只猞猁之类之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基本能吃的都被我们打了牙祭。   在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传说中史前文明的那座山,沿路是可以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的,看来是一些考古专家和历史爱好者的足迹。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四周没有多少草木,一眼就可以看的到,打开了手电反握着匕首走了进去。   地上有些潺潺的溪水,不知道从哪条岩缝里流出来的又流向什么地方,也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甚至我们还到了一些现代化的食品包装袋,被短短的水草挂着,上面已经开始发绿。   看样子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光顾过这里,我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批而已。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非常的悦耳动听,好像是从洞的深处传出来的,我立马站住。   他们问我怎么,我让他们仔细听:“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你们听听。”   这样一听,反而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说可能是自己出现的幻听了。   可刚走了没有三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无法有言语或者文字来形容我所听到的这种声音,只能说听在我耳朵里空灵,仿佛这个声音带着魔力一样在召唤我。   见我停下,胖虎就叫道:“我草,宝子你他娘的怎么又停下了?不过是来踩个点找点线索,你至于这么疑神疑鬼的吗?”   我说:“不对劲啊,我还是能听到那个声音,你们听。”   月婵说:“可能是水滴声,在这种洞穴内一般都会有石钟乳的,所以水滴在上面的声音很不一样,头一次到这种环境中确实会形成一种幻听,其实你是被那些水滴干扰了。”   周隆说:“张宝没事,怕他个锤子,老子挺你。”   我说:“还是小心点为好,别他娘的一会儿蹦出个三条腿的哈蟆,再把老子吓死。”   众人呵呵一笑,就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三十几米深的时候,顿时大片的彩色绘画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绘画描绘着一些当时的狩猎的情景,一群人正追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跑,我就凑过去用手电去照,看看这是在猎杀什么。   从绘画上来看,那是一只从未见过的生物,比画面中的人要大上三倍,头上有着两只竖起的耳朵,像是一只大狐狸一样,只不过有三只脚。   绘画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能看出个大概。我如此近距离去看,最让我吃惊的并非是这只猎物,反倒是那些画中的先民,他们个个用动物的皮毛蒙着眼睛,仿佛一群盲人一般在围杀这只猎物。   紧接着就是猎物中了标枪的场景,已经被刺成了刺猬,那些先民挥动一些条状的物体在庆祝。   再向下看,画面就出现了一个主人公,从绘画上胸和臀部来看,应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裘皮,无比的尊荣华贵,类似是这些先民的首领。   “你们看她的模样,应该是个女王。”月婵指着绘画上说道:“你们觉得她是西王母?还是九天玄女?”   在这里边,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属于力量型的,倒斗掘墓他们都比我强,可要是说到古代历史和一些古董,我自然比他们加起来就强得多。   我就用手去摸就觉得不会是这两个人,在《山海经》中记录,这两个女人都是半人半兽模样。   在这上古时期也应该说得过去,因为当时人可能还没有完全进化成现在人类的模样,有条尾巴长些鳞片什么的也是非常可能的。   在传说中,女娲、黄帝、炎帝、蚩尤等等大神都是人兽同体,有人说是进化问题,也有人是故意而为之,是使用当时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把人和最强的动物合体。   这样一来,便成为人类中的战神,像女娲传说是蛇身,而古代人对于蛇这种造成伤口不大却能置人于死地的动物非常的恐惧和忌惮,以至于最后成为了祭拜的神兽。   月婵说是女王,这让我想到在中国古代也只有武则天一位女性称帝,可要说到上古,那就要涉及到当时的母系族社会。   那个时代,女人在当时扮演的角色绝对是一家之主的象征,因为她们除了能做男人都能做的事情,最主要还能生育后代,而且母性成长要比男人快的多。   而且在当时那个时期,人类的寿命几乎都是在十几岁,最多二十几岁就死亡,而且男性和动物中的雄性差不多,大多会选择单独生存,所以远远逊色女人为首的家族。   我爷爷辈的人来说的话,一家至少要有六七个以上的孩子,可见这属于一种文化和基因的传承。   胖虎盯着那女王说:“看样子这些先民狩猎成功之后,把猎物的皮毛献给了女王做衣服,这应该是一副献衣领赏的记录彩色绘画。”   剩下还有很多类似的绘画,女王看着日月星辰,手里拿着某种祭祀的东西,然后好像有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外而来,接着就是撞在了地上的场景。   那是满目的烈火、地震、海啸的场景,看的让人叹为观止,那绝对是一次不雅于冰川时代的巨大变故。   如此让我想到,有人曾经说过,中国西部的高岳地区,是因为一颗巨大陨石撞击而形成的,可信度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尤其是我看到了这些叙事的彩色绘画,更加让我无法辨别这是传说,还就是当时真实的场景。   我们继续往里边走,忽然我再次听到了那诡异莫名的声音,就仿佛在我耳畔一般,搞得我实在没有心情再看下去。   因为,那里边的彩色绘画实在是太多了,但连续记录事情的却只有这么几幅,其他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看得人一头的雾水。   直到我们走动了绘画的尽头,但这洞穴深的出奇,居然里边还在不断的延伸进入,而那种声音更加的清晰可闻,瞬间胖虎他们也都听到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到达是什么。   我说:“好了,就到这里,你们看再往里边就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也不知道里边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你们也听到了这种声音,我们还是出去为好。”   没有人反驳我的话,我们一行人就往回去走。   可刚走了没有几步,一道黑影就从远处走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远,我们只能看到那个影子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行走,明显不像是人。   “抄家伙。”孤狼喊了一句。   瞬间,我们就把家伙事拿了出来,就看着那影子的靠近,忽然那影子就停了下来,然后笔直地站在了我们手电光都快照不到的地方。   我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那影子就挺立的更加高了起来,足足有两米。   同时,我也看清楚了这东西的真实模样,吓得我显得摔倒,其他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条胳膊粗的黑色大蛇,浑身上全是花斑,头背部有一个深色倒V形斑,几乎可菱形差不多的脑袋直立着,正用一双漆黑而怨毒的眼睛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月婵轻声说道:“这是条蝮蛇。”   胖虎就连忙去背包里摸枪,嘴里骂道:“他娘的,这么大的蝮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山洞里?老子要不要这么倒霉?”   孤狼说:“我在南边当兵的时候,在大山中见过这种蛇,当时我的一个战友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不出三秒钟都牺牲了,而那条蛇只有大拇指那么粗,这条也忒他娘的大了。”   月婵说:“它现在也在害怕我们,毕竟我们人多,这蛇不敢发起轻易攻击,它不动我们也不动,这种畜生不会和我们纠缠的时间太长,很快就会换方向离开。”   胖虎说:“那它要是饿了呢?看到你老子这满身的精肉,也不管我们人多人少就想要填饱肚子再说。”   说话的同时,胖虎举起枪瞄了瞄,可那蛇仿佛能够感受到枪的危险,居然把蛇头往一边挪动了一下。   我们都盯着这条大蝮蛇在看,它这么一下动作,把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诡异让我背脊发凉四肢生汗,胖虎不信邪地又把枪口挪了一下,再次瞄准。   这样,我们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那蛇并没有任何动作,看来刚才只是碰巧,就在我们的心刚刚放回肚子,而那蛇居然又一次躲开了胖虎的枪口,顿时我们就毛了。   胖虎也手心全是汗,咬着牙问:“这是他娘的怎么会?这蛇成精了?”   我说:“不会是蛇魅吧?”   传说中,压在雷峰塔下的青白二蛇就是蛇魅,拥有翻江倒海的能力,几乎就和传说中的龙一样,难不成我们居然碰到了这么一条千年不遇的蛇魅?   不过,我看着这蛇的个头,毒蛇长成这么大那得多少年,很有这个可能。   听我一说是蛇魅,其他紧张起来,六个人的心跳声和长短不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可是,接着一声诡异异常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听到这声音就是在我们的后背响起,而且应该绝对不会超过十米。   回头一看,并没有发生什么,按理说这洞里虽然杂乱,但有个什么东西不难发现,这就让我头皮一阵子的“簌簌”跳动,就感觉后面有个鬼似的在吓唬我们。   而那蝮蛇直立的更加的挺立,显然是要发起来攻击了,忽然那诡异的声音就在我的脑袋后面响了起来,同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到了我的身上,而且分量还不轻。   愣了一下,我就吓得大叫了一声,并开始拼了命地去甩那东西,那真是不顾一切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我的内心在这一刻也彻底奔溃了。   那蛇就犹如一条长矛直接就朝着我们射了过来,顿时胖虎的枪响了。   我们所有人是一阵的混乱,眼见那蛇就到了我们面前,显然胖虎那一枪是打偏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看到一道影子从我的脚下,以短短一秒钟的时间游了过去。   那是一条足足有三米长的蝮蛇,可是居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朝着洞里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我们都无法做出反应,足足愣了三秒,剧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才再次响了起来。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15章 怪脸   这发生的太多突然了,等我们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月婵说:“这蛇可能是在追什么猎物,刚刚我们阻挡了它的道路,它又舍不得放弃,而那猎物按耐不住想要逃跑,这才触怒了它。”   胖虎抱怨道:“宝子,你他娘的瞎叫什么,幸好我们没有被蛇咬到,要不然以那家伙的个头,这今天是要死人。”   我看着胖虎,吞着口水说:“你娘的以为老子想,刚才那东西刚才跳到了我的背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完全都是不由自主的。”   孤狼说:“行了,赶快出去,说不定那蛇一会儿还会回来,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场恶战。”   周隆用颤抖的话,说道:“我……我们回不去了,跑啊!”说完,他一转身居然就向着洞里跑去。   我心说不会吧,用手电就往来的路一照,顿时有不小十几条花斑蛇顺着溪水游了过来。   顿时,我就想到最为粗浅的常识,蛇类都是生活在有水源的附近,而我们很可能是进入了蛇的狩猎场。   正打算拔腿就跑,忽然再次听到了那种诡异的声音在洞里深处响起,这次就仿佛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发出了一声尖叫一般。   还不等我回过神,胖虎已经拉住我的手腕,甩开步就往里边跑,嘴里还骂道:“你丫的不跑等死啊?!”   我边跑边说:“要跑也是往外边跑,说不定那些蛇只是为了猎物不会攻击我们呢!”   胖虎骂道:“宝子你他娘的傻啊,畜生毕竟是畜生,你没有看到它们连一刻都不停留,就朝着我们而来,说明它们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猎物,正是要来享用美餐啊!”   我也来不及跟他在废话,以前逃命的本事此刻完全展现了出来。   蝮蛇号称七寸子,那速度几乎就跟飞起来一样,即便是这种满是大小石头的地势,居然还是能够快到令人膛目结舌,居然很快就追上了我们。   我有过被群蛇追赶的经验,可是这里是山洞内,不像之前的树林中,空间的限制对我们非常的不利,我们六个两条腿是跑步多没腿的家伙。   “去那里。”孤狼一指在洞穴的一处。   这下我才发生变得宽了一些,在左侧的洞壁上有着一段因为岩石脱落造成的残垣,而且看起来不是很难上去。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就不顾一切地往上爬,这种时候越着急就越手忙脚乱,我爬了几下都滑了下来,因为那岩石上有着细细的流水,居然还长了墨绿色的青苔。   忽然,屁股被一只手猛地一抬,借力就爬上了一段,稳住了身体向下看是谁帮的我,一看居然是月婵,而她还在下面的胖虎也是一样。   这时候,后面的蛇已经上来了,我都看到那如同镰刀般细小的钩牙,牙上依稀还能看到粘稠的半透明粘液,直接就扑向胖虎等人。   胖虎一个打滚,直接就滚到了一旁浑身滚的全都是泥。   月婵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往向着我们飞奔而来,就在一条蛇咬向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蹬上了岩壁,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然后又是连续几下的跳跃,已经到了五六米之外的地方。   如此一来,唯独苦了胖虎,他刚才一滚正要压在了两条蛇的身上,其实一条大概是被压懵了。   胖虎一起来就慌忙钻进了石头缝隙中,而另一条这是下意识一绞,直接就盘在了胖虎的脚踝上,成了一个巨大的蛇盘。   这让胖虎吓得大叫一声,就拼了命地狂甩他的腿,可那蛇也许是受到了惊吓,猛地一口就对着胖虎的小腿咬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就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胖虎一声哀嚎,猛地掐住了那蛇的脖子,对着墙壁狠狠地一甩,就听到“啪”地一声,那蛇掉落在了地上,然后也钻进了石缝之中。   此刻,月婵反手里握着猎刀,对着扑向她的一条就是一道寒光,顿时那蛇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而余下的蛇倒是没有再度攻击,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月婵轻巧和小心跳跃到了胖虎的身边,此刻胖虎已经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死命地掐着他的小腿。   同时月婵连忙过去就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根绳子,然后对着胖虎的小腿狠狠地一拉,顿时又是一声惨叫,胖虎叫道:“哎呦呦,哎呦呦,妹子你轻点,要断了。”   月婵说:“如果不要命,你可以松开,拉紧了。”说着,就把绳子交给了胖虎。   这是扎了动脉,然后她用猎刀毫不犹豫地割掉看胖虎的裤子,伸出手指就快而轻地把两颗毒牙拔了出来,开始给胖虎放血。   我们也从上面跳了下来,此刻胖虎的小腿已经出现了淤青,伤口更是猩红。   等血放的差不多的时候,月婵用火柴直接对着那伤口进行灼烧,用来破坏伤口处最严重的蛇毒,然后就给胖虎注射了血清,喂了蛇药。   胖虎整个人都虚脱了,嘴上想说什么,但只看到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来。   看样子即便月婵如此及时的处理,这蛇也太毒了,居然这么快就让胖虎的舌头都麻木了。   在这个时候,洞里的深处和进来的方向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一听就知道完了,看样子还有更多,秦风和周隆先爬了下去,他们两个人在上面拉胖虎,我和月婵、孤狼三人在下面抬。   终于在累的我们满头大汗的时候,胖虎才被抬上了一段。   幸好上面够宽,秦风就背起胖虎,继续往上走,而我们三个人也爬了上去,此刻下面的蛇已经有几十条那么多。   下面或大或小的蛇都有,一时间就好像蛇在开会一样,已经完全把我们包围在了断垣之上,大有不把我们吞掉绝对罢休的架势。   等到我们上到了差不多高的地方,这里的空间是这处岩石掉落后最大的地方,像胖虎那样的身材勉强能够面朝上躺两个,用来站着的躲避下面的蛇已经绰绰有余。   我们都心有余悸地看着下面,那些蛇互相的盘绕,虽然有几条想要爬上,可结果都滑了下去。   我去看胖虎,胖虎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我问:“月婵,他怎么样?”   月婵说:“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只能听天由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话说的我鼻子有些酸楚,说不上是担心胖虎还是刚才吓得,愣了片刻又朝下看去,生怕有那一条是攀岩高手,悄悄地爬上来给我们一下。   这上面我们可是避无可避了,只有有一条上来,我们全部都会被逼下去。   “鬼啊!”周隆大叫了一声,我们都连忙朝他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他正用手电照着上面还有一小段断壁,但只能容得下一只脚竖着过去,而上面有一个类似狗洞大小的窟窿。   此刻,在那窟窿里边正有一张灰色的怪脸探了出来,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我吓得差点掉下去,幸好孤狼拉了我一把,而那怪脸上一双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偶尔动一下,整张脸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一直微红的鼻子非常的显眼,不断地呼吸着,显然这是一个活物。   “玛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秦风骂了一声,已经把枪上了膛,直接就对准那张怪脸,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山洞中久久荡漾,子弹打在了石壁上溅出了火花。   那张怪脸显然没有被击中,因为下一秒它又探了出来,还是一脸麻木地直勾勾看着我们,只把我们看的浑身打冷战。   秦风自然不信邪,继续又是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而我这下看的非常清楚,那张怪脸的速度极快,总是能在子弹射出去的那一刻躲过去。   周隆牙齿打着架,颤抖地说道:“这他娘的就是个鬼啊,子弹没用的。”他看向了月婵。   月婵一把摸出了自己的发丘印,再一次我就注意到了,她的食指比中指还要长,以前我都没有仔细看过,就是在刚才他给胖虎把毒药的时候扫了一眼。   因为太过紧张也没有想太多,现在看了顿时让我想起发丘派的一门绝技“双指探洞”,这种功夫要小炼起,而且过程非常的痛苦,指头要蜕上千层皮才能练出这样的手指。   月婵拿着发丘印的“百无禁忌”对着那个怪脸就是一立,而那怪脸猛地缩了回去。   可不到三秒又探了出来,而这次不再是一张,而是整整的五张,顿时那个洞口变得拥挤起来,而我们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月婵说:“大家不要慌,这应该不是什么鬼怪,要不然看到发丘印不会直接面对。”说着,她用手电直接照那五张怪脸。   时间稍微推移几分钟,我们也渐渐地有了那么一丝镇定,这样一看就发现上面长着灰色的毛,好像是黄鼠狼一类的东西,难道是传说中带有邪性的那种黄皮子?   可是,随着一只缓缓地走出洞来,居然又像是一只长着黄鼠狼脑袋的大刺猬的。   我们面面相觑,月婵立马就说道:“是蛇獴啊!”   “什么是蛇獴?”我问道。   月婵说:“和臭鼬、獾差不多的,蛇獴是蛇的天敌,它们能够与蛇搏斗,并且自身对所有蛇毒有着抵抗性。”   说着,她又照了照下面的蛇说道:“这些蛇并不是来攻击我们,很可能是被赶过来的。”   孤狼一皱眉说:“你是说有一只大蛇獴在把这些蛇赶过来给这些小蛇獴吃?”   月婵摇头说:“应该不太像,这更像是这些小蛇獴即将出窝,母蛇獴要对它们进行一次训练。”   忽热,那种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来自下面,接着就看到一共五只大刺猬那么大的蛇獴,都从窝里走了出来,嘴里同样也发生那种声音。   一下子我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东西在搞鬼。   同时,让我想到自己扑在我背后的东西,可能就是那只大蛇獴,那应该是一条类似狗那么大的蛇獴。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16章 墨镜男人   其实刚才蛇獴可能是把僵直不动与蛇对峙的我们当成了石头,所以才会条到我的背上,准备那那条大蝮蛇来一场殊死搏斗。   我脑袋渐渐地清晰起来,同时也想到一条关于这东西的新闻,手在广州动物园里养着的是一种叫食蟹獴。   这种生物若是许久不喂活蛇,就会出现萎靡不振的状况,一旦喂了蛇就立马异常活跃起来,显然蛇是獴这种动物的重要食物。   而这附近的蛇类不少,肯定就是一只大蛇獴在这里安了家,而我们今天也倒霉,不凑巧碰到了人家训练孩子扑食,难怪那条大蝮蛇会不理会我们,而是朝着洞里逃命。   果然,在我们的手电照射下,一只约莫普通土狗大小的蛇獴匍匐在洞深处,而一条犹如一条狼狗的蛇獴就在我们来的路上,看样子是一公一母,它们就匍匐在两边。   那些蛇一旦敢靠近它们,顿时就是被无情地秒杀,每一次都会咬在蛇的七寸上,那速度真是堪比奔雷闪电。   五只略显笨拙的小蛇獴,就无视了我们的存在,摇摇晃晃地断壁上爬了下去,那模样相当的呆萌,看的我都傻了,真想去抱一只回家,所以忍不住地一弯腰。   忽然五道灰影就闪了一下不见了,等我找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出现在了地面。   接着,在两只大蛇獴的指导下,我们欣赏了一场蛇獴与蛇的战斗。   月婵说这两类动物是死对头,有时候蛇獴吃饱了,但看到蛇都会咬死,不过这两个大蛇獴的个头也太大了,比普通蛇獴大了一倍,也难怪即便是那么粗的蝮蛇都要慌忙逃窜,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蛇獴不断地咬杀着蛇,犹豫数量太多,加上地方有限制,所以双方各自死伤,最后蛇几乎全部被咬死,就连石头缝里的也不类外。   而五只小蛇獴也死了三只,看我有些心疼,不过物种的神秘之处就在于这里,这应该属于一个非常罕见的自然规律,也可以说是动物的本能,怎么能够让人不叹为观止?   看着两大两小的四只蛇獴离开,我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地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蛇的尸体,三只小蛇獴被咬的满身都是血,最后死在蛇的缠绕之中。   这时,我才想起了胖虎,回过头去看胖虎,他的呼吸已经稳定下来,脸上也有了血色,心里一松看样子命是捡回来了。   我们轮流背着胖虎回了哈巴河,这次我们的收获不大,反倒是还差点折了胖虎。   不过,收获就是从岩壁上的绘画来看,这里以前有过一个女王,见证了一场浩劫般的天降陨石,而我们这次可能要盗的斗就是她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一个上古时期的母系族国家,而且说不定还是一个消失已久的文明,并且和九天玄女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有可能这个女王就是九天玄女的原型。   把胖虎送进了当地县医院,由于胖虎的伤势比较稳定,也没用转院到市里,这样让我们省了一趟辛苦,同时胖虎也少受点罪。   医生说处理的比较及时,加上胖虎的身体底子好,不出六个小时就能醒来,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胖虎的事情让我意识到,这次虽然路途可能要比珠峰那次还要危险,这里的各种生物太多,充满了很多未知性,不像雪山上只有考虑食物、水和雪崩之类事情就能度过。   第二天早上,胖虎已经醒了,不过浑身还有些无力,吃了一些东西,又继续睡觉。   到了中午基本已经可以行走,所以在晚上他就嚷着要出院,我们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看他已经没事了,也就放心了。   晚上在一间小饭店吃饭,里边比较热闹,胖虎就提议喝点白酒,我们也没有反对,毕竟白酒对蛇毒是有一定好处的,不过也没有让他多喝,以免伤口发炎得了破伤风就麻烦了。   在我们吃饭的邻座,我发现了五个和我们一样的外地人,他们是湖南长沙口音。   带头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叔,约莫五十岁左右,身材的非常的精瘦,给人的感觉很干练,其他四个人的眼神都犀利,一扫我就让我不敢跟他们对视。   他们说的是从没听过的长沙方言,我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有个人一直用眼神瞟着月婵,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虽然月婵不是我的女人,但很可能将来就是,有孤狼和秦风在身边,我也不怕他们,就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算是警告。   那个人大概喝了不少酒,就站了起来,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用带着长沙口音的普通话问我:“怎么了?不服气是不是?”   我瞥了他一眼说:“管好你的眼睛,这样对你有好处。”   当然,我这样故作深沉,其实也是给自己壮胆,一旁的胖虎就“噗嗤”笑了出来。   那人瞬间就来火了,一把提起了我的领子说:“不服出去练练?”   孤狼一下子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说:“都是小误会,算了吧。”   那个人挣扎了一下,孤狼的手就加大了力道,直接把他捏的开始龇牙咧嘴,就朝着他们的人看去。   顿时,其他三个人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那个玩匕首用下巴指了指孤狼的手:“松开。”   孤狼一用力,就被那个人推开,那人揉着手腕说:“玛的,啥子这家伙力气还真不小唠,嬲你妈妈个别别。”   “把嘴放干净点。”秦风冷声说。   “草。”忽然一把匕首就朝着孤狼刺了过去。   顿时饭店里响起了一连串的尖叫声,很快就有人往外面跑,而孤狼身子微微一偏,连椅子都没有离开,一脚就踹在了那个人的小腹上,把他踹的连连向后,把一桌没有吃完的饭菜都碰洒了一地。   我瞄了一眼那个戴墨镜的人,那个人好像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继续吃着饭。   我们这边,孤狼和秦风就出手了,面对两个退伍老兵,虽然这四个家伙一看也是好勇斗狠的主,可也招架不住他们两个,很快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月婵将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我们走。”   我们都点头,毕竟大家的底子都不干净,要是被抓了,肯定要出大事故,这个节骨眼上要不是他们先找茬,也不会动手。   我们刚起身,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就说道:“瓜娃子,打完了人就想走?”   我们没有理会他,一行人就慌忙离开了饭店,可刚走了没有多远,那墨镜男人就带着四个一瘸一拐地人追了上来。   孤狼四周看了下说:“带他们进小巷中,老子今天弄死丫的。”   胖虎笑道:“算老子一个。”   我说:“你快歇了吧,这刚刚出院,现在老子都能把你撂倒,你快省省吧!”   月婵说:“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个戴墨镜浑身一股土腥子味,应该也是同行。”   我一愣,说:“你是说他们是倒斗的?”   月婵点头,我就继续问:“听口音他们是长沙人,我们四派里边没有那边的人吧?”   秦风说:“长沙盗墓成风,但没有门派,他们都是类似黑道帮会,平常就是在道上混,有了斗都去倒斗,不过一般人不多,五个人属于正常的一队。”   走进了小巷,我们就等着他们,很快墨镜男人就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然后就冷眼盯着我们看。   那个墨镜男人微微一笑说:“听口音是北/京的吧?哪条道上的?”   胖虎说:“这您可管不着,本来就是你的人先动手,我们占着理儿。怎么?还不死心继续和我们这两位兄弟练练?”   墨镜男人从后腰一摸,直接就是一把手枪黑洞洞地枪口指向了我们,说:“报个名号,老子不杀无名小鬼。”   这干净利落,上来就把枪,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背包里边都有枪,但晚了一步,而他们这种跑江湖的自然要比我们更懂得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   愣了愣,月婵上前说道:“这位大叔,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打了人是我们不对,您开个价,多少钱让我们离开?”   墨镜男人呵呵一笑说:“巾帼不让须眉嘛,既然你服软了,那我杨沙子也不会以大欺小。钱我不要,把藏河玄女星盘交出来,可以活命。”   一旁的一个人说:“这样很公平吧?这是我们老大今天高兴,不要做傻事,要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居然是为了藏河玄女星盘来的,那也就是说明他们知道我们的来历,之前只不过是故意在找茬,而我还傻不愣登地中了他们的套。   月婵笑道:“要是我们有就会给您,居然您这么说,也知道东西在解官的手里,您应该去找他。”   墨镜男人冷哼一声,然后向着我们逼了过来,就对他那四个手下说:“给老子去搜。”   很快,我背包里边的藏河玄女星盘已经放在一起的帛书都被搜了出来。   东西交给了墨镜男人,他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谢了,我们走。”说完,五个人快速就向后退了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下子就剩下我们六个还一脸的不明情况,胖虎骂道:“我草,这他娘的是什么事,把他们引进来还准备好好收拾一下,反倒是让他们把我们收拾了。”   孤狼说:“那个戴墨镜的是个高手,即便打起来我们也可能占不了便宜,再说那家伙直接掏出枪应该就是怕我们跑了,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星盘就是小老板的手中,但知道肯定是在我们手中。”   我皱着眉头说:“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秦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老板,原来这东西早就在你手中,害的玄爷还在满天下找解官,你们这两个徒弟啊,唉……”他的声音阴阳怪气,看样子对我私藏藏河玄女星盘的事情非常的不满。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17章 昆仑山谷   我想到月婵和我说的话,又想到解官、孤狼的先后嘱托,就知道自己这个碟中谍演砸了,不但丢了藏河玄女星盘和帛书,而且连玄道陵也得罪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连忙对着秦风苦笑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得到,就是还没有来得及……”   秦风立马轻轻摆了摆手:“您呢还是和玄爷解释吧,和我说这些没用,又不是我会对您怎么样。唉,这人呢,还真是奇怪,那么好的前程就被自己毁了。”   我皱起了眉头,本来我对秦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盗汉顺帝皇陵的时候,他还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在我心里属于那种很有安全感的人。   可是,没有想到结识下来,愈发觉得他这个人也就那样,现在更对他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月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不用担心,玄爷哪里我会帮你去说,你只管安心替我做事,我以发丘派的名义保证你没事。”   孤狼也好像知道什么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小老板,现在玄爷就您一个徒弟,这事你心里也清楚,咱们都是为了玄爷。”   胖虎小眼睛看来看去,有些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就“哎呀”一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这藏河玄女星盘可是这次的关键,说什么也要夺回来。”   我一想也对,就点头说:“还是胖虎说的有道理,与其在这里互相埋怨,还不如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毕竟这东西是我们的,就是抢也抢回来。”   周隆基本和胖虎一样,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你们门派的事别和咱这次倒斗的事混为一谈,这一天天的都是锤子。”   胖虎瞥了他一眼说:“你才是锤子,那你说我们怎么抢回来?现在估计早走的连影都没有了,我们可是瞎猫人家是活山炮,哪里能碰得到呢?”   月婵说:“大家不要着急,我给我师父打个电话,先搞清楚这个人的来历,他这个年龄的长沙土夫子肯定名气不小,只要知道了他的来历,我们就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再找寻他们的足迹也就容易的多了。”说着,她就拿出了电话,打了过去。   在月婵打电话的时候,我想起来那个人自称是杨沙子,就提醒了她一句,她把这个人的名号说了一下,顿时就是长达十分钟的听对面在讲话,末了“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着急问她:“你师父怎么说?”   月婵说道:“我们栽的不冤枉,是个狠角色。这个杨沙子无门无派,属于自学成才的盗墓贼,在湖南长沙有一票不弱的势力,以他为首的这些人不讲究什么规矩,完全就是好勇斗狠,奸诈狡猾,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这种人确实比较难办,他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即便我们也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门规,但毕竟还是要做人的道德和原则,和这些人一比反而他们更加的现实主义。   孤狼问:“还有其他的消息吗?比如说事关这次倒斗的?”   月婵点头说:“现在长沙都在传新殭昆仑山中出现了神墓,不少人跃跃欲试,这杨沙子只不过是势力最大的一伙,传说已经开始行动了,看情况比预料的要快。”   说着,她看向了我:“宝子,这事你还是问问解官吧,我师父说他以前和长沙方面有生意来往。”   孤狼一皱眉,我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解官把这藏河玄女星盘的事情透露给杨沙子一行人的?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没有动机要这样做。   秦风说:“刚才是我们大意了,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大,他们肯定在某家宾馆里过夜,据我推测他们既然在这里吃饭,落脚点就不会远,我们把附近这几家宾馆找一遍,就不信找不出他们。”   “你有自信干的过那个杨沙子吗?”孤狼撇过头问他。   秦风愣了一下,咬着牙说:“干不过也要干,而且这次我们把枪拿出来,他身手再好也没用。”   胖虎看向月婵说:“妹子,你不是会那种神奇的秘术吗?为了夺回属于咱们的东西,就使用一次呗!”   月婵摇了摇头说:“四大门派中的秘术不能轻易使用,尤其是与人争斗的时候,而且四派之中也只有搬山派的秘术克万物,像我们其他三派都是对付那些鬼神之类,更不要说我们发丘派,我们是以破解机关陷阱见长,所以……”   “好了好了,不用就不用,这一顿罗里吧嗦的,我们家宝子以后怎么受得了。”   胖虎有些不耐烦,然后叹了口气说:“唉,那就算了吧,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我问:“什么办法?”   胖虎说:“我们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他们打开了墓门,我们随后进入,到了里边各盗各的,要是再碰上了,到时候二话不说就先下手为强。   我们确实无计可施,回到了宾馆,我就给解官打了电话,他听到我把东西丢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有些像是在意料之内的模样,随便说了几句让我注意安全之类的客套话,也就挂了电话,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晚上一行人坐在一个房间里商议,想要跟上杨沙子,就肯定要事先在路上堵他们,目标都是昆仑山,基本路线不会有多少的差别,用地图确定了路线,我们就连夜出发了。   在我们行走的路上,后面就隐约看到有手电光闪动的情况,起初以为是当地人,可后来发现几乎和我们走的路如出一辙。   我们并没有开手电,就找地方躲了起来,一直等到后面的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才看清楚这些人的相貌。   其中打头的就是那个杨沙子,大晚上戴个墨镜一眼就被认了出来,他的那四个手下也在其中,不过让我们诧异的是,多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带着黑色的口罩,也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相貌,从体型感觉应该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们走了过去,胖虎就啧啧着嘴说:“真是只老狐狸啊,得到了东西连夜就出发,要不是咱们做决定快,估计这次就给他做了嫁衣了。”   我让他别废话,等到对方走了差不多三里外,我们才跟了上去,这一跟就足足三天的路程,我们一直被带到了人烟稀少的戈壁滩上。   在戈壁滩上,偶尔只能看到零星的帐篷和一些放牧牲畜,同样远处的昆仑山也开始若隐若现地倒映在我们的眼帘。   走到最后我几乎都麻木了,感觉我们不像是来倒斗的,倒像是一群漫无目的散步的无业游民,猛烈的戈壁风吹得我们苦不堪言,看着那连植物都稀少的戈壁滩,时不时还有小规模的沙尘暴扬起尘土。   幸好我们来的季节不错,要是换成春季估计光是这沙尘暴都够我们喝一壶的。   路上时不时看到结伴而行的外地人,还有一些老外,个个都背着偌大的背包,不知道是旅行者还是同行人。   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有趣的事情,除了脚底板全是泡之外,一切都非常的井然有序。   这一走,我估计走了足足有四百多公里,几乎都快把我走废了,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们终于上了昆仑山。   昆仑山是个充满了无数古代神话的修仙神山,而且传说这里曾经还有过西王母国,至于真假就无从得知。   海拔五千米以上的昆仑山,虽说无法和喜马拉雅山脉相比,但在我的眼中是差不多的,山顶也是有着皑皑白雪。   我以为这又是一次爬雪山的经历,连卫生巾都买好了,结果杨沙子等人爬了一半就转了方向,他们早已经发现了我们,而如此恶劣的环境我们也顾不得掩饰那么多,就一路随行。   等到一个下午,看到杨沙子他们在一块特别的岩石下停了下来休息,我们就保持一段距离也停了下来,他们大约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就继续出发。   在我们才走到了那岩石下,一看上面居然还有大小不一的雕字,其中有些是数字,最醒目则是四个大字:“昆仑山谷。”   一看这个我就倒吸了一口带着灰尘的凉气,因为我看过这样这个山谷资料,自然心里就有些担心。   据说这个山谷里牧草肥沃,但却没有牧羊人敢进去,他们宁愿在没有肥沃草木的戈壁让牛羊饿死,也不会选择进入这个古老而沉寂的深谷之中。   这个昆仑山谷在世界很有名气,被称作昆仑山死亡谷,又称地狱死亡谷,也有叫地狱之门的。   在1938年一群牧马贪吃肥草而误入山谷,一位牧民冒险进谷寻马,可过了几天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   后来这个牧民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着破露,赤脚垢面,双目圆睁,面露恐惧地张大嘴巴,但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和被任何东西攻击过的痕迹,显然是被活活吓得的。   事后同年,一群地质考察队员进入,外面天气炎热,里边却是六月飘雪,而且还是巨大的暴风雪,并且伴随着雷鸣,当即有位炊事员昏死过去。   后来据这个炊事员回忆,他只是听到一声闷雷,顿时感觉浑身麻木不仁,双眼一黑,就完全丧失了知觉。   据科考人员推测,这里的磁场非常的紊乱,越靠近谷底磁力越高,在这样的情况下,导致云层的电荷和谷中的磁场导致了雷电,并且其中还有沼泽连同地下暗河,稍有不慎就会吸入无敌的深渊,所以便有了“飞雁不过空,猛虎不进谷”的传说。   显然,其他人也知道此刻我们所在的是什么地方,也明白进去之后可能遇到什么,就是一片长久的死寂。   胖虎吞了口口水说:“各位,我们还真的要跟着他们进去?这里边可是会死人的。”   孤狼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可能存在古墓,虽然我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有古墓,但既然他们进去,肯定十有八九。当然,这还要让小老板说说看。”   我知道他们在问关于我风水方面的姿势,就瞭望四周的山岳高峰,环视了几里之外的茫茫深谷,心里也非常的疑惑。   但我还是说道:“四周环山,谷沉中央,环而聚财纳风,沉而吸收福瑞之水,气附风而散,遇水而止,聚而不散,使之锁于谷底之内,这典型的富源之地。”   胖虎说:“宝子,照你这么说这里就是龙眼宝穴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这里我觉得如果葬死人有些太浪费了,出这相形来看,加上戈壁的缺水少雨,我看在谷中打造一个小型国家倒是很好的选择。”   周隆问我:“宝子你说的相形是什么东西?”   我说:“根据风水学来看,这万生万物都有其相,相也就是形,就像是家有家相,人有人相,所有事物都有自己的相,其实在衍生到风水中另一门学问叫做《麻衣神相》,我也只是了解个皮毛,只是隐约觉得这里造墓不合适,主人反倒是更说得过去。”   月婵说:“那照你这么说,这下面应该出现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神墓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说:“从风水上是这样讲的,但如果葬人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接着,我向着远处眺望了几眼,问:“还进不进去?再不决定他们就没影了。”   “当然要进去。”   月婵说道:“不管这是墓还是某个古代国家的遗址,还都是值得我们进入看看的,说不定传言中的《洛河天书》就在里边。”   胖虎指了指远处的深谷说道:“这下面的阴气极重,我们可要千万小心,老子总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同意他的话说:“如此风水宝地可在传言和资料和向往互相挂钩,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或者说有现代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存在,看来我从现在起要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了。”   在我们准备朝着死亡谷出发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骑着马赶着十多只羊当地人朝着我们不断吆喝和挥手。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18章 好心人   我们非常奇怪就停下来去看,很快这个人就到了我们身边。   骑着马围着我们跑了一圈,他叫住了马,然后跳了下来说道:“不要进去,里边危险。”他的汉语非常的吃力,但还是勉强能够听得懂。   胖虎一皱眉,问:“你丫的谁啊?”   我原本以为他会介绍一个非常拗口的新殭人的名字,可他却说道:“我叫山炮,是这一代的牧民,如果你们想旅游,我可以免费做你们的向导,但死亡谷千万不要进去,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在我们的思想观念中,就没有这样热心肠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谁也不可能白白做义务工。   山炮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跟着我到家里吃些晚饭,想要旅游明天一早我亲自带你们在这昆仑山附近转转。”   月婵微笑着说:“谢谢,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现在就进到里边去。”   山炮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不行,绝对不行,里边经常传出可怕的叫声,老人说那是地狱的大门,进入可就出不来了。”   我说道:“这位山炮兄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的世界你不懂。”   对着其他人招了招手,我说:“我们走。”   山炮立马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说:“我大哥就是死在里边的,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们进去,否则就是罪人,真主不会让我上天堂的。”   我就非常郁闷了,这家伙的热情还真的难以拒绝,可是我们不进去,要是被杨沙子他们捷足先登,那之前受得气不说,这不远千里跑这一趟也就无功而返了。   胖虎将山炮的肩膀一搂,拉到了一边,说:“山炮是吧?我是你老子,这事呢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不要跟着掺合了。”   说着,他就大方地掏出一张大红票说:“这钱你拿着,我谢谢您呢,好吧?”   山炮推开那张钱,继续摇头说:“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为了救你们的命。”   忽然,我看到秦风猛地在那匹马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那马吃痛然后朝着死亡谷的方向狂奔而来,看到这一幕山炮也来不及和我们说话,直接追了出去一个劲地叫马停下来。   面对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我们也确实无奈,人家是好心,我打也不是骂也不行,估计这样也算是最后的解决方式。   只是马跑的方向不对,我瞥了一眼秦风,没有说什么,很快我们就朝着死亡谷进发。   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我们便出现在死亡谷的上方,当看我谷中的情况,虽然之前已经在资料中得知这里的草木茂盛富饶。   可是,我们亲眼所见还是被震惊到了,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凹陷深坑,几乎和一个小型县城差不多,下面全都是密集的树冠,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只能约莫上下的垂直高度在一千米左右,而那树木几乎是其高度的三分之一。   一股带着泥土的潮湿味道已经扑面而来,我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只有满眼的绿色,如同原始森林一般,又像是超级大的一块碧玉。   我再看看身后那苍莽的戈壁,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造物神奇,如此鬼斧神工如同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会是真的。   我曾经在一些纪律片中见过一些沙漠绿洲,说下面是有一条地下河,而我们眼前这形成大概是有一个地下湖才对,否则那就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我们找了大半圈,才找到入口的地方,起初非常的宽阔,能够容得下五辆拉煤车并排行径,可越到后面两边泥石流和山石,加上不断茂盛的草木,已经让我们的路变得难走起来,并且夹杂非常难闻的腐烂味道。   大家开始在原地整顿,把衣领、袖口和裤管扎紧,孤狼和秦风分析这里是必然会有沼泽,也就会有一些毒虫,这样可以防止遭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我们戴上了防毒面具,这次的防毒面具,类似于潜水头盔那样,非常的沉重,但更有一些安全感。   用这种笨重的潜水头盔,是因为做了一定的改良,将对讲机镶嵌了进去,只有一触动头盔上的凸出按钮,就可以讲话,这样说是可以解放至少一只手。   谁都明白在这种地方探寻古墓,几乎就是在玩命。   除了一些专业的倒斗工具,我们把照明设备、荧光棒、火折子、医疗药物、食物和饮用水等检查了一遍,唯独可惜是我们没有带照明弹。   这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毕竟前几次有张莉管理这些东西,都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不过想到张莉和解官等人也会来,到时候两队合成一队,倒是也没有什么太过于担心的。   在这种环境,我们自然要听孤狼和秦风的,他们都是退伍老兵,尤其是孤狼曾经在南疆站岗放哨,他说这种湿润地带最要担心的就是沼泽。   这里的树冠遮天蔽日,下面终年难以见到阳光,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沉淀,不说是个人,就是一头成年大象都能被吞噬掉,我们已经看到了一些蜻蜓大的蚊子和蚂蚱大的蚂蝗来来往往,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胖虎摁着对讲机说:“玛的,这些东西的个头也忒大了点儿吧?老子早知道就该买几箱子六神,这下估计要倒大霉了。”   秦风摇头说:“就算有也不能用,在如此恶劣坏境下的沼气,异样的味道会招惹一些大型的野兽,即便这里没有,还最好别用,只要你身上的味道一变质那些蚊子蚂蝗立马就会把你的血吸光。”   孤狼说秦风说的没错,而且如此封闭的热带雨林气候,说不定里边会有什么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到时候惹来就麻烦大了。   在回忆中,孤狼的一个战友仅仅是摘了一朵漂亮的花放在身上,结果就被一只花斑豹袭击了,虽然救了下来,但也脖子上开了很大一个口子,要不是送医及时,估计就牺牲了。   我们又是商量又是整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准备完毕。   孤狼打头秦风殿后,余下的我们就在中间,所有人集中精神,这里应该比我们去的哈巴河县外的石洞中更为干旱才对。   那里都是针叶林,可这里居然是大叶林,完全就超出了我的认知,真想不到昆仑山中还有这样一个深谷。   进入之后,就先是感觉比我们所看到的要大,同时闷热的厉害,让人呼吸都感觉不畅,很快每个人都是一身的汗,里边都是一些怪石、树根和杂草……   我们头顶几乎看不到什么亮光,估计天黑之后,这里将会伸手不见五指,要是没有照明工具便会寸步难行。   胖虎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因为这里比他想象的都难走,加上他肥胖的身体,早已经气喘吁吁,而我们的对讲机中全都是他的声音,搞得我都快没有办法集中了。   孤狼说:“大家注意点周围,我在那边沼泽经常会碰到蟒蛇,虽说没有毒,但个头却不小,这里可能也有,要是被缠住我们还好解救,可一旦被拖进去,我们想要追可就难办了,毕竟这种环境根本就不适合人存在。”   胖虎说:“他娘的,有蟒蛇是不是?老子真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它要是敢出来,老子不介意拿这些大长虫打打牙祭,也省的一路这么无聊。”   月婵说:“我们在石洞中就遇到了那么多毒蛇,这里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说不定以前还是和那里相连的,就就可能有毒蛇的存在,要是被咬一口,那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我说:“对于蛇我们有了一定的作战经验,而且你说和那里差不多,也就是说有蛇也可能有蛇獴的存在,而且我们人不少也不容易着道。”   我继续说:“我倒是担心那石洞绘画中有那些先民捕猎的那种东西,那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生物,有什么危险,会造成什么伤害,怎么去对付,都我们是无法判断的。”   周隆说:“怕他的锤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个杨沙子几个人不是也进来了吗?要有什么东西也是前攻击他们,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就先撤出来,让他们去送死。”   虽说周隆这样说不地道,但也是个办法,谁让他们抢走我的东西,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将计划全部打乱,就跟他们的尾巴一样,一路还得跟着他们才能找到这里。   “谁?”孤狼一声之下,我们便停止了前进,因为我也看到了。   此时,在我们的面前,正蹲着一个人影。   由于现在已经日垂西山,只剩下一些余光,加上树冠的遮挡,现在已经看的不是太清楚了,就在那影子的前面,还有一片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尸骨。   那个影子正在微微地颤抖着,听到问话也没有转过头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荡漾在我的心间。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19章 雷雨交加   “咔啦!”胖虎已经把枪摸了出来,然后指着那人影喝道:“他娘的,别再老子面前装神弄鬼,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慢慢地转过身来,要不然老子直接打爆你的脑袋。”   头顶响了一声闷雷,一道闪电照了进来,只见那个人影缓缓地转过身来,扫了我们六个人一遍,最后定在了秦风的身上,就站了起来。   我定眼一看,居然是拦我们进谷的那个新殭人山炮,此刻他的双眼散布血丝,整个人都在距离的颤抖。   “是你,我认识你!”山炮一下子就扑向了秦风,结果可想而知,秦风一下就把他打的趴在了地上。   山炮整个人没有起来,居然流出了眼泪,随着小雨的来临,已经和他的眼泪混为一谈。   秦风唾了一口,骂道:“这人他玛的有毛病吧?”   胖虎在一旁帮腔说:“以老子看丫的是病的不轻,还没见过有人会这样。”   我让他们少啰嗦几句,就上前扶起了秦风,然后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情况就是因为秦风打惊了他的马,马带着羊冲进了谷里,等他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马的尸体,羊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照他说是这里妖怪给吃掉了。   走过去看了看那马的尸体,脖子上有着能塞进排球大的口子,直接被咬断了气管而死,马头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下马的尸体。   在马尸之上正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来回地爬动,拼了命地往尸体内部钻,看样子是想进入尸体中吃个饱,顺便躲雨。   伤口参差不齐,是被利齿和利爪撕咬开的,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袭击者的嘴就如同虎豹一般,就是狼也不可能咬出这样的伤口。   这里属于封闭式的盆地,有些什么遗留下来的动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说不定还是外界灭绝的物种,估计这些东西的价值会比一些冥器更加的有价值。   看了一会儿,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秦风也嫌麻烦就和山炮打包票,让他别跟个娘们一样,这马值多少钱他三赔。   这样之下,山炮才算勉强的答应了,显然他知道马死不能复生,与其什么都执拗下去,还不如那一笔钱。   我们都啧啧苦笑,也不好说这是谁的责任,这属于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不过我们这些人都不差那三两万块钱,总不能因为一匹马而杀人灭口吧?   谁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人想我第一个就会不同意。   雨渐渐地凄漓起来,而且要下大的趋势,因为我们在树冠之下,所以感觉现在只不过是小雨。   在树冠之上至少也是中大大雨,因为本来潮湿的地面,此刻已经不断地汇集出水坑来,远处好像还有山洪或者瀑布的流水,在谷中回荡着显得格外的嘹亮。   走了不久,我们就发现了地面有凸起的东西,大概个个都和人形态差不多的东西,用手里的荧光棒去照,发生上面已经爬满了植物,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苔,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山炮俨然成为了我们的向导,因为他曾经到过着死亡谷两次。   第一次是找回他父亲的尸体,是在一个小山上发现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看来传闻中那个牧民就是他的父亲。   第二次是在五年前,当时正赶上连续两年的干旱,人畜饮水和植物问题成了心腹大患,所以冒着危险在死亡谷的边缘,取了水,让牲畜饱餐一顿。   也就是在第二次,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前是听到深谷腹地有诡异的叫声,类似有人在哭一样。   可这情况横竖都是一刀,当地的牧民也就是忍着心里的恐惧,继续过着那干旱之年,可在一次一个牧民的牲畜进入深处,牧民也赶快进去寻找,可这一找人和畜都没有了消息。   这样造成了一度的恐惧,甚至可以说是极点,本来还打算忍段时间,可在外围的牲畜先后受到攻击,所以牧民即便渴死饿死也不敢再靠近这死亡谷。   恰逢一个月后天降大雨,整片戈壁才算得救,而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来这死亡谷。   胖虎调侃道:“我说山炮兄弟,被你穿的这么吓人,丫的还跟着我们干什么?快原路返回吧,别到时候吓尿裤子,还怪老子没有提醒你。”   山炮说:“我的十多只羊还在里边,我把羊找回来。”   我苦笑道:“你不是说找牲畜的人都没有回来,你难道也想步他们的后尘?”   山炮指了指我们的装备说:“你们准备的非常充分,而且还有猎枪,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应该没事,我想要把羊找回来,那是我和我阿妈两人的命。”   我瞪了秦风一眼,这事都怪他,要是他选个方向打跑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根据我几次的经验来看,所有做向导的人下场都非常的惨。   这也就是我们几个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真感觉老天是太眷顾我了,要不然死不了一百回,八十回总是有的。   秦风耸了耸肩,便是这也不能怪他。我也不想说什么,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去将一个人形东西上的附着物一层层地刮掉,渐渐在里边露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东西。   那是一个类似火箭模型般的石雕,和我们在石洞看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应该和那些绘画属于同一时代的产物,但已经非常的模糊,看不清具体的细节。   很难说石雕是经历了几千年或者上万年的岁月侵蚀,上面都出现了石斛,只不过这种石斛不能治病,吃了反而有毒。   我们都对这一发现叹为观止,接着又去刮开了几个,便发现了类似飞机、坦克还有一些生活家电用品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个类似一些拍到的外星飞船等等。   这些东西看得我们都是一头雾水,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在一百世纪之前出现过?   我无法作出判断,但心惊是不用说,要是真是那样,那我们现在的文明只不过是古代同等文明的复制品,也就是说明人类一直都没有怎么进步。   而且,让我联想到更深的事情,就是既然同等文明的他们会被毁灭,那我们现在这批人的结果呢?   这种问题谁也无法回答,而且一点儿科学性都没有,完全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臆断在乱猜一顿。   不过接着,我们刮开了更多的凸起,就发现了很多种华夏神话中的龙,有蟠龙、有螭龙、有鱼化龙、有夔龙,还有更加长见的行龙、升龙、降龙和云龙等等,显然这些凸起都是此类石雕,也不知道象征什么意思。   关于这些东西,在我下过的皇陵中都有见过,加上石洞里边的绘画,然后这里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甚至我都有一个大胆地猜想。   其实,我们现在踏入的地方不是什么古墓,而是一直和我几次下墓都有关系的古月国,这里有可能就是古月国的遗址。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一说,顿时都频频点头,虽然这些墓葬相隔的时间非常的久远,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月婵说:“照现在看来,我们之前经历过的只不过是古月国某君王或者某个后人,而现在我们才是要进入古月国遗址,揭开这个遗失国度的面纱。”   胖虎撇着嘴说:“妹子,被你说这么神秘兮兮,你说要是把咱们下斗遇到的东西都在这里结合起来,那估计老子这次肯定就要挂了。”   我让他宽心一些,说:“至少这种地方不会出现粽子。”   周隆在一旁问这是为什么。我解释说:“粽子都是在干燥的地方,吸收天地的灵气或者也叫煞气成为了那种东西,而这里这么潮湿,就算有具尸体那也不能叫粽子,或者叫饺子更恰当一些。”   众人呵呵笑着,我们也发现了不少在不远处被刮开的石雕,看来是杨沙子他们干的,如此让我们找到了他们行走的路线。   于是,我们就换到了他们那条,继续跟着他们走,这样不但会找到他们,还能避免一些危险,就像是孤狼说的有人趟雷,那是最好不过。   可我们一移动到另一边,就发现这边可能绝非那么好走,因为一具泡的发白的尸体,而且还是白皮肤的老外,死相非常的狰狞,一脸恐惧的表情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很快,又发现在前面不远处,一条接着一条路,又发现更多别刮开的石雕,这并非十个八个人能够做出来的,肯定是有不少的人。   在我们查探了一番,最终就知道这次到这个地方的队伍,加上我们一共有五支,其中应该有解官和张莉他们那一支。   其余的三支,杨沙子是一支,至于其他的两支就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不过从那具尸体来看,至少有一支是白皮肤的老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有到达的队伍。   只不过照目前来看,我们应该是这五支队伍中最后的一支。我看这些非常特别而大规模的石雕。   我们就继续谷中深处出发,可能是受到了那些石雕和尸体的影响,我顿时就感觉这个死亡谷中充满了诡异的气氛,而我们将走入一个上万年前的古老而神秘的古月国遗址之内。   雨越下越大,视线已经模糊起来,已经无法继续前行,就找了一颗繁茂的大树下避雨,地面上全是积水,我们也只好爬到树上。   虽说天空中不断有闷雷炸向,在树下和树上同样的危险,随时可能遭受到电击的,可这里都是树木,谁也保不住那颗树会遭殃,只能听天由命,所幸选择的这棵树不是附近最高的。   “轰隆!”又一道闪电,不远处的一棵树就被劈掉了树头,电火在漆黑的夜中燃烧,很快就被雨水浇灭,看的我是头皮发麻,站在树上如坐针毡。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们还是想办法避雨吧,这雨淋着也不是办法。”   月婵用手里的矿灯照着四周,发现了树上比较适合落脚的地方,就把矿灯挂上了树杈上,然后将背包的帐篷拿了出来,这帐篷还是防晒和防雨的,就在我们的头顶开始悬挂。   足足三个帐篷支起,才算给让我们不再被雨水击打,我们就像是猴子一样,坐在粗壮的树干上,点起了无烟炉取暖,谷里的温度就下降了至少二十度,这种鬼天气还真是折磨人。   我们吃着干粮,喝着白酒取暖,谁也没有料在昆仑山中还有这样的奇特环境,幸好我们都穿的比较厚实,要不是被雨淋到还不至于这么冷。   胖虎抱怨道:“真他娘的晦气,什么都没有干先被这雨水淋成了狗。以老子看,这次的斗可能是有史以来最难倒的一个,不说别的,光是这环境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几乎在说完话的时候,他一缩脖子,因为又是一个炸雷响起,看样子这里雷电多并非危言耸听。   “啊……”一声来自很远的惨叫声响起,空荡而又回响,我们都直起腰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但是,树木太过密集,加上又是雨夜根本就看不到在远处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地看到了一点点的火光,不过很快也就熄灭了。   我们粗略估计这声音居然我们有五公里,处于西北方,也就是在位于我们十点钟方向,显然这是某一支队伍,看样子是遭到了雷击,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正打算让他们不要管那些,我们自己还顾不过自己,却发生树冠有一个人影,手里还提着个矿灯,再仔细一看就知道是孤狼。   我便慌忙叫道:“孤狼,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孤狼说:“没事,这树浸了水,在上面和下面被雷击中都是一样的,我和解爷约定好了,找机会联系一下,现在晚上只要站在树冠上用矿灯发信号,他要是和我想的一样,就能看到我们的方位。”   对于他的话我无力反驳,此刻其他人都抱成一团,正在享受无烟炉带来的温暖。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0章 黄皮子   在陌生的环境,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心中便荡漾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只有身处这种环境的人才能感受到,说实话在此时此刻我开始有些想家了。   随着雨水的增加,已经开始出现了流动迹象,从雨水的方向来看,是朝着谷内而去,想来在谷中心也许有个巨大的水潭也说不定。   当然,这也可能是直接流入地下河,然后流到了别的地方。   在用狼眼手电的照射下,可以看到树下水面有一些干枯植物和动物骸骨漂浮着,我们早已经关闭了对讲机,以防引下雷电。   这样过了很久,几乎是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就拿出绳子把自己的腰和树干拴住,以防一会儿睡着掉下去。   可是我忽然就是一愣,因为树冠上的孤狼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四周找了一圈,只有我们六个人,几乎都开始打瞌睡,就是不见孤狼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宝子?”胖虎见我左顾右盼就揉着眼睛问我。   我说:“孤狼哪里去?”   胖虎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树说:“那不是。”   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我看了过去,就发现孤狼在另一棵更高的树上,正孜孜不倦地发射着警告,由于太黑我只能看到矿灯的光芒和一个人影。   “孤狼!”我招呼了一声,他问我怎么了,说:“你别找了,等明天晚上没有雨再说,这种天气就是距离不远也很难发生。”   孤狼说:“小老板,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解爷的灯光,他给我闪了几下,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是遇到危险了。”   我一愣问他怎么这么肯定,孤狼说国际常用灯语三长两短,预示着他们需要帮助,他正在确定方向,可能我们接下来要冒着雨去救他们。   周隆骂道:“你真是个锤子,这种天气别说救人,就我们自己也自身难保,你看看下面的雨水,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踩入沼泽里边,到时候我们全都完蛋。”   我看了山炮一眼,此刻他倒是非常的平静,一双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地上流动的雨水,看样子他是在担心自己的牧羊。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种环境里别说是羊,就是大象也可能发生危险,本想劝劝他,可是有想起了解官他们的有危险,也就算了。   胖虎拍了拍山炮的肩膀说:“山炮兄弟,你不是说要做我们的向导吗?你觉得现在救人有几层把我?”   山炮愣了一下,才看向胖虎回答道:“绝对不能那样做,这谷里有鬼啊,我们现在还活着都是真主阿拉的保佑。”   孤狼回到了我们这棵树上,然后开始收拾他的东西,说:“你们也不用过去,我自己先过去看看,要是我无法回来,你们就还沿着我们标记好的路线走,我会在路上留下记号。”   月婵说:“这种天气你一个人去非常危险,要是遇到个什么事情,就连帮你的人都没有,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孤狼摇头说道:“我一刻都等不了了,说不定我早就一步,就能帮得上他们,毕竟我们处于所有队伍的后面,他们帮我们在趟路,所有的危险都是他们在面临,你们跟在后面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完,他背起了背包,然后不管不顾地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下去水便淹没了到他的膝盖,然后就看到他捡起一根粗树枝,提着矿灯,朝着西北的方向而去。   说实话,我真的替他非常担心,喊了一声让他小心点。   孤狼背着我们挥了挥手,英勇地像是一个一去不回头的壮士,让我的心里一揪,此刻也幸好还有胖虎在身边,要不然我估计就慌得没边了。   秦风冷哼一声说:“解官那叛徒死了活该,孤狼还去救他,真是个白痴。”   胖虎冷笑道:“我说秦风兄弟,人家老狼那叫义气,这点你丫可要和人家多学学,不说老子说你,以前还觉得你是个爷们,怎么现在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下次有你就没有老子,要是再和你一起倒斗,老子就……”   我打断了胖虎的话说:“人各有志,古人不是常说忠义不能两全,从我师父那边说,这是秦风的忠心,从解官那边说,这是秦风的本分。”   胖虎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凄漓漓的雨中显得凄凉而尴尬。   月婵打圆场地说道:“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六个人了,可不要再起内部矛盾,下了大场大雨接下来的路必然困难重重,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两个人一轮守夜,等明天天一亮再做打算。”   我一想也对,就说自己守第一班,本来以为胖虎肯定会毫不犹豫和我同一阵营,不过他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要先睡一觉,其他人也是这样。   月婵说道:“那我和张宝,守第一班,第二班是秦风和周隆,在天快亮的时候山炮和胖哥接他们,没有意见吧?”   我们都点头,然后他们四个人就去睡,我爬到了月婵的地方,跟她挨着近点,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说:“来吧,互相取点暖,你也可以眯一会儿,我情况我叫你。”   月婵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点头,让我有事就推她一把,她不会睡着,接着就靠在了我的胸口,双手勾住我的背,就轻轻地闭了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真就是眯着眼睛,也没有去打扰她,双手抱着一根树干,闻着淡淡的香气,心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此刻,心静了,脑子中想的事情都多了,我们才刚刚踏入这一次倒斗的征途,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说实话换做谁都不会舒服。   但凡能够把这里当成陵墓,那必然是天资聪慧的高人,这种斗的东西确实件件都是神器,但墓肯定就是在谷中心地带,毕竟那里才是汇聚风水之宝穴,也就是说入口不难找,主要是这路并不好走。   忽然,我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轻轻地推了推月婵。   月婵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出只是告诉她自己好像觉得有什么危险正在附近。   等到月婵把矿灯的光线调到了集中的一点,然后四周找了一圈,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正蹲在我们的树下,我连忙抓住月婵的手,让她去照那东西。   一照之下,强光把那东西的眼睛晃了一下,接着我就看到两只反射着黄光的眼睛,宛如两盏手电中的小灯泡。   这要是换成是现代社会中,我一定以为是野猫野狗之类,可死亡谷是完全封闭的,那就是说这肯定是一种其他的生物。   由于光线太过强,我只是看到一个轮廓,差不多一只狼狗那么大,然后那东西就颠簸地逃离了。   那东西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现在雨水模糊视线加上植被繁茂,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这东西正是顺着孤狼离开的方向而去。   我和月婵面面相觑,我问她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她说在她调整矿灯光线的时候,那东西便没影了,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一只大狐狸之类的东西。   我们两个愣了很久,也不断向着周围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等到秦风和周隆换班的时候,我把事情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小心点,也不知道刚才那东西是什么,但至少这是我们在死亡谷见到的第一种略大的生物。   如果要是豹子一类的大型猛兽就麻烦了,虽然看情况好像是受了伤,但还是担心它会去而复返攻击人。   他们揉着眼睛让我们放心去睡,不过有秦风在我也放心,毕竟他还是退伍老兵,我丝毫不怀疑他的站岗能力,便就和月婵分开。   在树上的某处,我找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地方眯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等我睁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是被雨水浇到激醒的,树头还有零星的雨滴在往头顶上的帐篷地点。   山炮正在帮胖虎收起帐篷,那水是他们搞下来的,胖虎对着我笑道:“不好意思宝子,是老子一时失误,不过这上面的水也太多了,真他娘的重。”   我立马起来,就对一人一角的胖虎和山炮说:“马蛋,你们两个先等等,这里直接把帐篷放下了,我们下边的人都要遭殃,一晚上勉强有了热乎气的衣服又被你们弄湿了。”   胖虎挠着头说:“我不是不想让打扰你们睡觉嘛,看样子老子这样做是多余的。来,上来搭把手。”   我应了一声就准备爬上去,这时候月婵也醒了,她看到这种情况也就要上去帮忙。   我们四个人一人一角,我和月婵就扶着把两个角撑展,而胖虎和山炮又往上爬了爬。   以胖虎的身材显然没有考虑树枝的感受,压得“嘎巴嘎巴”直响,好在也没有断掉,他们两个人往起一抬,顿时“哗啦”一声,帐篷上如同瀑布的水就顺着我们这边流下下去。   我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就感觉眼前一花,直接就顺着水流看去,顿时我就看到了一只如同狼狗般的大狐狸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地上,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这玩意盯着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它那人性化的眼神加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我们打扰了它休息而愤怒了一样。   “我草,什么时候树根下还蹲着这么大个狐狸,老子怎么就没有看到。”胖虎舔了舔嘴唇,看样子对这只狐狸非常的有想法。   我盯着这只狐狸看着,这是一只黄色大狐狸,浑身的毛发非常的长,如同不是被水淋湿,估计一定会像是一件做工极好的裘皮褂子。   这狐狸有些反常,因为大部分长毛的生物,被水淋透之后,都会选择甩一甩浑身的毛发或者羽毛。   但是,这只大狐狸就是没有,用胖虎的话说好像我们欠它几万块钱似的,那人性化的脸上,让我看的有些畏惧,并且还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这只狐狸居然只有三条腿,并不是说它就是三条腿,而是因为他前腿的右边断了,而且是有些年头的事情,所以不仔细看就会以为它就是三条腿。   胖虎用枪瞄了瞄,还没有等我们说话,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枪出去。   顿时,那头黄狐狸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抽搐着并发出了几声呜咽的声音,没过几秒便三腿一蹬死了。   顺着树爬了下去,胖虎提着黄狐狸的尾巴,摇了摇说道:“看老子的猎物,想吃的请举手。”   顿时,就看到山炮举了起来,就连还没有醒清楚的周隆也是一样,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不怎么文雅的话。   等我们下到了地面,树冠中已经透出了晨曦的光芒,听到四周有湍急的水流和远处瀑布的声音,时不时传来某种鸟类的叫声,加上一只肥狐狸,这种情况确实也让他有异样的感觉。   胖虎提着狐狸说:“这皮就等着给发丘派妹子做裘皮穿,算你们的定情信物,这可是上好的黄狐狸皮哦!”   我说:“你这可是猎杀野生动物,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同情心?草!”胖虎骂了一声说道:“要那玩儿有个屁用。宝子,你信不,要是老子刚才死在这里,这畜生肯定就会把我的内脏都掏出来吃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必然要被强者吃掉。”   月婵打量了一下这只黄狐狸,忽然她的脸色就是一变,说道:“快,快把黄皮子丢了,这不是狐狸是黄皮子。”   秦风皱着眉头说:“狐狸不就是黄皮子吗?这有什么好怕的?”   月婵说:“不要把黄皮子和狐狸混为一谈,黄皮子是传说中的妖物,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它只有三条腿吗?这就是黄皮子的特征。”   我在老家倒是听说过所谓的黄皮子,黄皮子、拐兔子和土观音是三大邪物,尤其是东北那边更是把这玩意传的妖性十足。   有些人走夜路或者受到了惊吓,就说是它们上了身,尤其是对黄皮子的传闻更是数不胜数,现在仔细一想,只记得拐兔子是三条腿,难道这黄皮子也是?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1章 活死人   等我凑过去仔细看那黄皮子,几乎和一只大狐狸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个头比普通的狐狸大了一些,还有就是只有三条腿,缺少的那条腿的地方,就好像重来就没有过腿,也就说它本身就是这样的。   此刻,那怨毒的眼睛还没有合上,这应该就是昨晚我和月婵见到的那一只,难怪好像受了伤一样跑起来一瘸一拐。   原来那就是它的行动方式,我们对四腿动物先入为主,至于三条腿的除了男人,好像也没有别的物种同样是三条腿了。   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这只黄皮子昨晚并没有离开,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我们用来遮雨的三个帐篷上。   在我们刚才打算把帐篷收起来的时候,它就被我们倒了下来,而且还被胖虎一枪解决了。   胖虎看着月婵说:“反正老子打也打了,有什么能耐就冲着老子来,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一会儿就把它烤了吃。”   我扫了一眼周围,苦笑说:“胖虎,你打算拿什么把它烤熟?这刚下过雨,连一片干的地方都没有,跟不要说是干柴了,我看你还是听月婵的吧,扔了得了。”   胖虎坚决摇头,然后就和月婵借了猎刀,去把那黄皮子一刀划开,将皮剥掉之后,丢给了我。   接着,胖虎又熟练地把内脏都掏了出来,然后就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塑料食品袋,把肉身塞了进去,说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胖虎这家伙的手法熟练,让我怀疑他以前是杀猪的,不过比起月婵还是差了些。   我拿着那块黄色的皮子,就皱起了眉头,因为皮毛真的非常的柔软顺滑,光泽度那更是不用说,而且这么大一张完整皮子,至少也值一万块钱。   如果说这是一只黄皮子的皮,那价格都更加无法估量了。   我把自己想到的一说,周隆就说这不可能,要是有人认出这是一张黄皮子的皮,那估计白给都没有人敢要,这东西带着晦气。   我说不见得,现在的人什么越邪门就玩什么,还有这方面的爱好者,不是听说有人玩笔仙,传闻有明星养鬼曼童这种小鬼。   顿时,周隆也不能再说什么,说我要是想要就给我。   我问月婵要不要,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在我们发丘派典籍记载被这种黄皮子缠上会非常的麻烦,更不要说是打死,会引来同伴替他报仇的。”   胖虎哈哈大笑,边把肉塞进去,边说:“想不到拿着‘百无禁忌’发丘印的发丘派妹子居然还忌讳这么多,老子属于摸金派,有着摸金符也是百鬼不侵,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这样一样说,我心里也有了底,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雮尘珠,就把那张皮塞进了我的背包中。   先不说这件裘皮值多少钱,要是出去给月婵做成衣服,她穿上一定很漂亮,我又自信让她不相信这些关于黄皮子的传说,毕竟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忽然,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还不等我回头,一个东西就把我扑倒在地。   我心想是其他黄皮子来给这只报仇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那是一张被水泡的发白的人脸,右边的眼眶已经空洞,张着的嘴散发出腐烂的味道,直就对着我的后颈咬。   “这地方他娘的居然还有粽子?”   我愣了一下,因为这可是出乎无我的所料,就算有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大白天的应该在古墓中才对,可这又是什么呢?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怪物,胖虎大吼一声:“是粽子。”   然后,胖虎就用还没有还给月婵的猎刀去刺,猎刀不过是十公分左右,被胖虎直接送进了那粽子的脑袋里边,只剩下一个刀柄。   我拼命地挣扎,才发现我已经被两条湿漉漉的胳膊捆住了身子,怎么也挣脱不开,所有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就过来帮我。   那粽子居然还没有死,可能是猎刀太短,还想要咬我的脖子。   忽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擦着我的脸,整条枪管错过我的脸,还没等我反应,已经塞入了粽子的口中。   “砰!”地一声枪响,我就感觉耳朵嗡地一声,整个人半边都麻了起来,有那么几秒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等我清醒过来,便看到那粽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我感觉整张脸都不属于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看到秦风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想要骂又连嘴都张不开,一气之下就过去想要掐死这家伙。   月婵连忙拦住我,她动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是在说秦风救了我之类的话,足足过了十几秒,我才恢复了正常听觉。   摸着已经肿了的脸,我叫道:“秦风,你娘的,你是想把老子震成白痴吗?”   秦风耸了耸肩,说:“小老板,不感谢我就算了,不至于这样吧?这粽子还是我替你干掉的,要不然你现在的后脖子肯定多了一个血窟窿。”   我也知道这不能怪秦风,就是一时气昏了头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转过身去看那粽子。   看到这只粽子我就非常的奇怪,它浑身溃烂的不是很厉害,还穿着现代的服装,显然是某支队伍中的一员,死亡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两天,也就是说不可能变成粽子,难不成秦风打死了一个活人不成?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检查之后确定是死于两天前,显然并非是活人。   只是不知道这股德性为什么还能活动,月婵觉得和我们刚刚干掉的黄皮子有关系,让我快些把那张皮丢了算了。   我也是好面子的人,要是现在丢了那不是脸丢大了,而且我不相信黄皮子有控制死人的能力,我都有一种想要尸解这具尸体的冲动,看看他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还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研究了一会儿无果,就不了了之。   这下的气氛是搞得非常的严重,也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估计连路都不敢走了。   收拾了一下,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尸体和一滩黄皮子的血,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我们继续朝着山谷的深处而去。   所以一路上谁都没怎么说话,山炮有时候看到地上的掉落的羊毛,拿起来看一下便丢掉。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如原始森林的高大树木之中,足足两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干燥的地方休息。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很快昨夜的雨凉便被带走,所有人又累又热,还要万分的警惕,精神和身体守着双重的折磨,就是机器也估计早就熄火了。   看样子也找不到干燥的地方,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喘口气,这时候忽然听到了水流声很大,抬头一看,赫然出现了一个缓坡,地面的雨水全都朝着那缓坡下流淌,发出的声音非常响亮。   我们谨慎地顺着那水流而行,就在缓坡的最下面就看到了一个如同野兽的巨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里边的树木稀疏,一眼望去便是黑色的泥泞沼泽,方圆差不多三公里都是这种情况,到了末端又是茂盛的树木。   但是,这里的植被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树木的高度不过十米,却长势极为的茂盛和密集,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树根盘绕,其内深不可测。   在沼泽的边缘眺望了起来,从这里来看视线并不是很宽广,四周只有一小部分草木稀疏的地方,其他全都是被遮天蔽日的树木所包围。   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上面已经被太阳晒的非常干燥,看样子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雕刻,露出的不过是雕刻的一个顶部,而绝大部分都深沉在模糊的泥沼之下。   接着,我们又在远处看到了类似的石头,不是很多,但成为两条相隔很远的直线。   这里应该算是古月国的入口,而这些石雕在当时就是这个国家的标志性建造,当时的气势一定非常的宏伟。   左右两排如此大的石雕,中间要是没有被水淹没,肯定就会一条大约二十多米宽的走道,那些先民就是在这些石雕下、道路中进行着巡逻和日常生活。   我仔细去观察着雕刻上的纹路,已经被俯视的非常厉害,但纹路的深度有十多公分,所以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这种纹路是我从未见过的,也可能是看不清楚全貌,部分的纹路曲折蜿蜒,呈现出灰色的模样,可能和这里水汽太大有关,显得岁月古老而又神秘莫测。   胖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远处说:“你们快看,下面还要很多。”   果然,仔细一看,下面怪石林立,大部分埋没在浑浊的水深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怪影,想来是当时一些古月国城池里的遗迹,一种朝着里边蔓延而去,仿佛无边无沿,不知道最终的宫殿在什么地方。   月婵分析道:“这应该就是石洞内绘画女王的王朝,只有时代变迁,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演化,可能是地震、山洪等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淹没到了水下,而我们现在才算是刚刚踏入了这座城的大门。”   衣服还很潮湿,我们就脱下来放在石头上晾干,五个男人都剩下一条短裤,而月婵只不过多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而已,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丝小性感,让我们五个男人频频朝着她看去。   很快,我就不乐意了,就招呼他们烧水做点吃的,一路上干粮吃的嘴都起泡了,再不弄点热乎的软来吃,估计嗓子也要吃的脱皮了。   点着无烟炉,胖虎就开始把他背包里边的黄皮子肉拿了出来,起初谁都有些心悸,可烤肉味一出来立马就忘了。   这里的水还算清澈,而且还是淡水,只要放上稍许消毒球就可以煮来喝。   我以为自己这几次的经历之后,脚早已经磨出了茧子就不会再有问题,可脱掉了鞋袜,立马看到脚下泡的一层白,一摸就能下来一层的死皮。   很多的水泡在脱袜子的时候破了,流出了黄脓,疼的我差点就掉眼泪,心里咒诅这鬼地方的八辈祖宗。   与此同时,很快肉香味就变了,夹杂着一股腐大豆的味道,令人忍不住的频频作呕。   我们都快被自己的脚丫子熏死了,月婵一直都用手捂着鼻子,不断地对着我们翻白眼,我们几个大男人哈哈一笑,算是苦中作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胖虎掏出了烟,已经湿后又干了,在太阳下晒了不多时便干了。   在场的没有不抽烟的,一人一支抽着,月婵在无烟炉上翻滚着那只健硕的黄皮子,至少也有二十多斤肉可供我们享用,只等着熟了之后饱餐一顿。   胖虎吸了口烟,问山炮:“山炮兄弟,要是你的羊已经遇害了,你不是白跑一趟?”   山炮说:“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是想着能够把羊的尸体带回去几只,家里人还等着呢!”   我听着一阵的心酸说:“山炮,要不然你就跟着我们,等我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不但你的马赔你,连羊一块,你看怎么样?”   山炮看向我,问:“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秦风说:“十万怎么样?”   “十万?”一向话不多的山炮一下子惊奇地差点跳了起来,想来他一辈子都不敢相信会有十万,便诧异地看着我们问:“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胖虎挠了挠头说:“说盗墓好像有些不合适了,我们是来盗国的。”   我们几个都被胖虎的话逗乐了,这个称号也就是他自己能编出来。   一个遗失的古代国家,肯定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最大的肯定就是国库了,要是能找到这个地方,以之前几个有关联的墓来看,这个国家一定有着大量的珍贵宝物。   就算找不到国库,就算是进入皇宫中,随便那这个国家一个茶杯,或者一个夜壶拿出来都行,随便拍个几百万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整个国度沉在了水下,或许这些也不过是我们的幻想而已。   肉熟了,我们开始不管不顾地大肆吃喝,一口肉一口热水,那吃的叫一个痛快,由于吃的时候太着急,我的眼泪都被烫了出来,想不到还有这么香的肉。   吃着,周隆就指了一下一个方向说:“你们怎么好像有条船?而且还动。”   我们都愣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可并没有发生什么船,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周隆揉了揉眼睛,骂道:“娘了个锤子的,难道是老子眼花了?”   “我草,还真有一条船,正向着我们靠近呢!”胖虎满口是肉地也指着那个方向。   我们连忙再次去看,这次一看所有人都定格在了那边,确实有一条类似端午节赛龙舟那种小船一样的东西,可不过几秒又消失在了水面。   我们面面相觑,可几秒之后,那船又出现了,而且正不断向着我们靠近。   胖虎骂道:“我草,不会是一条鬼船吧?”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2章 罕见生物   随着那东西靠近的时候,我粗略估计有三米多长,所有人紧张起来,将各自的枪上了膛,以备不时之需。   我忙从背包里边找出了望远镜调整了焦距去看,一看我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快速揉了下眼睛,便再度去看。   此刻,胖虎他们也拿出了望远镜,就听到胖虎惊叫道:“娘咧,居然是一条龙。”   “不可能是龙,应该是一条很粗蟒蛇。”月婵看着说:“大家小心,要是它敢靠近我们十米之内,就一起开火,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蟒蛇。”   “不,不对,不是蛇。”我吞着口水,这种东西我只是听传闻中有过,可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真是非常的震撼,因为这是一条蛟。   蛟和龙不一样,世人常说蛟龙,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龙是神话中传说的神物,而蛟却是现实中存在的。   蛟这种生物栖息在湖渊深处,有时也会隐居在池塘和河流之中,有人说看到龙或者水怪很大一部分就是蛟。   这头蛟三米左右属于正常大小,大的会超过个位数,它没有像龙一样有双角,只是头上有两个凸起的鼓包,颈上呈现蓝白相间的花纹,背部则是淡蓝色花纹。   由于大部分要隐藏在水下,加上距离我无法看清楚全貌,据说还有四足,用来像船桨划水之用。   一听我说是可能蛟,所有人的兴趣都被调动了起来,就看着那蛟在水中窜动,身躯弯曲成两个山峰似的凸起,头栽入水中,尾巴同时荡漾而起,拍打在水面溅起水花。   随着距离的靠近,我才发现原来是在追逐一条半米长的大鱼,这鱼我在电影中有印象但一时间叫不出名字,不是普通的鲢、鲤鱼,看样子是一场捕食,恰巧被我们看到了。   月婵指着那鱼说:“我认识这鱼,是哲罗鲑。”她一说我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淡水中最大的鱼类哲罗鲑。   这种鱼非常的凶猛,有一些水蛇都是它们的食物,不过以这头蛟的长度,它应该不会捕捉这么大的鱼,除非是这鱼触怒了它,让它非要去干掉这条鱼。   哲罗鲑不断地朝着我们这边游来,就仿佛到了我们这里它就能安然无恙,我心说别以为老子会救你,你这家伙肯定做什么对不起这头蛟的事情,要不然它怎么会追着你不放。   同时让我想到了蛟会对自己的水域争夺控制权,强大的蛟能够夺得最深最舒服的湖泊,而弱小则是盘踞在池塘或者河流之中。   这里是沼泽,虽然刚刚下过雨,但水不是很深,有这样一条蛟已经很不错了。   两怪一跑一追,水花四溅,距离越来越近,而我也看的更加的清楚,这蛟除了没有神话龙中的犄角和羽尾,几乎就和一条小龙差不多。   很快,哲罗鲑就潜入了我们所处石雕的位置,那头蛟却在十米外的范围停了下来,然后以我们落地的地方为中心,开始四周游动,时不时发生轻微类似婴儿的叫声。   胖虎挠着头说道:“怎么回事?它怕我们?”   我点头说:“有可能,看来这头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但能感觉到我们身上的危险气息,接下来我们要淌水,尽量不要招惹它,以防干不掉会被报复,即便干掉了也可能遭到它同伴的追杀,这东西总归是传说的生物,我们对它的了解少之又少。”   没过几分钟,忽然在我们下面出现一道水痕,那是有东西在水下游动的模样。   周隆道:“这锤子肯定是回来搬救兵了,这下面说不定就是这锤子的老窝。”   月婵说:“哲罗鲑有两米以上的大鱼,有的体重和胖哥差不多,如果刚才那条是小的哲罗鲑,那这条哲罗鲑的个头一定不小。”   我倒是觉得不像是大型的哲罗鲑,虽然水下非常的浑浊迷糊,但是我还是隐约看到了这东西有四条划动的腿,而且体积呈现出了椭圆形。   还没有等我观察多久时间,忽然水面之上就探出了一颗黑色的头,那头非常的尖锐,就好像一个钻头似的,大概有拳头那么大。   紧接着,这东西整个就浮上水面,顿时就看清楚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只类似甲壳虫汽车那么大的鳖,也叫甲鱼,基本和乌龟差不多。   只不过它通体黑色,背上没有龟纹,就好像一块黑色的石头一般,发生了一声难以形容的叫声。   顿时那头蛟直立起身体,我以为会掀起一场大战,最后以蛟胜利而告终,可万万没有想到,那蛟转身便扎入了水中,然后越行越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鳖也潜入了水下,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水面只剩下涟漪扩散,早就没有了踪影,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一条蛟会怕一只大鳖?   没有人能解释眼前的现象,我猜大概是因为鳖壳太硬,这蛟没有那副好牙口,别看这如同老王八的鳖,其实也是非常凶猛的。   我不止一次见过这种东西,很多古董店的老板也都有养鳖的,一口就能把一根大拇指粗的实木咬成两段,并且和它平时游动和爬行的速度相反,非常之快。   我们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片浑浊的水域下面,有蛟、有哲罗鲑、还有鳖,甚至还可能有其他更离奇或者恐怖的生物。   而眼前这三种东西光从个头上来看就非常不好惹,要是没有专业的水下设备,下去估计就是凶多吉少,毕竟这些东西都食肉,而且在水中那是它们的天下。   草草地把最后的东西吃掉,我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绕过这片水域,从其他的地方过去。   可放眼望去,想要进入死亡谷深处,就必须穿过这片半水半沼泽的地方,因为这沼泽就像是一条圆形的护城河,看来不管从什么地方进入,都必须穿过沼泽才能抵达。   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这感觉就像是眼见秘密就在眼前,却无法走过去解开迷团一样,让人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同时也暗自庆幸没有进入,否则被任何一种生物脱下水去,都不是闹着玩的。   胖虎问月婵:“妹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家伙不敢靠近我们?就像是蛇怕蛇药一样,撒在身上蛇就不敢接近的那种。”   月婵摇头说:“任何的东西在水里都被削减,不说没有,就是有也是微乎其微,水中的生物要比陆地的难对付的多,毕竟我们不是生活在水中,无法在水中自由行径。”   周隆说:“要不然我们造一个小船,送着这水划过去?”   秦风立马反驳:“这水下不是很深,全是泥泞的沼泽,船会被搁浅,到时候我们一样还是要下到水中。”   这点我同意秦风的,我说:“动物对于领域性控制很强,只要我们进入它们的范围,就会一路尾随我们,我们下水会立马遭到攻击,而且这里的家伙个头都那么大,小船有可能被顶翻,大船一时间也造不出,到时候就会让其他队伍捷足先登。”   我问山炮这个当地人有什么看法,他摇着头,他是生活在茫茫大戈壁的牧人,过水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们一时间都陷入了僵局中,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幸好水里还有不少的大鱼小鱼,我们倒是也不无聊,抓了几条鱼就做了晚饭,有吃有喝也算逍遥自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期间,胖虎的提议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说既然之前那些队伍能够过去,那我们肯定也能,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是那场雨,雨水的大量灌溉,会让这片沼泽的水位上升,这样要是有一艘船说不定就能过去。   这样一想就觉得非常有道理,我们一合计立马开始造船,毕竟这里的特殊气候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于是我们就找了一根被虫蛀了的树木,上面已经没有了几片树叶,整个树干也光秃秃的,在我们用刀一点点把树砍倒,然后在中间开始挖空间。   这期间上空传来闷雷声,很快又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看来我推测的没有错,这地方多雨,属于一种特殊的戈壁高山中的热带雨林气候,天气甚至比热带还要变化无常,想什么时候下雨便什么时候下,根本没有规律可言,可以肯定的是这与巍峨的昆仑山有密切的关系。   古人说蛟这种“神物”所住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待机成龙,而在风水学讲究“聚风藏水多灵物,此乃龙穴之所在”,由此可见这里是整座昆仑山龙脉的龙眼是肯定没错了。   其实不管是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都都属于龙脉宝穴之上,只不过它们所在的龙脉,乃是整个华夏大地的整条大龙脉之上。   圆明园被烧,在根据风水中所讲,此处为火龙眼,需要先在下面造一条围绕整个圆明园的地下水流才可破解。   可是,虽说圆明园中的人造湖泊不少,却没有建造这样一个破解之物,所以才引来的火灾,当然罪魁祸首是那些侵略者,但同样也应验了风水局。   “船”已经造好了,在被虫蛀过的树干上挖洞非常的简单,做了几把船桨,就等着雨下的再大一些,让沼泽的水位上深,我们就可以顺流而去。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掌握好方向就行,相信以前的那些人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一场大雨掩盖了他们造船痕迹,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以至于浪费的大半天的时间。   傍晚时分,我们做了最后的食物补给,看着我们推倒了沼泽浅水区域的船。   其实我们的船更像是一个做工粗糙的独木舟,上面多了六个凹槽,下面是延伸出的木板,用来保持船的平衡,使其不易被水流冲翻。   这雨渐渐大了起来,水位也在不断上涨,一走出帐篷,瞬间头发就被雨水打湿。   确定了水位,估计照目前来看还需要两个小时,只好缩进去继续等待。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3章 溺水   可是,雨越下越大,要比我们预料中的时间缩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所以就是在一个小时后,我们所在的巨型雕刻岩石已经完全被淹没,而我们收起了帐篷,便开始出发。   六个人被淋的浑身湿掉,那种冰冷的感觉再度袭来,我们就此坐上了独木舟。   秦风坐在前方负责观察和指挥,前后各挂一盏矿灯,我们都拿着船桨等着他的口号,心里非常的紧张。   “走起!”秦风一声令下,解开了固定的绳索,我们一起用力划动船桨,独木舟就朝着前方划动。   接下来,我们几乎就没有我们怎么划,完全都是顺流而下,水的流速比较湍急,看着模糊不清的水下,我总是抱有一种敬畏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   独木舟走了好一会儿,我隐约听到了类似婴儿的叫声响起,由于雨水太大,听得非常不真切,更不知道是从那边传来的,仿佛四方八方都有,看样子那头蛟就在这附近游来游去。   “都把抄起家伙准备好啊。”我身后的胖虎叫了一声。   我们都端着枪四周的查看着,同时还要注意前方有没有凸出的暗礁岩石之类,又是一场仿佛进入地狱般的折磨,每个人的神经都崩的死死的,生怕着了道。   我看着水面,就发现在我们的下面有一道三角的水痕划过,于是立马就有枪声响了起来,我们对着水下足足每人开了四五枪,但也没有打中什么。   月婵将一根荧光棒掰亮,然后不知道用一个什么东西绑上,直接站起身子就朝着我们前行方向水里丢去。   我们的独木舟速度不慢,不到一分钟就到了荧光棒所处的位置,此刻就看到浑浊的水下有着无数被植被根须缠绕的石雕。   那荧光棒就落在了卡住了,但也是能够看个大概,已经雨水已经击打着水面,水面不断的跳动,想要看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时,忽然就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水中穿过,我还没有来得及开枪,就感觉独木舟不知道被什么从下往上撞了一下。   可是,本来树干的重量就相当可观,加上我们六个人也有八百多斤,所以没有把我们顶翻,只是感觉到了轻微的晃动。   胖虎等人又开枪,顿时水面出现了一片殷红,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散去,看样子那东西是被我们打到了。   正当我们欣喜的时候,船体又是一震,这次显然要比上一次的力道更大,我们差点就歪了下去。   月婵拦住我们说:“不要打了,快些划到对面的树林里去,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东西。”   我们立马开始划动起来,胖虎一边划,一边抱怨道:“他娘的,想当年老子九天揽过月,深海捉过鳖,今天居然让一条蛟欺负,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   周隆叫道:“不吹能死啊?”   我说:“别废话,这么有着力气怎么不划……”话还没有说完,顿时就感觉船身倾斜,整个人就是一愣,心想完蛋了。   果然,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凉,整个人都到了水中,防毒面具能防止气体,可水直接就灌了进来,就听到耳朵“嚓嚓”几声,然后就没有了声音,看来是对讲机被泡坏了。   “娘的,还说是放水抗砸的对讲机,这质量真是哭了。”   我心里暗骂着,就扑腾着往水上游去,蹬了几下就出了水面,感觉防毒面具里大量的水往外流,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就看向了四周。   四周一片的模糊,在不远处我看到了胖虎的身影,也正在喘着粗气,而我们的独木舟已经漂流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并且还在不断往前游动。   我往胖虎的地方游,正好他哪里是下游,借助水的冲力,没几下就到了他的旁边。   “虎子,其他人呢?”我问道。   胖虎甩着头上的水说:“没看到,但肯定都在附近,他们上来一定要向着独木舟游,我们两个特快些过去。”说完,他就将头上的防毒面具一摘,然后甩开膀子朝着远处已经翻了一个儿的独木舟游去。   我也学着胖虎要把防毒面具拿掉,可刚把手往后面的暗扣一放,忽然就是身下一疼。   我顿时头皮一麻,可下一秒我已经被拖入了水中,心里暗骂这他娘的晦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开始拼命地挣扎着,双腿不停地乱踢,就想要朝着水面上游去。   但是,我已经感觉被越拖越深,四周都是如同棉絮般的树根和植物触须,黑漆漆就像是女人的长发一样,偷袭我的东西力量比我要大的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隐约看到,还是心里的感觉,这下面的就是那条蛟,看样子它是打算拿我打牙祭了。   越深越恐惧,我的气也不够用,忽然猛地吸了一口,顿时大量着水到了冲进了我的鼻子,而且很快就到了我的肺部。   这样一下子我就感觉极度缺氧,更是紧张的要命,而此刻也不可能再有谁能救我,我就使劲了全身力气去垂死挣扎。   忽然,下面的力道一松,我已经不管不顾地朝着水面游了上去,借助水的浮力,几秒钟就上了水面,然后疯了般地呼吸着空气,但没有几下又是被脱了下去。   这次肯定完了,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已经无力再去挣扎,浑身的力量一松,直接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在最后的意识中,我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脑袋,然后仰出水面摆动一下,看样子是想拔我的萝卜,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萝卜被拔里土的时候,一定非常的不开心。   在等我醒来的时候,先是剧烈的咳嗽,大口地呼吸,持续了几分之后就去摸自己的脑袋。   我一摸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在,就非常的诧异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一看其他人都在,而我们正在一块漂浮的岩石上。   “醒了醒了。”有人喊了起来,便扶着我坐起来。   可我还是有些天旋地转,这是窒息了一段时间留下的后遗症,接着就发现除了之前的六个人之外,还多了三个人,就是解官、张莉和子萱,他们三个也浑身湿漉漉的,比我们强不了多少。   “咳咳,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我边咳嗽边问。   胖虎说:“宝子,你解官救了咱们,你要不是带着防毒面具,已经被那头蛟干掉。”   说着,他就给我看我的防毒面具,防毒面具已经支离破碎,上面有明显的牙印,看来是这笨重的防毒面具抵御了蛟的咬合力,所以才没有被蛟咬碎脑袋。   我看向解官,此刻他正站在石头的边缘,我努力地站起来走了过去,看到解官的脸上都是淤青,衣服胸口还有血迹,不过被雨水冲刷的也不太明显。   解官看向我问:“师弟,没什么大碍吧?”   我摇头说没有,问他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   解官说:“这场雨比昨天的要大,很多树木已经被淹没到了一半,不过我们已经过了沼泽,很快它就走不动了,只能靠我们只自己走了。”说完,他看了一眼我们脚下的黑石。   “它?”我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只更大的鳖,虽然我们九个人在上面非常的拥挤,但也着实不小。   下一刻,我发现解官的手里拿着两根不起眼的鱼线,鱼线已经深深割如这只大鳖的脖子里,不管它是想要缩脑袋还是潜水,解官握着这根鱼线都会提一下让它无法进行。   解官说:“蛟这种动物,最怕的就是鳖,刚才要是没有这只大鳖,我也救不了你。”   我问他为什么,难道和我猜想的一样?他说:“你猜的可能是对的,这也是生生相克的大自然法则。”   “老狼?孤狼哪里去了?他没有找到你们吗?”我立马想到独自去寻找的孤狼。   子萱在一旁说:“我们也听说了,可是我们的队伍八个人,死的就剩下我们三个了,根本就没有见到孤狼身影,他可能走的方向不对。”   张莉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我见过最命大的,还真是倒斗中的幸运儿”   我知道她在挖苦我,说我没用我也懒得去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就问解官:“师兄,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死了一半多?而且你也搞得这么狼狈?”   解官叹了口气说:“那是一个大自然的陷阱,在沼泽里边不但有着很多大型致命的生物,还有一些食肉的昆虫,我们也是一不小心差点全军覆没,幸好我们三个人运气好,要不然现在早就成了那些家伙的食物了。”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究竟遇到了什么,会让解官他们这些人居然如此的惨烈,又是怎么救了我,还用怎么控制了这只大鳖等等的事情。   解官简单的和我说了一遍,我听完恍然大悟,同时也心惊肉跳,原来在我们之前的队伍,更加的危险重重,这里不比一个雷区逊色多少。   接下来,是解官一行人的经历。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4章 超大蓄水池   原来解官他们比我们包括陈瞎子等人,早到达了昆仑山两天,所以他们也就早进了这死亡谷两天、   同样的雨夜,只是他们后来走的并非和我们一条路,因为我们先前看到的一具攻击我的粽子,就是他们的人。   那人的死相非常的惨,就好像患神经病了一般,开始疯狂地乱跳乱跑,几个人勉强把他摁住。   可是没有过几秒钟,那人开始全身痉挛,口吐白沫而死,浑身上下未发送致命的伤,唯独就是脖子处有两个细小的伤口,所以他们担心是毒蛇,便换了路。   我说:“可能不是蛇,而是黄皮子,这种东西有妖性。”   解官点头说:“没错,后来我们也发现了一路跟踪我们的黄皮子,它还想第二次害人,被我干掉了。”   接着,解官他们就是到了这沼泽的边缘,和我们当时一样,又累又乏,就选择了一个凸出的巨大石雕来休息,几乎和我们遇到的情况差不多。   只是他们之前并没有像我们在树上躲雨,一直坚持到了这里,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而且精神高度集中,每个人都非常的困,打算在这里休整半天。   之前也同样经历了戈壁和爬上了昆仑山,所以没有想到里边会更加累,起初约定好了轮流站岗放哨。   可是没有想到站岗的人也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六个多小时才有人醒来,第一个醒来的是张莉。   张莉说:“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警戒的人也睡着了,我过去叫他们起来,可我走近的时候,就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我一皱眉问:“什么意思?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具尸体?”   子萱说:“一具尸只有上半身,另一具尸体只有下半身。我们太累了,睡得实在太死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就连死的两个人也是在睡梦中,至少他们没用痛苦,不用再忍受精神上的折磨。”   胖虎怪笑一声:“那萱姐要不也学习一下,说不定下辈子就没有这么胖了。”   “你找死啊!”子萱就要够着去打胖虎,这上面如此的拥挤,很快她就被月婵和张莉拉住,子萱嘴里还不断地骂道:“你给我等着,别让老娘逮住机会,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胖虎一脸茫然,挠着头苦笑:“小姐姐,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调节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你有必要那么较真吗?”   子萱剜了胖虎一眼,说:“不管你怎么说,这事我记下了。”   我慌忙说:“别闹了,师兄,你继续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解官也知道我是在扯开话题,就微微点头说:“我们所有人都被张莉叫醒,就查看了造成死亡的原因,很快就发现是水下有一种非常大的鱼。”   “哲罗鲑?”我问。   解官点头说:“就是这鱼,非常的凶猛,丝毫不逊色亚马孙的食人鱼,虽说中了枪伤,但我知道它们并没有死,所以我们也就是没有敢直接淌水过去,而是走上了缓步,支起帐篷休息。就在昨天夜里,我们发现了下面的水位升高,就和你们一样觉得只要造船就可以顺流而下,进入这里。”   说着,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树木,眼神中多少有些惨淡的神色,以前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可见接下来的事情,让他都很难接受。   张莉接过他的话,继续说:“夜里我们没有办法造船,只能在帐篷中听着雨声和雷鸣闪电等到天亮,今天一早我们五个人便开始挖木造独木舟,准备今天晚上过来。”   顿了顿,她说:“下水的时间几乎和你们差不多,我们就被一条五米长的蛟龙攻击了,一下子船就被顶翻了,然后我们全部落水,立马就有一个同伴被咬掉了脑袋,我们想要追上独木舟,但结果独木舟顺流而下,很快就跑的没有了踪影。”   周隆说:“卸岭的美女,你这就不懂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蛟龙,这就是蛟,和龙那个神兽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是现实不是神话。”   我暗暗点头,不论是想法和遭遇,几乎和我们如出一辙,看样子这条“护城河”就是为了阻挡外来人的进入。   在古回国还存在的年代,应该有这条河杀掉了不知道多少入侵者和意外进入的人,可以说当时这条河被称作死亡河也不未过,同时让我想到了这里为什么叫死亡谷,想来这名字在那个时代就存在,最多改成“死亡之国”之类的名号。   张莉白了周隆一样,继续说:“除了受到蛟龙的攻击,还有就是那种哲罗鲑,而且这两种生物属于天敌,见了面就会厮杀,而我们的另一个人就是死在这些畜生的厮杀中,就连我们都差点死了,不过我们三个人身手可以,使尽浑身解数才把这些东西赶跑。”   我问道:“然后呢?”   张莉说:“你也见过施展完秘术,我们就会全身无力,可这时候有些闻到血腥的哲罗鲑又从远处赶来,就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便出现了它。”   她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大鳖说:“要不是解官急中生智制服这只大王八,估计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你们。”   “这是鳖,不是他娘的……”周隆还想说,就被月婵瞪了一眼,立马做了一个苦相,把头转到了一旁,一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听月婵话的模样。   解官说:“我们坐在这只鳖就继续前进,发现那些哲罗鲑并不攻击这只鳖,而蛟看到这只鳖就逃,正巧走的路上碰到了你们,所以才把你们救了起来。”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比起他们的经历,我们的队伍还没有死亡,看样子真是的走了狗shi运。   胖虎拉着我往这只鳖的后方看,我走过去就看到了差不多有十几条哲罗鲑跟着大鳖的身后,我知道它们不是在垂涎我们,而且跟着大鳖有安全感,不用再担心蛟的捕杀。   这是一种自然界的共生系统,就像鲨鱼不会攻击为它吃掉牙齿上附着物的小鱼,犀牛大象不会惊跑落在它们身上的小鸟,这并不是很稀奇的现象,只是在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蕴藏在其中。   不过,到现在我都无法肯定自己的推测,毕竟蛟的速度要比鳖在水中快太多,如果说蛟在扑食的时候遇到了鳖,它大可以将猎物干掉,然后拖着离开,鳖也不可能追的上它。   胖虎说:“宝子,这鱼听说肉非常的鲜美,我们要不要搞一条上来大大牙祭?”   我立马摇头说:“老子绝对不吃,这些东西连人都吃,想想就反胃,你要是有这副好牙口,那你自己吃吧!”   胖虎被我说的打了个哆嗦,摆着手说:“那老子也不吃了,被你说的瞬间没有了胃口。”   “到了。”解官忽然开口道,他指着外面不远处,用矿灯一照就看到了在远处卡着好多的木头。   仔细一看居然就是十多个独木舟,一起堆积在了那里,并且伴随着水流的“隆隆”声。   我心里一惊,立马就叫道:“快,都准备跳上那些独木舟上去,这下面可能有个地下瀑布,再坐着这大鳖,我们就被带下去了。”   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同时也知道我说的没有错,快速地把背包背好。   在我们先后跳上几个独木舟的时候,那大鳖顺着水流扑通了几下,显然它还没有想到已经脱离了束缚。   可到了湍急的垂直向下的水流时候,它一回头想要跑,但已经完全由不得它,就听到一声怪叫,接着就掉的没有了影子,过了十几秒才从地下深处传来了沉闷的水落声。   我听得一阵地出冷汗,看样子这些水都走了地下,最后流到了其他的水脉之中,要是我刚才没有发现,估计现在我们都摔死的可能都有。   即便没有摔死在地下想爬上来,这样的几率比碰到外星人的几率大不了多少。   我们站在独木舟上,这些独木舟都是被卡在这里,除了我们的两只,还有很多其他的,显然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队伍。   而在这些拥挤的独木舟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人造的拱形石梁,上面的地方很快,比F1赛车道还有宽上两倍之多。   先后,我们就顺着这些独木舟跳上了那石梁之上,顿时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捂着鼻子。   这石梁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中间是深不见底的一个凹陷。   我推测这大概是以前的蓄水池之类的东西,毕竟对于苍茫戈壁来说,水是最为珍贵的东西,其价值甚至超越金银。   只不过经年累月加上地震之类,将这里的蓄水系统破坏掉,让水流入了地下河,要不然我们会看到一个巨大的水池,说是湖泊都不为过。   我们绕着圆环走了一圈,发现了边缘有着一些雕刻,有的是遁甲、兵、符、图、策、印和剑等物。   其实就是奇形怪状的出水口,而这些东西正是传说中九天玄女下凡受天帝和王母之命帮助黄帝大破蚩尤的作战兵器,看来古回国的女王就是九天玄女无疑了。   胖虎叫道:“打个照明弹下去看看呗!”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5章 一只怪眼   月婵就用防水布包着枪,装了一颗短距离的照明弹,这样打下去不至于入水成了哑弹,“砰”地一声,在雨夜并没有多大的动静,一条白色长长的亮尾直接而下,大约在四米左右的地方便是一闪。   我们眯着眼睛等到刺眼的亮光收缩,照明弹可以让我们提前发现隐藏在暗中的危险。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可惜雨水模糊了视线,而且这颗短距离照明弹明显距离我们还很远,只能看到这深坑之下墙壁都是一个个的方洞,有些在流水,有些这是黑漆漆的,给人的感觉就如同里边住着什么怪物似的。   等到这颗照明弹熄灭,胖虎还想让张莉再打一颗远距离的,但被我阻止了。   在雨中,即便我们有望远镜和照明设备,想要看清楚是不可能的,除非雨水停了。   众人一个合计,都赞同我的意见,大家就开始在这上面重新支起帐篷,毕竟这环形的石梁外有口子将雨水带走。   我们不用担心被雨水淹没,除非是这个大坑被完全填满,而从石壁上来开,水已经很多年没有蔓延上来,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很可能是我们在进入墓中最后一次的休息。   躺在帐篷里,我就想到了一路上遇到的尸体,这次我们最后出发真是太明智了,要不然不可能会一个人不缺,就连解官他们三个人联手,也就是勉强自救。   可见我们的幸运值也非常的高,这要是一款游戏,我们作为游戏里的探险者,所干掉的怪物一定会爆出极品装备。   接着,胖虎的打呼声在我耳边响起,他就是这么快能入睡,这种看似没心没肺的人其实活的嘴轻松,不像我整天想着杂七碎八的东西。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看样子又会下到后半夜甚至是天亮,这里的气候如此的怪异,我也想不出如何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这只能说明自己脑袋里边的知识储备量不够,并非是现代的科学不够发达。   我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在雨声和水流声中睡着,可是脑子又出现了孤狼那坚定离开的身影,当时其实就给了我很多的震撼。   这要是我自己打死也不敢在这种环境的雨夜独行,这一方面说明我害怕孤独,也同样证明孤狼的胆色过人。   这次据目前来看一共是五支队伍,现在我们两支合到一块,也仅仅只有九个人,而十多条木舟,抛去之前两艘属于我们。   那剩下的至少也有四十到六十人,像孤狼这样独行的人还不包括在内。   可是,我们居然还没有碰上,可能他们赶在我们之前,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大了,大到比我预计的还要大,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太早找到主墓室,那样我们就算是白受罪了。   这个蓄水池我也想明白了,在古代这里一直都属于少水少雨之地,如此大的一个蓄水池,那可以供应上万人的饮用。   再者说,这里的气候如此的特殊,几乎就和在南方沿海地区一样,几乎就不知道小雨是什么样,一下就是这种大到暴雨。   由此可见,在新彊乃至整个西部地区有水就是王者,这也是为什么古回国会有那般强大的势力。   传说中九天玄女娘娘也成为了神的代言人,说是她下凡帮助黄帝,其实用一个成语就可以说明这件事情,那就是“天降奇兵”。   中原很少人知道九天玄女的来历,即便知道也是当时的高层,而古人的迷信度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九天玄女就成了神话中的人物,帮助黄帝大破蚩尤而一统中原各个部落。   现在我想不通的是,九天玄女为什么会帮助黄帝?说什么黄帝感动上天的话自然是胡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掌权者,她做事情必然是有目的性的。   以黄帝为首的重兵将并非是因为是什么正义之师那么简单,一个中原一个西域就是现在两个人玩摇一摇也没有那么容易碰到,更不要说是古代。   黄帝拯救黎民推翻蚩尤就是在我们省,而且还是在我老家很近的涿鹿县发生的,传说九天玄女是一个人首鸟身的怪物,也有说她是魁拔,可以应龙蓄水,让雨停雨止的能力。   难道我们现在遇到的就是九天玄女在上古时期留下的一种道术或者说是仙术更为准确。   我实在睡不着,就拉开了帐篷的一个口子,望着外面的漂泊大雨,雨帘模糊着视线,自己从胖虎身上摸出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不过这从风水上来讲也不是很奇怪,这里是昆仑山,左右四周都是高山,山上都有积雪,因为某种关系,比如说地震、天降陨石之类形成了这个死亡谷,正好将四周的灵气集中。   也就是说,在蒸发出雨水汇聚这谷之上,所以才导致这里常年雨水连绵不断,一定是这样的。   自我肯定着,同时把前几次下斗联系起来,不管是明朝的后陵,汉朝的皇陵,还是古回国的帝陵,都有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只不过是在顺着这条线索盗墓。   而我们这次要找的就是《洛河天书》,一本传说中的神书,我倒是觉得这是一本兵法、治理国家之类书。   当时,九天玄女修著《洛河天书》,是万善兵法更加准确一些,因为传说中:“玄女下凡,鉴造出奇制胜‘天书’兵法,乃为中国第一女军事。”的说法。   九天玄女帮助黄帝目的不明确,这就和杀人凶手杀人没有有动机一样不可能。   而且,我都能够猜得出《洛河天书》大概是一部兵法,玄道陵应该要比我知道的多,可他为什么还要盗这本书,说是为了钱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钱已经够他花几辈子了。   玄道陵之前告诉过我,说前几次下斗都是为了刘天媚变老和失忆的事情,可结合解官说的和现在来看,那只不过是他的借口,或者说是蒙蔽我们这群替他卖命人的理由。   我虽然抓住了很多的线索,可都是一些过程,连起因和最后目的都搞不清楚。   胖虎吧唧着嘴说:“宝子,你他娘的还不睡?给大家守夜呢?放心,还轮不到我们呢,你快睡一会儿,别一会儿该我们守夜,你丫的跑到一旁睡大觉,让老子自己孤苦伶仃寂寞沙洲冷。”   我踢了他一下,说:“快睡你的,老子睡不着。”   胖虎又不是嘀咕了几句什么,就好像梦语一样,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伸出手接了些雨水拍在自己的脸,让头脑别去想这些事情,其实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好好的倒斗就行了,就准备拉住帐篷拉链关掉矿灯睡觉。   在我拉住拉链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我看到在拉链的缝隙中,有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看,那好像是一只眼睛,一只蓝色的眼睛,正在和我对视着。   我猛然坐直了身子,就去摸旁边的家伙,由于太紧张没有摸到枪,而摸到了一把折叠工兵铲,我立马打开就朝着帐篷的拉链口靠过去。   可在我靠过去的时候,那眼睛就闪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我连忙拉开拉链,自己潜意识觉得外面肯定不是一个人,应该又是一只这里的某种野兽,看样子这里的奇珍异兽还真不少,它们在守护着这片被历史埋没的国度,防止外来人破坏这里的一切。   胖虎被溅入的雨水叫醒,揉着眼睛不情愿地叫骂道:“宝子,你他娘的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拉开帐篷的拉链做什么?”   见我没有理他,而是探头朝外看去,他说:“你丫的是不是在梦游啊?不会是想方便把帐篷的拉链当成你的裤拉链了吧?”   他已经从背后拉住了我,我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就转头说:“你给老子安静点,刚才这里有一只蓝色的眼睛,可能是一种野兽。”   胖虎打了个激灵,立马睡意减少了一半,问我:“你不是看花眼了吧?”   我说:“我和那只眼睛足足对视了好几秒,在我找家伙的时候还在,就在我靠过去的时候,刚才闪了一下就消失了,我觉得还是出去看看保险!”   胖虎骂道:“娘的,丫的不是有守夜的人吗?怎么有东西来老子的帐篷都没发现,看老子不好好惩罚一下这种不责的人。”   我和胖虎起身钻了出去,浑身的衣服本来也没有干,然后就四周去看,发现张莉她们的帐篷亮着灯,显然值班的就是她们。   我扫了一眼地下,就发现在我们的帐篷口处,有着一对奇怪的泥脚印,只是雨水冲刷的非常快,估计再过五分钟就完全看不到了。   胖虎也是“咦”了一声,我们一直顺着这泥脚印看去,只见一路就顺着张莉她们的帐篷而去,方位并不是在她们的拉链口,而是延伸到了她们的帐篷后。   我和胖虎对视一眼,担心她们四个女人会有危险。   当然,相比较之下,我更加担心月婵,自己立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抄起工兵铲快速走了过去。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6章 误杀   一看之下我差点就叫出声音来,就在月婵她们的帐篷后,站着一个长发遮面的人,让我没有叫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长发是淡黄的。   大概是受到一些恐怖片的影响,加上见过的一些粽子,不是白发就是黑发,黄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那黄头发也不是很长而且非常的稀疏,用矿灯仔细去照那被遮住了的人脸还依稀可以看到,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胖虎没有我看的这么仔细,“娘咧”地怪叫一声,就端起枪想要扣动扳机。   我明显看到这个人颤抖了一下,忙去抓胖虎的手,但他还是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枪响,立马所有帐篷的矿灯亮了起来,尤其是张莉她们的帐篷,直接就有人跳了出来。   胖虎看着我,我看着胖虎,而那枪口紧紧是偏了一些,但肯定是打在那人的身上。   如此近的距离,那人立马就打的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月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   我呆然地看着她,说:“可能胖虎误伤人了。”   我们这些盗墓贼,几乎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是和人为敌,所以就我下斗也好几次,除了在珠峰上那次因为那个老外先偷袭我,要不然我也绝对不会向他出手。   当然,在最后我都想救他,可惜他那应该算是自作孽的缘故,被那些怪虫给吃了。   月婵立马给那人检查伤势,在我们几盏矿灯照射下,我看清楚这个人像样。   这是一个穿着黑绿色迷彩服的老外,身高在一米八二,高鼻梁、蓝眼睛、黄头发、身形偏瘦,在我眼里长的基本和多数白皮肤的老外差不多。   这个老外目光呆滞,即便胳膊上中了一枪,依旧没有去理会,还是用那种几乎接近于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   月婵说由于距离太近造成了贯穿伤,虽然没有伤及到骨头,但如果不及时处理,在这种环境下会很快感染,然后因破伤风而死。   解官走到老外面前,蹲下身子用手他的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对我们说:“他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变成这样的,你们看瞳孔都微微放大了,很可能熬不过今晚。”   胖虎立马说:“哎哎,你们听到了,他要是挂了,丫的和老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这一枪可没有打中他的要害。”   我们也没有理他,就把老外先抬进了一个帐篷。   我问月婵是不是能跟他说话,月婵说他自己要是愿意说话就没问题。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叫什么?来自哪里?你们的队伍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的同伴怎么样了?”   胖虎说:“宝子,你说国语他听不懂,看老子用英语和他交流,YOU……YOU……YOU什么来着,我草,有没有会说英语的?老子英语刚过二级,还没有办法和他交流。”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快别扯了,就你连ABCD都搞不清,还装什么装。”   胖虎被我说的一脸尴尬,这时候张莉走过来,将我的话用英语流利地说了出来,可是这个老外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解官说:“你问她遇到了什么?是不是有恐怖的东西?”   我连忙制止张莉说:“他已经吓成这样了,你这样会让他精神奔溃的。”   张莉微微摇头说:“就算我不问,他也活不到明天,他的瞳孔一直在轻微的扩大,等到眼黑超过眼白的时候就会因为惊吓而死,现在他正在处于非常痛苦的境地,把他自己的意识封闭在最为恐怖的那一刻,能走到这里都是一个奇迹。”说完,她就去问老外。   这一次,我明显看到老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的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嘴里说着模糊的英语,我听到一个不断重复的单词,就看向了张莉。   张莉听了一会儿之后,说:“他说有魔鬼。”   我顿时有些头大,这算是给我们什么讯息?   这就好像中国人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下意识就会说“有鬼或者鬼啊”一样的道理,现在只知道他和他的队伍肯定是遇到的非比寻常的事情。   但至于是什么事情,那就无从考证,本来我们的神经就绷的够紧了,被他这么一说,我几乎都快崩断了。   老外絮叨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说胡话,因为就是张莉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显然是语无伦次起来,月婵给他喂了止痛药和消炎药,没过多久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我出帐篷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看样子又要停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天边微微地显露出了光亮的鱼肚皮,看来我们又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夜晚,而我居然一整夜都没有睡。   回到自己的帐篷,我脱的就剩下一条短裤,把衣服放在外面有石头压住,本来还对这个老外的情况非常的好奇,但终于被困意打败了,我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钟,我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便拉开帐篷要出去。   一拉开便是刺眼的阳光,外面的温度已经从零下转到零上二十多度,我的衣服正在冒着白气,我用手摸了一把,虽然还有些潮湿,但已经能穿了。   穿好了衣服,我就看到所有人都站在这个蓄水池的边缘,而老外的身体就躺在不远处。   我心想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这老外昨夜下雨脑袋进了水,现在是想要晒干?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老外的胸口没有起伏,整个人处于躺尸状态。   我过去摸了下他脖子上的动脉,其实在接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个老外死了。   老外浑身没有了人该有的温度,同样感觉不到他脉搏的跳动,应该是死了有一定的时间。   胖虎转头看我说:“别摸了,一个小时前去见他的上帝了,你快来看看这里,说说你的看法和想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然就是一凉,仿佛感觉的气管都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其实我是知道这个老外已经死了,但被胖虎不说我还可以慢慢地去接受,而现在完全接受不了,非常的难过。   我与这个老外素未平生,而自己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但也不至于这样,估计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悲鸣,我在害怕,害怕他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胖虎见我发愣,就过来把我拉了起来,然后就朝着蓄水池边缘走去。   我缓缓地低头朝下看去,白天立马就看的非常的清楚,这个蓄水池大约有二十多丈深,墙壁上全都是昨夜看到的那种出水口,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一定不愿意看到。   下面就像一颗被蛀空的大树内部,石壁上还有一些雕绘,距离上面近的还能够看清楚那些花纹和人、兽等东西,往下就是模糊不清。   从那水的痕迹来看,是因为藏年浸于水中再露出这样不断循环所造成的。   最让我奇怪的是,在底部有着一层白色的附着物,正飘荡在水面之上,起初我以为是水碱,胖虎就把他的望远镜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差点一口凉气把我咽死,那居然都是白森森的骨头,不知道是动物的还是人的,骨头之间互相交错着,叠了不知道几层,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活着的东西在上面跳来跳去。   我忍住自己心惊的感觉,毕竟觉得这是动物的尸骨地方多,这要是人的那这里估计就是一个万人坑。   在古代帝王皇陵中这很也有可能发生,因为皇陵建造成功之后,这秘密是绝对不容许泄露出去的,所以就选择了大量地屠戮工匠,将那些建陵者随意丢弃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坑里,这就是皇陵中的万人坑。   只不过这种万人坑的煞气极重,会破坏皇陵中的风水灵气,一般并不是在皇陵之中进行,而且在距离皇陵稍远的地方挖一个大坑。   虽然这是倒斗界公认的,但从未有人去找过,因为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盗墓贼摸的是冥器,对这些死人不感兴趣。   这里出现了,我就有些挠头了,如果说是动物的尸体也说得过去,毕竟这里的生态坏境还是比较完好的,加上一些误入的动物,有些是动物的尸骨也是正常的。   不过,我再仔细看,确定里边绝对混合着人的白骨,而且还不在少数,几乎在我的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就足足有几十具,挪动望远镜就更多了。   那些活着的东西,是一种专门以尸体为食的壳虫,倒斗这行叫它是尸蟞,这种蟞和我们之前见过那种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种类。   尸蟞只有在有大量尸骸的地方出现,而且这种虫子非常的凶猛,要是人被缠上立马会张口就咬,没有什么东西是它们的天敌。   我本想再仔细看看,但实在忍不住自己胃里的翻滚,把望远镜丢给了胖虎,就转过身来吐了起来,胃里不断地反着酸水,本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很快连隔夜饭都吐的一干二净。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7章 四块星罗盘   胖虎给我拍着背,说:“我草,宝子你就这么点出息还来倒斗?以前没见你这样啊?”   我摆了摆手让他别再说了,因为我想到之前吃的鱼,喝的水,说不定鱼就是这些骨头养大的,水就是泡过这些骨头的,只是我没有好意思说而已。   解官指了指那一边说:“我们要从那里下去。”   他们开始吃早饭,我没有一点胃口,就去观察解官值得那个地方,原来在蓄水池的一边,有着一条大概六米长的绳子,正好从上面到达了第一层的方洞,人只要顺着这条绳子便可以轻松进入。   我走过去一看,上面有一串明显的泥脚印,仔细再看就会发生一些非常的凌乱但痕迹有些不清楚,我推测这是一伙人或者几伙人从这里下去留下的。   而明显的那串都是刚刚死了的老外留下的,他在昨天夜里从下面爬了上来,至于其他人是下到了某个入口或者是死在下面就不得而知了。   胖虎让我吃些东西,我知道接下来是体力活,就咬着牙把干粮如同嚼蜡似的吃了几口,众人短暂的饭后休息,然后我们就顺着这条绳子往下而去。   到了下面就发现这些方洞并非相连,中间有着不规则的石墙相隔,但还是有能够通往下面的路可以走。   这些方洞里虽然潮湿,但水并不是很多,偶尔只有一些可能是风把雨送进来的。   有些塌陷的地方能够接通一下层的方洞,除了自然塌陷,还有就是人为破坏的,而且越靠下就变得越潮湿,等到我们下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明显水泡过的痕迹,地面全是泥泞不堪,让我心里非常的没底。   我说:“这样下去我们就会进入下面的水中,是不是我们走出了地方,难道有人有先见之明带了潜水设备过来?”   解官说:“应该不是这样,即便带了潜水设备这下面全是骨头,没有办法游动,肯定不是这样。”   我们又下来几层之后就停止了,因为下一层就是漂浮着白骨的水面,那些尸蟞还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   在白骨上愉快而诡异的跳来跳去,偶尔还能看到一群尸蟞正在争抢一具某种动物的尸体,很快又就多了一具白骨出来。   胖虎挠着头问:“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下去和这些虫子肉搏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也许你肉多可能搏的时间久一点。”   胖虎立马摇头:“老子最多让它们吃的久一点,不过从这数量看来也久不了多少,你们说那些老外到底到了哪里?会不会已经被这些尸蟞吃了?”   月婵说:“不可能的,老外不是白痴,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不会下去的,而且我们是中国人都对这种东西畏惧,更不要说是老外,说不定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我同意月婵的话,然后四周打量着说:“我总觉得这里少了一个重要的步骤,所以才导致我们止步不前。”   所有人都四周观察着,除了味道非常的难闻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东西,我起初以为是有机关,月婵就开始对我们这一层进行了查找,结果证实并没有机关,而且就算是有能保存年代最久的条石机关,也已经被水泡坏了。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某种那声音,就让大家不要说话,连呼吸都要压制,所有人都看着我。   接着我们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认为是我提出的,我就一定知道。   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水位在下降。”忽然秦风说道,   我们就跑到了方洞口去看,果然水位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在下降,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下降了差不多三米,而且还在不断地加快。   这让我眼前一亮,立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现象叫虹吸效应,比如古代皇帝建造皇陵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就会从其他地方将这些东西索取过来,从而解决皇陵需要的任何东西,但也会导致其他地方的发展减缓,这就是定义中的虹吸效应。   其实这是一种人类古老的发明,就像是就把一根管子塞到高两米多的水桶中,然后用嘴一吸,立马就会有水流出。   接下来,就不用你再吸,水就会源源不断地从水桶流到地面,起初是吸力造成的,接下来就是非常简单的一个虹吸效应。   而据我们眼前这种现象,我告诉他们说:“这个蓄水池可能是由于塌方,导致连接到了地下河或者地下通道,晚上一下雨这水就上涨,不流下去是因为受到月球的引力,现在的抽水马桶就是用着这个原理。”   他们都大眼小眼地看着我,张莉说:“你是说一会儿这里的水会被抽干,然后我们就能看到底部?”   我点头说:“应该是这样,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现象。”   胖虎“哎呦”一声说:“宝子,看不出你还对化学感兴趣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只对古董着迷呢,真是不知庐山真面,失敬失敬。”   我笑了起来说:“你这家伙,这不是化学是物理,而且小爷哪里有兴趣看这些知识,就像你说的这和我的行业不对口,是从小说里边看到的。”   我们看着水位不断地下降,一直到只剩下一片白花花的骨骸,而那些尸蟞也不知道钻到了什么地方,将他们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立马便发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孔洞。   这个洞位于这个蓄水池的底部,却有两人多高,即便我们在上面看的都非常的突兀。   “就是那里。”我指了一下,所有人都点头,想不到这墓隐藏的这么深,要不是我们无意中发现了,那岂不是就错过了。   一行人再度下去,我告诉他们抓紧时间,一定虹吸效应消失,立马就会有大量的水涌上,虽然不可能比之前的多,但把我们困死在下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脚踩着白骨,就用手电去照那个洞,里边非常的深,毫不犹豫就由解官打头,秦风殿后。   我们一行九人就走了进去,里边地上也全是白骨,墙壁上之前应该有绘画,已经被水泡的看不清楚。   往里边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看到了一道朝上走的缓坡,旁边还有一道朝下的缓坡,只不过朝下的缓坡里边非常的潮湿,用手电一照就能看到波澜不平的水面,不过也正在往下走。   我指着这个缓坡说:“这里应该就是排水的地下河,如果我猜得不错,我们之前进入的地方应该是可以封闭的,但当时的蓄水池肯定不可能一直装不满,等到冬季枯水期的时候封闭,夏季的时候放水,从这里排出去。”   “你是说这里连同着地下河?”子萱问。   我点了点头说:“可能这只是其中一个,说不定其他地方还有,比如说蓄水池的底部,一边的防洪都是在底部设计,这里应该是第二个防洪设备,一旦底部流速太慢可能造成挤压塌陷,就启动这个。”   “走吧,别等着一会儿我师弟说的虹吸效应消失,我们就该和这些白骨一起洗浴了。”   解官一招呼,我们就顺着那缓步走了过去,后面传来“哗啦哗啦”的的声音,我催促他们快走,以防遭殃。   我们是一路小跑往缓坡上走,几乎没有考虑什么机关陷阱,因为在这样的地方,再好的机关陷阱也没有作用,水一冲全部完蛋。   而古回国在地壳运动的缘故到了水下,但那应该只是一部分,主要的地方应该还是比较完好的,但也可能被掩埋到了地下,成为一座举世无双的遗址古月国陵墓。   这座墓埋葬的可能不是某个帝王,而且整整一个国家的人。   很多东西开始在我的脑子形成一条模糊的线,有一些地方可以拼接起来,但这些好都是属于过程,并非是起因和目的,这只有进入了这座遗失的国度里才能有所发现吧!   一路上的缓坡,我们不断看到有岔道口,不过也不用分辨,这些都是第三个防洪设备,第四个、第五个……   我有些觉得好笑,死亡谷之外苍莽大戈壁半年有时候都没有一场雨,可这里却要防洪,真是天公造物,鬼斧神工。   “快要到了,大家加快速度。”前方的解官说了一声,我们就连忙跟上,因为这两旁的道路开始变得宽阔起来,起初还能看到墙壁。   到了后来就完全隐藏到了黑暗之中,强光的狼眼手电都照不到尽头,仿佛我们已经存在于一个无边无沿的单独空间里。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便出现在一个十米多高大门前,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大门是分上下两层的。   在古代是可以开成四个门的,而现在只是开了两扇,头顶不断有水声响起,我忽然意识到,这里的防洪措施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   这里可能就像是一个沉船葬一样,里边是完全封闭的,而外面就是大量的雨水,看样子能够在这里生存的那些先民,为了占据水源却又不得不对抗水源。   这或许应该叫做马太效应,是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常用的术语,就是说富得越来越富,穷的越来越穷,通俗来讲就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老子曰提出的思想:“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胖虎眼尖,立马就发现了一个东西,叫道:“我草,你们快看那里,那不是九天星罗盘吗?”   我看了过去,果然是九天星罗盘,而且还不止一个,足足有四个,正呈现上下左右镶嵌在四个凹槽之中。   空旷的地下出现了一座地下古城,这已经让我觉得匪夷所思,而现在居然出现了四个九天星罗盘。   一个就引来了这个行业里的风波,当然并非是九天星罗盘的价值有多少,主要是它背后代表着的是什么。   我们过去观察了这四个星罗盘,最高放置的位置,普通人一伸手便能摸到,其中在右手边的那个比较“新”。   因为它并不像是其他三个上面布满了灰尘,稍微一观察就能看到。   看了片刻,也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就继续往门中走去,我暗想如果把头顶的石头换成玻璃,那我们应该处于一个类似四九城“海底世界”的场景。   只不过,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一些碎石和植物的根须,也有可能会看到一些水中已知或未知的动物。   刚走了进去,就看到殿后的秦风喊:“死胖虎,你不跟上来在后面做什么呢?”   身后从远处传来胖虎的声音,说:“催什么催,老子这不就来了。”   接着,后面响起了跑步的声音,在我转身的功夫,胖虎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看他的模样好像感觉是有些分量的。   我说:“胖虎,你他娘的千万别掉队,这种地方一定有非常精密的机关,你着了道我们就无法去救你,我们要是被困了,你也找不到我们。”   胖虎笑说:“老子心里有分寸。只不过老子作为一位杰出的土夫子,自然进入宝山不走空,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胖虎就把四个九天星罗盘给扣了下来。”   我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些短路,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胖虎,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错愕,而胖虎则是一脸疑惑,一边往他的背包里边装东西,一边说:“我草,老子不过是不想颗粒无收而已,我可没有你们风格那么高尚,这下斗就是要摸冥器,听说一个九天星罗盘的价格就不菲,老子有这四个那这趟就没白来。”   周隆眼中冒着炙热的火光,说:“死胖虎,你给老子一个,你这锤子不会是想要私吞吧?”   胖虎嘿嘿一笑说:“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这事先可是说好的,谁摸得就是谁的,别坏了规矩啊。”   月婵说:“胖哥,你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胖虎一愣说:“怎么了?这四个星罗盘难道里边有鬼啊?老子可不吃这一套,谁也别想抢,这就是老子自己的。”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8章 分析推断   此刻我已经隐约听到了什么缓慢运动的声音,用手电照了照大门,只见那两扇大门正在缓缓地闭合,发出了沉闷但不大的“咯嘣咯嘣”声,显然两扇门就要闭合了。   “怎么办?”我看向解官,问:“师兄,要不然让虎子放回去?”   解官微微点头说:“算了吧,大型的墓中都有排气孔,这座古城肯定也不会严实合缝,到时候我们打个盗洞出去也不难,只是要多浪费一些时间。”   大门“轰隆”一声地闭合,只有少量的尘土掉落,这和这里潮湿的坏境有关。   胖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虽然解官说的轻巧,但这上面大多都是岩石,而岩石上面都是水,即便我们带着炸药能够炸开,到时候这下面也肯定免不了被水灌了,而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应该会有一场惊险刺激的游泳项目。   胖虎挠着头说:“对不住了各位,我刚才就是想着冥器来着,忘了这东西是大门的钥匙,现在我把钥匙带了进来,你们说会不会像家里一样,从里边也能打开?”   月婵说:“自古墓葬都是里边里锁,从外面很难打开,所以进入墓穴一般都要带些炸药,而这种外锁,就是另一种情况,不过肯定能从里边出去的,只不过可能要费些功夫去找。”   “没错,我们这次也带着炸药,大不了炸回去不就行了。”胖虎立马腰板直了起来。   子萱说:“我看很难,我刚才观察了那门的厚度,应该在一米宽以上,就以我们带的炸药也不是很保险。”   张莉说:“反正关是关上了,我们也不用在意这些,那都是出去时候要考虑的问题,现在我们还是深入见识一下这座地下古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冥器。”   我们面面相觑,也只能这样,一行人便朝着里边走,里边虽然暗无天日,但非常的庞大,我们所走的这条道应该是整座城池最宽的主城道,并排过六辆卡车不是问题。   只不过,上面有一些塌落的碎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和普通的国道差不多。   在主城道的两旁,有高低不等,但非常整齐的两排房。   虽然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塌陷,但不难看出这些应该就是以前的古城中的街面房,主要是做生意和居民用的,虽然很残破,但也能够想到当时的繁荣昌盛。   我们顺着主城道走了一段,因为但凡主城道一定和皇宫相连,我们只要顺着最快的这条路走,就会直接到达古回国的皇宫之中。   毕竟古代一个国家最好的东西都成列在皇宫之中,陪伴在这一国之主的身边,供其使用、赏玩和做装饰物。   差不多走了一公里,终于周围有了变化,就是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非常大的广场,里边有一个石雕建筑非常的醒目。   因为它就在这个广场的中心摆放着,胖虎让我们快走,他说这可能是以前的宇宙飞船,说不定等一下我们坐上去,就可能到达一个有其他人类居住的星球。   没有人去理会他,我们就三步并作两步走,飞快到了那石雕的下方,石雕出现了严重的破坏迹象,有差不多五分之一碎到了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其余的部分倒是还能看得出大体的模样。   我观察了一会儿,看到里边还有锻造出犹如钢筋的东西,看起来要比石头还硬得多,整个呈现出一个古代工业产物的特征,我说:“这好像是一个古代大型的装吊机,这个如果完好的好,下面这些类似齿轮的东西可以被成百上千人一起推动,然后利用齿轮的咬合力,把超越人类极限的大块的岩石和树木吊上去,这是修建城池用的。”   胖虎说:“哎呦,想不过古人这么聪明,居然还会有这种机器?”   我说:“你不要认为古人都是愚昧的,他们迷信是因为当时的科技不够发达,但是在制作工艺上就是现代的技术都叹为观止,就拿埃及的金字塔来说,考古学家和社会学家都认为是借助某种强大的机械将金字塔堆积而成,不仅仅就是用原木作为动力那么简单。”   月婵叹了口气说:“古人的建筑要比现代的建筑更加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这些建筑能够千万年屹立不倒,就像宝子说的金字塔,石头之间连个刀片都塞不进去,并非像现在的一些豆腐渣工程,没过几年甚至有的还没有竣工就塌了。”   在他们惊叹和讨论的时候,我仔细去打量这个机器,看到地上掉落的那些东西,上面腐朽的非常严重,但应该是类似某种巨大钩子之类的东西,看样子这还真的是一件建造城池用的古代机械。   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感觉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事实并非是那样的。   解官用手电扫了一圈,微微摇着头说:“可能不是你们说的那种机器,我倒是觉得这像是一台……”   “挖掘机对不对?”   周隆立马接过话说:“老子看这东西就像是一台挖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种装吊机,你们看着一共也就是七八米那么高,装吊机可是有几十米上百米那么高的。”   “你个锤子懂个屁,一边凉快的去。”胖虎不屑地说:“古代盖高楼的少,这种高度已经完全够用了,没必要搞那么高。”   “学老子说话。”   周隆怼了怼胖虎说:“它就是一台挖掘机,老子以前就是挖掘机学院毕业的,对于挖掘机的原理怎么能不知道,你看这里明显就是类似手臂肘部,可以弯曲的。”他指着半空的一个地方说。   “我草,你哪个挖掘机学校毕业的?不去开挖掘机,跑来倒什么斗啊?”胖虎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是新……你个锤子,老子用你管。”周隆骂道。   解官让他们不要扯了,说:“你们说的都不对,这是一台杀戮机。”   我问:“什么意思?”   解官说:“这是一台战争机器,我曾经在一个战国古墓中见过类似绘画,以为那只是当时绘画中的一种神怪,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机器的存在,看来这个古回国的强大,并不仅仅是神话,他们有着超越当时先民思想的东西,这个九天玄女果然是个奇才,难怪被称为‘战神女神’,是人类第一位军事家。”   我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解官继续说:“很可能接下来我们会看到一场战役,一场令这个古回国灭亡的战役。”   张莉说:“不可能吧,我们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迹,连一具白骨都没有看到。”   我说:“有可能,我现在知道那个蓄水池里边的白骨是从哪里来的。我师兄应该说的没错,外面只不过是没有开战,或者是死亡的不多,加上被那些塌掉的乱石压住,所以我们没有注意到,真正的战场在里边。”   胖虎叫道:“我去,是哪个国家干的?居然连这么厉害的古回国也能打败?”   我说:“现在说不好,不过进去就知道了。”   我们穿过了广场,顺着主城道继续往里边走。由于我和解官说的这些话,所有人都有些好奇和紧张。   胖虎更是点起了烟,虽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墓,但毕竟也是封闭空间,我让他把烟掐掉,他狠狠抽了几口照做了。   大约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应该是到了皇城外的范围,顿时情况就不一般了,巍峨壮观的地下皇城一片的狼藉。   城墙倒塌将护城河填满,我们没有看到一根白骨,全都是黑绿色的骨头,可见这些骨头已经经历了太多年代加上潮湿,导致了霉变。   “他娘的,果然让你们猜对了,还真是发生了一场大战。”   胖虎一边骂一边踩着那些如同枯木般的骨头,并非是他故意这样做,而是因为地面上骨头多的骇人,虽说比不上蓄水池里的密集,但面积非常之大,放眼望去不管是城墙下还是城墙上,全都是骨骸。   一些古代的兵器,一踩也立马断裂,丝毫不比那些骨头强硬多少。   胖虎看到几根长矛戳进一具尸体的身体内,即便已经成了骨头,长矛已经深入了地下,他试着拔了一支,立马从中间断成了好几段。   胖虎回头问:“这种情况不会有粽子了吧?”   张莉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再起尸,不过冤魂说不定有很多,要不要我帮你开开阴阳眼?”   胖虎立马摆手:“算了吧,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万一老子看到三瓜两枣再吓坏了,还是留着你自己开吧。”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定会哈哈大笑,嘲笑胖虎没有胆量,哪里有什么阴阳眼,可自从我见到张莉玩她的鬼画符还有四派秘术。   我已经抱着敬畏的心态,即便心里不愿意相信,但也不敢去尝试。   我们去看那些尸体,可是怎么看都不可能从这些枯骨中看出是哪个国家的人来攻打古回国。   这和去火葬场看骨灰一样,要不是那些坛子上贴着名字,让你去找一个人,我相信就算是有再先进的仪器也不可能找到。   一行人便分开四周去查看,我和胖虎一组,就拿着手电到了城墙塌陷的石堆上去看那些尸体,同时也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   毕竟这种古城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撇着妖魔鬼怪不说,万一里边有什么防御敌人的机关陷阱,当年敌人没有用上,反而成了我们这些盗墓贼的要命之物。   我顺着城墙塌陷的石头缓坡上去,观察了一会儿里边的情况,一座庞大而死寂的城池就展现在我面前,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就跟站在故宫城门楼上看整个故宫一样,而且黑暗让我们的视线受阻,勉强只能看到手电光以内的景象。   里边除了枯骨就是破败的兵器以及一些如棉絮状的东西,这些棉絮大概都是士兵的盔甲和衣物。   现在成了这幅模样,难怪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再先进的古代文明也会被它抹杀,如果再过几万年来,说不定连这些都看不到了。   胖虎拉了拉我,让我看地下的东西,我顺着他指得地方去看,原来在我们脚下有两具比较完好的枯骨,虽然也散了架,但还能大概看出个两个人形。   我看到那是一大一小两副枯骨,相聚的非常的近,可能是当时的难民正抱着自己的孩子,然后大人小孩儿一起被杀害了。   这让我想起来古罗马曾经在汉代对西域进行过攻击,是不是在更早的时期,他们也曾经对古回国发动了攻势?   想了想,我觉得很有可能,举世闻名的古罗马角斗场,里边培养出几乎接近战斗机器的角斗士,虽说古回国要接受中原的供奉,但是面对这种强大的攻势,九天玄女真的能够抵御得住吗?   古回国消失在汉朝,而汉朝霍去病在西域丝绸之路的事情众所周知,一些历史书籍都有记载,古罗马曾经对汉朝进行了强大的攻击,所以汉高祖刘邦重修长城,设立西域都护府。   所以,在古罗马进军的时候,古回国极有可能阻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了这场旷世之战,最终以古回国被屠国而终极。   强大如古回国这样的国家为什么会被古罗马击败,这让我又想到了秦始皇。   秦始皇嬴政一统六国,建立秦国,他已经是绝对的霸权主义,而且东征西讨,很可能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再朝奉古回国,所以难免会发生战役。   秦始皇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号称秦军敢死队,横扫六国之后,北击匈奴,南攻蛮族,一统千秋霸业,而秦皇陵的兵马俑就是以这支队伍为原型建造的。   所以说,很可能是古回国先遭受到了这支敢死队的攻击,不得已隐藏到了地下,到了汉朝又被古罗马军队发现,从而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肯定皇宫里会有记载,至少会有秦军敢死队攻打这里的绘画,就是让古回国的后裔铭记于心,而在汉朝刘邦推翻秦国之中,很可能也有他们的身影。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29章 三条腿的威胁   很多历史的东西,已经无从考证,我也是在推测,就把自己想到的和身边的胖虎简单说了一下。   胖虎听我说这些事情,就感觉头大,他说:“宝子,您可别和老子说这些东西,听得老子头大,我看也没有什么危险,召集大家过来进这皇城吧!”   我说:“你他娘的就惦记着冥器,一点考古精神都没有,不搞清楚这些,早晚都会被害死,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有很大的价值,毕竟这将决定我们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胖虎摆手,让我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我也被他气得够呛,就说查不到攻城的是什么来头,就不进去,他不怕死他自己进去。   胖虎拗不过我,就叹了口气说:“宝子,你真是太执着了,老子都快被你的执着打动了。不过,老子要是说出什么,你千万别害怕。”   我没好气地说:“死胖虎,你他娘的还能说出什么?鬼?还是粽子?我早已经不怕这些东西了。”   “怕不怕不是你说了算。”胖虎苦笑一下说:“宝子,我觉得你想的都不对。”   我问他为什么,有什么依据没有?   胖虎指了指地上那个小孩子的枯骨说:“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根本就不是他娘的小孩儿,而是一种类似人类小孩儿的东西。”   被胖虎这么一说,我立马就紧张地去看那小孩子的枯骨,起初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仔细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这具小孩子的枯骨没有问题,这还真的不是一个人,因为有着三条腿。   胖虎说:“起初老子以为这小孩儿是个爷们,不过看样子也就是六七岁,他的第三条腿绝对成长不了这么壮观,即便他是一个成年老外也不可能和腿一样长。”   我摇头说:“可能这是多了某个人胳膊,你说那不是人是什么?”   胖虎指了指周围说:“宝子啊,你仔细看看,如果是一两具这样还能说得通,可我刚才已经转了一圈,全部都是这样,而且据我推测,这并不是大人抱着孩子,而是这些古回国的军人正和这些类似小孩儿的东西在战斗。”   我无法相信胖虎这样的说辞,慌忙就去看四周,一具具的枯骨检查过来。   果然,一切就像胖虎说的那样,但凡有小孩子模样的尸体,必然会出现三条腿,这让我想到了路上遇到的那种黄皮子,它也是三条腿,难不成是一些个头很大的黄皮子攻击了这个国家吗?   我已经背脊发凉了,脑门的汗也不断地流下,先不管这东西是不是黄皮子,如果它们能够连强大的古回国都灭掉,那么我们几个人岂不是连塞牙缝都不够了?   胖虎拍了拍我说:“宝子,其实我是不想和你说的,毕竟不管是什么都已经没有了,就是怕你钻牛角尖,然后非要搞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耽误老子摸冥器。”   忽然,我的脑袋灵光一闪,看向胖虎说:“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洞穴中看到的绘画吗?”   胖虎点头,说:“你是说被那些先民捕猎的三条腿的东西?”   我说:“不是,是那颗巨大的陨石撞击地球的事情,如果这是一种我们未知的生物,你说会不会是那颗陨石带过来的?”   胖虎说:“你快别扯了,那陨石又不是宇宙飞船,居然能够带来这么多的怪物,顶多就是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小侏儒,而且还是尾巴没有退化掉的,所以我们误会了。”   他不耐烦地摆着手说:“行了行了,召集一下其他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我的脑袋不小,但脑容量不大,你还是和他们去说这个发现吧!”   说完,胖虎就开始用手电光发信号,四周的人都开始回应,然后逐一汇聚到了我们这里,唯独少了周隆。   月婵也一阵的郁闷,说周隆刚才还在她身边,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胖虎轻声说道:“不会是被什么拖走了吧?”   我让胖虎别瞎说,大家开始分头找,其他的事情也顾不得再多说。   我们问清楚月婵最后记忆中周隆出现的地方,她指着路我们过去,发现那里虽然也全是石头和枯骨,并没有什么坑洞之类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大家也顾不得什么禁忌,扯开嗓子都开始喊,我们把这座城墙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可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人。   这下我们只能往城里去找了,我的无线电已经被那头蛟破坏,但其他大部分还是好的。   就连解官他们也带着,只需要把频道调整到一致,就可以互相通话,所以最后九个人分成了三个小队,以扇形从城内寻找,并且每个小队都配备了照明弹。   这样就达到了双重保险,毕竟无线电有距离的限制,如果太远找到人的话,就打亮照明弹示意。   我和胖虎还有月婵一队,解官带着秦风和山炮。   剩下的子萱和张莉两个女人一队,毕竟她们都不是普通的女人,所以也不用为她们两个担心,她们在这种环境的战斗力,比我们两队只强不弱。   起初我们用无线电一直保持联络,我看着皇城里边的高大建筑,只能从最近的一些建筑里去找。   毕竟就算像胖虎说的那样,那东西肯定也无法将一个人拖得太远,会选择就近吃掉。   月婵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我看的有些心疼,知道她心里有些自责,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振作一些。   这事太过蹊跷,如果周隆被什么东西带走,那肯定生存的几率不是很大,但尸体我们一定要找到,要是这是他自己离开,那么事情就非常难办了,一个大活人要是在这里边故意藏起来,就是一千个人找一个月都不一定会找到。   我们进入了一个半边塌陷的宫殿,里边完全没有丝毫皇宫的模样,一些陈立在其中的东西也早已经腐烂。   这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不是金银玉器之类的东西,早已经面目全非,偶尔也就是能够看个轮廓。   胖虎说:“妹子你别着急,我觉得他是带着对讲机的,要是他还没有危及到生命,肯定会与我们联络的。”   月婵摇头说:“我已经试过了,他没有回应,我真的怕他再出什么意外,这几次下斗几乎让我们发丘的好手死伤殆尽,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你们过来帮忙。”   胖虎挠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给我打了个眼色,他仔细开始寻找。   我也很难再开口,毕竟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不是我的作风,就想着该找一些很有建设性理由的话开口。   可是我刚想说话,胖虎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我愣了愣轻声问他怎么了,他又是嘘声不让我说话,然后指了指地下让我们看。   原来地上有一道拖拉的痕迹,这也是我们一直都在找的线索,三个人把枪上了膛,打开保险,就照着这道痕迹寻觅了过去。   这道痕迹不是很长,大概有五六米的样子,一直到了一个塌陷的不规则洞口,眼看着是拖了进去。   那洞非常的矮小只能让一个人爬着进去,我们三个人都停了下来,然后用手电照着那洞口去照。   洞里不是很深,差不多十米便到了底部,但什么都没有,而这道拖拉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我刚想说话,忽然里边有什么东西一动。   接着,我就看到一双淡黄带着怨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差点把手电丢掉。   月婵和胖虎也看到了,胖虎就“喂喂”地叫了起来,我踢了他一脚,说:“你他娘的打电话呢?喂喂你大爷啊?”   胖虎揉着屁股说:“动物喜欢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吃东西,我这样做就是让它不敢吃了周隆那家伙。”   月婵说:“你们两帮我照好手电。”说完,就趴下了身子,然后把枪口塞进了洞里。   我们两个自然乖乖听话,毕竟月婵的枪法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没有把握在打死里边那东西的同时,不伤害周隆的。   砰!   一声枪响,里边便是一阵的哀鸣,我们等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月婵就率先爬了进去。   我跟在了后面,但她让我距离远一点,如果有什么危险也好及时撤退,胖虎由于身体的限制,担心成为这个洞的塞子,他一卡住我们就完蛋了,说是在外面给放风。   洞里到了五米的地方,差不多人可以弯着腰走了,但宽度也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到了底部就看到被打死的那东西。   我已经意识到是什么,不过一看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正是一只大黄皮子,狼狗那么大,三条腿,浑身黑黄色的绒毛,是眉心中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雨林中见到的那一只。   我一脚把它踢开,就发现在底部还能转弯,深入三米之后,又是一个九十度的转弯,顿时我们就看到了一个黄皮子的窝。   在里边居然还有三只小的,正在啃食什么东西,被我们手电一照吓得四周逃窜,钻进了更加狭小的缝隙中。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0章 地下炼丹室   我们两个走过去,就看到那是一个人的上半身,脸已经被咬的不成样,不过从体型和服饰来看肯定不是周隆。   我拿些那撕扯下来的碎布片去看,这种服装我很熟悉,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个人是陈瞎子一群人的一个。   其实,当我看到四个藏河玄女星盘其中一个没有尘土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陈瞎子的来到。   这个人虽然无门无派,但倒斗的技术、眼力劲加上老狐狸的气势,一点儿不比我们这些人差。   “不是周隆。”月婵松了口气道。   我皱着眉头说:“还有三只小的,要不是刚才在吃尸体,我还真的觉得它们是小猫小狗那样的动物呢?”   月婵手指在扳机上动了动,把手电交给我说:“替我照着,我要把那三只小的干掉。”   我连忙拉住她说:“算了吧,是我们打扰了它们的生活,而且你已经把大的杀了,估计没有大的它们也活不久,就让这三个小的自生自灭吧。”   我确实有些不忍心,毕竟任何东西小的时候都是很招人喜欢的,那三只小绒球非常的可爱,如果它们刚刚不是在吃尸体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月婵说:“这种黄皮子的邪性很强,说不定会报复我们的。”   我说:“如果是大的你杀了我没意见,可它们太小了,这就算给我们自己积德,还是找人要紧,说不定周隆就是被其他的黄皮子袭击了。”   月婵叹了口气,然后接过了手电,一转身便先行离开。   我也跟了上去,忍不住回头照了一下,此刻那三只小黄皮子正用害怕和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这一幕,让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它们倒霉,还是人与动物就是这样,你不杀它,它很可能就杀你。   爬到了洞口,我看月婵停下了,胖虎那颗脑袋正探了进来,一看到我们出来,立马就问里边情况怎么样,找到周隆了吗?   我跟他说了情况,让他别挡着路,我们还要去别处找,别让周隆学习了陈瞎子这个手下。   胖虎无比艰难地退了回去,我们这才爬了出去,然后用对讲机跟其他人说了一下遇到的情况。   张莉和子萱那边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不过她们说那尸体好像是个樱花国人,根据是她们找到了一把倭刀。   我心里暗惊,难不成这次还有樱花国人的参与?不过她们说的是好像,毕竟现在中国人也有不少人买那些倭刀的。   解官那边并没有这种情况,他说让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同样每个小队都要小心这些黄皮子,看样子是这些黄皮子在作怪。   我们在这个殿里走了一圈,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然后就离开这个宫殿,往我们负责区域的另一个宫殿走进去。   一进去,第一眼最醒目的就是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副盔甲,盔甲上面已经满是尘土,但从工艺来看非常的细致。   胖虎就过去摸了摸,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顿时那架子就塌了,盔甲滚了一地。   整个盔甲摔了好几块,胖虎用脚踢了几下,然后就拿起来个东西,用嘴吹了吹,又用袖头擦了几下,直接丢给了我。   “宝子,这好像是个特殊材质打造的护心镜,你用绳子串在胸口防身,等出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我本想丢回去,月婵却抓住了我的手腕,说:“没错,你放进胸口里,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万一它能救你一命。”   我微微一笑,就拉开了衣服,用一根绳子拴住两头的,将护心镜塞进了进去,手感非常不错,看来不是普通的青铜打造。   这殿虽然比刚才那间大,但并没有什么能藏黄皮子的地方,唯独特别的也让胖虎破坏了,只剩下我胸口这面护心镜了。   我们一直找了六个多小时,但还是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很多的黄皮子的,足足有几十只那么多。   有的是正在吃新鲜的尸体,更多的却是在窝里休息,但是地上是有血迹的,看样子这次死亡的人数,比我之前倒斗死亡的总和都多。   我们实在找不到,可也没有放弃,因为在找的同时,我们可以一个个的宫殿进去看看,时不时也有人摸出一些像模像样的东西,很快大家汇聚到了一起,开始短暂的休息。   “啊!”   一声空旷的声音,从深处响了起来,原本坐在地上的我们都站了起来,不知道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地下皇城给我的感觉,是空荡、深邃、神秘和诡异,此刻一声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响起,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胖虎别看那么富态,但身手敏捷,就像是个猴子似的爬上了一座宫殿的顶上。   我让他小心点,别他娘的那么重把房顶压塌了,胖虎说我鄙视他们这种身材魁梧的人,就朝着子萱打眼色,问她是不是?   我怕子萱再生气,会活撕了这死胖虎,就连忙打圆场说:“行了,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看到什么没有?”   胖虎叹了口气说:“老子要是看到什么,还有功夫和你扯着闲篇?丫的脑袋里边都装着是什么?”   我骂道:“滚你娘的,没看到什么就给我快些下来,这些宫殿都经历的成千上万年,上面早就脆的和干脆面似的,别一会儿掉下把你摔死。”   胖虎一听就来劲了,不但没有下来,还摸出了一支烟在上面作势要抽,往嘴里一塞才想起来戴着防毒面具。   他见我和山炮都没有戴也没事,也就把防毒面具取了下来,点燃烟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   张莉说:“可能是其他队伍遇到了危险,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解官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是担心孤狼,别是他遇到了什么东西,他现在独自一人我真的不放心。”   商量了一会儿,我们就继续以刚才的阵型开始搜索,只是方向稍微的改变了一些,目标就是对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以解官的说法,不管是不是孤狼,总比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要强得多,有人声至少代表那边有人存在。   我和胖虎、月婵三人,继续一个个的宫殿寻找,太过珍贵的东西没有找到,但随便拿出去一件就在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在这里我们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胖虎一直饶有兴趣地让我看一些他摸出的冥器,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这样寻找了又是两个小时,我心里已经对周隆活下来的可能绝望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而我身边的月婵也是一脸的着急和坚定,我们更不好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着。   胖虎说:“这一座座的宫殿这么多,我们还是放弃吧,他要是命大自己就会出来,不过老子看丫的是归位了,只能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月婵说:“我总要知道他是死是活,要不然我于心不安。”   我也微微点头说:“月婵说的没错,要是放弃了对周隆的寻找,我也愧对自己的良心。”   胖虎冷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还真是一对,行,老子跟你们找就是了。”   在我们几乎已经麻木的情况下,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比普通宫殿要稍小一些宫殿。   这间宫殿占地面积有篮球场那么大,外观比较怪异,像是个庙宇一般,后面还有一根深入头顶黑暗的柱子,上面精工雕琢的飞檐和历历在目的瓦片都在,保存的非常完好。   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虽然这里出现一个像模像样的宫殿,但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然后三个人就踩着一些枯骨从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进去一览无遗,除了空旷就是荒凉,好像早已经被洗劫一空,里边连一件像样的冥器都没有,中间只有一个类似祭祀台的凸起,更像是老道盘膝打坐的地方,在后面的墙上有着模糊不清的雕刻,这样潮湿的环境下,这种情况也不为怪。   我猜想这里以前应该住着一个大祭司官位的人,负责占卜天象、住持法事之类的事情。   胖虎眼尖,立马就看到在祭祀台后面有个洞,这洞并不是塌陷出来的,而且人工建造的,用手电去照还能看到一个个规整的台阶直通下面,下面很深而呈现螺旋的形态。   这不下去是不可能知道下面有什么的,让我非常的好奇。   胖虎说:“这里不会也是黄皮子的窝吧?”   我说:“有这个可能,这些黄皮子已经是这里先民死后唯一的生物,现在这座古城差不多已经是黄皮子的天下,之前我们看到那么多窟窿都住着黄皮子,这里应该也是那样。”   我们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像是之前那样。   月婵打头,我在中间,胖虎断后,手里的枪自然都是上膛的,三个人直接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很快我就闻到了一股狐臭的味道,看来猜的没错,之前那些窟窿里都是这种味道,只不过这里的味稍大点。   胖虎连忙戴好了防毒面具,骂道:“他娘的,也不知道这里边住了多少只,味真够大的。”   捂着鼻子,我不爽地抱怨说:“你嫌味大还有个防毒面具,我只能干闻着。”   胖虎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我们就不断地旋转而下,差不多下了五米左右便到了底部。   四周一望去,下面是个“十”形的甬道,我们正是出于这字的中间,四条甬道都不是很深,但也不浅,尽头在我们矿灯照到与照不到的地方。   我们随便选择了一条甬道进去,发现里边的墙壁上有着很多的方孔,孔不是很深,一伸手就能探到底,但非常的密集,感觉有些像是蜂巢一样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隐约中,我好像闻到了这些方孔有硫磺那种刺鼻的味道。   我凑上一个仔细去闻,确实是硫磺那种辛辣的味道,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在这下面十分的响亮。   然后我们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又是走到了另一条甬道的尽头,这里确要比对面的宽阔的多,而且在地面出现了一个石头棋盘,上面还有黑白的棋子。   这和围棋非常的相似,但没有围棋那么多线条和下棋子的位置。   我仔细数了一下,如果全部放满棋子,也只能放三十六颗,上面那些小拇指大的黑白棋子,好像组成了一个什么棋局。   我对围棋也比较喜爱,尤其对一些古老的棋局像“珍珑局”这类有着非常大的兴趣。   胖虎见我在看,他也跟着看,看了没有几秒就挠着头说:“这他娘的是什么啊?怎么还有人把棋牌室建在这地下?难道是怕抓不成?”   我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拿起一个黑色的棋子看了看。   棋子外面非常的光滑,有些像玻璃球,捏了捏非常的坚硬,几乎和石头没什么两样,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一股非常清淡的香味。   “我靠,不会吧?”   我不由地想起了这种黑白石可能是一种特殊的东西,便拿起白色的也闻了闻,白色的气味略带苦涩,没有黑色的好闻。   月婵和胖虎也拿起来闻了闻,胖虎说:“我去,这他娘的不会古代的驱除臭味的香丸吧?”   “不是,这好像是丹药。”月婵拿着仔细地闻了闻,她伸出舌头就想舔一下,可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并没有这样做,只是用力地捏着,想要捏碎一颗看看。   不过,最后她放弃了,因为这些黑白石太过的坚硬,人力是无法将其破开的。   月婵立马就朝着另外两条走去,我和胖虎也跟着,顿时我们就知道月婵说的没错,这就是古代道士炼的丹药。   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个半个人高的炼丹炉,在另一条看到了一堆堆枯萎的木材,几乎那一条甬道全都是。   顿时,我知道这里并不是胖虎说的棋牌室,而是一个特别的地下炼丹室,炼丹自古以来这都属于非常神秘的一件事情,那些炼丹师也同样的神秘。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1章 封闭空间   炼丹,在中国古代属于常见的现象,甚至在十世纪的时候传播到了阿拉伯,而在十二世纪席卷了整个欧洲。   说道炼丹自然要提到长生不老,这种观念在古代就存在,比如是后羿从西王母处得到了长生不老药,嫦娥偷吃成仙,这些传说虽然只是神话,并没有可取性。   但是,在晋人编写的《列仙转》中提到,是将丹砂、云母、玉、代赭石、石、松子、桂等未经制炼的矿物和植物融合,通过炼丹炉去烧烤而成。   其实真正要说炼丹,不得不提秦始皇。   在《史记》中记载,秦始皇二十岁迷上了长生术,目的就是为了修仙,在炼丹术士卢生等人的鼓动下,秦始皇甚至把皇宫搬到了咸阳地宫,足不出户地待在地下,一面批阅奏章,一面“接引”神仙。   还有就是一个叫巴清的女人,在更早的战国末期,就已经接管其家族经营的庞大丹砂水银帝国了,而她掌握的神仙方术,也很可能是在这个时候就进入了秦始皇的视野和思想中。   历史上两大皇帝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是好神与炼丹,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道教在历史年轮中经久不衰的缘故。   我拿着两个丹药,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是不是玄道陵并非在找什么《洛河天书》而是在就在找这个?   那么这丹药吃下去会怎么样?真的会成神仙吗?   月婵说:“丹药分为内服和外服,古人认为黄金和玉都是不朽不坏的,所以最好能由金和玉中提出精华来给人吃,于是就有“服金者寿如金,服玉者寿如玉”的理论,不少帝王都是因为大量服用了这些东西而死的。”   胖虎已经一头钻了回去,我几乎用脚跟后就能想到他去干什么。   里边我们已经找过了,并没有发现周隆,连只黄皮子都没有见过,就打算离开这里。   胖虎满头是汗地跑了回来,我嘲笑他:“虎子,不就是几颗毒丹药吗?你至于高兴到满头大汗吗?”   “我他娘的这是吓的。”胖虎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我们来的路不见了。”   我听得脑袋有些发懵,就问是怎么回事。   胖虎也不说话,一手一个把我和月婵拉了过去,我们回到了之前的下来的地方,一看果然没有路,好就好像存在就没有出现过,如果非要说那里以前有一条路,那小子那里出现了一道墙,墙上还有彩色的绘画。   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管其他的,先是去那墙四周拍了拍,把耳朵贴上听后面是不是空的,结果让我心惊,那墙就好像原本就在那里,之前下的路不过是我脑中幻想的情景。   冷汗瞬间就打湿了我的全身,我这才理会胖虎的刚才的表情,那种一种极度的恐惧,显然我们三个人被关在了这炼丹室中了。   这里好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似的,人对于封闭的空间,空间越小心里就越害怕。   我这个时候就开始心里急躁,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发了疯是从一边的甬道到了另一边的甬道,不断地来回折腾着。   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钟,我才相信了这个事实,我们中招了。   胖虎拉住我,让我先冷静,说:“宝子,你别他娘的跟疯了一样,这是肯定是个机关,有妹子在呢,她一定会破解这个机关的。”   月婵眉心出也流下了细密的汗水,已经她已经找了二十多分钟机关,这里边的空间本身不是很大,她几乎都是一片一片范围去用手摸,用耳朵听,并且有些地方又砸又拉,结果都没有找到胖虎口中说的机关。   我问她怎么样?   月婵说:“即便再精细的机关,我们发丘派也能够感觉的出,可这里好像,好像就没有机关。”   “什么意思?”我理解不了她的话。   月婵说:“虽然我被困住了,但这不是机关的问题。”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手都不由地抖了起来,心里的狂躁感也顿时升起。   有时候人喜欢待封闭的空间,因为那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这种人是缺乏安全感。   我们现在不知道是算是被机关了起来,这种反而就没有安全感,整个人都有些即将要奔溃的边缘。   这和我那有密闭恐惧症差不多,幸好这次是我们三个被关起来,要是像那次我一个人走在墓里,光是想象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现在我脑子有些无法转动,和胖虎到一处撒了泡尿,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相信肯定有办法能走出去的。   说实话,我已经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这是人在封闭空间中都会出现的感觉,看胖虎和月婵的脸色也都非常不好,显然他们和我一样,也是墙里墙外——强不到哪里去。   我们又仔仔细细地找了足足三遍,确定了真的找不到出口,三个人就瘫坐在了之前我们认为应该存在的出口地方。   没有出口,不存在机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关在了一个地下炼丹室中,我觉得肯定还是有机关的,也许是月婵没有发现而已。   我看着那副突兀出现的墙壁,认定这肯定是一个机关墙,是能够运动的那种,不死心地又悄悄碰碰几遍。   胖虎已经郁闷地抽起了烟说:“宝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坐下来我们一起想个解决的办法出去,即便是这墙的问题,我们找不到机括,那也和被完全封闭了一样。”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在腿上捏了自己一把,再疼痛的驱使下,我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想想以前遇到的奇门遁甲,那些诡异的事情我都扛过来,这次一定也可能的,我不断地给自己打强心针,生怕自己想不开彻底疯在这里边。   我们三个人坐下讨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四条甬道三个人一起挨个找但不能想刚才那样毫无目的地乱找瞎摸,要一条条地极度仔细地去找,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第一条甬道,就是那条满是方孔洞的,进去我们先是用手电照着一个个的方孔,确定里边没有危险,然后就伸进手一寸寸地去摸。   这个过程非常的辛苦,有些搞高的地方都要我站在胖虎的肩膀上去摸去看。   我没有觉得一点儿的累,可能是比起永远可能被困在这里来说,累已经算不上什么,累只有心,身体的疲惫早已经被恐惧冲刺掉。   最后确定这条甬道没有机括。   不过我们推测出,这些方孔其实就和现在中医铺子连的药柜一样,可以幻想到当年有个炼丹师在里边拿着一个小称,这个方孔取出二两硫磺,那个方孔拿出三两草药……   这里应该是炼丹室的一个分支,叫做配药室。   在进入第二条甬道,首先我就发现之前放满黑白石,或者叫做丹药的棋盘上,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想到了之前胖虎到过这里,我就问他:“胖虎,那些丹药呢?”   胖虎摁住自己的背包拉链,说:“干嘛针对老子啊?没看见。”   我伸出手,说:“快把那些丹药拿出来,说不定就是我们动了这里的丹药,才会让出口消失的,我们还摆成原来的样子,看看有没有效果。”   胖虎笑道:“我说宝子,丫的你记得刚才那些丹药是怎么摆放的吗?再说了,是你第一个动的丹药,怎么现在感觉好像一切都怪老子?”   我骂道:“你他娘的少废话,叫你拿过来就拿过来,行不行就要试试吧,我受不了这种封闭空间。”   胖虎不情愿地那那些黑白丹药拿了出来,我刚才是仔细看过这些丹药的摆放的,因为我把它当成了一盘棋,所以心里自己能够记得差不多。   回忆了一下我就开始摆,等到全部摆好之后,我让胖虎站到那墙那边看看。   “没有出口。”胖虎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说着四个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快要说吐了。   我原本非常有信心地坐着,一下子感觉如同冷水灌顶,通体都是那种冰凉的感觉,这也不知道是我多少次失败了。   接下来,我们仔细找了一遍,还是一样没有发现,我就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在我们就到了炼丹炉那条甬道,差点把那个炼丹炉拆了,但也没有找到,剩下最后的那条满是干枯的木材甬道,里边的木材都快变成煤炭了,需要我们把所有木材搬出去,才能确实这里有没有,同样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胖虎拉着我的胳膊说:“宝子,折腾这么久了你不累吗?这些木材全部移到其他甬道也不容易,我们先坐下喘口气,吃些东西再说,不要这么快把我们最后的希望都断绝了。”   我看了看月婵,她也点头同意,我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死死地靠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墙壁上。   我没有心情吃东西,只是喝了几口水,幸好目前我们的食物和水还算存足,支撑个三五天不是什么问题。   休息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出现的绘画,岩石上面是叙事画,大概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 分,讲诉的是画中主人公是个男人,正在参拜一个女王,双手端着一道圣旨之类的东西。 第二部 分,就是那个男人购买一些材料的场景,因为出现了市集和采药的情况。 第三部 分,就是这个男人跳舞的模样,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一群人在恭贺。   在最后,也就是第四部 分,这个人将盒子进献女王,得到了封赏的情况。   绘画是用彩绘,但保持的如此完好,说明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其实,炼丹师可以说是最早的科学家,他们能够用丹药产生的有机强酸做墓的防盗层,丹炉爆炸发现了炸药等等,想办法让一幅绘画保存张久,不脱落自然能够做到。   胖虎一拍腿说:“哎呀,我这个猪脑子,我们为什么不用对讲机呢?”   我眼睛一亮,但立马又失去了光彩,因为胖虎一说我才想起来,他和月婵的对讲机在我们下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过,看样子这里无线电是很难使用的。   胖虎不死心,他已经开始摆弄对讲机,一个劲地叫外面每个人的名字,甚至连周隆和孤狼的名字就吼了起来。   听得我一阵的郁闷,我骂他:“我草,你他娘的能不能别乱叫了,我们就是来救他们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来救我们?”   胖虎瞪了我一眼,说:“知道你心情现在很差,老子也是,我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那么多。”说完,他继续调试着对讲机,然后拿着矿灯就朝着其他甬道走了过去。   月婵看着我说:“着急是没有用的,只要我们能进来一定就能出去,你看你现在的状况,眼睛里都有红丝了,要不要把我的肩膀借给你靠一下,你稍微休息一会儿?”   我一愣,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   于是,我毅然决然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说:“月婵,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月婵微微一笑说:“有可能。”   我顺势一手胳膊搂住她的腰,月婵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了,轻声说:“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接受你了吧?像我们这种人,不适合有家。”   我苦笑着点头,现在觉得多少有些理解月婵,就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再说话,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在我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胖虎好像打了鸡血似的跑了回来,说:“大发现,大发现,快跟我过来。”   我不知道胖虎能发现什么,但他肯定是打扰了我和月婵的二人世界,我从未想过盗墓会遇到过这样情况,并不是指我们被困住,而是没有想到会和最心爱的人困在一起。   那短短的几分钟的过程,却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   胖虎带着我们到了那条堆满了木柴的甬道,此刻木柴中间出现了一道很宽的口子,直通甬道的尽头。   我用矿灯一照胖虎,此刻胖虎满身的灰烬的,看来他是生生就走了进去,而且现在我也意识到这些木柴根本无法搬运,一抱一身灰烬。   木柴腐烂太厉害,它早晚会成为煤炭,但我肯定是等不到那一天。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2章 梦魇   我们就好像走进了棉花堆一样,横冲直撞到了甬道尽头,我和月婵就跟胖虎差不多了。   胖虎调整着对讲机的频道,忽然就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我们正在屏气凝神,如此突兀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月婵一把抢过了对讲机,问道:“你是谁?”   沉寂了片刻,对面开口说话了:“你是谁?”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显然是真的联系到一个人。   月婵说:“我是发丘派的,你呢?”   “我是发丘派的,你呢?”   这话一出,我的头皮立马开始发麻,这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在学月婵说话,我和月婵相似一眼,月婵再度问道:“我是月婵,你是?”   “我是月婵,你是?”   胖虎挠着头说:“不对啊,明明刚才是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变成一个男人了?”   我觉得对面肯定还会模仿胖虎说话,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对面立马发出了一声类似女人尖叫的声音,又像是无线电的超强电音,刺得耳朵“嗡嗡”作响。   月婵连忙就把对讲机关闭了。   片刻之后,恐惧已经将我们三个人笼罩,谁也无法解释这是什么原因。   胖虎骂道:“他姥姥的,是不是其他队伍的人,故意在吓唬我们?”   我忍不住好奇,伸出手把月婵手里的对讲机接了过来,然后再度打开。   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恐怖声音的准备,可却是一片的寂静,只有我手里对讲机自身发出的轻微电流声。   我便学着胖虎开始调整无线电,等到我听到了什么“嚓嚓”的声音,便变成了微调,忽然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谁?”   我咽了口唾沫说:“我是张宝,你是谁?子萱姐吗?还是莉姐?”   对面一片的沉寂,然后说:“我是发丘派的,你呢?”   “当啷!”我直接就把对讲机掉在了地上,即便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没有想到对面说的话,居然是月婵刚才说的。   地上的对讲机把月婵刚才所有的话都重复了一遍,诡异到了极点,到了最后那声音说:“不对啊,明明刚才是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变成一个男人了?”   我浑身都布满了鸡皮疙瘩,连忙再次把对讲机关掉了。   我木讷地看向胖虎说:“这就是你的大发现,你他娘的发现鬼了对不对?”   胖虎的脸色也不好,挠着头说:“不会吧,怎么可能这样?就算是鬼,这鬼要是会说话,它应该说‘还我命来’这种话,而不是学我们说话,外面对讲机难道是只鹦鹉或者八哥?”   我们和月婵面面相觑,谁也无法回答他这种问题,显然他的发现不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我们更加的恐惧和费解。   我说:“月婵,你能不能用你们门派的秘术试试?”   月婵说:“秘术只对鬼怪或者超自然想象有用,可这个炼丹室我该怎么做?难道拿着发丘印对着墙猛砸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三个人先从这甬道中,退回了那幅画的地方,情况已经陷入了僵局。   炸药是在孤狼和秦风两位专业人士身上,早知道就往身上带一些,遇到这种情况还能点个炮什么的,现在我们的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三个人就坐在地上发呆,因为现在真的是无计可施,即便我们知道这是机关,可是破解不了也没有什么用。   现在只能祈祷其他人发现我们三个不见了,说不定会在我们搜索的区域找他们,他们要是看到了那个洞,也必然会进来。   到时候发现这里被封死了,一定会奇怪,我们听到动静一喊话,他们有炸药,我们就得救了。   大概是有些心力交瘁,我居然靠着墙就睡着了,根本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休息的地方居然剩下我一个人,我立马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站起来就找胖虎和月婵。   这换了别人不一定,他们两个人肯定不会抛下我,即便有什么危险,叫醒我的时间总是有吧。   我一边轻松喊着他们的名字,一边用手电往其中一条甬道走去,可没有走几步我便退了出来,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尽头,却没有发生他们的影子。   五条甬道接着一条甬道的找,心一次比一次的凉,那种绝望几乎像是搭积木似的,越垒越高,我都感觉自己随时有奔溃的可能。   找到了最后一条,我的心仿佛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非常的震惊也非常的痛,他们居然都没有在。   正当我呆若木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异样的声音响起,正是在这条堆满木柴的甬道中。   我缓缓地走了进去,连大气都不敢出,走到了尽头便发现地上有一个防毒面具,发出声音的是防毒面具里的对讲机。   我捡起防毒面具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立马就知道这是月婵的。   月婵的防毒面具为什么会丢弃在这里,我将里边的对讲机拿了出来,一想胖虎手里也有对讲机,立马就开始调整频道,不断地轻声喊着胖虎和月婵的名字。   我希望刚才是自己鬼迷眼了,其实他们就睡在我的身边,会听到对讲机的声音。   起初我的声音很低,可渐渐的我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大,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喊。   可是就是听不到想要的回应,几乎接近呆滞的状态,我一步步蹒跚回了之前的地方,蜷缩在那里抱着对讲机开始瑟瑟发抖,我知道自己又在害怕孤独的感觉。   我开始失望、绝望,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想要自己把自己干掉,恐惧让我不知所措。   仿佛周围有着无数的鬼魂在缠着我,只要我一个转头或者动一动,它们立马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吃掉。   “冷静,绝对要冷静,我要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样说,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雮尘珠,咬着牙抬起了头,恍然之间我仿佛看到了胖虎身影,他从我的眼前飘过,接着又是月婵的脸,同样是一闪而过。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限,要么疯掉,要么清醒,我属于后者,这样一来觉得都不再那么恐惧。   我站了起来,忽然觉得又没有那么可怕,这时候对讲机里又发生了奇怪的声音,我连忙调试着,觉得很有可能是找到了出口,胖虎正在叫我过去。   我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方位,尽量让那个声音清晰一些。   “砰”地一声,我就感觉头撞到了什么,同时也吓了我一跳。   抬头一看,我居然再次进入了那木柴堆积的甬道中,心里是豁然开朗,难不成他们在这木柴中找到了出口?   这么多灰烬般的木柴,出口就在里边隐藏的也说不定,恩,就是这样的。   我又调整自己拿对讲机的方向,此刻对讲机里边的声音变得清晰无比。   顿时,我就响起了胖虎的声音:“不对啊,明明刚才是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变得男人了?”   瞬间,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又是那种模仿的声音。   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吓到对讲机脱手,而是摁下按钮大声叫道:“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再给我装神弄鬼,老子就,就……”   我说不下去,因为我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那声音陷入了安静,很久之后,换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我:“你是谁?”   我心说好啊,终于露出马脚了,装不下去了吧?   我立马强行定了定神说:“我是张宝,玄道陵的关门弟子,搬山派未来当家的。”   我这是故意把自己说的有实力一些,希望对面的人听到会有所改变,即便对方是玄道陵的仇人,他们要来干掉我,至少要进来才行。   又是长久的沉默,几乎是在我忍不住又想说话的时候。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说:“你真的是玄道陵的徒弟?”   我连忙回答:“没错,我就知道你是个人,你到底是谁?报个名号。”   “凄凄……”对面发出了冷笑的声音,那个女人说:“我是来要你命的。”   我尽量也发出了冷笑的声音,故装毫不畏惧地说:“隔着对讲机你咬我啊?”   “你说呢?”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感觉手里的对讲机开始震动,并且很快到达我握不住的情况。   这时候,忽然对讲机里边就钻出了一个怪物,它有两颗脑袋,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面目都非常的狰狞,宛如地狱的恶鬼一般,二话不说就朝着我的扑了过来。   “宝子,宝子,我草,你他娘的有病啊?啊……你咬老子的手干啥啊?!”胖虎的声音忽然在我耳畔响了起来。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一睁开眼睛,胖虎正用一只手捂着另一手原地乱蹦。   月婵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许久才问我:“宝子,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胖虎骂道:“宝子,我草你个蛋,你太姥姥的差点把老子的手咬断。”他把手伸过来让我看,我便看到两排非常整齐的牙印,不用说那肯定是我的。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3章 数字“九”   我也清醒了起来,把梦里的事情和他们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就打量周围的环境,心里又是一沉。   看样子我们还在这炼丹室里,心里多想好像以前那样,我一醒来已经我们走了出去,并且有一群熟悉的人围在身边问东问西。   胖虎啧啧嘴说:“我看你丫的是鬼压床,在这种地方也难免的,要不这样吧,你别戴你那个雮尘珠了,出去之后转手卖了完事,以后跟着老子改信摸金符算了。”   我心里对胖虎有些愧疚,也就没有反口骂他,但摇着头说:“我一个搬山道人,戴个摸金符算什么事?”   胖虎说:“这就是一个信仰而已,又不是说让你投靠摸金派。”   我说:“下次倒斗我会找一块古玉放在身上,据说古玉可以辟邪。”   顿了顿,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胖虎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除了那条放着木柴的甬道能够听到个鬼声,其他的地方老子仔仔细细找了八遍,别说是出口,连条缝隙都没有发现。宝子……”   “嗯?”我看向胖虎。   胖虎说:“这次咱们兄弟是凶多吉少了,等到食物和水都光的时候,那也就是咱们没命的时候啊!”   我听胖虎的口气已经非常没有信心,看样子他就算没有找八遍,也找了几个来回,已经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以往我从未见过胖虎如此的悲观,这是第一次。   我想着梦里的事情,脑海那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冷静,我便捏着胖虎的肩头说:“虎子,咱们兄弟要打起精神来,我们把整件事情的线条理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个蛛丝马迹,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胖虎用诧异地眼神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脑门,又摸了摸他自己的,惊奇道:“哎呀,宝子你丫的没发高烧,是不是鬼附身了?”   我朝着胖虎的胸口捶了一拳,说:“你能不能消停点?现在不是用蛮力就能解决的,我们试试好好动动脑子。”   月婵说:“宝子,我和胖哥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想了很多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头绪,我们这次是……”   我双手捏住月婵的双肩,用充满了自信的眼神看着她,说:“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吗?”   月婵浑身一怔,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我,片刻她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   “哎呀,真他娘的恶心。宝子,这里要是有镜子,老子非让你看看你这幅装逼的嘴脸。”   胖虎嘲笑着我,被我踢了一脚,他才说:“好好好,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子听你丫的还不行?”   我就让他们坐下来,擦了擦梦里被吓出的冷汗,说:“我第一次倒斗,就是和你们两个,我们下的是云南明太后墓,知道这个明朝的太后,可能是古回国的后裔,对吧?并且发现了九龙玉杯。”   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胖虎说:“这和我们现在被困有半毛钱关系吗?有吗?”   “你给我能不能闭嘴。”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写出来,毕竟人的脑子是有限的,加上对封闭空间的恐惧,所以很多东西都无法连接起来。”   月婵点了点头,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写出:四川,明太后墓,古回国后裔,九龙玉杯。   我说:“第二次一起盗墓是去河南邙山,下的是汉顺帝的墓,找到了夜光玉杯和王玺。当然,这次月婵没有去。”   月婵便在地上写:河南,汉顺帝墓,夜光玉杯。   我接着说:“第三次又是三个人都在,下的是珠峰中古回国皇帝的墓,那个皇陵和这里息息相关,而皇陵里模仿了十八层地狱的前六层,其中第四层遇到是那种神秘的力量,将我们险些困死,后来我们见到了祭祀珠、龙、湛泸剑、玉龟、七彩衣和一个香炉。”   月婵又写:珠峰,古回国皇帝,神秘力量(险些困死),祭祀珠、龙、湛卢剑、玉龟、七彩衣、香炉。   胖虎看着这些,说:“老子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把这次的也加上。”   月婵直接写:昆仑山死亡谷,藏河玄女星盘,九天玄女,《洛河天书》,地下皇宫,黄皮子,炼丹室,封闭空间。   我看着地上所有的字,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们把这些里边必要东西整理一下,看看最后得到了什么。”   接过月婵的石头,我将觉得没用的东西划掉,最后只剩下:九龙玉杯、夜光玉杯,古回国后裔,十八层地狱,神秘力量,祭祀珠,藏河玄女星盘,九天玄女,《洛河天书》,封闭的炼丹室,诡异的声音。   月婵看着这些,说:“好像少个东西?”   我和胖虎不约而同地问:“什么?”   “将所有事情串起来的线。”   月婵想了想,然后在地上写出了盗墓四派掌门的名字,并且将我师傅玄道陵的名字圈了起来,接着说:“这就是那条线。”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错,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和他们四个人有关。”   胖虎啧了一下嘴巴,说:“唉,你们说为什么出现这么多和九有关的数字?”   他用指头点着这些说:“九龙玉杯,藏河玄女星盘,九天玄女,十八层地狱也是九的倍数,这他娘的也太多了。”   我说:“九是《易经》中的阳数最高位,因为古人认为十是天的数字,在古代皇帝建造大小宫殿,会建九百九十九间半,因为古人认为皇帝就是天的儿子,所以为什么皇帝又被称为天子。”   胖虎摇头说:“宝子,我感觉你还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点头,说:“假设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四派掌门指使的,结合祭祀主和《洛河天书》来说,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长生,而古代长生就是与天同寿,如此多的九就会无限接近天数,而我们下的斗几乎都是皇陵,最终的目的在于古回国的祭祀珠、《洛河天书》以及……”   我指了指胖虎的背包:“那些丹药。”   胖虎苦笑道:“宝子,即便你猜的都是对的,那这有什么卵用吗?”   我耸了耸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如果加上解官的话来说,这就是他们给我们提供线索,让我们下斗的最终目的。”   月婵眼睛四十五度角看了片刻,说:“我师父也在炼丹,不过他炼出的都是一些治病的,不过我好像听说他希望炼出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所以几乎已经不再接触倒斗的事情,都是由我们来做。”   我好像抓住一些什么,但又感觉自己仅仅是接触到了这团迷雾,可想要拨开却并不是我们现在已知的东西可以知道的。   整件事情还是一个谜,就像胖虎说的这些根本没有卵用,我最终把视线定格在“十八层地狱”和“神秘力量”上。   回想上次,我们那么多人被困在了无形的墙中,那就是十八层地狱中的孽镜地狱,梵语中称作“楼”。   我们被这座无形的楼的力量所束缚,这种力量只有用四派秘术一起破除的,既然这里是古回国地下皇城,那可不可能出现类似却又不同的情况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两个一说,立马得到了认可。   胖虎就说:“你说这里会不会模仿十八层地狱的其中一层呢?哎,对了,十八层地狱都有什么啊?”   我想了想眼睛一亮,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很长一段时间后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等回去你自己上网查去,我觉得这里的设计就像是你说的,是十八层地狱中第十一层,梵语中叫‘乌略’,而在我们国家的古代传说叫做‘石压地狱’。”   “石压地狱?”   胖虎和月婵都非常不理解,因为他们对于十八层地狱的了解也仅限前六层,并且还是上次遇到时候我们分析他们知道的。   我是爱好这些东西,在一些古董上偶尔会出现某些地狱的场景,据说那是古人献给地府的东西,所以会葬在墓中,把生前犯下的罪刻在瓷器之上,可能也有画卷,但我没有见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为了给地府造成一种假象,就他活的时候是犯下了这种罪孽,但已经经历过惩罚了,下了地狱就不用再受罪了。   其实这和我老家的一种传统很类似,就是在家里停棺时候,在棺材下撒香灰,在出殡当天去看下面的印迹一样。   如果是铁链印迹就是被牛头马面拉走的,要是车轮印就是坐马车离开的,据说还有莲花印,那就是直接得道成仙了,反正这些我都没有见过,都是听家里老一辈人说的。   胖虎一听是石压地狱,就觉得和我们现在的困境差不多,说:“宝子,你丫的快些说说这个石压地狱是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出去的办法。”   我总结了一下言语,说:“所谓的石压地狱,就在一个方形的大槽,上用吊索将与人体重相等的巨石悬空吊起,将人放入坑槽中,用刀斧将吊索斩断,然后……”   胖虎瞪着眼睛看我,问:“然后怎么样?”   我冷笑了一下说:“然后你自己脑补。”   月婵问我:“宝子,人犯了什么罪才会下这层地狱?”   我说:“是杀婴,无论什么原因,比如说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者是因为重男轻女,将婴儿溺死、丢弃致死等等,都要下这层地狱中接受惩罚。”   胖虎“哦”了一声,左看看我,右看看月婵说:“宝子,妹子,现在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们两个,搞是可以搞的,但绝对不能搞出娃娃来,要不然死后……”   我一脚踹在胖虎腿上,骂道:“你瞎说什么呢。”   月婵也白了胖虎一眼,脸上还出现了那么一抹红晕,看得我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心说:“我看中的女人,真是漂亮!”   胖虎躲到一旁嘿嘿直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是老子说你们,搞大了肚子就到医院里做什么无痛人流,等你们死了以后……”   “虎子,你有完没完?”   我打断胖虎的话,说:“现在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所在封闭空间的问题,你们也确定我们是被突然出现的石头关押住了,那我们就要考虑一个问题了。”   “是什么?”胖虎和月婵着急问。   我说:“这里是那些炼丹师最为神秘核心所在,他们炼丹肯定不想被别人发现,或者是有人进去就不打算让他出去,所以依照石压地狱造了这么一个炼丹室。关键,还是在于对讲机里边那个诡异的声音。”   一说到这个,胖虎和月婵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地看看自己的对讲机,又看看那条堆积着木柴的甬道,等到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这里既然不是地狱,那要营造这种环境,你们觉得这里应该发生什么事情?”   胖虎说:“不会等一下墓顶掉下来,把我们压成肉泥吧?”   我微微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想附近应该死过婴儿,而且作为皇家的炼丹室,绝对不会少于九这个数,甚至是九十九,九百九十九都可能,而我们接收到的电磁波,应该就是这些婴儿发出的。”   一说完,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推测出这种情况,瞬间就头皮发麻,背后的凉气不断上升,甚至感觉有一个婴儿鬼魂都可能爬在我的背上。   对于我的猜测,胖虎和月婵自然吓得不轻,他们有意识地远离木柴堆甬道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我定了定神,让他们不要害怕,说:“我这也是推测,说不定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胖虎说:“你他娘的怎么会这样想?老子被你说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月婵银牙咬了下,说:“我倒是从师傅的典籍中看到过,古人为了炼长生不老丹药,使用婴儿的心脏或者脑子连炼制丹药,他们认为刚出生婴儿是最干净的,而且觉得婴儿的生命还刚刚开始,不出意外至少有几十年的活着的时间……”   胖虎连忙拉住月婵的胳膊说:“别说了,他娘的恶心了,老子都想吐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古人的愚昧很多是我们现在人无法理解的,很多时候他们的愚昧几乎等同于残忍。”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胖虎四周地打量了一遍,好像怕什么东西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问:“不会要把这些婴儿的鬼魂找出来吧?”   虽然这里和之前一点儿都没有变,但知道可能这里死过很多的婴儿,就有一种被某种东西注视的感觉。   除了矿灯光芒之内,我不敢再去那些黑暗的地方,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心里反应,可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很快我们就陷入了沉默,谁也不说话,开始偶尔还能提出一两个想法,但很快就被其他两人强有力的推测否决掉。   我想了很多的东西,大多都被自己一一否决,我又开始从头琢磨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被我遗漏的。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4章 黄皮子雨   这里被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攻击了,而且我想到之前胖虎让我看的那一大一小,他说不是大人抱着孩子,而是这个成年人和孩子正在战斗。   战斗结束,千年之后就出现了现在的我们。   仔细一想,我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如果是机关运作,每个甬道只有五米深,我们肯定是能看到的,就算速度再快,那总应该听到声音才对,显然这是说不通的。   如果把我们关在这里的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难道就会一直关着?   这里不是古墓,不用担心被盗,而且当时战役爆发的非常突然,肯定来不及设计这种东西,我又想到会不会是在这里成了一座死城之后才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   那这种诡异情况有代表着什么?   难道我们是被某种神秘的东西当成了猎物,或者说是那些带着妖性的黄皮子,把我们囚禁在了这里,等到我们没有反抗,然后才过来大吃一顿。   只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也无法得知下一步该怎么去应对,暂时把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称作为“它”。   这个它实际上并不存在,可能是一种思维或者称之为古人的计划之类,但却又能感觉到的它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真的很难去猜,我总觉得关键还是在那个对讲机诡异的声音处,那声音是不是它发出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没有变化,食物和水也不多了,人到了这种时候出现饥饿感的间隔减短。   我知道一旦我们没有食物,那接下来消耗的就是自己身体里的脂肪和思想精神。   此刻并不像是小说中那样,觉得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就值了,然后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悲歌。   我们的第一盏矿灯早已经在昨天彻底熄灭了,现在已经是第二盏,我们把光亮调到了最小,希望这份光明可以更长久。   我和胖虎不断地在想出新的方式,以至于死亡的恐怖已经超越了任何,我们就一次次地进入木柴甬道中打开对讲机。   那声音持续着时有时无,有时候会模仿我们说几句话,有时候便仿佛死了一般。   我以为这种情况一直会持续到我生命终结的尽头,心里的怒火,已经让我和胖虎把里边那个炼丹炉砸成了好几块。   在被困的第四天,要是我的石英夜光表没有问题,那是在晚上十一点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我睡得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希望多睡一会儿少减少体力和精神的消耗,暗骂解官那些人,这些人不是猪,就是不想救我们,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过来。   忽然,我发现胖虎和月婵不见了,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不管别的就对着自己脸上两巴掌,以为自己又被鬼压床了。   大概是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就看到月婵从一边的甬道走了出来,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也没有说别的,就让我跟着她过去。   我跟她走进了那木柴甬道,这里我没有看过一万也看过八千回,等我走过来就看到胖虎正蹲在地上,好像石化了一样,一股狐臭味扑面而来。   我愣了一下就伸头看了过去说:“我草,不会吧?哪里来的黄皮子?”   胖虎幽幽地看着我说:“宝子,睁大丫的眼睛仔细看看,这是老子方便的时候看到的,一直把它追到这里,然后一脚踢死的。”   我不明白胖虎什么意思,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胖虎挠了一下头,然后就用枪管将那黄皮子翻了一个跟头,顿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都快要炸了。   因为这是一只和普通狐狸差不多大的东西,可是它居然长着一张类似人的脸,那张脸上还有细密的白色绒毛。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张脸长着人的身上,那这不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非常的标致,宛如传说中还没有变成人的小狐妖。   “这……这……”   我这了几声都没有说出下文,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看到的情况,一只长着人脸的黄皮子,这说出去谁都不信,可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胖虎咽了口唾沫,说:“老子虽然很饿,但是……”他顿了一下转头看我:“宝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先不吃它。”   “我草,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我好像和这黄皮子有一腿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大概是恐惧、饥饿等感觉让我语无伦次了。   胖虎很认真地摆了摆手,说:“宝子,你误会老子的意思了,我是等着让你看看,这小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啊,先不管这东西怎么会有一张人脸,它是怎么进来的?那是不是就代表我们已经可以出去了?   我连忙开始不顾一切地翻腾已经被我们翻了无数的木柴灰烬,心想肯定是我们忽视某个关键的地方,一定是这样的。   月婵从背后拉住我,说:“宝子,我和虎哥都找过了,连一条裂缝都没有发现。”   我整个人僵住了,有些反应不过她的意思,良久才说:“你的意思是说……它是凭空变出来的。”   胖虎叼着半根烟,微微点头说:“没错,就好像是变出来的。”   一时间,我就开始凌乱了,显然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是我们没有抓住关健点而已,再让我去翻找这个炼丹室,我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心情。   人在几天的时间,无数次重复同一件事情会让自己恶心到想吐。   我们三个人相视而站,谁又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胖虎叹了口气说:“行了,宝子,还有妹子你,咱还是回去睡觉节省体力,活着才有希望。”   我摇头说:“要去你去,我没有这个心情,这里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一定发生了某种奇怪的事情,说不定这道幕墙刚才移动。”   说完这话,我立马站了起来,然后用拳头挨个地去砸墙壁,后来手太疼了,就跑回去拿来了工兵铲,一顿发了疯的砸。   胖虎想要阻拦我,月婵却摇了摇头说:“让他发泄一下吧,他想的东西太多了,不发泄可能会疯的。”   “唉,老子也快了。”胖虎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晃着身子走了回去。   月婵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我,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控制不住心里那股有火,整整折腾了十几分钟,工兵铲都变形了,我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月婵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把我的头摁到她的肩头,低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鼻子一酸,还真的很想嚎啕大哭一场,这种绝境之中,我的精神早已经崩溃了,只是一直强忍着。   在眼泪都快流出眼眶的时候,忽然月婵的对讲机响了:“这他娘的也太多了,炸药,快用炸药啊!”   我和月婵一下子就愣了,此刻胖虎也飞奔了过来,说:“他娘的,我们有救了。”   轰隆!   一声巨响,顿时整个炼丹室被真的灰尘飞舞,我已经顾不得想对面是谁,就抢过对讲机大声吼道:“救命啊!”   胖虎比我理智,拿着他对讲机不断地说:“我们被困在一座很特别的宫殿里,进来就能看到一个祭坛,我们在祭坛后面的方洞中,喂喂,听到了吗?”   对面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继续说道:“不行,不行,顶不住了,快撤,快撤。”   那声音几乎是嘶声力竭在喊,仿佛遇到了很多的东西在攻击他们,这个人正在指挥撤退。   “我靠。”我大骂了一声,又叫道:“听到就说句话,我是张宝。”   胖虎也叫道:“求求您,不救也给句痛快话行吗?”   可接下来就是一阵吵杂的声音,那是电流的“嗤嗤”声,我的心都凉了。   现在好像有人从我们的头顶经过,我们能够听得到他的声音,可他却听不到我们的,再次的绝望几乎把我打入无底深渊中。   “我草。”胖虎忽然大叫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我丢下的工兵铲,直接就对着一个方向挥了过去,就听到“砰”地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打中了。   我连忙用提起地上矿灯去照,一照又是一只黄皮子,比刚才那个还大一圈。   胖虎指着上面狂叫道:“宝子,上面,上面,我草,你丫的往哪里照啊?他娘的,上面下黄皮子雨了。”   月婵一把将我手里矿灯抢了过去,然后就对着室顶照了上去,一照我们又愣了。   因为这上面也不是很高,一下子就照的非常清楚,上面并没有窟窿能让这么大一只黄皮子掉了下来,还不等我们回过神来。   可是,紧接着又是一只,这些我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黄皮子感觉就好像凭空掉下来的一样,如果非要给个解释那就是它是穿墙下来的。   可是,之前我们仔仔细细地看过室顶,根本没有什么发现。   那黄皮子非常的凶恶,立马一口就朝着胖虎咬去。   胖虎也正在发呆,小腿就被咬住了,他一吃痛,握着的工兵铲就向下戳去,直接就是从那长满绒毛脖子一切两段,那颗长着一张人脸的头,还死死地咬在他的腿上不松。   胖虎将工兵铲丢给了我,就用手去掰,他刚一弯腰,顿时又有东西坠了下来。   我一看居然是一大一小两只黄皮子,抄起工兵铲就拍了过去,可我的准头差太多,不但没有拍中黄皮子,反而“砰”地一声趴在胖虎的屁股上。   胖虎整个人往前一扑,脸都撞在了墙。   我听到胖虎在那里“哎呦,哎呦”的惨叫,我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可那两只黄皮子非常的凶狠,已经朝着摔倒的胖虎扑了过去。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抡起工兵铲有紧走两步,就去替胖虎解围。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我看到月婵已经拿枪走了回来,我连忙过去扶起胖虎,胖虎一个劲地抱怨:“宝子啊,老子这屁股被你打成八瓣了,你可的赔我医药费啊!”   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这碰瓷也不看情况?”   在我说话间,下面的黄皮子“噼里啪啦”不断地往下掉,一会儿工夫足足有二三十只,对着我们龇牙咧嘴,白森森的獠牙上沾满了粘液,看着非常的恶心。   已经来不及分析这是什么情况,那些黄皮子的眼中闪着寒光,一看就不像是接我们出去的,但它们好像有灵智一般,居然都在避月婵,显然知道月婵手里的枪不是好惹的。   胖虎看到这一幕都怒了,骂道:“欺负老子没枪是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给老子等着。”   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我们休息的地方跑,一只黄皮子扑向他。   月婵真是弹无虚发,一枪就把它打的倒飞了回去,其他的黄皮子敏捷地一闪,这只重重地撞在了尽头的墙壁上。   对峙了没有几秒,那些黄皮子就扑了上来,月婵手里的枪又打飞了几只立马告罄,发出撞针“咔咔”的声音,剩余的黄皮子就扑了过来。   我抡起工兵铲就是挥舞,几乎比刚才砸墙的时候都要用力,每拍中一只就是鲜血四溅,那些家伙的脑浆都被我打出来了,发出了类似婴儿的尖叫,尖锐的要命。   接着,月婵已经重新填装好子弹,胖虎更是两把枪一端,开始左右开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干掉的足足有上百只,但上面还是在不断往下掉,好像怎么打都打不完似的,我们浑身都是伤,这些黄皮子的攻速实在太快,以至于到了后来胖虎和月婵都来不及填装子弹。   胖虎拉了我一下说:“别打了,爬上去。”   “怎么出去啊?”我没有理解胖虎的话,他也懒得和我多解释,摸出匕首反握在手中,把我和月婵的背包丢给我们,然后一马当先就踩着那些黄皮子的尸体。   黄皮子的尸体非常柔软,他一连栽了几个跟头,手里的匕首快速地挥舞着,不断干掉继续下落的其他黄皮子。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5章 避难之处   我和月婵紧紧跟在胖虎的身后,只见他猛地往起一跳,就抓住了什么东西的边缘,可他的身体就成为负担,加上还有几只黄皮子已经跳到了他的身上,张开血口就朝他咬。   胖虎一边疼的大骂,一边说:“两位活祖宗啊,我的亲爷爷奶奶啊,别光看老子受虐行吗?推我一把啊!”   其实我和月婵也不断打着,可我打到最后有些手软,虽说是这些黄皮子先攻击我们,可我看到一张张类似婴儿的脸,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负罪感。   这就跟普通人打架一样,不是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根本就下不去死手。   连忙我用肩膀去撑胖虎的屁股,月婵一推他的脚,胖虎找到了着力点,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重,然后胖虎整个人就跳了上去。   上去之后,胖虎先是发出一声骂声:“我草,刚才炸黄鼠狼窝了?”几乎同时,又听到了胖虎骂娘和黄皮子的惨叫声。   下面的我和月婵,将那些残余的解决掉,月婵一跳,我轻轻一推她就上去了,然后给我伸下手,我抓住她的手,也被拉了上去。   在上去的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穿透的一层很薄的岩石,接着就出现在了这座宫殿的外面,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暗骂自己是猪脑子。   原来是因为刚才的大爆炸,把我们头顶上炸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几乎和窗户纸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们才幸免于难地逃了出来。   放眼望去,整个皇城已经成了黄皮子的海洋,地上的也全是黄皮子的尸体,还发出了烤肉的味道,要不是理智还在,我都有心拿起一只先咬两口再说。   此刻,看到至少有十多处闪着亮光,不断传出人的叫骂声和怒声,一场人与黄皮子的战争正在上演。   我们这个地方的数量不是很多,大概是刚才爆炸让那些黄皮子害怕这片区域,只有零星的十几只在周围游荡,看到胖虎就扑了上去,然后被胖虎无情的干掉。   胖虎已经撸起了袖子,一刀刀地刺在扑向他的黄皮子身上,那种凶狠的程度让我心惊不已,连忙就过来拉胖虎。   “虎子,快走啊,一会儿大规模的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胖虎“呸”了一口全是血,他的腮帮子被咬了一口,说:“他娘的,老子就信不过这些狗养的,再上了一个试试。”   我也没有力气再劝他,拉着他就拼命地跑了,月婵殿后用枪掩护,可也不知道往该哪里跑,因为此刻满目都是这种黄皮子,正在和那些人在激战,战事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境界。   “看,是解官他们。”   胖虎指了一下方向,接着就骂道:“我草,被那么大一群围攻,他们要完蛋了。”   我顺着胖虎手指看去,只见在距离我们一百米外,燃烧起了刺眼的白光,不知道谁把一颗照明弹打进了那些黄皮子群里。   顿时,黄皮子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叫声,但很快照明弹就被不计其数的黄皮子用身体压灭,皮毛全都烧了起来,就看到一个个火球在地上翻滚。   可惜,面对几乎成百上千只的黄皮子,照明弹的威慑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反倒是激起了那些黄皮子的凶性,不断地扑向了解官他们。   在短短的几秒钟,我看到了解官、张莉、子萱、秦风和山炮五个人,已经淹没到了那些黄皮子的海洋中。   没有太多的犹豫,我便抡起工兵铲冲了上去,胖虎在后面叫我不要靠近,可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无奈之下,胖虎和月婵也只好跟在我的身后,我冲进了那些黄皮子堆里,很快就杀红了眼,不知道多少只黄皮子被我拍伤拍死。   总之,我双手的虎口都震裂了,但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我浑身是血的情况下,终于冲到了包围圈的内部。   我看到解官的时候,他已经展现出了搬山派的秘术,整个人魁梧的好像真的能搬动山一样,那胳膊头比我的大腿还粗,一拳就能扫飞一片,但他的身上伤口已经密集的吓人,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月婵和胖虎跟了上来。   胖虎吼道:“别他娘的打了,再打下去都会死在这鬼地方。快,找地方躲起来。”说着,他就把我一拉,然后没了命地朝一个方向跑,因为在他眼里我还是比其他人重要的多。   我们两个带头,后面的人都跟了上来,解官用他那高大的身体为我们殿后,感觉差不多,他才转头跟着我们后面跑起来,同时他的身上还咬着几只死死不肯松口的黄皮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一跑都是漫无目的,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就是尽头,周围的宫殿里边不断涌出大量的黄皮子,简直像是生化危机里边的场面一样。   而我们就好像在进行一场马拉松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只有我们几个人,其余的都是会要我们命的畜生。   一路狂飙,已经到了整座皇宫的内部,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其他人也喘的厉害,一道破败的宫门出现,我们几乎没有犹豫地鱼贯而入。   在这个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黄皮子堆积到了这宫门之外龇牙,却没有一个追进来。   “别跑了,它们没有追上来。”不知道谁在背后的黑暗中喊了一嗓子。   我们都转头去看,在手电和矿灯的照明下,那些黄皮子规规矩矩地处于宫门口,它们的眼睛如同一对对的黄宝石,反射着我们手里的照明设备。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它们不追,我们就等于捡了一条命,所有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尤其是解官,他恢复了原样,整个人就躺在了地上,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显然他已经到达了极限。   短暂的喘息,我才有精神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宫门的内部,一片的空旷,四周都是残垣断壁的狼藉,给人的感觉就是满目苍夷,但这里非常的大,除了这边的宫门和城墙,其他三个方向都看不到头,给人一种无限大的感觉。   月婵开始给所有人检查伤口,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人人都受了伤。   伤势最重的要属山炮,他浑身上下全都被咬的血淋淋的,也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总之在月婵解开他的衣服时候,我看到很多地方的肉都反了出来,血还在不断地流淌着。   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比起他来说,我真是太他娘的幸运了,总共被咬了七处,都不是很深。   这种带邪性的黄皮子的牙好像有毒,每个伤口都有刺痛的感觉,我就撕掉自己的衣服碎布,给自己简单的做了包扎。   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好像是皇宫内部的一个大院落中,身后依稀看到看到一座假山,并且能够听到水流的声音。   胖虎已经顺着这声音找了过去,因为我们三个人被困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又饿又渴,我强忍着伤痛,蹒跚地跟了上去。   等我们走到那水声的源头,也就是那假山之下,假山高有三丈,横卧三百米有余,是使用巨大的黑石堆积而成,显然是被能工巧匠雕琢打磨,完全就和一座真正的小山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假山之下,是一个宛如湖泊或者是水潭的水面。   一道瀑布从假山上流下,水融入了那湖泊之中,湖泊的直径在一百米,其下是深不见底。   我们已经没有心情想太多,立马就点起了无烟炉,将湖水舀起来放上消毒片,开始烧水。   湖水非常的清澈,也带着一丝诡异的冰凉,在无烟炉下固体酒精的烧烤下,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有了沸腾的情况。   月婵告诉我们要把自己的伤口清洗一下,以免发炎,在这里缺医少药的,要是发高烧就麻烦了。   我洗完自己的伤口,就去喝烧开的水,我从来没有觉得水居然会好喝,好像洒了白糖一样的香甜可口,水不断地烧开也不断被我们喝掉,我足足喝了三次才解了渴。   擦着嘴边的水渍,胖虎就悄悄把我拉到了一旁,我问他干什么。   胖虎贼兮兮地说:“宝子,声音低点,胖虎的屁股被咬了好多口,我自己没有办法处理,你帮个忙呗。”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把胖虎笑的脸都红来,就将他的裤子拉了下来。   其实胖虎这条裤子早已经有很多口子,一拉都能听到布料的撕裂声,他那又肥又大的屁股几乎就贴在我的脸上。   胖虎连忙护住重要的部位说:“宝子,这个时候可别瞎搞,老子没有那种爱好。”   我骂道:“你个死胖虎,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对你的菊感兴趣不成?把屁股翘起来。”   胖虎为难地翘起屁股,一看之下我都是头皮发麻,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的屁股已经不成个样子,全部都是小拇指粗的口子,密密麻麻,足足有二三十个。   胖虎抱怨道:“他娘的,这些畜生居然看上了老子的屁股,几乎每个都过来咬一口。”   我说:“你这的屁股太大,又他娘的太醒目了,它们不咬你咬谁?”说着,我就给胖虎开始清洗。   胖虎一个劲地咬着牙,不时发出了闷哼,我知道那肯定是非常疼的,要不然以胖虎的性格也不会主动让我替他来处理。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6章 人心可畏   在处理好之后,我和胖虎都是满头大汗,但要最好还是能够去医院消毒,并且打狂犬疫苗,要不然可能落下病根。   回去之后,就闻到了一股肉香的味道,忙走几步就看到他们在吃肉。   胖虎惊叫了一声,也不管身上上的伤口,直接扑过去就抢了一大块的肉,大肆地咀嚼了起来。   月婵丢了一条动物的腿给我,烤的正好。   我咬了一口,感觉肉质鲜美,而且上面还有咸味,明显是洒了盐巴在上面,吃完一条腿又是一块肉,已经饿得天昏地暗,其实这时候吃什么都会非常香,更不用说如此可口的鲜肉。   我吧唧着嘴,问:“这肉谁带的?”   我以为是路上打猎时候留下的,一旁的张莉说:“吃吧,别管是谁带的,饿不死就行。”她吃的非常勉强,每一口都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就感觉她在吃一块腐肉似的。   愣了一下,我或许知道这肉是哪里来的了,顿时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翻腾。   不过,实在是太饿了,我几乎含着两眼干呕出来的泪,把手里的肉一口口吃掉。   现在来看,所有人的食物和水都用光了,现在有了湖水和这肉,也许我们还能坚持很久。   其实人就是这样,没有把你逼到绝境,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馒头都有多香,我在这一刻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浪费一滴粮食,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   所有人都有伤,幸好这里我们不会再被攻击,其他人开始休息。   子萱说她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一直都和这些黄皮子的战斗,其中的惨烈我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她们身上的伤已经看出来了。   子萱告诉我们,在我们三个人联系不到之后,我们便放弃了寻找周隆,开始对我们负责搜索的范围进行寻找。   而那时候黄皮子出现的频率就高了起来,起初有一两只发动袭击的都被他们弄死,他们找遍了我们所有搜索的区域,但就是没有发现我们的踪影。   可就在昨天,那些黄皮子的数量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他们只能边打边退,一直战斗到了今天。   几乎每个人都是九生一死,不得已只好用了炸药,就在刚才我们忽然出现,她们都完全没有想到我们三个人还活着。   回忆起在炼丹室的绝望,我现在还心有余悸,立马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特殊的宫殿吗?我们是进入那个宫殿后,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然后被关在了炼丹室里边。”我把我们三个人遇到的情况和她们说了一遍。   张莉说:“你说的那个宫殿我们进去过,可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   胖虎说:“怎么可能?明明那方口就在祭祀台的后面,我们一进去就看到了。说,你们是不是就没有打算找我们?”   解官无力地摇了摇头,说:“我们确实找了,真的没有。”   我叹了口气,说:“或许我可以推测出是因为什么……”   他们让我说说我的推断。我总结一下语言,说:“可能是在我们下入炼丹室,偶然间触动了机关,至于怎么触动的不用考虑,但等我们发现入口消失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我们有月婵这个破解机关的高手,但毕竟人外有人,她今天就碰到对手了。   月婵补充说:“可能是这个机关一旦关闭,就无法开启,诸如机关中的断龙石,只要机关启动,就算有再厉害的手段,没有炸药肯定是出不去的。”   我点头说:“这也是一种可能。不管怎么说,机关启动牵连着祭祀台后面方洞消失,这种机关虽然我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控制,但并不代表无法办到,接着我们就在炼丹室困了整整四天。”   胖虎趴在地上,皱着眉头问我:“宝子,那你说说第一只黄皮子是怎么进去的,老子记得当时发现那畜生的时候,上面并没有爆炸。”   我微微皱眉,想一会儿说:“炼丹室的顶部我们一直没有仔细去检查,可能上面一直就有漏洞……”   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说的太过牵强,又想了很久才说道:“如果这里加上一种神秘力量,或许这件事情就能说的通了。”   月婵微微点头说:“世界有很多东西都是未知的,即便这种神秘力量也是能解释的,只是我们理解的范畴并没有那么深刻,所以就觉得这种情况很神奇也很诡异。”   我同意她的话,说:“我们可以把这种神秘力量称之为伪科学。你们想想,当时在古回国那个皇陵的时候,我们被无形的墙困住,这种力量谁也无法解释,比如说恰巧顶部出现了一个空间黑洞口,另一个黑洞口就在外面,那么多的黄皮子,碰巧有一只钻了进去,这是在情理之中的。”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因为就像月婵说的,这已经超越了科学性的理解范畴。   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中,尤其是解官他们四个,本身掌握的秘术就是一种令人无法解释的东西,而他们肯定要比我们理解的更加透彻。   胖虎说:“算了,别想了,反正现在我们是出来了。”   他的目光跟着手电扫了一圈四周,说:“这里怎么感觉好像自成一城,有点像那些将军或者大臣的府邸一样。”   我也看了看,说:“这里边一定住着一个古回国大有来头的人。不管怎么说,目前我们是逃过一劫,暂时不要出去,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做打算。”   胖虎肯定地说:“没错,万一那些畜生等的不耐烦了,就四散离开,到时候我们再出去也不晚。”   解官说:“这里一定有黄皮子忌惮的东西,所以它们才不敢进入,我们也要小心点,既然连这些家伙都害怕,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月婵说:“好了,暂时不用想那么多了,你们都很累了,就先休息,这里由我和宝子还有虎哥,不会有问题的。”   我和胖虎立马点头,虽说是我们救了他们,但他们伤势要比我们三个人都重,加上我们在墓中早就休息过头了,就是精神被折磨的非常疲惫,而现在已经逃出生天,自然情绪有些激动,要睡也不可能睡的着。   商量到了这里,他们就同意了,然后就开始睡觉。   我们三个人就坐在矿灯的附近,警惕着周围的变化,这里太过的邪性,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我相信老天不可能眷顾我两次,能活下来全靠运气好。   坐在那里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接着就是一阵的苦笑,其实我们只不过是从一个小空间换成了一个稍大的空间而已,只要没有回到地面,我们还是被困在这里,幸好这次困得人多了,所以就没有出现那种急躁的情绪。   胖虎忍不住说:“哎,宝子,你说刚才那些人怎么样了?不会都死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些黄皮子虽然凶残,但很难立即致命,并且连我们都活下来,他们应该也和我们差不多,此刻躲进了某个地方避难。”   胖虎说:“这就麻烦了,老子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唯独怕人。”   我呵呵一笑说:“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巴不得这下面有个几百个人,到时候把这些畜生全部清理掉。”   “宝子,你还是太年轻,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心可畏’这四个字吗?”   胖虎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人是有智商的,不像那些畜生,它们再多也是出于本能,而这里一旦出现神器,人心的贪婪立马就会显露出来。”   我被胖虎说了完全愣了,他的话居然让我无言以对。   月婵说:“虎哥说的没错,我们更应该小心那些人,尤其像杨沙子那些人,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在必要的时候杀人都是在所不惜的。”   被他们两个这么一教育,我顿时就有些莫名的紧张,在我的世界观中,我不欺负别人,别人也就不会欺负我。   可是,在这里就完全行不通了,要是到时候出现一个古回国的国玺,女王的宝藏,甚至是那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洛河天书》,那情况又会是什么样呢?   我被这种想法震撼了,其实仔细一想,就是现代的社会也是如此这般。   难怪文学巨匠鲁迅大师在《狂人日记》中提到了人吃人的说法,最脏不过人心,善与恶都在一念之间。   解官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沉睡,显然是累坏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就没有什么说的,三个人各想各的,偶尔胖虎说出个俏皮话,我和月婵也只是应一声,他觉得没趣也渐渐地什么不说的。   可是胖虎的性格,根本就是那闲不住的人,如此无聊,他就开始,四周东摸摸西看看。   我让他别走太远,要是再出了炼丹室的事情,他这次就等着喂黄皮子吧!   胖虎说他不是三岁的孩子,要是有什么发现或者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就回来,让我不要担心。   胖虎拄着枪消失在了假山的后面,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他便一瘸一拐地回来,说道:“宝子,我有个发现,你跟我过来看看。”   我看了一眼月婵,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寻求她的意见。   月婵说:“没事,既然虎哥你走过去再走回来,说明就没有危险,你见识广,就跟着他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大发现,我在这里守着他们。”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7章 无字碑   我心理是想去的,可是担心月婵一个人在这里放哨不放心,既然她这样说了,我立马起身问胖虎在什么地方,胖虎说就在这假山的另一面。   我们两个过去,胖虎显然是轻车熟路,把我带到了一块石碑的面前。   胖虎指着那石碑:“宝子你看,就是这个石碑,你看看能不能找出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石碑高约一米,宽有半米,同体呈现出淡黄色的透明状,在手电照上去,立马光线就能穿透,从质地来看应该是一块品质不怎么好的黄玉,属于玉中的另类,非常的罕见,加上这块石碑的面积,价格自然不菲。   只不过这石碑光秃秃的,上面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刻,这是让我奇怪的地方,我看向胖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我看这个。   胖虎耸了耸肩,说:“你说奇不奇怪?这么大一块石碑这么连个字都不刻,老子觉得这是符合常理,那有人会这样做?”   我苦笑说:“想不到你他娘的还会动脑子了?”   胖虎轻轻揉了揉屁股说:“老子现在受伤了,战斗力自然转化成了智力……”   “你快打住吧!”   我不让胖虎继续瞎扯下去,说:“不过,这无字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在唐高宗李治和女皇武则天的合葬陵钱就有一块无字碑,这种无字碑往往给人一种联想的空间和思考的平台,其中的意义久远,后人只能猜测。”   胖虎表示不解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古人多少希望自己名垂千古,费尽心机要把自己的功绩树碑立传,老子不明白搞这种无字碑是什么意思。”   我挠了挠头,说:“怎么跟你说呢。,拿武则天来举例,她在历史上褒贬不一,尤其是她晚年时期,好大喜功,生活糜烂,大肆造寺院,筑明堂,造天枢,铸九鼎,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叹了口气,我继续说:“当然,我也不能说她没有过人之处,毕竟她是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中国唯一一位了不起的女皇帝。”   “老子也看过连续剧,敬重她是条汉子。”   胖虎笑着说道:“哎,宝子,你说她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个人资料写的好一点,你看人家秦始皇,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还是把司马迁关了起来,不让写自己的过错。”   我叹了口气说:“据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猜测,李治的死肯定和武则天脱不了关系,武则天在临死时候大彻大悟,让人给她立下无字碑,她想用一张白卷,让后人来评价她的功与过,同时也觉得对不起李治,所以不敢写下什么东西,怕被后人吐槽。”   胖虎苦笑一声说:“这娘们,心机还真够深沉的。”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武则天立下无字碑夸耀自己,表示她的功高德大并非文字可以表述。”忽然,在黑暗中,一个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出来!”胖虎立马端起枪,并用手电朝着声音的源头照了过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在胖虎一照之下,顿时就出现了四个人影,正直立地站在我们两个人的后面。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带头的是戴着墨镜的男人,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抢我藏河玄女星盘的杨沙子。   在杨沙子的身后,站着三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戴着口罩的人,感觉就像是在拍电影。   从这些人衣服的破烂程度来看,显然他们被那些黄皮子好好地招待了一番,比起之前要狼狈的多。   我对这个杨沙子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还很怕他,暗暗将腰里的匕首拔了出来。   胖虎呵斥道:“杨老大,又见面了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知道你出手很快,但现在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老子的手指一抖,你这辈子就交代了。”   杨沙子带着那些人缓步走了过来,在距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下。   他笑着说道:“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现在大家都落了难,应该互相扶持才对,这个地方太大了,不是一支队伍能吃下的。”   我立马反驳道:“这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和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信你的为人。”   呵呵一笑,杨沙子说:“这位小兄弟脾气还真大,上次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我们联合把这座皇城给盗了怎么样?”   杨沙子这种角色,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居然会给我低头认错,可见他是有目的性的。   尤其是他身后的那两男一女,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高手,和他们合作最后吃亏的肯定就我们,不管他说破大天来,我也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合作。   胖虎给了我一个眼色,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杨沙子出发的时候一共是九个人,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过他的人尸体,现在看样子那五个人都死了。   现在他们四个人势单力薄,而且刚才的激战说不定连最后一颗子弹都没有,所以才会来和我们合作。   杨沙子指了指我身后的石碑说:“我能读懂上面的字,如果你们答应合作,那我就告诉你们关于这里的秘密,对你们来说可以躲避不必要的危险。”   “杨爷,何必和他们说这些,到时候他们一死……”杨沙子身后看起来最魁梧的男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却被杨沙子一抬手打断,他看着我继续说:“小兄弟,你觉得呢?”   听那个魁梧男人的意思,他们要是不和我们说,我们就可能会死,而且杨沙子说这块石碑有字。   我转头看了看那上面如此的光滑,怎么可能会字,心想这个老东西不会是想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有什么图谋吧?   杨沙子说:“为了表达我合作的诚意,我先让你们看看。”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我们的照明设备说:“先关掉。”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便跟他们拉开了距离,看着杨沙子走到了石碑面前,他再度示意我们关掉手电。   胖虎自然是不同意,生怕这老家伙会趁机发难,只是又走的稍微远了一些,把手电的光芒偏了一些。   杨沙子冷笑一声,然后从口袋里边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就对着那石碑一照,顿时淡黄色的石碑上面打上了一抹幽绿色的光,我隐约就看到上面好像真正出现了什么字。   杨沙子将他手里的东西抛给了我,我接住一看,原来是古董行中用来验古董的照宝灯,我铺子里边用的比这个要大的多,而这种小型的方便带在身上。   看样子杨沙子对于古董的眼力劲不如三刀流的我,所以才会带这种东西。   我拿着往前走,胖虎就跟着我的后面,杨沙子很痛快地退到了一旁。   我用照宝灯一照,顿时就看到在石碑上扭扭曲曲的线条,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文字,由于见过所以很快就认出那是人祖伏羲创造的那套龙魂字符,只不过我半个字都读不出来。   显然,杨沙子敢肯定我们不认识,他笑着说:“世界能认识这种字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我心想这个老家伙还是留了一手,我确实非常想知道,因为传说《洛河天书》就是用龙魂字符所著的。   在这部骑术当中,记录着《九级八阵》和《简易道德经》以及《无极玄易功》,统称为《天书》,也叫《洛河天书》,据说里边隐藏着夺天地之造化的东西。   胖虎不吃他这一套,撇着嘴说:“您呢爱说不说,不说拉倒,老子还不想知道呢!”   杨沙子没有说话,反而是看着我。   我咽了咽唾沫,示意胖虎不要说话,就盯着杨沙子说:“你说你能看得懂,可我看不懂,万一你骗我呢?”   杨沙子呵呵一笑说:“骗不骗你,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只要我说出来你一定会相信。”   这时候,解官一行人拿着手电就走了过来,一看杨沙子等人,尤其是遭了他一道的我们那批人,自然对他充满了敌人。   秦风说:“好啊,你们居然也在这里避难,那就算算旧账吧!”   我拦住他们,被刚才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一听这关于《洛河天书》,所有人都怔了怔,看向对方。   杨沙子说:“果然是搬山派的高徒,居然还能说出龙魂字符,这可是华夏五千年文明中第一套完整的文字。”   子萱说:“文字不是仓颉发明出来的吗?”   杨沙子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无知,你这个正统的摸金校尉就不如这个新人。”   他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看到子萱确实有些微怒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因为杨沙子的嘲笑,还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   解官说:“杨老大,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是知道这上面的字,那我会考虑和你合作。”   “痛快!”杨沙子对着解官竖起了大拇指,瞥了我一眼说:“你这个小师弟要和你师兄多多学习,这对你没有坏处。”   胖虎替我抱不平,说:“你丫的有完没完?不想说就他娘的滚蛋,老子没心思听你在这里倚老卖老。”   “你找死。”杨沙子身后的女人娇喝一声。   胖虎笑道:“鬼鬼祟祟,还带个口罩,见不得人吗?有本事站出来跟老子的枪比试比试。”   我们这次没有一个人能够管理这批人,不像那次有刘天媚那老妖婆在,现在大家都是同辈,谁管谁都不合适,听不听都不一定呢!。   不过,解官还是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出来,我答应和你合作。”紧接着,张莉、子萱和秦风同意点头,剩下的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杨沙子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上面的字数不多,最大的三个就‘化龙潭’,剩下就是对这个水潭的介绍,说里边曾经住过一条龙,有一日苍龙出水,震惊整个古回国。”   胖虎立马就大笑道:“你他娘的就扯吧,这谁信啊?还有一条龙,龙在哪里?你丫的让它出来给老子长长眼。”   杨沙子没有说话,可是片刻之后,我们就听到了水里有“哗啦啦”的动静,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里运动,一时间我的脸都白了,不是真的有条龙吧?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8章 王府遗址   “救,救命……”   这时候,在假山的另一边,就听到了一个求救的声音。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其他人的脸色也变了,顿时我想起来,伤势最重的山炮还在休息,心里暗骂怎么没有丢一个人在那边,这下山炮凶多吉少了。   又是一阵的水声,好像那东西便潜了下去,也顾不得继续和杨沙子在这里废话。   我们一群人都朝着假山的另一边跑去,等到我们到了休息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山炮已经没有了踪影。   地面上是一道很长很宽的水痕,显然有什么东西刚才爬了上来,在那水痕之上有不少鲜血的痕迹,顺着山炮睡觉的地方,一直就潜入了水中。   我们都被这场景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解官猛地一跃,直接就栽进了水中,在一圈圈的涟漪之下,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心里大叫不好,可自己的水性差的离谱,基本就是个旱鸭子,只能在岸上干着急。   胖虎一脸错愕问我:“真的有龙?”   我说:“不可能是龙,应该就是之前见的那种蛟。”   胖虎比划了一下水痕,吞着口水说:“我草,这条蛟也忒他娘的太了,几乎有老子的腰这么粗。”   我摇头说:“没有那么粗,是水到了岸上四周蔓延,所以看的粗。”   盯着那水痕看了看,我说:“不过至少也有普通人大腿那么粗,解官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唉……”   我们都盯着水面,不出一分钟,忽然解官就从水下钻了出来,一看他无奈我心里就松了口气。   可是,那口气还没有吸回去,接着他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一条如龙一般的蛟,把他顶飞了起来,同时我看到解官手里还抱着个人。   “接着。”解官对我们狠狠一丢,顿时就看到山炮朝着我们砸来,我和胖虎连忙把他接住,直接交给了月婵查看伤势,瞬间其他人已经开火了。   每条枪都喷射出火蛇,直接对着眼前这条蛟一顿猛打,打在了蛟的表皮溅起了火星。   我心里还是吃惊不已,难道这真是一条龙吗?居然鳞片厚到了那种程度。   那蛟一吃痛,立马弹跳在了空中,将解官来了一个蛇盘,卷在了躯体的中心,然后庞大的身躯直接重重地砸在了水面下,一转眼便消失在了湖水中。   水面呈现出一层淡红色的鲜血,不知道是蛟的还是解官的。   我心想完了,这下解官肯定是要归位了。   水潭下一片死寂,要不是水面淡淡的鲜血和浑身是血的山炮,我以为这又是自己在做梦,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月婵给山炮做了抢救措施,但山炮的肚子上有个骇人的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他本人此刻已经完全昏死混过,要不是月婵说他还有微弱的脉搏,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想起在进入死亡谷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休息,山炮其实进来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为了找回他的羊马,发现了马的尸体,他还想着找几只羊的尸体带回去给家人,直到我们用钱来利诱他,他才决定和我们走上这条不归路。   看到山炮这样,让我又回忆起了在珠峰上死去的那个向导。   这次,不知道山炮的死亡会给他那个家里带去什么样的困难,但我依稀还记得那个女人凄厉的哭声,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不过五分钟,月婵宣布山炮已经咽气死亡,我听得心里就是一颤,觉得生命竟然如此的脆弱,看样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又毁在了我的面前,那种莫名的窒息感让我无比的恐惧。   一群人围着水潭转悠,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我也是一样,想到如解官那样身手的人居然都被拖了下去,普通人下去更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我的懦弱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我有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不知道那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和等,希望解官能够化险为夷。   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我估计解官真的归位了,但还是不愿意离开水潭边。   胖虎拉了拉我的胳膊,轻声说:“宝子,走吧,这里不安全,那畜生说不定等一下还会上来害人。”   其实我脑子想着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事情,已经是非常的混乱。   但是,有一点我想通了,那就是杨沙子所说的危险,应该就是水潭里的这条蛟,而外面那些黄皮子不敢进入,也是在畏惧这条蛟,蛟的领地性很强,会攻击任何侵入他领地的活物,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我们打算离开水潭的时候,忽然外面一阵骚动,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架着另一个更加凄惨的人从宫门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他娘的居然是孤狼,他非常的狼狈,眼中布满了红丝,这是很久没有休息造成的。   孤狼将他架着的人放在了地上,朝着我们看了一眼,然后对月婵说:“帮周隆处理一下伤,也许还有得救。”   月婵回过了神,快步走了过去,她解开周隆的衣服时候,很快就有人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我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声音:“骂了个锤子,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那声音非常的微弱,也就是因为这里太过安静,所以才听的到。   其他人过去帮忙,我也想过去看看具体的伤势,孤狼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问:“小老板,怎么大家都在,反而少了解爷?”   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遍,孤狼的眼睛更红了,不由分说就朝着水潭走去。   我一把拉住他,说:“你要干什么?人死不能复生,没必要白白牺牲的。”   孤狼看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推开,说:“小老板,如果我也挂了,那以后搬山派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阻止玄爷做的那些事情,让他不要再犯傻了。”   还不等我反应过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噗通”一声,有人钻入水里。   我的神经几乎跟着崩断了,接着就太阳穴就开始火辣辣的疼,忽然觉得很不理解他们这类人,为什么明知不可为却还要为之呢?   孤狼那一眼中包括了太多的含义,那种决绝是不容置疑的,其他人也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跑过来问我,我几乎已经是呆若木鸡,无法回答任何的问题。   人性固然有贪婪、邪恶、自私等等不好的一面,但我从孤狼身上看到了一种义气,这是一个退伍士官给我的感觉,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友,那怕周隆还有一口气,那怕解官可能已经死亡。   胖虎把我拉的尽量远离湖泊,我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地让他牵着我,用胖虎的话来说,我当时的情况和一条死狗差不多,基本没有了思想。   我知道那是自己想的太多,正陷入自己的感概万千之中。   杨沙子等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和我们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他们四个人几乎就在我们矿灯照到照不到的边缘,正瘫坐在地上小声议论着什么。   胖虎不断在我耳畔说着话,大概是在开导我,但我半个字就没有听进去,心里非常的压抑,心脏几乎就要骤停了一般。   这一切给我的震撼太过强烈,直到一把巴掌重重地甩在我的脸上,我才感觉到了疼痛,开始不断恢复知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捂着脸趴在地上,用那种我也不知道算是什么的目光盯着掌掴我的人。   那正是满手是血的月婵,她把我拉了起来,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问:“周隆怎么样?”   月婵叹了口气说:“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不乐观。我已经给他做了包扎,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群人陷入了死寂中,我们不敢靠近那个宫门,也不敢去往那个水潭,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我知道孤狼也回不来了。   诸如解官、孤狼这种身手的人,在这里都无法幸免于难,而我却活着,感觉这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这时候,在我的脑海有一个声音怪笑着问我:“嘿嘿,你还能坚持多久?”   这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起初孤狼的出现,无疑是给我打一针强心针,可他就如同昙花一现,只是草草说了那么几句话,就离开了。   杨沙子一个人走了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其他人点了点头,我们将山炮的尸体和他的残肢拼到一起,然后用石头压住,做了一个石堆,算是他的坟头。   众人收拾打点好了一切,便绕过那座假山朝着里边,毕竟来的地方已经被黄皮子堵死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在走过假山的时候,我甚至还在幻想,孤狼已经把解官救了上来,即便那条蛟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们也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可惜现实的残酷并不是连续剧,他们没有出现,而我们也渐渐地和那假山拉开了距离。   一行人走在空旷的院落中,大概出现的有地方有花园、果园、花圃、练武场等,虽说这里已经成了散乱的建筑和满地的残垣,但还是能感觉到当时这里是如何的壮观。   这个地方,至少要比玄道陵那个院落还要大几十倍,几乎就相当于一座小型的颐和园一样,想来当时那个住在里边的人非王即侯。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理解可能有误,古回国的皇宫里住的并非只有皇帝和他的妻妾、侍卫、仆人等,这个皇宫里边也有王侯相将。   因为我光是这个院落中,就看到了不下几百间的破烂房屋,至少可以达到八进八出,六百间以上房屋。   往里一直走,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气势恢宏的迎宾馆,两边配用会客厅和客房,迎宾馆的后面是兵营,左右各有十多间,估计当时驻扎在这里的兵力至少相当于现在的一个连。   我们都被这气派的景象所震惊,这简直比四九城城现存的王府都要气势浩大,但里边太过的残破,反而多了一种阴森的感觉。   我们将周隆放在了一个塌落的平整石头上,月婵负责去照顾他,其他人就分开到各个地方去找,希望能够找到这个院落的后门。   至于翻墙那是不可能的,光滑且五米以上的巍峨宫墙,根本没有可能翻得出去。   我和胖虎朝着正中间去找,胖虎自然是留着私心,他的意思就是说正面肯定会有品质不错的冥器。   我现在对这些东西不是十分感冒,就想着能够安安全全地回家,以后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这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们两个往里走着,只能按照明清两代留下的王爷府作参考,这里应该叫做衙门宫,是宫殿主人手下的师爷类型人物办公的地方,负责处理一些府里的琐事,并且能够最快接待前来拜访他家主人的客人。   进入其中,顶部已经有了坍塌,一大块巨石正好压在了办公师爷所坐的地方。   一些腐烂的木屑,四散开去,显然那里曾经有一张大桌子,巨石已经把它砸的七零八落,加上这么多年的腐烂,要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   我们两个站在门口,看着满目的荒凉,地上有着五具白骨,让我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一座王府,半部史书。”   这里曾经有过无上的辉煌,到现在也落魄成了这幅模样,真是让人有些心疼。   我强行将心里之前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空,和胖虎要了一只烟,抽着烟就缓步走了进去,里边的空间非常的大,加上没有房顶,从视觉感觉更是大到离谱。   胖虎啧啧着嘴说:“他娘的,估计好东西都压在了这块大石头下,害的老子白他娘的高兴一场。”   我拿着手电扫了一眼四周说:“这墙壁上有字,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胖虎冷笑一声道:“不会又是他娘的龙魂文字吧?”   我没有理会他,便凑上前去看,一看这字我就愣了一下,大部分我居然认识,因为它并不是古回国的字,就感觉非常的奇怪。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39章 声音   按理说,古回国的文字我绝对不可能认识,就像胖虎说的应该都是龙魂文字。   而眼前墙壁上的文字,在我们古董行业叫做“籀(zhou)文”,这种文字通俗被称作大篆,现如今保存下来的也叫石鼓文,因为被刻在石鼓上而得名。   在陕西凤翔县,发现了十个石碣,模样像鼓,因此得名石鼓文,每个石鼓上面刻着六七十四言诗。   根据考古专业论证,这石鼓应该是在春秋末年到战国初年东西,主要是在歌功颂德秦王的。   传闻,在北宋时期也发现过同样三块的石碣,只不过说秦王诅咒楚王的话,所以也有人把它叫做“诅楚文”。   我也是偶尔在一些拓本中看到,其中有一篇叫做《史籀篇》,其中收录了二百多个字,这种字体较后来秦国一统的小篆更加繁琐和复杂,字呈正方形,笔划优美。   有时候一些字就光看结构,就能够猜测出这是什么字,这应该和象形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胖虎就让我看看上面写着什么,说不定看懂了就能知道这里以前是谁的地盘。   我看了一遍,因为有的地方已经塌掉,所以无法看全一字不差的内容,不过还是看出了一个大概,当我看完的时候,我的嘴巴已经可以塞进去自己的拳头了。   因为这个这上面的文字,最后落款居然是项燕!   墙上大体内容为:   秦国倾全国兵力,以王翦为将,率兵六十万攻击楚国,楚国全力迎敌,则以项燕为将,决定和秦军一决生死。   两军交战战况激烈,持续的时日长久,楚王以为秦军长期驻扎新占领的土地,便撤军东归。   不曾想到,秦军奋起直追,以秦军敢死队为先锋,突袭楚军,结果导致大败,秦军占领七国中最大的土地,楚国。   胖虎就皱了眉头,说:“宝子,不对啊,这个项燕怎么会出现在古回国的皇城中,而且看样子待遇还不错嘛!”   我也表示不解,说:“历史上说项燕最后是自刎而死。”   胖虎说:“再看看,还有其他的吗?”   我们两个换到了对面的墙上,我边看边跟胖虎说:“期间发生的事情肯定有记载,只不过这边的墙已经坍塌了,剩下就是项燕说他被古回国的女王器重,封侯拜相,而且还……”   “还怎么样?”胖虎着急问我。   我说:“如果我看的没错,项燕成了女王的男人。”   “我靠,不是吧?”胖虎瞪大了眼睛,然后就说:“这个项燕是不是和卸岭派的祖师爷项羽有关系啊?”   我没好气地说:“我听说卸岭派大部分拜的是吕布,不过听说也有一些人是拜项羽的,但是我不否认,古书中记载项羽盗墓要比吕布在这方面更强,因为他是第一个倒了秦始皇陵墓的人,而这项燕就是项羽的爷爷。”   胖虎分析道:“照你这么说,项燕并没有死,也是被这里的女王救了回来,成为了女王的男人,这样的英雄确实会得到美人的芳心。”   我懒得和胖虎解释,他肯定知道西楚霸王项羽的名字,毕竟是历史上的成名人物之一,至于项燕他估计连谁是谁都对不上。   其实项燕之死一直是个谜,看来我应该是找到了他真正的死因。   在项燕死因中:第一种说是他被秦军打败自刎而死;第二种说法,就是在项羽初起之时,也就是二十岁出头,传说是项燕还活着,是被王翦生擒了。   其实他应该是死在了这里,只不过这里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又经历太多的岁月,他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在这五具白骨中,保不齐就有一具是项燕的。   胖虎听了我的猜测,立马肃然起敬,这倒是让我愣了一下,难不成这家伙还真的知道项燕是谁。   胖虎将五具白骨整合到了一起,然后就把我手里的香烟抢了过去说:“项哥,你好,小弟叫胖虎,刚才没有认出您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想当年你能举起大鼎……”   我毫不犹豫地一脚把胖虎踹了出去,骂道:“就知道你他娘的搞不清楚谁是谁,举鼎的是西楚霸王项羽,项燕是他爷爷。”   胖虎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白了我一眼,继续说:“反正都是亲戚。”   然后,又重新拜了拜说:“您看在我们和您孙子都是盗墓高手的份上,可千万不要为难我们,让我们快点摸到冥器,快些离开这里,我知道打扰您多日,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之后,我就不想再听胖虎胡说,因为这里并非是项燕的“办公室”,这里只不过是他师爷坐堂的地方,我便直径朝着后面走去。   由于塌陷的太过厉害,有些大院落和小院落之间已经通了,我也不知道走到了第几进院子,不过这里的情况让我眼前一亮。   此处保存的比较完好,显然属于极为重要的地方。   很快,就在正堂里边发现了一尊半人高的神像,雕刻的慈眉善目、婀娜多姿、白衣飘飘,不过此刻身上满目灰尘,已经失去的尊严的模样。   这是一个女神,类似佛教中的女菩萨,不过没有看到莲台之类,倒像是道教中的神明。   其实在佛教还没有传播到华夏大地的时候,上到皇帝天子,下到黎民百姓,信奉的都是道教,加上那时候炼丹师的出现,道教正处于一个鼎盛的阶段中。   我觉得有可能会是九天玄女娘娘,作为古回国的第一任女王,她被后人的神话几率很大,毕竟三皇五帝几乎都被称作了古代的大神,而九天玄女也曾经帮助过黄帝,这一切解释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神像前面有个小香炉,我生怕胖虎一会儿进来把它装起来,就藏到了神像的背后。   我这也算是替女神保护了“饭碗”,她以后还要吃香火不是吗?其实是因为神堂给人的感觉总有些诡异,我只不过是求个心里安慰。   果然,胖虎一进来就开始东翻西找,连话都没有跟我说,显然在冥器的面前,他没有一点儿的抵抗力,把之前所有惊险和生死边缘的挣扎都抛在了脑后。   胖虎嘴里一直念叨着:“冥器,冥器,老子的冥器……”   我说:“虎子,这里是神堂,我们多少要有些忌讳,神的东西就别乱动了。”   胖虎瞥了我一眼说:“你懂个屁,神堂里的东西最值钱,就拿这尊神像来说。”   他说着,已经爬了过去,打量着神像说:“这要是放在外面,几千万肯定没问题。”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就拿现在一些拍卖场上的明代以前的观音神像、释迦牟尼神像,不用太大,就三四十厘米,几百万肯定不在话下。   要是能把这尊神像搬出去,就像胖虎说的那个价格完全没问题,可问题在于带不出去。   我硬生生把胖虎拉了下来,就往后面走去,胖虎不依不饶,说什么都不往后走一步。   我拗不过他,就安抚他说:“后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胖虎不信任地看着我说:“宝子,你不会骗我吧?”   我说:“后面是主人的正房,里边肯定摆满了各种名贵的古物古件,说不定你还能摸出一把战国名剑。”   胖虎一听,立马就走在了我的前面,我们两个人快速朝着后面走去。   正如我所说,正院内,回廊漫转,檐牙交错,极为壮观。   梁栋、檐板上诸种装饰,如鸟鱼花卉,山水人物等,尽是精雕细搂,无不玲乖巧。   后面乃是一间如同宫殿般的正房,门窗、隔扇、屏风,错落有致,幽雅舒适。   屋内大理石地面,亮滚涂壁,上面双龙滚脊,雕梁画栋,金龙蟠柱,即便灰尘一如既往的大,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富丽堂皇。   尤其是堂中央有着一人高的铜炉,成为鼎状,双耳为龙和凤配,做工十分的讲究。   侧面是面一人高的铜镜,边框为紫檀木,其中的桌椅皆为铁梨木和金丝楠木等珍贵木料打造出的成套家具,虽然因为战争显得凌乱,但毫不影响这里的皇家贵族气势。   胖虎啧啧着嘴:“娘咧,想不到这地下,还有如此土豪的房间。”他的眼睛已经瞪得贼圆,不断地四周乱瞟,希望找到一件适合带出去的物件。   很快,胖虎的目光就盯上了一个木头盒子,我顺着他手里的手电光看去,那是如同一本现代教科书大的盒子,盒子紧闭。   还不等我反应,胖虎的一贯作风就是直接把盒子往怀里一抱,接着看都不看就拉开了他的背包,一下子就塞了进去。   那速度既熟练又迅疾,几乎就是我眼前一花,那木盒就消失了。   我骂道:“你娘的,先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别背出去是个空的。”   胖虎嘿嘿一笑说:“老子心里有谱,里边沉甸甸的,一定有好东西。”   我对他的逻辑无奈地苦笑,不过想来摆放在这里的盒子,里边的东西就算是一块木头,肯定也不普通,要不然就不可能装在盒子里。   胖虎继续翻找着,我也有些手痒,毕竟这里全部都是宝,我也忍不住加入了他的行列。   转过了一快石屏风,屏风中间是空心的,显然之前上面应该有东西,只是被时间这个畜生腐烂而消失了。   刚走了没几步,我就听到了“哒啦、哒啦”的脚步声,不耐烦地对胖虎说:“我草,你能不能别发出这种声音?”   胖虎一愣,说:“我他娘的没有动啊,老子还以为是你丫的……”他没有完,我们两个就对视了一眼,因为我们真的谁都没有动,可那声音还在继续着。   那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在打节拍,非常的有规律,几乎每秒一下。   我心跳的频率几乎和这声音保持着一个节奏,不由地屏住呼吸,渐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很快就有心律不齐的感觉。   胖虎“咔啦”一声上了膛,端着枪就往声音的来源用手电照去。   我拉住了他说:“这里透着邪气,别去冒险了。”   瞥了我一眼,胖虎说:“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老子在呢!”   我说:“万一是机关呢?”   胖虎就笑了:“宝子,你丫的会在自己的家里装个机关?那不是有病嘛!”   我顿时语塞,觉得胖虎说的有道理,大概是一路上的危险,让我已经如惊弓之鸟了,就拔出腰间的匕首,跟着胖虎朝着那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地移动。   在屏风之后,是一个圆形桌面的黄花梨木大桌子,可供二十人一起用餐,凳子倒了一地,桌面上还有一些碗碟,碗碟中那些已经和石头无疑的东西,应该是没有吃完的食物,可见事情发生之时,项燕一家人正在吃饭。   声音还在里边,胖虎继续往里去,我也不敢留下继续观察。   胖虎刚用枪管挑开了珠帘,顿时珠子“哗啦”散落一地,无数白色的珠子满地乱跳。   在这种诡异的坏境中,发出接近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两个人原地呆住了。   我瞪了胖虎一眼,示意他小心一点,胖虎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轻声说:“不好意思,老子没料到这串珠帘的绳子已经这么脆,失误失误。”   “你他娘的失误,可能会害死……”   我话还没有说完,胖虎就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用眼神问他怎么了,胖虎缩着脖子做了一个让我仔细听的表情。   我一听,什么都没有听到,刚想问胖虎让我听什么,忽然心里就“咯噔”一声。   因为刚才那种声音消失了,一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沉重的呼吸声,即便尽量在压制,还是非常的响亮。   我对胖虎说:“你他娘的喘的跟猪一样,以前在洗浴中心也没有这么大的喘息声。”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以前声音也很大的,只不过你没有听到。下次,下次老子一定把给我服务的小妹叫到你面前,让她给你好好讲讲,看看老子喘的声音是不是比这还大?”   我苦笑道:“我没有那个爱好,你留着自己慢慢回忆吧。”   说着,我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因为那喘息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几乎就好像有一头耕了十亩地的牛卧在附近。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0章 真假难辨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显然这不可能是我们的喘息声,我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胖虎咽了口唾沫,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轻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们两个又辨认了一下,确定就是之前发出类似脚步声的地方传来的。   胖虎给我打手势,意思是不管什么东西,过他先赏它一颗子弹,我这次非常肯定地点头同意。这种动静,人是绝对发不出的。   忽然,我想到了可能是那种黄皮子,而且个头肯定不小。   我们左转,进入了正房旁边直通的耳室,耳室的门形如月牙,所以称作月亮门,可以直通后院和侧院,也可以到达耳室。   进入耳室之中,里边的空间要比正房小,属于主人家正室睡得房间,自古男左女右,左耳室睡得是正室,右耳室睡得是偏房。   不过,这里肯定完全相反过来,以女为主,所以很可能右边住的才是正室。   如果说项燕作为女王的男人,他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正室和偏室。   耳室之中,这是一个典型古代女人的闺房,可以看到一些女人的衣衫和亵衣装在一个红木立柜中,柜门早已经掉了下来,还有一些衣服也掉在地上。   胖虎饶有兴趣看着那些衣服,嘿嘿地怪笑着说:“想不到还能看到这些东西,你说这些衣服不好好待在柜子里,偏偏要出柜。”   我干咳了几声,总觉得胖虎哪里说的不对劲。   不过,我很快就被梳妆台吸引了目光,尤其是最为醒目的菱花铜镜,这种古镜一直是我做生意不敢碰的东西。   在古代铜镜一般除了梳妆打扮,就是捉妖辟邪,现存最早的铜镜出土于殷墟的妇好墓,想必一个协夫出征的女子英雄心底也是极爱美的。   而且还有传说,人们就开始用铜镜作为男女爱情的表记、信物,取“心心相映”之寓意。生前互相赠送朝夕相伴,死后随之埋入墓中,以示生死不渝的爱情。   胖虎碰了碰我说:“哎宝子,你说这是不是古回国女王的闺房啊?”   我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女王怎么说都要住在最为核心的地方,这里很可能是项燕和女王所生的女儿住的闺房。”   胖虎摸了一件衣服,不过旋即就化成了齑粉,他啧啧着嘴直叫可惜。   我没有理会他,就看梳妆台上的东西,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而且还是古时候那种采花大盗类型的贼。   梳妆台上,有团起的青丝,是用来扎头发用的;梳篦,也就是现代梳子的原型;粉扑面和黛黑画眉笔也可以看得到;穿心合手帕,在害羞和笑时候遮面和擦汗用……   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总之丝毫不逊色现在演员的化妆台,不愧是大家闺秀,光是这些日常用品,足以是古代普通劳动人民一年收入的总和。   看来有句话说的很好,“人无贵贱之分,但有贫富之别”,或许这里不被毁灭,这个公主以后还有可能成为皇位继承。   胖虎则是那张玲珑幔帐床非常中意,特别是床上那双合欢被十分的感兴趣,我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边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龌龊的念头。   很快,我就想到了刚才那两种奇怪的声音,就四下打量着看,这里地方不小,都在矿灯之内,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我在四周打量,胖虎也慌忙端起了枪,朝着衣柜和床下这种能藏东西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对着我耸了耸肩,显然也没有什么发现。   “仔细找一找,也许还在外面。”   我指了指房间另外两扇门,那是被朱漆刷过的门,虽然掉漆比较严重,连里边的小叶紫檀木都看的到,但经历了千年依旧完好,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推一推。   见没有危险,我们都松了口气。   胖虎走到了梳妆台前,先是摆弄了几下上面的东西,然后拿起一支胞浆和陈色非常不错的银裹玉的簪子,在他的头上比划了一下,转头笑呵呵地问我:“宝子,你说我美吗?”他是捏着嗓子说的,所以声音怪模怪样,十分的搞笑。   在这种坏境中,他还能表现出如此的一面,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频频点头说:“恩,想不到公公你还有如此妩媚的一面,让我也是醉了。”   “讨厌。”   胖虎对着我抛了一个恶心的媚眼,忽然他意识到我说的话不对,立马脸色一变,转头地骂道:“你他娘的才是公公,老子是纯爷们。”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行了,这里也没什么,我到后院去看看吧,一般后院都有后门,从这个皇宫来看,也许这后面就能直接能进入皇宫深院。”   胖虎不理我,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那面铜镜,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真的把那只簪子插到了他的头发中,他的头发本来也不长,几次都掉了下来,他居然不气馁,反而去抓那团青丝。   抓起一看,还试了试硬度,我看得出这青丝里边应该是灌有银线。   不少细粉掉了下来,被胖虎掠出了一条线,然后他就把簪子往头上一放,再用那线从头顶系到了下巴,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地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最后用他那肥胖的手拍了拍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我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打扮自己,几次都忍不住地笑出声来,簪子的挂坠顺着他的眉心垂到了鼻梁上。   胖虎轻轻摇着脑袋,那挂坠跟着微微左右摇摆,他翘起兰花指问我:“宝子,你丫的说实话,老子这样是不是很漂亮?”   我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其实我心里知道,胖虎这样搞怪,只是希望我从那种悲伤中走出来,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我的心情真的变得比刚才好了太多,整个人也就轻松了不少。   我心想:师兄,虽然我从心底一直没有把你真正当过师兄,但你死了我还是会莫名的伤心。还有孤狼,你走的说不上是轰轰烈烈,但对我的内心打击很大,估计这些下斗人中,只有我们两个才会那么傻,傻到在别人眼里跟白痴一样。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对胖虎说:“虎子,我已经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了,怪不得你不要正儿八经找个女朋友,原来还有这种爱好,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原本以为胖虎肯定是会转过头骂我,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轻轻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原木凳子上,更让我诧异的是,那凳子居然没有想象中碎成粉,反而撑住了他的身体。   这时候,胖虎完全就像是一个姑娘,开始将那些粉扑在他的脸上。   我顿时心里一震,急忙叫道:“胖虎,行了,那些东西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有毒,你他娘的玩过头了。”   可胖虎还是没有理会我,仿佛真的在精心打扮自己,我刚想让他别闹了,这时候那种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就是剧烈的喘息声。   那声音却都是在我的背后,我几乎都能感觉到有一股股的热气吹在我的后脑勺上。   顿时,我就打了个哆嗦,那热气吹在后脑勺是热的,但在我心里是凉的。   这如果是个人,我发誓一定打的他叫姥姥,不过我怎么都觉得这不应该是人会做的事情,狗日子死胖虎还在梳妆台前搔首弄姿,搞得我又怒又怕,整个人是点哭笑不得。   我的脑子已经把所有可以想象到的怪物,都过了一遍。   我可以肯定不是粽子,自己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太过紧张已经记不清了,但我知道这种感觉肯定触及到了我记忆中的恐怖经历,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不愿意回想那过去的事情。   我知道,现在只要我一转身,肯定就会有一张脸和我面对面,可我还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至于什么防备、出手攻击的想法都没有,因我的脑子充满了各种恐怖的幻想,如同机械般地转动着脖子。   胖虎已经把那些粉扑到了他的脸上,就朝着我转过来看了看,他的脸白的好像死人脸一样,就如同是把一盒粉笔捣碎成末,扣在他的脸上一样,并且整张脸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一愣,就开始给胖虎打眼色,同时嘴角忍不住剧烈地抽着,想要以口型让胖虎给我看看后面究竟是什么。   可是,胖虎居然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我也发现了他更加不对劲的情况,他的眼睛居然非常的空洞,没有一丝人性的感情在里边。   接着,胖虎的脸就开始扭曲变形,以一种诡异的面容对着我,我的精神实在有些受不了,看样子胖虎是着了道,典型的鬼上身了,而且还他娘的是个女鬼。   我意识到胖虎无法帮自己,可是我总要面对身后的东西,一旦这家伙吹腻了,说不定就会一口咬下来。   我想起来胖虎说过的一句话“活着干死了算”,心里一横,就把头直接转向了身后。   在转过去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可是当我看到身后那张脸的时候,我居然还是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因为这张脸太过熟悉了,以至于我对这熟悉的面容会感到笼罩自己全身的都是诡异。   这脸不是别人,正是胖虎,他此刻正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手指放在嘴前做出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彻底地凌乱了,瞬间就猛地转头去看梳妆台,同时我才意识到出问题了,居然有两个胖虎,为了再确定我不是眼花了,便又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这是真的。   如此荒谬、扯淡的事情,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绝对是有什么东西混入了我的视线,同时我也不敢确定哪个才是真的胖虎,脑子里边神经质地想起了《西游记》里边“真假美猴王”那一章,现在难道是真假胖虎?   定了定神,我拉开了和身后这个胖虎的距离,同时也没有靠近那个梳妆台,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所以一直退到了床边在停下,观察着这两个胖虎的模样。   站在我身后的胖虎和平常的胖虎一样,此刻他看到我远离他,就对着我齿牙咧嘴,动着嘴巴好像是在骂我。   而梳妆台前的胖虎打扮出的模样无比滑稽,这也附和他的性格,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站着的胖虎。   两个胖虎互相对视,他们都愣了一下,但谁也不敢动,如果他们谁要是先动手,我立马就能确定他就是胖虎。   可是,眼前的局势非常的不明朗,大概是其中的真胖虎也为之震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景象,被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吓懵了。   两个人衣着如出一辙,就连衣服撕破的口子都是一个“生产厂家”打造出来的,区别在于有没有化妆,而我自然更加相信化妆那个胖虎,因为他身边放着手电和枪,这应该是他证明身份的唯一证据。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终于忍不住问道:“胖虎?”我的声音很低,就好像怕什么东西听到似的。   化妆的胖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   而另一个胖虎只用指头拼命地指着他自己,示意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得,瞬间我原有的感觉都被推翻,照这么看打扮的花枝招展那个才是假的,要不然以胖虎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的安静。   很快,那个站着的胖虎就四处乱看,然后就找到了一块脑袋大的石头,直接抱了起来。   我看得出他是要砸打扮的胖虎,心里却又感觉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反正那种感觉很糟糕,如果现在出现两个我,胖虎肯定就能分辨出哪个是我。   这一瞬间,我觉得两个都是胖虎,一个有证据,另一个有他那种不管别的先给他一下子的性格。   可是这两个胖虎一旦打起来,真的要是把假的打死还好说,如果说假的把真的打死麻烦就大了。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1章 精之阴怨   我立马就拦住要行凶的胖虎说:“你退后。”   抱着石头的胖虎就是一愣,用眼神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你是假的,你到底是谁?”   其实我哪里知道,只不过就是想要吓唬一下他,我知道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可是胖虎的体型不好装扮,加上有很多伤口都是我所熟悉的,要伪装除非是在一个不了解胖虎的人面前,可能够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相似,除非它是神怪之类。   胖虎把石头又放回了地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拼命地对着我摇着他的拳头,意思是说他就是真的,那个打扮的跟鬼一样的怎么可能是他,并且让我小心被那个打扮的胖虎暗算,同时指了指斜竖在梳妆台旁边的枪。   我就更加感到诡异了,这其中也就是几分钟,可除了我在说话,居然这两个胖虎都选择了用沉默的方式应付我。   瞬间,我就机警了起来,用手里的匕首先后指着两人说:“胖虎给老子说句话,我一听就知道他是不是。”   站着的胖虎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他的嘴,又指了指他的脖子,我定睛一看,原来他的脖子处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紫斑,看起来非常的恶心,好像随时都可以流出脓液来。   我皱着眉头,心想:难道这个才是真的胖虎?他或许刚才不小心中了什么招,只不过四周光线很暗,假胖虎把真胖虎打晕,然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假胖虎就出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有可能就是我在进入神堂的时候,胖虎只要在那段时间是和我分开的,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后面追了上来。   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对着站着的胖虎指了指梳妆台前打扮的胖虎,站着的胖虎以为是我让他攻击,便又准备去搬那块石头。   我摇了摇头说:“你站过去,我有办法辨别你们谁真谁假。”   站着的胖虎皱了皱眉,然后还是同意我说的,缓缓地朝着梳妆台前走去,并发出了“哒啦,哒啦”的脚步声。   我顺着他的腿往下看,只见他的鞋好像没有穿好,登山鞋搞得好像拖鞋似的,正压倒跟穿着。   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两个胖虎已经都出现在了铜镜之前。在矿灯的照射下,顿时镜子里边出现了两个胖虎的倒映。   很快,我看到那个站的胖虎浑身一哆嗦,接着就看这个胖虎的脸上一片模糊,渐渐连五官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顿时,我就知道这家伙就是假的,不管他各个方面表现的如何像胖虎,但是古代铜镜可以照妖这一说法得到了结论。   此刻,站着的胖虎缓缓朝着我转了过来,那一张已经变得青面獠牙起来,就如同来自地狱中的怪物一样,直接就朝着我扑了过来,我大喊了一声:“虎子,帮忙。”   “砰!”地一声,我就感觉自己被撞飞了出去,身体直接就砸在了那张床上。   “轰隆”一声,腐朽的床怎么可能承受的了我,正个人就被裹到了合欢被炸开的灰尘中,周围一阵的尘土四起,把我呛得连连咳嗽。   于此同时,两个胖虎便扭打在了一起,滚的地上更是尘土飞扬,所有的家具在他们的打斗不断地倒塌。   我想上去帮忙,可立马就被打扮的胖虎踹了一脚,直接就撞到了墙上。   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忽然胖虎摸起了他的枪,对着地上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东西,也来不及开枪,就用枪托狠狠地去砸怪物的脑袋。   怪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五官,变得好像一颗肥大的足球一样。   在几枪托之后,就是满脑袋的鲜血,胖虎下手狠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他对类似自己的人也如此的狠,看来他真是长了一张欠揍的脸。   这几下胖虎可是卯足了力气,很快就把那东西一动不动,但他还在死命的砸。   我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说:“已经死了,别在打了。”   胖虎瞪了我一眼,因为他化着妆把我又吓了一跳,我正想骂他的时候,忽然胖虎嘴里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反过来扑向了我。   我根本没有一丝丝防备,就被他扑倒在了地上,接着他就把那满是鲜血的枪托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草,虎子你他娘的要干什么?”我一边双手抓住胖虎的手腕,一边大声地怒骂道。   胖虎根本没有理会我,猛地一用力,枪托就到了我的鼻尖出,上面的鲜血滴答了我一脸。   我拼命地抓紧胖虎的手,浑身胡乱地挣扎着,心里有一个不敢面对的想法出现:难道刚才死的是真的胖虎?这个才是假的?   我和胖虎足足僵持了一分多钟,他的力量大到吓人,而我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胖虎得逞。   忽然,胖虎把枪右手往左手一交,瞬间对着我脑袋就“砰”地一下,把我砸鼻血都流了出现。   我一见胖虎下了死手,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以前那个胖虎,我也就不留手,单膝磕在他的裤裆,猛地一顶将他顶飞了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我爬了起来,顺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就不管不顾地往外跑。   刚一出了月亮门,就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直接把我又顶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对面就一声闷哼,显然有人也被我撞倒在地。   胖虎已经冲了过来,我就看到一人影从我头上跨了过去,接着就是打斗的声音,很快伴随着胖虎几声的惨叫,就没有了动静,剩下只是喘着粗气的声音。   我爬起来一看,解官正艰难地爬在我的不远处,他的脸色非常的难堪,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伤口,看来我刚才是撞到了他,连忙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到了近处,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像是一张纸,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肉,受了如此重的伤还活着,估计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他的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水中上岸的时间不久。   “师兄,你,你没死啊?”我问道。   解官摆了摆手,过了片刻才无力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刚才的经历和他说了一遍,解官就让我扶着他去看胖虎。   此刻,胖虎已经被孤狼压在地上,两个人都在气喘如牛,孤狼也听到我刚才说的,就看了一眼胖虎,伸手就把他脸上的妆抹掉。   解官说:“他的样子好像是中邪了。”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闻声敢来的其他人都到了,一看到解官和孤狼都活着,也都大吃一惊,同时也向我打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好再次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简单地说了一遍,期间月婵已经忙着给解官处理伤口。   张莉走了胖虎的身边,顿了下来,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些条线,然后让孤狼掰开了胖虎的嘴,她就把整张纸塞进了胖虎的口中。   我挠着头问:“这符咒不都是贴在脑门上的吗?”   张莉笑了笑,说:“对付粽子是贴在脑门上,一些鬼怪精灵是前胸或者后背,胖虎这是被鬼缠身,所以必须要由口入,将鬼从他的身体中逼出来。”   我嘀咕了一声怎么不一样,张莉说:“看来你是电影看多了,那里边真正会道术的人有几个?不过都是道听途说。”   我对她的说辞不以为然,毕竟上面鬼上身之类我不是很信,而且我并没有亲眼见过鬼。   忽然,我就想起闺房里边还有那个怪物,就让他们进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几个人在我的带领下进去之后,看到地面上脑袋被砸血肉模糊的东西,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张莉也无法认出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能看看吗?”后面响起了杨沙子的声音,我们都看向他,他也没有等到我们许可,就直径带着他的三个手下走了进来。   看了几眼之后,扬沙子说:“这应该是‘阴怨’吧!”   他那三个手下中的女人,蹲下身子看了看,便点头说:“没错,是阴怨。”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说的阴怨是什么东西,张莉的脸色却是一变,她说:“难道这就是因难产而死,汇聚怨气而成的阴怨?”   杨沙子说:“她说是就肯定是,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见我们都一头雾水,他继续说:“所谓阴则是指女人,而阴怨就是女人在临盆时候,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但最终还是难产而死,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特指产妇在阴年阴月阴日产女婴发生死亡的事件,百年难得一遇,所以在鬼神之说中几乎被人忽略,要不是我有幸听说过,还真的叫不出它的名字。”   我问:“这就是鬼?”   杨沙子冷笑了一下没说话,分明就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一旁的张莉摇头说:“不是鬼,这叫精或者怪,天地灵气所生叫天精地精,而阴气所生则叫……”   胖虎迷迷糊糊地说:“阴……精?”他还拉了一个长音。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就看胖虎的情况,胖虎已经没有大碍,嘴里的符也被他“呸”了几口吐了出来,一个劲地抱怨是谁他嘴里塞了卫生纸。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胖虎完全不相信,他只记得自己看到那簪子好玩,迷迷糊糊地戴在了头上,然后就断片。   胖虎说:“宝子,做人可要讲良心啊,老子杀谁都不可能杀你,你别趁着老子被鬼上身就胡编乱造,这可是道德上的问题。”   “滚你娘的,我差点就被你砸死了。”   我把自己的脸往他面前凑说:“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的杰作。不过,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你是被阴……阴怨附身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杨沙子继续说:“怨气所生就是阴怨。当然,这个小胖子说的没错,也可以那样叫,大概是古人觉得那名字不雅,所以就改成了阴怨。”   顿了顿,他继续说:“阴怨本就是孕妇没能产下婴儿,所以婴儿的模样自然不为人知,这也是阴怨可以幻化成任何人模样的原因。”   胖虎揉着裤裆叫道:“我草,不会吧?难不成这狗日的刚才变成了老子的模样?”   他看了看杨沙子又看了看我,然后说:“不对,不对啊。为什么变成老子的模样,而不变成宝子的模样?难道是因为老子比他帅那么几毛钱的?”   我苦笑摇头:“那有你怎么比喻的?再说,我可比你帅多了。”   也许是因为胖虎、解官和孤狼都没事,我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所以才有点心情和胖虎扯淡。   杨沙子站起来四周一扫,目光便盯上了那面铜镜说:“看样子这里曾经有一个产妇,因为剧痛而死,在死之前阴气都汇聚到了这面铜镜中。小胖子,你肯定是照了镜子对不对?”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他娘的说的就好像他刚才亲眼看到过一样。   我观察其他人的背包都比刚才要鼓了一些,看样子大家都有收获,不管怎么说也是项燕的府邸,没有几件好冥器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解官背上的剑就非常的醒目,因为我没有记得他出来带剑,那剑的剑鞘涂有金色龙纹,镶嵌着鸽子蛋大的红宝石,乃是把一尺有余锋利的青铜剑,肯定是一件难得的冥器。   胖虎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贪婪地舔了舔嘴唇,指着解官背后的剑问道:“你这剑是?”   解官咳嗽了几声说:“项燕的元戎剑,我在水潭下发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元戎剑乃是西周王朝三把名剑之一,乃是远古轩辕黄帝继轩辕剑所铸,另外两把分别是天子剑和丞相剑。   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治子也曾经观曰:“三剑集于一方,得三剑者便可以的天下。”   当然,这可能是为了显示铸剑师所铸造剑的名气,才将这样的口风放出来,关于这些还有一些传说,虽然传说不一定是真,但至少有可取的东西供我们参考。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2章 推测   传说中,秦始皇嬴政三剑在手,听说了欧治子所言,害怕万世基业不保,欲毁元戎剑保天下,便将此剑投掷到炼丹炉中烧了数日,但元戎剑毫发未伤,千百锤不断。   忽有一日,元戎剑竟自行冲出炉外,不知下落如何,另两剑此时亦骤失,不知何从。   几年后,秦始皇暴毙,赵高指鹿为马,天下纷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霸王项羽乃楚名将项燕之后,天生神力,更兼得有天子剑,巨鹿一役,破釜沉舟,九战九捷。   三年灭秦,分封诸侯,称霸九州。   这是历史上的一段传奇佳话,想不到元戎剑最终又回到了项燕的手中,由此可见当年项燕确实没有死,而项羽也曾经见过他的爷爷,并且把元戎剑物归原主。   “噗嗤!”毫无征兆的前提下,解官已经拔出了元戎剑,一剑刺穿了那面铜镜,铜器在此剑的面前,就犹如一块豆腐似的,直接被贯穿。   拔出了元戎剑,解官插回了背后的剑鞘,说:“既然这阴怨因这面铜镜而起,那就把铜镜毁掉,以免后人再次中招。”   胖虎竖起了大拇指说:“霍爷您真是我的亲爷啊,管的也有点忒宽了吧?”   我也叹了口气,脑子可以想象当年这间闺房中,一个妙龄少女未嫁而孕,忍受着所有人的指责,最后心中生有闷气,在临产之时体力不支,最终死在这间房中。   古人的封建思想,又害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身份的人,要是放在现在,她肯定不会有如此的结局,估计早就去做无痛人流了……   当然,最可恨的自然是占有她的男人。   至于当时现实是不是这样,这都是我自己的猜想,已经无从考证,当然我希望自己想的都是错误的。   看着地上这个称之为阴怨的怪物,应该就是以前这间房内主人,她应该是个非常美丽善良的姑娘。   可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这个国家毁灭,满皇城都是黄皮子还有蛟,又是什么让项燕死去,让一个姑娘死后变成这种怪物?   这一切我迫切需要一个解释,在接下来的路程,我一直带着这些问题,希望能够找到最终的答案。   离开那间闺房,便到了后院,见了太多的坍塌和荒凉,早已经麻木的习以为常,如果这里灯火通明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四周我们找了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有很多的房间,看来这里是仆人所住的地方。   过着后院,就是这座府邸的公园,规模自然非常的大,但荒芜的不成样子,早失去了属于那个时代的秀丽风光,偶尔出现一些大小的湖泊,湖水犹如镜面毫无波澜,但我们有了之前的教训,并没有再试图去靠近。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终于我们看到了向往的后门,两扇门倒在了地上,上面依稀还能看到不少的新鲜脚印。   顺着脚印去看,不难看出是一群人在贴着墙壁行走,最终到达了这里,踩着这两扇门离开此处。   从解官、杨沙子他们的口中得知,这次倒斗的除了我们中国人之外,还有一队全是老外,另一队虽然也是亚洲人,但却是中国人最不喜欢的一个国家的人。   再者说,加上我爷爷那一辈人还曾经把他们从我们的国家赶跑,所以对于这些侵略者我并没有什么好感。   杨沙子说:“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赶在我们前面进入金銮殿,否则所有的好东西都到了他们的手中。”   胖虎的脸非常肿,看来刚才是被孤狼好好的招呼了一顿,不过他一听到这话,立马就点头说道:“没错,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抢在我们前面。”   “小心点,前面的路好像并不好走。”背着周隆的秦风提醒道。   子萱说:“我来开路,你们跟着。”   众人没有异议,立马就跟着这位摸金派的大师姐往前进。   其实我们现在迫切需要一段时间休息,这种休息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坐一会儿,而是需要好好地睡一觉,我们现在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虽说杨沙子一行人表面好像没什么一样,但我相信他们肯定伤的不轻,要不然也不会和我们合作。   现实并非我想象的那样,出了项燕的府邸,就是一条很快的街道,前后都有十字路口,用罗盘确定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北而上。   从风水规格来说,金銮殿自然是坐北朝南,而且越宽的街道,就越有可能直通那个地方。   当然,在这里更多要依靠运气去摸索,毕竟这是一个遗失的古老国家,而且也不是汉族,所以建筑风格可能会和我们作为参考的一些明清皇家宫殿有所不同。   以故宫为例,进入午门之后便是太和门,穿过太和门便直接到了太和殿,也就是金銮宝殿中,那里就是帝王办公的地方。   而当我们进入这座皇宫之后,出现的项燕府邸就是一个异数。   这里的建筑完全就是另一种模式,总体来说古回国的皇宫在优容华贵和保存完好情况上比不过故宫,但这里贵在年份,其中每出土一件冥器,价格自然不菲。   而且很轻松就可以出神器,就像解官获得的元戎剑一般。但他算是个意外,在获得元戎剑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路走在空荡荡的古城中,有种看古装片里边全城得了瘟疫或者集体躲避天宅战乱的场景,除了凄凉就是萧瑟,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阴风,让人忍不住地打冷战。   三个小时,我们居然没有看到特别突出的建筑,倒是地上的白骨越来越厚,看样子古回国的军民和侵略者打了一场巷战,所以在每座宫殿中的尸骨不是很多。   可是,一旦上了街道立马就尸山骨海,骨头已经发黑,所以子在照明设备照上去,就感觉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死了无数的乌鸦一样。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的精力和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就在我提出休息的时候,杨沙子也立马同意了。   杨沙子说:“张宝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要休息,这个皇宫的规模,远远超乎人的意料,再走下去我们都会垮掉。”   顿时,大家都同意,便找了一个四周墙壁都比较完好的院落,进入之后,检查了附近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松了口气,作为暂时的休息场所。   我们将一棵腐朽的大树推倒,然后点起了篝火烧水煮肉,肉还是那种肉,可不吃也没有办法,毕竟比起死亡,恶心已经算不了什么。   吃完了饭,除了两个人一班警戒之外,我们把各自的睡袋拿了出来,但一下子是不可能睡得着。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不算路上耽误的时间,光是这地下皇城遗址就整整待了七天,这可是我倒斗以来,所用时间最漫长的一次。   这也是因为此处和以往陵墓不同,之前可能是找不到入口或者找不到冥殿、主墓室之类,这里说白了就太他娘的大了,大到连故宫都不足其四分之一。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一个城中的国家,相当于一座洛阳城的规模,估计没有小半个月是无法将这里全部游览一圈,更不要说我们还有预防一些未知的变故和危险。   胖虎很少失眠,可今天他却瞪着两只眼睛问我在闺房中的事情。   我说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胖虎不死心让我仔细再讲讲,他当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胖虎不断地否认我说的,我也没有办法。   把事情说完,我便转身去睡,这时才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期间肯定是做梦了,但我已经记不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只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依稀中,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梦,好像还有一个古代女人,对着我行礼,我也有些神经病似的用古代的方式给她回礼,后面是什么我是真的一点儿都记不清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疲倦感更加强烈,我就看到胖虎正和解官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我从睡袋中爬了出来,揉着眼睛走了过去说:“师兄,你伤势那么厉害,快去休息吧,我来替你。”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道:“两个小时轮换一班,解官早就站过岗了,他现在是在替你。”   我顿时哑然,最后只能说了句谢谢,但解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师弟,我离开搬山派之后,你肩头的担子就重了,自己要多留个心眼,别让人瞧不起咱们搬山道人。”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的话,解官已经钻进了我的睡袋中,几乎就在瞬间就睡着了。   胖虎伸了个拦腰,过去将秦风拍醒,说:“该你和我们家宝子放哨了。”   秦风点了头,就站起来,朝我我走来。   看着我在给篝火添木柴,就用水壶烧水,期间我们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等到水沸腾之后,他给我倒了一些,自己吹着水一口口地喝着。   “秦风……”   我忍不住这种尴尬的局面,同时也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说法,虽说孤狼是退伍的连长,但他可是退役的特种兵,如果能争取过来,自然对接下来的路程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他看向我,我接着说道:“我现在的脑子还是很乱,你告诉一些你能告诉我的事情?”   秦风没有说话,而是把水喝完之后,示意我跟他过去。   然后,我们两个朝着远处走了二十几步,在篝火刚刚照不到的范围坐下,秦风才压低声音说:“小老板,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了想,就说:“就以珠峰中皇帝那个皇陵来说,我师父他肯定是去过,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秦风看向我,忽然就是冷笑一声,轻声说:“我说你信吗?”   我自然有些表示怀疑,因为秦风这个人给我一种很不安定的因素,第一次见面他就是我眼中的盗墓高手,可接触下来感觉就越来越差,甚至即便是一个队伍的成员,我也对他不是十分的放心。   “你先说,至于信不信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然会判断。”我想了一下说。   秦风微微点头,说:“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东西,先从那个皇陵说起,你觉得那还是古回皇帝的陵墓吗?”   见我摇头,他一笑说:“最典型的鸠占鹊巢,里边的皇帝肯定不是古回国的某代国主,因为这个国家一直都是女人称王。”   我一皱眉问:“那龙椅上坐着的是谁?”   “根据玄爷的推测,应该是汉顺帝。”秦风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立马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汉顺帝的墓我们下去过,里边的宝物无数,我还找到了汉顺帝被贬为王的王印。”   秦风又是一笑说:“如果这是有人故意把那枚王印放在里边,再搞个石碑进去……那你会看出破绽吗?”   我愣了,秦风却继续说:“汉顺帝的皇位是靠宦官得来的,所以将大权交给宦官,顺帝本人则温和但是软弱,后来宦官又与外戚梁氏,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梁氏专权,宦官、外戚互相勾结,弄权专横,汉朝政/治更加腐/败,百姓怨声载道,简直是民不聊生,汉顺帝死的时候是三十岁,他被那些宦官塞进了古回国某代女王的皇陵中。”   “那汉朝那个皇陵中的人是?”我诧异问道。   秦风说:“宦官之首曹腾。”   他看到我惊愕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接下来,我告诉你为什么玄爷去过古回国的皇陵,但事先却没有告诉你的原因。”   我其实心里早已经有很多种猜测,但没有一个理由能够说服自己。   从记忆中的张合影中不难看出,那是一场虚名为登山探险,实则是以玄道陵为首的盗墓行动,至于里边有多少人知道实情,就不得而知。   但是,肯定不会是所有人都知道,要不然就不会有那样的一张照片,典型是在迷惑某个人,甚至是某几个人的视线。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3章 秦风口中的真相   我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秦风,迫切希望知道为什么玄道陵不事先告诉的我原因。   可秦风居然卖起了关子,从口袋里便摸出烟点燃,先是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知道算是吐出烟雾,还是深深地叹息了口气。   我不耐烦地说:“到底是什么?你还是不肯说?”   秦风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样说吧……”   他刚想说话,胖虎就迷迷糊糊地从睡袋中爬了出来,直径走向了我们这边,我暗骂这个胖虎这是要干什么?   胖虎用那朦胧的小眼神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说:“老子撒泡尿,刚才睡之前把这茬忘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刚睡着被尿叫醒了。哎,你们两个坐这里干什么?”   我踢了他一脚,骂道:“赶快解决,这里没你的事。”   胖虎哦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了细水长流的声音,看着胖虎打了个哆嗦,然后又走了回去。   “你快说。”我迫不及待地让秦风继续。   秦风说:“其实玄爷不仅没有告诉你,就连解官也没有说。他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让你们磨练,挑选出最为合适接替搬山派掌门的那个人;第二就是因为那个皇陵太大,当时他们那一支队伍也没有全部走过,告诉你们反而会混淆视听,让你们以为心有成竹,反而会害了你们。”   见我还是有些不信任的看着他,秦风继续说:“其实这里就是玄爷的终点,他希望你能得到《洛河天书》,这本书中包罗万象,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著作,堪称人类真正窥觊到天道的神奇之书。”   我脸色不怎么好看,说:“你的意思,说白了他就是为了能够得道成仙?”   秦风呵呵一笑说:“小老板,这话应该是解官或者孤狼和你说的吧?你被他们骗了,这世界哪里来的得道成仙这种东西,得到《洛河天书》只不过是为了研究一些延长寿命的法门罢了。”   他语重心长地继续说:“你也看到了,玄爷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成了一副老头子的模样,那不是他面老,而是在一次下斗中了某种类似诅咒的东西。”   “你是说像刘天媚刘天媚那样?”我问道。   秦风点头说:“没错。所以我们才会到那个皇陵中,为了就是向那颗雮尘珠许愿,让他们的变得年轻,当时你也亲眼看到了,我并没有胡说吧?”   想到刘天媚从一个老太婆,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那种景象确实让我想到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虽说这种力量还没有被人认知,但确确实实的存在的,当然我并不觉得那雮尘珠有多么灵验,因为我的愿望就没有实现。   我一想不对,就摇着头说:“你肯定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我并没有看到我师父变得年轻起来,他和以前一样。”   秦风笑道:“你觉得解官和孤狼会许愿让玄爷变得年轻吗?”   我想了想,确实不会,从解官和孤狼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们是杜绝玄道陵吃什么丹药、炼什么长生术的。   其实,人总要会死,怕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现在一些人老了打什么太极拳,锻炼身体无非就是希望延年益寿,像玄道陵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有这种想法也不为怪。   忽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秦风带了过去,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让我们去一个他去过的皇陵。   那里边的危险他不知道多也知道个少,至少说一些也好让我有所防备,我几次都差点死在里边,想到这个我就是一肚子的气。   “为什么他不亲自去?”我问道。   秦风说:“玄爷的时间没有到,而刘天媚的时间到了。”   我疑惑继续问:“你说的时间到和没到是什么意思?”   秦风说:“他们中的诅咒,都有一个征兆,那就是提前衰老,然后忽然某段时间变得年轻,然后就是加剧衰老的速度,不出三年必死。”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说道:“你是说,刘天媚变年轻和那颗祭祀珠没有关系,也就是那个巨大的雮尘珠,也是她碰巧到达了哪个时间段?”   “根据玄爷他们的研究是这样。”   秦风微微点头,说:“玄爷并不像解官他们说的那样,其实就是为了探究让他们得了这种病的原因,这事换做是谁也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玄爷不知道这种怪病是从哪个地方沾染上的。”   我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汉顺帝的皇陵和那个古回国皇陵他都去过,只是他不知道这种类似古代的神秘病毒是从哪个墓穴中沾染的对吗?”   秦风再度点头,说道:“玄爷觉得最有可能就是那两个墓,可惜我们都没有什么发现……”   我打断他的话说:“也就是说这里他也来过,其他两个墓不是,就把目光定格在古回国的遗址中。那么,我们随时也就有可能染上他们那种怪病,说不定几年之后,我们也会成为他们那种模样。”   说到这里,我就有一种毛孔一阵阵发凉的寒意,这典型就是拿我们的生命,在为他们的怪病找病根。   秦风却苦笑道:“我不得不佩服小老板你天马行空的想法。但事实并非那样,这个古回国的遗址玄爷没有来过,要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西/藏买回去那个藏河玄女星盘。”   “他现在的身体比正常人差太多,所以再也无法亲自下地倒斗,当时就希望你能帮他进来调查一下那是不是古回国的一种诅咒,有可能在《洛河天书》中有记载。”   “可小老板不同意,他也没有强迫你,毕竟觉得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后来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你也都知道。”   我顿时苦笑连连,已经相信秦风的话,因为这一切都完全通了,甚至于合情合理。   在某些年中,玄道陵、刘天媚一行人进入各种墓中,获得了不计其数的宝物,成就了现在的风光,却染上了某种诅咒或者病毒。   总之可以让人加速老化,最终提前死亡,从而让他们对死亡来临非常的恐惧,所以才有了我们进入之前墓葬中,帮他们解开其中的秘密。   结果,问题肯定不是发生在那两个皇陵之中,或者是可能是我们没有碰上,所以玄道陵也只好放弃,偶尔听说了藏河玄女星盘的出现,就联想到《洛河天书》,便将藏河玄女星盘高价买回来,然后希望我们能够把《洛河天书》帮他找回去,让他们解开身上那个恐怖的秘密。   我说:“你说他们已经不能下斗,为什么上次刘天媚还……”   秦风摆了摆手说:“那是刘天媚即将变年轻之前,身体会不断地恢复,她自己能够感受的到,所以便跟着我们一起去,结果还是没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我深深地出了口气,现在想起当时刘天媚并没有多么高兴,我还以为她早已经预料到会那样,看来她确实是想到了,只是那并不是喜讯,而是死亡的召唤。   如果我是玄道陵,月婵是刘天媚,看到月婵只剩下三年的时间,我即便倾家荡产也希望延长她的生命,那怕多一天也好。   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玄道陵的做法,他对刘天媚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当然不能否认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沉默了很久,以至于我都不知道秦风已经回到了篝火旁,他正在给火焰不大的篝火堆添柴,我微微点了点头,走了回去说道:“秦风,你放心,我一定把《洛河天书》给我师父拿回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刚才一切又都不是真的。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去看了看月婵,她的脸色非常的憔悴,作为我们这支队伍的唯一医生加护士,她确实非常的累,除了要替她自己处理伤口,还要帮我们每个人,她现在应该睡得很沉吧?   接着,就有人逐一地醒来,大家的睡眠时间都在六个小时以上,对于我们这种土夫子已经足够了。   月婵也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正看着她,她也就看着我,然后伸了伸手,好像是要摸我的脸,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忽然改变了方向,月婵抓住了我的膝盖,然后借助力道从睡袋中爬了出来。   缓缓地站起之后,月婵对着我笑着笑,说道:“宝子,我脸上有花吗?”   胖虎不阴不阳地在远处说:“有花,有朵桃花。”说着,就哼唱了起来:“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四周被黑暗包裹着,只有一堆篝火一闪一闪,忽然传出了不怎么好听的歌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空荡和诡异,我们要继续朝着深处而去,探索未知的神秘。   伴随着胖虎的歌声,我们出发了,其实我唱歌比胖虎还难听,但还是有一双分得清好听和难听的耳朵。   不过没有人阻止胖虎,或许是大家压抑了很久,胖虎的歌声像是一剂苦口的良药,让我们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轻松。   再度走上满是骨骸的路上,麻木不仁地继续往前走着,我多希望此刻出现一个粽子,过来调节一下气氛,看样子我的精神还没有恢复过来。   其实这也是在情理之中,这路实在太长了,长到我有一种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我们走走停停,整整是两天的时间,居然还没有找到金銮殿所在。我们就不打算再往前走了,因为也走不前了。   前面出现了一堵巨大的石墙,墙体的表皮都塌陷了,露出了里边的巨大的钢铁架子,看样子古回国的文明确实超越了那个时代,居然已经掌握的钢铁冶金技术。   瞬间,我们变得非常的沮丧,因为这表明我们走错了方向,已经到达了皇城的边缘。   大家都拿出罗盘和指北针来看,上面显示的方向是没有问题,估计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磁力的干扰,让所有的仪器都失灵了,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手表的时间是否正确。   有专家表示,在昆仑山死亡谷内的岩石,都是具有强磁性的玄武岩,所以才会导致降雨和雷鸣闪电。   我一直就不怎么相信这些专家的话,看来还真的有些科学依据,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走了很长一段的冤枉路,说不定金銮殿就在当时的几百米之外,而我们和它擦肩而过。   胖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得,白白浪费了时间和体力,我说你们这些动脑子的人,怎么就没有想到在这里罗盘和指北针出了问题呢?”   我们都苦笑不语,之前已经被所见到的东西震惊了,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一个人说走这边是正确的,也没有人去质疑。   这就像子萱说她来开路,也没有反对一样,现在搞得非常的尴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指挥接下来的路。   杨沙子扶了扶眼镜框,说:“大家也不必担心,我们走错了,其他的队伍也不可能走对,只不过是耽误一些时间,休息一下我们换个方向再碰碰运气,这种遗失的文明,谁也摸不准它的脉,这金銮殿说不定并不是在正中央,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胖虎白了他一眼,说:“那万一再走错呢?”   杨沙子冷笑道:“错了再换,你难道是第一天倒斗吗?这点毅力都没有?”   “我草!”胖虎只是骂了一句,也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环顾四周说道:“大家也不必气馁,至少我们证明来的路上并没有要找的地方。来,我给大家把来的路线图划一下,毕竟我们在里边混了好几天,它就算是再大也不可能比昆仑山还大,没有走过的区域应该不多了。”   其他人立马被我鼓励的看到了希望,一行人就围了过来,我找了一块塌陷的墙皮,然后在上面把来的路线图画了出来。   并且连我们留宿过的宫殿也都一一注明,很快一张半成品的这座皇城的规模就展现在我们眼前。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4章 引路   那大概是个三边围着城墙,中间一个“爪”字形的地图,整座皇城内有三条主流街道,中间那条肯定是笔直的。   我们走到是左边或者右边的一条,所以最后到了这里,相当于一撇的地方。   胖虎就奇怪了,说:“我去,宝子啊,你是怎么能画出这种东西的?没记得你有这种能力啊?”   我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其实我在离开项燕府邸的时候,就感觉到这座皇城的规模会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一路上就尽量留心记下,我们走的路不要看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但是这么长一条道路,稍微出现一点儿的弧度是感觉不出的。”   解官看了看,说:“如果你的地图没错,我们只要沿着这堵城墙走,就能够看到其他两条相同宽度的道路,而最中心的一条就是直通金銮殿的。”   我点了点头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我们要考虑是沿着这里往左走还是往右走,一旦走错了说不定又到了某条路上,如果发现不了右边还有左边是正确的,那我们就会在偌大的皇城里边转悠,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杨沙子微微皱眉说:“除非是兵分两路走,要不然谁也无法保证那边是正确的。”   说完,他就起身朝着两边左右看了看,示意他手下的两个男人说:“你们两个一人一边,去观察一下那边最有可能是正确的。记住,范围不要超越一公里,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知道了,杨爷。”两个男人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不等我们说话,他们立马拿着手电进入了黑暗中。   起初,我们还能看到手电光,走了不到三四分钟,两边的光源都消失了。   我说:“杨老大,这里边可是危险重重,万一他们有个什么好歹,一个人就算是丢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让我们也出两个人和他们一起去。”   杨沙子摆了摆手:“兵贵精不贵多,如果他们回不来,即便再多的人也没用,他们的身手我知道。”   看到杨沙子如此有信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胖虎已经一个劲地给我打眼色。   我知道他的意思,本来他们就不是我们的人,死活都和我们的关系不大,我这也是求吃萝卜蛋草心,管的太宽了点。   将近一个小时候,左边的那个男人回来了,我们问他怎么样,他摇着头说那边都是复杂的街道,并没有我说的这么宽的道路。   由于街道太多太乱,他也没敢进去,就退了回来。   他的做法非常正确,别说是一个皇城,就是一个普通的县城,要是没有指示牌说那边是县政府,作为一个外地人也找不到。   这要是这座县城四面有城墙,县城里边搞得跟世界末日一般,我想要是我肯定是找不到特定的地方的。   现代我们只能把希望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又等了十多分钟,那个人居然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感觉是出了什么事情,看到杨沙子还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这下杨沙子也皱起了眉头,诧异了几分钟后,说:“你们两个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又忍不住了,说:“既然左边不是,大家就一起过去看看,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   杨沙子居然一意孤行地摇了摇头,说:“没事,让他们去吧!”   胖虎嘀咕了一句:“这年头,跟什么老大,老大只能让小弟送命。”   杨沙子没有理会胖虎,他那两个手下立马出发。   我心里就犯了嘀咕,杨沙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的人去,反而要把他的人支走,他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打算和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吗?   半个小时后,杨沙子就站了起来说:“以他们三个的身手都搞不定,说明另一边非常的危险,我们走右边吧!”   我的逻辑立马就碎了一地,这个杨沙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要抛弃他的手下,然后他自己跟着我们这群人倒斗?不是我脑子坏了,就是他脑神经炸了。   解官却摇了摇头说:“既然你的人说这一边都是错综复杂的街道,在古代的一些皇城中很常见就是奇门遁甲,不懂这些的进去就出不来。”   他指了指右边说:“我们走这边。”   虽说我们这边不一定对解官听命事从,但此刻他说的话非常有道理,我们立马就站在他这一边点头同意,比起杨沙子,我们自然更相信解官多一些。   杨沙子摇了摇头,说:“那随便你们,如果有愿意跟我走这边的就来,我对于奇门遁甲有一定的研究,不会被困住的。”   可惜是我们没有人理会他,杨沙子苦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右边走了,旋即我们也朝着左边出发了。   走了一段后,张莉说道:“这个杨沙子摆明就是要和我们分开,他们肯定是有了新的发现,不过我搞不懂为什么要兵分两路。”   解官说:“可能他们事先已经定好了汇合点,所以才会这样做。”   我同意他们的说法,忽然我让他们等等:“你们说,会不会左边是正确的,他们故意说成是右边,为了引我们入套?”   所有人都愣了。   胖虎说:“不会吧,毕竟是一左一右,他们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想汇合也没有那么容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子萱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走这边,还是分开走?还是换成左边?”   我立马说:“绝对不能再分开,这里的地形这么复杂,分开可能再也碰不到了,而且走错的一边的人说不定会有危险,到时候再想救另一边的人怕是连尸体可能都找不到。”   胖虎狠狠挠了挠头说:“那我们走哪边?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吧?”   张莉说:“看样子只能用这个那办法了。”   我们都看向张莉,问她是什么办法。   张莉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食品袋,口子被死死系着,看来是防潮用的。她将里边的东西掏出来,那是一张叠成巴掌大的黄纸。   “这是我师父临行前给我的,一旦我们找不到墓入口,就用这张‘七星聚灵符’。”   “等,等一下,姐姐,什么是七星聚灵符?又是你们门派的手段?老子可也是听说过你们那些招数,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找冥殿的。”   胖虎不相信地说:“要是真有这种宝贝,多少钱一张,老子批发个几箱?”   张莉白了胖虎一眼,不去理会他,而是把那黄纸展开。   顿时一张正常棋盘大小的符咒就出现在我们视线中,上面满是奇怪的线条,和普通的符咒不同,因为我居然能够看得懂一些,尤其是上面的北斗七星,几乎占据了整张黄纸的三分之一。   还有就是几个字我虽然不认识,但也能看出就是龙魂文字,一时间也是无比的惊讶,想不到有人还会这种文字,看来盗墓四大门派真是各有千秋,蕴含的底蕴也是深不可测,而我只不过刚刚初窥门径而已。   张莉朝着我一伸手,说:“火。”   我一愣,胖虎立马就把打火机递了过去,但嘴上说:“你不是会让这些符咒自燃吗?怎么这张个头稍微大点就要用火啊?”   张莉接过了火说:“那些符咒里边都有白磷,遇到空气自燃会燃烧,这张太大了不好控制,要是里边放上白磷,说不定我整个背包就会燃烧起来。”   “我草,不会吧?原来你们也用化学原料?”胖虎一脸错愕,然后转头看向我问道:“宝子,我这次没说错吧?就是化学对不对?”   我点头说没错,可心里颇为不解,这所谓的道术难道就是用白磷?白磷在湿空气中三十度可以自燃,干空气中还要温度高一些,原来所谓的搬山有术就是这样?   不过,我回想之前张莉使用符咒,那确实是自燃,而当时的温度并没有达到燃点,看样子她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东西。   张莉把那张七星聚灵符点燃,顿时一团黄白相间的火焰烧了起来,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跟着亮了一下。   我以为会像神怪小说中,出现一只引路鸟之类的东西,然后把我们带到想要去的地方。   结果,那团火焰无风自起,就像是一颗缓慢的照明弹一样,最后出现在我们头顶十几米高的地方,然后“轰”地一声,半空就出现了一个人造版的北斗七星。   张莉看着那北斗七星的图像,然后指了指我们的右边,说:“没错,就是右边。”   我们都膛目结舌,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莉解释道:“但凡天地灵气汇聚之所,必然就是皇陵宝殿,这张七星聚灵符的作用就是如此,它的北斗星尾所指的是相反的方向,只要我们逆向而行,自然可以到达这里灵气汇聚最盛的地方。”   孤狼有些明白了,说:“就好像指北针一样。”   张莉点头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方向已经确定了,我们立马就出发,不过我就更加迷惑了。   既然这个方向是对的,为什么杨沙子却要走左边,是他真的担心这边的危险,还是另有图谋呢?   想归想,但还是要走。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解官一伸手,我们立马就停下来,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前面让我看。   我一看就傻了眼了,只见前面有一个人矗立着不动,穿着一身的黑色妮子大衣,正背对着我们,好像在专心致志看什么东西一样。   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就是那个负责来这边探路的那个人,他没有任何动作,本来我打算叫他一声,可感觉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   其实是我被他这种诡异的姿态所吓到了,生怕一会儿看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胖虎心大,立马扯着嗓子喊道:“喂,怎么了?前面有什么东西不能靠近吗?”   那人没有回答他。   胖虎也感觉不对劲,把枪端了起来,“咔啦”一声上了膛,说:“他娘的,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花样,老子过去探探路。”说完,他立马轻手轻脚地走上了前。   等他走到了那个人的背后,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喂,你他娘的……”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人直接就倒了下去,胖虎被吓了一跳,连忙跳着就后退了七八步,枪口一直对着地上的人。   看了一会儿,胖虎转过头说:“这家伙好像归位了。”   我们要上前看看,胖虎却阻止了我们,说:“老子先看看,要是没有危险你们再过来。”   孤狼看着我说:“小老板,你这朋友还真够义气。”   我苦笑了一声,说:“够个屁义气,这家伙肯定是要翻那人的背包,这次他还没有摸到什么冥器,早就手痒的要命。”   胖虎翻着那个尸体,由于距离太远,我们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死相。   胖虎看到尸体的面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嘴里骂了句什么,毫不出乎意料地去翻尸体的背包。   我看到他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背包,然后手里还多了一把枪,拿下弹夹看过又是抱怨了一声,就把枪别在了他的裤腰带上。   “你们可以做好心理准备,这家伙死的太惨了,脑袋上都是窟窿,连眼珠子都挂在了外面,真是惨不忍睹。”胖虎说着就朝我们招手,我们便准备靠近胖虎。   这时候,秦风的手电对着半空一扫,立马都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倒退了几步,并且叫道:“不要过去,看上面。”   一瞬间,所有人的手电都朝着半空照去,突然就看到好像有几个人影悬挂在半空,但看的不是很清楚。   胖虎也意识到不对劲,就打着手电抬头望去,接着就听到他骂道:“我草,杂技艺术团慰问表演吗?”   张莉一颗照明弹已经打了过去,照明弹撞到了什么东西,立马就炸开了花,同时那东西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5章 悬空尸群   在照明弹的强光刚刚柔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惊叫了出来,因为在半空之中,无数的尸体全部悬挂着,有一些已经干瘪,有些还非常的新鲜,甚至还有一些黄皮子的尸体也在其中,就如同漫天无光的繁星,那数量绝对成千上万。   但是,最醒目的却是最中央的一具女尸,女尸身穿暗红色的长袍,长发及腰,看不清她的脸,但身材绝对是一流的。   在女尸的旁边,正是杨沙子那一男一女两个手下,他们正处于悬空的状态,但头已经耷拉下去,显然也成为了这些尸体中的两员。   谁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都被眼前所看到尸体震惊着,其中还有几个尸体穿着现代人的衣服,看样子是其他盗墓团队的人,显然在这里折损了太多的人。   反应过来之后,胖虎一步步地朝着我们退,同时枪口还死死地盯着上面,生怕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把他也吊上去。   可就在他刚退了两步,忽然那女尸悬空而降,胖虎也是个狠角色,大骂一声就开了火,我们这边也好不犹豫地支援他。   顿时,所有人的枪口都喷出了火蛇,子弹好像不要钱地往那具尸体身上招呼。   可是子弹打在尸体上,居然同时打在了钢铁上一般,不断地迸发出火星子,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具尸体没有丝毫的停顿,一直俯冲到胖虎的头顶。   胖虎又是一声大骂,手里枪已经告罄,他扣动了两下扳机之后,旋即就把枪丢向了那具尸体,然后不要命地朝着我们这边跑,可女尸伸开双臂,直接插到了胖虎的背包上,直接就把他吊了上去。   在半空,胖虎不断地挣扎,完全就找不到着力点。   我们也停了火,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场面异常的诡异,仿佛整个皇城中都在回荡着胖虎的惊恐声和叫骂声:“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快想办法救老子,老子不想和这大粽子玩杂技啊!”   这要是只粽子,那至少有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都说不定,就连解官他们拥有四派秘术的高手都无计可施,毕竟这距离太远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脑袋一热,说:“虎子,你等着我,我马上救你。”   说着,我已经冲了过去,后面有人叫我不要过去,但我根本就没有听,一直跑到了胖虎的下面。   也许是危险激发了人的潜能,我立马就将一个钩子掏了出来,然后用绳子将另一头拴住,就对着胖虎勾去,之前我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没有几下就勾到了胖虎身上。   胖虎立马就把钩子抓住,对着后面的人叫道:“你太姥姥的,没有一个靠得住的,最后还是我们家宝子,还不过来帮忙?”   顿时,其他人仿佛大梦初醒,立马就跑了过去,期间胖虎已经把绳子系到了他的腰上,我听到有人说让胖虎放弃背包,可胖虎打死也不同意。   一瞬间,我们只好和那粽子开始了一场拔河,也应了那句话,人多力量大,胖虎和那粽子居然被我们一点点地拉了下来。   解官提醒月婵、张莉和子萱,说:“我们准备,等到那粽子一下来,就开始使用各派秘术,这粽子已经能浮在半空中,一定是个非比寻常的角色。”   那女尸的力气极大,即便我们七个人拉扯,才勉强占据了一点儿上风。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发现女尸的红衣其实是被鲜血染红的,此刻还在不断地“滴答”血液,长发微微地漂浮,露出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那皮肤比我的多要好,而且非常的白皙。   双眸微微睁开一道缝,看不到里边的眼黑和眼白,却给人的感觉是眉眼含春的朦胧感。   我可以想象这个女人生前一定是长的祸国殃民,即便死了几千年还能够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那种妩媚,就好像《聊斋志异》中狐狸变化成人的貌美女人一般。   唯独破坏这种感觉的是她的双手,指甲只有用十五厘米长,宛如一双野兽的利爪一般,死死地抓着胖虎不肯放手。   胖虎满身是血,全是那血衣掉落下的血液,他一边挣扎一边哭丧着脸说:“粽子姐姐,老子可没有得罪您,您就行行好放我下去吧!”   我在下面咬着牙,挤出声音来:“虎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着粽子调情,再这样我他娘的放手不管了。”   “别,别……”胖虎立马摆着手道:“丫不能这么不讲究,幸好她是抓到了老子的背包,要是抓到老子的脑袋,立马就是十个血窟窿。兄弟们呢,加把劲啊,胜利就在眼前了。”   孤狼骂道:“你他娘的要是再不放弃背包,我们就不管了。”   说话间,胖虎距离我们只剩下不足两米的高度,我几乎就能感觉到胖虎喘的粗气到我们脸上。   解官说道:“准备动手。”   “等一下。”忽然月婵叫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胖虎吓了一跳,连忙说:“姑奶奶,您这是要干什么?动手打死她啊!”   月婵说:“解官你的伤势我清楚,你再使用卸岭派秘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完,她看向张莉和子萱,说:“我们上。”   其他两个女人愣了一下,不过立马也点了点头。   三个女人往开一跳,顿时上面的力道,将我们拉的几乎都要吊起来,只见月婵的发丘印闪烁光芒,“百无禁忌”四个大字金色电光流转,开始爆发出刺眼的金芒,猛地朝着女尸而去。   顿时四个大字一卷,就女尸全身一缚,顿时那女尸朝着下方一沉。   接着,张莉铜铃声回荡这个空间,手里的金黄色的长绳也将那女尸缠绕住,接着手舞桃木剑,对着那女尸一指,旋即一道闪电划下。   头顶闷雷滚滚,当闪电打在女尸的身体上,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女尸直接就被打的尸气从七窍喷出。   看到机会来了,子萱手里的摸金符闪着润泽的光芒,衬托着“摸金”二字光彩熠熠,前端尖锐白色光芒汇聚一点,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白光直接穿透了女尸的眉心,射到上方的尸体,顿时就有几具掉了下来。   “轰隆!”一声,女尸砸在了地上,同时也伴随着胖虎的一声惨叫。   我们由于脱了力全部七倒八歪地摔倒在地,我不知道坐在了谁的鞋尖上,那种感觉让我几乎都要窒息,下一秒捂着屁股就跳了起来。   场面是一阵的混乱,此刻我看到胖虎身上被那具女尸压着,他拼了命地往前爬,可是尸体就好像长在了他的背上一样,一直跟着他朝着我们爬了过去。   胖虎也知道女尸还在背上就叫道:“快来帮忙,帮老子把这女尸拉下去。”   我龇牙咧嘴地说道:“已经被杀掉了,是她的指甲插在你的背包里,你把背包拿掉。”   听我一说,胖虎这次反应过来,他一个打滚就把女尸压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就像是一个四脚朝天的大王八,但终于也是将背包带拿下,整个人就站了起来,然后还是舍不得他的背包,硬是从女尸手中夺了过来。   胖虎重新背好背包,骂了一句,就要过去踢那个女尸。   解官一条胳膊就挡在了他的面前,说:“快走,她只是暂时性被压住,还活着。”   我有些理解不了解官口中活着的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说明,这女尸还会攻击人。   我们也不再犹豫,看着秦风背起了周隆之后,一群人不管不顾地落荒而逃,就连张莉都没有来得及去拿回她那条金黄色长绳。   在我们跑的时候,头顶无数的尸体,仿佛下雨般掉落下来,不断有尸体砸在我们的身上,幸好那都是一些骸骨,并没有将我们砸倒。   我们就是疯了般地往前跑,那真是把全身所有的运动细胞都使用到了极限。   后面不断传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一直等到我们跑出去了五分钟,那诡异的场面才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当我忍不住回头用手电一照的时候,无数尸体仿佛被顶上的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又吸的上朝飞起,那种视觉的震撼让我膛目结舌。   解官喘着气说:“不要停,那个粽子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要是不逃出她的攻击范围,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没有再犹豫,我们继续就是往前跑,这一次足足跑了二十分钟,才有人叫我们停下。   大家喘着频率很快的粗气,嗓子干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几乎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这时候才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仿佛每个汗毛眼都在剧烈的收缩。   胖虎咽着口水,对我说:“果然是兄弟啊,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兄弟。宝子,这条命算老子欠你的,下次老子还你。”   我气喘吁吁地说:“你个死胖虎,还他娘的希望有下次?这次能逃过就不错了,我吓得都快尿了。”   “噗通!噗通!噗通!”三声摔倒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见月婵她们三个晕到在了地上,就连忙过去检查她们的情况。   这次使用秘术,比起上次的后遗症更加严重,这可能是因为她们事先都受了伤,加上刚才的一路狂飙,体力和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   解官给她们挨个检查了一下说:“没有大碍,我们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地方休息。”   说着,他就用手电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方向说:“那边。”   旋即,我、胖虎、孤狼一人背起一个女人,解官在前面开路,秦风背着周隆殿后,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半人高的墙体窟窿,然后毫不犹豫地鱼贯而入。   进去之后,看了看好像是一个空旷的院落,除了周围每隔三米出现一尊青铜雕塑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前后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可现在我们两支合并的队伍,几乎对半的折损,四个昏迷不醒的人齐排排的躺在地上,要不是还能看到她们胸口轻轻的一起一伏,我都会以为她们已经死了。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6章 宝函   目前来看,我们无法再前进了,即便再走一段时间就是金銮殿,我们也不能每个背个昏迷不醒的人过去,再有危险肯定就炸了窝,到时候不但会害死她们,就连我们自己也他娘的够呛。   自私点来说,我最担心的还是月婵,几次去看她的情况,都没有要醒的迹象,我就去给她喂水。   胖虎也从背包里拿出了水壶,忽然咦了一声,他摇了摇水壶骂道:“我草,不会吧?那粽子居然把老子的军用水壶都戳了个窟窿。”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在仿军用的绿色水壶靠右的地方,一个仿佛被钻头打穿的窟窿,里边所剩的水没有多少,胖虎就觉得太可惜,想要把残余的水往嘴里倒。   “别喝,有毒。”解官一把拦住胖虎,就将水壶夺了过去,把里边水往地上一倒,就看到水一接触到地面,立马冒起了白烟,像是浓硫酸一样。   看的我们都是一阵的错愕,这时才意识到那女尸的指甲含有剧毒。   胖虎更是拉了拉他脖子上的肥肉,咽了口唾沫说:“我草,真他娘的毒,这狗养的。”   旋即,他就将他背包里边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我就看到几颗闪着光泽的宝石滚落到了地上。   “嘿嘿……老子从那杨沙子手下身上摸到的。”   胖虎怪笑了一声,就把宝石塞回了背包,接着就一件件地检查里边的东西,发现大部分都没有损坏,偶尔一些开棺用的器械上有抓痕,不过也不会影响使用。   放到了最后,胖虎就看了一眼秦风身上有两个背包,问清楚那个是周隆的,立马就拿了过来,同时也倒在了地上。   胖虎嘴里说道:“反正他也用不上了,秦风兄弟带着也怪沉的,我看看用有的东西就带上,没用的就丢了。”   其实他哪里有这么好心,因为他的背包被抓了十个窟窿,担心里边的东西掉出去,尤其是那几颗宝石。   胖虎把一些用得上的东西带上,有些可以代替的也丢掉,怪笑着说:“接下来肯定会有好东西,等一下没用的东西也是丢。”   我们没有人理会他,都靠在墙壁上休息,只要胖虎在那里欣赏着他的“战利品”,对着那些鸽子蛋大宝石又吹起又擦拭,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怪不得他死都不肯放弃背包。   “咦?我草,那娘们居然把老子的盒子抓烂了。”胖虎诧异地骂了一声,只见他拿起已经成了两块的盒子,一脸的不高兴。   而我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那盒子正是胖虎从项燕府邸顺出来的那个,我一直都很好奇,我几乎是跪着走到胖虎面前,问他:“里边是什么?”   胖虎很神秘地把手伸了进入,就拿出一个东西来。   盒子里边的东西,虽说我第一次见,但早已经如雷贯耳,因为盒子里边又是一只盒子。   我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想到的东西,就一把夺过了那个盒子,连同已经成了两块的一起,仔细观察了起来。   胖虎“哎”了几声,说:“宝子,这就不地道了,怎么能用抢的?你应该说‘虎子哥,小弟给您长长眼’,然后等着我送过去,然后你双手接住。”   我没有理会胖虎,那损坏的盒子上面有着一个指甲孔,通过里边表露出的东西,我发现那是紫金,并且属于一块天然紫金打造成的盒子。   虽说现在的紫金的价格比不过黄金,那因为都是人造紫金,打造成这个盒子的是一个紫金精,就是没有经过任何提炼,就已经远远超越了人造紫金的纯度,并且在古时候紫金少之又少,这么大一块在那个时代,绝对比一车的黄金更加值钱。   我看过之后,就把它还给了胖虎,胖虎看到盒子坏了就想丢掉,我把这最外层的盒子和他一说,胖虎立马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小心翼翼地把坏掉的装进了背包里。   这应该是宝函,佛教中用来放舍利子的。   不过,这个古回国消失在汉朝,而佛教在汉末开始传到华夏,在唐朝才开始兴起,所以这里边放置的肯定不是舍利子。   现在,我手里拿着的盒子,比刚才的略小一些,是普通的和田玉,只不过四棱四角镶满了颗颗紧挨的珍珠,周身雕花金边,花是一种不知名的绿色四叶花,上面还上着一把几乎食指长短的锁子,有着一个钩子。   这锁我知道,名为“战马锁”,因为形态和古代斩马戟形式而得名。   我们派对于锻造方面精通,而这锁虽说少见,但并不是十分难开,我从背包里摸出了家伙事,就鼓捣了起来,不出一分钟,轻微的“咔啦”一声,锁被打开。   此刻,呈现在我面前的又是一个盒子,胖虎咦了一声问我这大盒子套小盒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说:“如果我没有看走眼,这是一个三重宝函。是用来放珍贵物品的盒子,你算是得到大便宜了。”   胖虎错愕道:“里边不会是他娘的玉玺吧?”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这东西出自项燕府邸,怎么可能是玉玺,而且玉玺是帝王办公用品,自然放在金銮宝殿,一般情况是不会离开帝王超过十米的。”   “那里边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这时候解官、孤狼和秦风也围了过来,既然这是三重宝函说明再打开这个就是里面的东西。   现在,我手里拿着的盒子,乃至纯金打造,而且是乌金,盒子四周,镶满了红宝钿、绿宝钿、翡翠、玛瑙、绿松石等各色宝石,并镶嵌宝石花朵。   盒盖顶面和侧面红、绿二色宝石镶嵌成大大小小的莲花,通体以珍珠、宝石嵌饰,并雕上花瓣图案,极其华丽精美。   我们都叹为观止,不过上面这次是个双斩马锁,不要看紧紧多了一个“双”字,这是两个斩马锁合并成一个,但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从开锁的难度来说,整整提升了五倍不止。   这次我足足费了十多分钟才将锁打开,可是一打开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里边又是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呈现淡黄色,是一种说不出名的金属,但肯定价格比之前三重更高,盒子比较朴素,上面雕着一种我见过的鸟,那正是西王母的图腾三青鸟。   这只三青鸟,浑身绽放着毫光,三头三尾,雕琢的栩栩如生,周边还有莲蓬和三叶草纹,尤其是一颗圆红色的小宝石,好像是一轮太阳一般,整个图形呈现出一种青鸟逐日的场景。   “四,四重宝函?”胖虎结巴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宝函一般分为三、五、八、九四种模式,不会有四重宝函这么一说,这个可能是五重宝函,或者更高。”   这个盒子上的锁很小,大概只有大拇指那么大,但名字却叫“灵天锁”,传说这种锁里灌注了灵气,必须要有缘人才可以打开。   当然这肯定不是真的,不过这锁难开的程度,已经到达我的极限,我现在开始担心的是下一重的锁,我估计会束手无策。   果不其然,又是长达十多分钟的开锁,打开一看又是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上,正面雕琢着一个神女模样的人物,四周有一些飘逸的其他仙人,还有一对童男童女。   数了数加上神女,足足有九个人物,造型逼真而细腻,场景活灵活现,让人感觉到不像是雕的,而像是用扫描仪把一张相片扫上去的。   看到这锁,呈现八开八合之状,就像是一个奇特的长命锁一样,我心里“咯噔”一声,连解官都皱起了眉头,胖虎问怎么了。   解官说道:“这是命锁,除了古代十大神神锁最难打开的一种,有小神锁之称。”   我咬着牙问:“师兄,你能打开吗?”   解官说:“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   我把盒子交给了他,就看到胖虎面前已经摆放着四个盒子,感觉有些头皮发紧,到底里边是什么,需要放在五重宝函里边?   鼓捣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解官果然还是比我入门早,接触过的东西也多,还是被他打开了,他也是满头大汗。   当解官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度目瞪口呆,因为居然还是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非常的特别,周身没有任何的雕刻,却给人浑然天成的感觉,在盖和盒体一蛟形铜链相连,这是第六重了。   瞬间,我们就哑然失声,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预示,这个盒子可能是八重或者九重宝函,只是想要打开第六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找到钥匙。   这锁是和螭赟锁一样,号称十大神锁之一的乾束锁,就算是祖师爷现身,没有钥匙也打不开。   我们都有过经历,所以知道这种锁一般内部都用机关,用不正当的方式开启,会毁掉里边的东西。   当时在开启螭赟锁的时候,唯独解官和孤狼不在场,而看解官的表情,他肯定知道这种锁的来历和难度。   孤狼说:“砸开不行吗?”   “不行。”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然后互相看了看对方,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研究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说:“算了,只能开到第五重,这第六重需要特定的钥匙,只能回去再研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里边的东西一定非比寻常,可能起价值要超过一些国玺,这东西要保管好。”   胖虎立马一个个地塞了回去,不过他没有再把锁上回去,要是没有我和解官在场,估计他连一个都打不开,最终只能毁掉里边的宝物。   我们休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期间月婵她们逐一醒来,不过也是全身乏力,并没有立马就走,点了无烟炉烧水。   在胖虎的提议下,决定让孤狼留下照顾她们四个,我们几个进里边看看情况,会不会有金銮殿的线索。   我、胖虎、解官和秦风四个人,就带了必要的东西,不过胖虎死都不肯把他的背包留下。   我知道他这样做也没错,毕竟在场的人中,有好几个都有前科的,以防他们把胖虎里边的东西拿走,尤其是那个宝函。   这个院子规模自然不会小,从构造来看和其他的宫殿差不多,毕竟一般皇城的设计者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除了偶尔有些必要的变动之外,不可能再出现特别另类的建筑,如果有那也是金銮殿和帝王的寝宫。   不过,朝着里边走了不到十五分钟,立马就出现了一个非常突兀的建筑。   那是一个黑色的高塔,类似杭州西湖雷峰塔,但这塔却有九层之高,显得非常的壮观,在塔门殿前,写着三个不认识的大字。   胖虎还装模作样地念叨:“雷音寺。”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们说:“我草,我们到了西天了,赶快进去拜见佛祖,让他给我们把经书发了,我们好回去复命。”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我拍了拍胖虎说:“八戒,莫急,先把衣衫整理好,莫冲撞的佛祖。”   胖虎也是一笑,顿时气氛就比刚才缓和多了。   不过,对于这座塔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比较好奇,在我们推开那塔门的时候,里边的情况让人为之一怔,这里确实类似佛教那些名塔,不过里边供奉的却是一些神话中的人物。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尊巨大的雕像,高约三米,品相庄严肃穆。   那是凤冠霞帔女神坐在中央,旁边是一些侍女之类或摇巨扇或奉酒。   右排是各种神女打扮的人物,个个美丽动人,风姿绰约。   左排则是一些男性神人,个个弯腰低头,仿佛正对着那尊女神行礼。   解官说:“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   胖虎骂道:“我草,这排场搞得还真他娘的隆重,这是在开蟠桃会吗?”   我的目光立马锁定在了那排女神中第一个女人的身上,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荡漾起来,居然是她。   没错,她正是我们这次苦苦追寻的九天玄女,这是她的泥塑雕像。   本来这没有什么好奇怪,但在很多庙宇中,九天玄女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些类似佛教中的女菩萨,可我们看到这里的却完全不一样。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7章 一重棺椁一重天   这个九天玄女首为人首,而身子却是鸟身,而且就是那种三青鸟,三条长尾栩栩如生,在手电的光芒下,好像在飘动一般。   忽然,我就觉得,可能我们这是见到了九天玄女真正的原形,古回国起源不祥,但在春秋时期开始活跃到中原,影响七国之战,而后在汉朝消失。   这里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情,九天玄女仅排在西王母之下,倍受古回国人崇拜,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始祖。   文献记载:“九天玄女在道教地位是崇高的,乃是九天道法之祖,又是符籙法咒之宗,成为名符其实的符咒祭坛神,是女仙神系中位阶仅次于西王母的女天仙。”   在远古的传说中,九天玄女乃至炎帝之母,也就是九天壬女任姒,而炎帝又是龙首,在那个时代也就是母系族社会中,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所以炎帝跟起母亲所姓。   当然也有说法是炎帝相貌欠佳,其父少典将他放置于东方之地,由其母养育成人,因此跟母亲而姓。   在解释过来的甲骨文中,姜是壬女所生之意(后来女人妊娠也就因此而来),一举破解了“姜”字本意,而任姓初文正是壬,故炎帝姜姓必为任姒所生。   “姜”字的本意就是“任(玄)女所生”的合文。故九天玄女,实乃九天壬女,炎帝也就是九天玄女所生。   在商汤初期,九天玄女又叫九天圣母,乃是上古玄鸟,人头鸟身,奉天命下凡生下商汤始祖契,成就商汤王朝。   又在春秋之时,吴王无道,天帝命九天玄鸟下凡助越灭吴。   更早在三皇五帝之处,帮助黄帝大败蚩尤,又被称为黄帝之师。   在传说中,九天玄女的道场是扎麻隆凤凰山,就位于青海省湟中县的扎麻隆。   昆仑神话中,扎麻隆凤凰山又是西王母与其弟子战神九天玄女的道场,所指正是这扎麻隆凤凰山。   关于九天玄女的神话故事,甚至要远远超越西王母,这让我想到了一部奇书,并非《洛河天书》,但也有关系,那就是《奇门遁甲》。   相传《奇门遁甲》共有四千三百二十局,流传逐渐减少到一千零八十局,再后来只剩下七十二局,到了现在只有十八局,而且还是掌握在极为少数人的手中。   在《天平广记》中记载,历代玄理奇术都记载在《天书》中,每当天下大乱,自有一位号称九天玄女转世的女人,亲授得道高人此书。   诸如孙膑从鬼谷子处得到的三卷天书,其中就是八门遁法,六甲灵文。   由此可以推断,《洛河天书》包含着先天修炼之法和排兵布阵以及奇门遁甲之术等等。   由九天玄女创作,人祖伏羲用发明的龙魂文字记录,上演了一幕幕的历史大战,同时也在乱世中造就了一位位的传奇人物。   我们看到,在每个雕塑之后,都有一块碑文,是龙魂文字无疑,虽说不认识其中写的是什么,但这里肯定不像是一个单纯的神堂那么简单,更像是一座供奉祖宗的祭祀塔。   尤其我发现,这些神人皆为兽身人首或者人身兽首,就连西王母都是蛇身,可以说没有一个人类模样的雕塑。   胖虎惊叹道:“我草,这是几个情况?丫的怎么都长成这样?这还能叫神仙吗?”   我说:“她们就是最为原始的天神,只不过后人觉得太过狰狞,反倒像是怪物,所以逐渐有了现在那些庙宇中供奉的神像,这才是古代最为真实祭拜的神话人物。”   胖虎不苟同我的观点,说:“老子还是觉得现在那些神更和蔼可亲一些,要摆放一尊这样的雕塑在上面,估计就没有敢去拜神了。”   我虽然不信封鬼神一说,但还是让胖虎别胡言乱语,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人类的始祖,尊重一些也是应该的,解官也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秦风说:“你们说这第一层供奉的是这些天神,那上面的八层是什么?”   我说:“可能是放着一些宗卷典籍,也可能是一些宝物,这谁都说不好,毕竟要上去看看才行。”   解官说:“要是放的是一些宗卷典籍,那每一部的价值将远远超越任何的稀世珍宝,那代表着很多的历史真相。”   胖虎一撇嘴说:“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子倒希望是一些各个时代的传奇宝贝才好,比如说像什么轩辕剑、伏羲琴、昆仑印……哎哎,你们听老子说完,怎么一个个比老子还猴急呢?”   我们没有理会他,已经朝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楼梯是用木头建造,有些地方已经腐烂,就好像古时候那种残余栈道一般。   我试着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并没有直接踩踏的迹象,看样子这木头的用料也很有考究,只是年代太过久远,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   解官和秦风一前一后轻轻走了上去,我心里不放心,回头提醒胖虎:“不让你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拿点心,你的体重是个问题。”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你这是典型歧视胖虎,这话要被弥勒佛听到会非常不高兴的。”   我冷笑一声说:“这里可不流行弥勒佛,这是我们中华的道教,信仰不同的。”   “少他娘的废话,你到底上不上,你站在这里挡住地球转了知道吗?”胖虎就要往上推我。   我骂了他一句,让他别在这上面闹腾,要是塌了就麻烦了。   等我和胖虎上去之后,正看到解官和秦风杵在入口处,好像入定了一般,胖虎非常的着急,直接就把他们两个推开,当他拿手电一照,立马大叫道:“我靠,这是几个意思?”   我也看到了,这第二层里边放着,全都是清一色的棺椁,足足有将近一百口,用的都是雕满了符文的大铁盒子为椁。   根据经验来说,椁里边就是棺,这叫一椁一棺一重天,预示着一重天界的意思,看样子躺在棺椁里边的人,都有着特殊的身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羽化成仙。   胖虎咽了口水说:“我们先开哪个?”   我立马摇头不同意,这里边的棺椁实在太多,搞不好里边藏着的都是几千甚至上万年的大粽子,一个就让我们吃不消,分分钟就会被灭团。   解官也说:“不要打这些棺椁的主意,我倒不是怕别的,这里都是木地板,虽然肯定非常的厚实,但经历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棺椁的盖子刚被推到地上,立马这一层都会把砸塌,到时候再连贯着整座塔奔溃,我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胖虎虽说手痒的厉害,但觉得这话没有骗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那还看个屁,去第三重瞧瞧。”   我用手电照了照上方,发现上面都是一个个青铜球,约莫人脑袋那么大,数量之多,全都倒挂在二层顶上,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有很可能是一种象征,预示着这些棺椁里的人距离天上繁星非常近,象征着距离天界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就把枪端在了手里,保不准会出现一个没有成仙反而成了粽子的怪物。   在这里,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在传说中,有人说九天玄女是一只魁拔,她帮助黄帝打仗,很有可能就是利用草纵行尸的方法,才战胜了蛮力惊人的蚩尤一族。   之后,我们九重宝塔从一楼一直到了顶层,发现里边没有别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棺椁,没有看到一件陪葬品。   如果要非说有,那就是每层都会几盏灯奴,从顶层一盏,到底层是九盏,也许这也有什么寓意,但我就不得而知了。   顶层有着一只孤零零的棺椁,稍微比下面的大了一些,上面的雕刻和文字也很有美感,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并把它竖立起来,我会以为这是出自哪位大师手里的一个富有古香古色的老款衣柜。   胖虎走过去敲了敲那棺椁,转头问我们:“嗨,你们说这里边是谁?”   如果放在秦代以前的墓葬,我可能会认识棺椁上的铭文,可惜这种龙魂字几乎看不懂,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能够勉强从形状上看出是什么字,但作用也不大。   解官把头探出塔窗之外,用手电来回地照了照,不知道在寻觅什么。   这里的文字看不懂,但周边的墙壁有绘画,画的人物非常简单,大概是修建这座塔时候的场景。   环顾了一圈,到了最后好像这塔居然会发光芒,我估计这是古回国先民自己想象的,或者是某个人让雕刻师就这样做,目的自然是象征着这座塔的神奇之处,让人相信这座塔有神力,躺进里边的人一定可以成仙。   忽然,解官转过头来,朝着我们招手,说:“你们快来看,我好像找到金銮殿的位置了。”   一听,我们立马都朝着解官的方向汇合,解官把望远镜递给我。   我非常的诧异,虽说我们所带的望远镜带着夜视的功能,但不可能看的太远,如果真的找到金銮殿,那说明肯定在我们的不远处。   我把望远镜放在眼前,里边出现的是一片的绿色,站在高塔九层之上,几乎可以把下面方圆五百米的情况看个大概,全面都是宫殿和房屋。   此时此刻,我有一种坐在飞机上向下看的感觉,居然还有那么一阵眩晕感。   胖虎嚷着要看,我还没有看到,就让他先等等,问:“师兄,你说的类似金銮殿的地方在哪里?”   “那里!”解官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说:“你看那边,有一个宝塔形的高大建筑,依照当时的建筑风格,应该就是那里。”   胖虎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的望远镜取了下来,就和我挤着向解官所指的方向看去。   通过望远镜内的成像距离显示,大概是在四百八十米左右,有着一个非常宏伟的建筑,虽说有很多建造的阻挡,只能看清楚塔的一小部分。   不过,我已经感觉到解官说的是对的,因为那个建筑太有特点,那类似宝塔状的模样,一看绝非是普通的建筑。   “你们说那会不会也是一座类似的塔?”胖虎一边看一边分析道:“也许这种放置棺椁的塔并非就这么一座,还有其他的。”   我摇头说:“那顶端看起来是塔状,可从高度来看最多也就相当于这座塔的两层那么高,不可能有塔修建这么矮,那样也就不能称作塔了。”   秦风说:“如果是那座塔塌了的话……”   解官反驳道:“塌了塔尖不会那么平整,就算不是金銮殿也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建筑。”   胖虎嘿嘿一笑说:“那要是古回国的国库就好了。”   我觉得秦风的话里有话,就问他塌了是什么意思。秦风说:“我指的塌,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整座塔崩塌,如果那个地方出现地震之类的事情,可能整个建筑大部分都塌陷进了地下,只露出那冰山一角。”   “我草,你说要是真是冰山一角,那这个建筑也忒他娘的大了。”胖虎显然很难说服,除非是他亲眼所见。   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推测,因为他们说的或多或少都是有道理的,这里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由于大陆板块的运动,就连喜马拉雅山脉都如同浮萍一般,有升有降。   说不定在某个时间段发生过一次非常大的地震,让有些建筑塌陷进了地下的深谷中,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整个古回国坍塌成了这幅模样。   “等一下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解官在罗盘上做了标记,虽说这里有磁性可以影响罗盘和指北针的方向辨识度,但也是有一个恒定的规律。   比如说以那个建筑为北,到时候我们下去就依照罗盘现在所指向的北部而行,必然就会找到那个建筑。   我们就打算下去,可胖虎却拉住我说:“宝子,开一个吧!”   “什么?”我诧异地看着胖虎。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8章 开棺摸宝   胖虎指了指这第九重的棺椁说:“这么多棺椁一个都不开,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把这个打开,看看里边究竟是谁,行不行?”   我说:“你这个家伙,别没事找事,我们要找的东西肯定是在金銮殿里边,开这里的棺,一可能碰到对付不了的粽子,二会像解官说的引起坍塌,到时候你总不能让我跟着你从这九重塔上跳下去吧?”   见我们没有下去,秦风就在下一层喊道:“你们两个快点,我们把看到的告诉其他人,然后一起出发。”   “你们两个先下,老子的身体重,需要一个一个木阶的来。”胖虎对着下面喊了一声,接着就听到孤狼又一声的催促声,然后他和解官就开始往下走。   胖虎拉住我:“你看着墙壁上的浮雕,就是在说建造这座塔当时的情况。宝子,你再仔细想想,除非这塔十分的重要,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纪录。”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快歇了吧,不就是惦记着这棺椁里边有没有陪葬品嘛?我看还是算了,没必要为了一口还不知道是否有冥器的棺椁而去开棺,这个危险还是不要冒了。”   胖虎依旧不死心,说:“哎呀,我的宝子,你丫的动动脑子行不行?这第九重葬的很有可能是古回国最为重要的人物,所有的宝物都很有可能在里边,尤其是《河洛天书》说不定就在这口棺椁里。”   被胖虎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这座墓葬塔,从第一重那些神话人物来看,就绝非普通,而且这里又是第九重,第九重代表着最大数,也象征着九重天的意思。   一个人死后有资格躺在这里,就像是胖虎说的,里边的人物一定很重要,而《河洛天书》也被视为历朝历代最神秘古籍,说不好还真的在这口棺椁里边。   我骂道:“你他娘的早就想到了吧?为什么刚才不说,我们四个人还保险一些,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从你得到的那个盒子来看,他们的造锁工艺已经相当先进,说不定里边的棺材也会有锁,凭我们两个人怎么打的开。”   胖虎气得用指头一个劲地戳我的头,骂道:“宝子,你你,你这个榆木脑袋,你以为《洛河天书》会有多少本?”   我打开胖虎的手说:“当然只有一本,你以为古代人会有出版公司和开印刷厂吗?”   “废话,老子就是这个意思。只有一本《洛河天书》,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可以得到,你把他们留下,到时候真的找到《洛河天书》算谁的?”   胖虎咬着牙说:“这棺椁就咱们哥俩开,到时候里边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我瞬间明白胖虎的私心,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单纯,他说的没错,《洛河天书》只有一本,我要是帮玄道陵把这书带回去,出于我的私心,他至少会把那间铺子白给我。   再者说,我已经暗暗发誓,是要帮玄道陵了却那一桩心事的。   瞟了一眼那棺椁,我实在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胖虎见我默认了,便开始对那棺椁敲敲打打。   我现在担心是棺椁的椁身被打开,立马就会四散展开的像一只纸一样,不知道这地面是否能够承受的住。   胖虎见我还不动手,就过来拉我,让我帮忙看看这棺椁究竟需要怎么打开。   我已经看出,这个棺椁是有精心设计的,棺椁并非指棺材,棺是棺材,椁是用来装棺材的,相当于在两层保护罩。   既然决定要开,现在我开始担心出现类似胖虎手里那宝函的情况,根据风水墓葬方面的相关知识来说,天子棺足足要有四重,王相诸侯则是三重,普通权贵则是一重棺一重椁,而庶人之棺只准厚四寸,而且没有椁。   这种传统在商周墓中最常见,而且还不是起源于这两个朝代,可能追溯到更早。   而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我相信绝对是四重椁,这里属于古回国皇族才能入葬的葬尸塔,而这里又是最顶层,自然肯定就是某代的帝王,甚至说可能是古回国开国皇帝的。   我的分析有三:第一,这座塔是修建在皇宫内院的;第二古回国的女王肯定没有这么多,所以说下面其他层面肯定是一些其他皇权核心人物,第三,这口棺椁放置在九重,以古代规矩那么深严,绝对不是说你那一代女王最厉害就把你放在最高层,让你无限接近“天宫”。   见胖虎捣鼓,已经开始打算用撬棍,我立马拦住了他,说:“这棺椁类似现在的音乐盒,有一个机括,找到机括一下子便能将这椁打开,要是以塔为一重椁,那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第二重椁,说明里边至少还有两重椁一重棺。   胖虎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指着我们的脚下说:“你是说,下面的棺椁至少都是两重椁一重棺?”   我微微点头说:“根据风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说不定之前我们猜错了,也许每个棺椁至少三重椁或者可能都是四重椁也说不定。”   “那,那我们要不要都开一遍?”胖虎忍不住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剜了他一眼说:“这一个打开打不开都是问题,还想着全部打开,那要开到猴年马月去?而且,就算个个里边都有宝物,你能把那么多棺椁里的东西都带走吗?”   胖虎挠着头说:“也对,老子就是被胜利的战利品冲昏了头脑。那这口棺椁的机括在什么地方?”   他围着棺椁又仔细地打量了一圈,说:“老子都看了八百遍了,根本没有看到机括在什么地方。”   我用手指摸着棺椁外的雕刻和文字,心想如果月婵在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毕竟发丘派在这方面是专业的,而我只能碰碰运气。   胖虎见我摸,他也就是学着我摸,嘴里还说道:“真他娘的邪了门了,你说一个棺椁为什么还要涉及机括,难道还等着棺椁有朝一日被开打不成?”   我说:“话不是那样说,古人就相信羽化成仙这一说,担心万一里边的祖先死而复活,没有办法打开棺椁,就算是成为神,到达了不吃不喝的境界,也会一直在里边长久憋着。”   “宝子,我记得神仙可以搬山倒海,怎么可能憋死呢?”胖虎不解地问。   我说:“什么是神?长生不老或者是不死不灭就是神,但这不代表会有那种能力,或许古人还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愚昧,他们觉得人成神会死而复活,但不一定能够逃得出那这铜墙铁壁的棺椁。”   摸着棺椁,我忽然就在一个文字上找到了一点微微有些松动的地方,立马脸上一喜,说:“找到了,应该可以打开。”   “等一下。”胖虎一脸庄重地拦住了我,然后说:“就像宝子你说的,有些规矩不能坏。”   我诧异地看着胖虎,问他:“什么规矩?”   胖虎没有理会我,而是把他的背包拿了下来,进里边摸了几下,然后拿出一小包东西,他拆开一看,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那是一包小蜡烛,有不少已经断了。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摸金派的规矩。   “胖虎,现在我们连方向都搞不清,你知道那边是西南吗?”我嘲笑他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多念几句有怪莫怪比你这个点蜡烛强多了。   “老子自然有办法。”胖虎对着我一笑,把里边的蜡烛以棺椁为中心,像是八卦阵一样,朝着八个方位把蜡烛放好,逐个点燃说:“总有一个方位是对的,不管那边的蜡烛熄灭,我们就,就……”   他说不下去了,我知道即便蜡烛会熄灭,胖虎也有些舍不得离开,因为他说的就是他想的,以胖虎的性格,即便真的蹦出个几千年的大粽子,他也要等真正蹦出来再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对着那松动的地方一顿的摸索,用胖虎的话来说,我比按摩院的大妹子手法都好。   过了不出一分钟,忽然我就感觉手指一空,仿佛里边有什么东西把那块地方抽了进去。   吓得我连忙就是一躲,在几秒钟之后,整个棺椁就开始展开,但速度非常的慢,隐约能够听到里边有锁链响动的声音,看来我猜测的没错,确实运用了机关。   随着那棺椁的打开,里边就出现了一个红木棺罩,棺罩雕龙刻凤,满是花纹蔓纹,整体属于镂空的状态,我和胖虎一人一边,将这棺罩抬了下来。   胖虎说:“宝子,这红木棺罩也值几个钱吧?”   我笑道:“你他娘的仔细看看。”说着,我将杨沙子给我的照宝灯掏了出来丢过去。   胖虎照着那棺罩,点头说:“这红木有些类似小叶黄杨木,上面几乎看不到棕眼,而这红色非常的深,居然和玉石一样,透光度这么好,这不会是一块红玉吧?他娘的,这么大一块红玉,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我说:“要不是我做了多年的古董生意,也会以为这是普通的红木或者红玉。你看那木上有细微的金丝木纹,这叫血龙木,是所有木材中唯一一种拥有透光度的木料,号称是木中之王的血龙木。”   “我草,这就是传说中的血龙木?”胖虎眼睛都瞪圆了说:“我以前有一瓷器,祖上是镶黄旗钮祜禄氏熹妃……”   “你他娘的快打住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说:“照你说的,你那个瓷器不就是皇亲国戚,说不定还是清皇帝的儿子,你吹牛靠点谱行不行?”   胖虎说:“你他娘的听我说完。他祖上是熹妃的一个宫女,从宫里带出一个血龙木的手串,一直视为传家之宝。最后这家伙不学好,沾染了赌博,卖了六十多万。”   我摇头不语,又是一个败家子,古董古物但凡和皇家或者龙沾边的东西,那价格都被炒到了天价。   现在印尼那边所产的血龙木,被巧手雕出一个把件,那也是轻轻松松上万,更不要说加上历史背景,六十万低了。   胖虎一脸贪婪地看着那血龙木棺罩,恨不得整个都吞到肚子里。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49章 金缕玉衣   在棺罩之下,不出我所料,又是一重椁,不过这椁我真是见所未见,听都没有听说过,那是一块块巴掌大的碧青色玉石。   虽然只是原料,但用金丝连接,整个满铺棺材上,连一点的缝隙都没有,就仿佛一整块翡翠原石一般。   我用手电照在玉石之上,反光立马把胖虎“叫”了过来。胖虎用手挡着眼睛骂道:“我草,这怎么这么晃眼睛?不会是金棺?”   我严肃地说:“是玉石。”   胖虎走上前一看,立马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我靠,不会吧?宝子,我们发财了!”说着,他就把我抱了起来,开始原地乱奔乱跳,震的头顶上的尘土和碎木屑不断地下落。   “死胖虎,快把我放下了,你再跳这塔就塌了。”   我一骂,胖虎才把我松开,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周围,说:“你他娘的悠着点,虽然这成套的玉石裹棺很少见,但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   胖虎死命地咽着口水,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着说:“宝子,你听说过金缕玉衣吗?”   金缕玉衣这个名字,不要说我这个行内人士,甚至说只要有常识的人都知道。   这件古物,那是古代帝王贵族的象征,由汉朝开始设计,并大规模出现在汉朝墓葬之中,是古代工匠的结晶之作,目的是为了保护肉身不腐不坏。   当然,行内人士茶余饭后,会谈起金缕玉衣,这又和古人向往成仙有关系,炼丹有提取金银玉石之精髓混合丹药中,可后来渐渐发现不但不能延年益寿,反而还会让人死于非命。   所以,在西汉就出现了金缕玉衣,以保证尸骨不坏,希望能够得到发明出起死回生的丹药,再一次的复活重生。   可是,金缕玉衣不但没有实现皇族保存尸体完好的愿望,反而遭来盗墓贼的毁尸的厄运,因为金缕玉衣必须要从里边脱,在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下令禁止使用金缕玉衣,从此这种中华瑰宝才渐渐少了,也只有在汉朝那一段时间流传下来。   在改革放开以后,前后在汉墓中发现的金缕玉衣只有那么十多件,现在都在国家级的博物馆里放着。   玉衣全部用新彊和田白玉、青玉组成,温润晶莹,工艺最精,玉衣设计精巧,做工细致,拼合得天衣无缝,是旷世难得的艺术瑰宝。   我明白胖虎的意思,他是想要说我们发现的是类似金缕玉衣,但这却是一个金缕玉棺罩,目的就是为了保持里边的尸体不腐不朽。   而我和胖虎不同,他处于兴奋之后又兴奋。   但这却我开始头疼,并不是因为我们无法拿掉这最后一重椁,而是因为这金缕玉棺罩和金缕玉衣也是一样的结构,毕竟要从里边往下脱,从外面只能用破坏的手段。   先不说这是不是国宝,我打心眼里就心疼的要命,要是把这破坏了,估计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安。   兴奋过后,胖虎已经开始打量说:“要是金缕玉衣老子有信心脱下来,可这棺罩还是第一次见,估计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研究一下就行?”   我诧异地看着胖虎,他对着我笑了笑,显然也没有什么把握,我就说:“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要不然算了吧。”   “我草,裤子都脱到一半了,你和老子说算了?”   胖虎眼睛瞪的贼圆,说:“不管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我们把这棺罩脱下来,不说别的,就照这独一份来说,拿出去咱们哥俩分分钟就能成了亿万富翁,以后还倒个屁斗,坐在家里天天数钱得了。”   我知道胖虎这话不假,但我这个人觉得现在的钱就差不多了,用我老爸经常数落我的一句话,就是胸无大志安于现状。   我个人也喜欢过那种钱够花就行的日子,这次出来完全是因为月婵。   我想了想就说:“虎子,我说真的,我们还是别倒腾了。但凡出现金缕玉衣里边的尸体接触到阳气,都会起尸,而这个更加有可能。”   其实,说白了我是在吓唬胖虎,希望他见好就收。   胖虎冷笑一下说:“宝子,你丫的以为是老子吓大的是不是?就算里边真的有粽子,为了这金缕玉棺套,老子就要赌一把。”   我骂道:“我去你二大娘,赌你娘个头,这种规格的棺椁一起尸就是四派祖师爷一起登场都没用。”   “小老板,你们磨蹭什么呢?我们要出发了。”塔下孤狼很空旷的声音传了上来。   我和胖虎被吓了一跳,胖虎连忙爬到了塔窗口对着下面喊道:“我们发现一些字,宝子说他要研究一下,你们再等……再等二十分钟,我们马上就下去。”   “行,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孤狼无奈地回应了一句。   我说:“你这个家伙,明明是你要开棺,现在居然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胖虎嘿嘿一笑,说:“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只是对他们撒个小小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他的表情一僵,整个人不由地朝着后面倒退了一步,颤抖地伸出手指向我的背后。   我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胖虎的表情来看,我的背后肯定是出现了某种东西,同时我才意识到,四周的蜡烛,有一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灭了。   我心里暗骂:“娘的,鬼吹灯啊?虎子啊虎子,我说了不开不开,这家伙他娘的非要开,现在估计要出大事了。”   我心跳加速,血液直往脑子里窜,后背瞬间就像是被汗洗了一样,甚至都忘了做出反应。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猛地一捏。   “开整!”胖虎回过神之后,已经来不及拿起放在不远处的枪,直接拔出匕首就朝着我冲了过来,准确地说是朝着我身后的东西。   我吓得大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就在地上一滚,等我反回头看的时候,胖虎已经和那东西滚成了一团,场面极为的混乱。   在我要出手帮忙的那一刻,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那口棺椁,忽然发现里边居然有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正无比怨毒地盯着我。   我佩服胖虎是个人物,居然敢跟粽子打成那样,要是我自己估计会选择从塔窗跳出去,自认为摔死也比粽子咬死强,可胖虎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便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会搏一搏。   如此混乱的场面,我也顾不得去看棺材里边的眼睛,顺手就把胖虎的枪摸了起来,对着那扭打的场面就叫道:“虎子,躲开,我打死这粽子。”   可胖虎哪里顾得这些,甚至可能都没有听到我的话,嘴里一直在大骂,手上的匕首不断地朝着那粽子刺。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那个粽子好像有意识地在躲避匕首,同时还用胖虎挡住我的枪。   胖虎猛地一脚把那粽子踢飞了出去,顿时我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我刚一瞄准,就见那影子飞快朝着楼梯口跑去。   等到我即将瞄准的时候,影子一闪身便滚了下去,同时听到下面无数木板断裂和塌陷的声音。   等我跑到阶梯口用手电一照,先是看到了一团荡起的灰尘,连手电光都穿不透,但朦胧中看到一个影子在第八重齐排排的棺椁上奔跑。   “我草,你丫的倒是开枪啊!”胖虎大骂一声,就把我手里的枪夺了过去,旋即甩手就是一枪。   不过那影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这一枪之后,已经跳下了第七重。   我这时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真他娘的废物,不过也奇怪,这根本就不像是粽子的行为,见胖虎在一旁检查伤口我问他:“受伤了?”   胖虎点头说:“丫的,不知道是谁,居然想要偷袭咱们兄弟。”   “你确定是人?”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胖虎说:“能喘气,打他会叫,肯定就是个人啊。刚才还真的吓了老子一跳,不过我敢肯定不是女人,因为我没有摸到女性的特征。”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胖虎机警还是说他流氓,不过我立马就想到了棺材里的眼睛,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指着那棺材说:“刚才棺材开了,我看里边有一双非常诡异的眼睛。”   胖虎一皱眉说:“不会吧?”   他用手电照着那棺材,此刻还是严实合缝,没有丝毫被打开的痕迹,他说:“你刚才是不是太紧张眼花了?”   我一时间也不能肯定,就给胖虎检查伤口,胖虎的胸口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   胖虎说那人也被他捅了一下,估计是胳膊,只记得那个人是一身黑衣,而且还戴着面巾,至于是哪条胳膊就没印象了,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前后连三分钟都没有,加上又是在这种坏境中,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想到鬼怪粽子之类,哪里想得到会有一个人潜伏在我们身边。   我说:“你觉得会是谁?”   胖虎想了想说:“依照这个男人的身手,我们队伍中可能是解官、孤狼和秦风三个人,只是解官和孤狼都伤势不轻,最有可能就是秦风,不过也不排除其他队伍的人,比如说和我们分开的杨沙子。”   脱掉衣服,我帮胖虎止血,然后从前胸到后背用纱布裹住,伤口不是很深但有二十厘米长,看的非常的骇人,胖虎倒是不以为然。   包扎好之后,他穿上衣服说:“不管是谁,肯定是敌不是友,现在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其他人老子一律都不信。他娘的,别让老子再碰到他,否则一枪打烂他的脑袋。”   我现在还心有余悸,问:“这棺开不开了?”   胖虎“呸”地吐了一口,说:“老子为了开这个棺都受了伤,怎么能不开?开,必须开。”   此刻下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人数非常不少,就听到解官说:“怎么了?你们两个没事吧?”   周隆颤巍巍的声音,带着嘲笑似的说道:“你们两个锤子,不会是碰到粽子了吧?”   胖虎就对着下面说:“你这个家伙又活了?不是粽子,是个人,想偷袭爷们,被我捅了一刀跑了。”   我白了胖虎一眼,他自己也受伤了,还说这样的话,真是煮熟的鸭子。   听解官他们的声音,应该是在第七重,因为下一层并没有看到光亮,看样子是那个人把两层的木阶都破坏了,他们只能上到第七重。   忽然,孤狼问道:“你们两个不是在开棺吧?”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胖虎立马说:“没有,我们就是在看铭文,不信你们上来看看?”   “别他娘的废话,快些下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孤狼骂道。   胖虎笑着说:“马上,马上就下去,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他给我打了个眼色,然后把蜡烛重新点着,就去琢磨那套金缕玉棺罩,很快我就听到下面好像有什么响动,胖虎说解官他们可能也在下一层开棺。   没有人催促,我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一下,可一丝都不敢放松,因为刚才的视觉震撼实在太强了,我觉得这棺材里边肯定没憋着一个好鸟,起尸的可能性几乎让我无比的确定。   “这里?不对……这里?也不对……”胖虎一个劲地嘀咕着,头上已经急出了汗。   我正要说话,胖虎忽然轻声“yes”了一声,然后就看到他拉出了一条金线,对我挑了挑眉毛,一脸的得意的模样,我用口型说让他快点。   胖虎立马点头,然后就看到他不断地拉着那根金线围着棺椁四周转,同时手里的金线也越来越多,几乎让我以为等到最后,玉石会完全洒落在地上成为一堆。   不过,就在胖虎又饶了几圈之后,顿时整块玉罩立马分割成了两块,伴随着不轻不重地“哗啦”一声,就看到了以棺椁为中心线,彻底地如两只碧绿的翅膀般展开,而里边的棺材也完全露了出来。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0章 夫妻合葬棺   胖虎上前一看,立马大骂道:“我草,没想到啊,居然有一部分还在棺材下面压着。宝子,宝子,你愣着干什么呢?”   我诧异地看他问:“怎么了?”   胖虎说:“过来帮个忙,把这棺材推几个跟头,让这金缕玉棺罩出来,然后我们一人一片,不过这东西太大,估计要把很多东西都丢弃。”   我和胖虎试着去推,结果棺材纹丝不动,就像是一个铁棺一样,但可以肯定这是一口黒木棺材,周身还雕刻着一些类似仙界的神话人物。   我看到其中有八仙图,还有众仙参拜天帝之类的绘画场景。   我们两个又接起螺纹钢管来撬,结果钢管都弯曲了,那棺材愣是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   短暂的思考,我分析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棺材本身的材质有问题,另一个就是棺椁里边的陪葬品太多,以至于我们两个人都无法撼动。   胖虎显然也想的和我一样,让用匕首轻轻地在棺材上划了一下,顿时里边露出的木头让我为之一愣,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淡灰色的木材,我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材料,胖虎见我好像认识,就问我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赛黑桦木,学名叫铁桦木,这种树木的密度非常小,坚硬度比橡树还要硬三倍,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即便是现在,还有人拿它当铁器使用。”   胖虎长大了嘴巴说:“老子也听过这种木头,不是说这种木头非常难搞,最多也就是做个房梁树木的,要造成棺材,古代有这种技术吗?”   我苦笑道:“其他地方或许没有,可这里很可能连火箭飞机都存在过,你觉得一口赛黑桦木棺材有那么难吗?”   胖虎挠着头,说:“这就有些难办了。”   顿了顿,他把目光盯向那棺材,说:“先不管这金缕玉棺罩,开棺看看里边有什么。”   我扫了一眼四周的蜡烛,没有一根灭的,其实就是给自己求个心里安慰。   正如我所料,这棺材有锁,不过并不是非常难打开的那种,钥匙孔就在右侧棺尾处,我将八宝匣子拿出来,用里边的开锁工具开始捣鼓。   胖虎比我贴心,一边给我擦汗,一边用衣服当扇子给我扇凉。   过了几分钟后,“咔啦”一声,接着就从棺椁里边传来了大量机关转动的声音,我和胖虎立马闪开,以防遭到机关算计。   机关响了一会儿,又是“咔咔咔……”一连九声脆响,这叫“九响通天锁”虽然听起来名气很大,可难度不大,却是古代皇陵中最常见的一种手法,至于其中的意义就不必多说,殊归同途。   我满怀信心地等着棺盖以左边为轴打开,同时也担心里边会有粽子,手里的枪也一直端着,胖虎和我差不多,只不过他的眼中有了一些炙热和贪婪,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为了缓解这紧张的气氛,我就想要调侃他几句,可忽然又是“咔”地一声。   顿时,我脸色都变了,可以肯定的一点,这并不是“九响通天锁”,心说:“完蛋了,肯定是着道了,这是棺主故意留下的破绽,要命啊!”   胖虎也是一愣,看到我的脸色不一样了,他立马就抓住我的手腕说:“跑。”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带着寒芒的箭矢,已经从棺椁周边释放而出,犹如天女散花一般,胖虎将我一扑,同时嘴里叫道:“卧倒。”   但是,我已经意识到这肯定没用的,数千钢针扑面而来,说不定还带着毒。   下一秒,我的身体一疼,就知道中招了。   有那么几秒,我不知道算是昏迷还是窒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面朝上躺着,而身上已经中了钢针。   这种钢针有三寸长,打造成微型箭矢的形状,整个上半身,包括面部都中了招,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胖虎就倒在我的腿上,一动不动,好像是归位了一样。   我记得在最后关头,胖虎朝着我扑了过来,而他也挡住了大部分的钢针,连忙就去看胖虎的情况。   胖虎背对棺材,此刻趴在地上,整个身后,上至脑门下到小腿,无一不是中了这种钢针,密密麻麻的,感觉他就想像一只刺猬,一颗仙人球,发着寒芒的钢针倒插在他的背上,更给我一种无比心惊的视觉冲击感。   尤其是他后脑,那属于人类比较脆弱的地方,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和一个同学玩闹,他抓着我的头发,我甩脱之后,对着他的肚子虚晃一拳,他一个躬身,后脑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也是下意识地用肘一撞,他便昏倒过去,回家养了一个星期才来上课,我当时是后悔不已。   我抓住胖虎后脑上的一枚钢针一拉,顿时钢针被拔了出来,立马我看到了白色的物质,吓得我手一颤,钢针掉到了地上,心想:“肯定完了,这他娘的脑浆都出来了。”   过了半晌,胖虎才“哎呦”一声,接着就伸手来摸他的后脑勺,我本想阻拦他已经来不及,他被钢针又扎破了手,疼的跳了起来“哇哇”乱叫。   我心中一松,原来没事,就立马说:“你这个家伙没事装什么死,差点把我给吓死,我还他娘的以为你归位了呢!”   胖虎骂道:“放屁,你才归位了。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去拔下一根钢针,我说他脑浆都出来了,居然还活着,真是神人,胖虎继续骂:“宝子,你不但脑袋有病,连眼神都不好使,那是老子的头皮屑,狗屁的脑浆。”   “我草,你他娘的多久没有洗头了?”我大骂起来。   胖虎说:“少他娘的废话,快来帮老子把这些钢针都拔下去,疼死了。”   其实,还是胖虎先帮我把钢针拔掉,然后我才去帮胖虎,用胖虎的话来说,我在盗墓贼中,属于九级伤残人士,还需要他来照顾,以后可要多多训练才行。   我白了胖虎一眼,边给他处理钢针,边说:“老子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打死也不倒斗。”   胖虎冷笑一下不说话,我一把抓住五六根直接拔了下来,疼的胖虎一顿的龇牙咧嘴,让我还是一根根的来,这种酸爽他受不了。   整整处理了十分钟,才将胖虎身上的钢针处理干净,他疼的出了一身汗,我比他也强不到哪里去,试想一下从一个人身上将一枚枚十厘米的钢针拔出,要不是我神经被磨练的粗了不少,估计早他娘的奔溃了。   胖虎心有余悸地拿着一枚钢针看着说:“宝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问他哪里奇怪,胖虎说:“这钢针的力道不是很大,要不然已经射进老子的脑子里了,而且还没有淬毒,这不像是防盗机关的设计。”   我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拿起一枚钢针在手电下看着说:“确实不同寻常,好像这钢针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开这个棺。”   胖虎点头,眯起小眼睛仔细看了看,说:“宝子,上面好像有字。”   我一看也发现了,上面确实有字,只不过字实在是太小了,估计必须借助放大镜之类的东西才能看清楚,我就用纸包了一些,等到回去再研究。   此时此刻,那棺材依旧纹丝未动,金缕玉棺罩拿不出来,棺材又不敢再去碰,场面陷入了一个僵局。   胖虎挠着头,说:“他娘的,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离开?哎,对了,怎么我们上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解官他们在下面连个屁都没放?”   被胖虎一说,我也打了个机灵,确实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下面有什么动静了,难不成他们也着了道?或者说是离开了,可是要离开至少也要通知我们一声,我觉得前者更有可能。   “不管了,还是先研究这个棺材。”   胖虎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棺材说:“为了开这口棺材,老子已经两次负伤了,说什么也要打开看看里边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实话,我也非常不甘心,我们两个相视一眼,再度接近那棺材开始研究。   只是一时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但可以肯定之前那个明显的钥匙孔不是开启棺材的,而是触发机关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设计大师,居然会如此的别出心载,让我对这个设计者颇为感兴趣。   研究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什么结果,情况再度陷入了僵局。   胖虎一狠心说:“宝子,要不然用砸的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用什么砸?你带锤子了?”   胖虎说:“就像周隆说的,你真是个锤子,当然是用它啊。”他一指旁边的那个灯奴。   那是一个雕刻的非常有形的人物像,双手端在胸前,手上是一个有着花纹的火盆,从感觉上来说,没有以前见过的一些灯奴诡异和狰狞,这个仿佛就是一个仙童一般,雕琢的是慈眉善目,灵动喜人。   说着,胖虎就过去试着搬那灯奴,搬了几次动也不动,我说这种灯奴下面都有基石,就好像镶在了地上一样。   胖虎不信邪,双臂环抱住整个灯奴,猛地就是一扭,就听到了“咔吧”一声。   我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虎子,可以啊,天生神力呀!”   胖虎沾沾自喜地说:“那是,你丫的以为老子这一身神膘白长的吗?”说着,他就往起一提那灯奴,可提了几下没有提起,顿时他就皱起了眉头,一脸郁闷地骂了一声。   我正想嘲笑他,就看到那棺材盖正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掀起,吓得我脸色一变,连忙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枪口一丝都不敢放松地盯着自行打开的棺盖。   胖虎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来是他误打误撞触动了开棺的机括,应该就是那尊灯奴,刚才的声音并不是他把灯奴拗断了,而是启动的机关。   随着棺盖贴上了左侧的棺身,整个棺材便这样打开了。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拿着手电和枪就对着棺材靠近,隐约已经可以看到一具尸体躺在里边,我们两连气都提到了嗓子眼,但盗墓贼终归还是盗墓贼,那种渴望和贪念催促着我们不断向前。   等到了棺材边,我和胖虎嘴巴都张开,因为在棺材里边躺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男一女,的合葬棺。   两具尸体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甚至他们的皮肤都好像含有水分似的,仿佛不是死了,而是入睡了一般。   男的身高接近两米,身穿金色四爪蛟袍,一脸的庄严肃穆,给人说不出的威风凛凛,看样子像是一个大将军或者元帅之类的人物。   紧贴棺身还放置一把精钢剑,通体漆黑,但看材质呈现出来的,这也属于中国古代名剑之列。   女人身穿异域风格的白衣,头戴锦绒帽,一支三色羽毛斜插其中,脚踏一双镶满宝石的灰色皮鞋,面带一块纯白纱巾,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张美的不像是人的面容,宛如一个仙女一般,手里抱着一个淡红色的盒子。   看到这个女人,顿时让我想到了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楼兰女尸。   不过,从这具尸体保存的完整度来看,已经远远超越了楼兰女尸的价值,尤其是美貌,即便是一具尸体,都会给人一种诱惑的感觉。   在两具尸体的头上、脚下,放着琳琅满目的陪葬品,以玉器和金银器皿为主,但没有特别大的物件,仿佛就像是给盗墓贼准备的一样。   那些冥器在灯光下闪烁不止,熠熠夺目,胖虎已经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你他娘的悠着点,这些冥器说不定淬毒了。”   胖虎回了回神,立马戴上了手套,将其中一个玉杯拿了出来说:“宝子,你觉不觉得和九龙玉杯有那么点相似?”   我摇了摇头,虽说这玉杯的做工也颇为讲究,但是比起九龙玉杯自然差了一些。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1章 古代偶像   我寻寻觅觅开始找类似书籍、竹简或者卷轴之类的东西,不过看了一圈,立马就知道被胖虎忽悠了,里边根本没有这类东西,显然是称了胖虎的心,这么多冥器,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宝藏。   胖虎非常流氓地在女尸的身上摸索着,我瞪了他一眼,说:“虎子,别他娘的可乱来啊,小心这男尸觉得你在给他戴绿帽子,蹦起来咬你。”   “哈哈,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而且你不要把老子想的那么龌龊行吗?这两具尸体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有金缕玉棺罩,说不定体内还有类似防腐珠的东西,有的在嘴里,有的在肚脐或者屁股门里,里边都是一些大个的珍珠、猫眼石,咱就拿慈溪来说,传说这老娘们嘴里可是含着夜明珠的。”胖虎笑着就掀起女尸的面巾,用手捏开了女尸的殷桃小口,用手电对着里边去照。   我也懒得管他,就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这两具尸体身份的东西,至少应该知道这是开的谁的棺椁,带出去一件冥器也能说出所以然来,有历史背景的东西,尤其是西域文化的珍贵物件,那价值可又不同了。   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向了那条精钢剑,但凡大人物的贴身兵器,都会有特殊的记号,甚至会可能出现自己的名字。   我希望不会是那种龙魂文,要不然就算看到我也不认识,果不其然,我还真的发现在上面有刻字。   在精钢剑剑身之上,刻着两个大篆书体,我松了口气,幸好在我的掌握之中。   这两个字是“子房”,此刻的工工整整,笔锋银钩铁画,光是从这飘逸而不失庄重的刻字来看,一定是出自一位在书法上造诣匪浅之人手中。   “子房?”我念着这两个字,瞬间脑中就出现了一个和这名字重合的历史人物。   此人曾经是秦始皇最大的心腹大患之一,在韩王被项羽杀害之后,归附刘邦帐下,帮助汉高祖夺得天下,被封为留侯的张良。   张良这个人物,祖上五代都在七国中韩国为相,秦灭韩之后,张良意图恢复韩国,却未成功。   但是,这不能否则张良的能力,他深明韬略,足智多谋,在秦末农民战争中,聚众归刘邦,为军师和智囊的身份。   子房精通黄老之道,不留恋权位,晚年据说跟随赤松子云游,实际上是以此来躲避汉高祖刘邦和吕后的猜忌,深知功成身退这个道理,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后来大部分人功成名就,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刘邦觉其已经在深山中故去,谥为文成侯。   在《史记,留侯世家》专门记载了张良的一生辉煌。   汉初,汉高祖刘邦在洛阳南宫评价他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谁也想不到,张良会到了古回国,而且出现在这口合葬棺中。   在历史上对于张良的评价甚多,但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他的瑕疵,就连司马迁、李白、王安石等人的言语诗词中,都在对张良频频歌颂,确实是一位纵古奇才。   胖虎已经收拾了几件中意的冥器,他见我对着一柄剑发呆,就抢了过去说:“我草,宝子你丫的不会是和这把剑在培养感情吧?”   我说:“这具男尸是张良的。”   愣了愣,胖虎说:“我靠,不会吧?你也姓张,这个张良是你二大爷啊?”   “滚你娘的,这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历史人物,想不到居然埋骨在这里。”我叹息道。   胖虎说:“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死在这里不值一样?你丫的看看,这小子能和这么漂亮个妹子合葬,棺材里边全他娘的是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你替他可惜什么?”   我说:“这个张良可是了不得的存在,他字子房,这精钢剑有他的字号,而且他还是张道陵的祖上。”   “等等,你说的张道陵是张三丰吧?”   胖虎接过话来,见我点头,说:“那真有意思了,这里出现了楚国大将项燕是古回国女王的男人,看着情况这子房老哥也是?”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出现一位历史中主要角色可能是巧合,但又出现一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好像这古回国的女王都在仰慕一些当时出世的英雄豪杰,把他们收于帐下,成为了女王的男人,说不好听的可能就是身体的欲望。   胖虎把剑递了过来说:“这下好了,老子有湛卢剑,解官有元戎剑,你小子再搞一把精钢剑,那我们不就可以演三剑客了?”   我白了胖虎一眼,其他人我或许不是那么特别在乎,但张良是我最佩服的历史人物,现在发现了他的尸身,我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这感觉就好像在大街上碰到了一个非常喜爱的明星一样,而这个明星对你也非常好感,把他的豪车直接送给你一样。   不过这事情涉及到了张道陵,而我那师父又叫玄道陵,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很是奇怪,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出太多的事情,只能以后空闲下来慢慢琢磨。   我就问胖虎有没有找到防腐的珠,胖虎手里把玩着一颗墨绿色的珠子,中间还有一条亮黄色的夹心,灵活明亮,正随着手电光的管线而变化,就像是猫的眼睛一样。   胖虎一脸得意,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我草,这就是传说中的猫眼石?”   胖虎点了点头说:“怎么样?你就说怎么样吧?老子是不是很牛?”   我拿过来一看,这颗猫眼石的质地非常通透,本身猫眼石就是珠宝中稀有而名贵的品种,其价格自然不用说,国内三克拉那么大的都很难见到,更不用说胖虎这颗至少不少于二十克拉,典型的真正的鸽子蛋。   我正在观摩,胖虎那大饼脸就凑过来,说道:“宝子,估个价呗。”   “我没有经手过这种宝贵的物品,所以也说不好。”   我又看了看这猫眼石说:“据我听说,猫眼石一克拉在五万到九万之间,以褐黄色为最好,其次是蜜黄色,再次是黄绿色,好的要看眼线的平直、均匀、连续而不断线,清澈而不浑浊,明亮而不晦暗。”   胖虎拿了过去,放在手电下说:“这颗好像是蜜黄色的,看来还不是顶级的,也就是一百万到一千万之内吧!”   我苦笑不已说:“虎子啊,猫眼石可是宝石,它的重量越大,其价值则以几倍数增加,国内直径大于5CM的就到了天价,你这颗估计不会少于五千万。”   胖虎这才反应过来,好像都没有地方可以把这颗猫眼石藏起来,放在哪里他都不放心,甚至都想塞进自己的嘴里。   我让他千万别那么做,越是珍贵的宝石辐射就越大,而且这猫眼石能够保存女尸几千年不腐,足以说明问题。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尸,在我的想象中,此刻应该会是一具枯骨,不过女尸一点变化都没有,我猜测肯定其他还有,只是我不敢再说出来,以胖虎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   主要是女尸身边还是我崇拜古人子房,也算是对自己偶像做的一点儿事情吧!   明显胖虎也很挑,只是拿了几件他认为价格最高的。   我拿了精钢剑,这把剑我不打算出手,留着自己鉴赏,也算是一个纪念,胖虎还看着那金缕玉棺罩恋恋不舍。   我劝他够了,这东西这么大又很重,拿着只能成为累赘,现在他已经有了几件极品的冥器,做人也不能贪得无厌。   我招呼胖虎,就过去将那棺盖掀起来,棺盖缓缓地盖上,我的心里居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触,这和胖虎那种贪得无厌的不舍不同,因为我有些伤感。   老天待人绝大多数地方是不公平的,但唯一死亡,人人平等,再强大的人物最后也难逃一死,这就是自然界不变的定律吧!   在棺盖合到一半的时候,我对胖虎说:“点支烟吧,算是我们拿人家东西的回馈,同时我也祭奠一下我的偶像。”   胖虎白了我一眼,非常不情愿地把皱巴巴的烟盒掏了出来,里边只剩下三支,他说:“宝子,这可是老子的精神食粮,不带你丫的这样浪费的。”   “快点吧!”我一把夺过了他的烟盒,从里边拿出一支,点燃之后,就对着棺材拜了拜说道:“在下张宝,你我同姓,说不定八百年前……”   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人家可是几千年的历史文物,就继续说:“总之大家都姓张,没有带香火,就用这支烟代香,表达我对您的敬意。”   胖虎见我毕恭毕敬,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说:“子房老哥,下次,下次我们哥俩一定带着美酒佳肴,香火纸钱……”他话没有说完,忽然就是大骂一声,拉着我就往后退。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头一看,只见两具尸体都从棺材里跳了过来,毫不犹豫就朝着我们扑了过来,我骂道:“虎子,你刚才做了什么?”   胖虎拉着就往楼梯口跑,说:“老子什么都没做,不过我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我问的同时,我们两个已经飞身跳下了第八重,就感觉一个不稳直接栽到了两个棺椁之间的缝隙中。   胖虎爬了起来说:“我手套上粘了老子的血,他娘的,要诈尸啦。跑啊!”说完,他继续朝着第七重跳了下去。   我只好一边骂一边跟着他跳,身后那两具尸体直接追着我们而来,速度自然不比我们慢多少。   在到了第七重之后,我们就可以走木阶,但此刻哪里会像之前轻手轻脚,完全就是连滚带爬,头皮都已经全炸了,就感觉身后阴风阵阵,显然那两具尸体不会放过我们这种盗墓贼。   我们并没有发现解官他们,只是注意到有几口棺椁被打开了,里边没有尸体,难不成他们也是被粽子追了?   这些已经无从得知,反正我和胖虎就是没了命地想要逃出这座葬身尸。   忽然,四周响起了“嘭嘭嘭……”一连串的声音,只见那些棺椁一个个全都自行打开,我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里边不断跳出一具具保存的和活人无疑的粽子,而且全都是女性,感觉和一些大规模的女子天团差不多,那场面让人既想转头看看,又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一直从九重葬尸塔上,一重重地跳下去,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要废了,终于到达了第一重,再度看向那些神像,居然没有了之前的诡异,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胖虎滚的好像一个皮球时候,就到了塔门的地方,他大骂了一声,就去拉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那个祖上十八代都诈尸的家伙把门关住了?这不是要老子们的命吗?   从第二重到第九重,几乎所有的尸体都拥挤到了第一重和第二重,胖虎拼命地又拉又撞,但那门已经被完全封死,没有炸药根本不可能打开。   眼见,那些粽子白花花的一片,全都像是女神一般,唯独张良的尸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胖虎哭丧个脸说:“子房老哥,子房爷爷,这么多美女陪着你,你干什么跟我们哥俩过不去呢?留下我们岂不是坏了你的天伦之乐吗?”   我又气又惊,后背死死地贴住门说:“虎子,都他娘的是你,我说了不让你开,你他娘的偏偏不听,险些被你害死了。”   胖虎说:“老子以为最多就是一个粽子,而且谁想到还有个狗养的把门锁死了。我草,宝子,你觉得咱们两个人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我说:“你说呢?”   胖虎说:“够呛吧!”   我已经无力再去骂胖虎,因为一群粽子已经朝着我们两个扑了过来。   这时候,胖虎凶性大发,骂了一声就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但不要说是粽子,就是这么一群人我们也无能为力,而且子弹打在粽子的身上,火星四溅,这和我们之前碰到的那具白衣女尸差不多,典型的刀枪不入。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2章 大战尸团   我已经有了死的觉悟,所以就没有打算挣扎,而胖虎将子弹打光之后,就将背包放在了胸前,然后就像是一扇门似的对着那些粽子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胖虎这一招很有效,立马倒了一大片的粽子。   一看有门,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早英年早逝,立马就双手握着精钢剑,对着扑向我的粽子一顿的乱砍,这精钢剑的锋利程度远远出乎我的所料,一砍立马就把一个粽子的脑袋切了下去。   虽说我知道这是强弓弩末,但总比等死要强一些,此刻也管不了什么偶像,什么古回国的女王,凡是冲向我的,就会被我毫不犹豫地劈一剑。   一时间,我也是杀红了眼,至于什么尸毒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能多活一秒算一秒。   忽然,一条绳子从半空中垂了下来,顿时一盏手电在我们头顶亮了,就听到有人说:“快上来。”   胖虎将我的剑夺了过去,对着我说:“宝子,你先上,老子断后。”   这个时候,我也不再犹豫,脚踩着门板,双手抓住绳子就往前爬,但人太过紧张,越是着急越上不去,我不断地从绳子上滑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让我无法爬上去。   胖虎大叫:“我的爷爷啊,您能不能快点?这些粽子都非常的友好,想要强嘣老子,你再不抓紧时间,老子就要归位了。”   “娘的,这绳子太滑了。”我心虚地骂了一句,同时还在不断地往上爬着。   这时候,就听到上面的人说:“快把绳子系在你的腰上,如果我们命够大,房梁也许不会断。”   我已经是慌不择路,现在有人跟我说吃大便能够飞上去,我也会毫不犹豫,立马将绳子系在腰上,很快就感觉腰部一紧,顿时我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一个女尸朝着我扑了过来,胖虎用他的臂膀狠狠一撞,就把那女尸撞飞出去,而同时他露出了破绽,就被一群粽子压倒在地上,不断有尸体往他的方向扑去,很快胖虎已经被淹没在白色的尸体之中。   我心已经凉了,因为下面传来了一声胖虎的惨叫,看样子他这次是难逃厄运了。   在我被拉上去之后,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解官他们,一行人正心惊胆战地站在梁上,个个脸色惨白,显然也饱受惊吓。   解官强行把我拉了上去,就再度把绳子顺了下去。我也顾不得看情况,地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乎是忍着泪水喊道:“虎子,快抓住绳子上来。”   下面没有胖虎的回答的,绳子足足耷拉了几分钟,一直等到有一个粽子把绳子扯了下去,胖虎也没有上来。   解官把灯关掉,同时也示意我那样做,我还沉寂在胖虎的死亡之中,心想绝对不可能,那可是胖虎,就算是我挂了,他也不可能出事。   可是,随着那些粽子散开后,地上就有很多的残肢,有些粽子被拦腰斩断,还在地上爬行,地面全是血,只剩下一个背包,却看不到胖虎的身影。   解官把手电抢过去关掉,四周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只剩下下面粽子来回跳动的声音,和我们的呼吸加心跳声,诡异将我们每个人都笼罩。   过了许久,解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师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我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似的,要不是解官扶我一把,估计已经从上面掉了下去。   我无法接受胖虎的死讯,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是因我而死,要是刚才我能快上那么十几秒,也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整条房梁后的张莉说:“想不到这些尸体一接触到人气就诈。”   她的语气中居然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在里边,我稍微一想就知道她们觉得可能是自己开了棺,然后让我受到了牵连。   秦风说:“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大家也不用太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些粽子还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肯定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孤狼说:“或许我们做好长时间的憋气,它们可能会离开。”   “怎么憋?憋个锤子?这么多粽子,就算把老子憋死,都不一定能都回到棺材里边。”周隆不爽地说道。   子萱说:“找塑料袋之类,先把里边灌满空气,然后死死地捂在嘴上,偶尔换一口气,这样应该没问题。”   月婵没有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的身旁,但我知道肯定不是走过来的。   因为这房梁只能供一个人蹲着,如果打开手电现在来看,我们正处于一种蹲坑的姿态,或者是骑在房梁上面。   拍了拍我的肩膀,月婵说:“宝子,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这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宿命。”   我流下了悔恨的泪,颤巍巍地说:“我他娘的都说了不再倒斗了,现在好了。胖虎,我草你大爷……”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说什么一切都晚了,我甚至都无法将胖虎的尸体带回去。   持续了十多分钟,我们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那些粽子没有了响动,起初还以为是找不到我们就自行回棺椁里了,但偶尔的响动表示还有粽子在下面。   解官打开手电一看,我们顿时就发现地面出现了一幅非常诡异的情形。   就连我也被镇住了,那些粽子好像有意识地横竖站好,全部面朝朝着西王母的神像。   在带头的一男一女粽子下跪之后,所有的粽子都跟着跪拜,不断看到那些粽子络绎不绝地对着西王母的神像磕头行礼,那场面极为的壮观,同时也有一股妖性笼罩了我们。   谁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本身粽子诈尸,可能是因为人死后而僵,在体内产生了细菌、病毒而趋势尸体做出最简单的咬抓行为,也算是生物的一种本能。   可是,这眼前的算什么?粽子朝拜神像,听都没有听说过,难道这些粽子成精了?   粽子们在不断地跪拜着,这个过程足足有十多分钟,而我们就那样直勾勾地看了那么久,接着,在带头两个粽子的一转之后,所有的粽子都跟着转了方向,又开始朝着九天玄女的神像跪拜。   这时候,我忽然就发现了在九天玄女的神像后,有个人影闪动,我一皱眉头说不会是那个偷袭我们的人吧?   可立马就发现不是,只见一个肥胖的身体整个人贴在玄女神像的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他娘的,居然是胖虎,这家伙真够命大的,我心里就是一喜,差点就叫出声来,我就说胖虎没有那么容易死。   而胖虎也看到了我们,他朝着我们打了个手势,我一看心里暗骂这个家伙,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在示意我们帮他把背包勾上来。   总归胖虎没死就是好事,由于我心里对他也有着深深的愧疚,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帮胖虎做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拿出绳子,将一个钩子拴了上去。   拴好之后,小心翼翼地从粽子堆里勾住了背包,可惜正被一只粽子压在膝盖下,怎么勾都勾不起来。   胖虎也看到这样的情形,四周打量了一下,就捡起了一块木阶塌落在他脚下的碎木头,就朝着那门的方向丢了过去,顿时粽子几乎同一时间弹了起来,转身看向了门口。   我暗骂,想不到这些粽子居然还有听觉,这还能叫粽子吗?几乎就和一群嗜血的野兽差不多,不过我借助这个机会,已经把背包拉了上来,给胖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胖虎微微点头,然后就悄悄摸向了西王母神像的后面,我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替他捏了把汗。   幸好,虽然胖虎体型肥胖,但身手还是很敏捷的,又隐藏到了西王母的神像后,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因为西王母的神像属于这里最大的一尊,遮挡胖虎那是绰绰有余的。   忽然,西王母神像后,传来了“咔咔咔”的敲击声。   我们都是一愣,接着就听到胖虎捏着嗓子说道:“本尊驾到,尔等还不跪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有那么一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对着胖虎那边龇牙,但胖虎藏在西王母的神像后根本看不到,而且还继续很娘地说:“本尊云游四方,忽见下界一股妖气冲天,想不到居然是一群粽子在拜祭本尊塑像金身,尔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粽子就冲了过去,我心里暗骂虎子活该,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吗?   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那些粽子已经失去了之前对神像的虔诚,宛如一群饿狼扑向了神像之后。   我听到胖虎惨烈地叫了一声,什么都不顾就从房梁上跳了下去,连续扣动扳机,一直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为止。   这时候那些身穿白衣的粽子,白衣已经染成了血红,大概是胖虎的血。   我是又气又悲伤,真搞不懂胖虎脑子里边装的都是什么,这下真的是玩砸了,而且要把小命都玩丢了。   粽子已经朝着我扑了过来,上面的人连续不断往下跳,最先的两个人是解官和月婵,一时间展开了一场肉搏战。   解官使用着元戎剑自然比胖虎挥舞精钢剑强百倍,一剑有时候直接能够划破两个粽子的脖子。   看着粽子脖子不断冒着血,我捡起仿佛被血浸泡过的精钢剑,砍的都有些手软。   即便我知道这些都是粽子,但是这些粽子和以往那些丑陋骇人的不同,它们就像是一群没有意识的人一般,而且个个都非常的漂亮,要不是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我根本就一个都下不去手。   九重葬塔中,第二重有将近一百个棺椁,也就相当于有如此多的粽子,虽然越往上的棺椁数量越少,但加起来没有四百也有三百,如此大规模的粽子,就是神也招架不住啊!   更重要是,我们除了这两把神兵利器之外,其他人手里的工兵铲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最多也就是把它们的衣服碎布片戳下来一些。   杀着杀着,忽然就是脚下一空,这发生太快让我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我就是大叫一声,就去抓可以抓到的任何东西,但什么都没有抓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之下,开始向下坠落。   与此同时,我听到其他人也同样发出了叫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屁股就是一疼,狠狠地坐在了地上,有那么一时间感觉屁股都不再属于自己,尾骨都快要断了。   等我意识到应该是掉进什么陷阱的时候,就听到上面传来了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声,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一般。   那一瞬间是耳鸣的,并不像听到那种尖锐的声音,而是如同头顶就有一台加农炮,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有人把它拉响了。   在我回过神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不远处掉落的手电,刚把手电拿了起来,就看到三道影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朝着一缩,不知道就撞在了什么上面,用手一摸心就凉了,身后是冰冷的石壁,根本是退无可退。   这三个影子已经近在咫尺,几乎再跳那么一下就可以掐住我的脖子,或者是在我身上咬一口,看来是三只和我一起掉落下来的粽子。   在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就没了命似的用身体去猛地一撞。   撞上去之后,就感觉好像撞在了石板上,整个人又被弹了回来,知道肯定是完蛋了。   在这时候,一道带着寒芒的剑锋,从我的鼻尖前划过,吓得我鼻子一酸,整个人死死地贴在了墙上。   在三个脑袋滚落在我旁边之后,“当啷”一声,有利器掉落地面的声音,而我的心跳已经到达了自己能承受的极点,想到刚才的一幕,真是九生一死。   顿时,我想到可能是谁救了我,连忙用手电去照。   一照之下,我先是一愣,立马去揉自己的眼睛,因为在我的潜意识中,能够有这样的身手应该是解官或者孤狼、秦风这三个人,可面前居然躺着一个女人,正是子萱。   子萱在我的印象中,她属于一个话不是很多,比较沉稳的女人,她的性格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女汉子,唯独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她胖,但对于刘天媚那老妖婆非常的忠心。   在之前那次倒斗中,是她一直陪在老妖婆的身边,特别难走的地方,还会背起老妖婆。   四大门派的二代弟子中,一共有三个女人。   月婵是我喜欢的类型,在我眼里她是大山中的小学教师,又是职场的高级白领,两种身份的巨大转换,让我觉得她非常的神秘,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这点非常的吸引我。   我对于张莉的印象是三个女人中最差的。   张莉仿佛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狡猾和阴险是她与生俱来的,我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女人待在一起,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反而还要时时刻刻担心着她会不会害我。   唯独子萱,可以说我对她的感觉就是不好不坏,非常的平淡无奇,她特别懂得照顾她认为重要的人,其实这样的女人更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此刻,子萱处于昏迷状态,我过去检查了她的伤势,之前的伤口已经不少,看样子在刚才落下的时候是头部先着地,精钢剑就掉落在她的身边,显然是她刚才一瞬间解决掉了三个粽子,从而我才能幸免于难。   子萱的伤口在后脑,在手电的光芒先,能够看得清楚呈现出血糊糊的模样。   我又不是月婵,也没有学过什么急救,但知道后脑是人最为脆弱也最致命的地方之一,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只能先探了探她的鼻息,非常的微弱,听了听她的心跳,也是一样。   接着,我就学着电视里边,一边给她按着胸口,一边嘴对嘴做人工呼吸。   虽说子萱的姿色也不错,可我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完全都是在下意识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根本没有想别的。   做了一会儿,我感觉她的呼吸好像比刚才平稳了一些,就立马停止了动作,用手擦了一下嘴,就拿着手电四处去照,看看还有没有别人。   当然我既希望有又不希望有,因为没有会让我因为一个人处于这种空间害怕,要是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这里的空间不是很大,也就是十多平米,用手电一照是一览无遗,顶端已经被封死,差不多五米多高,看样子是个防盗的机关,被无意中触发,我们就掉了下来。   唯独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通向哪里。   同时,我自己心里暗叹,又捡了一条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只是可惜胖虎那家伙,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却是自作孽没有逃的过那些粽子的毒手。   大概这一次是胖虎因为自己的白痴而死,我心里有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那就是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自己也从房梁上跳下和那些粽子拼命了,这次是他害死了他自己的,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我没有想刚才那么羞愧和心里难受。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3章 男童石雕   虽然我这样自我麻痹自己,但是整个人还是非常的惋惜和心痛,那种感觉犹如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冲击着我的内心。   说实话,我名落孙山之后,就很少和同学有来往,而且身边再也没有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大多都是人情世故。   而所谓的那些朋友只不过是生意场上的伙伴,那些人甚至还不如一个酒肉朋友,他们都是因为利益才和我结交,当然我也不会和这些人做什么真心朋友,毕竟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边,我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身边是昏迷的子萱和三具头和躯体分开的粽子。   我是因为太过心力交瘁,要不然一刻都不想待着。   期间,从背包里拿出了纱布给子萱把头包了一圈,模样有些像是打仗时候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样。   不知道枪在我刚才掉落下的时候甩到了哪里,一手提着精钢剑,背起了子萱,就对着那口子走了进去。   我想着最好是尽快走出这里和其他人汇合,再不济也要先离开这个地方,生怕在出现类似封闭空间的情况。   走到通道中,通道只有两米宽,过人是没有问题,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是机关,为什么下面不设计那种钢刀之类的东西,要是那样我们这些盗墓贼在掉下来的时候就活不成了。   联想到之前那钢针也没有要我的命,就觉得是不是这是一种道家的慈悲,类似佛教一样,绝对不轻易杀生,这些只不过是在警告我们离开,而并非夺人性命的机关陷阱。   漆黑的通道没有任何的雕刻之类,完全就像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盗洞一样,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些凿过的痕迹,里边除了静的吓人,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如果这通道长算是一个意外,也只是仅此而已。   这通道并未一直径直,不断地出现了转弯,但幸好没有岔路,否则我估计又该头疼了。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就感觉有些吃力,虽说子萱不会像胖虎那么重,但绝对也在一百三十斤左右,这样的重量放在平时我都不一定能背着走多远,更不要说是伤痕累累的我。   又勉强走了五分钟,就打算休息一下,把子萱靠在了墙上,用手电去照四周的情况。   此刻才发现,手电的光亮已经暗淡了不少,这种狼眼手电可以持续照明三天都不是问题,主要是我们这次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便发现前面好像不再是通道。   如果这是陵墓中,我一定会想到那是一个耳室或者陪葬殿之类,此刻莫名出现的通道本来就非常的奇怪,看情况不会是想把人困死,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者造这个通道是干什么用的。   再往前走走,赫然就发现了一个双开石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勉强一个人可以通过,也不知道门的另一边是什么。   我一直安慰自己有子萱在,那怕她是昏迷的,至少让我不会出现那种孤独感,就走到门缝,用手电往里去照。   石门上有双环,是用来开关门和叩门用的,打造成了那种鸟首的模样,见过了太多关于三青鸟的雕像,我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两个铜铸的门环。   虽说是普通石头门,但上面造这种东西肯定不适用,应该是用来做装饰的,在京城大宅院里,有很多类似的铜环,全部都造成一些祥瑞之兽的首形。   常见是四九城胡同里民居的大门上,铺首大多是一对直径大的十几厘米的六角形铜镲模样,倒扣在门上。   即中央有一圆形穹隆,四边为六角平面形镲缘,固定在大门之上,穹隆顶部中央有一小孔,一只卡子穿过大门。   门内部分双向翻起,固定卡子于大门之上,门外部分弯成一圆圈形状,可以挂门环,也可以挂菱形、令箭形、树叶形门坠。   客人来访时站在门前,用手拍击门环或门坠,门环或门坠撞击在铺首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主人听到后便知有客人来到,走到大门,开门迎客。   玄道陵那院子的大门上也有,我记得好像是一对草龙,圆环紧叩下边的蝴蝶铁页组成的,那图案也叫作祥瑞耄耋,寓意着吉祥长寿的意思。   这在明代有特定的的说法和讲究。   亲王府四城正门以丹漆金钉铜环,公王府大门绿油铜环,百官第中公侯门用金漆兽面锡环,一二品官门绿油兽面锡环,三至五品官门黑油锡环,六至九品官门黑油铁环。   所以现在山西众多豪宅老门都是黑漆或无漆的,门环为铁制。   我观察了几下这对双环,心里就打鼓,本来已经把手电照了进来,但就是没有勇气去看。   因为我觉得自己一直和这三青鸟犯冲,只要有它的出现,一定就没有好事,所以才会把目光集中在这鸟首门环上面。   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这是我们唯一的路,不管里边有什么都要进去看一看,所以再度把手电光照了进去。   一照我先是愣了一下,因为里边居然有雾气,雾气不是很浓,只是薄薄的一层,但却让视线非常不清楚。   我走过去把子萱背到了门口,因为我决定要进去,担心通道里边会有什么怪物。   子萱正处于昏迷之中,肯定会被吃掉,不管怎么说她就救了我一命,而且我是那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热心肠人,我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恩人有什么闪失。   把她靠在了门上,我就提着精钢剑走了进去,心里还暗暗自我安慰,一会儿不管有什么东西,只要是活物上去先给它一剑,这剑连子弹打不动的粽子都能劈开,相信没有什么能够扛得住一下。   进去之后,我就看到里边矗立着不少的石桩,有的一人高,有的只有半人高,还有的也就是五十厘米,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大概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个。   我走上前一看,那是一个半人高的石桩,但却雕刻成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模样。   那是一个扎着两个冲天辫孩子的雕刻,雕琢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连脸上那种表情都彰显的淋漓尽致,看得出每一刀雕的都非常的细致。   逐一把那是石桩看完,都是各个年龄段的孩子,有的是牙牙学语的幼儿,有的则是弱冠之年,但可以肯定没有一个是成年人。   这就让我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不知道雕刻这些东西干什么用,难不成这里以前是个古代幼儿园?   要是有其他人在场,我还有个人商量,现在只有我自己,也只能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绘画的雕刻或者我认识的文字。   果不其然,在墙壁上雕刻着不少的浮雕,大多都是各个年龄段孩子玩耍的场景,但没有一个是记录为什么要打造这么一个石室的。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就松了口气,立马出去把子萱抱了进来。   不得不说实话,她真是有些胖,就我这百十来斤的小体格根本就不够这样折腾的,要是她一直处于昏迷,而我会不可能抛弃她不管,这样自己肯定有的罪受了。   苦笑了一下,我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是无比的郁闷,喝了口水就眯起了眼睛休息起来。   在我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人推了推我,我以为是子萱醒了,立马睁开眼睛去看。   可是子萱还是安静地躺在我的旁边,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顿时我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拿着手电四周去照,但并没有什么不属于这个石室的东西存在,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一下子我的睡意全无,就一直警惕着,享受惯每次休息有人站岗的情况,突然这样还真的有点难以适应,就强撑着眼皮不敢再去睡。   子萱嘴里发出了一声吟叫,我连忙去看她的情况,只见子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睫毛很长。   不得不承认,子萱胖是胖了点,但她的眼睛非常的漂亮,有着一种灵动在其中,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仿佛淡淡的雾气都变得灵动起来。   这样一来,我倒是又放心了不少,想来刚才应该是子萱推了推我。   “你感觉怎么样?”许久不说话,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   子萱示意我把她扶起来,她整个人靠在一个童雕上,就动着眼睛四周看了看,问:“宝子,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说:“这是一间石室。我们从上面掉了下来,有三只粽子跟了下来,是你把它们都干掉救了我,你的头受了伤,我已经给你处理了一下,然后把你一路背到了这里。”   说着,我环顾了一下周围,无奈地苦笑道:“讲真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子萱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慌忙把她拦住说:“你的伤很重,现在还不宜活动,休息一会儿再说,这次真要谢谢你救了我,要不然我早被那三个粽子干掉了。”   子萱勉强地一笑,但还是执拗地要站起来,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扶起。   深深地呼了口气,子萱说:“这里的怎么有这么多小孩儿的雕像?”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子萱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说:“宝子,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   我一愣问她:“哪里奇怪了?”   子萱指了指那些孩童的雕像说:“你那么心细,难道没注意为什么这都是一些男孩儿的雕像,而没有女孩儿的雕像?”   我迟钝地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那些雕像,立马就明白她说的没错。   这确实非常的奇怪,按照推理和一些历史遗留来看,这古回国是个母系氏族,自然一切都要以女人为主,可这里为什么全是男孩儿的雕像,好像这有些不符合逻辑,也说不过去吧?   听我说墙上有浮雕,子萱就非要去看看,等到她看完之后,就摸着其中一个雕像的脸部说:“宝子,你推测一下这是什么原因?”   我苦笑道:“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先不说是男雕像还是女雕像,我连这里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如果你想到为什么是男不是女,应该就明白这是为什么。”子萱说。   我说:“萱姐,既然你想到了就说出来,我现在的脑子已经累得不够使了。”   子萱微微点头说:“我觉得这里是个进行某种特别仪式的祭祀室。”   “什么意思?”我非常不懂地看着她问:“难道有什么特殊仪式非要用这些男童的雕像作为祭祀法器吗?”   子萱说:“我也是猜测,可能这并不是什么雕像,而是人。”   “哦……啊?”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子萱又看向那些雕像说:“这怎么可能,你是说用男童来做祭祀品?”   说着,我也学着子萱去摸那座雕像的脸部,心里就“咯噔”一声,如果不仔细摸确实和雕像如出一辙,就算是摸也要一点点感触,渐渐就会感觉到那是一种角质般的硬壳,可能在一定的力道压上去都被把这硬壳捏碎。   我壮着胆提议:“要不要切开一个看看?”   子萱微微点头,我立马拿起精钢剑对着本人高的石雕像去切开。   在切上的瞬间,我就感觉完全不像是石头,在我切下去三寸的时候,忽然子萱让我停手,我愣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子萱朝上往下看去,拿出匕首在那雕像的四周左右地敲了几下。   在我都被她敲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咔啦啦”一声,顿时那雕像就自行裂开了,一直从头顶裂到了脚下,然后“啪嗒”外壳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摔的稀碎。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此刻里边已经出现了一具干枯的尸体,但没有变成白骨,显然是经过什么特殊的处理。   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味,连忙扶着子萱推开,并捂住了口鼻。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4章 粽子引路   一具枯尸就矗立在我们的面前,看得出他死的时候很安详,可能是在睡梦或者是昏迷中,总之是没有见到他自己被杀的一幕,然后就成了这里的祭品,然后在这里站了数千年之久。   子萱皱起眉头说:“这些孩子体内被灌注了某种液体,然后从汗毛孔中溢出来,形成了类似石头般的角质,这个过程一定非常的残忍,不知道会有什么目的。”   我叹了口气说:“不要说古代人,就是现代每个人的思想也都不同,只不过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要用男童,反而不是常见的童男童女呢?”   子萱想了想说:“或许是这样……”   我第一见在子萱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表“获奖感言”,就连我都摸不着头绪的东西,她难道真的能够猜出个大概吗?我不苟同。   但是,既然这些男童是她发现的,说明她多少对这件事情有些苗头,也许真的能够说出个大概。   我说:“子萱姐,你说。”   子萱说:“我觉得这是一种给九天玄女的祭祀品,众所周知我们所说的玄女并非是神话中的那个,而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一位母系氏族的首领,或者说是女王。”   “由此可以推断,她至少是个存在于现实的女人,就拿古代那些皇帝来说,那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依我看这些就是进贡给玄女的男童。”   我皱起眉头说:“如果照你这样推测下去,那这些男童会不会是进贡给西王母的,或者说是进贡上面所有那些古代神话中女仙的祭品吗?”   考虑了一下我说的,子萱点了点头说:“没错,或许你这样说的更加全面一些,不愧是玄道陵的关门弟子,脑子转的就是快。”   我错愕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她也会夸人。   我咽了唾沫说:“只是这些孩童的年龄参差不齐,这样做是不是没有一点儿依据可言?难不成有的女王喜欢未成年,还有的女王喜欢蹒跚的孩子,这总说不过去吧?”   子萱把我的话仔细想了想,便苦笑了一声,仿佛在自嘲一般说:“其实我刚才说的是对的,如果这个古回国的祖先是九天玄女,而她们要进贡的人物也就是九天玄女,这样就说的通了。”   “第一作为玄女的后人,她们在这里偷偷地祭祀玄女,既可以不让活人看到,也不会让那些所谓的女天神看到;第二,帝王多嫔妃你应该听说过,这可能是选了每个年龄段的孩子,这样可以每年都有一个新的孩子成长起来。”   我频频点头,觉得她说的确实在理。   只不过这些男童一个个好像圈养的牲畜一般,每年都会成长一个,供女王享用,这种观点我有些承受不了,怎么觉得有一种像是虐/待儿童的感觉。   不过再仔细一想就非常的清楚,就拿古代的男皇帝来说,选嫔妃时候有的刚满十三、四岁就被选入宫中,那时候皇帝肯定不会动她们,就做一些正宫或者妃子的侍女。   而这些侍女一旦长到亭亭玉立的时候,碰巧被皇帝看上了眼,然后睡一觉就成了什么这妃那嫔的。   见过了太多古代帝王的残忍手段,我已经见怪不怪,只不过把这些孩子做成了类似雕像似的东西,难道是寓意着万古长青(在这里青是年轻的意思)的含义吗?   古人的思想还真的不能去猜测,有时候他们可能因为一个传说或者一个梦境就能做出荒诞的事情,要是以现代人的想法去理解,估计这类人你要到精神病院去找。   除非是有所记录的东西,而且我仿佛已经预感到,我们最后找到《河洛天书》的时候,肯定有很多现在不明白的事情会一目了然,但现在都是我们的猜测,谁也不是能够准确猜出。   举例来说,这座皇城的整个结构的设计者是谁,肯定不是女王本人,说不定是一个我们并不知道名字的能工巧匠。   工匠把这座皇城建成之后,就会无情的灭口杀害,这也是同代人的通病,担心核心的东西会泄露出去,所以流传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少,很多庞大的建筑群都成为一些未解之谜。   我们两个人便坐在地上整理装备,毕竟可能会有很长的路要走,也可能出去之后就能到达终点,可是作为专业的盗墓贼就要做最坏的打算,求最好的结果,从而有备无患。   整理之后,我们发现首先食物和水所剩不多,这必须要尽快回到地面打黄皮子找淡水。   其次就是把一些没必要带着的东西丢掉,尤其是我包里的几片卫生巾,从进入这里到现在都没有用上。   我刚想丢,子萱就阻拦了我,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说:“子萱姐,不会这么巧吧?你下斗前没算好例假的日期吗?女人带着污血下斗可是倒斗门派中的大忌……”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子萱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止血的效果不错,万一受了伤可以用来止血。”   “吸血还差不多。”我嘀咕了一句,忽然觉得子萱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无聊。   只是,子萱属于那种不善于交际的人,这种人需要长时间的接触才行,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一旦她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这种人是最为可靠的,和胖虎曾经给我的可靠完全不同。   一想到胖虎,我的心就好像被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似的,现在还记得胖虎曾经说过的话。   他以前说如果我们两个任何一个先死,另一个出去一定要给死的那个做衣冠冢,并且每年的今天要去烧纸钱,要不然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对方。   我看了看夜光表上的日期,重重地叹了口气。   子萱拍了拍我的胳膊说:“我们走吧,说不定其他人正在外面找我们呢!”   我苦笑一声说:“他们要不就是被粽子吃了,要不就是和我们掉进类似的陷阱中,现在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子萱微微点头,说:“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掉进陷阱中了,难道你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没有听到那声巨响吗?”   见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可能是整座塔都塌了,要是没有掉入陷阱就……”   说到这里,子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们两个就朝着对面的口走去。   可没有走几步,我们两个都愣住了,然后相视一眼,几乎一口同声说道:“不会吧?”   因为,此刻出口的地方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而堵住出口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些成为雕像般的孩童,他们有高有矮,可除了被我们敲开的这一具之外,其他的都汇聚在哪里,看的让人一阵阵的背脊生寒,感觉有阴风迎面吹来。   两个人都往后退了退,我握着剑柄的手都出了冷汗,打了个哆嗦,问:“子萱姐,这算不算诈尸?”   子萱微微摇头说:“可能是有什么困住我们的机关。”   她看着我,忽然问:“对这些可怜的孩子,你下得去手吗?”   我被她的逻辑完全绕晕了,这说白了可都是粽子,不管是大是小,粽子总归是粽子,是会要人命的,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再说了,我连那些漂亮的白衣女粽子我都能砍瓜切菜一般,他们怎么说生前也是爷们。   子萱打死都不让我伤害这些小粽子,搞得我是一头雾水,说:“子萱姐啊,一会儿他们破开外面那层壳,那就是破茧成粽子了,现在正是最好下手的机会,过去几剑就全放倒了。”   她还是摇头,我甚至都想踹她两脚,就让她来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子萱的意思是让我们先退出去,等到这些小粽子都各归各位的时候,我们就从外面冲进来,然后直接从那口子冲过去。   我拗不过她,而且打心眼里也不想伤害这些可怜的孩子,前提是他们不会伤害我,只好两个人往后退。   可是退了没有几步,借助手电光都看到,原来堵住出口的并不是全部,有一些把我们进入的石门缝隙都堵住了,显然这是要憋死我们啊!   我郁闷地说:“看吧,现在不是我心狠手辣,是他们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嚓……”地一声,只见一个五十公分高的雕像就移到了我们的身边,和地面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   我还搞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这个雕像的手臂动了动,然后大量如同齑粉的碎末落了下去,一只漆黑而干枯的小手在我的腿上推了推。   让我想起在眯眼睛时候有什么东西推我,看样子并非子萱醒了,而就是这东西。   顿时,神经都要炸了,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手里的金刚剑已经对着雕像的脖子砍了过去。   接着就是“当啷”一声,一看居然是子萱用匕首被我的剑挡住,同时她的匕首已经被斩掉了很大一块,几乎就出现了一道月牙状的口子。   我在赞叹精钢剑的锋利时候,同时也叫道:“你做什么?”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5章 大难不死   子萱一脸恼怒说:“不要伤害他,他只是个孩子,而且对你也没有恶意。”   我已经不是逻辑碎了那么简单,完全已经没有了逻辑,但人已经退开了,就感觉这女人好像神经病似的,之前还没有发现,这一接触全都暴露出来。   可是,接下来四周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我心里暗骂:“他娘的,现在好了,我看这些孩子是不是会邀请你一起去跳个舞或者玩个游戏什么的。   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下来,大概是刚不久经历了那么大的阵仗,现在这小猫几只自然没有那么畏惧,立马后背紧紧靠了住墙壁,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姿态。   看样子又免不了一场恶斗,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那些蜕了坚硬外壳的小粽子,居然蹦蹦跳跳地朝着出口的地方而去。   我和子萱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毕竟再小也是粽子,出于生物的本性不可能不攻击我们。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子萱已经跟了上去。见我没有动,子萱就转头说:“走。”   “去,去哪?”我一脸诧异。   子萱说:“跟着他们走,说不定会找到出路。”   我心想:别他娘的把我带沟里去,天知道这些小粽子是不是找它们的爸爸妈妈,那不就是大粽子,到时候再咬死可就不值了。   二十多个几乎没有什么队形的小粽子,就在我们的前面,我和子萱就跟在后面。   这一路跌跌撞撞,我都有些想要上去帮它们一把,那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但只是保持着安全距离而行。   子萱几次试着用对讲机联系,只不过现在我们这些人中,手里所剩的对讲机已经没有几台,所以她这也是在碰运气。   可惜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只是偶尔传来的嘈杂电磁波,听得人心烦意乱。   总归这一路上并没有那么无聊,就在一个转弯之后,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当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些小粽子忽然就凭空消失,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们也不敢继续往前走,粽子又不是鬼怪精灵,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最有力的解释就是出现了陷阱把那些粽子都陷了更深的地方。   观察了一会儿并未发现什么,我和子萱便开始小心翼翼,几乎每踏出一步,都会用东西敲敲地面,所以如此小心的行走,速度自然减慢了太多。   走了差不多将近二十分钟,却没有什么异常,神经放松了不少,但还是充满了警惕。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朝上走的缓坡,一看可能是通外出去的道路,我们就稍微加快的脚步,顺着那缓坡而上,一直走到了的路的尽头。   尽头被一块封石封住,我用手顶了顶,虽然很重,但不是没有推开的可能,就是奇怪那些小粽子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和子萱一起顶着那块封石,希望能够顶起来。   “铛铛!”上面忽然传来了击打的声音,我吓得一缩脖子,子萱也愣住了,然后我们就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   可是上面一片的安静,机会可以说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静,仿佛刚才是我们出现了幻觉。   我和子萱相对一眼,我轻声说:“我靠,上面不会有粽子吧?”   子萱回答我:“也可能是人。”   我微微点头,就对着封石也敲了敲,清脆的声音表示,这块封石的传音效果非常的好,几乎就在我敲完之后,上面又出现了敲击声。   我立马就问道:“谁?”   上面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是谁?”   我立马就有些惊慌和诧异,因为这声音居然好像是胖虎的,不过因为之前有过那诡异到可以模仿人的说话的声音,我想到可能又是那东西在作祟,就再一次把我、胖虎和月婵的经历给子萱讲了一遍。   子萱说:“你说当时是对讲机传出模仿你们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说:“子萱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子萱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在以前的古墓中,曾经见过一块回音壁,可以把人的声音反弹回来,当时吓坏了不少人,后来那块回音壁被我们砸了。”   我问:“这回音壁是什么?在墓里为什么会造这东西?难道就是为了吓走盗墓贼?”   子萱说道:“在四九城天坛,就有回音壁。它是皇穹宇的围墙,是放置皇天上帝和皇帝八代祖宗灵位的地方。”   “两个人分别站在东、西配殿后,一个人靠墙说话,无论多小的声音对方都可以听得清楚,而且据说还能存储声音,有人还听到了很久之前其他人留下的声音,这种堪称神趣,给人造成一种“天人感应”的神秘气氛。”   顿了顿,她继续说:“至于在墓中放置回音壁,可能就是类似的情况,说不定上面就是古回国历代先王的灵牌殿。”   没有更多的解释,我只能暂时相信她说的,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因为当时我们用的是对讲机。   如果那放着木柴的通道尽头是一块回音壁,不可能等到我们说完话之后,再把我们的声音折射回来,照那样说声音的传播速度也太慢了。   “我草,宝子,你们两个在下面有完没完了?”   忽然,上面响起了胖虎的声音,他说:“你们他娘的不言不语就顶这块封石,老子还以为有粽子在下面,所以胖虎坐在这封石之上,想不到会是你们。”   我心中大喜,立马就叫道:“虎子,你他娘的没死啊?”   胖虎冷笑了一声,说:“老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归位。来来,用力推,先上来再说。”说着我们就开始顶那块封石,加上胖虎一用力,立马我们就探出了头。   此时,我看到胖虎笑嘿嘿地站在外面,伸出手就把我们两个先后拉了上去。   殿内亮着几盏长明灯,看来是胖虎干的,一股蜡烛味道的万年油钻入了鼻子中。   还真就像子萱所料的一样,这里确实是个皇家祠堂,里边的灵位七倒八歪,有些已经掉落在地上,灵位上刻着一些特有的线条。   这应该是一种文字,不同于我所熟知的所有文字,也不是龙魂文字,应该是一种更加古老的文字。   我问胖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里逃生的。   胖虎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并不是脑子里边缺根弦,而且因为其他的原因。   在胖虎潜伏到西王母神像后面的时候,就发现那里有凸起,他推了一下,顿时后面就出现一个朝下走的口子,他差点就掉了下去。   不过,胖虎脑子一转,立马急中生智故意发出声音吸引那些粽子,果然他把那些粽子吸引了过去,他直接就跳了下去。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鬼叫个屁啊?我还你归位了。”   胖虎笑道:“你娘的,老子根本没有想到那陷阱下面那么深,掉下去不由地叫了起来。”   我说:“你不怕下面有尖刀,把你串成糖葫芦?”   胖虎说:“老子没有你那么白痴,已经朝下面照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就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我只是用手电确定了没有危险,以为只有三米多深,没想到居然有他娘的六米,相当于两层楼那么高,老子差点就摔死。”   说完,他看了看子萱,笑道:“呦喝,想不到咱们子萱姐也和我们家宝子掉在一个里边了?你的头没事吧?”   子萱瞟了他一眼,说:“我没事。”   胖虎叹了口气说:“狗养的,老子在下面的通道中,看到了很多小粽子,然后全被老子放倒了,差点把老子吓死。”   子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干咳了一声,就把话题扯到一边,问:“哎,胖虎,见到其他人了吗?”   胖虎微微点头说:“见到两个。”   我眼睛一亮,问:“是谁?有月婵吗?”   胖虎笑道:“不就是你们两个嘛!”   我骂了一句,说:“你个死胖虎,我问的是别人。”   胖虎摇头,并且让我看这个四周的环境。   我打量了一下,殿高三米六,占地面积将近两百平米,在四角有各有一根腰粗的石雕廊柱,上面雕龙描凤,气势磅礴。   中间是贴整个宫殿北边修成阶梯状,上面全都是灵位,之前有一个四棱四角的石制的桌子上面有着两盏长明灯,中间是一个石造的香炉。   虽然如此壮观的灵牌殿我是第一次见,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胖虎让我看什么,就去问他。   胖虎指了指地面,我一看正是我们钻出了的口子,然后就朝着周围看去,只见地面上全都是一块块的封石,感觉就像是一个个大型的蚁巢一般。   同时我又发现,那封石是圆形的,和蒲团几乎一样,要是上面再放块垫子,前面放过一个个钵盂,几乎就能像和尚一样敲着念阿弥陀佛了。   胖虎说:“老子上来,看到这些就觉得不对劲,看样子这下面都是通道,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出来人倒是没什么,要是每个里边都钻出粽子,我们就够呛了。”   我说:“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我们都发现的小粽子,可能每个下面都有,到时候别说是粽子,就是每个里边钻出一窝的蚂蚁来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胖虎苦笑道:“得了吧宝子,这灵牌殿连门都没有,看样子我们要一个个的找,这下面的通道肯定有一个能够通向外面。”   我环顾四周,还真他娘的没有任何的出口,仿佛建筑这座宫殿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留个门。   我能够理解这样的设计,古人对于祖先牌位的保护十分看重,所以不要门也是正常的,如果有人误入了,那估计是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块封石动了,我们三个人一愣,胖虎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坐在那封石上面,敲了敲就问:“谁?”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6章 封石下的东西   我想是解官他们,就一把将胖虎推开,说:“我是张宝,快出来。”   胖虎立马又把我推开,并回到了封石,骂道:“宝子,你他娘的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万一是粽子,被你这么放出来,我们不是完蛋了吗?”   我知道胖虎说的也有理,只是我一直担心其他人的安危,毕竟大家出来倒斗已经好几次了,不敢说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但都算的上互相帮助,感情这种东西非常的复杂,我担心他们也是对的。   子萱让我稍安勿躁,就用手里的匕首敲了几下封石,说:“是谁就说句话,否则我们是不会放你出来的。”   等了片刻,下面是一片的安静,不过胖虎连忙拉我们两个也坐下,说有东西顶在封石上,力量非常的大,看样子不是人。   一坐下的同时,我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下面的力道,那真的不像是人应该拥有的,除非是用了秘术的解官,或者是一大群人在下面推。   但这两者都不能,解官不会随便用秘术,而洞口最多也就是容得下三个人,并且我知道在下面要推起这块封石非常的吃力,再加上我们三个人坐在上面,至少也有四百斤多斤,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那力量不间断,我们也不敢挪开,渐渐我的身上就出了汗,这次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一直坐着,类似“泰山压顶”的似的,把全身的力道都放在了封石上,本来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忽然,“砰”地一声,我浑身一震,以为这东西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想象,可自己并没有飞起来。   我们三个人都还有些错愕地坐在上,往四周一看,只见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一块封石飞了起来。   还不等我们做出反应,那种“砰砰砰”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只见大部分的封石已经射上了半空,接着就如同天降陨石似的,下起了磨盘大的石头雨。   我们已经无法继续安稳地坐在屁股下的封石上,抱头就开始鼠窜,就在我们离开刚才压得封石上,顿时封石也飞了起来,只见一个长发白衣的粽子,已经从里边探出了头。   此刻,放眼望去,便看到每个封石下都探出了类似的脑袋,那飘逸的长发,给人一种冲击视觉的恐惧感,让人为之动容。   我也来不及看的太多,此刻头皮已经炸了,看到胖虎和子萱爬上了那张放着香炉和长明灯的石桌,他们两个一人拿起一个长明灯,就往置放着灵位的阶梯上爬,我也不敢落后,也跳了上去。   等我上去之后,那些粽子已经围了上来,胖虎上去一脚就把那桌子踢翻,压倒了好几只粽子,而石香炉掉落到了地上,直接摔成了几瓣,很快就淹没在粽子群中。   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放灵位的地方,没有那张桌子,这些粽子的跳跃能力无法上来,就不断看到粽子的上半身探出,那场面无比的震撼和壮观。   我们将一些不知道是谁的灵位踢倒,就坐在了最上方的地方,那些白衣粽子就沿着边缘围了半圈。   放眼望去都是粽子,足足有二百之多,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来是我们掉入陷阱的时候,这些粽子大部分也掉了下来。   只不过,胖虎那个陷阱比较特殊,没有掉进去一只,而我们里边只丢进了三只,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刚才发生的太突然也快,胖虎还是被一块封石砸了一下,紧紧是扫住了他后背一点儿,就已经掉了一块皮。   这次,幸好我们反应快,要不然不是喂了粽子,就必须往其中一个窟窿钻去。   要是后者的话,那情况就会非常的麻烦,我不相信运气还有那么好,一进去就是一条活路,要是钻进类似我们走出来的通道,进去肯定直接被涌进去的粽子堵死在里边。   放在最上方的是一块比较特殊的灵牌,长30厘米,宽20厘米,中间是一块长方形的碧玉,上面刻着不认识的字。   在两边有各有一只三青鸟的模样守护兽,显得非常的醒目,胖虎拿着就念叨:“九天玄女娘娘。”   我瞪了他一眼,说:“不懂别瞎说,明明是五个字,你怎么念出六个来?”   “是吗?”胖虎又盯着看了一会儿,说:“那就是九天玄女之位……我草,还是六个字,总不能叫做‘九天玄女位’或者‘九天玄之位’吧?”   子萱示意让她看看,胖虎交给了她,我则是盯着那些拼了命想上来把我们撕成碎片的粽子,万一里边有个超常发挥的跳上来,估计又是一场恶斗,这些粽子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没有一个好惹的。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粽子里边没有一个类似我们之前见过那个会飞的粽子,要不然我们就算是能跳上这座宫殿的房顶也会被硬生生的拉下来。   子萱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好像是个神龛啊!”她指给我和胖虎去看灵位的两边,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有两道非常工整但很模糊的字。   子萱说:“这两边应该是一副对联,而且这并非是整块玉,应该是能打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里边应该是一个雕像。”   我问:“可不可能里边才是真正的古回国皇族祖宗的灵牌?”   点了点头,子萱说:“我怕你们两个理解不了所以说成雕像,其实是叫神椟,是古已有的神灵标志,用来设置在神龛里的祖宗灵牌,现如今各地还有,只不过有的神仙没有塑像也设有神椟。我师父家里就有一个。张宝,要是你去过你师父的祠堂,里边肯定也有。”   我虽然叫玄道陵一声师父,但肯定不能和子萱与刘天媚的关系比,我这典型属于半路出家,或许解官见过,只可惜现在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听说这玉能打开,胖虎立马就用匕首就撬,子萱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小心,但胖虎已经把那玉撬开了。   顿时,一支冷箭就射了出来,也亏得胖虎命大,刚才子萱叫他的时候,他往我们这边转过了头上,所以那只箭是从他的脸颊擦过去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就出现在胖虎的脸上。   胖虎一气之下就想把这神龛摔入粽子群里,我连忙拦住他,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都差点丢了命,总要让我们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吧?”   “我呸!”   胖虎重重地唾了一口,然后把神龛掉在了我手里,嘴里还骂道:“他娘的,一个小破东西里边居然藏着一支箭,老子差点阴/沟里翻船。”   我摇头苦笑,就去看神龛里边,里边居然是一个有着四个眼睛的女神像,也就是两根手指并起来那么大,雕刻精湛工艺自然不用多说。   很快,我注意到的是神像背后的彩绘图,并不是我能看懂什么,而是在女神像落在图前,完全就像是在仙境中一样,没有丝毫的突兀感,反而如果把女神像取出来,倒是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这感觉就和现代拍神话电影一样,演员是站在绿布上凭借精湛的演技表演,后面通过扣绿把该有的景象表现上去。   这个神龛就像是一块已经扣好的绿布,而神像就是那个演员,如果没有演员,我们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副风景,总觉得应该出现一个人。   现在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上面的字,在这个古城出现的字确实不少,但我能认识的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龙魂文字最多。   这种文字也只有杨沙子认识,我们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而这些灵位上的字,更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很久,我们三个人一直就在这人家放祖宗灵位的阶梯上坐着,因为那些粽子根本就没有走的打算,我们当然也就没有下去的准备。   可是我们都知道,最后还是耗不过这些粽子,它们几千年不吃不喝还能活奔乱跳的,而我们要是几天不吃不喝,肯定就挂了,估计等过个几百年也成了他们的同伙了。   神龛被我装进了背包,因为我觉得它非常有研究价值,想着是不是回去把里边的神像换了,然后请个雕刻老师傅,把我爷爷的像放进去,总比想着一块木头上刻几个字强几万倍,毕竟还有两扇价值不菲的和田玉玉门。   我们三个人合计了一下,便是觉得无比的头疼。   原因有三:第一这里没有门,我们出不去;第二,只能选择一个洞钻进去,除了我们之前上来的两个,其他也不敢贸然进去,死路肯定就会完蛋了;第三,就是食物和水,忽然觉得那些黄皮子和有蛟的水潭是那么的可爱。   这些一说出来,我们就跟霜打的茄子,接下来面对的问题,就是坐在这里等死,还是试着钻一个下去碰运气,其实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胖虎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说:“行了,再说多了也没用,老子不会选择坐在这里等死,那怕是死也要死在找出路的途中,有一丝希望总比没有强。宝子,子萱姐,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我和子萱能又个屁意见,说句不好听的,反正遇到这种情况横竖都是死。   要是告诉我多活几天和少活几分钟,我自然会选择多活几天,可是想到这几天一直要饥肠辘辘,还要面对这么大一群粽子,而且说不定冲下去可能还有一次机会,哪怕是万里挑一的机会,我也会选择试一试。   当然,下面女尸的美貌我可以说不比月婵差多少,这要是换成一群活生生的美女,我想我的选择会反过来。   既然已经决定,那就不能再犹豫,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先把这群粽子支开,选择跳下去和跳十八层楼的结果差不多,甚至可能更惨。   胖虎先后试着丢下灵位,虽然这样做非常的不道德,可是和自身的小命比起来,道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偶尔只有几只粽子往那里移动几下,又折返回来,看来比起人的呼吸,那些动静对它们的诱惑力弱了太多。   粗略估计,我们憋气的时间也只有三分钟。   我试了一下,要是一点呼吸都不释放出来,最多也就一分钟,而且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显然我们最多有一分钟的时间,不但要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还要引开那些粽子,并且选择一个洞钻进去,保险起见还要把封石盖上。   一分钟的时间,做这么多的事情,别说憋气,就是那些粽子不靠气息寻找人,我知道这也非常的困难,尤其是还要把那么重的封石盖好,这会浪费不短的时间。   胖虎说:“宝子,别他娘的想了,一会儿下去说不定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些粽子只要有一个拉住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其他两个人也不用来救,各跑各的,能活一个算一个,现在就是比谁命大的时候了。”   我骂道:“自然是你他娘的命最大,三番两次都死不了,我跟你比这个,肯定连小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胖虎对着我翻白眼,说:“你他娘的不地道啊,怎么好像是我没死你心里不舒服啊?”   我说:“狗屁,知道你死的时候,我的心快碎成包子馅了。”   “呦喝?丫的不会是喜欢上老子了吧?”胖虎笑道:“不过友情提醒一下,老子对男同志不感兴趣,要是子萱姐这样,我肯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我被堵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瞪着胖虎说不出话来。   胖虎乐呵呵地继续说:“看,看看,这点小猫腻让老子看出来了吧?早就发现你不对劲,原来还有这种爱好。”   “你们看。”子萱打断了我们两个斗嘴,指着一个方向。   我和胖虎定睛一看,就发现在破远的一块封石,正缓缓地被顶起来,一道亮光从里边照了出来,接着一双非常猥琐的眼睛探了出来。   这双眼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怎么看都非常的陌生,显然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7章 神秘的黑衣人   胖虎扯开嗓子喊:“喂,你他娘的是谁?帮老子个忙,把这些粽子引过去,老子给你一件冥器,怎么样?”   那双眼睛愣了一下,就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随着那块封石的移开,一颗脑袋就伸出来了,他有一张国字脸,那是一个单眼皮的男人,留着八字胡,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不过脸上非常的干净。   这要是放在外面,我觉得是这个人皮肤保养的非常好,而且特别爱干净,可这里边就连子萱此刻脸上都是灰尘,身上都是脏污的一片片,这个人应该叫做洁癖才对。   他看了看现场的情景,见有这么多的粽子,立马又要把头缩回头。   这时候,胖虎继续叫道:“哎哎,别着急走啊,两件,两件热乎的冥器怎么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什么冥器?”他的普通话非常的不标准,听起来好像是中国某个地方的方言,只能勉强的听清楚。   胖虎一看有戏,就将我手里剑抢了过去,对着那人挥舞了一下,说:“古代十大名剑之一的精钢剑,可是那个初汉三杰之一张子房的。”   我有些无奈,这家伙连张良字子房都混在一起了,我骂道:“你娘的,你那么多冥器,干什么打这把精钢剑的主意?”   胖虎没有理我,然后从他的背包里摸出了猫眼石说:“这么大的猫眼石见过吗?价格可是在好几千万,这笔买卖划算吧?”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露面的时间稍长了一些,立马就有粽子朝着他那边移去,那人立马就把头缩了回去,不知道用什么把出口堵上。   顿时,那些粽子仿佛失去了目标一样,又晃晃悠悠聚集到我们的周围。   过了一会儿,那人又探了出来,说:“你先把那猫眼石抛过来,然后我们就吸引粽子。”   我听他说我们,就想到可能还不止他一个人,就给了胖虎一个眼神。   胖虎显然也领会,就扯着嗓子说:“这可不行啊,万一我们把冥器丢了过去,你们躲进去,我们不是白白浪费一件冥器吗?”   “那你说怎么办?”那人问道。   胖虎说:“我这里有一块还算不错的玉,虽然不是极品,但已经够表达诚意了吧?”   那人立马就说:“行,你丢过来吧!”   我记得我们身上可没有什么普通的玉,而且也没有记得胖虎摸到过这次的东西。   胖虎蹲下身子就对把一个灵位上的玉拆了下来,然后用灵位的两个底座把这块玉夹住。   但是,他觉得这样可能还是会烂掉,就四周瞄了一眼,对我说:“宝子,把你的精钢剑拿过来用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就在你旁边。”   胖虎这才想起来刚刚被他拿了过去,提着精钢剑朝着那些种子走了过去,我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就见他走到了边缘,挥剑就从那些跳动的粽子身上划下来几块碎衣服。   做完了这一切,胖虎笑着说:“这位漂亮的粽子姐姐,小弟就是借用一些你的衣服,虽然现在你露的多了一些,但这样不是凉快多了,而还符合现代人的露/胸风格,希望你喜欢。”   我彻底的无奈了,就骂了他几句,让他快点,别他娘的废话了。   胖虎用衣服把那玉连同底座裹了起来,然后就朝着那人直接丢了过去。   那人一伸手便接了过去,然后又缩下去了几分钟,就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胖虎皱着眉头,轻声对我说:“宝子,你听得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吗?”   我仔细听了一下,说:“谁知道说的什么鸟语,我一句都听不懂。”   胖虎挠了挠头说:“老子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怎么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子萱皱着眉头,说:“那是日语。”   “我草。”我和胖虎不约而同地骂了一句。   胖虎立马就说:“虽说老子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但不能把咱们国家的一砖一瓦给他们。”说他就想要把刚才的东西要回来。   子萱拦住他说:“反正东西已经丢过去了,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他们身上还有其他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一起拿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升起一股愤怒和不甘,大概是父亲曾经给我爷爷当年很多抗战时候的事情,加上一些连续剧和电影,所以我对于这个民族不但没有好感,反而非常的厌恶。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声音消失,那个人又探了出来,说:“成交,你说要我们怎么做?”   那着国字脸一会儿把头伸出来,一会儿又把头缩进去,让我不由联想到之前见过的大鳖,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并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胖虎说:“你们出来把这些粽子吸引过去,只要它们离开这里,我们就下去,然后尽可能朝你们最近地方的一个洞钻下去,剩余的两件冥器立马给你丢过去。”   国字脸点了点头,说:“好,你们准备吧!”   我们一看这是有戏,立马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向了边缘,胖虎给我和子萱打眼色,我们两个微微点头,就把气憋住,他朝着那个国字脸招了招。   顿时,就看到两个人钻了出来,不过显然下面还有人,我心里就非常的不爽,我们都经历的九生一死,他们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的有些郁闷。   那两个人开始对着粽子大喊大叫,一脸猥琐加挑衅,在我们憋气之后,那些粽子立马朝着他们而去。   看到空出的地方,我们三个几乎同一时间跳了下去,之前和我们对话的那个国字脸就指着居然他们最近的一个入口,意思让我们下去。   胖虎点了点头,就跑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忽然示意我和子萱帮忙,我们三个人推着一块封石就往一个洞口去。   那个国字脸叫道:“这里,这里啊!”   胖虎冷笑一声说:“这里你娘个毛,下次再玩吧,老子要走啦!”   那个国字脸骂了一声,我们已经钻了下去,最后胖虎把封石盖上,我们三个人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叫骂声和枪声。   我说:“活该,居然敢来咱们中国盗墓,让他们见识一下粽子的厉害。”   子萱说:“本来他们的死活跟我们没关系,但他们来倒斗,就让他们死在这里。”   “没错,他姥姥的,这些日狗子的在战争年间就倒斗不少的斗,想不到现在还敢来。”胖虎喘着气说。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就听到那个国字脸喊。   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说:“要你们命的人。”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胖虎就非常的好奇,就推开了封石,悄悄地探出头去看情况。   在胖虎推开封石的时候,我立马被强烈的树油味和尸臭味灌满了鼻子,呛得连连咳嗽,同时也捂住了鼻子。   胖虎捏着鼻子骂道:“我草,谁这么生性?居然摆起‘火龙阵’。”然后他又探出头去看,显然不想错过什么。   我和子萱窝在下面看不到,就问胖虎是这么回事,胖虎也没有回答,就爬了下去,然后伸手拉我们两个出来,意思是让我们自己看。   我有些纳闷,难道现在已经到了不怕粽子的地步了吗?可一出去旋即就明白,一个不小的火圈,正将粽子和国字脸那些人逼到中心地带,四周洒着全部是那种万年油。   一个黑衣人就站在我们这边,旁边还放着几个半人高的陶罐,那国字脸一边骂一边往洞里退。   那黑衣人的力量极大,单手提起一个陶罐就朝着中心地带砸去,一砸就看到嫩黄的蜡油流淌一地,瞬间被火点燃,然后陶片被炸的四散飞舞。   我现在才明白那些国字脸为什么不往封石下钻,原来蜡油都流淌进去,估计现在也是火海一片。   看到这个黑衣人,我自然想到那个偷袭我和胖虎那个神秘的家伙,想不到他现在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攻击的并不是我们,而是这些国字脸。   说实话,看到那些倭国人被火逼的步步倒退,我又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不管他们是哪国人,毕竟他们还算是人,让我亲眼看着他们被这样活生生烧死,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就想要过去阻止。   胖虎拦住我说:“丫的这家伙身手很高,不要靠他太近,以防向我们发难。”   子萱打量着这个人的背影,说:“他的背影有些好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谁。”   我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喂,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那黑衣人缓缓地转过了头,他的眼睛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仿佛真的带着杀气,看向我的那一瞬间,自己感觉凉气从脚后跟一直窜到了后脑勺,仿佛他的眼睛就能杀了我似的。   没有理会我,黑衣人提着剩余的陶罐,“啪啪啪……”全部砸向了圈内,顿时汹汹大火更加的猛烈。   国字脸和他那些人顿时逼到了绝境,而那些粽子更是被一烧一大片,不断有全身带着火的粽子四处乱跳乱窜。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8章 怪植人面花   其中一个家伙不知道喊了一声什么,其他的人都朝着他所处的位置过去,然后他们就开始钻下了封石下的口子。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不断有白衣粽子涌了进去,那速度实在太快,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用封石堵住,一片的叫喊又是一阵的混乱。   黑衣人无畏火海,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去,沿途用粽子阻拦他,就被他伸出干枯的手,随着脖子一扭,立马就是“咯嘣”一声,然后粽子倒了下去,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咽了咽口水。   等黑衣人到了那些国字脸钻进的口子处,毫不犹豫地把一块封石搬了过去,接着就是第二块、第三块……足足叠加了六块他才罢手,典型是不打算让里边的人再出来。   胖虎啧啧着嘴说:“丫的真狠。”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这可算是在杀人。”   胖虎和子萱都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就有着一种嘲笑的意思,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在说这些人又不是自己人,而且还是那个国家的人,犯得着救他们吗?   粽子被烧的七零八落,不出五分钟就全部倒在了地上,一团团绿色的光芒,那就代表着一个个的白衣女尸,我不由地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总觉得这个黑衣人太过残忍。   “他娘的,老子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胖虎捏紧匕首,看向我们,显然是在询问我们的意思。   我们三个人一合计,就觉得应该冲上去制服这个人,就像胖虎说的,毕竟他偷袭过我们,肯定是敌非友,至少要知道这个敌人是谁。   子萱也带着那种熟悉感点头同意,她也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至于我更加迫切想要知道这个人的来历,说不准他意欲杀掉那些国字脸,反过头就来就是我们,先下手为强总是没错的。   那个黑衣人刚刚从火圈中跳了出来,我们三个人就扑了上去,可随即而来的就是一个陶罐砸向了我们。   我们迫不得已立马后退,接着又是两个陶罐,几乎毫无停滞的就是一个火折子,瞬间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火墙。   我们只能往后退,胖虎吆喝道:“喂,你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然后一回头就朝着一个口子钻了下去,等到我们绕过了火墙,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就准备顺着这个口子追过去,从这个人的行动来看,说不准他知道如何逃出这个灵牌殿。   “轰隆!”忽然一声巨响,就在我们脚下发生了犹如地震般的震动。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胖虎扶了我一把,顿时就看到原本用六块封石盖的口子,封石被炸的四散,同时一条“火龙”般的火焰从口子里喷了出来,看的我是毛骨悚然,如此强大的爆破力,那些倭国人还能活吗?   不过,那么多粽子钻了下去,那些倭国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和粽子同归于尽总比被粽子撕成碎片要强的多,如果是我到了那样的情况,我也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很快,整个灵牌殿陷入了一片的死寂,地上的火焰久久没有熄灭,我们三个人几乎都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突然了,根本超出了脑神经可以承受的范围。   “宝子,子萱姐,我们下去吧!”胖虎最先反应过来,说:“不过我们要小心,以免那个黑衣人在下面做什么手脚,那家伙那么强,别再着了他的道。”   我和子萱只能点头同意,刚准备下去的时候,忽然就是“砰”地一声,吓得我们三个人立马抱头趴在了地上,因为那是一声枪声,而且就在我们很近的地方响起。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反应已经跟不上这个地方变化的节奏,接着就不断地传来枪的声音,就感觉有上百挺轻机枪在我们附近扫射。   旋即,我就分辨出来其实并不是什么枪声,只能说是类似枪声,这种声音是从那些被烧死的粽子身上发出的。   胖虎咽了口唾沫说:“我草,不会吧?难道这些粽子体内都装了炸药?”   我说:“不可能,这个时候炸药还没有发明出来了。”   子萱说:“这也不见得,炸药是因为炼丹而来,也可能在古回国早就有了。”   我无法苟同她的说法,要是古回国连炸药都有,那还有什么强大的势力能够灭了他们,就算是来数十万个黄皮子也不够炸药招呼的,显然并非是这样。   在我们迟疑的十几秒之中,忽然四周的火瞬间熄灭,那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并且在那一具具粽子的尸体上,不断用什么东西冒出来,看得我冷汗都下来了,难不成烧成了这幅鬼样还能站起来?   现实很快说明了这不可能,但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粽子的尸体上,开始长出一条条绿油油的植物,并且生长的速度极快,不出三分钟已经有一人高,但生长的速度并没有停止。   诡异的情况在不断发生着,我们三个人早已目瞪口呆。渐   渐地,都长成了手臂粗的绿藤,没有丝毫的支持,就像是一条条蜿蜒站起身子的绿蛇一般,整个灵牌殿里边变得一片的绿色。   我们盯着绿藤开始长出如触手般的分支,再看就好像一条条巨大蜈蚣似的,并且模样非常的狰狞。   “噗噗噗……”忽然,在植物的顶端,开始长出一个个的花骨朵,而且开始展开花斑,嫩红色的花瓣不断舒展开,渐渐出现了一个个有人头大小的花朵,而那些触手上已经开始结出拳头大的绿色果实,个个通体碧绿,宛如一颗颗玉珠一般。   我已经无法形容眼前的震撼,这就好像在看一个快镜头一样,有人把一颗植物几个月甚至都几年的成形过程,用快进了上千倍的速度,让我们看到了这些植物的生长过程,那种对于视觉的冲击,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眼前的一切。   前后不过十分钟,我就感觉好像时间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在流逝。   在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条绿藤弯下了腰,那鲜红的花朵就展现在我们面前,只见一张类似人脸的东西出现在花朵的中心处。   忽然,猛地朝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顿时我们三个人的头皮就炸了,因为随着第一根的的进攻,后面那些输的数不清的绿藤,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绿网一般,朝着我们笼罩过来,吓得我腿都开始发力,这些植物,居然会攻击人。   “跑,跑,跑啊!”胖虎结巴地说着,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他就朝着那出口里推我们。   我和子萱也反应了,我将手里的精钢剑丢给胖虎,已经钻了下去,而胖虎已经和最快的一根藤蔓已经对上了。   此刻,我是心急如焚,面对这种诡异的东西,既然催促胖虎说:“快下来,被缠上就麻烦了。”   “闪开,老子来了!”胖虎的话刚落音,我立马就看到一个肥硕的影子跳了下来。   可是却没有落到地面的声音,因为我又看到影子有被提了出来,胖虎的叫骂声也就跟着响了起来。   我刚想探出去看,一把剑就直接擦着我的鼻尖就刺了下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经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就往出去冲。   一出去就看到胖虎仿佛是一头被五花大绑的猪,身上满是藤蔓,他的表情扭曲,脸色已经红的发紫,我知道这是窒息的征兆。   立马,我双手持剑,对着那根藤蔓就砍了过去,不得不再次提一下,这把精钢剑的锋利程度,横着一间过去,胳膊粗的绿藤就被拦腰斩断。   胖虎一挣扎就往下掉,刚掉了一半的时候,又有一根绿藤像是蛇一样的蛇形过来,触手般的藤蔓一卷,胖虎再度被卷了上去。   只不过这些藤蔓的速度不快,要不然我和胖虎早就被束缚住了,其他的藤蔓还在朝着这边游动。   我已经顾不得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到一个触手朝着卷来,我又是一剑把那触手斩断,然后就是整根绿藤。   这一次,胖虎终于掉了下来,而距离我们最近的藤蔓也有三米,不过已经大规模涌了过来,我连忙就拉着胖虎往那口子里钻。   胖虎就吐了出来,我知道这是长时间窒息所导致的现象,就像是潜水一样,没有经过专业训练,闭气轻则就是无力和呕吐,重则可能导致脑死亡。   将胖虎交给了子萱,胖虎还嘴硬地骂道:“他娘的,老子感觉好像坐了一圈过山车似的,胃里难受的路厉,厉害,呕……”说着就吐了出来。   “快走!”子萱说了一句,就开始拖着胖虎往深处走,我立马就跟上。   但是,那触手般的植物又伸了进去,被我挥剑斩断,也不知道是这些触手的速度太慢,还是我的精神太多集中,我居然能够把剑使用到这种程度,完全觉得今年“华山论剑”的第一非我自己莫属了。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59章 金銮殿   我们一直往洞的深处走,但身后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那些植物就跟着我们的身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几乎是一路小跑。   这期间,胖虎已经缓过劲来,所以没有他的拖累我们的速度相当不慢。   大约十几分钟后,忽然就感觉前面用风吹进来,我们心头一喜,连忙加快步伐,因为这种感觉让我想到的以前出斗时候的情形,说不定这里就是通往外界的路。   很快我们就能看到青天白云,最不济也是那种阴雨连绵的场景,相比之下还是比这里边安全的多。   可惜,等我们踏上所谓的地面,立马就看到一座巍峨到无法形容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四周是一片的灯火通明。   这是一条宽到无法形容的大道,两排都是高大的灯奴,这种灯奴也是那种三青鸟模样,只不过个人足以有四米多高,不知道是谁点燃的。   三青鸟灯奴,每隔三十米一个,将周围的环境照的非常清楚,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宫殿,上面爬满了黑绿色和青黑色的藤蔓,就感觉连头发都站起来了,浑身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   胖虎和子萱已经把不断往我们出来的口子填散落的大小建筑残块,我赶忙也去帮他们,不一会儿就把那口子堵的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我们三个人几乎都瘫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休息了半个小时,胖虎打量着我们身后的宫殿,说:“那些藤蔓不会也是活的吧?”   我说:“谁他娘的知道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以免就是刚才那种藤蔓,以这宫殿缠绕的规模,我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去。”   子萱盯着那宫殿看了很久,才说:“看来这就是古回国的金銮殿,也是我们最终要找的地方。”   一时间,我和胖虎都愣住了,要是说现在离开,还真的有些不甘心,毕竟整个古回国所有顶级的冥器和核心的秘密,可能就在这宫殿之中,要是就这么离开,我估计后半生陷入无限的死循环中。   因为对于这个古回国,我们了解的实在太少了,说不定《河洛天书》就在这座大殿之中。   就在我们徘徊不前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密集的跑步声和人重重喘息的声音,立马三个人就戒备了起来。   随着那声音的靠近,我们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再近就完全看得清楚,那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黑衣人。   胖虎大骂一声,就朝着黑衣人扑了过去,那黑衣人的是身手极为敏捷,直接躲了过去,但没有任何的犹豫,继续朝着巍峨的宫殿跑去。   胖虎想追被我拦住了,这个黑衣人从始至终在这里如同一条泥鳅一样,跟着他跑说不定会着了他的道。   可是,又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我们就看到了很久没有见面的杨沙子。   此刻的杨沙子浑身破烂,比分开时候要狼狈的多,尤其是他的墨镜,已经有一个镜片不知道哪里去了,另一个镜片也四分五裂,只能勉强维持在眼镜框上。   胖虎立马叫道:“杨老大,慌里慌张丫的干什么去?赶着投胎不成?”   杨沙子狠狠地瞪了胖虎一眼,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几乎就像是黑衣人一样,从我们不远处跑向了那宫殿中。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看样子他们是去抢某件东西了。”   胖虎已经瞪的圆了起来,说:“我草,不会吧?那我们还等什么,一起冲过去,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了。”   子萱微微皱眉说:“我看不像,倒是好像杨沙子在追那个黑衣人。”   我们望着黑衣人和杨沙子越跑越远,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先进去,立马就准备追上去,这时候从不远处的窟窿里边钻出了一连串的人。   我看到了解官、孤狼、月婵、张莉四个人,却没有见秦风和周隆。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就立马跑了过来,我打算让他们歇歇。   解官却一甩头发,摇头说:“原来你们都没事,快跑,那些东西追来了!”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东西?粽子?还是那种绿藤?”   解官说都不是,让我先别问了,赶快跑就是了,不再废话我们就拼了命地往那宫殿跑去,而后面已经犹如万马奔腾一般,黑压压一片。   我们三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   朝着宫殿跑了一段距离,我就看到了汉白玉的栏杆,那是一座小型的玉石拱桥,栏杆上雕刻着各种龙,凤、锦鲤鱼、各种怪模怪样的莲蔓,加上一些叫不出名的神兽,地面上有雕刻,由于跑的太急,我也来不及多观察,只知道肯定是类似一幅幅龙形凤姿的雕绘。   穿过了拱桥,我们继续往里边跑,就看到两扇被打开的巍峨大门,也根本来不及多看什么,因为后面那些东西已经追了上来。   就在我以为它们会追进大殿的时候,忽然头顶上的藤蔓就活了过来,我看到最粗的要比我腰粗的藤蔓扑了过来。   整个宫殿外的藤蔓都是如此,比起我们刚才遇到的,如果是刚才的绿藤是一个渔民划着小船在撒网捕鱼,那此刻绝对是一群渔民开着大型的捕鱼船在协同作业。   那场面已经无法用言语可以来形容,除了震撼就是震撼,甚至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我们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本以为我们会被这些藤蔓吞噬,可我们完全想多了,这些藤蔓直接就朝着身后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扑了过去。   瞬间就听到了无数凄惨的尖锐惨叫声,在我们身后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宛如一支由阎王和黑白无常带领数万小鬼的队伍,演奏的一首死亡催魂曲。   没有人敢太多的迟疑,我们就朝着那大门走去。   在大门之下,杨沙子和黑衣人正处于对峙状态,或许子萱说的没错,确实是杨沙子在追赶黑衣人。   两人看到我们来了,都没有说话,目光死死地盯着彼此,仿佛担心对方会突然发难一般。   我们也停了下来,我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解官等人也不知道,接着就问后面的东西的是什么,这个他们总该知道吧?   解官说:“尸虫,这些尸虫最大的有脸盆那么大,周隆就是死在它们的口下。”   “周隆死了?”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解官,又向了了月婵。   月婵一脸的惨淡,只不过没有太多的悲伤,显然事情发生的有一段时间,她已经释怀了。   月婵见我看她,便微微点头说:“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这就是盗墓贼的宿命。”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话是说周隆,还是在说我们,或者是在说她自己。   胖虎也皱起眉头问:“秦风呢?”   张莉娇声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个黑衣人说:“被他干掉了。”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就好像炸了一下,手里死死地握着精钢剑,心里有一种悲鸣响起,此刻我知道自己忍不住了,我要对那个黑衣人出手了。   虽然尽管内心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我绝对不会是黑衣人的对手,但我浑身血液沸腾,感觉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   秦风这个人对于我说,他都算不得一个朋友,最多也就是一个同伴。   但是,他对于玄道陵的忠心我毫不怀疑,他不像是解官和孤狼那样明辨是非,可他的愚忠总比那些两面三刀的人强上百倍。   秦风死在了这里,如果是其他原因我可以接受,可是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死,最后却死在人的手里,我替他有些打抱不平,一股热血涌上心口,就打算找那黑衣人拼命。   解官看出了我的意图,直接就把我狠狠拉住说:“师弟,别激动,看看再说。”   我咬着牙说:“他杀了秦风。”   解官微微点头说:“我知道,我让你先别激动,清醒一下好吗?”   胖虎撇了撇嘴,说:“行了宝子,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们杀的了凶手,不知道也无济于事吗?秦风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我想说什么反驳他,胖虎就给我打眼色,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让我按兵不动,暂时坐山观虎斗。   我咬了咬牙,第一次我觉得自己脑子一热有一种骄傲的感觉,就仿佛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忍不住看了月婵一眼,她也是对我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   杨沙子和黑衣人看着我们这边安静了下来,居然不约而同地发出冷笑声。   黑衣人开口,说道:“我们两个在这个古回国的遗址斗智斗勇整整三天三夜,你还要斗下去吗?”   杨沙子完全的枭雄风格,呸了一口说道:“怎么?你怕了?怕了就叫声我一声爷,你杨爷就饶了你。”   黑衣人呵呵一笑说:“从五行八卦到奇门遁甲,从兵器到赤手空拳,你好像一样都没有胜过我,我说我会怕吗?”   “那废什么话?难不成让这群后辈小儿看笑话?”杨沙子冷哼道。   黑衣人说:“我就是怕这些小家伙玩什么坏心眼,我们两个打个两败俱伤,到时候给他们捡了便宜。”   胖虎立马插嘴道:“我说两位,杨老大你先前抢了我们的藏河玄女星盘,这位黑衣老大你差点把我们害死,要说有坏心眼的应该是你们吧?”   然而,他们两个并没有理会胖虎。   杨沙子仿佛也看出了些什么,点了下头说:“你说怎么搞?”   黑衣人说:“进了昆仑殿,先把该拿的拿了,然后我们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比试,输的人要把摸出的东西给赢得人,怎么样?”   杨沙子想了一下,说:“可以。”   我说:“你们说什么?这里是昆仑殿?”   胖虎问我:“怎么了宝子?昆仑山中有这么大一座古城遗址,最牛的地方叫昆仑殿也没什么好奇的,你别一惊一乍的。”   我摇头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相传昆仑殿和蓬莱岛号称存在于人间的两大仙境,在里边修炼的都是得到的神仙,难道这里就是昆仑殿?”   胖虎挠了挠头说:“那不只是传说吗,难不成这里还真的有一群神仙?宝子,你说等一下出来欢迎老子的是不是太白金星?”   我白了他一眼,呛他说:“太白金星是迎接你大师兄。”   “你,你,你……宝子,你这家伙不厚道,怎么又拿二师兄的猪头脸扣老子头上?”胖虎没好气地说。   杨沙子指了指门殿上面的三个大字,字刻在一块牌子上,他说:“你们这些小儿眼力劲不够,上面这三个字龙魂文字就是‘昆仑殿’,这回明白不?”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有个传说,在两万年前,人类便已经存在于地球上,当时的人类文明要远远超越现在,施行了造月计划和迁移计划,其中一些类似现在的有权有钱人可是依据到月球居住,很快就用高科技技术把火星作为新的研发基地,同时也在对其他外星球进行扩张。”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子萱问道:“这怎么可能?那时候地球还没有人类文明,而是恐龙时代。”   黑衣人不屑地看了子萱一眼,说:“无知,要不然这古回国里边怎么会出现火箭和宇宙飞船的模型,难道是他们忽然神经质凭空想出来的吗?”   我立马想到我们在哈巴河县那个溶/洞看到的一切,最近在科学界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震动,人们通过哪些彩绘图案,又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史前文明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现在的文明却要比几万年前的文明落后呢?我让子萱不要打断他,让黑衣人继续说。   黑衣人居然很友好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莫名其妙,他继续说道:“当时的文明已经到达了人类的巅峰,可惜他们却没有顾忌已经奄奄一息的地球,加上天宅人祸让的确渐渐不适合人类居住。”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在某一段时间中,地球开始下酸雨,地壳开始剧烈运动,地震海啸四起,而且毫无规则可言,当时社会的底层民众留在地球上,可恶劣得到坏境已经不再适合,很多刚出世婴儿开始夭折,人类面临着灭族的危险。”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0章 人类历史断层期   黑衣人的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立马想到通道里边的那些诡异的小孩儿,难道他们被做成那副模样,其实可能并不是什么祭祀,而是因为这场变故,不得已把他们做成那副模样,以至于碰到我们活人,起尸了不成?   我问了一下其他人,我们当时从九重葬尸塔掉下之后,是不是也遇到了一些小粽子。   月婵点头说:“我掉下去的那个足足里边有一千多个,只不过那些小粽子并不伤人,现在也没有头绪,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让她继续听黑衣人扯淡,也许黑衣人真的能扯出个我们并不了解的历史真相,毕竟关于史前文明,连一个科学家和历史学家都持有保留意见,因为距离他们实在太过遥远了。   黑衣人继续说道:“很快,那些掌权者发生人类在外星球无法怀孕,就算勉强怀上身出的孩子都是先天夭折,要不然就是智障和残疾,所以他们只好把女人留在了地上,承担生育人类后代的传播。生下健全的男婴就被带走,有问题的就被以某种神秘的方式毁灭,相信你们也在下面的通道中看到了。”   “我草,这么说你是个外星人啊?”胖虎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问:“那要是生下女孩儿怎么办?”   黑衣人说:“继续留在地球,作为生育工具,而那些低层的良好男性已经全部被消灭,这可以保证地球的后裔都是优良的品种,然后再去发展银河文明,在一个特定的晚上,执行了毁灭地球男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永远刻在了女人的血脉基因中,这也就是为什么说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流血,这属于一个历史性的事件标记。”   “在这场事件发生之后,就有了所谓的母系氏族社会,而那些居住在外星球的人,就想办法把他们刻画成了神,所以以年轻貌美的女子祭神着一说法渐渐传开,只是那些‘神’后来发生了变故,所以祭神却没有神来,从而愚昧的古人,将一些女人的性命白白断送,就是现在一些古老的村落,还有这类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是这个人的逻辑性强,还是真有这么回事,反正我已经渐渐被他带入了一个好像虚无缥缈的世界,就是说一切神话的源头吗?   “这个期间尽力了十个世纪之多,地壳运动开始减缓,地球开始恢复生机,渐渐出现了大陆板块,随着汪洋海水褪去,在昆仑山上形成了绵延近千公里的庞大建筑群,而这个建筑群的名字就是昆仑殿。”   “从此,地球文明正式开始,母系氏族不断延续,才有了上下五千年,后来男人的能力超越的女人,才会变成男人当家做主,也就是有了现在的人类。”   在黑衣人的话说完,我们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先不说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光是他能说出这些事情,我就觉得他要是去写小说,绝对会是一部不错的远古科幻作品。   很多事情往往真相其实很简单,所谓的那些文明,只不过是人类的兴衰造就,每个时代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情,以照现在的科技来看,要到达这个文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仔细一想他说的话,或许不是不可能。   人类正在无节制地破坏赖以生存的家园,早晚有一天悲剧会再度重演,作为万物之长的人类,是否有意识到这些东西,从而将这个悲剧的结果无限期的延长呢?   这当然不是我要考虑的东西,我知道就想知道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总不会是神吧?   听完这些之后,让我的脑子里边出现了一个词语,叫做“人类历史断层期”,有些历史没有被记录并不代表它不并存在。   胖虎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这位黑衣大哥,我们已经听您扯完淡了,老子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告诉你,我们只争朝夕,管不了死了之后会怎么样。我看您呢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一个是去博物馆做活化石,一个去精神病院老老实实待着,老子要进去摸金了。”   黑衣人看了杨沙子一眼,忽然两个人朝着昆仑殿里边飞奔而去,我们着一些人都愣在了原地。   胖虎大骂道:“我草,摸个金还带这么骗人的?兄弟们,别让这两个老王八蛋捡了便宜,冲啊!”   在胖虎打头下,我们一拥而入,根本也没有什么队形,要不然也不可能让我殿后,所有就朝着那昆仑殿中跑去。   等我进入大殿中,早已经看不到杨沙子和黑衣人的身影,有的就是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的大殿,即便大量的灰尘也无法遮盖这殿中宏伟的景象。   在手电光下,那是一片刺眼的金色。头顶是悬空吊顶,一条蜿蜒的正脊,如同庞大的苍龙一般横卧顶部,直径在十米之上,由于通体刷着撒了金粉的黄漆,不知道整脊的材质是天然树木还是铜造铁铸的。   可以直接看到正脊表面有着黄彩琉璃灯,还雕刻着各种仙人和各异走兽的图形装饰,虽然密密麻麻有很多,但几乎不用数应该是八十八个仙人。   那些走兽分别是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等,看的人眼花缭乱。   我是第一次看到正脊修建在房屋内部的,即便四九城、南宫那些明清皇宫中,正脊也是在外面的,这只能说明这条正脊实在太粗了,以至于出现在大殿内的顶部。   大殿内左右各八根雕刻着龙凤和祥云的铜柱子,每一根都有五人环抱那么粗,作为顶起大殿的柱子。   现代形容一个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号称顶梁柱就有由此演变过去,十六根大柱子将正脊顶起,显得无比的巍峨壮观。   地面是用黄琉璃地砖铺着,地砖与地砖的缝隙中已经落满了尘土,地砖表面有一两串脚印,这显然是杨沙子和那个黑衣人留下的。   此刻如果我们现在想找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些脚印找到,只不过现在谁还有心情顾及他们。   左边空荡荡的,但右边却站着两排的干尸,我们已经确认过,这些干尸不可能再出现尸变的迹象,因为已经彻底风干了,几乎就是一副副骨头架子,身上还有烂成布条似的衣服,这应该就是当时大臣们穿的朝服。   通过我们的分析,左侧之所以没有人,那是因为左侧都是将军之类的人物,是在古回国危难关头都在外面迎敌,而右边这些自然就是文臣,他们在和女王商量对策,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巨大突发异变,这些人应该是瞬间致命。   所以,我们才看到他们的躯干固定在原地,所以经过几千年还保持这最后的姿态。   他们手里都拿着我们曾经在古回国皇陵中所见的那种玉板,微微地弯着腰,一副庄严地对着正北方,此刻变成了枯骨,就变得有那么一丝诡异。   这就好像是阎王殿里的场景,阎王坐在主位,下面都是一些魑魅魍魉的小鬼,规规矩矩地听着阎王发号施令。   胖虎看了几眼,就不耐烦了,立马朝着龙台和龙案走去。   龙台是帝王办公所在的场所,不是必要时候,帝王一般不会轻易从龙台上走下去。   龙台正面是三个一宽两窄的阶梯,每个阶梯只有三阶。   我知道中间最宽那道是皇帝上下用的,而两边的是类似宫女太监之类人物行走的。   在龙台的两侧各有一道同样的阶梯,是皇帝上下朝行走的。   每个阶梯两边,都有半人高的护栏,在护栏之间的空隙,放着有底座的熏香炉,加上两边的一共两大四小六个,从材质上来看,全都是上等的和田玉,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应该是用一整块和田玉雕刻打磨而成,上面同样是攀龙附凤。   我拿下一个熏香炉的盖子往里边照,内壁是一层的金属,摸了一下是青铜。   不过,已经被香薰已经熏的呈现出一种古老的陈年黄,里边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燃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气味,就好像石头一般。   在头顶上悬挂着一块匾额,用那种古老的龙魂文字写着四个字,我虽然不认识,但依照明清风格的金銮殿来看,肯定是写着类似“正大光明”、“亲政亲贤”之类的字,以表示皇帝坐拥江山的雄心壮志。   胖虎已经对着那龙椅去抚摸,轻轻把屁股放了上去说:“我草,这挺结实的,经历这么多年都不腐烂,这把龙椅是老子的,谁也别抢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放心,你要是抗的出去就是你的。”   龙椅正前方是龙案,摆着放着文房四宝,堆着一卷卷竹简奏折之类的东西,有一卷还是打开的。   在龙椅后有宽大屏风,我摸了摸都是纯金打造,虽然多少有些氧化的发暗,但是上面一条条龙雕还十分的明显,这东西已经无法用价格多少来说明它的贵重,任何一样都是都是无价之宝。   我翻了翻那些竹简,里边写满了文字,可惜我一个都不认识,顿时有苦恼了起来,要是杨沙子在旁边,或许他能够看个大概。   我就掏出手机,选了几个竹简上的内容拍了下来,看看以后能不能找人帮忙看出点什么。   手机已经剩下百分之一的电量,在我拍照的时候不断发生警报,所以也就拍了三个竹简,便已经自动关机,也就是我手机是老牌子,所以电池耐用一些,其他人就算有带也早已经没电了。   胖虎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四处翻找,我问他找什么呢?   胖虎说:“当然是玉玺啊!宝子,你这古回国的玉玺在什么地方?”   我说:“你他娘的别找了,玉玺肯定被人带走了。”   胖虎立马一愣,问:“谁带走了?”   我苦笑道:“当然是古回国的先民,任何一个国家发生了剧变,首先要保护的就是皇帝、皇子,接着就是玉玺,就算没有被带出这古回国的遗址,也可能在哪具粽子的身上,想找比大海捞针都难,还是摸点别的吧!”   胖虎有些傻眼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拿什么好,因为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说是国宝,但是除了这些竹简能带走之外,其他的东西个头太大,根本不可能带出去。   迟疑了一下,胖虎说:“他娘的,搞了半天我们这是白高兴一场?居然一件都带不出去,这次可亏大了。”   我现在只是想着《河洛天书》在什么地方,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应该是一个卷轴或者一个竹简上要有四个字才对。   可是,我翻找了龙案上的所有竹简,没有一个类似的东西,而且《河洛天书》应该非常与众不同才对,只要看到就立马能够认出。   “坏了!”张莉脸色一变,说:“杨沙子和黑衣人在这殿中没有做多少的停留,显然他们可以肯定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金銮殿中,看来是在其他地方。”   胖虎说:“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不在这里?这可是古回国皇帝办公的地方。”   解官皱着眉头说:“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早已经来过这里。”   孤狼说:“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我们顺着他们的脚印去找,也许就在皇帝的寝宫之中。”   我们合计了一下,便准备出发,胖虎心疼地摸着龙椅说:“可惜不能把你带出去,真是太可惜了。”   我已经走下了龙台,回头说:“虎子,你他娘的跟上,别掉队了,不要让我们等一下还的找你。”   “老子知道!”说完,胖虎打量着对着四周的东西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才跟了上来。   我们从大殿的后门走出。   站在宽阔的铺着方石的道路上,放眼望去不是御花园就是一间间的屋子,我们也摸不清该往哪个方向走是对的,只能跟着杨沙子和黑衣人的脚印走,一直往里延伸进去。   虽然这样很被动,但我们也是无计可施,这要是一间间地找下去,估计要找到猴年马月。   我们顺着他们的脚印走了一段,忽然就发现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开了,我们一商量便是我、胖虎月婵和张莉追一个,解官、孤狼和子萱追一个,最后以照明弹为集合的信号。   我们顺着那一串脚印走了十多分钟,就看到进入了一个屋子内。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1章 黑衣人的面目   不过,此刻房门紧闭,我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又不敢突然推门,不管是杨沙子还是黑衣人,这两个都是高手,万一被他们算计了,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用精钢剑缓缓地把门推开,门轴发出的“咯吱”声非常的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打开了之后,发现里边是一个很久没有活物活动过的房间,里边满是灰尘和蛛网,给人一种凄凉而诡异的感觉。   胖虎“咕噜咕噜”几声,连咽着口水,说:“大家小心点,虽说这里不是什么皇陵大墓,但千奇百怪的东西很多,别着了道。”   我们都点头,然后胖虎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我们跟在他的后面。   刚走进去,我还没有来的及观察四周,胖虎已经穿过正厅到了旁边的卧室,我们只好跟着过去。   胖虎刚一进去,立马就好像装了弹簧似的跳了出去,看到他那模样,我顿时感觉有一股寒气笼罩了全身。   我问他:“怎么了?”   此刻,胖虎脸色惨白地说道:“不,不知道……不是,是那个黑衣人,他……”   胖虎说的有结巴又语无伦次,搞得我更加紧张了起来。   “我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非常着急地问他。   张莉直接就走了进去,几乎就是瞬间也跑了出来,说:“那个黑衣人上吊了。”   “啊?”我瞬间感觉寒气上了脑门,心想: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害死了秦风,怎么也不像是个要寻短见的人,难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对于这类房间里边的卧室,有过在项燕府邸那一次的经历,让我十分的畏惧,加上连黑衣人那么身手敏捷的家伙都挂在这里,此事必有蹊跷。   我们已经仓惶跑出了那个屋子。站在外面,走也不是,进去又不敢,用胖虎的话来说,下次要是盗墓,千万别选择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化石古墓”,在里边连个字都不认识,就像是一群盲人在这里瞎转悠似的。   胖虎这个比喻相当形象,我深刻的有这种感觉,从进入这座地下皇城之后,我们几乎和瞎子一样,甚至还不如瞎子。   这里的文字很多,可我这个搞了这么多年古董,对于文字有着独特了解的人都束手无策,跟没头苍蝇似的在这里乱转,要是认识一些字,那肯定能少走不少冤枉路,直接就能找到皇帝的寝宫。   “他娘的,老子刚才也是被丫的吓懵了。不行,老子再进去看看。”胖虎挽起袖子,想要去和张莉拿枪,可是一想现在子弹已经极少,于是就要我的精钢剑。   我拦住他说:“别进去了,说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既然黑衣人已经归位了,我们还是给解官他们发信号,看看他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胖虎一把抢过我的剑,白了我一眼,说:“这边是我们负责的,老子丢不起这个人,再说要是解官他们有发现,早就通知我们了。”说着他给我打眼色。   这一次我被胖虎直溜溜转的眼神搞得有些迷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胖虎已经走了进去。   事后,我问胖虎是什么意思,胖虎骂我白痴,说《洛河天书》只有一本,谁找到那就是谁的,他不相信解官找到会跟我们说,就像我们找到不会告诉他们一样,这就是在碰运气,而且他觉得这个黑衣人这边找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胖虎进去之后,先是大叫了一声,我们在外面的人都吓得一哆嗦,连忙问他怎么了,胖虎也没有回答,就听到里边“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三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看着胖虎正在喘着粗气,我问他:“虎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没事吧?”   胖虎一笑说:“老子不知道这里边发生了什么,先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也肯定被老子砸的稀巴烂了。”   我被胖虎的逻辑震惊了,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这样做是正常的,但他是胖虎,现在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盗墓贼,心理素质自然强的不像话,怎么能做出这种扯淡的事情?   而且,这里边说不定还有非常珍贵的冥器,他居然也舍得砸?这次真的让我对胖虎刮目相看。   胖虎已经去观察黑衣人,然后用剑轻轻地把后者的面纱挑了下来,一看就破口大骂道:“我草,我们被玩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正看着地上那些被砸毁的东西发呆,反应过来就跑到黑衣人的正面一看,那是一张干枯到不像话的脸,早已经死了很多年头,没有经过什么防腐处理,所以就剩下了一具骨头架子。   “不会吧?黑衣人原来是个成了精的粽子?”我错愕道。   胖虎骂道:“宝子,你大白痴啊,明显是黑衣人把衣服穿在了这具的身体,我们被他摆了一道。”   说着,他就开始找痕迹,很快就在窗口出找到了一些手印和足迹,胖虎一把将那木窗推开,顿时两扇木窗轰然倒了下去,而胖虎撅起屁股就要从那窗口往出去跳。   “噗通!”一声,胖虎的脚刚抬上去,就头朝下栽了过去。   我连忙也从窗户翻了出去,就去看胖虎的情况,而胖虎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正往起爬着嘴里还骂着那个黑衣人的娘。   我一看胖虎没事,就转头去招呼屋子里边的月婵和张莉,可我一转头,她们居然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会吧?她们着道了?”   在我准备抄起嗓子叫的她们的时候,只见月婵和张莉不慌不忙地从大门走了出来,居然还用那些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我和胖虎。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苦笑,明明能走门为什么要跳窗子?   胖虎原本就要站起来,立马都蹲在了地上,好像在查找什么,一脸非常专业的模样,搞得就剩下我自己是一脸的无奈。   胖虎做的更加过分,一转头白了我一眼,说:“宝子,你那脑子缺根弦啊?有门不走走窗子?”   我骂道:“都是你他娘带的……”   胖虎不等我说完,站起来摁住我的肩膀说:“行了行了,我们顺着脚印继续找,别等到黑衣人找到了东西,到时候已经离开了,我们只能白跑一趟了。”   我是又无奈又愤怒,此刻胖虎已经顺着脚印去找了,而月婵和张莉也跟了上去,我整个人傻站在原地迟疑了三秒钟,然后骂了一声跟了上去。   在这之后,我们在黑衣人的脚印带领下,陆陆续续走进了二十多个那种屋子,里边至少都有一具上吊的尸体,已经成了干尸挂在房梁上,模样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典型都是悬梁自尽的。   张莉说:“你们看,这些上吊的尸体从盆骨来看都是一些女性,显然是在发生变故的时候这些女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而是选择悬梁自杀了。”   胖虎问:“她们为什么这样做?要是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分析道:“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她们担心自己被轻薄,所以选择这样做;第二个是敌人会虐/待俘虏,所以她们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抓到。”   月婵说:“如果从女性的角度来考虑,我倒是觉得她们不像是你说的那么懦弱,别忘了这是古回国,一个母系氏族的国家,里边的女人应该相当的强悍才对,我觉得……”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让她快说。月婵说:“我觉得可能是生无可恋。”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看向月婵。   胖虎“哦”了一声,好像他明白了,扶着我的肩头说:“宝子,你们家月婵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在自杀的时候,是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所以才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我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毕竟她们生活皇宫内院中,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哪里可能有这么大的勇气,自杀可不是说说而已,那需要一个人绝望到了极点才可能发生。   这让我更加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让整个皇宫的女人都选择了自杀。   而且,我提出一个问题,让月婵和张莉都无法解释,只有胖虎给了我一个扯淡的答案。那就是为什么皇宫内院里有这么多女人,如果皇帝是个男人可以理解,这是他的妻妾嫔妃,可这是一个女王,她养这些女人做什么?   胖虎冷笑道:“出柜了呗!”   “滚!”我立马就骂了他,古人男女都授受不亲,更不要说一个女王,如果她这样做,王位早已经守不住了,显然胖虎无法说服我。   我们不断地深入,一路顺着脚印走到了深处。   从脚印来看,那个黑衣人就像是一只山炮一样,什么地方都要钻,我们只能忍受着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继续跟着,我已经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可是想不到的是我们走到了最后一站。   这一站并非皇宫内院的尽头,而是找到了女王的寝宫,那是一间比普通房屋大上三倍的房间,在它出现在我们视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找到了。   所以,我们几个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走了进去,因为那脚印也走到了里边。   偌大的房间之中,里边装饰的非常的女性化,但丝毫不失威严,给人一种极高贵又典雅的感觉。   胖虎说这个少妇的品味还真的不错,要是女王还活着,他愿意给这个女人做一个侍男。   我骂道:“就你这样?女王就算是瞎了也看不上你。”   胖虎撇着嘴说:“老子怎么了?老子当年也是公主坟小学里的一株校草,不知道多少美少女为老子的容颜尖叫,只不过是近年发福了,你仔细看看老子,这有鼻子有眼儿的,多帅啊!”   这话被月婵和张莉逗得“咯咯”直笑,可笑了没有几声就停止了,因为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老者正坐在正厅的香案后,发出了一些不屑地冷哼,我们这才发现了还有人的存在,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你又是谁?”胖虎冷着脸问道。   那看模样老者年约六十多,一张脸憔悴的只见一个尖尖的下巴,因为两腮凹陷下去,颧骨就像两块露出水面的石头,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冰冷的眼睛,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呵呵,你们不是一路跟过来的吗?这么快就不认识了?”老者冷笑一声说。   我一听他的声音加上他说的,立马就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不过,我打量了几眼,这个老人我在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见过,便看向胖虎他们,胖虎和月婵、张莉都微微摇头,显然也是第一次见。   忽然,月婵在我耳边说:“他的脸好像不是真的。”   我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问了月婵一遍,她再度轻声说:“他脸上应该有一张面皮。”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月婵的节奏,仿佛是因为之前的一次次恐惧不断地折磨着我的神经,现在已经把我的神经折磨断了,尤其是分辨她说话的那根神经,肯定是断了。   反应了片刻,我终于明白月婵的意思,原来她是在说这个人脸并非是他的本来面目,不是用了高超的易容术,就是带着人皮面具,这也是月婵为什么说他的脸不是真的,又说有一张面皮的原因。   胖虎一头雾水,但让他不解的并不是月婵的话,而是这个神秘的人到底要干什么,他悄声说道:“这家伙不会真是神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你觉得一个神这样做有意思吗?”   “当然。”胖虎立马说道:“据说神是掌握着这个世界,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包括我们盗墓也是神指挥的。”   说完,他忍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想不到你会这么轻易相信人,这点说的好听是老实,难听点就是笨,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我瞪这他说:“行,你个虎子,下次别让我给你估价,我就是天生愚钝,不配做您虎哥的兄弟。”   “别别,老子跟你开个玩笑,千万不要当真。”   胖虎立马换了一副恶心的嘴脸,要不是我了解他,如果这是第一面让我见到这样一张嘴脸,我立马就会和这个人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太娘的恶心了。   “你们既然来到这古回国的皇宫,就说明你们和这里有缘,这里已经是你们的终点,快回去吧!”那个老者再度开口说道。   我们都愣住了,谁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在发什么神经,他以为他是谁呀?说让我们离开我们就会乖乖地离开?   现在别说是他一个老头子,就是古回国女王复活,我们也不一定走,尤其是胖虎,他想拿的东西还没有拿到,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   胖虎就是一伸手,说:“拿来。”   老者问:“什么?”   胖虎冷冷笑着说:“当然是《洛河天书》啊!”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2章 中毒   老者沉默了片刻,再度问道:“你以为真的会有那种书吗?”   胖虎“呸”地唾了口,说道:“他娘的,你没有就让开,别妨碍你老子发财的路,别说你是个装神弄鬼的糟老头子,今天就是神站在老子面前,也休想妨碍老子摸金。”   老者说:“里边的东西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老夫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们。”   在老者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着里边走了进去,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不知道将上面东西丢了过来,正巧就朝着我而来,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将那东西接住,一看是一卷竹简。   寝殿内,荡漾着老者有些虚无缥缈的声音:“你们中间应该有认识大篆的人吧?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这上面,至于是去是留,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等我们再去照那老者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就仿佛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胖虎揉了揉眼睛,说:“我草,不会真的是神仙吧?”   张莉笑了一声,说:“他进去了,只不过速度非常快,你没有看清楚。”   说着,她就用手电去照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块白色的幔帐,正在轻轻地摇摆,而这里边有没有风,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刚从那里经过了。   胖虎连忙走了过去,就去摸那块白色的幔帐,转过头啧啧嘴说:“你们猜这块白色的帘子是什么东西?”   我的目光已经完全盯在了那卷竹简上,头也不抬地说道:“经历了几千年不腐不坏,只有上等蚕丝了。”   胖虎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说:“宝子的眼睛就是毒,这么远都能够看得出是什么。不错,这就是用蚕丝织成的幔帐,这么纯的蚕丝,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我骂道:“你要不要这么无聊?现在的蚕丝虽说不多,但也算不上稀有,只是这块蚕丝幔帐在当时是非常难收集到的,估计那时候是一件无价之宝,放在现在还没有一个清朝中期的大碗值钱。”   胖虎就去刚才老者坐过的地方翻腾,我们也没有管他,而是盯着这卷竹简看着。   竹简的直径和我胳膊差不多上,外面并没有什么字,我就试着想要拉着看看里边写着什么,月婵和张莉也围了过来。   我拉了几下,可是竹简死死地卷成一团,怎么也拉不开,反而搞得我满头大汗。   月婵让我给她看看,看了一下她就说道:“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一道暗锁。”   “我靠,不会吧?”我瞪大了眼睛,忙接过来仔细去看。   此时此刻,我的手电光芒比之前更弱了,一看果然是一道暗锁,只见月婵和张莉看着我,显然她们都知道锻造是搬山派的强项,所以对于古代锁的结构我肯定是精通的。   我没有敢和她们说实话,因为这种暗锁在奇yin巧术一类书有一小节记载,大概的意思就是:竹简上有锁,乃是皇家贵族传递极为重要消息所用的,目的防止半路被他人截获,这锁连接着里边三十六根银线,一旦强行开锁就会触动机关,银线会立马把上面的文字刷掉,变成一卷空白的竹简。   “这个很难打开吗?”月婵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问。   我打死都不能说自己开不了这锁,要不然也太丢人了,便是干咳了一声,说:“那个,不是很难,但是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张莉说:“那先留着吧,找找这里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们立马给进入那幔帐后面,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么多粽子都能安然无恙,我不相信里边会有我们对付不了的东西。”   我也是借坡下驴,忙点头说:“没错,我们先找一下,顺便给解官他们发个信号,让他们别追杨沙子了,到我们这边来。”   我们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但毕竟这是古回国女王的寝宫,一切的秘密都应该在这里,传说中的《河洛天书》也应该在这里才对,结果不出意外地这里并没有找到,也就是找到了一些不错的冥器,大多都是女人的装饰品。   张莉出去打了一发照明弹,顿时外面就如同升起了一轮小太阳似的,照的寝宫里边亮了不少。   过了没有三分钟,张莉跑了进去,说:“解官他们出事了。”   显然是解官等人没有回应,我说:“可能是他们正在宫殿里边,没有看到,你过段时间再试试。”   胖虎说:“试个屁,一会儿好东西都被那老东西摸走了,他们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的。我们快追上去,老子觉得这是他故意给了我们一卷打不开的竹简,就像他之前把夜行衣穿在那干尸的身体上一样,为的就是拖住我们。”   我们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立马就在门口做了记号,然后越过幔帐走向了后面。   或许我们不进去,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也不至于让我们四个差点死了,那真是命悬一线,即便后来想所见到的事情,还让我毛骨悚然,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从幔帐中间传过去,先是看到了琳琅满目的大小箱子,这些想要都是由青铜打造,长一米五宽一米,有些像是小型的长方形棺材。   只不过肯定不是棺材,没有人会在自己睡觉的地方放这么多棺材。   我数了一下一共三十六个,其中有三个已经被打开,上面有明显的新鲜撬痕,一看就是那个神秘的老者干的。   胖虎骂了一声,就朝着其中一个箱子照去,这个里面全都是大拇指大的白色玉珠,玉珠上面还雕刻着三青鸟的图腾,整整大一箱子,反射着手电的光亮,熠熠夺目。   很快,我们把另外两个箱子也看了,一个里边是巴掌大的翡翠如意,还有一个是拳头大的黑色貔貅,上面都有三青鸟的图腾……   此刻,满满这么三箱子东西就摆在我们面前,我看到胖虎的手已经激动到颤抖起来,嘴里不断地说道:“发财,这次可真的是发财了。”他便抓起了一把玉珠,随意地朝着空中一扬,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东西都是市场很少见的,随便一个的价格几乎接近十万,而且那还都是宋代时期的,而这些最少也是汉朝的。   因为古回国消失在了汉朝年间,加上还是皇宫里边的东西,那价格至少要翻十倍,也就是说我们拿出去任何十个,那就是一千万。   胖虎问了我的估价后,立马喜笑颜开地说:“那老子拿一百个出去,愿望就达成了。”   月婵和张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因为胖虎曾经向那颗神秘的祭祀珠许愿就是在十年之内成为拥有上亿的身价。   “啊!”忽然,胖虎就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我们一愣。   胖虎马上就用手电去照他的手,他刚刚摸完东西的右手,此刻正颤抖着,掌心已经变得黑了起来,宛如把手伸进过墨缸里一样,我心里“咯噔”一声,我草,这些东西他娘的有   胖虎大叫着,只是三秒的时间,他的整个手已经如染了墨一般,而且还有往胳膊蔓延的的征兆,我不知道他是吓得还是疼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月婵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剑,就对着胖虎的胳膊比划了一下。   “别!”几乎同时,我和胖虎都大叫了起来。   “月婵,不要。”我抓住了月婵的胳膊。   胖虎吓得也是连忙躲闪说:“妹子,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月婵说:“这毒性太过强烈,如果不截肢你可能不出三分钟就毒发身亡了。”   胖虎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说:“不行,绝对不行。老子就算是被毒死,也要保住这条胳膊,反正都是一死,给老子留个全尸吧!”   我说:“即便砍断胖虎的胳膊,我们也无法保证胖虎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张莉说:“那就等着死吧!”   胖虎一咬牙说:“即便是死,老子也有看看里边究竟有什么,要不然死不瞑目。”说着,他就蹒跚地往里边走,我们再也不敢碰那些东西,我就扶着胖虎朝着里边走去。   其实也就是二十几步的路程,越过一道长五米高三米的玉石镂空屏风,很快我们就到了偌大的寝殿的核心处。   首先是一张宽大的床榻展现在我们的面前,雕刻着精美的镂空图案,上面大多是一些花和藤蔓,仔细去看又好像一条苍龙,再换个角度又像是一只卧着的神鸟。   这让我们不得不叹服古代能工巧匠的技术,居然能把一张床打造的如同一件艺术品。   床的宽度睡五个人都不是问题,金丝银线的纱帐,丝线上吊满了各种少见的宝珠、玉石,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比的奢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更好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只能说是奢侈中带着尊贵,尊贵中带着糜烂。   单单是这张床的价值就无法估计,还算上周围那些各类的青铜器摆件,大的气势磅礴,小的玲珑剔透,这才是真正帝王的寝宫。   胖虎走到了珠帘纱帐前面,他所幸也是豁出去了,身手就把那纱帐掀开,顿时床上的情况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3章 千年女尸   只见床上躺着一具看样子二十七八岁女人正躺在床上,身穿七彩龙袍,头戴镶着巨大白水晶的龙冠,双眸微微闭着,瓜子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压在身下,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看的让人身心一荡。   即便,我心里清楚这是一具保存到极度完好的尸体,可还是感觉三魂七魄快要从天灵盖上飞出去。   “噗通!”胖虎瘫坐在了地上,此刻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青黑色,我知道胖虎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也顾不得继续观察女尸,就扶着胖虎问他怎么样。   胖虎咧着嘴苦笑说:“宝子,老子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记得当初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把头慢慢地转向了女尸的方向说:“把老子的放,放在这龙床上,这么奢侈的最后归宿,我这一辈子也算活的值了。”   我的眼圈已经通红,以前和胖虎在一起的一幕幕开始如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边过着,想起胖虎和我扯皮,想起胖虎一次次的救我。   我现在忽然好像才明白,并不是我的运气有多好,而是一直都有胖虎打头阵,是他尝试着未知的危险,让我一次次的逢凶化吉。   “宝子。”胖虎虚弱地说。   我狂点着头,自己的下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鼻子酸的的要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胖虎继续说:“回去帮我娘找最好的养老院,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情,就说我出国做生意了,过几年就回去。”   我四十五度扬起了头,不让眼泪流下来:“虎子,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你老娘。”   胖虎说:“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的。宝子啊,你的心肠最软,根本不适合在这一行里混,回去好好管理铺子,一辈子够吃够喝就行了,不要再拼命了。”   “我草你妈,老子知道。”我已经控制不住眼泪,真想给胖虎一巴掌,继续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下斗,不要再下斗了,你他娘的就是不听……”   “哭个毛线。”胖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强行提着一口气说:“我们摸到的东西,我还藏在老地方,你记得回去拿。”   我手里的手电筒终于熄灭了,我于是愤怒地将其摔了出去,不知道砸在了什么地方,发出“铛”地一声。   因为此刻胖虎嘴角流出了一道的口水,然后头一歪就再也没有动静,我大叫了一声:“虎子!”而他已经没有反应,并且全身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胖虎二百多斤的重量,之前并没有多少的感觉,但是人死后就异常的明显,现在连一条胳膊都让我感觉他是那么的重。   胖虎真的死了,他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任何生命的征兆都已经消失了,此刻脸上还露出一抹坏坏地笑容,好像是在和我开最后一个玩笑。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颤抖,然后身体也跟着颤了起来,一脱力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此刻,胖虎的脑袋还靠在我的身上,我开始大口大口剧烈地喘气,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这么累过,累的好像我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虎子!”我嘴里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脸颊已经完全被泪水打湿,想到胖虎的遗言,我想要把他背起来。   可是,我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二百多久的尸体,那种重量没有感受过的人真的无法想象,我可以勉强背得起一个同样重量的活人,但尸体你肯定不行。   月婵和张莉仿佛早已对死亡已经麻木了,她们在旁边一直看着没有说话,见我要背胖虎的时候,她们就过来帮忙。   我立马推开她们的手,嘴里说:“走开,没你们的事。”她们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从胖虎的口袋一抹,将一支已经弯成九十度的香烟摸了出来,然后给自己点上,静静地坐着,每抽一口,我都能够联想到胖虎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第一次明太后的后陵,第二次汉顺帝的皇墓,第三次古回国皇陵,这一次的古回国遗址,每一处都留下了胖虎的身影。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放在以前这种事情,我会立马恐惧地跳起来,可这一次我只是缓缓转头一看,不知道解官他们什么时候来了。   解官轻轻地捏着我的肩膀说:“师弟,盗墓贼早晚有这么一天,你应该想到的。”   我苦笑了一下,那感觉真是心如刀割,说:“我好累,我想离开这里。”   在我的世界观里边,只有亲人和爱人才会让我如此的难过,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早把胖虎当成自己的兄弟,只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么时候。   解官说:“嗯,我们马上离开。”   我擦掉了眼泪,转头对月婵和张莉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对解官说:“帮忙把胖虎抬上去,这是他走的时候拜托我的。”   解官点了点头,然后我和解官、孤狼还有月婵她们三个女人,一起把胖虎抬上了龙床。   虽说胖虎在临死前还有那么一丝猥琐,但我此刻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宽慰自己,胖虎死后能够躺在这里,那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奔溃的边缘,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因为同样想起秦风曾经和我说过的话,我也答应过他要把《洛河天书》给玄道陵带回去,这也是对秦风的一种祭奠。   这次我们的死亡率并不是很高,但死的都是我认为根本就不可能死的人。   我把胖虎的背包给他放在他的身边,里边虽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但我没有想过要带走一件,包括那个神秘的宝函,就像胖虎常说了一句话:“那些都是老子的,谁也不准动。”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我的心肠确实太软了,更加见不得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发生意外,说到这个我连月婵都不如。   我还记得,在月婵知道周隆死的时候,虽然也很难过,但我记得她没有哭,也没有我这么颓废。   忍不住又看了胖虎几眼,甚至还幻想他这是在跟我开玩笑,见我现在这幅模样,会坐起来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地嘲笑我,而我会立马跳上龙床踹他两脚,然后胖虎还活着。   可惜,胖虎的脸已经成了黑炭,那毒实在太烈了,已经走遍了他的浑身血液,从表皮透露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黑人一样,我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的事情,怕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胖虎并没有忍受多少的痛苦,这也算是我的自我安慰。   此刻其他人在看什么,好像议论的非常激烈,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月婵就指着龙床之上让我看,我一看就愣住了,那是一颗颗绽放着毫光的雮尘珠,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一数整整是十八颗。   我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在寝殿里扫了一遍,肯定是没有这十八颗雮尘珠,忽然出现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再仔细一看,每颗雮尘珠上面有一条活物。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和我们在古回国皇陵中看到的祭祀珠一模一样,而这里居然有十八颗雮尘珠。   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而来,我瞬间就下意识做出了一个动作,那就是跪了下来,直接对着这些祭祀珠许愿,希望祭祀珠真的有那种能力,能够让胖虎起死回生。   只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其他人却没有上次那种跪拜的举动,而是正用那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   十八颗雮尘祭祀珠把寝殿照的雪白雪白的,好像连灰尘上都被洒了一层霜似的,其他人很快就开始翻找了起来。   我愣了一会儿,也立马加入了寻找的行列中,那就是我们这次最终的目标,号称包罗万象以龙魂文字撰写的《洛河天书》。   我们真的是把这寝殿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好东西确实很多,但并没有要找的《洛河天书》,最终我们把目标锁定在了女尸的身上。   这具女尸生前是女王,必然在临死之前把最宝贵的东西随身携带,估计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不会这样做。   月婵戴着手套去那个女尸的身上一寸寸地摸索,我看到这样就感到心酸。   如果当时胖虎不是被冲昏了头脑,只要戴上手套不就没事了?可惜说什么都晚了,此刻他已经黑的好像一段粗壮的树干躺在女尸的旁边。   张莉为了以防万一,就女尸的胸口和眉心贴了符咒,我们其他人就拿着家伙在旁边虎视眈眈。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我们就可以确实,这具尸体也可能随时起尸,而且作为古回国末代女王,她起尸应该比那具会飞的女尸都要恐怖,这是我们的猜测。   摸索了一会儿,月婵确定女尸身体没有做手脚,其实也是我们被吓得太小心了,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尸身上设计机关,要不然就不会出现那如星空般的尸阵阻拦我们。   但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洛河天书》这就有些奇怪,而那真正的《洛河天书》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忽然,那女尸很明显地动了一下,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他娘的要起尸了。   我提醒月婵赶快下来,其实月婵已经跳下了龙床,而头顶那十八颗雮尘祭祀珠的光芒变得更盛,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柔和,无比的刺眼起来。   同时,我们就看到十八道光芒汇聚在了女尸的眉心之上,瞬间符咒就自燃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犹豫。   孤狼他们摒着先下手为强的观念已经开火了,子弹不断地打在了女尸的身体上,我提醒道:“不要伤害到胖虎的遗体。”   可哪里还有人听我的,几乎所有的子弹开始朝着龙床上招呼,我看到胖虎腿上中了一枪,便是大骂了一声,猫着腰过来把胖虎硬生生地从龙床上拉了下来,那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子弹打在女尸的身上,不断地溅起一朵朵血花,想不到这女尸经历了几千年居然连血都没有干涸,真是活见鬼了,甚至我看到女尸被打的在床上跳动了起来,那场面既血腥又怪异,让我都不忍直视。   忽然,女尸眉心的光芒大放异彩,刺得我们只能用手去堵住眼睛,等到光芒稍微一弱的时候,顿时那女尸就直立地站了起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睁开了眼睛,然后眼中非常的空洞,仿佛对这个世界感到极度的陌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停止射击。”解官叫了一声,立马枪声消失。   接下来,只见解官提着元戎剑跳上了龙床,直接朝着女尸的脖子砍去,我已经做好了面对鲜血狂喷的准备。   可是,在剑锋距离女尸三寸的时候,忽然女尸一伸手,只见她的两根兰花指,直接捏住了元戎剑,仿佛解官刚才根本没有用力,就被她轻而易举地接下来。   女尸艰难地扭过脖子,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响声,她看着元戎剑,仿佛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张莉已经把照明弹压入弹夹,上了膛之后,说:“转身,闭眼。我要烧死这个粽子。”   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砰”地一声枪响,顿时就是一道划破黑暗的光线,比起雮尘祭祀珠散发的更加的亮,还带着一股炙热的感觉,我们连忙转身闭目,可是等了一下,照明弹居然没有炸开。   我忍不住转身一看,只见女尸能用两根手指捏着一颗大号的子弹,有些好奇地看着。   但是,下一秒照明弹还是发出了能够刺瞎人眼的光芒,我心说完了,这下这双眼睛报废了,就努力地去闭眼睛。   但是,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女尸直接就把照明弹丢了过来。   照明弹几乎就是从我的身边穿越而过,炙热的光芒已经开始爆裂,我的眼睛瞬间就火辣辣的疼。   但这也只是那么瞬间,照明弹已经砸到了身后的墙壁上,“轰”地一声爆开了,将原本就非常亮的空间,炸亮到几乎要瞎了的地步。   我的眼泪“哗哗”往下流,我甚至怀疑我的眼睛由于刚才的一下就瞎了,结果我再次的非常幸运,只是爆盲了那么几秒,我的视线又恢复了。   等我睁开看其他人的时候,他们也正在拼命地揉着眼睛,而这时候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4章 亡者归来   我眼睛刚刚恢复过来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努力起睁眼去看,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具女尸,她正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着我,也许是人的奴性所致,我居然心生给她下跪磕头的冲动。   女尸缓缓地抬起手来,抓住了我手中的精钢剑,我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松开。   幻想一下,如果你面对一个几千年前的女粽子,而且还她黄袍加身,并且长得非常漂亮,你的吃惊、恐惧和呆滞,让你怎么能够反驳她的意思?   我松开了精钢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腿都软了,仿佛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空了一般,就瘫坐在地上,抬着头呆呆地望着女尸。   而女尸好像对我并不怎么感兴趣,她正打量着手里的元戎剑和精钢剑,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的疑惑和不解,仿佛有什么事情把她难住了。   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而解官他们恢复视线之后也不敢动,因为我就在女尸手里剑尖下,只要稍微往下那么五尺,我立马就被串成糖葫芦,而且是多送一根“小木棍”的那种。   在我勉强有了意识之后,也是不敢丝毫的乱动,那种头上悬剑的感觉,让我浑身不断地出着冷汗。   在那短短两三分钟内,我出的冷汗比我这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用胆战心惊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害怕。   我是坐在地上想悄悄爬走也不走,站起来跟女尸面对面更加不行,我怕她把我生吞活剥。   忽然,女尸一个转身,居然离开了,她双手提着剑,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同时她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得非常的愤怒,我不否认她生气起来还是非常的美,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要心疼她的感觉。   我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掐了一把,愣了愣就看到月婵将我扶了起来,我只能对她苦笑了一下。   月婵轻声说:“不要盯着她的眼神看。”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或许我刚才真的有些迷失自我,不经意看到了女尸的眼睛。   那一双眼眸中宛如星河一般的虚无缥缈,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进去,所以大脑才会失去指挥身体的能留,但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思维能力。   女尸顺着大门走了出去,我们都是一阵的发愣,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   现在《洛河天书》没有找到,却唤醒了这么一个大粽子,如果她要是离开这座地下皇城,到了现代的城市中,会不会被人看成穿越或者是神仙?这就不得而知,我总觉得这样想非常的扯淡。   “跟过去!”解官轻轻说了一声,顿时我们一行人便追了上去。   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胖虎一眼,心说:“对不起了虎子,这女尸他娘的活了,只能让你孤零零自己躺在这里,这里完全属于你一个人了,不过死后有这样的待遇,你也能在九泉下瞑目了。”   我们一路跟着那女尸,显然她对这里的地形是了如指掌,所以我们没用多少时间,女尸已经走进了金銮殿中。   等到我们再度进去之后,起初并没有看到女尸,找了一圈才发现女尸正看着金銮殿那些干尸发呆。   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女尸又朝着外面跑去,我们就继续一路跟着她。   走走停停,前后差不多是两天,我们又一次穿越了整个皇城。   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粽子,没有碰到黄皮子,也没有再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仿佛那些东西一瞬间都消失了一般,我们行走在漆黑的古老街道上。   刚开始,我们还有精力猜测女尸的到底要干什么去,而后来即便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偶尔听到一些孤魂野鬼的叫声,我们只是小心一些,并没有停下脚步。   比起我们来时候,回去的路要走的顺利而且快的多,两天我们已经出了地下皇城,到达了之前进入的死亡谷中。   我无法断定那是一个白天还是晚上,天空中乌云密布,下着瓢泼大雨,而女尸正站沼泽的水面中的一块石头上,那同样也是一段露出水面的残破建筑,浑身已经被雨淋头了。   “你们说她这是要干什么?这到底是人还是粽子?”我转头问其他人。   没有回答我的话,而解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地方说:“她好像在看哪里。”   说完,他就掏出望远镜望了过去,我们一愣,立马也是同样地举动,就从望远镜里看了过去。   透过雨帘,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只能看到上面写着什么字,而且那些字的个头非常的大,虽然即便视线如此的模糊,还能看到一个大概,但也是一个大概的轮廓,非要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才能看清楚。   但是这种环境下,加上沼泽中可能出现蛟、大鳖和哲罗鲑,我们就选择了原地休息,等到雨停了再行动。   就这样,我们在雨里差不多休息了六个小时,随着雨慢慢地小了起来,我们也到达了极限,就在雨中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那是第二天的几点,在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很大,衣服都晒干了。   可是我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人踹醒的,我迷糊着就开始大骂:“我草,谁呀?”   “宝子,我草你大爷,老子在你后面喊了一路,你他娘的聋了?”   一个非常熟悉而又让我吃惊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忙揉着眼睛一看,居然是胖虎,我是又惊又喜,一把抓住胖虎的领口,激动地说:“我草,你他娘的没死啊?”   胖虎虽然一脸的疲惫,但是毫无中毒的征兆,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并不是我们从地下皇城刚刚出来,而是我们刚进入了死亡谷,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不过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可是鼓鼓的背包告诉我,那都是真的,胖虎居然起死回生了。   其他人早已经醒了,他们比我要先知道胖虎活过来的事情,但没有人能够解释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月婵说他给胖虎把了脉,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全部消失,就好像没有中过毒一样。   这个古回国带给我太多的震撼,很多的东西都匪夷所思,其中的神奇之处,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   用胖虎的话来说,那是他命不该绝,吉人只有天相。   其实他说在后面他一直在叫我们,而我也听到了,在地下皇城中我只是以为是孤魂野鬼在索命,根本没想到胖虎还活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同时让我对于那些雮尘祭祀珠有了绝对的敬畏感,如果这和我的跪求祭拜真的有关系,我真该为自己做出那样荒唐而正确的决定感到欣慰。   女尸已经不见了,但是我们在崖壁上看到了一副非常壮观的文字,每个人几乎都有一个人那么大。   我们之前进入这里没有见过的,并不是我们没有发现,而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此刻出现在断崖上面的一些龙魂文字,谁都不认识。   我又想起了杨沙子,就问解官他们的跟踪情况。   解官说他们跟着脚印走了一路,也没有见到杨沙子,只不过他们比我们跟踪的要曲折一些,杨沙子连他手下的性命都不顾,更不要说是外人,也幸好他们反应快,要不然就着了他的道。   当然,更加不知道黑衣人跑到了什么地方,心里有些郁闷。   我们的手机都没有了电,也没有人带着照相机,所以只能凭借记忆强行把崖壁上的字模样记住,然后就离开了昆仑死亡谷,很快就下了昆仑山。   在昆仑山脚下,我们分开了。   我其实非常舍不得月婵,可也没有办法,她要回安西,我和胖虎则是要回首都,所以寒暄了几句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分道扬镳。   事后,我几乎把那些扭曲的龙魂文字忘的差不多,所以玄道陵又派人到死亡谷内看了一遍,可去的人回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文字,觉得是我在愚弄他们。   我是实话实说,当时那么多人看到,至于他们有没有找到,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和胖虎并没有直接回四九城,因为这次带出来的冥器实在太多,担心半路出问题,随便一件就够我们坐半辈子的牢,所以我们就先回到了我老家的小县城中。   回家之后,我有一种落叶归根的归属感,反正心里非常的平静。   这是我至今为止,用时最长的一次倒斗,从出发到回家,前后几乎用了二十天。   到了家里,我和胖虎把背包往我的房间一丢,然后就吃着我老妈做的饭菜,喝着二锅头酒,和我老爸聊天,吃完饭立马就是睡觉。   这样的情况下,我和胖虎重复地过了三天,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老爸老妈以为我们两个得了什么病,非要拉着我们两个去医院。   一看家里是待不住了,立马就撒丫子走人。   在外面的宾馆又睡了两天,才把我们这一次的疲惫洗刷掉,睡得时间太长,感觉骨头缝都是疼的。   我们整理了一下摸出来的冥器。我没能把精钢剑带出来,只有十几根有字的钢针、一个神龛以及那个黑衣人给我带着暗锁的竹简,其他都是一些小玩意。   而胖虎的背包最多,有四个藏河玄女星盘、黑白色丹药、打开了五重的宝函、那颗价值连城的猫眼石以及一些小型的玉器和青铜器。   这一次可以说是一个大丰收,但是有很多东西是不能拿出去卖的,只能自己先留着,能卖的就是那颗猫眼石以及我和胖虎的一些小物件。   不过,我知道这将是一笔超越想象的收入,等到风声一过,就回北/京去找买家,毕竟这一次昆仑山之行在倒斗界传播的是风言风语,被黑白两道的人盯上就会非常麻烦。   可是安稳了没有多久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的匪夷所思,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本来不属于我的斗争,或者叫博弈当中……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5章 七重锁   在我们回来将近一个月的时候,玄道陵从首都坐着大巴到了我们县城,事先给我打了电话,我和胖虎就在车站的门口等他。   胖虎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说:“宝子,你说那玄老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们的冥器?”   我说:“这只是一部分,我听秦风说他想要得到《洛河天书》,只不过我们这次没有得到,看来这东西只不过是个传说,世上并没有这部典籍。”   胖虎说:“那不一定,只能说我们没有找到,并不能代表这书不存在。哎,秦风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瞒胖虎,就把我和秦风的谈话都说给他听。   听完之后,胖虎叹了口气,说:“爷不相信解官说的,也不相信秦风说的,这些家伙没有一个说实话的,我看你还是借助这次机会问问玄老头吧,只要他肯说,就能让我们知道不少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那个黑衣人不是说了,一切的真相都在那竹简之中,只要打开竹简至少就能至少关于很多古月国的事情。”   胖虎叹了口气说:“他娘的,我们两个都研究了好几天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看样子,只能靠你那个师父了。他来了……”说着,胖虎就站了起来。   我一看果然是玄道陵,一个多月不见,玄道陵好像又苍老了几分。   我立马就迎上去,一脸恭敬地叫道:“师父,您来啦!”   “玄爷!”胖虎也笑嘿嘿的打招呼。   玄道陵微微一笑说:“这次辛苦你们了,这次都摸到什么硬货了?”   我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车站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就说:“师父,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玄道陵顺着我的目光一看,便点了点头,说:“不错,比起之前有不小的长进,看样子我后继有人了。”   我们打了一辆车。在车上胖虎忽然一拍大腿说道:“他娘的,宝子,老子把车丢了。”   一听,我立马哈哈地笑了起来,确实胖虎的车还在哈巴河县停着,当时我们个个疲惫,加上萎靡不振,哪里还有心情顾忌的上车。   我就劝胖虎说:“丢了就丢了呗,再买一辆不就成了。”   其实,我已经让月婵把车开走了,但是胖虎会数落我,就没好意思说。   司机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以为我们是在装,其实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而胖虎也点了点头,说:“下次老子买个一百万的。”   由于时间还早,还不到吃饭点,我们三个人就到一家洗浴城里边要了一个包间,虽然价格不便宜,但贵在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谈事情。   脱了衣服之后,我发现玄道陵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看的非常的可怜。   我们三个人下了浴池,靠在边缘的就朝着天躺着,胖虎喊了一声:“真他娘的爽”。   我这才想起胖虎之前的腿上被打了一枪,可是现在并没有什么伤口,不过我也能够理解,什么还有比起死回生更扯淡的?所以我也就悻然接受了。   玄道陵一人给我们一支烟,然后互相点着,就直接说道:“你们两个说说吧,这次都摸到了什么好东西?有《洛河天书》吗?”   胖虎伸出了大拇指说:“玄爷您真他娘的豪爽,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和您说什么。”   果然,胖虎把我们得到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玄道陵微微皱起眉头,说:“打开了五重的宝函?一卷记载古月国真相的暗锁竹简?黑白丹药?”   我点头说:“没错。师父,您对着三样感兴趣?”   玄道陵“嗯”了一声,说:“你们说的其他东西想出手我有路子,这三件东西卖给我,价格我会让你们满意。”   我客气道:“我那卷竹简不要钱,只要师父您打开让我看一眼里边的东西就行了。”   胖虎说:“玄爷,先不说那黑白丹药,要是您能打开那宝函,我给您三分干股,至于里边的东西嘛……到时候再说价格!”   玄道陵微微点头,话锋一转说:“可以,那现在你们给我讲一讲你们这次倒斗的经历,尤其有关秦风的死亡情况。”   我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的时候,服务生已经第三次进来,后来胖虎说是四次,之前有一次是打开门缝瞄了眼,总之显然是我们泡的时间太长了。   那是足足两个小时的不间断说话,我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皮肤被水泡的都起了褶子,这还有胖虎在一旁补充,但明天嗓子肯定是哑了。   而其中关于秦风的死,我也是道听途说。解官告诉我,是那个黑衣人干掉了秦风,具体的经过我当时也没有仔细问。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黑衣人真的想要杀秦风,他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听完我的话,玄道陵皱着眉头陷入了很久的沉思。   胖虎站起来说道:“我草,你们这师徒两个还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老子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待下去了。”   一想也是,刚才只顾得说事情了。我们收拾好之后,忍受着里边那些服务生怪异的眼光,出门走了一段便到了一家小饭店中,饭店的旁边就是我和胖虎住的宾馆。   胖虎回去拿玄道陵口中要的那三件冥器,而我陪着玄道陵进了饭店   由于这几天我和胖虎都在这里吃饭,老板也已经认识我们两个,进来就笑着问:“吆喝,宝子,今天还带了朋友过来?吃些什么?”   我说:“老地方,老规矩。”   老板应了一声,便去让后厨准备。   玄道陵看着我说:“张宝,你觉得会不会是解官在骗你?其实秦风就是他和独狼干掉的?”   我愣了一下,说:“不会吧?即便秦风和他们不再是一伙儿,也不至于下毒手吧?”   玄道陵摇头,说:“你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人心隔肚皮,你应该和其他人再求证一下。”   我回忆了当时的情况,我、胖虎和红鱼在一起都不知道,如果这事真的是解官和独狼做的,那可能知道的只有月婵和张莉。   以照张莉鬼精的性格,即便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月婵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我对她有情有义,这种事情她应该会告诉我,找个机会问问。   玄道陵又自语几句什么,由于含糊不清,我也没有听清楚。   忽然,这让我想到了解官和秦风之前告诉我的事情,玄道陵究竟是解官说的在求长生,还是如同秦风说的因为他得的那种怪病,不管是哪个原因,玄道陵肯定是没有和我说实情。   迟疑了一下,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我觉得有些事情您一直瞒着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和跟我说说了?”   玄道陵看着我,起初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渐渐就变得有些恍然大悟,反问我:“是不是解官和你说了什么?”   我顿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秦风也和我谈过一次,我想从您嘴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玄道陵说:“真真假假,真亦假来假亦真。”   忽然,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摸不清头脑的话,我就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玄道陵点了一支烟说:“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我立马竖起了耳朵。玄道陵先是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和你说过天媚身上的那种怪病,你还记得吧?”   我点了点头。   玄道陵继续说:“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全部的事情,那是一次四派联合倒斗,我们四个掌门都去了,所以同样都染上了那种怪病。只是年纪越轻,发病的时间越短,第一个是天媚,第二个是我,之后是剩下的两个人”   他猛吸了几口烟,手居然开始颤抖起来,迟疑了很久才说:“这种怪病可以急速催动人老化,然后在特定的时间变得年轻,接着就是死亡,天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这些我已经听秦风跟我说过,但也不排除是他和玄道陵已经商量好的,不过我一想他们骗我干什么?   从上次我就已经决定不会再下斗了,要不是月婵邀请我,我肯定不会冒这次的危险,他应该没有再骗我的必要。   我说:“师父,以后我好好做铺子里的生意。斗,我是不会再下了,您要是刚才没有说实话,现在可以说了,能够帮忙的我一定帮,但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我不会做。”   见他看着我,我继续说:“您说,从我入行下斗以来,我所去过的斗,您是不是都去过?”   玄道陵被烟呛得咳嗽起来,说道:“怎么可能?也就是汉皇陵和古月国的皇陵去过,别的都没去过。”   见我不相信,他居然要发誓,我让他打住,至于是不是骗我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我已经不想再深入他的谜团之中。   胖虎把东西拿了进来,还是用的我们出发时候的背包,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要不是胖虎打扮的衣冠楚楚,要是放在我们刚刚从斗里出来的模样,几乎和个要饭的差不多。   胖虎首先把那宝函拿了出来,说:“玄爷,您给长长眼,宝子和解官只能打开五重,第六重就歇菜了,您说这里边到底放着什么东西呢?”   玄道陵接了过去,先是打量了一下宝函,说:“宝函一般都是用来放舍利子和一切极为重要的东西,已经打开了五重,说明这至少是个八重宝函甚至是极为少见的九重宝函,如果是九重宝函,那里边就是非常珍贵的皇家之物。”   这和我想到的如出一辙,所以胖虎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玄道陵则是将那宝函一层层地取出,他说道:“第一重普通锁,从第二重开始分别为战马锁、双战马锁、大灵锁、小神锁,这前四重张宝没有问题,第五重小神锁需要搬山派扎实的基本功,估计是解官那小子解开的。”   我和胖虎对视一眼,胖虎立马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玄爷您就好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玄道陵摆了摆手说:“解官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能不知道?至于张宝,通过我了解到他对一些关于祖上的记载,他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所以用一年的时间沉淀,足以打开前四重。”   胖虎指了指那第六个盒子示意继续,而我则是细心聆听着,我希望能够和玄道陵多学一些东西,这和倒斗没有关系,完全都是我的私人爱好。   正向我所说的,这是十大神锁的乾束锁,必须要有钥匙才能打开,要不然就是祖师爷复活也打不开。   玄道陵打了个电话,说让人把家伙事送过来。   所以,当晚我们并没有试着去开乾束锁,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有人就提着一个黑箱子来了,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一面,应该是玄道陵手下某个铺子里的掌柜,和我打了个招呼,在把箱子放下之后便立马启程回了首都。   坐在我们房间里边,玄道陵打开箱子之后,我以为会是什么搬山派的专业工具,一看居然一箱子里边挂满了各种钥匙,感觉他就好像是管理仓库的大爷一样,当时看的我和胖虎目瞪口呆。   胖虎说:“不会吧?玄爷您还干过那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玄道陵拿着各种钥匙开始比对,头也不抬地说:“你这个家伙怎么说话呢?你玄爷岂是那种人?这些钥匙都是用来打开古代一些奇特的锁头,是我从事这一行业收集的,有的是自己倒斗发现的,有的是和别人买来的。”   “咔啦!”一声,立马我们都眼睛一亮,玄道陵直接把第六重盒子拿掉,然后就是第七重盒子出现。   第七重是鎏金的天女下界银顶宝函,函体四周以平雕刀法刻画着四个天女下界的神像,呈现四面缓坡状,在正面有一金锁扣和金钥,顶面有两条苍龙,为祥云所围。   四个天女手提花篮或者拿玉如意,极为的美轮美奂,使得为之神往。   凝目而视,仿佛其中的景象在诱人追随着仙界的景象,非常的壮观。 第四卷 断魂昆仑殿 第166章 第九个盒子   我和玄道陵一笑,把胖虎的有些迷糊,问我们:“你们两个笑什么?难道这宝函有那么好笑?”   我说:“第七重宝函旁边就是钥匙,你说我们笑什么?”   胖虎的眼睛已经瞪的圆了,他拿着钥匙打开之后,从第七重里边取出了第八重,在玄道陵的判断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重,打开就能看到里边究竟放着是什么东西。   第八重是银鳞乌木宝函,作为八重宝函中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为珍贵的一个,长宽高均为十厘米,用一条约五十毫米的降黄金丝以十字交叉紧紧捆扎。   那顶部錾两条行龙首尾相连,四周衬以流云行水纹,两侧均为双龙戏珠,底部镶以卷草,是用极为珍贵的万年乌木制成,并且空白的地方都是如同龙鳞一般银鳞片,其做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玄道陵也大为赞叹道:“真是历史的瑰宝,光是这做工,即便是现代技术都很难完成,难道是国家首批禁止出境展览的文物,这东西要是送还给国家,至少能拿十面锦旗。”   胖虎立马说道:“玄爷,咱能不能不开玩笑?赶快打开看看里边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他娘的现在肠子都痒了。”   玄道陵说:“这最后一重宝函是个密码锁,你看这是个小孔,需要用尖锐的东西扎进去,从左到右每个孔要扎几下都有说法,多扎或者少扎,立马里边的东西会化为灰烬。”   我有一些激动,问:“师父,你知道吗?”   玄道陵神秘地一笑,然后就拿出了一根大头针来。   我看着玄道陵开始一个孔一个孔的扎,有的只有一下,有的则有七八下,他扎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怕我偷师学艺。   在最后一孔扎了整整九下,“咔哒”盒子自动打开了。   胖虎闭着眼睛念着阿弥陀佛,嘟囔着:“玉玺,玉玺,一定是玉玺。”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玉玺不会装在这么小的盒子里边,除去盒子本身,里边的东西肯定不会超过七厘米,七厘米大的玉玺这怎么可能。   我往里边一看,忽然就发现玄道陵愣住了,我连忙定了定神,当我看到里边的东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也完全傻了。   胖虎把我的脑袋推到了一边,说:“我看看。”   他刚一看,立马也是惊呆了,嘴里骂道:“我草,不会吧?居然他娘的还有一重?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重宝函?”   玄道陵的声音都变了,嘶哑地说:“这应该叫做九重神函,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传说中的九重神函,真是不白活着大半辈子。”   我也意识到了,这件东西光是这九个盒子,已经超越了迄今为止出土的所有古董的价值,这已经不能算是考古,就如同这它的名字一样,应该是神物才对。   里边拿出的第九个盒子,只有我掌心那么大,我无法想象里边是什么东西,因为觉得不管是什么,也没有必要装进九重神函之中。   这就像胖虎说的,只可能是传国玉玺,要不然还能有什么?难道古月国的玉玺真的小到吓人不成?   玄道陵开始研究打开第九重的机关,他看了一会儿,便说道:“果然不出所料,这锁是十大神锁排名第一的,盘古锁。”   胖虎摆弄着几乎只有指甲盖大的黑色小锁,说:“这么点个锁,怎么会很盘古扯上关系?盘古可是神话传说中创造世界的巨人。”   我自然知道十大神锁,闭住呼吸说道:“我们搬山派的说法是‘盘古神大,盘古锁小,大神可以开天辟地,小锁亦能紧锁乾坤。’”   说完,我看向玄道陵,问:“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玄道陵点了点,从兜里取出了放大镜,这是我看到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对待一件古物。   盘古锁能够在十大神锁中夺冠,完全是以为它的小巧却繁琐的制造工艺,号称只有真正的机关大师和铸造大师耗费数十年的精力才能打造出一把这样的神锁,其中的复杂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我是一点儿门道都看不出,玄道陵也是紧锁眉头,他的眉心几乎也扭成了一把盘古锁,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很久才换另外一个姿势。   盘古锁最难攻克的难关,并非是需要钥匙或者什么密码,而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只有用特定方式才能打开的锁,而且这种方式可以随意转换,号称有将近一千种的变法,只有锁上的那个人才知道,其他人就算是绞尽脑汁都不可能想的出来。   时间一个一个小时地过去,已经到了中午,我和胖虎眼巴巴地看着,肚子早就“咕咕”直响。   终于,胖虎不耐烦地说道:“我说玄爷,要是您老人家打不开咱再想别的办法,我都快饿死了!”   玄道陵摆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吃。”   我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作为搬山派的掌门,在奇yin巧术和铸造工艺上已经达到了他个人的巅峰,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古代的人才辈出,很多东西都是现在无法解开的,此刻玄道陵应该正陷入一个蕴含在极小物体中的庞大谜团内。   “打电话叫楼下的饭店送餐吧!”   我立马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让胖虎下去他肯定不会去,担心里边的东西被玄道陵调包,我自己也不想去,万一打开了我错过什么不就后悔一生吗?   很快饭菜送了上来,我和胖虎吃着盒饭,看着玄道陵几乎已经神经质地盯着那个盒子看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好像正陷入一个死循环之中难以自拔。   胖虎朝着我打眼色,说:“小哥,你让玄爷过来吃口再研究,这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研究出来的,别他娘的一会儿挂了,到时候我们还的在楼下给他摆个灵堂。”   我苦笑不语,示意胖虎吃饭,别说那些没用的。   差不多下午两点的时候,玄道陵才看出了一丝的眉目,但他乐的好像小孩子过年一样,吃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同时跟我们说着他的发现。   他最后推算出了三种解开这个盘古锁的方式:   第一种,对着函身重击八下,每一次的力道都要一样,最后一下是在盘古锁上。   第二种,将整个函身同时敲九下,盘古锁自然脱落。   第三种,以现代工艺切割开,但要从涵身的六个面一起切割,但力道需要一样大。   玄道陵说的看似简单,其实仔细一想,怎么可能敲击的力道一样,即便是机器也不能保证这个,显然古人打开需要借助特殊的工具。   我们一时想不到而已,所以最后决定试试第三种方式,因为我们太希望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了。   三点左右,胖虎戴着第九重的盒子去切割场,具体位置我已经告诉他了,本来这就是胖虎的东西,我拿着去有些不合适。   而且我也希望知道那卷竹简中的秘密,至少要把关于古月国的事情画一个圆满的句号,要不然我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暗锁竹简拿在了玄道陵的手中,他看了看便笑了起来,我问他笑什么。   玄道陵说:“这种小手段太简单了。”   “啊?”我惊讶地叫了出来,因为我对这竹简上的暗锁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可看玄道陵的表情和语气,典型这就好像是一个玩具一样,他能当成玩具,说明我应该也能打开,可是我一点儿头绪都看不出。   玄道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张宝,这也不能怪你,并不是说这锁有多么难开,而是你不明此道中的蹊跷,这不算是我们搬山派能力范围之内,而是关于发丘派的秘术,难道月婵那小女娃没有和你说?”   我愣了,挠着头说:“没有啊,这和发丘派的秘术有什么关系?”   玄道陵说:“大有关系,这暗锁中蕴含了发丘印的能力,所以在我们会秘术的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在你们眼中却是和盘古锁差不多。”   说着,他拿出一个钩子,用那钩子一勾,只见那竹简自己便展开了。   顿时,里边密密麻麻的文字展现了出现,玄道陵看的也是“咦”了一声,说:“这不就是你说的龙魂文字吗?”   我立马点头,里边真的都是龙魂文字,我问他是不是认识,毕竟认识这种字的人太少,结果他就是其中之一,然后就念给我听。   听完之后,我顿时恍然大悟,暗叹原来古月国经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难怪我们进入会碰到那么多超乎想象的东西。   大概是这么几件事情。   第一件,关于那些奇特的雕像,其中有些火箭、飞机等现代化的东西。   那是古月国人民在一个山洞里边发现图形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的女王,女王觉得这是神的象征,就把那些让工匠雕刻出了大规模的类型的东西,用来震慑外族的使者。   第二件,就是关于黄皮子、大鳖、哲罗鲑和蛟的。   黄皮子是他们养的一种非常普通的动物,类似现代的家禽一样,肉可以食用,皮可以制成衣服。   哲罗鲑也是他们养在水里的鱼,用来防御外敌,而蛟则是它们的天敌,看样子古月国已经意识到了生物的相生相克,而大鳖则来控制蛟的繁殖。   总体来说,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食物链,蛟吃哲罗鲑,哲罗鲑吃大鳖,而大鳖吃蛟。   这也就是说,之前我们看到哲罗鲑游动在大鳖身边那不是单纯地在寻求保护,而是想要吃掉大鳖,而大鳖逃了出来,正好吓跑了蛟。   第三件,可以说比较残忍,那就是炼丹。   古月国拥有大量的炼丹士,这些人都居住在自己的宫殿之中,他们除了用金银玉石炼丹之外,还用男童的心脏,据说吃了这种丹药可以延年益寿,所以古月国的女王从九天玄女之下,一共只有三位女王,每个人的寿命都超过两百岁。   至于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但让我想到了胖虎带出来的黑白丹药,是不是真的会有这种功效?   不过,即便是有,过了几千年也应该过期了,只怕现在应该是毒药吧?   第四件,古月国先民信奉西王母神,而九天玄女则是西王母的使者,是一种人首鸟身的怪物。   每代的玄女都是怪物,但可以幻化成人类,和人类具有交/配能力,所以中原的一些勇猛睿智将军都会成为她们理想的对象,上面提到了项燕、张良,以及一个我应该想到的人,那就是汉朝的霍去病。   我觉得这有些无稽之谈,可能是女王为了震慑百姓,故意编造出来的,因为竹简上记载每代女王没有人见过真面目,即便是上朝都是在珠帘之后,由此可见这是列代女王编造出的一个巨大谎言。   第五件,则是古月国灭国的原因,上面记载是一支来自西方的强大军队,同时古月国里边的黄皮子被某种妖术控制,所以内外夹攻,让古月国导致灭国。   最后一件,就是关于地下皇城的建造者,乃是中原大地的一些奇人,上面有老子、墨子、张道陵(张三丰),甚至连项燕、张良和霍去病都有参与。   只可惜还没有完全修建好,就被攻破的城池,最终古月国被灭。   听玄道陵把卷轴上的东西都翻译了出来给我听,顿时让我把心中很多的疑惑都解开了。   每个国家都有兴衰,即便真的有神,也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滚滚而动,而且从古月国被灭国来看,可以肯定所谓的神是不存在的,至少不存在于古月国。   其中那些粽子之类的东西,有了道家的老子、张道陵等人也就不难解释,他们都是道教的开山鼻祖。   如果没有一些真本事是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即便古时候的先民愚昧,但也不是白痴,必然有一些神奇的地方。   更不要说古代的帝王,他们都是拥有大智慧的人,比如说秦始皇、汉武帝,他们吃丹药求仙,肯定也是有依据的。   但是,时间经历了几千万,后人很难理解当时的情况,所以觉得他们愚昧无知,甚至是痴心妄想。   这就像一些老外口中常说的一样,中国是个充满神奇的国家。   古月国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剩下就是这次出行人的情况,以秦风、周隆和我们的向导等人死在了这场征途之中。   其中的老外和倭人虽然已经死在里边,但谁也无法保证这次前往的人都死在了里边,说不定还有像我们类似的幸存者活着。   但是这些老外和倭人是属于什么样什么力量?是单纯的盗墓贼?还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队伍?   这些我问过玄道陵,他说老外具有冒险精神,来他们认为神奇的东方寻找宝藏说的过去,但是那些倭人就要好好的查查,还说这种事情就给他来做。   其实让我做,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我就等着手里的冥器都有了买主,我立马回北/京城当我的店铺掌柜,而且玄道陵还让我接受解官以前的铺子,我以后可能要两头跑,但就是看看价格高昂的古董,管理一下伙计就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胖虎满是土的回来了,可他手里还是拿着那个盒子。   我诧异道:“怎么?切割机也切不开这盒子?”   胖虎摇了摇头,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然后就轻轻一碰那盒子,盒盖自己就跳了起来,里边居然是空的。   我心说:“他娘的,不会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盘古锁?怎么一碰就开了?里边怎么可能没东西?”   玄道陵的眼睛也瞪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盒子问:“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打开盘古锁的?”他更加关心这第九重宝函是怎么打开的。   胖虎一脸的不悦,骂道:“狗屁的盘古锁,老子出去准备打车,看到一辆出租车空着就想拦下来,谁知道他娘的那个司机迷糊了,直接就朝着老子撞了过来。”   他看向我,说:“老子的身手小哥你还不知道?自然是轻巧地躲开,但被丫的吓了一头的冷汗,正巧有两个交警,老子就让他们来评理,结果你猜怎么样?”   我骂道:“别他娘的废话,快说这盒子到底是怎么打开的,里边的东西呢?”   胖虎继续说:“那司机居然下了要打老子,老子可不是怕事的主,结果就和那司机打了起来,那两个交警过来拉架,我和那司机已经打的眼红了,然后我们四个人就打了起来,最后老子被请到警局里录了口供,幸好那司机是喝了酒,要不然老子还真的麻烦了。”   见我要说话,胖虎立马抢先一步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老子出了警局就准备去切割场,一摸这盒子居然开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里边的东西呢?”玄道陵这才想到里边的冥器,问道。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67章 盗墓手法   胖虎叹了口气,说:“我草他娘的,里边居然是一颗珍珠,真是日了狗了。”说完,他就从兜里逃出一颗核桃大的白色珍珠来,一脸的无奈。   我说:“不会吧?搞了半天就是一颗珍珠,有必要装在这么防盗性强的九重神函里边吗?这不是相当于皇宫里边住了一个乞丐吗?”   玄道陵接过胖虎的珍珠就看了看,然后说:“陈色不错,也一颗难见的南洋大珍珠,你们开个价,这颗珠子我要了。”   “痛快!”胖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说:“这个数怎么样?”   玄道陵一皱眉说:“一百万有点多吧?”   胖虎立马就一把夺了回去,说:“我靠,您打发要饭的呢?老子说的是一千万。”   我心里暗骂胖虎还真敢要,即便这颗珍珠再稀有也不能要的这么没边没沿吧?一颗珍珠能做什么?碾碎了擦珍珠粉啊?   我干咳道:“虎子,靠点谱,我看八十万就成了。”   胖虎说:“老子要是说加上那些八个半盒子呢?”   我真想一巴掌抽死胖虎,那九重神函可是无价之宝,怎么才要一千万,要一个亿都不多,立马就拉着胖虎,一边给他打眼色一边说:“咳咳,虎子,这事情我们从长计议,不要一时冲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玄道陵便豪爽地说道:“成交。”   我整个人都傻了,其实这还不是我最傻的时候,以后当我知道其中的猫腻,更是楞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胖虎更是气的把玄道陵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因为那颗并非是珍珠,而是一件要多少钱都不会觉得贵的神物。   此刻,我觉得一千万太少了,可东西既然是胖虎的,而且玄道陵还答应我去管理更多的铺子,典型是在打算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加上我们其他的冥器出手之后,这一次我和胖虎真是狠狠地捞了一笔,就像是有些富豪说的一样,钱在我们两个人眼中已经成为了数字。   至于这笔钱有多少呢?不久以后,玄道陵以为动用了大笔资金买下我的冥器,他的各大铺子陷入了经济危机中。   我豪爽地借给了他两千万,但这些钱虽然拿走了我的五分之一,但是他把两家铺子都转让给了我。   半个月后,我已经一身顶级名牌坐在了铺子外面的藤椅上晒太阳,那种平静的生活让我感受到了无比的舒服,想着之前下的一个个斗,感觉能活着回来真好。   期间,我和月婵也有联系,对于秦风的死,她说自己不想骗我,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我大概也能猜出个经过,但人已经死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这个必要,只是可惜秦风对玄道陵的一片忠心。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有个人过来买一件昨天刚收了星月菩提子手串,虽说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但这种成色的可不对见。   我收的时候是五万,给他价是十万,这个人一看就是有钱的顽主,立马从车上取下现金交易,我狠狠地赚了一笔。   其实我对这种雨天并没有什么好感,大概是昆仑山的死亡谷给我留下的后遗症,本来觉得不发生坏事就不错了,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可是一件好事之后跟着一件我编都编不出的坏事。   雨天一直持续了几天,期间会偶尔的停一会儿,然后就接着下,所以我也不指望有人在光顾自己的铺子,让三儿在下面看铺子,自己就躲在二楼上面睡觉,醒来之后就拿出笔记本写上自己这次的经历和不解的疑点。   我说实话啊,写笔记这种事情,我是觉得很不妥的,虽说是一些自己的盗墓经历,但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古代贪官的名册,有朝一日这本笔记要是被公布于众,那就是我和胖虎包括许多同行的罪证。   这点我早就想明白了,之所以没有放弃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我觉得应该留个子孙后代一些什么,让那些后辈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另外一个,我就也有些控制不住想去写,好像这已经成为我的一个习惯,如果不把这些东西记录在被我命名的《寻龙笔记》上,这一趟就不算完,心就会一直吊着,可能就是因为做了这种挖坟盗墓的事情,会觉得心中有愧。   中午,外面乌云密布,雷雨交加,那雷声大的好像不劈死个人,便会觉得不正常,而吃完午饭的我二楼小睡,可能是经历的多了,再恶劣的环境也都能睡的很香甜。   在睡梦中,我梦到了从未见过面的爷爷,那是老家的一个街角,我正从那里路过,爷爷和照片里边的一模一样,他正在和一个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聊天,说他这次来是带我奶奶离开村子的。   然后,我就开始做噩梦,具体是什么样子的醒来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很可怕,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而空调还是睡前的20度,被子却让我踢到了床下。   我点了支烟,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闲聊了几句,就问询奶奶的身体状况,母亲说还是老样子,也就说除了轻微的哮喘病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晚上,我找了胖虎喝酒,聊起这个梦,主要是爷爷那句要带奶奶走的话,让我耿耿于怀,胖虎让我别他娘的胡思乱想,那就是一个梦而已,如果我实在不放心的话,正好他也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回我老家看一眼。   我也就是这意思,便决定明天一早回去,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到我铺子里边睡了一晚。   可是,第二天很早,大概是四五点的样子,我就被手机铃声响起,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我的小叔,他告诉我家里出大事了,我整个人立马清醒了一半,心里想着那个奇怪梦中的事情,难不成奶奶真的出事了?   小叔却告诉我,事情是我们张家的祖坟被人给掘了。   因为这几天连续下雨,祖坟的棺材一直在外面淋着,墓里边都进了水,虽说已经报了警,但雨水冲坏了作案现场,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知道我对风水有所研究,和本家一商量,就打算让我回去重新选个墓地。   这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城市,祖坟被挖那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想必村子里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开始戳我们张家的脊梁骨,我爷爷是当过风水先生的,最终落得自家的祖坟被掘,自然有很多人在暗处嘲笑我们张家。   我已经气得有些肝儿疼,但胖虎说要给我母亲点好东西,我也不能不让他尽孝道,所以差不多在中午的时候往家里赶,我们两个一人开着一个车,原本有一个就够了,但胖虎非要开着他的奔驰S级回去替我长脸。   我骂道:“老子的祖坟都让人刨了,长你姥姥个脸。”   胖虎笑着说道:“没事,等找出是谁干的,咱们哥俩把他们家祖宗十八代全盗出来,别忘了做这种事情,咱们是这个。”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不再理会他,一路上我的帕萨特被胖虎的奔驰S级“调戏”了无数次,在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才到了家,把东西往家里一放,老妈正等着我。   也说了没有几句话,我们就开着车往山上去,我们家的祖坟在北山头上,所以车到了山下只能停了,山的高度也就一百米的海拔,中间就是一条羊肠小路,人只能步行上去。   而这座山有很多人家的祖坟,可唯独我家的坟被刨了,此时我小叔和几个本家的叔伯都场,他们搭建了帐篷,十二口棺材并排停在里边,那场面看的我一阵的辛酸,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我和胖虎就去看墓坑,七个墓坑里边已经积了多半坑的水,我们两个一看都愣了一下。   胖虎就骂道:“我草,这可是专业的盗墓贼干的,你们家祖坟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冥器啊?”   胖虎说是专业盗墓贼干的,这点我也可以肯定。   因为,我在墓坑边缘有着清楚的洛阳铲的痕迹,这是种老式的盗墓工具,铲身不是扁形而是半圆筒形,类似于瓦筒状。   现在一般都用工兵铲,轻巧又方便,就算还有人用洛阳铲,也不会用这种木杆,因为木杆太长,目标太大,现在都改成了用螺纹钢管那种类型。   小叔和几个叔伯也走了过来,他们的脸色比我还差,就问我们看出什么了吗?   我和胖虎把事情简单一说,给他们一分析之后,我就问:“小叔,咱们老家这边有盗墓贼吗?”   一个本家的大伯说:“这个不清楚,不过就算有盗墓贼也不用挖咱家的祖坟吧?里边什么都没有。”   胖虎撇了撇嘴说:“那可不一定。”他的言外之意我听得出来,毕竟我爷爷是搬山道人这件事情已经落实了,墓里边有冥器并不奇怪。   小叔摇了摇头说:“有一点儿很奇怪,要是盗咱们张家的,那肯定要打开棺材的,这些祖宗的棺材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在我和胖虎去看来,十二口棺材只有底部都有两道绳子勒过的痕迹,显然是从墓下直接吊上来的。   这一下就都说不通了,不开棺怎么还能叫盗墓呢?   从现场回家,我们谈了一下,最后得到了三条线索:第一,是盗墓贼做的;第二,使用的工具是老式的洛阳铲;第三,没有开棺、没有破坏棺材,显然目标并非是盗墓。   总的来说,这可能就是我们张家的仇家,故意用这种方式羞辱和恶心我们这些张家后人。   但是,我心里还有一点儿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是仇家,要是对方直接把棺材破坏,那不是更加羞辱我们吗?   在晚饭的时候,小叔喝着酒忽然就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听朋友说在距离我们村十五里外的村子里边出了两个盗墓贼,这两个人都是光棍儿,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就出来干缺德的事情。”   这话一说,其他叔伯也略有耳闻,只以为那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叔一提自然就联想到了这两个人。   当晚,我们开了两辆车,后面还有十几个骑摩托的,都是我们的本家,那种感觉有些像是去打架似的。   但是,我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真是他们干的,我们就把他们交给警察,然后拿一笔安葬先人的赔偿费也就算了,不过看架势显然我的话是多余的。   十分钟后,我们到了那个村子。   那是晚上九点多,农村人睡得早,即便躺在家里看电视,也没有人在街上,所以空荡荡的村内水泥路,两排都是一房高的垂杨柳,总感觉有那么一丝阴森,不过我们的人这么多,这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了。   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干的,也不好进去直接就问,我便说:“各位伯伯叔叔,在外面等着,我和我兄弟先装成买古董的进去看看,顺便探探他们的口风,要真是他们干的,到时候出来再说。”   其他人也是同意,毕竟上去一群人就问人家是不是刨了我家的祖坟,就是傻子也不会说,说了就等于要结结实实挨顿打,然后还要被扭送到乡里的派出所。   这种类似的事件略见不鲜,谁家的老婆偷人,谁家的粮食牲畜被偷都是这样。   开着胖虎的车进了村子,小叔坐在车上,给我们指了路,很快就到了其中一个盗墓贼的家里。   这个家伙叫梁兵,将近五十岁,家里兄弟七个,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人,自己帮着其他兄弟娶了媳妇儿,而他最终落得孤身一人。   家里的灯是亮着的,我敲了敲门,问:“梁兵在家吗?”   连续敲了一会儿,才听到打开家门的声音,就看见有人影站在房檐下问:“谁啊?”   我干咳了一声,说:“收古董的,听人说你们手上有,过来看看有没有心怡的。”   “没有,没有,走吧!”那个人说了一句,就打开门准备进去。   接着就听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干什么的?”   那人回答:“说是收古董的,大晚上收个屁,收魂索命的还差不多。”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68章 战国八龙铜鉴   胖虎立马说道:“喂喂,爷们大老远从北/京赶过来的,就算没有古董也让我们进去喝口水吧?”   那人的身影停了一下,然后又不知道和里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便说:“等等啊!”   农村人天性淳朴,不像城市人那么多的戒备心,也没有城市那么多的坏人。   在给我们打开门的时候,那是一个比实际年龄要显老的男人,他那脸皮又红又皱,看来好像干枣皮一样,佝偻个腰,看的好像已经将近六十似的。   他打量了我们两个几眼,又看了看后面的车,明显眼睛亮了一下,我心想不会是小叔下车了吧?   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这个人在看胖虎那辆车的车标,同时他的脸上立马就堆满了笑容,说道:“宝子俩,快快,屋里坐。”   进入之后,房间非常的普通,典型的农村那种土窑,便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地上坐在小板凳嗑瓜子,这个男人要年轻一些,但由于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满目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转,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   我们在火炕坐下之后,梁兵给我们端茶倒水。   而那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叫四小眼儿,他端来一盘的瓜子,放在我们的面前,我让他们不要忙乎了,坐下聊聊。   胖虎的嘴肯定比我要溜,可是他一口京腔,梁兵和四小眼儿有时候要听几句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说胖虎好像电视新闻那个主持人一样,说的太快了。   所以只好我用老家话,和他们聊天,他们问我们的来路,我们问他们今年的庄稼长势,总之先是随意地客套了几句。   然后,我也跟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便是直入正题地问道:“听十里八村的人说两位是手艺人的,不知道摸出什么好的冥器了吗?”   梁兵摆着手说:“别提了,你是咱本地人,还不知道这穷山僻壤的……”   “咳咳!”梁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小眼儿便假装咳嗽了两声。   梁兵立马改口说道:“这穷山没什么好东西,你说的冥器是什么?”   我和胖虎对视了一眼,我们说的是行业内的黑话,不是做这行业的人听不懂,尤其还是他们这么大岁数的人,肯定没有看到盗墓一类的小说。   所以,显然我小叔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盗墓贼,而且还是那种颇为专业的,只可惜运气没有我好而已,所以现在还过着家徒四壁的生活。   我就耐着性子说:“就是古董很有年头的东西,两位手里有吗?我们两个大老远从北/京过来,还没有收到什么好东西,价格方面好说。”   我话音刚落,胖虎就从兜里摸出了两沓一万的,往火炕上一拍,说:“老子别的没有,钱有的是,只要你们拿出好的古董,价格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要高。”   两万说起来是个数字,当真正二百张钱放在哪里,就是现在身价不菲的我也想上去摸一把,更不要说两个生活过成这样的人。   不出所料,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两万块钱。   胖虎说:“哎哎,别看了,到底有没有?”   梁兵看了四小眼儿一眼,后者点了下头,他才说:“有是有,只是……”   胖虎小眼睛一瞪,说:“费什么话,老子不差钱,车上还有,只要你的东西够值钱,那车老子都能丢下。”   四小眼儿嘿嘿一笑,说:“那就行,兵哥,把咱们的宝贝拿出来吧,怪不得早上喜鹊在房顶上叫唤,我还以为是母的在喊公的乱搞,原来是在说这件好事。”   梁兵“嗯”了一声,便拿着手电朝院子里走去,我看和他进了一个低矮的小房子中,一会儿便一身土地走了出来,看样子里边是有一个地窖之类的东西。   走进来之后,梁兵的手中多了一件团成一团的破衣服,里边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   随着梁兵拿开那破衣服,里边便出现了一块非常古老的布,再那布也被拿掉之后,里边就出现了一个黑红交融的铜器。   铜器呈现四方形,长宽各二十公分,四足,周身共有八耳,雕刻成了腾龙,无论是从做工还是构思来讲,都是一件不多见的青铜器,只是有些氧化,所以价格肯定要比一个保存完好的差上很多。   胖虎立马就把这铜器所吸引了,就向着我投向询问的目光,我对他眨了眨,胖虎立马就明白过来。   皱着眉头,胖虎说:“哎呀我草,这损坏的怎么这么严重,要不然肯定值不少钱。”   梁兵就想拿回去,但是被胖虎躲开,说:“等一下,老子先好好看看你们两个都在这,难不成还怕老子跑了?”   四小眼儿对着梁兵摇了摇头,然后才安静了下来。   胖虎把东西交给了我,说:“宝子,开个价吧!”   这段时间,我对于古董的见识是大开眼界,两大铺子中所来往的古物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是这么一个东西我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为什么说是亲眼所以,因为我见过类似的东西的图片。   但在我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可以断定,这个件东西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东西。   从单个来说,四足上有四只动感很强、稳健有力的龙首兽身怪物,应该是那个时期龙生九子中的一种,四颗龙头向外伸张,兽身则以后肢蹬地作匍匐状。   整个兽形看起来好像正在努力向上支撑铜器的全部重量,周身为方形,其四面、四角一共有八个龙耳,作拱曲攀伏状。   这些龙耳的尾部居然都有小龙缠绕,还有两朵五瓣的小花点缀其上。   我心里已经开始倒吸凉气,任何古董最怕沾染两样东西,第一个是龙,第二个官窑,但凡有这两个其中的一种,那价格就很难说了,现在把这东西要放在北/京城中,必然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如果要给这件古董起个名字,那就叫做“战国八龙铜鉴”,关于用途可能是一种类似古代酒壶、点心盒之类的东西,而且这造型使用者肯定非王既侯。   在战国时期,王侯可就是皇帝,这件东西即便有氧化也价值连城。   在1978年,湖北省随县的曾侯乙的墓中,曾经出土过一个类似宝鉴,名为“铜冰鉴”。   这个铜冰鉴是一个双重青铜器,方鉴内有一个水壶,夏季,在鉴、壶壁之间可以装冰,壶内装酒,冰可使酒凉。   换句话来说,铜冰鉴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最早的冰箱了。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已经出土的曾侯乙墓,其中发现的有最为著名的曾侯乙编钟,那是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一套完整的青铜编钟。   还有冠缨玉佩、青铜尊盘、鹿角立鹤、尊缶、铜壶、青铜冰鉴(铜冰鉴)、云纹金盏、龙凤玉挂饰等一万五千四百多件珍贵的文物。   而我手里的这件战国八龙铜鉴,里边却是有三十多个指头大的小孔,有些像是被取了子的莲蓬一样,也不知道以前里边是放什么的。   胖虎见我居然在发愣,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   我立马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说道:“大家十里八村的我也就给你们一个公道价格,八万行不行?”   梁兵和四小眼儿一愣,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搞得好像在看白痴一样。   胖虎立马打圆场说道:“行行,看在你们两个人的份上一口价十万老子要了。”同样的眼神也投向了胖虎。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显然是他娘的给高了,再不说些什么就要出事情了。   我反应了一下说道:“胖虎的意思是,加这两万块钱需要你们告诉我们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出土的,这样我们收藏起来才知道其中的价值。”   他们两个还是狐疑地看着我们两个,那真是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谁想算计谁。   梁兵眼珠子一转,说:“要想让我们说这东西出土的地方,那必须再加两万。”   “我靠,算你丫的狠!”胖虎骂了一句,说:“等着我出去取钱。”说完。他朝着外面走去,他的背影好像是气的在微微颤抖。   但是,以我对胖虎的了解,估计他现在的脸色已经笑开花了,十二万买了一个战国神器,这两个盗墓贼要是知道它真正的价值,估计会在厕所哭晕过去。   胖虎把整整十万现金放在了炕上,加上之前那两万,就说:“你们点点,老子今天来之前刚取的。”   我已经把战国八龙铜鉴包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后,见他们点完了钱,说:“现在可以说说这件冥器的出处了吧!”   四小眼儿说道:“具体的地方我不能告诉你们,但这块东西应该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说着,他就把坑上一块抹布似的东西丢给了我。   我一看居然包着铜鉴的古老的布,之前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战国八龙铜鉴上,哪里还想到那块古老的布上居然有字。   这是一块内含金丝和银丝的帛书,只不过非常的脏,所以显得好像一块抹布一样。   我见上面的字是大篆,所以自然认识,看过了帛书的记录文字之后,胖虎还想说什么,我立马就拉着胖虎往外走。   上了车之后,小叔问我怎么样,我说不是他们干的,他们有不在场的证据,并说他们今天上午才从外地回来。   胖虎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小叔说谎,但也没有追问。   有我说的话,所有人只好回了家,晚上我爸和大伯去墓地看着,我答应他们明天就重选墓地,关于是谁挖的,就让他们兄弟三人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然后就和胖虎回了我的房间睡觉。   火坑之上,我和胖虎抽着烟……   胖虎问:“宝子,你为什么要替那两个老东西做伪证,骗的还是你自己的家人,老子虽然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肯定和你看过的帛书有关,上面到底写着什么啊?”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已经可以肯定,我们张家的祖坟就是他们两个刨得。”   “我草,不会吧?这是为什么啊?”胖虎一脸的吃惊。   我让他小声点,便轻声说道:“金帛上记载着那是一个战国时期赵国的诸侯墓,地点就在我们家祖坟那座山中,肯定是那两个家伙本来打算倒我们家的墓,结果发现了那个赵国古墓,所以我们家的棺材才没有被打开,而他们则是下了赵国古墓中。”   胖虎还是不明白地看着我说:“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家人,这事就是那两个盗墓贼做的。”   我瞪了胖虎一眼,说:“你傻啊,这事要是告诉我们家人,到时候肯定会把梁兵和四小眼儿打一顿,接着就把他们扭送到了派出所,然后他们一交代……”   我话还没有说完,胖虎便打断了,说:“我草,宝子你不会是想倒了这个斗吧?其实老子也有这个意思。”   说着,他已经坐起来活动着脖子继续说:“这两个多月没下地了,真他娘的浑身难受。”   我伸出脚直接把他踹在了墙上,骂道:“我的意思是那两个家伙不用进入派出所,说不定就招供了,到时候我们张家的人一听下面有肥斗,那肯定是要下去……”   “宝子,我插一句。”胖虎举起手,说道:“想不到你们家是倒斗世家啊?骨子里边就是贼,老子真是失敬失敬了。”   我已经没有精力和他扯皮,说:“墓中的危险还用我多说吗?我是担心他们出事,所以不希望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一旦那两个家伙被送到了派出所,我们手里的这战国八龙铜鉴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吧?”   胖虎愣了一下,便给我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宝子,高啊,什么时候偷偷长进了?老子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你居然脑子转的那么快。”   我苦笑道:“别提了,就是一时间关系到了家人和咱们自己的安全,所以才想到这么多的。行了,早点睡,明天我去选一块好的风水宝地,你带着战国八龙铜鉴回北/京,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就回去,到时候再说处理战国八龙铜鉴的事情。”   胖虎应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便沉沉睡去,一会儿呼噜声就震天响了起来,吵得我根本没有办法睡觉。   其实我也睡不着,因为我和胖虎说的就是帛书中的一点儿内容,上面记载的东西太过吸引人,我担心和他全都说出来,到时候他忍不住诱惑又去下斗。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不缺任何东西,太太平平的生活就行了。   我不知道胖虎的目标是什么,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把月婵追到手,这是当务之急,我觉得有必要和月婵的师父谈谈,不管他要多少钱,我都要把月婵买出来……   一想又好像不对,这怎么感觉像是从古代怡红院之类的地方往出去买女人似的。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69章 贼心不死   第二天一早,胖虎便开着车回了北/京,而我也希望这件事情息事宁人,就在远处的半山腰上选一块纳福添财的地方,时间定在了三天后下葬,而家里觉得不吉利,就雇佣了和尚道士来念经。   但是又出乱子了,是和尚与道士打起来了,搞得我还得去拉架,差点被一个老秃驴一拳打晕过去。   其实我心里一直担心还会有变故发生,心里七上八下的,所以也就没有过问这件事情,我们家人也是,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请佛教就佛教,道教就道教,两个都请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我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会担心,但是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就给胖虎打了电话,得知他到了也就放心了。   不过,我的担心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但这次并非是胖虎惹出的事情,突变发生在下葬前一天的晚上。   当天晚上,帮忙的亲朋好友都来家里吃饭,其实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沉,只有几个本家的孩子在院子里边玩闹,吵得要命,我没吃几口饭便率先撤离了饭桌,借口是帮我小叔守夜。   小叔从小身体一直不怎么样,可能也是这个原因,爷爷才没有让他沾染这行,要不然现在也跟我父亲一样了。   我一个人就带了饭,骑着摩托车往山上去,大晚上来这种荒山坟地,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来。   可现在的我,可以说已经脱胎换骨,看着一座座坟头,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或者说是莫名的心里激动,就像是胖虎说的手在发痒。   小叔吃着饭,就聊到的关于结婚的问题,问我:“大侄子,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来回村来,给小叔看看。”   我点了支烟,苦笑道:“别提了,还没搞定呢!”   “不会吧?”小叔满嘴喷着米粒,说:“你小子现在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怎么可能搞不定。”   我说:“虽然现在什么都有了,但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你有钱就能有的,用钱买来的爱情那还能叫爱情吗?”   小叔冷笑道:“果然是大城市人,这回来说话都变了,不过你小叔不懂这些。”他折了一根枯草剔着牙,说:“侄子,小叔最近手头毕竟紧,借小叔点应应急。”   我愣了愣,说:“小叔别开玩笑了,咱家活的太逍遥的就属小叔您了,大把的票子出去赌,小情人不知道有多少,还能我哭穷?”   小叔说:“侄子,小叔是认真的,最近手气不好,输了快五万了,这要是让你婶子知道,那还不闹翻天。”   我就是因为他太喜欢赌钱,所以才不敢借给他,否则那就是害了他,便搪塞说:“我现在身上没带钱,等我回北/京给你打过来了,要多少?”   小叔眉开眼笑道:“五万就行,以后不再玩了,玩的都快把他娘的老婆都输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叔,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样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小叔也是有求于我,放在以前那肯听我说教。   这次他齿牙咧嘴地笑着说:“懂,当然懂,这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嘛。哎,大侄子,要不然你把小叔也拉到你的铺子里干个跑腿之类啥的。小叔的要求不高,一年能拿回个三五万就成。”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且看着蔚蓝的夜空中那一轮毛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小叔继续说:“你弟弟也不小了,小叔想着给他攒几年钱,然后到县城里买个房娶个媳妇儿,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对得起做父亲这个责任。”   听到这样的话,我微微一怔,看着小叔有一些颓废的模样,心里就有些软了。   说实话,小叔是家里的最不省心的,据说爷爷在临时时候都对他放心不下,再说他的儿子和我是堂兄弟,我们相处也不错,要是小叔真的肯痛改前非,我自然会不计前嫌拉他一把,那也相当于在帮助自己的堂弟。   我给了小叔一只烟说:“小叔,您要是这样说,我这个当侄子的再不帮一把,那就被别人笑话了。行,这次您跟着我一起回北去,我帮你安排个差事试试。”   “哎呦,谢谢我的大侄子,大侄子你真是太有出息了,你弟弟能像你一半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小叔阴阳怪气地鬼叫了一声,那模样搞得我还有些紧张。   又闲扯了一会儿,就准备休息了,前半夜我睡觉,后半夜就是小叔。   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小叔把我从简易的帐篷边叫醒,然后换他去睡觉,我自己一个人吹着夜风发呆,这晚上还真他娘凉爽,我很享受,比起北/京那个大热炉,我还是喜欢自己的老家多一些。   我站起来出去撒了泡尿,就点了支烟,有意无意地瞟了一下那十二口棺材,其中就有一口是我父亲的。   此刻,我看到这种东西,就好像结婚十年后回家看到老婆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且这些棺材比起我所下斗中的那些棺椁,显得真是太寒酸了。   “呜呜……”忽然,我就听到了一个哭泣的声音,瞬间我的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并不是我有多么害怕,而且因为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忽然有这种声音,这是我潜意识的反应。   定了定神,我仔细去听,那好像还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就皱起了眉头,心说:“不可能吧?小叔大半夜的哭个毛啊?难道是被我感动的?”   可是仔细一听,小叔正在帐篷里打呼噜,那哭声是从另一边传过来的,我一手拿着手电,另一手将杵在帐篷边的铁锹提在了手中,顺着那声音走过去。   越走就越感觉不对劲,那声音好像是从七个墓坑的地方传出的,瞬间我就感觉头皮有些发炸,这种感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我心里暗想:“不会真的是他娘一个孤魂野鬼吧?   但是,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不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墓坑的边缘,顿时就让我看到了一个黑影蹲在了墓坑下方。   我愣了一下就用手电去照,一照一个满脸是泥的人看向了我,他被我的手电晃得用手去挡住眼睛,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接着就大叫道:“救命啊!”   我骂道:“我草,大半夜的在这里装神弄鬼,还有脸喊救命,给老子滚上来。”   那人还真的听话,艰难地从墓坑中爬了上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我才看到他的脸色惨白,双眼已经有些空洞。   忽然,这人一把就抱住了我叫道:“鬼,下面有鬼。”   我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哪里来的鬼?”   此刻,小叔也听到了我们的动静,走出来一看也是大叫了一声“鬼啊”,把我气得哭笑不得,忙说道:“小叔,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满身都是淤泥地蹲在祖坟的墓坑里,说这墓坑下面有鬼!”   “他娘的,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小叔也气不打一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面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对着那个人劈头盖脸的打,我忙把他拦住,这样打下去这个人还真的会被打成神经病。   “你是谁?我们张家的祖坟是不是你刨的?”小叔提着那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质问道。   我忽然盯着这个人的脸看着,居然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而小叔一皱眉头,就转头对我说:“这个人好像是附近村子里的,我肯定见过他,而且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真的很想说:“不是好东西的是小叔您吧?”   可是,我忽然就想起这个人是谁,我使劲把他脸上的泥都搓掉,一看果然认识,而且还是刚不久见过,正是那个曹村的梁兵。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显然证实了我所猜测的,果然把我们家先人请出来的有这家伙,看样子他又来倒斗了,而且让我瞬间想到了那个四小眼儿,难道是那家伙在斗里出了什么事情?   此刻,小叔已经拿起了电话,对着喊道:“让本家的兄弟都来墓地,掘坟那小子被我和宝子抓到了。”   我想阻止可是来不及了,小叔已经把电话挂了,我暗叫不好,看样子要出大事了,瞬间就有一种想把这个梁兵掐死的冲动。   可是,我手里的手电又忍不住就再次去照墓坑地下,墓坑中已经没有了水,但显得很泥泞,一个盗洞就开在了底部,黑洞洞的照不到底部。   小叔已经开始审梁兵。   梁兵也渐渐恢复的过来,但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结结巴巴地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前几天他和四小眼儿出来盗墓,其实就是想着找一个大户人家盗了,结果就看中了我们家的祖坟。   因为我有了钱之后,重新修了一下珠峰,所以这些坟头并没有什么杂草,他们就以为这地下有着好东西。   这让我想到了盗墓贼常说的一句老话:“坟头草不高,墓中必要宝。”   其实,这个现象是因为墓中有某些辐射很强的宝石,然后导致了草都难以生存,可这是对于大墓而言,显然这两个家伙是没有什么倒斗经验的家伙。   他们用洛阳铲探了探下面的泥土,感觉非常的新,更是觉得有蹊跷,所以就开始挖,所以十几口棺材都被他们吊了上来,然后就准备开棺摸金。   可是四小眼儿立马觉得不对劲,因为在这些墓坑之中都有如同血点的猩红,他就让梁兵先等等,就继续拿着洛阳铲往下挖,然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战国古墓中,很快在里边发现了那个战国八龙铜鉴。   但他们的胆子小,见拿到东西里面就撤退,所以并没有深入其中,一直到我们花了十二万把那个战国八龙铜鉴买走,他们两个人又动了贪心,但接下来他们两个就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梁兵和四小眼儿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做这种营生,当时封建迷信要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他们也是迫于各种生活的无奈,才走上这条路。   四小眼儿的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之后,他跟着到了继父姓,而他继父在解放前是土匪,后来接受了党的号召,才洗心革面当了农民。   可是,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并未消失,加上当时的生活实在是困难,就走了偏门,那自然就是盗墓。   土匪盗墓的事情,在近代史中屡见不鲜。   四小眼儿从小跟着父亲挖洞掘墓,虽然都是一些财主、富农的墓,但勉强支撑了下来。   在四小眼儿的父母相继死后,他连一房媳妇儿都没有讨到,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后来就和另一个光棍儿梁兵狼狈为奸,才正式成立了二人盗墓小队,做到了今天。   在他的繁琐叙述中,让我明白为什么我们家祖坟有专业盗墓贼留下的痕迹,同时也想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老式的洛阳铲,这是四小眼儿他父亲留下的。   农村在几十年的变化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们一直把老式的盗墓手段延续到了现在。   在大捞一笔之后,四小眼儿和梁兵连夜一商量便决定冒险继续下斗。   可前几次来,我的家人都在这里看守棺材,所以他们一连来了两晚都没有机会下手。   今晚,月色朦胧,星光惨淡,他们又来了,碰巧我和小叔正坐在帐篷里边聊天,四小眼儿立马明白这是一个机会,一招呼梁兵,两个人便悄悄爬进了墓坑中。   由于之前的雨水已经把他们的盗洞冲塌,这也是为什么连我和胖虎都没有看出这下面居然有个大斗的原因。   四小眼儿用的是猫铲进行作业,这种老式的铲子可以说是工兵铲的前身,但锋利度远远和工兵铲无法比较,但贵在轻便,挖洞的时候声音很小,加上墓坑中已经是一团乱泥,所以很快他们就再度挖出了一个盗洞钻了进去。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0章 死亡回放   梁兵和四小眼儿所下的地方是一条甬道,打着手电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之前摸到战国八龙铜鉴的陪葬室中,在里边又拿了两个铜烛台和一些连梁兵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型铜器。   但是,这些东西上次来根本就没有入他们的眼,所以这点东西四小眼儿肯定是不甘心。   四小眼儿说:“二哥,真正的宝贝都在主墓室里边,这些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梁兵有些胆怯地说:“老弟,你之前不是说这种大墓里边会有机关陷阱,我看咱们两个见好就收吧!”   四小眼儿说:“这些我也是听我那死鬼老爹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么多年咱们哥俩还没有碰到过这么大的墓,我想要是开了主棺椁,这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他继续诱导道:“你不是看上村里李家的女人了嘛,摸了这个肥斗,把钱往老李的面前那么一甩,老子敢保证,老李立马乖乖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给你腾窝了。”   梁兵想到李家那个女人的身段和模样,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还是有些迟疑说:“咱们哥俩不是一人有六万了吗?找媒人说个老婆子也能将就了后半辈子。”   四小眼儿骂了梁兵一句,说:“瞧你那点儿出息,李家的女人才刚刚四十岁,媒人能给你这糟老头子说那么一个?”   梁兵觉得四小眼儿有些反常,就说道:“你我都是光棍一条,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要是这里边真的有危险,咱们可就没命花了。”   四小眼儿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托媒人说了一个小寡妇儿,人家是住在县城里,今年才二十八,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她老汉在煤矿里出了事故,用赔偿金买了一套楼房,身边只有一个四岁的丫头片子,不过要的挺狠的,一共要十万。”   “我靠了她个娘的,怎么要这么多?这钱都能娶个黄花大闺女了!”梁兵骂道。   四小眼儿说:“六万块钱的装修钱,四万的聘礼,以后老子也是城里人了,所以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盗墓,以后就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梁兵听完,心里就有些失落,毕竟两个光棍儿也一起合作了二十多年,他的钱大多都给自己的亲兄弟娶了女人,而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是四小眼儿真的离开村里,那他真的就不知道怎么过。   “行,我们干!”梁兵咬着牙说道。   其实,梁兵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李家的女儿和未来的老婆子,加上这是最后一次,要做就做一次大的,以后自己也安安稳稳种地,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说再见。   两个人说干就干,出了陪葬室开始在墓中漫无目的找了起来。   这要是我下了这个斗,通过陪葬室所在的方位,就能推测出主墓室的所在地,但他们不行,从来没有盗过这么大的墓,根本不知道里边的构造,完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他们便看到了一个墓门,两个人自然是一拥而入,根本没有什么对行可言,进入之后,发现是一个宽敞的墓室。   同时,在墓室之中,他们便看到了五口石棺,瞬间眼睛都亮了。   梁兵咽了咽唾沫说:“先开哪一口?”   四小眼儿看了一圈,发现棺椁上都是一些不认识的繁琐文字,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就随便指了一口,说道:“就它吧!”   两个人开始用工具试着打开棺椁,但是对于石棺他们根本没有经验,以前的都是一些木棺,所以撬了一会儿只出现了一条痕迹,棺椁纹丝不动。   四小眼儿骂了一句说:“不成啊二哥,看样子我们是打不开,回去带根撬石头的撬棍来,要不然撬到明天早上都撬不开。”   梁兵一直以四小眼儿马首是瞻,后者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点头同意。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这墓室中转了转,很快就把目光盯在了一个高台上的青铜匣子。   匣子大约鞋盒那么大,上面有非常古朴的花纹,顶部雕刻着一个打扮非常霸气的人,穿着古代的服饰,一把长剑斜挂在身后,像是一个威武的将军一样。   但是,他们两个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四小眼儿便去抱那个匣子,可是抱了一下就发现,匣子好像是长在高台上一样。   仔细去观察,才看出不但匣子是青铜的,就连整个高台都是青铜打造而成,他们在匣子底部和高台之间没有看到缝隙,好像在高台和匣子就是一体的,根本没办法拿下了。   已经确定拿不走那个匣子,他们便开始打那个匣子里边东西的主意。   匣子上面有锁,二话不说就被他们用短把锤子敲掉了,然后匣子居然自动打开了。   梁兵越说越清晰,显然他是遇到了恐怖的东西,此刻是不吐不快,所以才会说的细致起来。   小叔就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少他娘的废话,那四小眼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而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那墓室中应该置放一口棺椁是正常的,但是两口以上就有蹊跷,这墓室不同于我们见到的葬尸塔,要是像他说的五口,那必然是疑棺无疑。   墓室中出现疑棺,最好不要轻易动里边的任何东西,因为这属于防盗措施,可能其中只有一口是真正的主棺椁,其他四口里边全都是机关,也可能五口都是假的,显然他们动了里边的东西,就是触动了机关。   但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梁兵继续说:“在那匣子自动打开之后,我们两个就朝着那匣子里边看去,可是里面居然是空的。然,然后……”   说到这里,忽然他的嘴角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小叔作势要打他,梁兵立马缩着脖子说:“然,然后我们身后的棺材有一口也打开了,当时把我们两个差点吓死。”   小叔一皱眉头说:“四小眼儿是被吓死的?”   “不,不是!”梁兵说:“里边就坐起了一具白骨,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啪!”小叔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骂道:“猜你娘啊?到底是什么,快说。”   梁兵连忙捂住头说:“那白骨开出了花,这么大的大红花,你们听说过吗?”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是婴儿头颅那么大。   大概是怕小叔继续打他,便慌忙接着说:“我们两个人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并没有发生什么,就壮着胆走了过去,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我草,你他娘的快说。”小叔又一巴掌上去了。   梁兵苦涩个脸说道:“那红花居然长着一张人脸,吓得我们两个转身就跑,可是四小眼儿跑的慢了,那花直接就咬住了他的胳膊,在我转身回头看的功夫,他整个人就被拖进了棺材里边,然后棺材盖又自己合上了。”   小叔说:“然后你就跑出来了?”   梁兵狠狠地点头,说:“我哪里还顾得想别的,那就是传说中的花妖,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总是觉得身后有一个鬼跟着我,在下面足足跑了一个小时,等我回到了这墓坑的时候,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吓得我就是大哭,然后这些年轻人就过来了。”   我听得非常的熟悉,我们在古月国的遗址中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只不过比他说的要壮观,但是这里既然出现了那种怪植物,是不是和古月国也有某种关系呢?   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山下灯光闪烁起来,隐约有发动机和人声。   我心说:“坏了,看样子我们张家的人都来了,万一他们要进去,我能拦得住吗?”   人往往因为利益而忽视危险,即便觉得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会试着去挑战。   我经历了太多,也看清楚了太多,如果让张家所有人知道这下面有一座古墓,肯定有人偷偷进去。   可是,在我听梁兵的话后,这里居然联系到了那个神秘的古月国,就算我们这些专业的盗墓贼进入都是九生一死,更不要说是普通人。   “啊啊……”在这时候,梁兵忽然惨叫了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和小叔一愣,连忙就退开,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兵这时候伸手想要抓他的背,仿佛痛苦是来自他的背部,疼的他已经跌倒在地上,然后开始满地的打滚。   “这,这是怎么了?”小叔有些结巴地问我。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但已经意识到梁兵的背部发生了什么,就跑过去将他摁住,而小叔也过来帮忙。   我将梁兵的衣服脱掉,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叔都吓得跳开了。   此刻,在梁兵的背上,有一个凸起,依稀像是一张狰狞的人脸,仿佛和他痛苦的脸如出一辙,让人不寒而栗,我瞬间就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没过一分钟,梁兵的身体停止了扭动,那张怪脸就如同浮雕一样,定格在他的背上。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颈动脉,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死了。   小叔瞪着眼睛问道:“他没事吧?”   我用舌头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死了。”   “啊?”小叔的眼睛已经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说:“他不是我们杀的,可这里就是我们两个,现在怎么办?”   我定了定神,看着那些光亮已经开始上山,脑子一转说:“小叔,他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这事情要是被警察知道,我们一定脱不了干系,我看把他塞回那个盗洞中,就当我们不知道这事,他是自己死在墓中的。”   小叔已经六神无主,他哪里见过死人,就狂点着头,说:“小叔听你的。”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1章 邀请   我们两个把尸体抬起了,下到了那个墓坑中,把尸体塞了进去,接着我和小叔用铁锹把那个盗洞填满。   期间,我用手摸了摸梁兵背后那张怪脸,好像骨头凸了出来,并且皮肤也僵硬化了。   等我们两个从墓坑中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泥巴。   小叔这才回过了神,说:“大侄子,我可是告诉他们抓到掘咱家祖坟的人了,一会儿等他们上来我们怎么说?”   我想了一下,当看到我们的衰样,就立马说:“就说那人跑了,我们没有抓住,以咱们两个人现在的模样,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行,听你的。”小叔狠狠地点头。   在我们张家人上了山的时候,我和小叔就这样瞒天过海了,虽然听到一些本家的老人抱怨我们没用,但是我们都没有反驳,就这样这事情就过去了。   第二天,我帮十二口棺椁选了新的墓地,那是一个藏风纳水的地方,我也没有和家里人多说,反正他们又不懂,我说这里好,根本没有人反驳我。   又在家呆了三天,期间我和小叔上山把七个墓坑都填平,把这件事情掩盖了下去。   然后我就带着小叔回了北/京,给他安排在我的铺子里边先从打扫卫生开始,让伙计们多教教他关于古董的事情,管吃管住一个月两千多,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提醒小叔,这事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胖虎。   我太了解胖虎那家伙了,要是他听说那座荒山上有那么大一座古墓,肯定就会站出来夹喇嘛,到时候我想拦都拦不住。   而且,还有一个让我头疼的玄道陵,这老家伙最近虽然非常的安分,整日游手好闲,但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以他的阅历,三言两语都能听出那个古墓和古月国的关系。   到时候以那个古墓危险程度,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件事情一直隐藏了大半年,渐渐我也放松了下来。   小叔这个人别看人到中年,但学东西非常的快,在这半年之后超越我店里的所有伙计,就连小三都对小叔赞许有加。   有一天,小叔说:“大侄子,你看我现在也学的差不多了,你要不把我调到另一家铺子去,我在那边替你打理生意,总比雇个外人强对吧?”   我点头说:“小叔,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件事情。不过,以前的掌柜都做的好好的,我也不能把人家赶跑,把自己家人放过去,这样做太不仗义。这样,我去我师父那里走一趟,问问有没有其他的铺子需要人手,到时候我第一个推荐你过去。”   小叔说:“全听你的,大侄子。”   这半年来,我觉得小叔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这点让我非常的欣慰,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家人,抓起灰总比土热,我都能相信别人,自然也能相信自己的小叔。   我事先打了电话给玄道陵,说自己中午过去。   在解官离开了搬山派之后,我便是玄道陵的唯一徒弟,已经有人私下叫我小老板了,我只是一笑而过。   在接触了玄道陵的势力和产业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如何的一个庞然大物,北/京城很多铺子都有玄道陵的股份,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铺子就有三十六家,还不算已经卖给我的这两家。   中午一起吃了饭,我把自己的事情一说,玄道陵立马就说有,这点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玄道陵的势力,分为下斗、买卖古董和财务,每次下斗的人都至少会有一个掌柜,所以发生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每年都要换好几个掌柜,即便是这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往这个位置上爬。   我是所有掌柜中唯一不用下斗的,因为我所在的铺子是自己的,而且我一再声明不会再去下斗,而从上次回来之后,玄道陵也没有再跟我提过。   玄道陵手里把玩着那颗核桃大的珍珠,气色比起半年前好了太多,笑着说:“我听伙计们都议论了,你那小叔做的不错,可以让他去崇文门那个铺子里边做一段掌柜试试。”   我说:“师父,咱们可是有言在先,那是我小叔,我不希望他去下斗,这事您可一定要答应我。”   玄道陵说:“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担心。”   顿了顿,他说道:“张宝,借给师父一点儿钱应应急,在从你和胖虎手里买了那些东西之后,现在出手的也没有几件,各个铺子里的经济出现了一些问题,行不行?”   我说:“您要多少?”   玄道陵随意说:“五千万。”   我下巴差点砸在了桌子上,说:“这他娘的也叫一点?师父您也知道,我铺子也投资了不少,虽说这钱也能拿得出,可万一出现了好物件,我只能抓瞎了。”   玄道陵说:“放心,最晚年底就还给你,你小子还不知道我嘛,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挠了挠头说:“行,不过您答应教给我的搬山派的秘术,什么时候开始啊?”   玄道陵笑着看向我说:“你既然不下斗了,还学秘术干什么?我看,要不给你找个秘书算了,你也别等月婵那小女娃了,听说最近她们发丘派从东北那边倒了个大斗回来,摸出的冥器都大有来头。”   关于月婵的事情我一直很在意,就问:“是个什么斗?”   玄道陵说:“七国之一燕国,听说是燕惠王的,这种斗是倒一个少一个,这发丘派真是走运了。”   我说:“我可不羡慕那个,这次又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玄道陵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张宝,现在四大门派流传着七国古墓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看是人云亦云,历史上那么多盗墓贼,还有盗墓军队都没有发现多少七国古墓,怎么可能一时间都出现。”   玄道陵说:“这叫天相。说白了就是地壳运动,你也看新闻了吧?最近几年咱们国家地震不断,把一些古墓大墓都从极深的地下抬了上来,所以不但是四大门派开始全国寻找,就连一些‘散兵’也四处游走,最近确实出了不少战国神器。”   他所说的天相,其实是一些占卜天地算命看卦的阴阳师,他们会观星术,只是这种术士在民/国期间便开始大量的消失,到了现在已经少之又少。   但是,现如今确实还存在阴阳师,他们都属于神秘的观星族,但我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正见过。   我没有说话。   玄道陵说:“这次又是一次四派联合倒斗,目标是赵国的一个诸侯王墓,我知道你没有兴趣,所以打算让解官和孤狼带着人过去。”   “他们回来了?”我愣了一下。   玄道陵点头说:“解官的叛变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当时是我被鬼迷心窍了,现在已经完全醒悟过来了,所以自然要把他们找回来,你没什么意见吧?”   我苦笑道:“师父,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巴不得他们回来呢!”   “听外面很多人已经叫你小老板,你不担心解官回来把这个名号抢走?”玄道陵看着我。   我无所谓地说:“说实话,我真的不打算接您的位置,您能做到看着那些盘口的人一个个死去,我不行,到时候我们派系估计会被我搞的一塌糊涂。”   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这个人心肠没有他们那么硬,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那就好!”玄道陵顿了顿说:“不过这次你最好跟着走一趟。”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玄道陵说:“因为这个赵国古墓就在你们老家附近,你不想去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会就是我们张家祖坟旧址下面那个古墓吧?”   那件事情已经过了半年,但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尤其是你梁兵背后那张怪脸,那是无法以现代科学来解释的。   这如同玄道陵他们那种急速衰老一样,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定义,叫做咒诅更为贴切一些。   我看着玄道陵说:“师父,你说的那个赵国古墓具体在什么地方?”   玄道陵摇了摇头说:“只知道大体的方位,还需要过去寻找,不过你们那边风水宝地不是很多,这种古墓应该不难找。问题是墓里的情况,据说七国古墓里边危险重重,还有一些古老的秘术,普通人就算能够找到也是九死一生,也只有我们四派敢去尝试。”   顿了顿,他继续说:“七国时期,正是百家齐鸣之时,十大学派‘儒、墨、道、法、阴阳、名、纵横、杂、兵、小说’争芳斗艳,其中相术、占星术、奇门遁甲……”   我打断了他的话,问:“这次都谁去?”   玄道陵说:“这种古墓贵精不贵多,我们卸岭派是解官、孤狼,其他三派不清楚,如果你也要去,肯定还会有那个胖虎,我们就是四个人。”   我叹了口气说:“让我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出发?”   玄道陵说:“一个星期之后,毕竟这次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准备,这不单单是平常的盗墓工具,你最好在两天之内给我答案,我也会给你准备一些。”   “知道了!”我放下碗筷,就和玄道陵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2章 “非主流”盗墓贼   路上,我给月婵打了个电话,通了之后,我直接问道:“这次赵国古墓你去吗?”   月婵愣了一下,然后有疲惫的声音说:“你觉得呢?”   我说:“知道了,到时候见。”   刚想挂电话,月婵让我等等,就说道:“你不是说不再下斗了吗?这又是一次四派携手倒斗,我们是疲于奔命,不得已而为之,你如果能置身事外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说:“你注意身体,听你的声音都哑了。”   月婵叹了口气说:“半个月刚去了一趟小兴安岭,门派内死了十几个人,我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我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要这么拼命?什么时候就不再下斗了?”   “我会死在墓中,也许就是这个,或者是下个,只要我活着,就会把盗墓进行到底。”月婵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对面的盲音,我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必须要找她那死鬼师父去谈一次,他不能一直让月婵做这种事情,这样月婵确实早晚会死在墓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次我必须去。”我咬了咬牙,向着手机发出的盲音说道。   三天之后,交代好铺子里的事情,我们是轻装上阵,从北/京出发的只有我和胖虎。   玄道陵交给了我一个小包,说其他东西已经带了过去,带着这个小包就行,至于怎么使用让我问解官。   家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安宁,祥和,温暖的,是我最愿意待的地方。   可是这次回家,我心里有些忐忑,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因为我早已经见识到那座古墓的厉害之处。   这让我把以前的观念彻底打破。   我以前一度认为,未知的才是恐惧,但血淋淋的教训让我深刻的认识到,没有什么比一条生命诡异地死在你面前更加的恐怖。   我路上和胖虎把之前的经过说了。   胖虎气得直骂我:“宝子,你这个愣头青,这种好处怎么等到现在?要是早点告诉老子,这斗还不是咱们兄弟的?”   我苦笑道:“虎子,这次是我对不起你,这次又把你拉了进来,其实我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上次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心里没有底。”   胖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你丫的有病吧?老子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倒是你这小体格可要当心点。”说完还故意挽着胳膊让我看他的肌肉。   我当时就笑了,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一大坨肥肉,还有脸在老子面前显摆?”   胖虎说:“老子这肥肉也是肉,你看看你,一身的骨头,估计月婵一个娘们脱光了都比你有肉。”   “棒你娘个头!”我就作势要打胖虎,胖虎就开始怪叫,要不是车在行驶当中,外面人听到肯定会以为有人在里边和猪一头猪搞车震呢!   被胖虎这么一闹,我感觉轻松了不少,我看着胖虎说:“虎子,还好有你。”   “我草,你他娘的恶心不恶心?这种肉麻的话也说的出口?”胖虎嘿嘿一笑说:“不过,老子喜欢,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到家又是一个下午,我忽然发现村子里有了变化。   因为我老家的村子不大,村里的的人我都认识,可今天居然有了很多陌生人,搞得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好奇地观望,而且还带着一种警惕的表情。   我回家安顿好,就给月婵打电话,她说自己还在来的路上,不过解官已经到了,给我了一个号码,让我先找解官汇合。   打通了电话,还不等我说话,对面就说道:“师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说:“师兄,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和虎子过去找你。”   解官简单地一说,我就知道他在的地方,对于这个村子我太熟悉了,即便摸着也能走到这里的任何地方,更不要说解官正住在我老舅家里。   到了我老舅家里,我先是和老舅打了声招呼。   看到我来了,老舅用手巾擦着满是煤渣的手说道:“宝子啊,上次回来怎么也没有来看看老舅?我还等着你来呢!”   我呵呵一笑说:“上次不是因为家里那档子事,忙的晕头转向。老舅,今年没出车?”   老舅说:“往太原送了一车煤刚回来。”   让我进家坐下之后,舅妈给我和胖虎端上了水,老舅就说道:“你也知道,老舅经常出车,这些天夜里行驶老是看到一些不干净,你不是懂风水吗?帮老舅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胖虎挤兑我说:“老舅,他这个不行,就能看个坟头,活人他看不了的。不过,估计今晚会来一个看的了的,到时候我帮您和她要一道符,保管什么大鬼小鬼的都见了您绕道走。”   我也实话实话:“他说的没错,老舅,其实我来你家是找……”   “找我们的。”解官已经带着孤狼走了进来。   我和老舅寒暄了几句,放下了五百块钱,然后到了老舅家的另一个房间里。   解官和孤狼都明显瘦了一圈,尤其是解官,整个人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他那到下巴的长发随意地飘荡着,两只眼睛都露出一半,我真的怀疑他晚上会不会撞在我们老家的电线杆上。   我问:“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孤狼说:“别提了,我们和摸金派子萱那娘们去了一趟山东,差点就回不来。”   “山东那边出了肥斗?”胖虎小眼睛一亮,问道。   解官微微点头说:“鲁恒公的墓。”   我听到这里,便皱起了眉头,难道玄道陵说的都是真的?   月婵他们到东北是燕国诸侯王墓,解官他们到山东是鲁国公墓,加上这里的赵国墓,七国古墓已经出现三个,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   解官看着我不说话,就主动和我说道:“师弟,看你的模样,最近日子过的不错吧?”   我说:“勉强还行,要不是听说你们这次要来我老家倒斗,我是不会来的。”   胖虎嘲笑我说:“宝子,这丫的想发丘派的月婵妹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问:“师兄,所谓的观星术是真是假?”   解官说:“我不知道这个观星术是不是真的,但是战国七雄中的王侯仙逝,都是用这个观星术选择的墓地,所以不论这观星术的真假,能找到古墓是一定的。”   我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我们这次倒斗有这样的人?”   孤狼说:“这次夹喇嘛的是卸岭派的张莉,她说自己带着观星师,所以我们才找到了这里,听说这是你的老家?”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这个观星师什么来头?”我更关心这个,听称号就是风水上面有造诣的家伙,明显是来抢老子饭碗的。   解官和孤狼互相看了看,然后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   胖虎说:“管他娘的什么观星师,他就是负责找到斗,剩下还是要看老子的。”   大概是傍晚,月婵带着两个女人到了,个个长相不错,胖虎已经按耐不住,和那两个女人闲扯了起来,然后都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一脸满足地又回来了。   子萱有事情需要处理,说是连夜赶过来,明天一早也能到。   在吃晚饭的时候,张莉带着三个人也到了,她带的这三个人,其中是两个典型的盗墓贼模样,一副滑头滑脑的模样,进来就跟我们打哈哈。   但有一个人非常的奇怪,这个男人普通个头,年龄在二十五六,穿着一件花背心,除了脑袋之外身上全是的纹身,纹的并非是神人神兽,而是一片血红的景象图,感觉就像是得了红疹似的,看的人不寒而栗。   这男人应该就是那个观星师,可是打扮非常新潮,黑皮裤、滑板鞋,手上还戴着戒指和手串之类的东西,搞得就好像一个混了黑道的顽主一样,一身痞子气扑面而来,让我怎么都和观星师联系不起来。   在张莉介绍之后,我知道这个人叫做乌才,确实是个观星师,可是他一出口和我们打招呼,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很难完全复述乌才的话,这也是我对风水学有一定的基础,其他人基本都是目瞪口呆,只有张莉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乌才说:“在下乌才,观星师,所学奇门遁甲号称帝王之学,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秘术,融合了太极八卦与阴阳五行;而观星术名为王侯将相之眼,以天宫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五行相生又相克,一阴一阳之谓道,所以又有人称我们这类人为阴阳五行家。”   在回家之前,我从一些书中恶补了关于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七略,术数略》中记载阴阳家出于方士,又把方士的术数分为六种。   其一为天文,也就是天文学家的前身,观星也通晓未来吉凶。   其二是历谱,以四时之位,分二十四节气,会日月五星之辰,以烤寒暑杀生之实,凶厄之患,吉隆之喜,其术皆出焉。   其三视五行,其法亦起五德终始,推其极则无不至。   其四叫占卜,占卜又分一前一后。   前卜以蓍草的茎按一定的程序操作,得出一定的数的组合,再查《易经》来解释,断定吉凶。   后卜是在刮磨得很光滑的龟甲或兽骨上,钻凿一个圆形的凹缺,然后用火烧灼,围绕着钻凿的地方,现出裂纹。根据这些裂纹可知所问的事情的吉凶。   其五曰杂卜,由于所学太过杂乱,无法详解,在《韩非子,显学》中言:“今兼听杂学繆行同异之辞,安得无乱乎?”   其六则是形相之法,包含相术和风水术,以风水思想“人乃浩瀚宇宙之产物”为对照,生人住宅和亡人墓葬必观星、置风水、得天地之造化,定下风水之宝地。   观星师以邹衍为祖师,主要源于孔子的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周易》便成为了儒家之典,从《周易》中推出了阴阳观念,认为万事万物都离开一阴一阳,包含了若干的天文、历法、气象和地理学的知识,具有相当强的科学价值。   除了邹衍为祖师之外,代表人物还有姜子牙姜尚、周文王姬昌、董仲舒、东方朔、诸葛亮、刘伯温等一些历史中带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可谓是“百家齐放,儒家最大,阴阳最玄。”窥见其玄妙之处。   胖虎听着乌才的话,就瞟了我一眼说:“你们这些动嘴皮子的,怎么一个个都酸溜溜的?他娘的跟古代那些酸秀才差不多,听得老子脑仁疼。”   张莉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胖虎,总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吧?”   胖虎不乐意道:“要是子萱姐姐在这里,她肯定会揍你。”   “切!”张莉转头看向了我,说:“宝子,听说这里是你的老家,你难道一直就没有发现这里有古墓吗?”   我心说:老子半年前就知道了,要不是不打算再下斗了,哪里还轮的到你们?   所以,我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不经意地嘲笑的表情,定了定神说:“这个斗一定要下?”   他们都诧异地看着我,由于路上把事情和胖虎说了,他是第三个知情人,立马就说道:“既然大家都聚在宝子的老家,说明这斗肯定要下。你们想想,我们家宝子那是谁?可是长着一双慧眼,什么都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这斗宝子半年前就知道了,只是他喜欢平静的生活,又担心老子有危险,所以一直都憋着没说。”   瞬间,我看到乌才的脸色一变,大概是觉得我抢了他的饭碗,就朝着我看了过来。   胖虎自然替我打抱不平说:“你们也别什么观星师了,有咱宝子分分钟就能带你们装逼,带你们飞。”   我干咳了一声说:“虎子,都是大人了,别说这么幼稚的话。”   其实,我是想告诉胖虎,你他娘的这不是典型让我和乌才为敌吗?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别进了墓里把老子再给报销了。   乌才忽然就对着我不伦不类地抱了抱拳,说:“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失敬失敬。”   我说:“别听虎子胡说,我也是碰巧而已。”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3章 暗中较量   接着,我把就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毕竟这样可以增加我们生存的几率,到了斗中也好有个防备。   等我把事情说完,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这不是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他们,毕竟说是我的好心,不说那是我的本分。   所有人和胖虎第一次听到也是一样的反应,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月婵说:“我们在东三省那个古墓中,发现了一种朝着脑子里钻的古怪飞虫,大多数人都是被吃掉脑子死的,但也没有这么古怪的事情发生,人的后背怎么可能长出一张人脸呢?”   孤狼附和地说:“是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在山东也不过是见了几个白毛大粽子,也没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张莉微微点着螓首,说:“前不久我们也下了一个,虽然也比较古怪离奇,但比起你说还差了很多,这都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这么老实一个人,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而且我怀疑这是一种诅咒,所以我们这次下斗一定要小心,看梁兵的模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招,这才是最可怕的。”   胖虎说:“都别怀疑我们家宝子,他最单纯了,比矿泉水都纯。”   其他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我说的不会有假。沉默了片刻,乌才说:“蛮夷之术吗?就是现代玄学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巫术。”   见我们都点头。   乌才继续说:“古代上至天子下到黎民都相信来自天外的力量,一些旁门左道专门搜集、研究、传承和应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无法联系的因缘机巧,从而形成一种神秘的力量来控制皇权,在权力统治之外,描绘出了一个‘天治’假象。”   “其中,这些人利用一些蛊来让人身体产生各种奇怪的现象,尤其是东汉时期最为严重,而蛊术在当时也到达了一个巅峰的阶段,以至于让后人叹为观止。”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那是蛊术?”   乌才说:“我也不敢十分确定,也可能是某种病毒,必须要亲眼看过才知道,你说的中招的那具尸体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已经把他丢回了墓中,担心那是一种疾病,祸及我们的村子。”   胖虎郁闷地去抽烟,自己一个人嘀咕着什么。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现在也说瞎话连眼睛都不眨了,刚才他还说我是纯净水呢,这是在给他丢人现眼呢!   乌才说:“你担心的不无法道理,也有可能是一种古老的疾病,一直被封印在墓中,就像是说的那个空盒子,毕竟病毒是无影无形的。”   “铛铛!”有人在敲玻璃,我们转头一看,原来是我老舅,他朝着我勾了勾手,我便走了出去。   老舅说:“这些来的人有你们之前说的人吗?”   我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原来是想要符,我点了点头说:“老舅,你等一下,我帮你去问问。”   我再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胖虎正伸着手和张莉要东西,显然他也知道我老舅来的目的。我就说:“莉姐,要是有多余的就给一张,这人是我亲舅舅。”   张莉娇笑道:“我也确实想给,看我又不是上面的道士,我的符咒都要贴在鬼怪的身上,你舅舅看到哪些东西,敢下去贴吗?”   我顿时语塞,胖虎也悻悻地收回了手。   在我准备和老舅出去说的时候,乌才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珠子递给我,说:“把这珠子带在身上七天,七天后找条河丢掉,以后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我草,这是什么东西?”胖虎一把抢了过去,对着灯照了起来,说:“这中间带有一条线,不会是猫眼石吧?不过这有点小啊!”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你他娘的眼睛长痔疮了?这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球,你小时候没有玩过?”   “玻、玻璃球?”胖虎几乎就是僵在了原地,用诧异地眼神看着乌才。   乌才说:“要是猫眼石我可舍不得送人,这确实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球,但是它已经被开过光了。”   胖虎挠着头说:“丫的怎么感觉和那些卖手串的人一样?张嘴闭嘴就说开过光了,光在哪里?”   乌才一笑说:“鬼由心生,所谓看到鬼的人大多都是气血虚弱,你跟他开过光,他的胆子自然就会变大,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没有那么怕,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百无禁忌了。”   关于他说的这些,我不否认。所以就拿着玻璃球和老舅说这东西的神秘之处,可以驱鬼辟邪云云之类的话,尤其当我说已经开过光,老舅的眼睛都亮了,说他以后再也不用害怕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我告诉他让他以后开车小心点,不要疲劳驾驶,不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样也容易出事。   期间我问了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村子里边怎么出现了那么多陌生人。   老舅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有人用仪器检测出,在我们这里的河道中发现了沙子里边有金子,那些人都是淘金客,我也就没有太在意。   之后,我们决定明天一早上山,先挖出梁兵的尸体来研究一下,也不知道经过半年的时时间的尸体是个什么情况。   我老舅家里睡不了这么多人,我让女人们留下,自己和胖虎就带着解官、孤狼和乌才去我家里挤一晚。   同时我也想问问解官,玄道陵给我的那什么鬼东西,究竟怎么使用。   在玄道陵给我的背包中,抛去一些各种类型的精巧小钥匙之外,一共有五件东西。   第一件,澄黄色铜铃铛。   第二件,香檀木料的九宫八卦罗盘。   第三件,装着液体的透明小瓶子。   第四件,类似女人口红大小的圆柱体东西。   第五件,掌心那么一包打着蝴蝶结的小布包。   在解官介绍了之后,我才算有所了解。   铜铃是用来驱逐干扰心神的声音,在墓中难免碰到孤魂野鬼迷魂,摇动铜铃就可以收敛心神,从而做出明确的判断。   罗盘是用来破解奇门遁甲的,这和我平常使用的有所不同,上面标记的非常详细的九宫八卦,就像是一块爬满蚂蚁的罗盘,看的人眼睛发花。   小瓶子里边装的是原阳水,说是在体力完全透支的时候,可一口就会短时间提升潜力,但使用后五四肢无力,几乎和四派的秘术差不多,所以尽量少用,最好能不用。   那个圆柱体是个非常特别的火折子,叫麒麟火,周身雕琢着火麒麟的花雕。   解官说只要打开之后可以燃烧一个小时,在墓中光明可以给人带来希望和无限可能,想来玄道陵觉得这个墓中可能奇门遁甲,我们会被困住。   至于那个小布包里,则是一些精细的糯米粉,对于蛇毒和粽子的抓伤咬伤很有效果,也是以防万一的东西。   这五件让我觉得最靠谱的就是九宫八卦罗盘,其他的都感觉有些扯淡。   我始终不信什么违反科学的鬼怪,所以铜铃也就没什么用。   那狗屁原阳水打死我也不会喝,天知道里边究竟是什么配方,要是一就喝挂了,那就赔大了。   照明设备我们必然会准备充足,一小时的火折子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应该也用不上。   剩下那糯米粉,我碰到那么多的毒蛇、粽子都安然无恙,这个赵国古墓总不可能比古月国遗址里边还多吧?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子萱也来了,我们带了几把铁锹和工兵铲上了荒山,荒芜的草并不茂盛,加上我对自己老墓地的熟悉,自然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旧址处。   只不过,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好像是来挖自己家的墓一样,也幸好是七位先人被起走了,要不然肯定免不了再次被挖出来。   胖虎看着乌才问:“这幅打扮就是为了露纹身?难道不怕有什么毒虫咬死你?”   乌才一笑说:“习惯了。”   胖虎伸出了大拇指,调侃他:“人们都说有纹身的怕热,但没有你这么怕热的,老子是长见识。”   乌才没有理会他,在我确定了那个打盗洞的地方,他就走到我面前说:“你我都以风水学见长,而且这里又是你的老家,以你看这里的风水格局怎么样?”   我心说:“这是要考老子,老子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丢了面子,毕竟月婵她们好几个女人都看着呢!”   环顾了四周一圈,我干咳道:“风水宝地主要看龙、砂、水的吉凶,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水,入水口称为天门开,出水口称为地门闭,有水是生命之源,能生万物养千奇。”   指着远处的一条河流,我说:“这条河,起源于山西左云县,此为天门开,经过我们这里,再到永定河注入水库,最后流入渤海,此为地门闭。”   胖虎看着那条细小的河流说道:“我草,老子撒泼尿都比这条河宽,被你丫说的好像神迹一般。宝子,这不会是因为在你家门前倒斗,你就甩开腮帮子吹吧?”   “滚蛋,没你的事,挖你的盗洞去。”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在北/京中华世纪坛青铜甬道的第一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胖虎立马举手说道:“老子知道那个遗址嘛,据说出土了好多东西,时间要比北/京周口店猿人遗址还早。”   忽然,他一拍脑袋说道:“我草,老子忘了,那就是说的你们这里啊!”   我得意地一笑,毕竟谁不夸自己的家乡美,而且这也是事实,便说道:“那是距今一百万年前人类活动过的遗址,出土的石器两千余件,远古的动物化石不计其数。你们自己想,说明这条河非常的宽广,才会养育人类和如此多的动物。”   乌才往了一圈,说:“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放视野宽广,却能看到案山,中间有这条桑干河做名堂,且水流蔓延而曲折,似的这里成为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你识别风水宝地用的是哪一法?”   我忽然就被问的一愣,心里暗骂:“老子用的哪一法关你屁事。”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用的算是哪一法,这时候总不能说自己用的是搬山派某某,而且也没有这么个说法啊,这次还真的被这家伙问住了。   不过,我嘴上自然不认输,直接就反过头来问他:“我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换你说说,你又是用的哪一法?”   我觉得只要他说出来,我就能胡诌一个出来,风水是一门很玄妙的知识,懂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懂的绞尽脑汁也是徒劳无功。   乌才好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但也没有拆穿我,便是说道:“大体辨别风水宝地之法有九,以应最大数,分别为:十二长生法、四大救贫法、羊刃禄堂法、正神零神法、中火星法、进神法、七星打劫法、文昌法、八煞黄泉法,我所用的是最为繁琐的四大救贫法,其他八法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我原本也想说是用他说的四大救贫法,可是既然他说其他不清楚。   我立马就说道:“我用的是十二长生法。”因为这是他第一个说的,而且是最容易记住的,所用我信口就说了出来。   我一说乌才就微微点头,这让我莫名其妙,后来他说着十二长生法均是以水而论,这让我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也幸好我的风水知识储备量还算丰富,要不然还真的让他今天给将了一军。   胖虎扯开嗓子喊:“你们两个别他娘的废话连篇了,这里没人想听你们说,盗洞已经挖通了,快来找尸体。”   我和乌才有一种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感觉,原本我还想把他引向自己所学风水的一些特例说法上,可现在只好作罢,就走了过去。   盗洞挖的有一些“偏”,这个偏并非是实际意义上的偏移了路线,而是因为梁兵他们的盗洞是偏的,而我们这些现代化专业盗墓贼挖的是正的,所以出现了误差。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4章 目标所在   用手电照到底部,发现也是有四米多深,我看了看说:“必须下去一个人,把梁兵的尸体找出来,虽然有一点儿的偏移他们的盗洞,但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话音刚落,解官一甩头发,孤狼便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跳了下去,我让他们小心点。   过了几分钟,孤狼探出头来喊道:“丢一把铁锹下来。”   我问:“下面什么情况?”   孤狼说:“尸体被埋在土下了,只露出一个胳膊。”   此刻,已经有人把铁锹丢了下去。   我瞬间就想到,那是我和小叔的杰作,因为梁兵他们开了盗洞,我们把他的尸体丢了下去,然后再也泥土掩埋,自然会把尸体埋在土里。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解官和孤狼皱着眉头把一具满身是泥土尸体抬了过来,把绳子丢给了他们,拴在了尸体上,就被我们竖着拉了上来。   上来之后,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极度的恶心。   胖虎采了一大把枯草,绑成了一个简易的扫帚,捂着鼻子将梁兵身体上的泥土大概地扫了一下,顿时一具衣服和肉体已经腐烂到了模糊一片的尸体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已经认不出这是梁兵,因为五官完全走了形,就好像一整块烂肉似的,也没有管他现在的模样,直接把他翻了个,去看他的背部。   翻过一看,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白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背部已经没有了衣服,整块黑黝黝地背都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居然没有丝毫的腐烂。   其中那张无比狰狞的怪脸再次出现,而且比起半年巴掌大的时候居然长大到了正常人人脸那么大。   我把自己的发现和他们不说,所有人的目光就投向了乌才。   乌才看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说道:“他的皮肤已经成僵硬状态,人死而不僵为鬼,死而僵为尸,这可能有尸变的迹象。”   我们都朝着退了一步。   乌才笑着说:“现在不用紧张,尸体一接触的太阳,阴气开始消散,自然不会再发生尸变,这是常识,而且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一点儿吧?”   胖虎阴沉沉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那张脸的眼睛在动吗?”   即便青天白日我们都是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幸好是在我们这种没什么人的村子,换成其他地方自然是晚上作业,那种刺激觉得可以让人魂飞魄散。   乌才一愣,便是转头看去,忽然那张怪脸直接张大了嘴,整具尸体以背部为主开始一边掉着腐肉,一边进行分化撕裂……   那种震撼的场景,有一种看外国异形大片侵略地球的感觉,此刻已经朝着他扑了过去。   对于我们来说,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的事情发生,而对于乌才却是一个突然袭击,他有那么一秒是完全愣住了。   这下让我心里找到了一丝平衡感,看来嘴上功夫厉害的,手上功夫肯定都一般,这叫术业有专攻。   胖虎说笑归说笑,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提着了铁锹拍了过去,顿时嘴里喊道:“趴下。”   但是,乌才根本没有爬,我亲眼看到他一伸手抓住了铁锹的把子,另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如同一颗炮弹似的打在了那张脸上。   我明显看到那脸被打的变形,加上它原本就非常的狰狞,现在显得更加诡异,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都生疼了一下。   胖虎更是目瞪口呆,缓过神来才说:“我草,你可以啊,居然能接住老子的全力一击。”   乌才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笑呵呵的,同时又去研究那张怪脸。   怪脸的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强的,被打了一拳,居然还活着,就继续朝着几乌才扑去,而让我们看到的是,它一次次地被打趴下,到了最后便开始苟延残喘,虽然不断地露出各种狰狞的表情,但再也爬不起来了。   怪脸已经彻底脱离了梁兵的身体,那是一个类似三十公分高的怪物,猛一看会让人觉得那是一个侏儒,它浑身是干涸的血迹,有着短小的双腿,但胳膊却非常的长,几乎和它的身体差不多。   乌才对着胖虎勾了勾手,胖虎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指着铁锹,胖虎才递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乌才直接痛下杀手,把那怪物拍成了肉泥。   我们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怪物的尸体,同时也看着乌才,想不到这家伙是个狠角色,我估计也只有解官能够和他不相上下。   而且,从刚才突发事件来看,这家伙即便愣了一下,但从后来的反应速度来看,甚至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把尸体挖了坑埋掉,把盗洞做了一个简单的遮盖,防止有人进入的同时还要预防下雨,要是山水倒灌进墓中,虽说什么机关陷阱都成了摆设,但里边也就再也不能再去了。   显然,我们做的没错。在   吃中午饭的时候天公脸色阴沉,就开始下起了漂泊大雨,这场雨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恍惚之间好像还在云南或者是死亡谷中,唯独不同的是雨中夹杂着拇指大的冰雹。   我们坐在家里看着雨幕,胖虎和孤狼还有一个女人斗地主,其他人无所事事在一旁观看,原本是打算下午进墓的,现在只能等着雨停了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我和乌才坐在窗台边抽烟,我问他:“你看出那东西是什么了吗?”   乌才说:“之前话说的太满了,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怪物类似一种寄生体,通过某种方式寄生在人的身体之上,然后杀死宿主,利用宿主的血肉开始逐渐成型,如果要成年,估计至少也需要八个月的时间。”   我说:“有什么好的防御措施吗?”   乌才说:“我想不出。显然不可能是通过空气传播寄生,应该是接触到人的皮肤后钻入身体之中,但这也要分为主动性和被动性。要是被动性还好说,要是主动性会很麻烦。”   解官走过来,用手拨了一下头发说:“我觉得这不该是最该担心的。师弟,你说还有一个人被棺椁里边白骨开出的花拉了进去,是吗?”   我点了点头,但有些迟疑地说:“只要我们不去打开那个盒子,不靠近那五口疑棺就没事。”   “不是这样的。”解官说:“这是防盗措施,换位想一下,如果你是墓主人或者是古墓的设计者,会把机关设计的那么简单吗?”   我嘴硬道:“这是在利用盗墓贼的贪心,这种手段也是很常见的。”其实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战国墓和清朝墓号称最难盗的两种墓,前者里边出神器,但里边有一些防盗措施非常的怪异,后者虽然看似距离现代最近,但清朝已经将很多高深的防盗技术掌握,所以这是盗墓贼一般不愿意碰的,毕竟里边的冥器价格也一般,属于非常鸡肋的斗。两者相比而言,我个人觉得清朝墓危险系数更高一些。   解官冷笑道:“师弟,嘴硬不能代表事实。战国墓中一向以各种诡异之术见长,他们更多是用术,而非机关。常说的机关术,其实是分机关和秘术两个概念。不论是哪个,只要碰到其中一个正处于巅峰时期的墓,那就非常的棘手。”   我有些郁闷,怎么这一次变得一个比一个聪明?仔细一想,其实并非是他们变得聪明,而是战国墓的危险性太大,让他们不得不小心,所以每个人都好像长着七窍玲珑心一样,精的跟猴一样。   月婵拍了拍我,示意我跟着上个厕所,我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她应该找别的女人才对。不过,我还是站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了雨幕之中,我们进了一个农具的房子。我立马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月婵点了点头,说:“这次下这个赵国墓,原本没有必要四派联合的,但是为了一件特定的东西,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所以不得已四派才再次合作。”   “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问。   月婵说:“凤槃九离镜。”   我愣了一下,作为对古董有很深研究的商人,我已经对这个东西有一个大概的猜想,大概就是与著名的和氏璧相似一个圆环东西,而且上面有九个凤凰的雕刻,至于更深的就想不出来。   犹豫片刻,我问道:“为什么要找这件古物?像这种东西应该不是单纯为了钱吧?”   月婵说:“确实不是为了钱。至于为什么找这个凤槃九离镜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找到了你,记得卖给我师父。”见我想问,她又继续说:“我师父说,如果你能把凤槃九离镜卖给他,他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而且说是任何要求。”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显然就是逼着我找到凤槃九离镜,然后换取月婵的自由。不过,我还是点头说:“好,只要我找到凤槃九离镜,就一定用它去换你。”   月婵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示意我们可以回去了。   一进去,胖虎就扯着嗓子:“宝子,你他娘的和发丘大妹子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他朝着我挑了挑眉毛,一脸的坏笑。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手里的牌说了一遍,众人哈哈大笑,胖虎气得把牌一扣说:“这把不算,我们重来。”可是孤狼和那个女人就不说不行,搞得胖虎几乎进入了托管状态。   雨从白天一直下到了晚上七点,居然还没有丝毫要停下的征兆。此刻,我有些着急,毕竟能找到凤槃九离镜,说不定就能把月婵娶过门,然后我们两个过着古董行业中神仙侠侣般的生活,想想就让我忍不住地激动。   所以一整晚都没有睡得着,后半夜雨声才减弱,然后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那已经是在我半睡半醒时候发生的事情。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5章 地道之图   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此刻胖虎他们都不在了,我问母亲其他人去哪里了,她告诉我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就打算给胖虎打电话,母亲说:“村头那个歪脖子树倒了,塌出了一个大坑,他们都过去看了,很多人都在那边。”   我立马就朝着村头跑去。   那颗歪脖子树,长的呈四十五度,我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经常爬到树上去玩,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因为树长成那样无法使用,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砍伐,回村的时候我还注意到,它已经比水缸都粗了。   到了村头,我就看到一个院子的院墙被砸塌,那颗树已经掉到了院子里边,一大群人围观着,其中大多数人我都认识,但有那么二十多个是陌生人,。   虎他们都在,对着树根的地方指指点点。   我走上前,皱着眉头说:“怎么不处理?”   胖虎用下巴指了指树坑的地方说:“自己看。”   我看了过去,只见出现了一个大坑,无数的枯萎的树根在下面肆意地生长,就像是一个招满了毛的怪嘴,可是非常的深,显然下面另有乾坤,村长正在指挥,打算让村民把那坑添上,然后把大树拖走。   “等一下。”我对村长说:“我先下去看看,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个坑。”   村长说:“宝子,这可使不得,下面说不定有妖怪,还是把坑添了吧!”   “我就下去看一眼,然后就上来。”最后,我终于以付出二百块钱的代价,得到了村长的许可。   我招呼着胖虎说:“虎子,你跟我下去。”   “走你!”胖虎二话不说,便抓着那些树根下入了大坑中,因为我发现下面有蹊跷,好像是浮雕之类的东西。   一下到坑中,我和胖虎用手机一照,立马就是愣住了,因为展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五十多平的石室,在石室的墙壁上有一张张磨盘大的怪脸,居然和梁兵背上的非常相似。   这并非是一个墓坑,有些类似抗战年间在地上修筑的藏身地道一般。   我们村里作为革命老区,有一个革命遗址群,当年也在这里打过地道战。   我小时候和小伙伴经常从入口钻进去,里边很深,深度有一公里左右,我们一群孩子拿着蜡烛进去抓蝙蝠、捉迷藏。   到现在我还记得,在尽头是一个水泥封印的石墙,至于后面能通向哪里,那是我小时候经常在想的事情,长大了也渐渐明白,应该是通往村子旧址的每家每户灶台或者水缸下。   近年听说入口已经坍塌。   我曾经问过奶奶,奶奶说爷爷在抗战时期是个排长,他对于地道十分的了解,说建造那些纵横交错的地道,曾经利用了地下原有的甬道,说那是战国时期的废弃作战通道,在抗战时候加以利用,让我不要进去。   当时以为奶奶只是担心在我在里边吓坏了,现在看来,奶奶没有说清楚,那并非是战国时期废弃的地下通道,而是墓道。   我和胖虎看着那些人面浮雕,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胖虎才说:“宝子,看情况你们村子是建设在赵国的地下玄宫上啊!”   我点着头说:“我也想不到会是在这里。”   说着,我就想到了荒山上的盗洞,哪里可以直通墓室,说明这下面只不过是那座庞大的地下宫殿极小的一部分,说不好真正的冥殿就在我们村某户人家的脚下,也有可能就在我们家的下面。   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皮发麻,也幸好我们吃的是基井的水,要是当年政府不给我们挖那口基井,各家各户只能在自家院子里挖井,那样肯定会让这座古墓早出现几十年。   这不是让我最担心的,最担心的就是梁兵背后的脸,说不定村子里边会发生无法估量的诡异死亡事件。   我说:“虎子,上去别说,让村民把这个坑填了,别搞出人命来。”   胖虎点了点头,朝着正西边的墙壁走了过去,他照着那里有一道用水泥完全封死的墓门说:“看这样是八年抗战时期做的。你们村里当时的村民也应该发现了墓中有蹊跷,说不定还死了人,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我摇头,说:“也许我奶奶知道,等一下去她老人家里问问。”   我和胖虎回到了地面,村长问我们下面有什么,我和胖虎说下面是一个废弃的地道。   关于地道的事情村民们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怀疑我和胖虎的话,然后一群村民就抄着铁锹,一阵的尘土飞扬大肆就把那个大坑填满了。   回去我把事情和其他人一说,众人便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解官说:“师弟,这事你去问问老人家,看看能不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好有一些关于当年大规模死亡事件的说法。”   我点头,然后就带着胖虎打算去奶奶家,在沿路一家小吃店买了一些营养品,便走到了奶奶的家里。   其实奶奶的老房子已经废弃了将近十年,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小叔的家里。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件关于我爷爷的故事,当然我也是听奶奶口述的。   当时处于抗战年间,我爷爷离开家乡出去打侵略者,整整三年没有音讯,家里人一度以为爷爷回不来了,太奶奶就让太爷爷替我爷爷算一卦,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死是活。   当时的封建迷信要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且我太爷爷又是方圆百里名气最大的风水先生,也兼职算卦、断吉凶,但是我不为自己亲人算卦的,迷信的说法是会折损自身的阳寿。   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太爷爷就帮爷爷卜了一卦,从卦象上显示,爷爷现在是危难重重,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将院子里的水道捅开,卦象上说是因为水道的排水口被污秽之物填塞住,疏通则活,不疏则死。   老两口去出水口一看,果然里边有很多类似棉絮状的东西,用树枝把出水道清理干净。果不其然,三个月之后,爷爷满身是伤地回了家。   爷爷是从一个高地上回来的,当时他们连队接到命令就是死守这个高地八个小时,最后他们整整一个连被鬼子的一个中队围剿。   在即将弹药殆尽的时候,已经整整八个小时零九分钟,连长已经牺牲,副连长带着十几个士兵突围出来,如果能活最好,不能活就和鬼子同归于尽。   命令一下达,他们朝着鬼子防守最弱的一边开始突围,结果只有爷爷和一个人活着冲了出来。   而在路上,那个人已经失血过多也牺牲了,爷爷把战友的遗体埋掉做了记号,由于和队伍失去了联系,加上受伤不轻,只能先回家里养伤。   在爷爷见到太爷爷的时候,太爷爷的身体已经非常的差,在他回来了半个月的时间,太爷爷撒手人寰。   后来,爷爷在村里组织了民兵,做了民兵排长,继续与鬼子周旋,再后来就被收编,一直到了八年抗战结束,因为家境困难爷爷才开始重新倒斗,有一次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家里就认定爷爷可能是死在墓穴中了。   我曾经在听老爸讲诉一些关于爷爷的故事,就觉得应该能写一本书,所以这才问了奶奶,只是也不敢追问的太过分,我只能听一些奶奶愿意说的事情。   到了小叔的家里,三婶见我们来了一脸的高兴,奶奶也帮我们沏茶,还怪我们买那些东西干什么,搞得胖虎挺不好意思的。   胖虎一个劲地挠着头说:“慰问老革命军人家属,这点小小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三婶就问关于我小叔的事情,我把小叔在铺子里的大半年表现一说。   三婶和奶奶都喜极而泣,小叔年近四十,以前吃喝(女票)赌什么都做,现在真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终于会正正经经地做一件事情。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便把自己的来意和奶奶一说。   奶奶想了一下说:“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啊,我在抗战时期一直都务农在家,就连鬼子攻打咱们村,我也就是离开了几天,然后就回来了。”   这一说我就有些纳闷了,这好像和我们猜想的不对头啊!   胖虎说:“奶奶,您再好好想想,就是在挖地道的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是有人失踪或者有人得了治不了的怪病之类的。”   奶奶把白发拢到耳朵后,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说:“确实好像有过,只是我的印象很模糊,那大概是在我十六七的时候,当时全国开始了地道战、地雷战,我记得在挖地道的时候,应该是死了二十多个,也可能是三十多个,这事隔多年,具体数字我记不清了,真是老糊涂了。”   胖虎说:“您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这种事情属于机密,会造成恐慌的。”   奶奶说:“因为我爹就是当时负责我们村挖地道的总指挥。”   我和胖虎对视一眼,心里都“哎呀”一声,看来我们猜的没错,确实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可能当时这个消息被人压下了,只有很小一部分的人才知道。   毕竟,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岁月,谁家的男人、儿子回不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所有的仇恨目光都死盯着侵略者,因为没有侵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胖虎想了想就问:“奶奶,您身边有您老爹留下的图纸之类的东西吗?”   我白了胖虎一眼,骂道:“你个老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这都过去了六十多年,比咱们两个加起来都大,怎么可能还留着那种东西?再说那是机密,怎么可能轻易外泄,要是被小鬼子发现,那还怎么打地道战?”   可是,事情往往总是会出乎意料。奶奶看了看胖虎,说:“这个小后生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图纸呢?”   我心说:不会吧?还真的有?我怎么不知道?就干咳一声说:“奶奶,您还真的有啊?”   奶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胖虎。   胖虎得意地一笑说:“如果我作为一个父亲,自然会把图纸交给自己的女儿,地道里边各种机关陷阱,在逃生的时候没有人带领很容易发生危险,我一定会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一张简单的图纸,让她可以保命。”   我一分析胖虎的话,觉得非常的有理,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听奶奶提过,所以刚才有些诧异罢了。   奶奶让我们先等等,然后就从破旧的红柜子中翻腾了一会儿,接着就把一个梳头匣子抱了出来。   梳头匣子掉漆非常的严重,已经可以看到里边的材质,是那种古老而又最廉价的杨木。   这种梳头匣子属于几十年前的陪嫁品,当时用来放一些木梳、小镜子、胭脂,有钱人家还有放银耳环和银镯子甚至是现大洋之类的东西。   奶奶微微颤颤地把盖在拿到了一边,然后从里边取出一张折叠成长方形而又发黄的纸,又重新把梳头匣子盖住,好像生怕我们看到她里边还有什么其他秘密一样。   奶奶说:“这就是那张图纸,不过你们只许看不能拿走,这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他给完我这张纸,第二天死在了小鬼子的刺刀下,不过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地道的只言片语。”   “您老就放心吧,我们最多就照张相,绝对不带走。”胖虎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接过发黄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图纸的折痕已经非常的严重,先不提我奶奶拿着它回忆过多少遍,就是一直这样放六十年,加上当时纸张的质量差和粗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打开图纸,里边有着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里边是一个穿着绿军装带着一颗五角红星帽子的笔挺男人,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爷爷,和他遗照上没有多少区别,上面还写着某年某月纪念之类的文字。   将爷爷的照片还给奶奶,我和胖虎就去研究那张地图。   地图上全都是蜿蜒曲折的线条,和一个个小方块,在旁边有模糊的注释,画着一条线后面写着“地道”两个字,小方块则是表示地下的房间。   在地道经常性地出现一个原点,原地旁边会有特殊的字样,比如有的写着“流沙坑”,有的写着“雷区”,还有的写着“陷阱”等等之类,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6章 分道扬镳   胖虎只是看了几眼,就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说:“看到老子脑仁疼,这东西还是让你们这些动脑子的慢慢研究吧!”   我不是比胖虎的耐心好,要是单纯的施工图也看不懂,但这张图里边包含了一定的风水知识,看来当年我太姥爷已经把风水学利用到了打侵略者的身上。   同时,我发现其中有一些用虚线表示的地道,在虚线和实线连接的地方画着一个小小的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问:“你们要这东西干什么?”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胖虎说:“这不是我和咱们家宝子都是搞古董的嘛,最近碰到一个剧组拍地道战,就想要先去看看情况,说不好这地道战就在村里拍了。”   “我草,你他娘的说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吗?”我心里暗骂,奶奶疑惑都看向了我,显然也觉得胖虎说的话不可信。   我干咳了一声说:“没,没错,咱们村子不是晋察冀的一个小根据点嘛,那是一个从清朝一直演到抗战胜利的电视剧,可能要来咱们村取镜。”   家里一看我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我在撒谎。   留下了钱,我和胖虎就跑出了奶奶家,因为我太了解老人家的性格,肯定会硬塞回给我,这就和他们了解我一样。   回家了,我找了纸和笔,然后就仔细地将胖虎手机里的地图描绘出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就不再细说。   在画好了之后,我深深吸了口气,说:“成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还要等一等。”乌才忽然开口道。   我差异地问他:“等什么?”   乌才说:“等天黑。”   我一想也对,虽然村子里的人不多,但昨天刚刚上山挖了盗洞,今天再过去肯定影响不好,所以只好耐着性子一边看地图,一边等着天黑。   夕阳西下,我们和家里说要回北/京,然后就把车开出了村子,停在了一个树林子内。   在天色彻底暗下之后,乌才拿出了星盘,开始对着天上的星空做对比。我就有些郁闷地问道:“现在我们地图有了,盗洞也挖好了,你还在找什么?”   “找入口。”乌才说道。   胖虎也没好气地说道:“还找个屁啊!直接从盗洞下去,把里边的冥器一摸就出来了,你还打算在斗里来个三日游不成?”   乌才没有理他。   片刻之后,解官说:“我们合计了,这个墓中除了那种怪异的东西,还可能有奇门遁甲,而之前那具尸体就是进入了奇门遁甲当中,然后被厉害的招式害死,所以我们还是要从入口进去……”   不等他的话说完,胖虎便骂道:“这典型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以老子看,只要小心一点儿就没事。”   月婵说:“赵国为战国七雄之一,自然不可能那么好盗,所以这个过程必须走。”   胖虎撇了撇嘴说:“要找你们找,老子不跟你们费这个时间。宝子,我从那盗洞下去,你去不去?”   说实话,我心里是真的没底,可是胖虎认定了这事,肯定就不会和他们白白耽误工夫。   见我没有动静,胖虎就说:“得了,那老子自己从盗洞下去,来一个捷足先登,到时候他娘的都别后悔。”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朝着不远的山上走去。   “娘的,等等老子!”我骂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我是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不放心胖虎自己一个人去,要是出个什么事情,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而且让我被乌才那小子牵着鼻子走,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痛快。   “我也跟你们去。”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子萱,她带着她的人也追了上来,就这样我们分成了两股势力。   在上山的路上,胖虎一个劲地埋汰我说:“宝子,老子看你丫的以后就死了心吧?”   我皱着眉头问他:“什么意思?”   胖虎说:“子萱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月婵为什么不跟上来?解官为什么不来?一个是你的梦中情人,一个是你的师兄,居然他娘的没有一个靠谱的。”   子萱说:“要不然我嫁给你们家宝子怎么样?”   胖虎一乐,说:“我看行,不过您和我们家宝子体格悬殊太多,很多姿势不能尝试啊!”   “哎呦,我靠,你怎么踢老子的屁股。”胖虎捂住屁股就瞪着子萱。   子萱说:“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说我胖,我就踢死你。”   胖虎笑着说:“子萱,老子哪句中提到你胖了?不带你这样的啊!”   “拐弯抹角也不行。”子萱瞪了胖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居然有那么一丝娇羞在里边,见我看她,便慌忙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心说:“不会吧?难道子萱真的喜欢我?可她不是我的菜啊!”   不过,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是滋味,我原本以为月婵会跟上我们的队伍,没想到她居然不来,这让我心里有些酸楚。   这让我不由地猜测她喜欢上乌才那小子了?可是我哪里比那个小子差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来一看,是月婵发来的一条短信:“宝子,我们兵分两路,不管谁找到凤槃九离镜,最后都由你交给我师父。”   我要是再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那二十多年不就白活了。   顿时,脸上洋溢出了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同时也更加有干劲了,两袖子利索地挽了起来,说:“来,我们加快速度。”   胖虎嘲笑道:“你他娘的吃了喜鹊屁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你猜……”我对着他神秘一笑,然后就加快了步伐。   胖虎在后面神秘兮兮和子萱她们说:“你们看看宝子那样,肯定是发丘派那小娘们给他什么甜头了,一会儿进斗给老子拦着他点,别让他把最好的东西摸走,到时候便宜了月婵。”   我回头骂道:“死胖虎,你他娘的别一天天没事抓老子的尾巴,你要是死了,别说衣冠冢,连个蚂蚁窝都没有。”   “我靠,你丫的真是见色忘义,要是月婵那小娘们真的过门了,以后是不是就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胖虎吆喝着骂道,后面便是哄堂大笑。   我也没有再理会胖虎,就蒙着头继续赶路。   在不到半个小时,我们都到了荒山那个盗洞的地方。忽然,在地上就看到了杂乱的脚印和鲜血,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盗洞已经被人挖开。   子萱蹲在地上用指头勾起一些血迹,皱着眉头说:“这血还没有干涸,在这里应该发生了一场打斗。”   胖虎说:“这是什么人干的?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难道你们家祖坟是村民解决恩怨的地方?都他娘的快赶上学校的草场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们家祖坟才是。再说,大晚上不可能有村民来这里。”   胖虎说:“会不会是其他淘金客?”   我一咬牙骂道:“他娘的,狗屁的淘金客,我们都被骗了,他们是来盗墓的。”   “我草,不会吧?”胖虎说:“老子就是信口胡说的,那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土夫子啊?”   子萱说:“不管是谁,肯定有人先我们一步下斗了,我们赶快下去。”   一行人打着手电就先后跳了下去。下去之后,走了没有十几步,就看到三具尸体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他们的伤口还没有干涸,背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感觉像是被抢劫了似的。   我上前探了探鼻息,已经断气了,可是身体还有余温,死亡时间可能就在我们来的路上。   再仔细一看,尸体的伤口居然是心脏被利器刺穿,我还是第一次在刚刚一下斗就碰到这样的事情,脑子就有些转不过弯来。   胖虎啧啧着嘴说:“看样子至少有两伙盗墓贼,老子看了,外面有明显的拖拉痕迹,应该是他们因为要抢着下斗,就在外面进行了火拼。”   他指着三具尸体,说:“这三个人被杀掉,就从外面拖进了里边,见过倒霉的盗墓贼,但是这么倒霉的还是第一次见,这里边有狠角色啊!”   我赞同胖虎说的话,点着头说:“我们尽量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反正我们有这里的大概地图,只要我们躲过那些机关就能够尽快找到冥殿,他们只能捡一些我们剩下的。”   “老子看没有那么简单。走吧,碰到了再说!”   胖虎把枪从背包里边取了出来,“咔啦”一声上了枪栓,做起了我们的先锋。   我已经预感到这次的事情将变得极度的复杂,我们要面对的除了墓中未知的恐惧,还有一群亡命之徒。   从这些人的做事手段来看,他们绝对不是见了面先跟你聊几句,然后看情况再说,那是绝对会有命的家伙。   我们走了一段,墓道的左右和下面都是石板,而头顶却是普通的泥土,不断有少量的尘土落在我们头上。   胖虎说:“这种斗老子还是第一见,难道不怕墓顶被山洪冲塌?”   我说:“上面是山石,这估计是岩石和岩石之间夹层的土,而且水流只能顺山而下,想要冲塌这里也没那么简单。”   “确实没那么简单。”子萱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这墓太浅了,浅的根本不像是赵国诸侯王墓,这应该伪陵。”   我们都点了点头,在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分钟后,便看到了梁兵生前所说的那个墓室中。   这个墓室里边空旷的要命,就像胖虎说的那样,连一件冥器渣都没有,显然是被梁兵和四小眼儿两个人洗劫一空了。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三流的盗墓贼,并不像我们见过那么多大场面,已经到了挑肥拣瘦的地步,而他们是见有什么拿什么。   我们只是站在墓室门口看了几眼,即便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地图,并没有找到类似的通道,显然这还没有进入地图上所画的地道。   再走了一会儿,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们却倍感紧张,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是让我们最担心的。   在我们走到了又一间宽大的墓室之中,顿时看到了梁兵所说的五口疑棺。   五口疑棺摆成了麻将中五条的模样,中间那口偏大,其他四口都是正常比例。   棺椁上面都有大量的花纹,其中以莲枝和菊枝为主,偶尔可以看到祥云。   除去花纹,就是少量铭文。在每口棺椁最大的一个文字就是在正前方,写着一个繁体的“奠”字,有些像隶书,又有些像小篆,但我都能认识。   其他的铭文写着都是一些单个或者两个的字,棺盖上是“乾”,左为“青龙”,右“白虎”,如果能够把棺椁转过来,底部应该就是“坤”。   这正应了风水学说里边的上乾为天,下坤为地,左青龙作左护法,右白虎作右护法。   我走过棺尾,后面的字却让我皱起了眉头,胖虎问我怎么了,我说:“他娘的,又是龙魂文字。”   胖虎说:“龙魂文字作为第一套完整的文字,而且还是《天书》上使用的文字,自然被古人推崇到了极点,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子萱这次带来的有二个帮手,一个叫刘金魁,一个叫吴海,两人都是精壮的汉子,却比较谦谦有礼,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   刘金魁是个性格比较内敛,而吴海则是个机警的黑汉子,两个人一静一动,只是先前在我们这些高手的面前,他们不怎么敢发言,只能做善良的聆听者。   吴海说:“我们还是不要碰这些棺椁的好,张先生不是说没有一口是真的。”   我点头说:“根据古代风水墓葬推测是这样,但也不排除一些刚愎自用的人,你觉得不可能,他们偏偏就这样做,很显然,这座古墓的设计者,必然也是我们的同行。”   刘金魁问我:“张先生,你说这里不是主墓室吧?”   我说:“不是。怎么了?”   刘金魁说:“要是不是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待,以防发生变故。”   我苦笑道:“我也不想在这里,可是外面已经没路可走了,通道一定在这墓室之中。”   说着,我就开始环顾四周,非常简单的战国古墓,除了正面有一个石匣之外,也就是靠墙而立的八盏长明灯,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我的推测肯定有一道暗门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7章 昏迷   胖虎有到过葬尸塔这种墓葬的经验,就先去摆弄那八盏长明灯,挨个又扭又提,可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一下子我们就陷入了僵局之中,并不是这里没有出口,而是我们找不到。   古人的设计手法和现代人不同,而且每个朝代都有特定的手法。   我就问子萱有没有办法,毕竟她之前已经下过一个类似的战国墓,说不定有什么独特的见地。   子萱说:“战国墓中多以诡异为主,设计也是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个国家的不同诸侯帝王都有不同的墓中设计,但也不是没有规律。”   胖虎问“什么规律?”   子萱说:“以奇门遁甲这类术数为主,所以我们要往这个方面想。”   我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九宫八卦罗盘,让刘金魁帮我拿着手电,将东西从背包里摸了出来,小小的罗盘自然被胖虎再度无情的嘲笑。   “宝子,你丫的还真的相信你个不靠谱的师父?这么小个罗盘能干什么?”   我也没有理会他,用九宫八卦罗盘结合九宫八卦步法,以中间棺椁的棺材大头为起点,然后开始一边走,一边念着里边的步伐:“乾宫行三而退一,坎宫左二而进五,艮宫直行有八步,震宫原地转三圈……”   胖虎说:“宝子,你他娘的快赶上下象棋那两老头儿了,是不是还有当头炮马来跳屏风马士角炮,象棋势长安,中宫士必鸳,车在河上立,马在后栅栏,势成方动炮……对不对,宝子?”   我被胖虎几句就绕晕了,转头骂道:“我草你大爷,老子被你说的全乱了。”   这让我非常的无奈,自己对象棋特别的熟悉,所以胖虎的口诀一说,我心里就开始接着他的话往下念,搞得连口诀乱成了一锅粥。   “这种时候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会死人的!”狠狠地定了胖虎一眼,我就打算回去重新走,可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刚迈开了腿,顿时又缩了回去。   因为我看到五口棺椁居然缓缓地抬了起来,那动作很慢,就好像在放慢电影,显然是棺椁里边有什么东西,想要顶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此刻胖虎背对着棺椁站在,而且距离不过一条胳膊那么远,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的变故,还在继续嘲笑。   “不会吧?老子就说了几句你就乱了?我看你这是学艺不精,回去和你那倒霉蛋师父多学几年,要不然你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染上了莫名的怪病,到时候再举不起枪,就会让月婵妹子独守空房,我看她肯定会偷人的。”   我指着胖虎,不断地给他打眼色,自己喉咙里好像卡了一根鸡毛一样,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亲眼目睹了梁兵的死亡过程,加上那张脸从他的后背钻出来成为怪物,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胖虎愣了,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他立马就明白我的意思,便是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肩膀,挠着头说:“宝子,几个意思啊?”   我终于从喉咙地挤出一个连我都想不到的奇怪声音:“快闪开!”   胖虎的反应极快,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懒驴打滚,朝着一旁连续滚了好几下,才再度站了起来,同时也用他的手电照了过去。   此刻,一只苍白的手,已经从棺盖和棺身的缝隙中探了出来,形成了一个爪状抓了一下,可是被胖虎躲了过去,然后那手又缩了回去。   这一下,连胖虎都看到了,子萱她们早已经退到了一旁,手里的枪都端了起来,而我也连忙从背包里边摸出了枪,瞄准了那个棺椁。   没过几秒钟,五个棺椁几乎一起出现了一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抓到棺身的边缘,作势要站起来。   胖虎一咬牙叫道:“先下手为强,打它们的胳膊。”   “砰砰砰……”顿时五个人每人朝着一口棺椁开枪。   我不得不说自己的枪法真的太烂了,打了一梭子之后,只有一颗打中了,这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枪,比以前用的猎枪和手枪后座力都大的多,所以枪口不断地乱跳一通。   反观其他人,他们都已经把一只苍白的手打了回去,同时棺盖再次合上,唯独我这个棺盖几乎就用从棺身上掉下去,急的我满头出汗。   下一秒,我脑子就是一热,拔出了腰间匕首冲了过去,然后猛地扎在了那只手上。   刺上去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刺在一块寒冰上,把我的虎口都震裂了。   胖虎在身后一边跑一边叫:“宝子,你他娘的给老子闪开。”   我正打算离开,那只手忽然就抓住了我的衣服,然后就拼了命地想要把我往棺材里边拉,那力道自然是极大,我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一瞬间,我就想起了梁兵说四小眼儿的情况,心里暗骂:“刚才脑子短路了?这么拼命干什么啊?”   那手已经开始往回去缩,胖虎猛地一扑,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裤子,裤子差点就把他拉掉,。   我整个人就往下一沉,那只手的胳膊被压得直接撞在了棺身边缘,发出“咯嘣”一声脆响,顿时之前的力道便是消失了。   我整张脸都贴着棺身滑了下来,虽说棺身比较平滑,但还是蹭起了很大一块皮,心里暗想不会破相了吧?   一边往起爬,我一边就对着胖虎说:“还好有你这一身肥膘,要不然老子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胖虎一脸无语骂道:“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说,是不是为了月婵那小娘们这么拼命?”   我刚站起来想要反驳胖虎,忽然就感觉背后有一道阴风扑来,接着我的后脖子一紧,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   那手的力量瞬间就把我掐的昏了过去,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就感觉自己被拖了进去。   醒来之后,我的周围是一片的漆黑。   愣了几秒,我心里就是一惊,回忆起自己在最后一瞬间的记忆,我好像是被一只手捏晕了,而现在这又是在什么地方?   背后好像是靠在一块石板上,在我刚把手抬了起来,准备不顾一切的先摸东西,然后就开始疯狂的喊救命。   可是,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第一次下斗的新手,有过那么多次生死一线的境遇,让我意识到我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冷静处理眼前发生的事情。   慢慢地我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像是做贼地去摸我的手机,一把将手机掏了出来,我就打算摁亮屏幕。   可是,我一想万一看到那种恐怖的脸,自己会不会直接被吓死?   我心说:“必须要先找个什么防身,绝对不能慌乱。”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封闭症又犯了,加上这种孤独感,几乎将我内心彻底扰乱。   甚至我都想到了非常扯淡的臆想,假如人死了之后还有意识的存在,死的只是你的身体,可你的亲人并不知道,把你装进棺材里边,然后钉上棺钉,埋进黄土之中。   死者将忍受着无数时间空虚的折磨,直到你的意识消失,那将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摒除杂念,调整呼吸。   此刻,四周除了我不均匀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安静得就好像我已经不存在现实世界一般,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   摁了一下手机,心里就暗叫不好,因为我摸了一下屏幕,已经四分五裂了,看来是在我昏迷之前受到了什么剧烈的磕碰,手机已经报废了。   我暗骂了一声,就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发现背包还在,我用极轻的动作将拉链拉开,回忆着我这次出来所带的照明工具:一支狼眼手电和无数的备用电池。   完了,这下彻底地摸瞎了。   在我想了片刻之后,忽然脑中闪过了玄道陵给我的那个麒麟火,真是谢天谢地,想不到这么快就能用上,原本还以为不可能用得着的。   我心里默默地感谢着玄道陵,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在摸到了那雕刻着麒麟的火折子,同时也触碰到了那一小瓶原阳水,想着如果等一下有什么东西,我就立马喝一口原阳水跟它拼了。   当我将麒麟火的盖帽拿下,轻轻地一扭,顿时一小团火焰跳了出来,旋即整个空间就亮了起来。   我所处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个宽有三米高有两米的空间。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和我们下斗的时间只隔一个小时,看来我应该是在那口疑棺当中,或者说这里叫为棺室更加恰当一些。   棺室,在历史朝代的古墓中并不多见,而是出现在一个特定的年代,那就是春秋战国时期,这个时候不用棺椁用棺室,应该是有某种特定的说法,大概是象征着王权之类。   在2012年4月中旬,考古学家在山东沂水发现了一个古墓,就是从棺室中的的一块“通天玉璧”证明了墓主人是君侯级人物,后证实是纪王墓。   那个冥殿没有棺椁,而是棺室,先前提到的曾侯乙墓也是这般,这里就不再细表。   毕竟出土的战国墓太少,所以我也没有多少资料可查,其实之前应该问问解官他们下的那三个战国墓是不是也是这样,只是当时因为别的事情,就把这事给忘了。   我看到自己的狼眼手电就掉在不远处,连忙过去捡了起来,在腿上磕了几下,手电才亮了,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他娘的,这次是谁购买的装备?怎么质量这么差?”   关掉了麒麟火,便用狼眼手电去观察周围,照了一圈发现棺室除了一下铭文刻字,居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根本无心看这些字是什么,因为我正找那个把我拽进来的怪手。   我往地上一照,顿时就发现了一具非常奇怪的尸体,尸体绝大部分已经成了白骨,但有着一双完好无损的手,手已经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看来拽我下了的就是这只手。   我立马朝后退去,紧贴着棺墙,可是这里就这么宽的距离,而且那尸体又在棺室的中央,无论我退到哪个方位,它距离我也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就算是它放个屁我都能闻到。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并非是那一双手,而是那具白骨,白骨的骨骼如玉石一般的圆滑,就仿佛是化石一般。   而且以我之前所见过的尸骨,这具最为奇特,因为这好像又不像是人的骨头,骨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死在了这里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将原阳水握的紧紧的,反正就这么屁大个地方,要是这具尸骨是一种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奇特粽子,就算我在这里站着不动,它早晚还是会把我干掉。   与其等着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一次,这是我从胖虎身上学来的。   我两步一迈,几乎就站在了骸骨的身边,忍着心里的恐惧,我就蹲下身子仔细去看。   一看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两具尸体叠加在了一起,难怪会那么古怪,瞬间我就想到了这可能是个合葬棺。   但是,合葬成这样的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好像是房中之术的后入式,后面那一具尸体紧紧贴着前一具的后背,就连四肢也完全重合。   这种死法真是开了历史之先河,说出去一定会震惊考古界和历史界吧?   我再去看那苍白的手,便是一愣,忍不住就戴着手套拿一只手抓了起来。   瞬间,我的脑子就短路了,因为那并非是人手,而是两件玉器,雕刻成类似人手一般。   我就纳闷了,就算是雕刻成龙,它也不能把我拉下来,这完全超越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难不成这玉手和《封神榜》里边玉琵琶一样,也成精了?   所以,我费解地端详了一下,这双玉手雕刻的栩栩如生,连上面的皱褶和掌心的纹路都无比的生动,要不是如此地仔细看,这根本就是一双苍白的人手,也难怪我们在黑暗的环境下看成了是人的手。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8章 生死一线   这可能是用来羽化成仙的附着品,其中的深意很难明白,见过有人用玉如意、宝剑、法杖之类升天,也就是尸解,还没有听说过是玉手的。   这墓中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我安慰自己见怪不怪。   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我就把玉手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边,再去研究那两具尸体。   没有了那双玉手,只剩下两具普通的骨头架子,没有之前那么狰狞,根本没什么好看的,完全就是一目了然。   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去看幕墙上的铭文刻字。   看了一圈,我大概明白是说墓室里的主人,这个人叫公孙龙,曾经是赵国平原君的门客,非常的能言善辩,强调着“白马非马”这个命题。   在我眼前这个人比较无聊,这就跟那些数学家做什么一加一不等于二的命题一样,看来闲的蛋疼的人不仅仅是现代人,古代人也有。   看到了最后,我才明白,原来他所说的马寓意着人,“白马”指的是贤能之才,而马就是普通人,所以才说是“白马非马”。   我心里暗想:“难道这墓是平原君的?”   说起这个平原君,此人来头不小,名叫赵胜,是战国有名的公子之一,赵武灵王之子,惠文王之弟,成语“毛遂自荐”就是由他身上而起。   可是我又觉得不对,因为在一本名为《陵县续志》的书中记载:“平原君墓,为本县有名古迹,旧志已叙及之,兹摄其影,以供妤古者观赏。”   这说明并非平原君的墓,只是他的门客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墓中?难道这有什么说法?   我将铭文看完,大多都是在歌颂公孙龙这个人的生平,看来我之前的猜想错了,这并非是疑棺,而是货真价实的棺室,只是铭文没有提到另一具尸体的来路,所以我也就看不懂了。   看到没有什么危险,我暗暗松了口气,可是我又是货真价实地被拉近了墓中,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可能有什么机关也说不定,最好不要乱动,所以我保持着警惕。   我压着嗓子喊了一声:“虎子,子萱,你们还在上面吗?”   听了片刻,上面没有人回答我,我又连续叫了几声,结果都是一样,我心里就有点火了,再怎么说我也被拉在了下面,他们总不会丢我先去倒斗了吧?   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   我看了几眼那两具白骨,后背还是凉飕飕的,两米高的棺顶我一跳就能摸到,但是想要推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开始学着月婵以前的行为来摸起了机关,但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冰冷的棺内壁传达给我大脑中的不好预感,我好像被困住了,而且这次还是独自一个人。   在我继续摸的时候,忽然骨头发出“哗啦”地响声,由于太过安静,这声音简直就是震天动地。   我下意识地浑身打了个哆嗦,手电已经忍不住朝着骸骨照了过去,不照还好,一照我三魂就丢了七魄,那两具骸骨居然站了起来。   我之所以吓成这样,并非是因为我怕这两具瞎搞的骸骨,而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我的听觉和视觉受到了双重的打击,所以我此刻才跟个刺猬似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告诉自己没事,就是两具骨头架子,老子一脚就能把它们踹成骨头渣子。   定了定神,我腿都抬了起来,可就是这一刻,我彻底惊呆了,接着就是强烈的恐惧笼罩了全身,凉气直接从我心底升起,勾起了我最恐怖的回忆。   白骨上长出了一株非常刺眼的绿色植物,那植物就如同我曾经在古月国遗址所见的一样,又一次展现在我的面前,正以诡异的速度生长着。   同时,我想起梁兵口中所说关于四小眼儿曾经被棺椁里边坐起的骨头架子开出的植物拉了进去。   瞬间,我就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两具骸骨,另一具正是四小眼儿,他的尸体居然在半年的时间成为了白骨,看这样肯定和这种诡异的植物脱不了关系。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中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这不是粽子,糯米和黑驴蹄子对它起不了作用,可其他的东西我还能用什么?   原阳水!   很快我就想到了手里正握着的东西,见识过那植物成熟期的恐怖,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就把原阳水喝了一口,顿时三分之一的原阳水已经进入了我的口中。   在喝下原阳水之后,喉咙一苦,几乎让我差点干呕出来,但我生生把那液体吞了下去,接着食道就是火辣辣的感觉。   我心里暗骂:“我草,这他娘的不会是毒药吧?”   渐渐,我的胃里开始反酸水,难受的要命。   而那株植物已经在棺室占据了一定的面积,两具骸骨完全被埋没到了绿色的植物中,变得犹如一个浑身缠满植物的怪物,植物越长越高,几乎就要顶住棺盖。   “噗!”一声轻响,我就眼睁睁地看到植物的上方长出一朵粉红色的花骨朵。   很快,那花的花瓣展开,长出一朵类似牡丹花一样的奇花,但是已经从粉红变成了赤红,就好像用血泡过一样。   此刻我体内有一种莫名的躁动,以至于我都无法继续注视那朵花的情况,整个人就感觉热血沸腾起来。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变得和使用秘术后的解官一样,成为一个厉害的高手,可是完全没有想到,我仅仅是皮肤变得通红起来,但不是全身都红,就像是酒精过敏一般,一片片的红。   我有一种快要被煮熟的感觉,背包已经被我丢在了地上,我拼了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很快上身的衣服就被我以一种怪力撕烂掉。   我心里暗想:“等一下就算我战胜了这株植物,难道我要学乌才光着膀子倒斗?可我比他更严重,我的上身可是光的啊!”   我和那株植物是在比谁用的时间最短,我这个人并不是那种性子急的人,做事一向追求一个细中出精品,可这是我唯一一次觉得属于我的时间过得太慢了,而那株植物长的太快了。   心里暗骂了一声,当时应该问问解官这原阳水起效的时间是多久,早知道在看到那植物的时候就喝了。   我紧贴着棺壁,赤着上身,身上出现了红斑,逐渐呈现出一个血色的怪异图案,像是一幅复杂的地图一般,这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怎么也得出神兽什么的,这算什么?逃跑路线图吗?   “嗖!”一条藤蔓直接朝着我扑了过来,就像是一只绿色的手一般,这点距离毫无疑问地把我卷了起来,然后猛地朝着旁边一甩,我整个人就撞在了墙上,我直接就被拍得昏迷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绿色的植物死死地束缚着,狼眼手电掉在一旁,直接朝着我和这株植物。   我清晰地看到,植物的藤蔓上出现了非常细小的触角,就像是猪笼草一般,触角全部吸附在我的皮肤上。   即便我腿上也是一样,它们能发出一种粘液,把衣服腐蚀出一个个的小眼,我想我这条裤子现在一定是世界上最潮流的针眼裤。   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痛感,按理说如此强烈的腐蚀粘液,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抵挡的了,显然这是原阳水起了功效。   我心中再次感谢玄道陵,他太有先见之明了,就好像事先都知道一样,让我转危为安。   我很快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便这植物奈何不了我,但我也奈何不了它。   可是,如果这样被束缚下去,不出几天我就被饿死,而这原阳水肯定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到最后四小眼儿的下场也是我的下场。   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我就拼了命地挣扎,但是这植物的束缚力太大太牢固,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圈钢丝绳捆着,整个人呼吸不畅。   “虎子,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快来救老子啊!”我拼尽力气大吼了起来,整个棺室里都是回音,震的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感觉自己都快聋了。   结果还是没有人理我,就这样我整整被束缚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在减缓,视线也开始出现了模糊。   “狗屁原阳水,就是让老子多受一会儿折磨。”我恨的直骂人,要是能变成解官那样,说不定我就能挣脱了,可惜这他娘的只能防御,没有什么攻击能力。   我从失望已经变成了绝望,无法预计外面的胖虎他们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胖虎早就把这棺室炸开了。   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株植物的肥料,想到很快要和四小眼儿、公孙龙的骨骸叠加起来,脑子里就是一阵的恶心。   几乎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就听到一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我勉强地睁开眼睛一看,掉落下来的是一块很奇怪的石头。   石头正巧掉在了狼眼手电前,那是一个繁体的“马”字,有五十公分那么厚,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79章 爆炸   “宝子,你丫的怎么被捆的像是肉粽子似的?”胖虎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想要转身去看,可是依旧动弹不得,就咬着牙说道:“我草你娘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胖虎骂道:“你他娘的还怪老子,这棺室的盖子里边夹着青铜,在你被拉进去的时候,老子第一时间就用了炸药,后来无计可施,老子只好弄开那个石匣,结果你这个没开,旁边这个开了,老子就钻了进来,然后和那个鬼植物大战了三百回合……”   “别他娘的废话了,快救老子,我快窒息了。”我说道。   子萱问道:“还能坚持一会儿吗?”   我扫视了自己的情况,说:“不能也得能啊,我尽力吧!”   很快就听到水流的声音,我心想他们不会打算用水淹死这株植物吧?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不是,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居然是火油。   胖虎说道:“宝子,这种植物非常的坚韧,只能用火烧,等一下它松开你,然后你就往一边跑,别把你烧成烤鸭了。”   “你才鸭子呢!”我骂了他一句。   “量差不多了,可以点火了!”刘金魁说道。   胖虎说:“宝子,听到他说的话了吧?火来了。”他的话音一落,顿时我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   很快,我脚下的火油就燃烧了起来,我明白胖虎说的没错,我有可能真的成了烤鸭。   下一秒,那植物就开始蜷缩,力道一松我就挣脱了,开始满地打滚,因为我的裤子上粘了火油,此刻已经全都烧了起来,只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痛。   等我扑打完身上的火,就看到那植物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两具继续燃烧的骸骨,并发出“啪啪”的脆响声,感觉好像在烧一堆枯柴一般。   胖虎问我:“宝子,你丫的怎么样?老子都馋的流口水了。”   我愣了一下,就骂道:“差点就成烤鸭了。现在怎么办?”   胖虎说:“豆芽菜加粉丝。”   我皱着眉头说:“什么意思?”   胖虎回答:“凉拌呗。”   我说:“别说废话,老子总不能一直被关、关……”我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棺盖已经自动打开了,真是天无绝人路。   不过,我已经脱力了,在棺室里休息了十多分钟才缓过劲来,从背包取出钩子连接绳子,顺着绳子才爬了上去。   此刻,胖虎他们也爬了上来,我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下的,但是子萱过来搀扶我,说:“快走,其他三个里边还有。”   我以为我们是要退出去,可是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虽然有些突兀,但是也想不了那么多,我们五个人就跑了进去。   足足跑了五分多钟,我们才停下来。   胖虎说:“别他娘的跑了,老子的肺都快炸了。”   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胖虎凑了过来,用手电照着我的身子说:“我草,宝子,你丫的学坏了啊?什么时候纹的身?这纹的是什么狗屁东西啊?”   我摆了摆手说:“别提了,要不是这个,老子早他娘的归位了。”然后,我就把原阳水以及在棺室中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胖虎说:“吆,你那三条腿的师父还真厉害,连这都知道,不会这墓他下过吧?”   我说:“不可能,这墓是最近半年才有人发现的,你也看到里边的防盗措施一点儿都没有破坏,不可能有人下过。”   胖虎想了下,点头说:“你说的也对。不过,现在老子特别的好奇,那些比咱们快了一步的盗墓贼,他们是怎么通过这里的?”   胖虎的话我也想不通,难道这些人比我们还厉害?难不成还能穿墙而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估计是他们以某种方式镇住了这些诡异的植物,才可以安然无恙的通过。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他们不但出手毒辣,连倒斗技术可能也在我们之上。   我把自己想到的和胖虎他们一说,众人也觉得我说的是最有可能的。   关于那种植物我们也进行的讨论,那应该一种早已经灭绝的植物,有些类似九尸还魂草(卷柏)或者是祭柏这类。   它们以动物的尸体作为养料,种子寄在骨头之上,等到有活物接近,就会发起攻击,然后得到下一个宿体。   由此可见,接下来不能轻易靠近骨头,说不定还会有这种植物。   也就是这样植物灭绝了,要是不灭绝的话,灭绝可能就是动物,当然包括我们人类。   古人设置防盗机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么诡异的植物都放置在墓中,典型就是想要盗墓贼的命。   休息过后,胖虎把他的外衣脱给了我,我穿的好像武大郎似的,然后我们就沿着这条墓道继续深入。   我心里希望赶快走到了我手中拥有的地道地图中,那样我们就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也不至于让别人把我所需要的东西先摸走。   走了一段,墓道便开始朝下深入,有过太多的这类经验,我们也没有好奇怪的,便是顺着墓道继续走。   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对于这种情况我们自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选择了其中的一条,便继续深入。   可是走了不到二百米,又出现了岔道口,这下我们便停住了。   胖虎说:“退出去,换另一条。”   我们没有意见,便转身回到了之前的岔道口,选择另一条走了进去,我已经预感到了不妙,走了同样也是不到二百米,也出现了岔道口。   我们再度停下。我说:“看样子这会是一个地下迷宫。”   子萱说:“也可能是奇门遁甲。”   胖虎说:“不管什么,我们总不能退出去,那样让解官他们怎么看我们。丫的,就走这一条,老子就不信,它能把我们困住。”   我也点头说:“虽说我对奇门遁甲的了解不多,但是有九宫八卦罗盘加上我们搬山派的口诀,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子萱她们也同意,我们就又选着了一条继续走,原本以为会继续碰到岔道口,可是足足走了五百米之多,这还是一条斜着朝下走的墓道。   我说:“看样子我们是走对了。”   胖虎摇头说:“也许是我们走入了设计者的陷阱走。”   说完,他朝着墓道深处照了照,然后端着枪说:“小心点就行,我们有最强壮的男人和最聪明的大脑。”   子萱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知道胖虎在自夸,便不屑地撇了撇嘴说:“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糨糊,带你的路吧!”   我们又走了十多分钟,墓道开始平滑,我估计现在的海拔已经到了荒山海平面下十几米深的位置,立马就拿出了地图去看。   果然,我在地宫图上找到了一条通往荒山的地道,立马就脸上一喜,说:“接下来的路,老子来带。”   胖虎看了看,就把地图夺了过去,说:“你丫的还是省省吧,老子怕你把我们带沟里去。”   他看了一下地图说:“地道里边也许有墓道的痕迹,所以我们要把这地道走一遍,最后确定方位。”   他说的没有错,我们就开始走了起来,毕竟我们的老村子加上现代的村子,方圆也不过是两公里,这点路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花费了一个小时,我们走遍了所有的地道,躲过了抗战时期的机关陷阱,其中还真的见到了一些古墓墓道的残留痕迹。   在敌团上虚线和实线的交汇地点一共有八处,都用石头和水泥封着,显然水泥墙的后面,应该就是墓道。   我说:“虎子,你先把整座墓的大体结构定下来。”   胖虎撸起袖子,在地上开始画了起来,等一会儿就把手里的石头一丢说:“成了,大概就是这样。”   我凑上前一看,那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双“田”字形古墓,主墓道纵向有五条,横向有三条,冥殿就是在两个“田”字的中心位置。   看完之后,我说:“能估计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吗?”   子萱作为摸金派大师姐,她的风水知识要比胖虎更加的全面,她同意胖虎定出了古墓结构,但微微皱了皱眉说:“我想我们太低估这个赵国古墓了。”   胖虎得意地笑着点头,显然是在他意料之中。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子萱说:“双‘田’古墓,看似简单,但标出的八条主墓道,只不过是大体的结构,其中非常的复杂,现在我们应该处于‘田’字的一个‘口’字中。”   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这只是属于八个‘口’字形结构的其中一个?”   胖虎点头说:“他娘的,想不到这个赵国古墓这么大,虽说丫的比不过古月国的遗址,但绝对要比珠峰上那个古月国的皇陵要大一些,看样子这次又有的玩啦。”   我说:“不会吧?古月国可是要比当时七国之雄的战斗力都强的多,而且古月国那般的富有,才建立珠峰上偌大一个皇陵,这里怎么可能比那个还大呢?”   子萱说:“宝子,你不要忘记古月国皇陵所处的环境,那里是珠峰,地势险要,而且常年冰天雪地,不论是运输还是建造都有相当大的难度。”   “可这里地势平坦,而且是难得一见的一个风水宝穴,我可以断定,至少这方圆十公里的地下,都属于这个赵国古墓。”   我皱起了眉头,说:“照你这样说,这里埋葬的极有可能就是赵国某一代的帝王?”   见子萱和胖虎一起点头,我就有些错愕,毕竟赵国存在的时间不是很长,能做赵国公的人又屈指可数,顿时我就想到那么几个可能的人。   不过,在没有一丝可以证明墓主人证据的时候,我也不想妄加推断,之前的经历告诉我那都是徒劳无功的,还不如等找到一些证据,再推测这个墓主人的身份。   我们选着一个最有可能的水泥封墙,就在我们准备炸药的时候,忽然“轰隆”一声,就在地下的其他地方响了起来。   我们面面相觑,可是还不等我们反应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连续的两声爆炸,几乎把我们震聋了。   如果我现在是在家里,也一定会感觉到震感,但只会以为是某辆拉煤车的轮胎爆胎了,而且同时发生了小规模的地震,但肯定不会联想到有人在地下盗墓。   胖虎骂道:“他娘的,看样子有人在我们之前找到了水泥封墙,然后直接炸了。宝子,给老子拿着背包,我们也不能落后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胖虎捣鼓炸药,通过这两次的爆炸,可以证明至少有两批人也在盗墓。   其中解官他们算是一批,那另一批就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也幸好地道地图在我们手中,所以我们找的地方才是通往冥殿捷径。   很快,我们这边也是一声巨响,一个窟窿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等到尘土散尽,我们便猫腰走了进去,果不其然里边真的是墓道,墓墙上有着各种绘画和浮雕。   一张张在大树根下墓室那种的脸,每隔几米就是一个,看的我毛骨悚然。   绘画是在描述一些宫廷的往事。   其中有一个戴着铁面具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坐在王座下的左边第一个位置,在这古代表示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绝对当时赵国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让我想起两个历史上赵国有名的人物,一个是武将廉颇,另一个就是文臣蔺相如。   这同时也让我联想到了一件宝物,那就是赵国的国宝和氏璧,完璧归赵说的就是赵国啊!   而我们这次要找的凤槃九离镜,是不是与和氏璧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其实就是和氏璧,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   历史由于和氏璧已经失传,真正的和氏璧究竟如何模样,今人已经无法得知,只能通过有限的文字记载中的描述加以想象。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0章 湿尸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想到了太多有关赵国的事迹。   春秋战国之际,几国征战,几经流落,最后六国归秦,传说和氏璧到了秦始皇的手中,他把和氏璧制成传国玉玺。   秦灭后,此玉玺归于汉刘邦,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   这和氏璧一直在众多皇帝的手中转手,直至传到唐朝,而五代时,天下大乱,流传的玉玺不知所踪……   是谁丢了和氏璧?   赵惠文王从楚国得到了和氏璧,秦昭王要用十五座城池换和氏璧,结果蔺相如带着和氏璧去见秦昭王,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最后带回去的和氏璧还是之前的和氏璧,已经无从考证,如果蔺相如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只怕和氏璧早已经被掉了包吧!   古代传闻,和氏璧为无价之宝,又传说得和氏璧者得到天下。   这块和氏璧可是楚国的宝物,被赵国得到,而后又因为这块玉璧引发了赵秦之战,现在人经常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壁就是指的和氏璧。   由此可见,我或许想明白了一些什么,所谓的九凤火轮壁,很可能正是和氏璧。   顿时,我心里开始衡量,如果我得到了和氏璧,是不是能够忍痛卖给发丘派掌门老郎呢?   这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胖虎见我又站在那里整个人在放空,就推了我一把说:“宝子,丫的走了,站在这里管个屁用,不要每次下斗就好像查你们家族谱一样,非要把墓主人的祖宗八代都拿出来摆一遍,多摸冥器才是硬道理。”   我们就开始顺着这条墓道进里深入。   我对胖虎刚才说的话耿耿于怀,反驳他:“不是老子非要知道墓主人是谁,因为知道墓主人的信息,可以推测出很多东西,从而可以断定墓葬的富有程度,同时可以知道那一段年代的设计手法,事先也好做一些防备。”   胖虎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搞得好像你丫的啥时候推测对过一样。来,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我们就停了下来,因为在胖虎的手电光下,前方出现了一些黑色木头箱子,就像是短棺材一样,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大概地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多个,都是长宽高四十公分的松木箱子。   箱子上面被黑漆刷过,黑漆上又有手绘的一些图案,有些地方已经大面积的掉漆,显得古朴而破旧。   找了一个图案完好的箱子,我一看那是一个象形字模样的图腾。   整个图腾有着一个类似人的模样符号,那人卷起胳膊,露出强壮的肌肉,下面的两只脚很大很突兀。   在“人”字符号的旁边是一个古代炼丹炉的标志,下面还燃烧着熊熊大火,在另一边则是像是一个人躬着身子在对炉内吹气。   从表面来看,这个图腾好像是在炼丹,那个露着肌肉的是炼丹师,躬身的是童子,但是从实际字面上看,这是赵国的图腾。   一个如同龙魂文字中的“赵”字,再仔细看几眼,就感觉好像是一辆车拉着一个作战的将军。   “嘭嘭嘭……”胖虎用枪管敲了敲其中一个箱子,然后说:“这里边好像有东西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废话,里边不装东西,难不成放个空箱子?你以为墓主人是小孩儿吃拳头自己哄自己吗?”   胖虎说:“老子不是那个意思,老子是说里边不会是陪葬品吧?”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和胖虎继续争论,这箱子肯定是有东西。   胖虎在手上唾了两口,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铁刺,就对着箱子开始撬动,我在一旁提醒他说:“还记得古月国里边那些放满了珠宝的箱子吗?这次可千万不要莽撞了,记得戴手套。”   胖虎不耐烦地说:“你他娘的快比我老娘都话多了,老子又不是白痴,自然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子萱说:“刘金魁,吴海,你们两个去帮胖虎,记住打开一个就先退开,看清楚里边是什么再决定。”   刘金魁和吴海点头,然后同样拿出铁刺来对着箱子撬,可撬了几下就是打不开。   我看了几眼说:“我草,箱子翻了个跟头,你们三个看清楚了再撬。”   胖虎撇着嘴说:“您呢,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别瞎指挥。老子还看不出翻了吗?就是懒得翻过来,从屁股打洞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就把铁刺当成凿子,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箱子底部戳了起来。   随着铁刺不断戳进,在一半的时候,胖虎有力地一撬,就听到“咔啦”一声,木箱的底部就被撬出了一条缝隙。   接着,三根铁刺一起伸进去,不断地发出木质品断裂的声音,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脑袋大的窟窿。   胖虎用手电一照,就骂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   啧啧着嘴,胖虎说:“他娘的,里边装的好像是头发。”   我愣了一下,就凑过去看,一看果然正如胖虎所说,里边都是黝黑的头发,比用了洗发露都有光泽。   胖虎让我挪开点,他就用铁刺去拨弄那些头发,很快头发中的东西就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几乎所有人都朝后退了一步,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里边出现了一个蜷缩的孩子,大概也就是四五岁的模样,浑身赤体,而且皮肤完整,肌肉还能看出有弹性。   还有不知道本身就没有穿衣服,还是衣服已经腐烂,被压在了身下。   胖虎端着枪说:“老子最怕这些小孩儿,这让我会想起古月国遗址那个‘幼儿园’。”   我捏了把汗说:“那些孩子可没有这个孩子保存的完好,这就像是在熟睡一样。”   刘金魁问:“会尸变吗?”   我说:“应该不会,这种尸体内应该被灌了水银,要不然不可能过千年还有如此的模样。”   胖虎阴阳怪气地说:“宝子,你给老子解释一下,为什么这童尸的头发会这么好?比子萱的都好。”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有你这么比较的吗?人在非自然猝死之后,会继续新陈代谢,所以头发还要生长一段时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海说:“可这尸体的头发也太长了,这估计至少也要长好几百甚至上千年吧?”说着,他就戴着手套,一把抓住那些头发,就想要把那童尸从箱子里边提出来。   我亲眼看着吴海不断把头发一段一段地拉出来,提醒他:“小心点,别被尸体里边的水银碰到皮肤,而且这还是过了保质期的水银,说不定毒性比以前更加强烈,碰到就会死。”   “嗯!”吴海点了点头,刘金魁也过去帮忙。   只见,他们两个愣是从木箱里边拉出了将近三米长的头发,最后才将那具滑溜溜的童尸提了出来,感觉就好像在拔萝卜一样,只不过萝卜叶子太长了。   在童尸出箱子的那一瞬间,我就闻到了石灰和糯米的味道,还有一种味道应该是尸臭,并看到有液体掉在地面。   我便皱了眉头,说:“这是一具湿童尸,尸体的内部被灌满了石灰和糯米的混合物,以达到防腐的目的。”   胖虎说:“你丫的刚才不说是水银吗?”   我说:“老子先入为主了行吗?”   吴海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说:“张先生,你的鼻子比狗都好使。”   我不知道他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就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心点,糯米是用来以防尸变的,看来这孩子死的很不安详,是被活着灌入石灰水浇浆。”   刘金魁说:“真是太残忍了。张先生,这古人为什么这样做?”   胖虎呵呵一笑说:“狗日的能干什么?炼丹呗!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不管哪一代帝王,都为了炼丹不择手段,他们吃金喝银不算,还要用这些孩子的……”   我让胖虎快别说了,再说我就该吐了,同时我也不想再对古代的帝王再做评价,他们得了求长生这种“怪病”,手段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当时的方士告诉他们吃了他老娘的心能长生,我估计都会有人一试。   童尸长五十公分,尸体僵硬,皮肤完整,五官分明,头发自然不用说,就连睫毛都清晰可见。   我照了一下箱子里边,便发现有黄褐色的液体在箱子中,戴上手套去按压其脚踝部,就像看到的一样,还真的有弹性。   刘金魁提着童尸的头发,再次向我确定:“张先生,真的不会发生尸变吗?”   我摁了一下童尸的腹部,顿时从它的口鼻中溢出少量的黄褐色液体,说道:“内脏已经完全被石灰腐蚀掉,看样子要利用的只有脑中的脑髓。”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暗骂了一句畜生。   胖虎眼睛,顿时就发现了什么,他让刘金魁把童尸提的高一些,然后他整个人就凑了过去,热气都喷到了童尸的脸上,用手电照着说:“宝子,你来看。”   “发现什么了吗?”我也仔细去打量。   胖虎指着童尸额头上的一道伤疤说:“怎么这童尸头上有伤?看着伤口是缝合过,这会不会才是童尸的真正死亡原因啊?”   我说:“不是,如果先死了再灌石灰和糯米就起不到防腐的作用,这道伤疤肯定是死后打开的,据我估计是把里边的东西取走了。”   胖虎说:“然后是不是就放进豆腐脑里边搅拌几下,趁热喝了?”   我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说出来?以后让老子还怎么喝豆腐脑?这肯定是混合金银玉髓炼制成了丹药,以无根水为引喝下去。”   子萱皱着眉头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我们都看向她,她继续说:“既然脑中的东西已经被取了,为什么又要把伤口缝合,然后还装在这种箱子里?”   被她这一提点,我顿时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胖虎说:“可能是打算丢掉。”   我说:“不对,如果要丢掉,就不会放在有赵国图腾的箱子,毕竟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如果有一天被人找到那不就败露帝王杀童的事情了吗?”   子萱点头,附和我的话说:“宝子说的没错,而且如果要丢掉,还不如一把火烧掉,更不可能放在这墓室中,你们听说过‘百童殉葬’的典故吗?”   我们都摇头,子萱让刘金魁先把童尸放过去。   她说道:“所谓的‘百童殉葬’在风水上是有说法的。就拿这里来说,虽说这是一个风水宝地,但并非大龙脉所在,如果加上九十九个男童一个女人来殉葬的话,就可以改动风水,形成一条人造龙脉,我以为这只是传说,想不到还真的有人这样做了。”   我虽说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但是改动风水的事情经常有,比如在墓葬放置一个磁龟将东改西,将北改南,形成与墓主人命格相符的龙脉宝穴,这样下葬就会绵延后代子孙。   可是如此强行把风水宝地改成龙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宝子,你真的确定那童尸不会尸变?”刘金魁再次问我。   顿时,我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想骂他一句,忽然就看到他正一脸惊恐地盯着那个箱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我的表情肯定比刘金魁更加惊恐同时还带着惊讶。   因为在风水学中,唯独不会起尸的两种尸体,一种是白骨,另一种就是湿尸。   白骨自然不用多说,而这种湿尸可是经过防腐处理的,体力不生病毒、细菌和真菌才能保持千百年不腐,所以起尸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一具刚刚从木箱中爬出的童粽子自然不会把我们吓成这样,这是因为那些头发。   三米高的头发居然直立起来,好像炸了的刺猬一样,这童粽子本来就有五十公分的身高,加上头发的高度,完全直顶墓顶。   此时,谁的手电光朝着墓顶照了一下,顿时我们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墓顶上已经全都是闪动着诡异光泽的头发,那种妖异的感觉,绝对不逊色曾经看到过悬空的飞天女尸。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1章 贼心   乌黑靓丽的头发在头顶如潮水般的涌动,恐怖异常。   胖虎用颤抖地声音说道:“谁他娘的说过喜欢长发飘飘,给老子站出来?”   我立马说:“老子肯定没说过。”   其实就是我说的,因为月婵就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现在打死都不能承认,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及腰”两个字来形容了,整个就是及了八百回腰。   “没办法,开干吧!”胖虎一声大喝,顿时我们的枪开始喷出火蛇,直接就把那个童尸打的全身都是窟窿。   那些窟窿不断流着黄褐色的液体,看得人一阵的倒胃,幸好我们勉强可以说是盗墓老手,比它恶心的东西见过太多,所以才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在我们一梭子子弹之后,那童尸立马四分五裂,顺着那些液体又滑回了木箱中。   顿时,墓顶的黑发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仿佛刚才只是我们的幻觉,而上面的也并非是头发,而是一种黑色树根毛须,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头发。   定了定神,我说:“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一个童尸就有这样的危险,要是其他的箱子都破开了,我们估计会被头发包围了。”   没有人反驳我的意见。胖虎拿出打火机,对着那些黑发一点,顿时一团类似小型蘑菇云的火焰直窜而上。   那感觉就像是我们头顶的墓顶都燃烧了起来,不断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一股烧毛的味道直往我们的鼻腔钻,搞得我们连连咳嗽不止,只好往后退。   等到火熄灭之后,只剩下被烧黑的墓顶,我一摆手所有人就朝着前面出发。   在走过那个被我们打开的箱子,正烧的冒青烟的木箱,我忍不住往里边看了一眼,顿时就看到里边黄褐色液体如同煮沸一般,正在冒着水泡。   我干呕了一下,便不忍再看,催促着胖虎快走,真是他娘的太恶心了。   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些木箱之后,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便打算继续往前走。   可是没有走十米,我们再度停下了,因为不停不行。   在我们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比普通棺椁大一倍的棺椁,猛地一看居然好像是那五口疑棺中最大的那一口。   椁呈古铜色,有很严重腐烂的痕迹,能露出了里边柏木木料,并且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外有两椁的棺椁,清晰可见椁身有三十公分厚的胶泥。   其内是一口刷着橘红色漆的棺材,在掉漆的地方,赫然可以看出棺材是金丝楠木棺,从这两椁一棺的大型“三套棺”来看,应该属于一个合葬棺。   棺椁正横着挡在我们的去路上,就好像这个墓的守卫一般,阻挡着我们这些心怀鬼胎的盗墓贼。   第一时间我们看看背后的木箱,再看看这口棺椁,他娘的这是要前后夹击的趋势啊!   胖虎咽了口口水,说:“我草,这算什么?难道那些木箱就是用来守护这口棺椁的?”   我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而且抗战年代,之所以把这里封死肯定是有道理的,看来我们是不听革命先辈的忠告,犯了最大的错误。”   子萱说:“不要动这棺椁,这里连湿尸都会尸变,里边的棺主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我们跳过去。”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犹如鲤鱼跃龙门似的,直接化作一道弧线从棺椁上方越过。   一落地的同时,子萱就是以后背接触地面翻了个跟头,然后用手电照了照四周,说:“安全,都快过来。”   刘金魁和吴海先后学着子萱的姿势也跳了过去,虽说他们没有子萱跳的那么好,但也是有惊无险,就朝着我们两个招手。   胖虎走上前目测了一下棺椁的宽度,返回来对我说:“宝子,大概是两米四宽,有没有信心?”   我说:“你他娘的这一身肥膘都有信心,老子能没有?”   胖虎挠着头说:“老子没信心。”   “我草!”我差点栽倒在地,说:“那棺椁已经腐烂成那样了,你可别告诉老子想要从棺椁上爬过去,那肯定会瞬间被你压成八瓣。”   胖虎一脸苦相地点头说:“老子不想成为你们的羁绊。”   我以为他在问我几瓣,就骂道:“死胖虎,你耳屎该挖挖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会把整个合葬棺压塌的。”   胖虎推了我一把说:“老子说的是羁绊,偶尔拽一下文雅,你他娘的还号称‘上天入地开棺必碰粽子小王子’呢?居然连个羁绊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骂道:“现在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拽酸溜溜的文词,能平安无事的过去就谢天谢地了。”   胖虎说:“得得得,你他娘的也别废话了,你先过。”   我问:“你呢?”   胖虎说:“老子尽力而为。不过,你们过去就先闪的远一点儿,万一老子脚下一滑砸在这合葬棺上,你们也好能逃命,老子就跟里边那两个粽子拼了。”   “没事,老子与你同在。”我很义气的拍了拍胖虎的肩膀,然后往后退了七八步,便猛地一跃而起。   在这个时候,胖虎说:“哎,宝子你先等……”他第二“等”还没有说出来,我已经跳了起来,但是还是迟疑了那么一下,这一下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砰!   我正好就砸在那棺椁上,我整张脸都贴在了棺材盖上。   虽说我的身体不重,但也有一百多斤,这腐烂成这样的棺椁哪里还架得住我,几乎就是瞬间“呼啦”一声,棺椁瞬间就四分五裂。   我暗骂:“这棺椁一定三无的假冒伪劣产品,这比老子想象中还要脆的多。”   一阵的尘土飞扬,我被摔在的七荤八素,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人把我往起一抱,接着就往胳肢窝下一夹,我也不知道是谁,吓得立马就挣扎了起来。   忽然,我就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带着一丝冰冷。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个,立马另一只手也抓了双手,双手死死地抓住不放,而把我夹起来的人力气极大,直接就把我带的跑了起来。   我心说:“这肯定是只粽子,要不然他娘的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瞬间,我抓住的东西就被拉断了,我摸着感觉像是一条木棍,就想要双手抓着去打夹着我的粽子。   可是,我手里抓的东西至少有八十多斤重,我愣是没有挥舞起来,觉得可能是一个锤子这类的兵器,要换成胖虎他肯定能舞的动。   等我被夹着出了满目的灰尘和木屑范围,就听到了有人在剧烈的喘息,仔细一听居然就是夹着我的人。   我叫道:“胖虎,死胖虎,快来救老子,这粽子有呼吸,是个粽子精。”   “粽子精你娘个头,是老子救了你。”夹着我的居然是胖虎,我顿时大大松了一气,原来是胖虎救了我。   胖虎继续说:“老子一看到你砸在棺椁上,立马就从‘战火硝烟’中把你丫的抱了出来。宝子,你最近是不是发福了?”   我说:“发福个屁,从第一次下斗到现在老子整整瘦了九斤。”   胖虎咦了一声,说:“那老子怎么感觉你丫的这么重呢。”   “老子手里提了个锤子。行了,别废话了,快把我放下来,老子的胃都快被你勒的从嗓子眼挤出来了。”我骂道。   胖虎这才把我放下了,我们两个弯下腰开始大口地呼吸,胖虎是累的,我是被他勒的,我刚才差点就窒息,这家伙的力气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子萱她们三个人就在我们的前面不远处,也正连连喘着。   喘了几口气之后,我说:“胖虎,给你这个棒槌,是我刚才在慌乱中抓到的,想来棺主也是一个你这样的体型,才能使得动这么重的兵器,你拿着防身。”说着,我就把手里的铜锤交给胖虎。   在胖虎的手电光下,我们两个一看这铜锤的把子,就愣了一下,因为那是一个金属的质地,并且镶满了各色宝石的锤把。   不过,那把子末端的造型非常奇怪,打造成了一个类似干枯人手模样,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们顺着锤把往下看去,顿时我脑袋都“嗡”地一声。   胖虎头上瞬间就出了豆大的冷汗珠,同时破口大骂道:“我草,宝子我真的服了你了,你丫的要害死我们啊!”   我也是后悔到要死,因为我并不是被粽子夹着,而是手里拉了一个粽子,拖着这具尸体一路就从合葬棺的地方了这里。   幸好,尸体还没有尸变的迹象,但见过那么多粽子之后,看着这具穿着战甲,带着宝石护腕的尸体,保存的如此完好,只要眼窝深陷下去,我知道这具尸体他娘的也离起尸不远了。   “趁着还没有尸变,我们快些走吧!”我拉住胖虎就要离开。   胖虎说:“先等等。”   我骂道:“我草,刚才就是你让老子等等,要不然老子就跳过去了。”   胖虎指了指尸体的手腕,说:“这两个镶满宝石的护腕一定值老鼻子钱了。”   我着急地说:“你他娘的够了,要是这家伙起尸我们谁都跑不了。”   胖虎说:“一分钟,给老子一分钟就轻松愉快地解决它,你看这和你废话这会儿功夫,老子早就把这一对护腕摸到手了。”   在前面有一段距离的子萱大声问:“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啊!”   胖虎说:“别催了,我和宝子撒泡尿,马上就过去。”   说完,胖虎抓住那个粽子的胳膊,开始往下撸右胳膊上的护腕,搞了几下居然没有弄下来,急的胖虎直挠头,并且对我笑着说:“马,马上,老子马上就好啊……哎?好像要从里边脱才对。”   我说:“你要是脱不下脱,就说自己无能,你以为这护腕是金缕玉衣吗?护腕是用来保护胳膊和抵挡刀剑利器,虽然肯定非常牢固,但也没有听说过要从里边脱的!”   胖虎最怕别人说他不行和无能这些话,那对小眼一立说道:“老子就不信拿不下,再不济就把这尸体两条小臂砍下来,老子也一定要拿走。”说着他又拉了那护腕几下还是没有搞下,就将匕首摸了出来   观察了一会儿,我很快就想出了办法。这是一个机括性的护腕,有一个小技巧,像是特级大师等级人物铸造,自然看上这么几下,就看出了玄机。   我立马推开胖虎说:“这一对护腕老子要七成。”   胖虎皱起眉头说:“宝子啊,你丫的越来越不地道了,现在开始在这种问题上玩花样,你变坏了哦。”   我愣了一下,其实这是我在潘家园做生意时候练出来的,没想到已经潜移默化这么深了,立马就呵呵一笑说:“跟你开个玩笑。”   胖虎点头说:“行了,赶快摸了就走,要不是有这一对宝贝,老子才不愿意和死尸在这里谈情说爱,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就你话多事多!”   我瞪了他一眼,将护腕左右转了几圈,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最后找到了钩在衣服上的八个小钩子逐一拿下。   半分钟便将护腕交给胖虎说:“这叫八臂护腕,有个防脱落的小机括,掩饰住这八个钩子,是护腕中最难脱落的一种。”   胖虎撇着嘴说:“古人就是矫情,一个护腕还设计个机关,人家敌人把他脑袋直接砍掉,这还管个屁用。”   我说:“真正护腕哪有这么豪华的,都是青铜或者精铁打造,以实用为主。这是顶级陪葬护腕,全国出土的也不足三对,这东西在国宝和垃圾之间徘徊。”   “为什么这么说?”胖虎不解地问。   我说:“这不像玉器、瓷器和兵器,肯定能出手,这类东西有人肯买就是价值连城,没人买就一文不值,回去等戴着打架,说不定还会起点作用。”   胖虎用指头点着我说:“你这是在教坏小朋友。”   我说:“东西已经到手了,走。”说完,我们两个快速地追向子萱她们。   还没有跑几步,就听到后面响起苍蝇挥翅膀的声音,我们转过身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那尸体,尸体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过,胖虎眼尖,他指着尸体的鼻子说:“宝子,看鼻尖,那是什么东西?”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2章 去而复返   我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了一下,一只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飞虫正落在尸体的鼻尖上,然后朝着就顺着尸体的鼻孔钻了进去。   我心里大惊,叫道:“是尸蹩王!”   胖虎显然也听说过这东西,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我忍不住又看了最后一眼,只见那尸体正以诡异的速度萎缩起来,几乎就是在瞬间便成了一具尸干。   我也不敢再犹豫,就追向了胖虎的手电光。   子萱她们并没有离我们太远,而是依靠在一旁的墓墙上休息,见我和胖虎跑了过来,立马就站起来问怎么了?   胖虎说:“别问了,跑就对了!”   子萱她们并没有跑,而是问我,我也是同样的话。   她们是一头雾水,我说:“是一只尸蟞王。”   瞬间,子萱等人的脸色也是一变,我们就继续顺着这条墓道跑。   这一次足足跑了二十多分钟,整个人几乎都快跑虚脱了。   在我们拐了三四个大弯之后,感觉把那尸蟞王应该是甩掉了,然后就选择了墓道宽度适中的地方,因为墓道中太宽或者太窄的地方都可能出现机关陷阱,这是我们这些专业盗墓者的经验之谈。   休息了片刻之后,这次由子萱画地宫图,她如胖虎一样,写着画了一个双“田”结构,然后在其中一个“口”字拉了一个箭头出来后,接着又开始画。   她先是画了一座简易的“山”,从山中拉出一条线来,然后就在山的南边将我们村子地下的大体地道画了出来,特别是那八条虚线和实线相接的点标注出来。   再就是将我们炸开水泥封墙之后的路,不管是走过的墓道,还是进过的墓室一一仔细地画了出来,这才算完成。   我用手里的地道地图对照了一下,她画的大体位置都是正确。   这种定墓规格、确定方位的事情他们摸金派擅长,但并不表示我看不懂,根据风水知识,可以大概确定我们现在的位置。   这要是有乌才那个观星师在的话,通过现在的时间和天空星辰的变换,就可以非常确定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且可以说是毫无误差。   而我们少了观星师的帮忙,只能大概推测一下现在我们身在的位置,然后计划接下来的工作。   期间我们讨论了很多,因为这是战国七雄的赵国的皇陵,其中的困难自然非常的大。   先从赵国开国国君孙伯益说起,他是轩辕黄帝五世孙,这个孙伯益曾经辅助大禹治水被舜帝赐姓为赢姓。   夏朝末年,伯益次子若木之玄孙费昌弃夏投商,为商汤所用,辅助商汤灭夏立商,成为商朝的功臣,同时嬴姓部族成为商朝贵族,世代辅佐商朝。   后来被周朝讨商,嬴姓部族卷入,周公姬旦平叛之后严厉地惩罚了参与叛乱之人,嬴姓部族因此被分割并被迫迁往各地,整个部族沦为奴隶。   周穆王时期,赵国后人造父为周穆王驾八匹骏马,经常和周穆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尤其是在周穆王平定徐国徐偃王造反时立了大功,被周穆王封赏赵城,从这以后,造父族(嬴姓一族)就称为赵氏,为赵国始族。   可以说,这一脉有过兴荣也有过衰败,后来再次兴旺,一直到秦国一统六国,既然赵国祖先姓嬴,那说明和秦始皇嬴政是同一祖先。   由此推断,赵国的文化底蕴不比秦国差,祖先也是从三皇五帝一直到战国七雄,所以他们所掌握的东西,我们应该要从三皇五帝时期就开始想。   这墓中可能出现战国七雄之前任何的东西,包括机关陷阱、各种诡异法术巫术以及还要考虑到一些天有异象之类的等等事物。   胖虎听完直摇头说:“老子看咱们还是省省吧,其中光是周朝就八百年,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个粽子就给它一梭子,老子现在连黑驴蹄子都懒得用了。”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大体有个了解,把从三皇五帝到春秋战国的风水知识和防盗措施大概考虑一遍,可以让我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个明确的判断。”   胖虎嘲笑我说:“判断个屁,刚才那尸蟞王你怎么不判断判断?很简单的道理,遇到了厉害的主,爷们几个就闪人,干的过的就干掉它,说别的屁用也没有。”   我也懒得跟胖虎再吵嘴,每个人下斗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胖虎这种盗墓贼确实很快,可一旦遇到困境就会非常麻烦、   我们这样虽然是慢了不少,但用的都是盗墓先人留下的宝贵经验,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确定好位置之后,休息的差不多,我们便开始继续按照在墓道里行走,其间也不断地出现岔道。   不过,我们以照定了冥殿的位置,就像是装了GPRS一样,可以少走或者不走弯路。   总之看似我们慢,但是在这种战国墓中,也不见得比胖虎那种没头苍蝇的走法慢多少,甚至可以说还快了很多。   在墓道里边我们走的一路畅通,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我就对着胖虎冷笑说:“看到了吧?我们很快就会到达冥殿了,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走,估计再走十二个小时也找不到冥殿所在。”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宝子,你丫的别得意,我告诉你,你们说的也不见得对。”   我耸了耸肩,说:“至少没有遇到危险。”   胖虎用手电一照前面,忽然就是冷冷地笑了起来说:“没有危险是没有危险,你睁大眼睛好好给老子看看,我们他娘的又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推开胖虎就往前一看。   果然是这样,我们又回到了那些箱子的地方,为了确实是不是类似的地方,我特意去照了那个被我们撬开的箱子。   当我手电照到的时候,心里就彻底凉了,就像胖虎说的,我们又回来了。   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所以我们是记忆深刻,看着那烧过的洞顶,还能依稀闻到一股烧毛发的味道,地上的箱子还保持着离开时候的模样。   我们离开这里应该在一个小时左右,虽说时间不是很长,但就以平常人行走速度至少也在四五公里。   这就像子萱说的,这个赵国皇陵在十公里之内,也就是说我们应该走到冥殿才对,而不是回到了初始点。   胖虎跑到身后不远处看了看,等他回来之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他娘的,这次可摊上大事了。”   我问:“怎么了?”   胖虎说:“那封口不见了。”   我愣一下,就让胖虎带着我回去看看,回去的路并不是很长,可是被我们炸开的口子已经消失。   这点让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就算是我们在那七拐八拐的墓道里走了回头路,这属于学艺不精,可是那封墙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们并没有走回头路,这里是一个新的地方?   在我们回去把事情一说。   子萱想了一下,摇头说:“这不是一个新的地方,就是我们刚刚进入封墙后的那个地方,要不然不可能出现焚烧痕迹和用铁刺撬开的木箱。”   我再去那个木箱的地方看了看,里边还涟漪着恶心的黄褐色液体,此刻让人反胃又一头雾水,诡异的气氛瞬间就笼罩在我的心头。   我心说:“不能慌张,不外乎几种情况,只要找到了是什么原因,就能轻松破解。”   定了定神,我说:“我提几种假设,你们看看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前提是我们走回来了,封墙不见了,就等于出口不见……”   我想继续说下去,胖虎却打断我说的话:“宝子,你他娘的和老子家里那块老怀表一样,什么时候准过?老子看,我们还是重新把墓道走一遍,期间有那么多岔路,我们就选一条和刚才走的不一样的进去,那不就行了?”   由于上次的指挥失误,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依照胖虎的说法,又一次走进了墓道。   同时我也观察了,地面还有一堆的碎棺材木片,胖虎还顺手从木片堆里顺出了一个玉镯。   那玉镯的质地非常好,几乎就是满绿,是个绿翡翠手镯,加上年代和出土的地点,价格应该在几十万到一百多万之间徘徊。   但在这口如废墟一般的合葬棺中并没有看到另一具尸体,我觉得可能是起尸,让他们小心点,同时也要注意小飞虫之类的东西。   我担心那只尸蟞王就在附近,千万不能让它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走了一段,我并没有看到那具被尸蟞王钻入体内而干枯的古尸。   走着走着,我们的速度就加快了,因为现在更加关心我们走下去会发生什么。   这次仅仅走了四十分钟,但并没有找到冥殿,我们还是回来,同样的场景再次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胖虎挠着头说:“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你刚才不是说这样行吗?”   胖虎吧唧了一下嘴说:“真他娘的怪了,虽然我们走的并不是直行的通道,但一直都是朝着东北方向走的,怎么可能会兜了圈子又回来呢?”   刘金魁说:“要不然我们还是听听宝子的推断吧,看样子靠莽撞只能耽误时间、耗费精力,这样会让别人捷足先登的。”   吴海也点头附和道:“没错,要是再转这么几个圈子,我们估计就累死了。”   “随便你们,老子可动不了那个脑筋。”胖虎说完,就一屁股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玉镯用手电去照,脸上都笑开花了。   子萱看着我,问:“宝子,这可能是机关吗?”   我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机关只是我想到的一种。除了机关之外,还可能是奇门遁甲和鬼打墙,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别的。”   我给他们几个人仔仔细细地分析了起来。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3章 “捉鬼”   我的观点是,这如果是机关,那就是墓墙在移动,在我们不经意间触动了机关,然后不管我们怎么走,都会被带回来,因为这条路实在太长,墓道稍微偏移一些,是很难发现的。   如果是鬼打墙,就是在我们身边有着一只鬼,然后我们被鬼蒙眼了,其实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而我们就是在原地转圈,但我们却不知道。   最让我觉得有可能的就是奇门遁甲,因为奇门遁甲就是一个圈,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编造的圈套,只不过这种圈套太过高明,以我们的眼力根本发现不了,才会被牵着鼻子走回来。   胖虎在一旁悻悻地说:“宝子,你难道没发现合葬棺是空的吗?而且地上那具男尸也不见了,也许这里就是一个新的地方,我们只不过是被人混淆视听了。”   我说:“那你怎么解释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毕竟那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你说的根本就不成立。”   “老子再好好观察观察!”说着,胖虎就凑到了那木箱去观察他曾经撬过的痕迹,然后又去看那口合葬棺。   我也懒得理他,就说:“我们需要验证一下。”   子萱问我:“怎么验证?”   我说:“派两个人,在前面走,其他三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这是机关,前面或者后面的人总有一拨人可以看到,一旦发现是那些墓墙在动,就直接用炸药炸,这样就可以破坏机关。”   “那要不是机关呢?”胖虎抬起头就问我。   我说:“在验证机关的同时,我负责用口诀去找奇门遁甲中的生门,既然这里是赵国的墓,肯定多少利用到了奇门遁甲的设计。以我的走法为主,你们就观察墓墙。”   子萱单手托着她的双下巴问:“可万一奇门遁甲还是回来,而墓墙又没有什么变动,到时候,怎么办?”   我说:“做这些之前,我们先来一场抓鬼行动。”   胖虎让我快歇了吧,他摆着手说:“哪里有鬼?有粽子还差不多,不要到时候鬼没有抓到,倒是惹出一大群粽子,说不定还有那种一碰就死的尸蟞王。”   我说:“你他娘的傻啊,粽子和尸蟞王又没有智慧,它们是不可能让我们走回来的。”   子萱说:“对付鬼精我们摸金派的秘术倒是能起到作用,就是使用过秘术,我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能恢复过来,期间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就没有保命的手段了。”   我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再走一圈,如果无法发现墓墙移动,也和奇门遁甲没有什么关系,那样你再使用秘术。”   胖虎说:“对对对,宝子这次终于说对了,子萱可是我们的王牌,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放大招,老子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一商量只有这样做,我和胖虎带头,胖虎负责观察墓墙,而我则是以九宫八卦结合口诀,开始一步步地走。   这期间,我提醒胖虎一定不要捣乱,要是他再废话连篇,说不定我又乱套了。   毕竟我不但要回想这些生疏的口诀,还要精准地算出口诀里边究竟要走几步,像那种“平二进一”其实就是走一步。   我也不知道古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直接说走一步不就得了,非要搞得这么难,害的我这个偏科生还要算加减法。   我们这次走的非常的慢,不过所用的时间还是四十分钟多一点,便再次回到了那些木箱的地方。   现在看到那些木箱我都想吐,甚至有冲动想要把这些破箱子都砸烂,不过一想到里边的那种童尸,又是四周都是头发,还是算了吧!   所有人都有些挠头,显然这和机关、奇门遁甲都没有什么关系,看来是我们实验的方式错了。   虽说我们都很沮丧,但还没有完全绝望,一时间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子萱的身上,看来我们无可避免要来一次抓鬼了。   我说:“子萱,众所周知卸岭派可以抓鬼,还没有见过你们摸金派抓过,你打算怎么做?”   子萱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抓鬼,而是杀鬼。”   胖虎对我说:“老子虽然和宝子你一样,都不懂自己门派的秘术,但我知道用摸金符是怎么杀鬼的。”   说着,他指了指我的背,说:“如果是鬼打墙,那鬼肯定是趴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背上,等到子萱发动秘术的时候,我们都把背对着她,要是那鬼在我们的背上,她自然会看到。”   我说:“万一在子萱背上呢?毕竟我们都戴着辟邪的东西,如果这东西不怕这些辟邪之物,那子萱背上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子萱点了点头,说:“宝子说的是对的,秘术展示出来的时间很短,而且我是看不到自己背部的。”   其实仔细想想,当时我们是又着急又恐慌,连这种谬论都相信,而且还把希望寄托在了有鬼这类迷信的东西上面。   胖虎说:“老子有办法,子萱把你臭美用的镜子拿出来,老子知道你虽然不漂亮,却一直都带着这种东西,现在就派上了大用场。”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冷哼道:“你要镜子干什么?”   胖虎双手合十,对着子萱拽了一句对不起的英文,然后说:“老子就站在你的背后,可以用镜子反射你的秘术光芒,镜子里边就能看到你的虎背熊腰到底有没有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胖虎已经狠狠被子萱掐了一把。   胖虎龇牙咧嘴骂了一声,揉着自己的胳膊说道:“当确定宝子他们背上什么都没有,子萱就转身照我的背,而宝子你们就准备糯米之类的东西,疯狂地往老子身上砸来。”   我瞄了一眼旁边一块二十多斤的石头。   胖虎立马指着我破口大骂道:“宝子,我去你二大爷,石头对鬼怪是没有作用的,那么大一块石头,你会把老子屎都砸出来的。”   我说:“老子就是看看那块石头上有没有尸蟞王。”   “放屁,看看也不行。”胖虎把他的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刘金魁说:“还没有确定在谁背上,说不定还在我们的背上,到时候子萱自然一招就能解决。”   我们一拍即合,然后就各就各位,除了子萱之外,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把糯米。   子萱拿出摸金符,嘴里念了几句什么,就看到摸金符尖锐的下部开始亮了起来,他朝着我们的背上一照,旋即就问胖虎:“我背上有吗?”   胖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嘴唇说:“我草,你背上没有。那,那只能是在老子身上了。”   在他说话的功夫,子萱已经转身过去,我们顿时就在胖虎宽大的背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小黑影。   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子萱手里便是一道光芒,直射向了那黑影。   “呀……”一声凄厉到令人浑身哆嗦的惨叫声响起。   同时,我们手里的糯米都撒向了胖虎的背部,只见诡异的黑烟腾空而起。   胖虎发愣似的缓缓抬起头看着他身后的袅袅一缕发出了错愕地声音:“哇哦,这就是鬼吗?太扯了吧?”   我骂道:“狗屁的鬼,那是尸胎,这东西跟着你,你会倒霉一辈子的。”   胖虎哆嗦了一下,抖了抖身子说:“怪不得老子干什么都不顺,和别人一赌都输,原来是这东西。”   子萱已经瘫坐在地上,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尸胎形成非常的不易,盗墓界传‘千尸一胎’,就是说一千具粽子才能出现一具尸胎,这里风水虽然非常奇特,但还不足以出现尸胎。”   我曾经看过有一些古籍,里边记载岩石、冰雪、植被和深水中,会生出一种天地之间的怪胎。   这种胎是有灵性的,几乎就和传说中的“鬼”差不多,其智商也和刚出生婴儿差不多,更有甚者将其描写为一些神话中的人物,比如说孙悟空、石敢当等,他们就是石头孕育而生。   尸胎又被称作“昆仑胎”,是大龙脉灵气的结晶。   我忽然就想到了古月国遗址那次经历,而古月国遗址就在昆仑死亡谷内,会不会是在那一次胖虎身上就跟了这个尸胎?   我把想到的一说,胖虎一拍大腿说:“肯定就是在那个死亡谷里边沾上的,怪不得老子这半年来干什么都不顺,那次斗里卖的钱,老子已经失去一多半了。”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还不是你又piao又赌!”   胖虎说:“老子就一北/京城的浪荡公子哥,自然是风流潇洒,钱都是大把大把地往外花。老子是怕哪天归位了,这钱就成了摆设。”   我本来想呛他几句,可是觉得他说的也在理。   胖虎家里就一个老娘,在我们从昆仑山回去之后,他就把他老娘送到了北/京最好的老年公寓,放进去的钱自然够她老娘在公寓里颐养天年。   胖虎这个人是贪婪一些,做事大大咧咧,但我不否认他就是个大孝子。   在尸胎被我们消灭之后,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不用再回这里了,也没有怎么休息,一行人收拾好一切,就顺着墓道继续走。   可是,走了也就是不到三十分钟,我们五个人都傻了眼。   因为我们又一次地回到了放着令人作呕的木箱面前,我们盯着木箱,它们也好像在看着我们,足足有一分钟都没有人说话。   吴海用颤抖的声音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此刻我们已经陷入了凌乱。   子萱还处于疲惫当中,只是看了一眼,就让刘金魁把她放下来,用虚弱的声音说:“看样子我们高兴的太早了。”   胖虎唉声叹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我们被你带入了误区,看样子不限于你想到的那几种,这是另外一种。”   “还用你说!”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问他要了烟。   胖虎一人发了一支,我们四个大男人就对着那些木箱发呆,一时间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又把那几种可能性想了一遍,同时希望看看能不能想出更合理的解释,但是我已经能把墓中出现的所有可能都说了,连鬼怪都在其中,还能用什么解决?   难道说是更加高深的机关或者奇门遁甲?那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其他人更加不可能比我在这方面懂了。   胖虎叹了口气说:“唉,宝子啊,老子看我们没有和那个乌才一起倒斗是最大的错误,老子现在进行自我检讨。”   我摆了摆手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现在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圆圈水壕中间的蚂蚁,不断地在这个地方打圈,实在不行就用炸药吧!”   胖虎猛地吸了口烟,说:“也只能这样做了。”   我说:“最后一次,这次我们走的再慢一些,注意一下周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变化,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行,就他娘的开炸。”   “等,等一下……”胖虎一说,我就皱起了眉头,现在我最怕胖虎说这种话,一般都没好事。   我问:“又怎么了?”   胖虎手里的烟头掉在了地上,那是因为他的手在颤抖,我连忙向四周去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踢了他一下,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胖虎咽了口唾沫,说:“宝子,老子好像发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你看看老子说的对不对。”   我把两条眉几乎皱的都打起了架,说:“你他娘的倒是快说,这个时候还卖关子。”   胖虎说:“我们第一次走过这个墓道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第二次用了四十分钟,而第三次我们也用了四十分钟,刚才最后一次用了不到三十分钟,你不觉得这很诡异吗?”   我有些无法理解胖虎的话,但隐约感觉背脊一阵阵的生寒,问:“诡异在哪里?”   胖虎说:“第三次是个特殊,因为我们验证你的说法,所以做的特别的慢。你现在明白老子的意思了吗?”   见我还是一脸疑惑,胖虎气的骂道:“你他娘的脑子里边装的都是什么?第一次一个小时,第二次四十分钟,如果第三次还像之前两次那样行走,肯定就用不到四十分钟,再加上最后一次不到三十分钟,你没有发现我们用的时间越来越短吗?”   刘金魁说:“虎哥你说是我们走的越来越快了?”   吴海立马反驳他,说:“不是,虎哥的意思是我们的路越来越短了。”   胖虎拍了拍吴海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啊!”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4章 空间压缩   我脑中直接就是“嗡”的一声,已经无法反应什么叫路越走越短。   不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明白了胖虎的话是什么意思。   猛地吸掉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一丢,我说:“他娘的,虎子分析说的没错,这个墓道越来越短,甚至可以说墓道正在消失。”   当我说出这个现实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是一震,就连胖虎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胖虎擦着脑门的冷汗说:“宝子,你说这样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我有些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此刻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说:“那就是我们最后会被墓道吃掉,也就是跟着这墓道一起消失。”   寒意,彻骨的寒意袭来。   我忍不住地把拉链拉到了末端,但抑制不住的还是心底的凉意,这太不可思议了,已经超越了我的认知。   五个人愁眉不展地发着呆,胖虎说:“还要走一次,这一次是用来证明老子说的是不是对的,同时也能证明机关和奇门遁甲的存在,这根本好像是整个墓在收缩,就像是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一样。”   此刻,我开始怀疑整座古墓最后会从这个现实世界中消失,然后把我们带入另一个空间位面中,或者干脆消失不见,而我们也就会跟着消失。   我们还是照胖虎说的走了一遍,这次我们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再度走了回来,心中的那种恐惧已经到了极点。   那种封闭空间的征兆已经在告诉我,再过不久,我们说不定就不能坐着,而是前胸和后背都是墓墙,到了最后我们会被活生生的挤死。   胖虎咬着牙,把背包里边的炸药都掏了出来,说道:“用炸吧,这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只能坐着等死了。”   他一指两侧的墓墙,顿时我们就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因为不是墓墙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两侧墓墙正在合拢。   我拦住胖虎说:“不要在这些箱子的附近炸,万一把里边的童尸炸出来,要是还有那么一两具活奔乱跳的,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胖虎想了一下,大概觉得现在也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便点头同意了。   我们朝着前面走了十多步,可是一道墓墙眼睁睁地就从侧面滑了过来,只是声音居然还没有我们喘息声大。   胖虎骂道:“狗日的,这墙体底部装了滑轮,怪不得一点儿动静老子都没有听到。”   眼前的变故再一次超出我们的所料,这让我想到古籍中记载诸葛亮摆出神鬼莫测的八卦阵困敌军数日。   在这数日之中,诸葛亮的对手肯定要比我们五个人多,可为什么还会被困住?   答案只有一个,归根结底我们还是处于设计者的奇门遁甲里边。   我无法想象当时设计者的技术有多么先进,精确来讲应该叫巧夺天工,到现在我都无法看出这种机关的运作原理是什么。   胖虎说的没错,这里边运用了机关,也运用了奇门遁甲。   之前我们没有发现的原因,是因为设计者把奇yin巧术和奇门遁甲相结合,所以我们才会被带入误区当中,一直在设计好的这个圈里徘徊,跟个白痴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虽说现在我差不多明白了,可一下子又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奇门遁甲我勉强能应付,但是要真正看破机关的运作原理,或许月婵在场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炸药。   我们往后退去,后面同样是出现了一道移动的墓墙,瞬间我们就被关在一个类似封闭的石室中。   这个石室的面积大概也就是一百五十平米,用眼去看自然不小,可是要引爆炸药,这个空间明显不够,光是气浪就能把我们冲飞,然后像是一张大饼死死地贴在墓墙中。   同时,四周墓墙上出现了一个紧挨着一个的诡异浮雕人脸,密密麻麻地拥挤着。   这种人脸正露出诡异的笑容,就好像在嘲笑我们这些盗墓贼即将面临的死亡下场,显然是设计者的高傲姿态,藐视着我们这些愚蠢的后来人。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梁兵背上和树坑下的那种人脸,更是毛骨悚然,整个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胖虎踹了我一脚,骂道:“宝子,来帮忙啊!”   此刻,我才发现他们已经在搬木箱,想要建立一个“防御堡垒”,就慌忙过去帮忙。   三个木箱互相叠起,整整放了三排,只留下一个两人宽的通道。   我们就躲在这些木箱之后,胖虎点亮打火机,回头看着我们说:“准备好了吗?老子要放炮了。”   我看着那条两人宽的通道在不断地缩小,就骂道:“虎子,你他娘的别废话了,两边的墓墙在合拢,你要是再啰嗦,一会儿你就回不来了。”   胖虎“哦”了一声,已经把打火机上的火苗凑到了导线上,顿时刺眼的火花就亮了起来,他拼了命地往回跑。   可是那条通道正在匀速变窄,而且这会儿比胖虎肩宽都窄,胖虎只能侧着身子朝着里边移动。   当胖虎即将通过的时候,他被墓墙和箱子给夹住了,疼的“哇哇”大叫。   刘金魁和吴海一人一条胳膊,我把着胖虎的脑袋夹在咯吱窝,三个人拼命地往外里边拉。   胖虎骂道:“宝子,你丫的公报私仇,老子夹得是你的腰,你他娘的夹胖虎的脖子,娘咧,轻点,轻点,脑袋快掉了。”   我哪里有时间和胖虎扯淡,完全是用尽了吃奶了力气。   在胖虎猛地吸了口气的同时,我们三个人一用力,然后直接就拉了进来,四个人是滚作一团。   于此同时,箱子的另一侧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隆”的巨响,将那些箱子立马就炸的倒向了我们这边,万幸的是我们和箱子保持着距离,所以才没有被砸到。   可是箱子都被炸开了口子,口子里掉出了沾着黄褐色粘液的头发。   其中一个箱子里边的缺口还伸出了一只皮肤富有弹性的小手,在地面猛力地拍打,其他的箱子里边都是一阵闹腾,看样子是想破箱而出。   我们的耳膜已经被震的耳鸣了起来,互相都在张着嘴巴,说一些只要自己知道的话。   其实无非说的都是快跑,不管是墓墙合上,还是这些童尸出来,都是致命的。   我们从七倒八歪的木箱上踩过去,就去看炸出的口子,我无法预计胖虎用的炸药量是多少,但肯定不少。   因为眼前是整块侧面的墓墙已经炸出了一个大口子,粗略估计这墓墙的厚度居然有五十厘米,人力根本无法撼动。   一行人从那口子猫着腰钻了出去,此刻墓墙中间只剩下一臂的宽度,里边不断响起木箱的爆裂声,不知道是童尸破箱而出,还是被墙壁挤碎了,总之我们是逃过了一劫。   犹豫担心那些童尸会从窟窿里爬出来,所以我们没有停留,在刘金魁背起子萱之后,我们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朝着深处奔跑而去。   我用手电略微观察了周边的情况,这里好像是机关的内部,属于墙壁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但说是缝隙,也有两个人那么宽,所以就连胖虎这样的体型都能运动的开。   最让我惊奇的是这机关缝隙中的条石和机组都在半空之上,就好像这下面故意是给人留出的通道,类似古代工匠的逃生通道一样。   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应该是某种原因让这些条石和机组必须被吊在半空,才可以达到机关的运作。   我们跑了一段,然后七荤八素地坐了一地,实在是太累了,不过我居然还没有到达极限。   这大概和我之前的倒斗经历密不可分,已经锻炼出一副扛得住长时间的折磨和短时间的剧烈运动的身体,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但,还是很累。   我躺在地上不想再动,听着自己和其他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感觉这是捡了一条命,要是我们没有炸药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被挤成肉泥了。   我开始考虑下次要不要和胖虎一起倒斗,好像跟着他总没好事。   我已经不想再说下次不会再倒斗这句话,如果月婵或者胖虎进入一个难度系数非常高的斗,只要我知道,我肯定会和他们一起去。   不过,我觉得倒了这个斗也应该差不多了,在这个赵国皇陵中,要是我能拿到和氏璧,至少月婵就不会再下斗了,而胖虎多少还是会多少听我一些的。   在这休息的期间,我想着这些事情,其实也就是自我麻痹。   我不希望一入盗墓深似海的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曾经是被逼无奈才选择这条路的,可是经历过一个个小古墓大皇陵让我发现,即便我想退出,但也非常的困难。   这就好像在泥泞中挣扎的人,即便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挣脱,反而越陷越深。   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子萱也恢复了不少,这秘术确实十分的鸡肋,不过在关键时候也能起到救命的作用,当然如果一击不中,那下场也可想而知。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5章 百般焦急   胖虎从地上爬起来,就用手电一边照着,一边打量着上方的机关说:“我草,老子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人会把机关吊的这么高,难道是怕我们这些可爱的盗墓贼无路可逃吗?”   我说:“你他娘的快省省吧,就你那几下子能看出个什么?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吧!”   胖虎撇着嘴说:“那不一定。老子可有一双慧眼,上观凌霄九重天,下视地府十八狱,还有什么能够逃得过老子的眼睛!看样子,不给丫的露两手,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啊!”   我说:“老子您呢快歇着吧。您什么都不做,我们是最的安全,您这一看说不定我们就要跟着倒霉了。之前要是你要不开那个箱子,说不定也不用搞得这么狼狈。”   胖虎说:“狗咬吕洞宾,你丫的连老子的好人心都不识了,今天老子非要证明给你看。不过,这墓顶好像有点高,有些看不清这些条石上方是什么东西。”他说着,就眯着眼睛使劲地看,好像非要看出点什么。   我也懒得再理他,就去看子萱,说:“子萱,你没事吧?”   子萱对着我笑了一下,说:“没事,已经习惯了,再过一会儿就完全恢复了。”   我问:“这秘术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使用过后就会虚弱这么长时间,这会不会对身体非常不好?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尤其是在为人处事这方面。说句你不爱听的,如果频繁的使用秘术会不会让你的寿命缩短?”   子萱看着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有得到就有失去。你说的不错,秘术确实会影响到人的自然寿命,差不多是每使用一次,就会缩短一天的寿命。可是为了保命,这一天又能算什么?总比身无长处死在斗中要强吧?”   我不否认子萱的话,确实是这样。可是我已经见她就使用了好几次,虽然我不知道这秘术具体是个怎么回事,但也看得出是类似激发人体潜能的东西。这让我不由地开始担心月婵,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比我年纪小,却比我死的早呢?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更是痛下决心要找到和氏璧。   这时候,胖虎说:“快看,老子发现了什么!”   听到胖虎的声音,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此刻胖虎就像是一只中年发福的猴子,正贴着石壁吊在半空中,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   我就骂道:“虎子,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那么高是怎么爬上去的?”   胖虎说:“你丫的仔细看看了两边的墙壁。”在我看墙壁的时候,胖虎继续说:“老子先是把绳子甩到条石上,顺着绳子踩着那些小凹槽就上来了。虽说老子的鞋比较大,但还是勉强能够踩进去的。”   “你他娘的脚肥就脚肥,鞋大个屁!”我骂了他一声,看着那些奇怪的凹槽,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非常的密集。   这就让我想到墓墙上出现的那些诡异浮雕人脸。那些同样密集的浮雕人脸并非一开始就存在于那个收缩的墓道中,而是在最后前后墓道都被堵死才浮现出的,这应该就是里边的构造,至于运作原理是什么,我还没有头绪。   “啪!”我感觉自己的脸又凉又疼,就听到胖虎在上面笑道:“你丫的在和那凹槽培养感情呢?”   我将自己脸上东西摸了下来,一看那居然是一块满是油质的布,骂了胖虎一声,就去仔细观察这块布。   那是一块带着皱褶的布,和老一代人使用的手帕差不多大,上面覆盖着一层什么油,感觉像是猪油一样,非常的滑腻。   闻了一下,就有一股熟悉的恶臭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但我一时间想不到那是什么味道,只好继续去看这块布上的纹路。   胖虎又从上面丢下几块,但是有大有小,他说:“这上面还多着呢,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们四个人都对着那些布块发呆,一脸茫然地看着胖虎。   胖虎冷笑一声说:“根据老子多年的倒斗经验,不是猪皮就是人皮。”   瞬间,我们都将手里的布丢在了地上,一股酸水从胃里直接干呕到了嗓子眼,因为我们都觉得胖虎说的人皮更有可能,不论是从那布的纹路还是质感来看,都与人皮无疑。   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了那种熟悉的恶臭味是什么,正是人油的味道。   我用手在地面上狠狠地擦了几下,就对胖虎说:“你他娘的是成心恶心我们。”   胖虎说:“这些条石上面是被青铜链条吊着,可想要做到千年不腐断并且保持运转,那也是不可能的。用这人皮将青铜锁链包裹达到防腐防锈,人油则可以起到润滑的作用,这样内部的机关组件别说千年,就是万年也没问题啊!”   见我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胖虎立马就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宝子,你丫的不是说老子看不出什么吗?这下傻眼了吧!”   我说:“虎子你下来,我上去看看!”   “哦!”胖虎应了一声,便艰难地从上面滑了下来,把绳子交给了我,并且神秘兮兮地说:“待会上去可别吓坏了。上面啊,那真是惨不忍睹唉!”说着,他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我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等我到了条石的上方,就看到了密集的灰色链条。   其中有那么几根上都会有一小段黑色的链条。我用手电一照,那正是胖虎撕下人皮的地方,黑色链条上面“滴答”着人油,全掉在下面的条石上,看得我有些发毛。   同时,我在包裹青铜链条的人皮上看到了缝合的痕迹,再凑上去仔细去看,这是一种特殊的丝线。   在丝线上面有淡淡的银色,显然是这些丝线在水银里浸泡过,所以也没有腐断,千年之后依旧发挥着将人皮缝合的作用。   链条大多继续往上走,有的依旧插到了墓墙中,顺着墓墙上的口子钻了进去。我估计了一下高度,正好就是在墓道中墓顶之上。   假设一下,一堵墓墙左右上方都打了孔,然后将青铜锁链穿进去,而墓墙之下再放置一组到几组的滑轮,一边的青铜链放长,另一边青铜链收缩,这样就可以达到墓墙的移动。   虽说我把运作原理想了出来,但在这里还看不到让这一切运作的能源,不过古人能使用的能源自然都是天然的,不是湍急的水系就是强劲的风,而我们这里风不大,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水流,很可能和那条干涸的桑干河有关。   由此推断,桑干河之所以干涸,而且我们村子附近那条干涸最为厉害,最窄的地方两步就能跨过去。   现在我明白了,并非其他原因,而是桑干河的水走了地下,大部分成了一条地下暗河,其目的就是为了推动这里的机关运作。   瞬间,我就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感觉自己脑子里边的某个地方就好像亮了一下,我现在开始佩服这个古墓皇陵的设计者,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这样的思维,肯定是这方面的大艺术家,只不过我觉得他也非常的残忍,居然用人皮和人油来防腐。   难怪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想成功,必先发疯。”   下去之后,我把自己的想法和胖虎他们一说,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反驳我的推论。子萱微微皱眉,说:“宝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可能会见到一条很大的地下河流。”   我点了点头,说:“桑干河从山西而来,在山西那边的水流很大,可到了我们这边就逐渐变小,其中的设计我一下子想不明白,大概是在某个地方有渗水井之类的东西存在。”   胖虎说:“对,您说的都对,但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在这里打口井确定你的推测?”   “滚!”我白了胖虎一眼说:“自然是想办法出去,虽说机关内部没有危险,但这里肯定是封死的,我们不能一直在内部憋着吧?”   胖虎一挑眉毛,说:“老子也是这个意思。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我们怎么走?”   我问胖虎:“你还有多少炸药?”   胖虎说:“少一半了,不知道能不能从内部炸出去。”   子萱说:“要炸也不是现在这个地方。这机关看样子不好破坏,再回去说不定我们又会被机关算计了,先往前走走再说吧!”   我问:“子萱,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子萱说:“没事,现在勉强能自己走了,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就恢复了。”   我说:“要不趁现在没有危险,我们索性就在这里再休息半个小时,等到子萱完全恢复了再走。”   胖虎瞪了我一眼,说:“边走边恢复就不行吗?你不要忘了,这个斗了不止我们五个人,还有两伙人,你难道打算等我们找到冥殿之后,才发现里边的冥器都被摸走了,然后再后悔吗?”   “胖虎说的对,走吧,我没事的。”子萱示意刘金魁搀扶着她,我一张嘴怎么说得过他们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开始顺着着内部机关的通道往前走。   机关内部的通道非常的笔直,就算是有转弯的地方也是九十度直角转弯。   此刻,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沮丧,机关内部是不可能再设计机关的,可是我们想要出去,那肯定是个大问题。   一走就是三十多分钟,然后我们停了一下,因为地面开始出现裹着人皮的青铜链,显然外面又是一种机关,并且这个机关还在运转。   因为青铜链在不断地运动着,也不知道这属于自发性的运动,还是有人触碰到了机关。   我们原地第一次补充了食物和水,从现在的时间来看,外面应该天亮了。   期间胖虎贴着墙壁去听外面的动静,他希望听到有人的声音,但听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连青铜链运动的声音也不是很明显。   胖虎说:“你们两个人去前面探个路,要是有不确定的事情就立马回来,老子替你们照顾子萱。”   刘金魁和吴海看了看子萱,见后者点头同意,便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铜链往前去探路。   我抽着烟休息。聊天的时候我告诉胖虎,青铜链的声音小,是因为裹了人皮的关系,所以之前我们才没有感觉到机关。   不过,让他也不用担心,解官他们那支队伍里边有月婵在,她在这方面应该能够看出些什么,再说还有乌才,连我们都没事,他们就更没事了。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老子担心个屁,里边有你的小情人,又没有老子的。说实话,老子巴不得她们被困住,然后等到我们把冥器摸了,再回来救她们。在把她们救出来之后,老子要狠狠地数落乌才那小子一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看见他就来气。”   我说:“你那是妒贤忌才。我倒是觉得乌才有两把刷子,他对古墓的研究不在我之下,而且他的身手至少能媲美四大门派的首席弟子。”   子萱微微点头,说:“乌才这个人在道上很有名,只不过他是在南方活动,所以你们不了解。他出名的时候只有十五岁,以一手观星术加上他的身手,不知道盗了多少大墓。近年,他对于墓葬非常的挑剔,非王侯帝王墓不下,道上人送‘皇陵王’。”   “我草!”胖虎就不服气地骂道:“老子下的斗哪个不是大斗,照这样说,道上是不是该给老子也封一个‘胖虎王’呢?”   我苦笑道:“我们的起点是有些高,这都是一直有四派高手和我们一起下斗,要不然就我们两个,估计都死了八百次了。”   胖虎说:“宝子,你这话老子就不爱听。你丫的典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只是说明我们的实力强,不懂别给老子装懂。”   我懒得和他继续说,就把话题一转,问:“刘金魁和吴海怎么还没回来?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别再遇到什么危险。”   一合计之后,我们便起身出发了。路上,胖虎说:“子萱,你那两个小弟弟靠得住吗?”   子萱一皱眉,问:“什么意思?”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6章 水中怪物   胖虎说:“老子的意思是他们能不能行?不会是那种三流盗墓贼吧?”   子萱说道:“他们是摸金派二代弟子比较杰出的两位,这点你放心。”   我正看着里边的墓墙,总觉得那些小凹槽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会让墓道里边出现那些给人制造心里恐惧的人脸浮雕,因为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设计者有点太无聊了。   第一二次,确实我会感觉到诡异,但看得多了自然产生了视觉疲倦,也就不会怕了。   或许这种凹槽并非我想的那样,而是有着另外两种作用。   第一种,就是用来攀爬,这样工匠在施工的时候就可以用一条绳子系在腰上,然后上去挂那些条石。   第二种,则是消音,青铜链包裹着人皮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但也不是一点儿声音都不存在的,这些小凹槽就可以起到消音的作用。   这和回音壁应该是孪生兄弟,可以称作消音壁。   回音壁涂抹特殊颜料折回声音,消音壁利用这些小凹槽吸收声音,把声音吸入凹槽里边,所以我们才会一点儿机关运作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忽然,胖虎从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说:“宝子,你丫的是不是丢魂了?”   我揉着头骂道:“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打老子想死啊?我在想事情呢!”   胖虎说:“别想了,两个大活人都丢了,你丫的心真大。”   我一看子萱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就说:“加快速度,他们不会距离我们太远的。”   又走了十分钟,胖虎忽然说:“听,好像是水声。”   我愣了一下,一听果然有水流的声音,而且水流还非常的湍急,但声音非常的模糊,显然还有一段的距离。   我们几乎就是一路小跑过去,随着我们的速度加快,水流声越来越大,几乎达到了振聋发聩的动静,我心里隐约感觉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忽然,前面变得宽起来,等我们到了宽阔的地带,我都无法想象机关内部会有眼前这样的场景。   那是一条五米宽的河,水非常的浑浊,且河水的流速极快,最后都汇聚到了一个高大石雕人的身下。   石雕人背靠岩壁,雕刻工艺非常的精湛,不但五官分明,就连服饰都雕刻了出来,从服饰上来看好像是骑射民族的裘皮。   那石雕人弯着腰,好像正在注视着岔开双脚下的河水,奔腾的河水从他的身下涌入了进去,但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显然里边并没有什么落差,而是一路的缓坡。   此刻,刘金魁和吴海正蹲在一堆火堆旁,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搞得我好像又饿了。   定睛一看,这两个家伙居然在烤鱼,子萱上去就在他们的背上一人捶了一拳,由于水流声的关系听不清在骂他们什么。   我和胖虎就走了过去。胖虎用斜眼瞟着他们两个,说:“你们的心还真大,比宝子的都大,不知道我们三个人还傻等着你们回去汇报情况吗?”   吴海挠着头说:“沿途没什么危险,我们知道你们肯定会走过来的,而且发现这河里有鱼,就叉了两条上来,给你们做一顿大餐,吃点热乎的。”   胖虎黑着脸,说:“至少也要让一个人回去说一声吧?”   说完,他的脸色就一变,笑嘻嘻地问道:“几成熟了?”   我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一脸怒气的子萱说:“算了算了,他们也是好心,反正现在也没事,还有一顿烤鱼吃,就算是将功补过了。”   刘金魁瞪了吴海一眼,说:“都是这家伙,我说先回去,他就是不听,我怕他自己在这里有危险,所以也没有敢回去。”   吴海贱笑着说:“我的错唠,都是我的错,就像张先生说的,我们烤了鱼,也算是将功补过。”   子萱还想教训他们,我拦住她,其实大家都是需要一个台阶下,我自然要做这个老好人。   胖虎一看两条鱼根本不够吃,就问他们是怎么叉的鱼,然后就搂着吴海的脖子,到河边去抓鱼。   我把其中的一条分成两半,交给子萱,说:“子萱,难得在墓中还能有这样的待遇,你就别生气了,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不爱玩。”   子萱接过鱼,叹了口气说:“他们两个是我摸金派中的最好的苗子,想不到做出这样的事情,这里可是古墓,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   说完,她又狠狠瞪了刘金魁一眼,后者耷拉个脑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我咬了一口鱼,顿时香味四溢,吧唧着嘴说:“还是熟悉的味道,子萱,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吃过家乡的鱼了吗?”   子萱诧异地看着我,刘金魁抬起头,火光映照出他一脸的感激。   我继续说:“差不多有十几年了,我现在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老爸带我下河摸鱼的情景,他摸鱼我玩水,那段时光应该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时光蹉跎,转眼间我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子萱皱眉说:“宝子,看你现在的模样,好像很看不起倒斗这个行业啊?”   我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俗话说做一行爱一行,我很热爱这个行业,但我受不了这个行业里边的残酷,有些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然后就消失不见,不怕你笑话,我是在恐惧死亡,感觉人的生命是那般的脆弱。”   “那你为什么还下斗?”子萱问完,立马做出了一个明白的表情说:“为了月婵,对吧?”   我微微点头说:“算是吧。”说完,我盯着子萱看。   直到把她盯得脸都红了,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一声说:“我本来就不怎么了解女人,更不了解你们倒斗中的女人,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子萱发愣,我就继续说:“换句话说吧,你为什么倒斗?别告诉我为了钱,你们应该不缺了。”   子萱苦笑说:“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不缺钱,因为钱是赚不够的,而且我们身为四大门派的弟子,自然要将名贵的冥器带回去,这样才能保证盘口的运作。”   我看着她,问:“你想到过自己会死吗?”   子萱的话让我愣了很久,她说:“这个想法在下斗的那一刻,就不断在脑中徘徊着。”   许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鱼都凉了,放在火上烤了一下,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倒斗?”   子萱看了一眼刘金魁,后者便起身去陪了河边去抽烟。   她叹了口气说:“宝子,有件事情或许我们都没有和你说过。我,月婵,解官,张莉四个人,其实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孩子。”   “我清晰的记着,那是在1995年的冬天,她们来了,然后我们就被他们接回了各门派中,开始进行一些基础训练,为盗墓打基础,我第一次下斗的时候是在12岁,当时我吓得尿了裤子,后来就渐渐习惯了,习惯了之后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们之前就认识?”我愣了一下,又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们四个人是在报恩?”   子萱微微点头,说:“确实认识,只是那时候太小,很多的事情已经成了模糊的记忆。唉,不知道这样的下斗岁月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我听出了子萱有那么一丝已经厌倦的意思。   同时,我终于明白了月婵为什么当时拒绝我的时候那么的凄婉,没有过她们那样的经历,所以没有办法设身处地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问题。   人作为一种感情动物,恩情一旦欠下就无法偿还清,这和钱债不一样,我只能这样去想。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胖虎难听的歌声伴随着“隆隆”的水流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歌唱听得非常不舒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我不想再被胖虎折磨下去,大声地喊道:“虎子,差不多就回来吧,你他娘的打算把这条河里的鱼给抓光啊?”   胖虎的歌声消失,扯着嗓子喊道:“水流太急,真他娘的难抓,现在才抓了五条,再抓一条老子就回去。”   我说:“你小心点,别掉下去。”   “知道了!”胖虎回应了我一声。   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就听到“扑通”一声,我用手电朝着河边照去,只见少了一个人影,立马就站了起来。   同时,我看到剩余的一个人,连坐在远处河边的刘金魁都站了起来。   接着就看到那个孤零零的声音对着我们大叫,并且不断地挥着手,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因为那声音是吴海的,我已经意识到掉下去的是胖虎。   在我拼命跑到河边的时候,吴海正和刘金魁结结巴巴地说着刚才胖虎掉下去的经过。   原来是胖虎诗兴大发,看到了这个高大的石雕人的姿态,结合此情此景,就朗诵道:“脚踏黄河两岸,手拿秘密文件,轰隆一声巨响,一条长龙出现。”   吴海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有模有样。   我已经急的满头是汗,让他别废话,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觉得胖虎是个他们那个吨位中最灵巧的,肯定不至于像连续剧里边狗血的情节,脚下一滑不小心掉下去。   吴海哭丧个脸说:“他说要看看这个石人脸长什么样子,我就跟他过来看。结果我们两个刚走到这里,他就被水里窜出的什么东西一下子拖了下去,我只是看到一个影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一条很大的鱼。”   我心说:“不会是水怪吧?这不可能啊,我们这个地方又不是寒冷水域,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迅猛的鱼类。”   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在距离我们村子十几里外的村落里边,曾经在旱季水库干涸的情况下,发现过一米五长的淡水鱼,但那只是普通的白鲢鱼,是不会攻击比它体型大的物体。   “不行,我要下水。”我已经把自己的背包卸了下来,往地上一丢。   子萱说:“这里的水流这么湍急,下去就是九死一生,我看你……”   我让子萱不要再说了,从背包里边拿出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   一看我这样做,子萱相继把背包里的绳子拿了出来,在一条十多米的绳子系好之后,她说:“最多三分钟,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会把你拉上来。”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一猛子扎入了河水中。   河水的流速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湍,沉了几下肯定就下不去河下,反而朝着下游而去,绳子在我的腰间一紧,勒的我差点断了气。   子萱他们把我拉回了附近,刘金魁往我身边丢了一块石头,我立马抓住那块石头才沉了下去。   下去之后,浑浊的和水使得我的视线非常模糊,几乎两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我咬着牙让自己往下沉,同时拼命摆动着双脚,因为任何动物进食就会选择绝对安静的环境下,我这样“大闹龙宫”,就算是里边住着一条河龙王也被我吓坏了吧!   我虽说从小戏水,但是在水中憋气的时间也很短,差不多就是四分钟。   可是,我忘记自己以前是在水流平缓的浅水中,而这种深水之中,随着我下沉的深度,来自水的压力和口中氧气消耗量的速度,让我在水中的时间至少缩短了一半之多。   足足下沉了十米之多,我就感觉自己的肺部都快炸了,不过已经距离河底不足两米。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光滑的河床,下面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所以视线差不多能到达四米左右。   我又下降了一米左右,环顾四周并未看到胖虎的身影。   此刻,我已经快断气了,我知道这是自己的极限。   我正打算丢弃手里的石头回去,忽然感觉到一个庞大的圆形物体,正朝着我游了过来。   我差点就被要倒吸一口凉气气,但一想到吸气肯定会被水呛晕,便是忍住心中的惊慌,死死地抱住手里的石头,准备朝着这东西砸一下,然后就拼了命地往上游。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7章 另一股势力   可是,当我把石头都举了起来的时候,我顿时就看到一个大屁股,随着那圆形物体的接近,我立马就发现那居然是胖虎。因为我们穿的登山服很有特色,屁股上有两个椭圆的兜。   还记得胖虎当时说要是再贴两个海绵宝宝,估计我们就能去幼儿园回炉了。   很明显,胖虎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顶着他往前游,我也顾不得什么攻击,丢掉了石头就先将胖虎的脖子搂住,因为他的腰太粗了。   然后,就等着腰部再度传来剧痛的感觉。   由于水的浮力,我整个人都朝上漂浮,自己都快骑在胖虎的脖子上。   几乎就是同时,最后一丝气息也被用光,我感觉身体极为强烈的想要吸气,即便是强忍着,但也抵挡不住身体的自动调节性能。   忽然,猛地一吸气,瞬间水就朝着我的嘴和鼻子里边灌,我不知道是我的求生意识让我抓住任何身边物体,还是自己的意志变强了,总之抓住胖虎的脖子手就是没有松开。   与此同时,我感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胖虎一下,我们两个都被撞的在水中打滚。   我在有最后的意识心里暗骂:“他娘的,说好的三分钟呢?现在一个小时也有了吧!”   几乎就是在我半昏迷的状态,才感觉自己的腰部一紧,连胃里的水都被挤了出来,便开始被往上拉,那速度是极快的,可是我在这个过程中彻底晕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火堆旁,先是剧烈的咳嗽,感觉嗓子都会被我咳出来。   坐起来之后就是恶心干呕,把肚子里没有完全消化掉的鱼肉都吐了出来,再到后来几乎就是呕水,我的鼻和眼睛都酸的要命,尤其是眼睛都酸出了眼泪。   “宝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子萱一边问我,一边拍着我的背,她的手劲还真够大的,我感觉背都快被她拍断了,艰难地伸着手对她左右摇摆。   又拍了我几下,子萱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扶着问我怎么样。   我终于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艰难地说:“肺,肺都快被你拍出来了。你说怎,怎么样?”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立马问道:“胖虎呢?”   我记得在我昏迷之前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脑袋,他不会没有上来吧?   显然,我那拼命三郎的架势征服了老天,此刻胖虎就在不远处,刘金魁给他做心肺复苏,吴海和他嘴对着嘴做人工呼吸,看样子是在抢救。   我试着自己走过去,但是失败了。   子萱把我扶了起来,我让她带我过去看看胖虎,她点了头,便把我扶了过去。   胖虎比我惨太多了,他的上衣被拿掉,露出了肥腻似三个游泳圈的赘肉,腹部用绷带缠着,鲜血已经溢出、染红了绷带一大片,看样子腹部的伤势不轻,但我现在更加担心他由于长时间窒息而导致脑死亡。   “虎子,胖子,胖虎,你他娘的给老子醒醒。”   我的声音带着沙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哭腔,但我发誓这次真的没有哭,因为太过于担心胖虎而紧张到忘了哭这种本能性的东西。   可是胖虎没有反应。   我知道人在一定的时间窒息会导致死亡,而且缺氧不能超过三分钟,要不然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脑细胞死亡,最后即便抢救过来,那也是一个植物人。   要是到时候真那样,我会选择给胖虎一颗光荣弹,他就算是成了鬼也不会怪我,因为我太了解他了,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不过,这也不是一定的,主要还要看个人的肺中的氧气,我目测胖虎应该属于人类中肺活量大的那种吧!   “哇!”终于胖虎的嘴里吐出了水和一些污物,然后和我醒来的情况差不多,便是开始咳嗽、干呕之类。   我的心也跟着从嗓子眼落了过去,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呼了出来,胖虎看样子是活过来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死的!”我兴奋地抓住子萱的胳膊,想要抱着她转一圈,可还没有抱起来,整个人就眼前一黑。   在这一次的昏迷之前,我心里暗想:“子萱是真的挺重的。”   等我第二次醒来,胖虎已经很一个打不死的霸王小强一样,正靠在石头上抽烟。   见我醒来,他对着我呵呵傻笑说:“宝子,你丫真够兄弟,这次老子欠你的,下次要是你遇到了危险,老子拿命去救你。”   我白了他一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刘金魁要来扶我,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已经勉强可以活动了。   我走到胖虎身边,坐了下来问:“究竟是什么东西?”   胖虎从火堆从掏出一根木头,朝着不远的地方一丢,说:“就是那个大家伙。”   我一看那是一条很大的鱼,足足有两米,但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鱼类,锋利而密集的牙齿反射着木头上的火光,而且此刻还没有断气,看样子它的肺比胖虎的还大。   那狰狞的牙齿让我感觉寒气打脚后跟就窜到了后脑勺。   吴海挠着头,说:“我在一个动物栏目里看到过介绍,这是鲟鱼,在古时候也叫鱏鱼,同音不同字,它是世界上现存体型最大、寿命最长,最为古老的一种鱼类,介绍他的那个播音员说这种鱼类最长可以生长到七米,已经繁衍了两亿多年,起源于白垩纪事情,被称为‘水中的大熊猫’和‘水中的活化石’,是现存最为古老的生物种群之一。”   胖虎一脸无语,吸了口烟说:“看样子以后要多看看这类节目,再也不看场景单一,人物不多,却能演一个多小时的电影了。”   子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电影?家庭情景剧吗?”   “咳,那个你们说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鱼类,按理说这鱼生活在那种大型的淡水湖里才对吧!”我干咳了一声,立马转移话题。   胖虎说:“你他娘的北方人,难道就不去南方倒斗了?”   我一想胖虎说的也对,估计是从上游水系中游下来的,也该是胖虎倒霉。   忽然,“砰!”地一声枪响,我们都朝着枪声的方向看了过去,因为实在离我们太近了,几乎不超过八米,有人开了枪,而我们五个人都坐在附近。   子弹击中了鲟鱼的头部,那鱼便再无动静。   我们五个人都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对方是一支有四个人的盗墓小队,清一色的男人,看他们的身板笔直,我怀疑他们曾经有过参军的经历。   胖虎捂着伤口,一脸痛苦地模样说:“四位大哥,混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吧!”   “闭嘴,蹲下!”其中一个人呵斥道。   从那条鱼的下场来看,我们的脑袋也比鱼头硬不了多少,只能乖乖听话,五个人双手抱头蹲下了去。   虽说蹲下,胖虎还是不死心地说道:“几位大哥,我们没有得罪你们,不用赶尽杀绝吧!”   “闭嘴,听到没有?”   那个人这次除了厉喝一声,同时还踢了胖虎一脚,胖虎从地上又蹲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一个人看着我们,其他三个走回到鲟鱼的身边,用短刀割下了鱼肉,然后挑着在火上烤。   从那个看守我们的人来看,他二十七八,普通人的身材,一张消瘦的脸颊上全是倦容,这显然是体力极具消耗导致的。   他们分工非常的明确,每个人都是半个小时的看守时间,然后由下一个人来换。   吃完了鱼,便有三个人休息,就这样整整经过五个小时之后,不管我们说什么,他们始终没有和我们正面说过一句,一直在让我们老实点。   我们在已经蹲不行了,五个人都坐了在地上,胖虎靠着我的背,轻轻动着嘴唇说:“宝子,还记得刚下斗看到的三具尸体吗?”   我从牙缝里边吐出几个字:“记得,应该就是他们干掉的。”   胖虎说:“你说他们会把我们也做掉吗?”   我说道:“很难说,如果他们觉得我们有利用价值就不会,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会栽在他们手里。”   “那我们怎么办?听天由命吗?”吴海的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我说:“他们连站岗的人都和我们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如果我们想要偷袭的话,估计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不过他们既然没有杀我们,我觉得他们是想让我们做什么。”   胖虎撇了撇嘴说:“要不是老子受了伤的话,以老子的警觉,他们肯定不可能靠我们这么近的。”   我说:“你别吹了,都这个时候了,说其他的还有什么用?我现在就希望我们对于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以他们的专业素养来看,绝非普通的盗墓贼。”   胖虎不屑道:“还用你说,一看他们那身板那气势,不是军人就是保镖,我们五个也真够倒霉的,现在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老实点,别想耍花样,这样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那站岗的守卫说道。   胖虎立马示好地笑了起来,说:“这位大哥,听您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好像是南京那一代的,是在南京当过兵吧?”   守卫瞪了胖虎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打了个呵欠,显然是非常困了,我甚至都在猜想,是不是他们在下斗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休息过?   这种事情发在我身上,我估计站着都能睡着。   最后,一个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儿,一脸的络腮胡子,他用河水洗过脸,然后才说道:“几位一看就是专业的盗墓贼吧?”他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不屑和看不起我们的意思。   我说道:“不错,你们是?”   络腮胡子说:“这个不要打听,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反而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吗?”   见我沉默了,他继续说:“我问你们问题,你就说是与不是就行,不要反过来再问我,这样我或许可以留你们一命。”   胖虎立马就嘿嘿笑着说:“大哥,您呢就放心吧,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积极配合您,做一名好同志。”   我忍不住白了胖虎一眼,他此刻的表情真是太贱了,要不是有这些人在,我立马会踹他一脚,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贱,难道连底线都没有了?   络腮胡子说:“那好,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摸金、搬山、发丘、卸岭四派的人?”   胖虎挠着头,看着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络腮胡子就喝了他一声,胖虎立马说道:“不是。”   络腮胡子明显一皱眉,继续问:“这么说你们是散盗了?”   胖虎有些抓耳挠腮起来,十多秒之后,才说道:“不是。”   络腮胡子把枪口往胖虎的脑袋上一顶,说:“那你说你是什么?”   胖虎哭丧着脸,说:“大哥,您就让我说是与不是,我只能那样回答,其实我不是四大门派的人,他们三个才是。”   我看到那络腮胡子的目光一寒,心里就别提多难受,胖虎这么关键的时候说什么实话,一看这四个人都是像冲着我们来的。   我心里暗骂:“他娘的,这个家伙,他倒是把自己摘干净了,把我们都栽里边,一点儿义气都不讲,早知道老子就不下去救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子萱说:“想怎么样,你们就画个道下来,别问这些有的没的,我是摸金派的子萱,有什么冲着我来。”   我暗想:“真够爷们的。”   旋即,我就白了胖虎一眼,可此时胖虎正在给我打眼色,两只眼睛跟做贼似的乱瞟。   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我几乎就是瞬间明白了胖虎的意思,他是在说那条地下河,让我们找机会跳下去。   我轻轻摇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虽说我们距离河流只有十几步,但是从他们握枪的专业姿势来看,保证在我跳下河水之前,至少会有两发子弹打中我,一发是脑袋,另一发就是心脏。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8章 逃脱   络腮胡子略感诧异地看了一眼子萱,微微一笑说:“原来你就是摸金派的子萱,真是如雷贯耳,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见面!”   胖虎说:“大哥,您就别聊了,这斗还有另一群人,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万一里边的珍贵冥器被他们摸到了,那你们和我们这一趟不都白下来了!”   络腮胡子冷哼道:“这个墓不是那么好盗,我们下来一共九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人,而且我们和你说的另一伙人也交过手了,他们是身手不错,但也没有比我们强太多,我们都找不到冥殿,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   “是是是,您威武霸气。”   胖虎伸出了大拇指说:“像您这样的人物出马,其他人都得歇菜,我看那您还是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也找不到冥殿,而且我还受伤了。”   我说:“如果你们想要和我们合作,就拿出合作的姿态了,我可以找到冥殿。”   胖虎对着我龇牙,说:“宝子,你他娘的能找到冥殿,你这样吹牛是会死人的。”   我没有理胖虎,而是看着络腮胡子等他说话。   络腮胡子打量了我半天,才说道:“是吗?”   见我点头,他却是一笑说:“我不相信你,万一你把我们带入陷阱中,到时候我们就会被你害死。”   我瞬间就感觉自己逻辑好像碎了。   这人与人之间怎么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我可是出了名的不会骗人的三好青年,虽说冥殿是难找一些,但是以我的经验来说,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子萱说:“宝子,不是骗你们的。”一旁的刘金魁好吴海也附和着,就差跪下来求他们相信了。   络腮胡子说:“你们不用说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等一下你们走在前面带路,按照我指定的路线走,这样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   瞬间我就明白了,这四个人的心不是一般的黑,是那种乌黑乌黑的,比乌木都黑。   这就像是战场上指挥官告诉士兵,一定要按照指挥官的命令往前冲,冲过去就是胜利,可是指挥官从来不会告诉士兵,前方是一片雷区。   胖虎他们四个人也是面面相觑,显然也听出了这络腮胡子是什么意思。   子萱刚想发怒,胖虎一把就将她的肩膀摁住,笑嘿嘿地说:“行,我们肯定是规规矩矩的,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往西……萨瓦迪卡,扎西德勒,圣母玛利亚呀,好人一生平安!”   我心说:“这究竟要搞什么鬼?”   不过,这时候肯定是不能问,胖虎那小眼神给我一直在传递一个意思,但那意思太过笼统,所以我也一时间拿捏不准,只能不再说话。   络腮胡子对着其中一个人说:“你负责这个胖虎,我看这家伙不老实。”   那个人点了点头,就走到了胖虎的背后。   胖虎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说:“老子一个九级伤残人士,用得着给我配一个警卫加医护人员吗?”   我不知道胖虎的计谋是否得逞,因为已经由不得我们多想,便是刘金魁做先锋,只不过殿后的已经变成了络腮胡子四个人。   这些人用枪对着我们的后背,要求我们的枪都塞进背包里,他们只让我们使用匕首防身。   我们到了河流边,胖虎给我眨了眼睛,手指悄悄地指了一下上面好像是让我看什么东西,我便不由地抬头去看。   由于石雕人是佝偻着腰,低着个头,模样有些像刚上完大号在擦屁股似的,所以我们之前并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而在胖虎手指的指引下,我便看到了一张诡异的巨大雕刻怪脸。   怪脸与人脸无疑,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这张脸基本和梁兵后背上那脸差不多,但有一点儿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嘴部雕琢出了两颗尖牙,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在我看的同时,络腮胡子让我们快走,我们不得已只能继续往前走,当他们走到那张怪脸下用手电照了照,然后就跟着上来。   接下来,我们走进了石雕人的两腿之间,是紧贴其右腿的边缘,这也算是河岸的边缘地带而行。   虽然是有四十厘米宽,但人走过去是没问题的,即便是胖虎那样的身材,只要稍微把身子侧一点儿也是能走的。   石雕人身后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河道,即便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都能看到凿痕,两侧的墙壁并没有什么浮雕和刻字,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条地下排水沟似的。   胖虎给我打眼色,我用眼神问他接下来怎么做?   胖虎看了一眼河里,他嘴里接着便开始轻声地数了起来:“一,二……”连三都没有数,胖虎一跃就跳下了河里。   我们也不敢犹豫,旋即四个人也都在同一时间跳了下去。   在跳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后面络腮胡子的叫骂声,几乎就是在我刚刚入水的时候,子弹已经擦着我的脸打了下来。   这河道里边的水流速度极快,几秒就把我们带的很远,下意识我想抓住些什么东西,可是身边除了水就是水,很快就顺流而下,一直被水带出了几十米。   我看到了水中的人影有前有后,看样子其他人都在。   在湍急的水中,我伸直脖子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我没事!”在我身后不远处的胖虎响应着我,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报告自己的情况。   听到他们都没事,我松了一口气,就觉得胖虎这家伙也太他娘的贼了,居然数到二就跳了,也就是络腮胡子那些人和我们有一小段的距离,要不然我肯定就是一具浮尸了。   “那好,我们找地方上岸!”我话刚说完,忽然就听到了前面的水声好像大了不少,轻轻的“隆隆”声听得我的头皮发麻。   我心说:“不好,前面水流有落差,可能是个地下瀑布!”   几乎就是我刚打算要拼命往岸边游动的时候,下游巨大的吸力狠狠地抓着我的身体,一瞬间我便感觉自己的心到了嗓子眼。   因为我已经飞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一样,而且我还没有系好安全带,吓得我一声惨叫,其他人的惨叫声也接踵响起。   不出三秒,我整个人狠狠地拍在了水中,已经把我拍晕了。   幸好,只是暂时性的昏迷,被水一呛,我便醒了过来,直接浮上了水面。   这个时候,我感觉身体的骨头就好像裂了,我担心自己的内脏是不是也受到了创伤,因为我口中有血腥味。   其他人和我的情况都差不多,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算是一个小瀑布,大概也就是八米左右的落差,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背包内有一层防水的塑料夹层,所以我可以暂时用背包作为“游泳圈”,整个人就趴在了背包上。   不过,水流的速度依旧不慢,我已经想到下面肯定还有类似的小瀑布,再摔下去,估计小命就没有了。   我双手艰难地抓起背包,打开并从其中拿出绳子,然后把卸岭甲系了上去,就开始甩向岸上,希望钩住什么东西。   可是钩了几次都失败了,即便偶尔钩住点什么东西,但在水流冲击我身体的同时,又脱掉了。   在水中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是极度的耗费体力,几乎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就钩到了什么,顿时我的手被绳子勒的死疼。   根本不用我说,其他人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都抓住了绳子,然后我们就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身体还呈现着朝下游动的姿势。   那是一场很辛苦的拔河比赛,我现在算是明白,原来拔河就是这么来的,我们是真的在和河水竞赛。   期间的辛苦就不必多说,等到我们上了岸之后,几乎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稍微原地休息了片刻,我们就开始出发,因为络腮胡子那些人就在我们的身后,说不定几分钟之后就追了上来,所以只能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顺着河岸一直往前走,直到第一个方洞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才停下来,从塑料口袋里边掏出了手电往前一照,这样的方洞每隔三五米就有一个。   从洞壁有薄薄水碱的情况来看,这里好像是这座古墓的排水口。   没有犹豫,我们便从最近的一个钻了进去。   方洞内的路非常的崎岖,都是被水冲出的一道道的水槽,稍微不留神就会崴到脚,所以走起来格外的吃力。   渐渐,路变得朝上而行,而且越来越陡,我甚至怀疑走到尽头是不是一个竖井。   显然,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在我们又走了五分钟之后,道路直接一个九十度朝上,一个直径六十公分的竖井出现了。   胖虎看着就骂道:“他娘的,这古墓设计者典型就是要憋死老子啊,这么宽个井怎么上去啊?”   我说:“这下面不是走人的,再说谁能想到你个大胖子也会来盗墓。”   “别歧视老子,否则后果自负。”胖虎白了我一眼,皱着眉头朝上照去说:“不是很高,大概也就是五米左右,只不过上面好像不通啊!”   我也抬头看着上面,便是发现正如胖虎所说,还真是不通,不过我隐约觉得也并非是封死的,要不然水怎么从上面流下来。   “我上去看看。”这一次我身先士卒,他们让我小心点。   双手支持着井壁,双脚死死地踩着两侧的墙,就开始往上爬,还好小时候经常爬墙头,所以这点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   在我上去之后,便看到了一个十字架的条石,死死地堵住出口。   在“十”交叉处留下了脑袋大的方孔直通上面,显然是排水用的,这让我更加的疑惑,难不成这墓中还有水吗?   我用双手抓在十字上,用脑袋试了一下,头勉强钻了上去,从另一个口子把手电丢了上去,就用一种很奇怪也很难受的姿势环顾着上面的情况。   上面是一条宽阔的墓道,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墓室的门,有一扇门已经微微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那墓门是朝外开的,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因为大多墓门为了设置门闩,都是朝里开的,这样的一次性设计,就是为了关闭以后不再打开,而眼前这种现象我他娘的还真的是第一次见,摆明就是欠盗嘛!   胖虎在下面喊:“狗日的,上面什么情况啊?”   我回答他:“滚你娘的,有本事自己上来。”   胖虎说:“宝子,你他娘的要是再歧视老子,老子上去爆了你。”   我骂道:“你他娘的有本事给老子滚上来。”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贫了,一会儿那些人追上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子萱的声音在下面响了起来,顿了顿她说:“宝子,能上去吗?”   我拉了拉那十字条石,说:“上是能上去,就是这里有封石,要是有个钻头或许可以。”   子萱问:“很坚固吗?”   我说:“我没试,看看背包里有没有能搞开的。”   说着,我就打算下去,可是刚打算把头缩回去,忽然就发现卡住了,我猛地吸了口气,再试可还是卡的无法出来。   “我靠,不会吧?”   我愣住了,心里暗骂着,回忆我刚才是把头怎么伸上来的,又试了几次,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我真的卡住了。   胖虎有些不耐烦地说:“丫的,在上面干什么呢?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行就下来,记得拉条绳子下来,还是老子去搞比较靠谱。”   我自然不肯说我被卡住了,要不然我怕胖虎在下面活活笑死,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发生在胖虎身上才对,可突然发生在我身上,我有些难以接受。   干咳了一声,我说:“急什么,老子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其实,我头上已经急的开始冒汗了,不断地尝试各种角度出去,但连下巴都磨破了就是怎么也出不去,心里知道今天可要倒大霉了。   最终,我向现实妥协了,说:“他娘的,老子好像卡住了。”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89章 人影   下面愣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胖虎笑的说:“我草,不会吧?按理说要卡也是老子卡,你怎么能卡住呢?”   我说:“别他娘的废话了,快上来个人帮帮我,真卡住了。”   “我上去吧!”下面的子萱说,然后我就感觉有人从下面爬了上来。   不过,这直井的宽度不足以容下两个人,子萱爬在了我的脚下就再也无法向上了。   她又让我试了几次,我就试给她看,子萱便是一脸的郁闷说:“没道理啊,既然能伸进去,自然就能拔出来,怎么会卡住呢?是不是条石在活动啊?”   “没有!”我非常肯定,因为我已经看了不下八百遍了,绝对不是条石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就看到了什么。   这让我愣了一下,便是用手电朝着那墓门的方向去看,只见一个人影,从墓门侧着身走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因为我无法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并非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是这个人好像是在倒退。   在我定了定神之后,就更加确定这个人在倒着行走,我心说:难道是墓门里有什么恐怖东西吗?   子萱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看到一个人。”   子萱问:“是谁?”   我微微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倒着走路,模样很怪异。你说会不会是只粽子?”   此刻,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表情,哭笑不得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我。   子萱愣了一下,说:“这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粽子会有倒着走路的。”   我同意她的话,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人,我保证在脱困之后,一定要掐死他,这典型就是在墓中吓唬人的计量,难不成他是虾类?还是因为他相信倒着走能减肥?   胖虎叫道:“我靠,你们两个在上面做什么呢?不会是在研究人类最高难度的动作吧?”   我和子萱都没有理他,子萱已经被背包里的枪摸了出来,轻轻地上了膛,便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枪,一手扣在扳机之上,对准了这个人的脑袋。   这个人继续朝着我的方向倒退,速度不急不缓,仿佛故意在折磨我一样。   我立马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我又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在不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之前,决然是不会开枪的。   当然,前提是他不会想要我的命。   胖虎已经急不可耐,手电光不断地从下往下照,并且不停地晃动着,说:“你们两个也要考虑一下我们三个的感受。”   说着,他就笑了起来,然后说:“怎么?宝子还卡着呢?”   我是没有理他,就蹭石条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对子萱说:“子萱,让虎子闭嘴。”   子萱点了一下头,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电搞了一个三长两短以示危险。   胖虎他们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同时我听到下面轻微的上膛声音。   最痛苦的应该是我,此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背影不断地在我的瞳孔里放大,换做以前我不是大呼救命就是闭着眼睛等死。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的手指已经把扳机扣下去一半,准备随时开枪。   “你是谁?”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此时这背影已经距离我不足三米,几乎是他一转身再走三大步就应该把脚踩在我的头上。   同时我也看得出,这个人应该不像是粽子,因为他穿着现代款式的衣服。   接着,我也意识到他不是本地人,因为这是一身城市打扮模样的背影,而从臀部我可以初步断定他是一个男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个来自城市的男人。   我飞快把这次下斗的人过了一遍,最后确定他不是解官他们那一行人中的任何一个。   难道是络腮胡子他们的人?   我眯起眼睛,想要再看的仔细点,而扣下的手指也渐渐地松开,因为只要是个人就有思维,同时就有商量的余地,我没有必要二话不说就给他一枪。   这人明显愣了一下,我以为他回转头,然后让我看到一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即便就是玄道陵出现在这里我也能接受。   这人缓缓地转动着脑袋,用余光瞄了我一下,然后连忙把头转了回去。   下一秒,他已经将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接着转过身低着头就朝着我跑了过来,几乎就是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步从我头上跨了过去,然后向着右手边的墓道跑了过去。   我几次都想扣动扳机,但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这个人的侧脸和那一丝的余光让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我又有些想要把他留下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最终,他消失在了我手电的光线范围,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萱问:“怎么了?那人离开了?”   我说:“离开了,他没有害我的意思,先不用管他,当务之急是我要把头缩回去。”   胖虎叫道:“你以为你丫的是王八吗?我看这样下去不行,你们两个也上去帮忙。”   我说:“没用的,这竖井很难容得下两个人处于同一段,还是我自己慢慢来吧,只要能钻过来,一定就能钻回去。”   胖虎他们显然没有听我的话,不一会刘金魁就上来了,接着我也听到了吴海的喘息声。   最后就是胖虎叫道:“抓紧时间,搞得我们家宝子像一只卡住脑袋的老王八似的,老子于心不忍啊!”   我正想骂胖虎,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抓住了,然后就踩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虽说我看不到,但知道那是子萱的肩膀。   我问:“这是要干什么?”   下面传来胖虎咬着牙的声音说道:“你他娘的快点想办法,老子受伤了,支持不了多久。”   旋即,我就可以想象下面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应该就是所有人互相踩着肩膀,类似叠罗汉一样,最下面是胖虎,接着是吴海、刘金魁、子萱,最上面就是我这个卡脑袋的。   我也不再说什么,就把全身的重量放在了子萱的肩膀上,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来自胖虎的闷哼声,而我开始双手用力地推着石条,同时不断地尝试各种可能出去的角度。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网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好奇人士,把脑袋塞进垃圾桶或者其他的东西里边,然后想出来就非常困难,最后只能找警察叔叔帮忙。   而我现在总不能报警吧?再说这里连个信号都没有。   我发誓,以后看到这样勉强能够把脑袋伸进去的地方,老子打死也不犯这种白痴想法。   差不多十分钟,我已经放弃了,因为无论怎么做都如同逝去的时间,再也回不去了。   我说:“不行啊,你们的想办法到上面的墓道里,然后把这条石敲碎,要不然老子只能死在这里了。”   胖虎说:“宝子啊,老子真是服了你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这种二也犯?”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想点可行的办法行不?”   胖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行,宝子你等着,老子从其他的方洞进去试试,你这倒霉孩子,真是让老子操碎心了!”   边说,他的声音就渐渐远去,我让他小心点,他说他知道,才不会像我这么白痴呢!   一会儿,胖虎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说:“你们过来帮个忙,老子看了,只要少来点炸药就能爆破,就是我这身材自己一个人上不去。”   很快,我听到离开竖井下方的脚步声,最后连子萱都下去了,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难不成他们四个都走了,把我自己丢在这里继续卡着?   显然我想的没错,因为四周再也没有人的声音,仿佛连空气都死了。   我立马开始害怕起来,脑中各种恐惧的想法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会不会忽然有什么东西把我的身子吃掉?又会不会上面突然出现个大粽子把我的脑袋咬掉?   我知道这是自己的孤独封闭症的前兆,下了这么多次斗,我还是没有把这个弱点克服掉,而且现在好像还是致命的!   头上开始一阵阵地冒冷汗,后背都湿了。   我终于是忍不住了,就大喊道:“虎子,你们在哪里?”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附近的哪个竖井中正研究怎么爆破而又不伤到我,可结果确实没有人理会我。   我觉得背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注视着我,在我缓缓转过头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同时又觉得这双眼睛正随着我的脑袋移动而移动。   所以,我猛地一转,连脖子都发出“咯嘣”一声,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本来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是手根本就打不到脸,就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痛可以让我暂时性控制住恐惧。   我开始祈祷,祈祷胖虎他们能快掉,祈祷这个时候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那种幻想中的孤独和恐惧已经把我包围。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我等到十分钟胖虎他们还是没有行动,也没有再回来,这样让我开始担心他们遇到了危险,或许碰到了络腮胡子四个人也说不定。   终于,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因为我的腿已经麻了,脚酸的要命,不断地顺着井壁往下滑,这样很快使得我的胳膊和手都变得无力起来,显然长时间保持这种怪异姿势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事情。   我甚至都想要双腿一松,就这样吊死在这里的冲动,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异样。   在那墓门的缝隙中,开始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烟雾,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   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是一种淡紫色的烟雾,类似我们在古月国皇陵中见到的那种,这让我想到了烟雾中的那种小飞虫,这烟雾里边不会也有吧?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0章 血红蟞王   我盯着那种烟雾看着,忽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这也许不是一个排水竖井,这竖井其实是让烟雾通过的,以达到某种作用,这又让我开始担心这种烟雾是否有毒,脑子杂乱的念头一涌而来,但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烟雾。   同时,我连耳朵都竖了起来,但并不希望听到什么声音,即便是某种小昆虫煽动翅膀的声音也不愿意。   此刻,我心跳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时候。   人对于未知恐惧的害怕,是与生俱来的。   即便我已经感悟到了已知的恐惧才是致命的,但此刻我还是害怕到了极点,现在没有比任何时候更渴望身边有一个人的存在,即便这个人是个心怀鬼胎的敌人,也比我孤零零卡在这里要舒服的多吧!   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眼睛还盯着那淡紫色烟雾的弥漫,开始由墓门朝着我的方向而来,一种诡异已经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并不想英年早逝,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虽说我所希望的生活没有太多的激情,可那也是我的人生,说白了我他娘的就是不想在恐惧中死去,不想去死。   很快,紫色的雾气将我笼罩,加上之前那个背影的离去,让我担心这雾气里边有毒,便强忍着屏住呼吸,几乎就憋的我手脚发软、大脑缺氧,我终归还是没有忍住。   一股带着淡淡香气的味道洗涤着我的鼻子,香味中还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   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因为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   那是在汉朝皇陵之中,在棺椁中溢出鲜血所携带的味道,当时我们被珍贵的冥器冲昏了头脑,并没有仔细去研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味道出现。   当时,还不等我们从那不计其数的冥器堆中醒悟,我们就中了招,所以根本没有去深究血味带甜的原因。   此刻,很多想法都瞬间涌进了我的脑子里,可我没有时间去整理,因为我发现在雾气里有一只通体血红的蟞王,它已经随着雾气而来。   蟞王就像是一只恶心的苍蝇一样,在我的头上盘旋着,最后竟然直接落在我的头上。   如此小的一只昆虫,让我的恐惧感再度加深,我听说过它的威名,心里暗骂:“狗日的,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蟞王,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蟞王只是在我的头顶上停留了短短的几秒钟,然后我就听到有类似蚊子的翅膀煽动声在耳畔响起。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只蟞王出现在我的眼前,它距离我鼻尖只有五厘米,我可以将眼睛对成斗鸡眼来清晰地看清楚它的全貌。   这是一只同体血红的昆虫,但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看到了它的翅膀上有着一圈圈极细金线,仿佛一种古老的花纹一般。   蟞王的一对眼睛没有任何的神色,而且和大多数昆虫不同的是,它的眼睛是白色,就好像一个人只有眼白没有眼黑一样。   蟞王在我的面前以高频率的煽动翅膀停留着,仿佛也在观察我这个普通的人类,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   它没有向我发起攻击,这让我在如此紧张的气氛,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就是因为我口鼻中呼出的二氧化碳气流,直接就把蟞王吹出了十几公分,却把蟞王激怒了,它猛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有了刚才的经验,就猛吸一口气,对着蟞王几乎用了把肺从嘴里吹出来的力量,再度把它吹了出去。   就这样,蟞王不断地向着我扑来,我不断把它吹飞,这畜生就是畜生,不管它有多么的毒辣,但却没有人的思维,只是它孜孜不倦地不断向我发起进攻。   很快,我的气明显不够用了,肺和小腹开始痉挛,就和一瞬间做了一万个仰卧起坐一般。   就在我把那蟞王吹到另一个角度的时候,我的心里便是一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痒,马上就是一阵刺痛的感觉,类似被大个的蚊子咬了一口。   我想要用手挠,可是有条石的原因,我根本就抓不到自己的脖子。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如同被火烧过一样,虽说我没有被毒蛇咬过的,但也听胖虎和我说话他当时的感觉,显然蟞王的毒液比毒蛇少,可是毒性的强烈完全弥补了量少的劣势。   蟞王从我的脖子飞了起来,当它再度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这家伙比起之前更加的红了,红的就好像一团小火球,居然挑衅似的在围着我的脑袋飞舞了几圈,发出了莫名的“嗡嗡”声,好像十分欢快。   我破口骂了一声,因为那种疼痛已经开始飞快地朝着我的胸口蔓延,一怒之下把脖子往回去一缩,然后就把手伸了出来,直接一下就把蟞王捏在了手中,然后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把它捏出了一股血。   那都是在痛苦、疼痛和头脑发热时候发生的,我已经完全的不管不顾,脑中直想着要把它弄死。   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后,我便是摔到了底部,可这一次我没有感觉丝毫的疼痛,就好像疼痛神经全部断了一样,我知道这是全身深度的麻木。   我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瞄了一眼自己的手,那刚才捏死蟞王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红疹,便去朝着我的胳膊蔓延上去,好像准备和脖子处的毒汇合一般。   我尝试着叫喊,才发现自己的肌肉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咬合肌和舌头都是木的,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皮,我眨着眼睛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真的,没有尝试过这种死亡到来的人,是不会感受到那种来自心中悲鸣,更不要此刻我还有强烈的无助感。   我只得躺在地上等死,偶尔还能够感觉到一股奇怪的东西在我的血液流淌。   前后没有经过三分钟,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在我的大脑中不断盘膝,可能是疼痛,也可能是自己的一些临死前的想法。   我心说:“虎子,我先走一步了,你还记得曾经我们说过的吗?记得帮老子搞一个衣冠冢,这样你也好过年过节去看看老子。”   我的眼睛都已经闭上了,忽然就听到耳边的大叫声,同时夹杂着胖虎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但是没有感觉到任何触碰我的感觉,我强忍着倦意睁开了眼睛。   此刻,不远处胖虎一直朝着我扑过来,刘金魁和吴海拼了命地拉住他。   子萱和我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叫我:“宝子,宝子,你醒醒?”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几十斤重,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的肢体言语,我动着眼珠子朝着胖虎看了过去。   胖虎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甩开了牵制住他的两人,跑到了我面前。   子萱拦住他说:“这应该是蟞王毒……他,他活不成了。”   胖虎愣了一下,突然他停止了哭闹,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想要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但不知道脸上是否还有表情,但我想胖虎应该能够从我的眼神中感受到吧!   戴上手套,胖虎从地上把我扶了起来。   子萱说:“不行了,别勉强了。”   “滚,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胖虎的声音撕裂地吼着,然后就去推子萱,直到把她们三个人推出了我的视线之外。   胖虎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说道:“宝子,人固有一死,没想到你会死。老子送你最后一程吧!”   说完,他从兜里摸出了烟,点了一支塞进了我的嘴里,也不管我是不是还能抽,他自己也点了一支,就靠在了我旁边的石壁上。   许久,胖虎沙哑的声音,说:“这事都怪老子,每次我都做急先锋,即便次次受伤,也没有什么能要了老子的命,因为老子知道自己命大,没想到你丫天生一个短命相,要是……要是……”说着,胖虎已经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去了。   我的思维也开始极度模糊,也许是胖虎还说了很多,但我已经听不到了,渐渐我就彻底没有了意识。   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在最后想的不是任何未解的问题,也不是什么亲情、爱情,想的只有:“我真的要死了吗?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如同恍如隔世一般,不知道自己所住的位置,四周一片的漆黑。   不过,之前所有的疼痛和麻木都奇迹般的消失了,难道这是医院?可这也太黑了,更像是太平房中的某个尸屉里。   我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我已经能动了,我刚想要坐起来。   “砰”地一声,我的头就碰到了什么上坚硬的东西,这一下把我的眼泪都碰了出来,我一手揉着脑袋,一手去摸碰到的东西。   一摸我就知道,那是岩石。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死,但心里觉得应该是死了吧,因为都到了那样的地步,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除非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就算是被剁成饺子馅都不会死。   我自嘲地想着,这是现实怎么可能有这么扯淡的事情,也许这是另一个世界吧!   一个人躺着发了很久的呆,几乎是在自己快要被烦闷到吐了,才打算要做点什么,我甚至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鬼,是不是就能做任何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说跟在月婵的身边守护她,或者是跟在胖虎的身后捉弄他。   想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但就算是变成了鬼,我也要从这个地方先出去。   我用手去感知四周的一切,很快我就发现这好像是一个石棺的内部,四棱四角的感觉太过明显了。   忽然,我不知道自己摸到什么,刚想吓得缩手,忽然就自嘲自己,现在都已经变成了鬼,还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还能再死一次?便壮着胆子把手伸向了那东西。   等我摸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在我身边躺的是一个人,不过这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最主要是毫无体温,应该是一具尸体。   我自语嘀咕:“难道这是我的自己的遗体?要不要来个和自己的遗体告别仪式什么的?”   不过,等我再仔细摸了摸就发现不是,因为这尸体有明显的女性特征,而且好像还穿着裘皮类型的服装,摸上去很滑很细腻,看样子是还一件价格不菲的陪葬品。   很快,我就把手移开,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能做这么下流的事情,而且这只是一具尸体,要是个女鬼,或许我们两个还有些共同语言。   我摸索着想要从这石棺出去,可是里边连一点儿光都没有,根本找不到打开的机括,也可能是机括设置在外面。   我不由地苦笑,看来不是所有的鬼都能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这和我曾经想过的一样,人死之后鬼魂憋在棺椁中,到最后也只有被憋的魂飞魄散了。   忽然,我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那女尸,因为这东西非常的坚硬,就好像是铁一样,我第一反应就是陪葬品,便用手去摸,结果才发生那是一个背包。   我抹黑打开那背包,在里边摸索了一阵子,就让我找到了备用的小手电,我连忙就是把手电打开。   打开之后,顿时一个长宽各三米石棺内部呈现在我的眼中,同时我也看到了那具躺着的女尸。   女尸已经不能用保存完整来形容了,因为这女尸就像是刚刚死去一样,她眉如画,朱唇涂红,瓜子小脸,瘦削而丰满的娇躯,配上那黑色的裘皮,顿如沉睡中狐仙,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从她的打扮来看,应该是这个石棺的主人之一,因为以我对棺椁的了解,如此规模的棺椁里边不可能只要一具尸体,这应该是典型的合葬棺,至于男尸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这让我想起了胖虎,记得在古月国他中毒的时候,我就是把他放在了古月国美艳女王的身边,看样子这可能是胖虎和我有相同的想法,他也找了一个美女给我陪葬。   想到这里,我心里还真的有些小感动,这兄弟没白交。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1章 悲极生乐   有了手电,我就可以好好地看看这里,棺内壁有绘画,由于时间的关系,已经腐的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之前是画着什么。   很快,我发现这属于古代大家族常用的封棺锁,名字叫“八宝锁”,从外面以我的手段不难打开,而从里边就有些棘手。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我被放到了里边,说明这锁肯定被打开过。   我就试着去推那棺盖,发现确实有些松动的痕迹,但以我的力量是不足以打开的。   看了看背包里,我从中拿出了撬棍,就对着缝隙去撬。   在我不懈努力之下,棺盖还是被我推开了,那是一条手臂粗的缝隙。   缝隙有光直接照了进来,我愣了一下,便是探出了头,感觉自己就像是从棺椁里爬出来的粽子一样,要是外面有个人,估计能被我吓疯,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在心中荡漾着。   等我出了棺椁,把背包背好之后,便发现这是一个墓室,我刚才所处的棺椁正在墓室中央的棺床上。   四周有三盏灯奴亮着,里边的万年油正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搞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和普通的墓室一样。   唯独是两扇墓门,其中一扇是朝外开着的,而且上面还有字。   我想这里应该我被卡住时候看到的那个墓室,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倒是对墓门上的字颇为感兴趣。   走上前一看,顿时就知道或许叫做墓门碑更为贴切,因为上面是关于墓室中所葬二人的生平,由于都是小篆,我自然认识。   左侧是棺椁中男主人的,上面篆刻着:廉颇,赢姓,信平君,曾率兵伐齐,得以大胜,而夺得信阳。长平之战,击退燕国,立下不朽功绩。葬于此陵,作为陪葬武将。   右侧则就是女主人的:叫嬴氏,战国十大美女之一,廉颇之妻。并未有再多的描述。   这也在合葬棺中属于正常,除非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流芳千古的事迹,否则都是一语带过,像这个嬴氏已经算是不简单了。   这让我意识到历史上所记载都是真的,廉颇并非是传说中的那么神勇无敌,就拿他最后离开赵国来说就足以证明,他先后投奔到魏国大梁和楚国为将,由此看来,他死于楚,葬于寿春的说法是不真实的。   这让我想起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中记载了廉颇、赵奢、李牧、蔺相如四人。   上面说,以攻战取胜而论,其他三人都在廉颇至上,虽说司马迁以他记叙为首,并非是因为他功绩卓越,而是因为他在赵国为官最久。   由此我可以推断,这个墓主人看来正是我之前所想的赵武灵王,之前就推测是他,但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我之前之所以想到他,那是因为他从今天的河北张家口到内蒙古巴彦淖尔盟五原县修筑“赵长城”,我才觉得有可能是他。   这个赵孝成王是赵国的第十代君主,属于幼年执政。   在韩国献上党郡与赵国,赵王贪恋土地,于是秦军进犯长平,赵军四十五万精锐部队惨遭俘虏坑杀。   但是,之后在邯郸之战中联合其他诸侯国,进行战略动员,打败了秦军他在晚年重用廉颇,多次战胜燕国,守卫赵国北方。   在赵孝成王驾崩之后,其子悼襄王接位,派乐乘接替廉颇,廉颇这才投奔魏国的大梁,可廉颇在大梁也没有得到魏国的重要,再后来由于秦军略次包围赵国。   悼襄王想要重新启用廉颇,而廉颇也希望回到赵国,但由于奸佞小人从中挑拨,最终认为廉颇以老,悼襄王便没有再将其召回。   楚国听说廉颇在魏国遭遇,便暗中派人去迎接他。   事后,廉颇虽做了楚国的将军,并没有战功,他道:“老夫想指挥是我赵国的士兵。”   我现在断定,廉颇是被后来塞进这个墓中的,赵武灵王对其信任有加,而悼襄王后来也知道廉颇的才能,只可惜为时已晚,所以他没有把廉颇的活的时候召回赵国,。   在廉颇死了之后,做了他父亲的陪葬武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廉颇如此视为不忠,但从另一方面是它不遇明主才另投他国的,这样廉颇算得上精明。   但从最后在楚国时候的表现,廉颇心中还是只有赵国的。   这就好像一些常见的桥段一样,悼襄王担心廉颇功高盖主,廉颇担心悼襄王暗下杀手,君臣皆为有过。   所以想到这里,我便不再往下想,因为这些事情和倒斗没有关系,更和现在是鬼魂的我没什么联系,只不过现在知道了是赵武灵王的陵墓,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是落下了。   我自嘲自己,都死了还想怎么多干什么,还是多去参观一下这里,说不定以后这里就是我活动的地方。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环顾了墓室情形,虽说这里离家不远,但是就这样死了,我还真的有些不甘心。   难道我就是因为不甘心而阴魂不散的?要是碰到张莉,她会不会一道符拍死我?   我脑中又开始有了杂七杂八的想法,甩了甩脑袋,就走出了这个墓室。   如同我想的一样,这正是我之前卡住脑袋看到的那个墓门朝外开的墓室。   我朝着自己被卡的十字条石去看,那里已经被破坏了,而且看痕迹是从上往下破掉的,可能是胖虎在给我报仇。   我又回到了那个墓室,希望看看那雾气是怎么回事,不过显然我是白跑一趟,因为里边毫无这方面的线索,只能作罢。   一个人,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墓道中,之前所有的害怕也都没有,仿佛走在自家的后院中,有那么一瞬间,我会觉得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处,看样子我已经开始苦中作乐了。   顺着墓道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我便发现了一个非常空旷的祭祀坛,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并且我还看到了几个手电光的在前面闪烁。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胖虎他们?这么巧吗?”   等我走近的时候,就发现并不是胖虎等人,而是之前用枪对着我脑袋的络腮胡子四个人。   我顿时就有了报复心理,要不然他们我也不可能死,虽说我并没有打算掐死他们,但也要给他们长长记性。   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想着他们肯定看不见我的,我要搞个鬼打墙什么的,让他们就在这里转上几天,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害人了。   我选中了络腮胡子,然后猛地一跳在了他的背上,因为我理解的鬼打墙都是这样,然后我几开始幻想一个让他们出不去的空间,也许这就是鬼打墙。   可是,在我刚一跳上去,就被络腮胡子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的我一阵的龇牙咧嘴。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就顶在了我的脑袋上,络腮胡子冷笑道:“胆子还不小嘛,居然一个人搞背后袭击,其他人呢?”   我顿时就有些懵了,难道他们能够看到我?   接着,我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度白痴的错误,发生这样的可能,那就是老子压根就没有死,我还活着。   “你踢我一脚!”我对着络腮胡子说,他立马就愣了,然后我叫道:“老子,让你踢一脚,你耳朵聋了?”   络腮胡子四个人都跟傻了似的,我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腿就是大大地咬了一口,松开嘴就兴奋地叫道:“老子让你们踢一脚,要不然老子变成鬼就先咬死你们。”   旋即,我看到一只脚朝着我的脑袋,踢了过来,接着我他娘的就晕了,但这一次我是幸福的,因为这证明我确实还活着。   这个世界最二的人用一句成语来形容,那就是一叶障目。   我几乎就和这四个字差不多,当时要证明自己活着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我偏偏选择让别人踹自己一脚,那应该是在兴奋之余忘了这些人的毒辣。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反绑着,那四个人不知道在不远处围成一圈研究什么。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动静,便是都转过头来。   那络腮胡子对着我呵呵一笑说:“醒了?还让我们再给你一脚吗?”   我此刻非常的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反驳他。   想了想,我就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为搬山道人连这是个祭坛都看不出吗?”其中一人讥讽我。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络腮胡子,而络腮胡子耸了耸肩,问我到底想说什么就说,他们知道的一定会告诉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你们也没有见我的同伴吗?”   络腮胡子说:“如果见了,我们还有必要问你吗?”   “那你们和我们分开之后,你们是怎么从河道到了这里的?”我问道。   络腮胡子将他的衣服口袋里边的东西掏了出来,然后在我面前炫耀是的晃了晃,又装了回去。   我已经看清楚了,那是86式全塑料手雷,我在军事频道看过,由于它是塑料外壳,携带方便,所以我的记忆十分的深刻。   我问:“你们是军人?”   络腮胡子点头,说他算是吧!   顿了一下,我又问:“哪支部队的?”   络腮胡子一笑,说:“我们和中国的军队没有关系,不知道你听过雇佣兵吗?”   我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说:“听过,那你们的活动范围在哪里?肯定不是中国吧?”   络腮胡子说:“一个石油国度。好了,我们说的够多了,现在换你来说……”他把我的身份问了一遍,我自然是托盘而出。   说心里话,我和这些人不敢有所隐瞒,从他们的做事的手段来看,和他们玩躲猫猫,结果只会让我多吃一些亏。   其实,我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虽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是个盗墓贼,这种事情都不光彩,互相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难不成他们还能去举报我?   听完我说的,络腮胡子微微点头说:“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们就以聪明人的方式解决眼前的问题,既然你说你是盗墓贼,那你在盗墓这方面一定非常精通了?”   我说:“我在这行没多久,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络腮胡子勾了勾手,立马有一个人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放在我眼前。   他说道:“既然要合作,你要露一手,帮我们鉴定一下这件东西。”   那是一个通体白色的瓶子,高二十公分,双耳为貔貅,在瓶口有寿纹,瓶身有雕刻。   我凑近看了看,雕刻着好像是一个水潭的风景图,美中不足是水潭的中心有一个凹坑,就好像这瓶子被磕下去了一块。   我已经可以断定这是一个羊脂玉的瓶子,从雕刻的手法来看应该是战国时期的。   不过,这些表面的东西,稍微有些底子的人就能看得出。我说:“给我松绑,我需要亲手摸一摸。”   络腮胡子等人也不怕我跑,就有个人给我解了绳子。   我拿起那个羊脂白玉瓶,马上就去摸那个凹坑,摸了一下发现是有过打磨的痕迹,看样子并非受到过磕碰,而是故意雕刻成这样的。   再看了一会儿,我便是笑了起来,并且笑的十分的自信,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底了。   络腮胡子皱着眉头,伸出手示意我可以说说了。   我便说道:“战国时期的羊脂白玉瓶。”   其中一人问:“你怎么看出的?不会是因为这是在战国墓里边,你就随口说的吧?”   我说道:“打架我没有你们厉害,但是说到这古董,你们都是弟弟,这个羊脂白玉瓶玉质地细密、温润、光泽,就如同脂肪又像是羊毛一般,而且这是一个由籽玉雕刻而成的,玉质地内含有‘饭渗’,呈现未化的白饭状,典型水产白玉肌理。”   见他们脸上已经从怀疑变成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继续说:“而且从这玉的层皮来看,是由于长期浸泡在水沙之中形成的,这种籽玉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出的,极为的罕见。”   络腮胡子看着我问:“还有别的吗?”   我故作深奥地一笑,说:“把另一个也拿出来吧,我怎么会看不出这应该是一对羊脂白玉瓶。”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2章 小显身手   这下络腮胡子都愣住了,便朝着我伸出大拇指说:“果然是行家,就是这么一看,就能知道还有一个!”说着,那个人又从背包里边拿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羊脂白玉瓶。   唯独有一点不同,第一个上面是水潭景色,第二个上面就是一条攀附在瓶子上的苍龙,龙首直接从瓶子身上探了出来,虽然雕工非常的好,但显得有些突兀。   接过第二个,我用苍龙首往那凹坑一对,正好就是对了起来。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是一对貔貅双耳苍龙潜水羊脂白玉瓶,原本是一整块羊脂白玉籽料雕出的对瓶,完全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即便我已经想到了,但看到还是忍不住地赞叹。   那个人把两个瓶子收了起来,问:“这两个白瓶子值多少钱?”   我说:“我在一些古董资料上看过,这对羊脂白玉瓶有价无市,卖个五百万不是问题。”   顿时,他们就乐了,接着络腮胡子等人相继给我拿出了很多的冥器,其中有玉佩、有陶瓷、也有青铜器,还有木制品等等……   看的我是眼花缭乱,心里暗骂:“他娘的,看来这个斗里边的东西让你们摸的差不多了,难怪老子从棺椁里奔出来,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说实话,要不是我打不过他们,此刻我就要抢了,那真是太多了。   在古董界,分为八大古董:高古陶瓷,官窑彩瓷,新/疆玉与和田玉,高古青铜器和铜器,杂器(如田黄、象牙、犀牛角、竹雕、佛像、端砚、寿山老印章、古墨、紫砂壶等),各种姿态“奇石”以及普通古董(字画、竹雕)。   络腮胡子四个人差不多将八大古董敛了一多半,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件,都是件件都价值不菲,其中不乏有堪比国宝的存在。   我觉得这些人也够黑的,比八国联军都不差,这个战国墓看样子大部分冥器都被他们收在了囊中。   在我给他们一一说完之后,顿时我看到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和刚才不同了,虽说还有很强烈的敌意和警惕,但也出现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将东西重新装好了之后,络腮胡子说道:“你让我比较满意,不过在墓中你有什么生存的技巧吗?比如说懂一些什么墓穴风水知识,可以帮助我们尽快找到冥殿这类的。”   我说:“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吧?虽说这座战国墓的冥殿比较难找,但我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担心我会把你们带入陷阱,当时要是听我的,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离开这座古墓了。”   络腮胡子说:“人心隔肚皮,我们这些当雇佣兵的更加要多个心眼才行,当时你们人不少,而且那个胖虎一直给你打眼色,我就知道有诈,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不顾危险,跳入河中。”   我问:“那为什么你们不把其他人赶走,只留下一个人为你们带路呢?”   络腮胡子说:“当时,我不知道你们之中谁对这方面懂得多一些,而且这个古墓的怪事很多,多一个人就多一股力量。”   说着,他笑了一下继续道:“可能是我们雇佣兵所谓的团队意识,好像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我说:“这是盗墓,不是打仗,虽说离不开团队成员之间的配合,但更重要的是关于对墓葬风水、奇yin巧术、机关陷阱和奇门遁甲等等的了解,像你们这样的做法,早晚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你不但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老实人。”   络腮胡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只要把我们带到冥殿,我们所有的东西随你挑选三件,怎么样?这样的合作你满意吗?”   我本来想答应的,但是这么痛快答应,肯定会让他们对我的警惕性更高。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商人和盗墓贼,而他们都雇佣兵,所以我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那么多,才给我三件?这比买卖不合适,毕竟最为值钱的冥器在冥殿之中。”   络腮胡子一副为难的模样问我:“那你要多少?”   我伸出一把手说:“这个数。”   络腮胡子咬着牙点头说:“行,只要找到冥殿,这不是问题。”   我心里冷笑一声,虽说打架打不过你们,但是在墓中玩心眼,你们还是比我差了点。   我没有想过从络腮胡子手中拿一件冥器,因为他们最后肯定会对我痛下毒手,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答应我的要求。   我现在只希望,遇到一个奇门遁甲,把这四个家伙都困死在里边,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冥器被他们带出去。   或者是找到胖虎或者解官他们任何一支队伍,那样我也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络腮胡子指了指他们之前围着的地方,说:“现在,你要帮我们解读一下那上面的文字和绘画,我们要知道上面在说些什么。”   我走到了之前络腮胡子他们所围的地方,只见地面有个椭圆形的凸起,乍一看类似一整副的图腾,但仔细一看又不是。   椭圆形的最长直径大概有两米,最短直径也在八十公分,属于一块天然的汉白玉石。   玉石经过了仔细的打磨,周边有着古老的花纹,中间呈现出三幅图和一副字,应该是一个叙事浮雕。   从我的视觉感官,自然先去看那三幅图。   第一幅图,上面好像在描画一幅作战的场面,人数非常之多,很多将军之类的人物还有一些五官。   后面的士兵则全都非常的模糊,甚至有些只用一个黑点来代替一个人,一直延续到了整幅团的边缘,说明当时作战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幅图,还是这般的的场景,但已经有三个主人公比较明显。   为首的是一个骑马的中年人,他头戴王冕,身穿绫罗缎,身后有红色的披风,腰间横着一把黑鞘长剑,马身上放着箭袋,其中有十数羽箭,他手持一张长弓,正将弓拉到了满月,不知道朝着对面射杀什么。   左手边为一员年轻的骑马将军,却留有长须,身穿战甲,头戴战盔,手握着身后的剑柄之上,做出欲拔剑之势。   右手边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穿白袍,蓝色披风,骑着白马,怀抱一银白钢鞭,正摸着他的胡子,眼神中露出一个思考和自信的表情。   第三幅图,却是另一番景象,这上面画着是一群以女人为首的布阵图,其中这些女人长着三头六臂,有的却是野兽的身躯。   带头的女人,是个蛇身人首的怪物,看其打扮好像在哪里见过,典型一个女王的模样。   看到了这个女人就让我想起九天玄女,不论是从我们在古月国遗址所见的雕塑,还是一些传说中,这就是九天玄女无疑。   依照我对墓主人的猜测,那这应该就是由赵国赵武灵王率领的士兵,正在和古月国大战。   这让我有些感到诧异,因为战国七雄不敢与古月国为敌,每年还要朝奉,这两个国家怎么可能打起来?难道就是这一战让赵国对古月国俯首称臣吗?   很快,我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先不说这两个人不会存在一个时间段,就是以九天玄女在当时的威名,赵国也不敢与古月国为敌。   我便是去看最后一幅上的字。看完上面的大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不是古月国和赵国的一战,而是两国之间的一个联合,他们打得国家是战国时期的一个蛮夷小国叫中山国。   在历史之上,其实赵武灵王即位之时,赵国的国力不强,一直受到大国的欺辱,而且还有一些游牧民族的骚扰,其中邻国中山国时常进犯。   在赵武灵王颁布了历史上有名的“胡服骑射”政策,改革了军事装备和策略,才使得赵国强盛起来,以至于为吞并中山国打下基础。   可根据这三幅图画的记载和文字描述,显示那不过只是传说。   其实是因为有古月国的帮助,才让赵国的实力变得空前强大,才得以吞并中山国。   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即便是现代国家之间也有此类的事情,一个顶级强国帮助一个国家吞掉另一个国家,那是非常简单的。   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古月国要这样做?难道帮助赵国对古月国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吗?   很快,我想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否正确的事情。   从项燕、张良等人的情况来看,古月国需要中原强悍的男人,和古月国女王成就好事,然后孕育出品种优良的下一代,这也许是古月国在当时那般强悍的一个原因也说不定。   在一些民间传说中,赵武灵王的夫人去世之后,他在一个梦中见一少女抚琴而歌:“美人荧荧兮,颜苕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   由此对梦中的少女十分的留恋,在一次酒宴上把梦境和众臣讲了,同时还描绘了少女的形象。   事后便真的找到一个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女人,后来此女生下一子,就是继赵武灵王之后的赵惠灵王。   此刻,我怀疑这个女人可能和古月国有关,所以古月国才会出兵帮助赵国。   我把自己看到的和络腮胡子等人说了一遍。   络腮胡子皱起眉头说:“照你这么说,这座古墓是赵武灵王的?”   我说:“虽然这上面没有写清楚是谁,但根据我的推测,灭掉中山国的就是赵武灵王,所以可以推测出这是赵武灵王的墓。”   络腮胡子指着那些女人问我:“那她们呢?”   我说:“应该是古月国的人。”   我又把关于把自己所知道古月国的事情大概说了一说。   络腮胡子皱起眉头说:“当时还有一个这样的国家?”   我说:“肯定有,我曾经下过古月国的皇陵,也到过古月国的遗址看过,这绘画上的女人都是古月国的人,而这个就是古月国在战国时期的女王。”   听完我的话,顿时络腮胡子等人就高兴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   在他们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那就是:“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心里有些好奇,我就问:“找到什么了?”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是什么。   络腮胡子笑着说:“好了,那快带我们找到冥殿,我可以再多送你三件。”   我苦笑道:“我是能找到,但这需要时间,毕竟盗墓最难的就是墓穴定位和找冥殿的位置,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我就是让他们把我想象成一个贪得无厌的盗墓贼,只要他们肯出冥器,我可以什么都干,这样他们就会对我放松戒备,然后我就可以找机会开溜。   “行,我们可以出发了!”   络腮胡子让他的手下整理装备,而他看着我说:“千万不要和我玩手段,否则你的脑袋上会多一个洞,只要你带着我们找到冥殿,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大家各取所需,到时候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履行的。”   我拿出罗盘假装开始定位,气死我心里也没什么底,要是能找到冥殿,我们也不会费这么多功夫。   现在只不过是应付一下他们,让他们觉得我非常的专业,然后不会轻易对我下手,至少在找到冥殿之前不会。   在我指定了方向,然后络腮胡子打头,我在第二,后面是那三个人,从他们的姿态、表情和队形来看,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们已经超越了我们这些盗墓贼。   毕竟作为战场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他们是专业的。   穿过祭祀台,我们走进了一个宽阔的墓道中,这墓道足有一辆解放卡车那么宽,这应该是双“回”形战国墓中的内部,而且这里还是其中一条主墓道。   所谓“主墓道”,就是用来将棺椁抬入墓中的通道,只要我们顺着主墓道而行,就可以直接到达冥殿。   我心里有了谱,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不想这么快找到冥殿,到时候络腮胡子等人就会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   顺着主墓道继续走,一路上速度并不快,络腮胡子在小心墓中的机关陷阱,我第一次盼着出现什么机关。   可惜,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络腮胡子他们命好,走过了主墓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很快就看到了一块石牌坊,上面雕琢着一些“云龙戏珠”、“双狮滚球”、“龙纹祥云”和各种旋子大金点金色彩绘饰纹。   雕工精细,气势雄伟,是由汉白玉打造而成,上面写着“赵武灵王之宫”六个大字。   我知道这已经是非常靠近冥殿了,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可是我能够感受到身后的枪口对着我的脑袋,所以也只能把这个石牌坊上面写的字和络腮胡子一说,然后跟着往里边走。   络腮胡子说:“果然如你所料,这就是赵武灵王的陵墓。胜利就在前方了,加快速度。”   我说:“还是小心为妙,冥殿是墓主人的寝殿,这里才是整个墓的核心,机关陷阱也是最多的,而且在进入之前冥殿和之后,都有很多的说法,搞不好就能中了招。”   我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们,老子在很多方面还有作用,你别想这么快弄死老子,否则你们也活不成。   犹豫了一下,络腮胡子说:“你说的没错,还是小心为妙。”   在过了石牌坊,我就看到了三道巍峨的石门。   石门上面雕刻着各种战国时期的兵器和兽形,呈现出迤俪和肃穆庄严,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对里边产生了尊敬和向往的情愫。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3章 天星石   络腮胡子转过头,眉头紧锁地问我:“怎么有三个石门?哪个才是进入冥殿的?”   以往,我自然会选择先进入两边的配殿中看一下是否有冥器,或者是找些对进入冥殿有帮助的资料。   但是这一次,我立马一指正门说道:“这里直通冥殿,所有的好东西都在里边。”   络腮胡子看了看我,然后便是点头,他们戴上手套,就去推正面的石门。   我心中暗骂,这狗日的还真够谨慎的,其实我想的是冥殿大门上是有毒的,要是他们随便一推,说不定直接就倒地了。   “咯吱!”冥门在一声开门声和石桩摩擦的声音下,居然被他们缓缓推开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几千斤的冥门被打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络腮胡子转头说:“跟上。”说完,他便第一个走了进去,其他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只好跟了进去。   在穿过冥门,迎面而来的就是碑楼。   在碑楼中立有两通高大的功德碑,碑上用大篆和晦涩难懂的龙魂文字篆刻着赵武灵王一身的丰功伟绩。   我扫了一眼,大概所写如下。   赵武灵王功德无疆,在即位之时便退五国之兵,从游牧文鸿重于农耕文化,通过率“胡服骑射”一系列措施,对赵国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   在位期间消灭了赵国的心腹大患中山国,接触了外在的威胁,使得赵国一统,在赶走林胡,消灭楼烦,夺取大片的牧场,成为当时的北方草原霸主之类云云。   看着顶头上的雕刻着的大字为“神灵功德碑”,就让我嗤之以鼻。   主要是因为神灵两个字,这种传说中天地万物的创造者和主宰者,有着超凡的能力身子无所不知的人物,据说是还可以长生不老。   最早的神灵其实并非人物,而是道家信奉的“天地”,也可以说是自然神,包括日月星辰、山江海湖、风雨雷电,这也是人类最早信奉的神灵。   在战国事情,道家刚刚衍生,自然不可能信奉什么老子之类,就连三皇五帝都不是当时人类所信仰的神灵。   因为他们距离三皇五帝的时间,就相当于现代人类看明清皇帝一样,俗称近神时代,自然知道他们绝非是神,只不过一个时代的统治者。   所以我觉得这个“神灵”在这里指的就是天和地。   如此一换,那不就等于“天地功德碑”了?   这样赵武灵王就有些自视过高了,因为就连一统天下的帝王都不敢立出这样的碑文,他这样做是在贻笑大方。   络腮胡子握紧了枪问我:“你笑什么呢?”   我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连忙收起自己的笑脸,把自己想到的和他一说。   络腮胡子微微摇头,说:“我虽然对古代史不是很了解,但每个有能力的人都会以各种方式宣扬自己的本事,比如这个赵武灵王,也比如你。”   我立马严肃了起来,皱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络腮胡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说道:“看到石牌坊,就能进入冥门,然后就是功德碑,接着就是位于神道的龙凤门(龙楼宝殿)和神桥,最后就是冥殿,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问:“原来你知道墓葬中的基本规格?”   络腮胡子呵呵一笑,说:“小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看不起我们了。你以为我们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吗?其实我们就是想要借助你找到冥殿。”   这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起来,说:“虽然我们没有你这么高的造诣,但这些基础的东西还是知道的,所以嘛……”   络腮胡子的话说到这里,顿时其他三个人也不怀好意地将我围了起来。   接着,络腮胡子用枪对着我的脑袋说道:“所以,你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你可以死了。”   我愣住了,虽说之前已经想到他们会这样,但也应该是在冥殿之中,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一找到通往冥殿的路就要动手,这还真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此刻,络腮胡子的手指已经开始缓缓地扣动扳机,我慌忙说:“等,等一下,没有我你们是进不去冥殿的,别看冥殿就在前面,但是其中的危险,不是你们这种非专业人士可以应付的。”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说:“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好意思了,下辈子不要做盗墓贼,你不适合。”说完,就将扳机扣了下去。   我心想:“这次是真的要归位了,老子还没有从死而复生的激动中醒过来呢!”   无奈,我只能叹了口气,准备迎接这死亡的召唤,到头来还是死在了人的手中,也许这就是捞偏门的悲剧吧!   几乎就在我即将听到枪声的时候,忽然好想哪里亮了一下,顿时我睁开了眼睛。   当我看到功德碑正在如同两颗巨大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时候,络腮胡子等人也盯着这不可思议地一幕看着。   忽然,一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风吹拂着我的脸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觉得可能要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毕竟两块功德碑发光就非常的诡异,再加上这种彻骨的阴风,我感觉浑身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注意这两块功德碑的材质,它们并非是普通的石料,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就仿佛两个巨大的蜂巢一般,甚至让我感觉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的眼睛正窥视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我心里一惊,瞬间就想到功德碑的材料,这居然是两块天星石,以科学的说法就是陨石。   曾经有科学家发现含有金属的天星石,还有的从中研究出火星有生命迹象。   在我们古董界中,有人用一块金格铁陨石雕刻成了佛像。   古代就有陨石的出现,我们在曾经在哈巴河那个山洞中看到了的景象,就是一个非常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而且,在《山海经》中记载:“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意思就是在说,天星石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神奇,只有圣人才能够明白这天降神石究竟是何物。   我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去管为什么会把两块天星石雕刻成功德碑,因为我在那些小孔中,看到了有东西在往外爬。   那速度不是很快,但也绝对不慢,几乎就在十几秒之后,已经让我看到了一只只血红的小尸蟞从里边钻了出来。   顿时,我的头皮就炸了,一只蟞王都差点把我搞死,现在居然从这天星石里边钻出来这么多,就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二话不说,我转身就慌不择路地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跑。   “站住,再跑就打死你。”络腮胡子用枪口指着我的背威胁我。   我骂道:“你们几个白痴,这是蟞王,一接触皮肤就死……”说着,我已经不管他是否会开枪,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也豁出去了。   在我跑了没有几十步,就听到了后边的惨叫声和叫骂声,瞬间就要开枪的声音。   可我已经完全不管这些,撒丫子跑的有多快算多快,这种东西一旦有一只追上我,那结果可想而知。   我跑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此刻已经搞不清楚现在处于什么位置,四周寂静的骇人,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不断地响着。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了一眼,自语道:“他娘的,幸亏老子跑的快,这种生化武器,不比现在毒气弹差多少。”   休息了片刻,我就继续往前走,既然找不到胖虎他们,我只能自己先出去了,同时也不断在墙壁上写着“蟞王”两个字,并画着箭头。   如果其他人到这里,应该不会往前再走了,就算是过去,也好有个防备。   差不多这样行走了十分钟,忽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抬头,就看到两边的墙壁上有着五米一张的巨大雕刻人脸,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暗骂道:我草,不会吧?难道老子又走进了那种会收缩的墓道里?   但是,我不能站在这里不走,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孤独恐惧症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不知道是迫不得已,还是已经开始习惯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墓中待着了,有过一次的死亡,我把所有东西都看淡了,包括爱情、友情、人道主义等等。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回去救络腮胡子等死,但是这一刻我没有这种想法,有的只是活着离开。   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尽量不去看两边的人脸浮雕。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里好像有些熟悉,当我看到那一块石牌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并没有到预想的祭坛处,反而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回到了这里。   我一直都按照反方向走着,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但是在这个墓里,此刻我明白自己已经不能依照自己心中的方向感走,更应该按照奇门遁甲的步伐来,也许这样还能有出去的机会。   我用手电往前一照,就看到了那三个石门。一想到那些蟞王,我就毛骨悚然,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看络腮胡子四个人是死是活,便是转身往后走了一百米,然后极力地回想着风水玄学中的九宫八卦步伐,一步步地走着。   已经有过上次的经验,我就是用最快的步伐来走,毕竟很可能会因为墓墙的移动再走回去,而且这一次没有炸药,如果我真的被困住了,那等待我的就是被墓墙活活地挤成一个人肉片。   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到那些狰狞的人脸开始消失,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我应该没有走回头路。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漂浮在半空的红色火球,让我为之一楞,便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在我没有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一步也不敢再往前走,同时将背包里的枪摸了出来以防万一,也庆幸他们没有搜我的包。   如果说这是一团鬼火,我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在我们老家这边经常见到。   在封建迷信中认为鬼火是人的魂魄,但是我是一个受到九年义务教育的优秀青年,自然知道那是因为人的骨头中含有磷,磷可以自燃,加上质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所以形成了磷火。   不过,我还是不敢靠近,因为磷火大多都是幽绿色的,而眼前这红色的我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我把手电关掉,想要证实一下这是否是传说中的鬼火。   可是手电一灭,那鬼火也就消失了,顿时就让我感觉浑身不由地哆嗦,这已经说明不是鬼火,它无法自己发光,而且因为它本身就是那样,或者是反射我手电的光。   我不敢把手电关的太久,立马就打亮,瞬间那鬼火也亮了起来。   我想了想身后的那些带有致命剧毒蟞王,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会比那些东西更加恐怖的,便硬着头皮往前走。   在我和那鬼火差不多十米的距离,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随着距离的继续拉近,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在不断地增高,当我距离三米的时候,我已经就看到那是什么,几乎没有犹豫,我转头就往回去的路跑。   本来觉得没有什么比蟞王更恐怖的,在我看到比两个篮球还大的鬼火是一只只小蟞王组合起一大个红球之后,立马明白还真的有。   那些蟞王就像是那种亚马逊的蚂蚁,抱成了一团,蚂蚁是因为森林火灾聚成一团,外表的蚂蚁牺牲,可以保住大部分的蚂蚁获救。   这些尸蟞为什么这样,我就无法去猜测了,总不可能是因为墓中有一阵阴风吹过,它们觉得冷在互相取暖吧?   可是,在我回到了那石牌坊之后,我又犹豫了起来。用手电照着三个石门,中间那个开着缝隙。   我在一个多小时前就是从里边钻出来的,难道要进去再度面对那些从天星石里边钻出的蟞王?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4章 月婵命危   我的精神非常的疲惫,搞得身体也跟着不舒服,就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再休息一下,也许过一会儿再回去看的时候,那一大团蟞王就不见了,那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在我屁股刚挨着地,连背都没有往墓墙上靠的时候,一团火红的东西就从远处飘了过来。   顿时,我又站了起来,立马想要找地方躲藏,但四周一目了然,除非藏到石牌坊的四根柱子随便一根后。   但是那雕刻着花纹的柱子,也就是我的腰那么粗,藏在后面肯定会被发现,然后就没有然后。   既然冥殿正门不能进,我盯着两边的侧殿石门,按照男左女右的方式,直接选择了左边,戴上手套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推石门。   石门还是有些重量的,以我独自一人的力气,只能一点点地推开,石门发出“咔咔”的做响声,看样子是门墩有类似齿轮咬合状的设计,所以只能慢慢地来。   忽然,那一团蟞王就加快了速度,几乎一闪就是十几米,吓得我头上豆大汗珠都冒了出来,更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在蟞王团距离我十几米的时候,我终于推出了一个自己侧着身可以进入的缝隙,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钻了进去。   一进去之后,我立马就去关门。   这石门的设计,显然是难开易合,就像是上了发条难,松发条的时候非常轻松,所以几乎就是在三秒之内,我已经把门合上。   但还是有两只钻了进来,我也没有敢去捏,而是从将这两只困在了手套中,然后找了一个地方随便一塞,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用手电开始观察这个侧殿。   侧殿先是出现了一条走廊,走廊宽约三米,两边是大腿粗的漆木柱子和木质雕栏,尤其是柱子上,全是一条条的苍龙,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一样。   我用鼻子一闻,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味,瞬间就知道这是香檀木打造的走廊。   香檀木,又叫白檀,生长在我国南部沿海地区,有着一定的药用价值。   在紫禁城的雍和宫中的香檀木巨型大佛,高有二十六米,直径是三米,就是由一整根香檀木雕琢而成,属于举世无双的珍品。   存放成百上千年的香檀木的味道非常的温和醇香,而这里就是这种味道。   沉淀了上千年的香檀木,又称作“老香檀”,属于极品之中的极品,要是胖虎在这里,他可能又要打这条走廊的主意。   又有传说香檀树和梧桐树一样,都是凤凰栖息筑巢的地方,从古至今都属于既珍稀又昂贵的木料。   我粗略估计一下,这条走廊至少用了几十根甚至上千根的香檀木,可谓是奢侈之极,其价值已经无法估量。   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如同一道闪电般地朝我射来,我一直都有防备,所以几乎就是同一时间,我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我就看到一个什么东西被我打飞了出去。   但是,我可以确定,那东西还没有死,就从刚才那个影子去看,这东西的个头绝对不小。   我用手电快速去照,一照就看到了一条和我小腿差不多粗的蟒蛇,正直立起身子,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为我,它浑身的纹路呈现红绿相间,就像是柱子上的雕刻的那种苍龙一样。   刚才那一枪打在了它的腹部,已经是一个贯穿伤,鲜血流在了走廊中,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显然,它被我一枪打懵了,要不然早就再度扑上来了。   现在它做出攻击状,只是在找我的破绽。   我知道,在风水上来说,蛇盘踞在墓中属于小龙的象征,寓意着后代大富大贵的意思。   但是,在这里我就不敢苟同。   因为在玄奘《大唐西域记》记载:“蟒蛇喜欢盘踞在檀香树上,采檀的人看到蟒蛇之后,就从远处开弓,朝蟒蛇所据的大树射箭以作标记,等到蟒蛇离开之后再去采伐。”   显然,这条蟒蛇是被香檀吸引到了这里。   在我小心蟒蛇的时候,柱子上的那些蟠龙,就“活”了,瞬间就出现了二十多条粗细差不多的蟒蛇,它们在互相小心着对方,但同时警惕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被那一双双怨毒到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盯着,浑身忍不住已经开始哆嗦了。   蛇群我见过,但是这些红色和蓝色的蛇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逃离了蟞窝,又进了蛇窝,暗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蟒蛇的领域性很强,但无法想象这么一条走廊拥有如此多的蟒蛇。   蛇这种东西非常记仇,被我打了一枪那条一直死盯着我,其他那些蟒蛇也就是动了动,然后绝大多数又盘回了柱子上,就好像一群不想离开自己岗位的士兵,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我知道蛇是没有听觉的,它们是依靠猎物的“热成像”,所以在我瞄准那些蟒蛇的时候,旋即就是开了一枪。   枪声再度回旋在这条走廊,荡漾在整个侧殿之中,而那条蟒蛇终于被我打穿了脑袋,然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蛇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帮助同伴报仇的意思,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我不知道这是这座古墓设计者的有意为之,还是这些蛇是后来的,但是这样守护侧殿的手法,绝对是独树一帜。   外面是蟞王,里边是蟒蛇,我权衡一下两者的厉害,最终选择面对这些蟒蛇。   我看了看自己的子弹袋,里边还有数十颗子弹,如果不出意外,我可以一边靠近,一边将这些蛇解决掉。   结果,我的想法是没错的,畜生毕竟就是畜生。这些蟒蛇死守着香檀木柱子,只有我到了一定的范围才会发起攻击,所以就在二十多声枪响之后,蛇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走廊的地面,一条条的蛇尸东倒西歪。   我不知道这些蛇在墓中是怎么生活的,毕竟它们不可能不吃猎物,所以想到可能这个侧殿有个通向外面的地方,所以我便穿过了走廊,往侧殿内部走去。   走了一百米左右,先是侧殿的大门,大门上有个窟窿,好像是被强制性炸开的。   我用手电对着那窟窿一照,就看到了里边的情况。   这个侧殿入深十米左右,高有五米左右,属于一个大型的侧殿,其中有着四根顶梁柱,柱子上雕刻着祥云纹,同时也有四条巨龙在顺着柱子而上。   在我的手电照射下,柱子上的龙缓缓睁开眼睛,从那种仇恨似的眼神看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四条庞大到如同龙一样的蟒蛇,每一条都我的腰还粗,根据顶梁柱的高度判断,应该在四米多长,显然这四根顶梁柱也是香檀木。   当我用手电照到地上的时候,顿时我的愣了,因为我月婵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仿佛即将要成为这四条巨蟒的食物,而地上全都散落的金银珠宝和一些陪葬的器皿。   我已经想到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可是看到左侧顶梁柱上的那条巨蟒朝下滑了一段,又朝上爬到了之前的位置,我就愣住了原地。   不是我怕自己会死,而是担心我和月婵一起成为四条蟒蛇的果腹之餐。   忽然,我心中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不再贪恋任何事物,只想着立马出去。   人作为复杂的感情动物,这一刻在我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看着如同一具尸体般的月婵,又看看那四条巨蟒,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想着怎么把月婵从里边拖出来,而我又不用进去惊动巨蟒。   从距离来看,月婵与我的距离在五六米之间,如果把卸岭甲拴在绳子上,然后钩在月婵的身上,然后一点点地把她拉出来,或许这是一个办法。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做不靠谱。   虽说月婵的体重也就一百斤出头,但是要把她拉出来,衣服肯定会被撕破。   先不说什么春光乍泄之类的屁话,现在哪里还想的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救人,可即便我把月婵的衣服都钩成镂空装,也不一定能把她拉出来。   我用手电照了照月婵的脸,她的脸色红润,并不像是中毒的症状,而且她的胸口缓缓地起伏着,说明她是暂时性的晕倒,并不会危及到生命。   而且这四条巨蟒不吃她,很有可能是她身上带有驱蛇粉之类的东西,所以我还有时间想出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我看过了四周,并未再发现其他人的身影,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只有三个可能。   一个是月婵离开的队伍,独自一个人到了这里,因为某种突变而晕倒。   另一个是其他人见月婵晕倒,不敢再进去,然后放弃同伴到了别的地方。   还有一个,只是想一下我就感觉头皮发麻,那就是他们被吞掉了,犹豫月婵身上有蛇药,这些蛇才没有把她一起吞掉。   旋即,我就用手电去照四条蟒蛇的蛇身,既希望看到蛇吃下猎物迹象,又不希望看到这些,因为吃下就说明是凶多吉少。   如果没有,那不是月婵的个人问题,就是解官他们那些人的问题。   我将四条蟒蛇都扫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吞噬猎物腹部鼓起的迹象,蛇消化猎物大概需要两到三天甚至更久的时间,大多蛇扑食之后,几乎十天半个月不再觅食,所以眼前的情况证明并没有人死于蛇腹之中。   我又想了几种可能性,但最后都被自己一一否决,觉得都不可能,也许只有把月婵救出来,问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立马,我又开始去想怎么不让这四条蟒蛇发现,而把月婵救出来。   如果我身边有胖虎,虽然也不容易,但肯定比我一个人的办法多,并不是说胖虎能够想到什么好办法,主要是我们两个人协同起来,要比我一个的好做这件事情。   现在开始有些怀念胖虎在身边的时光,心自暗叹着,也不知道虎子现在怎么样了。   最终,我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而且还非常可行。   这个办法来源于蛇的习性,蛇捕食来源于“热成像”,也就是说只要我的身体不会发热,把热度逼在体内,这四条蟒蛇就会忽视我的存在,那样我就可以从蛇的面前把人救出去。   那就是用湿泥巴裹满全身。   这种手法我在军事频道看到,来源于外军使用“热成像”技术追寻我军士兵的对抗演习中,当时我们国家的军人把泥巴裹在了全身,让热成像技术失去了作用,拿下了一场演戏的胜利。   我将自己背包打开,把立马的水取了出来,看了一下水量,显然勉强能够将我全身裹满,但至此以后我将失去了水源,可现在救人要紧,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墓道的地面虽然大部分是岩石,但其中也有土,我几乎就和沙子中捞金似的,把一些土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一处。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足足让我找到了两个小时的土,这个时候看到土要比看到金子更加让我兴奋。   在土量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度观察了一下里边的情况,发现四条蟒蛇如同冬眠一样,连眼睛都闭上了,而月婵还处于昏迷之中,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又安静。   我先从身上私下了一块衣服,用水浸湿然后混合了少量的泥巴,系在鼻子和口部,以防进入里边有什么让人昏迷的气体。   接着,我就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抹泥巴,先是脸上和手上,把衣服脱了往全身都抹了,包括自己的后背、屁股和脚心都没有放过。   浑身裹满泥巴之后,我没有再穿衣服,因为如果我一旦被蟒蛇发现,穿不穿衣服是一个道理,它们会毫不留情地把我吞掉。   全部收拾好了之后,我就提着枪,从门上的窟窿钻了进去,然后轻而快地接近月婵。   因为我不敢耽误的时间太长,以防被时间一长,吸入了太多里边的气体,不但连月婵都救不出,连我自己都会搭进去。   到了月婵身边,我看到四条蟒蛇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暗暗松了口气,我来不及坚持月婵的伤势,直接就把她背在了背上,然后立马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朝外面跑去。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5章 奇门八卦局   可是我刚准备甩开大步,忽然四条蟒蛇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从把那扁而平的蛇头从四面探了过来,直接把我挤在了最中间,我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月婵的身体的热量把它们吸引了过来,还是我哪里有失误。   此刻,我背着月婵,浑身都在不由地颤抖着,因为我已经可以闻到从蛇口中吐出的腥味,同时也看到了猩红的蛇信子一吐一缩的模样。   每条蟒蛇距离我仅有一米的距离,如果我现在伸出手,就能在其中一条的头上弹它一下脑壳,枪挂在了脖子上,因为要背着月婵,我无法腾开手,但让我把人现在给这四条畜生放下,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肯。   大概是月婵身上有蛇药的原因,四条蛇并没有再靠近一寸,而是虎视眈眈地围着我们两个,差不多保持了这样三分钟的时间。   我就感觉腿颤抖的更加厉害,胳膊也开始酸了起来,毕竟长时间保持这样一个动作,没有过专业训练的一个人,是无法坚持太久时间了。   我心里一直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到了最后,我只能先把月婵放下来,准备以自己“隐身”的状态,在这四条蟒蛇的脑袋上开一个窟窿,干掉它们再带月婵出去。   空气中的质量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我已经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三颗安眠药似的,脑袋有些迷糊。   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就先把月婵放了下来,同时将枪缓缓地上了膛,对着一条蛇的脑袋瞄了过去。   就在我刚刚瞄准的时候,突然那条蛇直接一个转换方向,就到了我的身后,与此同时其他三条蛇也是这样的情况,我心里暗骂:“肯定是老子哪里没有用泥覆盖。”   我想的同时,立马就是一个转身,而且开始用一只手在自己的身后乱摸,希望把没有覆盖住的地方遮住了。   此刻,多么希望有一面镜子,然后照一照究竟是哪里没有覆上泥巴。   在我转身的同时,四条巨蟒又到了我的身后,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后脖根好像被阵阵凉气吹着,忽然就是一个冰冷而湿润的东西,对着我的后脖颈一舔。   我整个人都炸了,一挥手就是一枪,同时已经想到自己居然忘了摸后颈了,那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我的手里面就往后脖子处摸。   在听到枪声的同时,四条蟒蛇几乎同一时间缩了回去,而接着就朝着我手里的枪发起了进攻。   我随手就把枪丢在了地上,接着就听到“咯嚓”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枪被四颗蛇头直接撞断了。   此刻也顾不得多想,背起了月婵就往外面跑,这一次终归还是让我跑了出来。   在侧殿之外,我已经感觉自己浑身全是冷汗,已经稍微干了一些的泥巴,再度变得泥泞了起来。   我来不及穿衣服,就准备检查月婵有没有受伤,可是还没有等我去看月婵,自己的脑袋的一重,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幸亏是我事先有防备,虽说我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但还是完全的昏死,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等到我渐渐清醒之后,手脚也恢复了灵活,这才去检查了月婵情况,她身上有一些伤口,但是伤口不是很大,早已经自行止血了,显然这些伤口不是令她昏迷的原因,应该就是里边的空气质量。   我将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以防那些巨蟒会从侧殿里边出来,就背着月婵到了那条香檀木的走廊中,踢开地上的蛇尸,然后将月婵靠在了一根柱子上,自己这才开始穿衣服。   我给月婵做了很多措施,包括掐人中和人工呼吸以及心肺复苏,因为我知道人在有毒的地方待太长的时间,会陷入更加深度的昏迷,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的醒她,但是已经在尽力而为了。   我心里暗暗期盼着:“月婵,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算能找到和氏璧,那也没有用。”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出如此多不应该是我做的事情,能把月婵从侧殿救出来是个奇迹,能帮她做这么多抢救措施也是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   人的潜力无限,真的没有把你逼到一定的程度,要不然你真的无法想象自己还能做很多平时不敢想的事情。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月婵还是被我救了过来。   月婵醒来之后,先是打量四周,当然她看到我显示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压根就没有想到我会在她的身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我问她:“现在好些了吗?”   月婵点了点头说:“我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什么地方,然后就昏迷了?”   月婵揉着太阳穴说:“我只记得我们进入了一个侧殿,看到里边有很多的冥器,还没有等我看清楚都有一些什么,便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然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我皱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还有别人?”   月婵点头说:“还有张莉和乌才。”   “其他人呢?”我差异地问道,心说:“不会就死的剩下你们三个了吧?”   月婵说:“因为一场变故分开了,不过我记得没有死人,其他人应该还活着。”   顿了一下,她看向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和你形影不离的胖虎呢?”   我尽量精简地把我这一路上连同怎么救出月婵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然后就问她:“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月婵总结了一下言语,告诉了我一个不逊色我们的历险经过。   在我们分开之后,以解官为首的他们,从乌才定位进入了古墓。   首先摆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一片荒地,由于没有摸金派的存在,他们无法准确地下铲探知古墓的具体位置,只能依靠乌才的观星术,定出一个大概的位置。   在那个位置,他们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挖掘,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古墓的正门入口,期间他们自然很怀念我,还有胖虎、子萱这些摸金派的高手,只不过就像是胖虎说的,道不同不相与谋。   他们不得已,只好去找我们村子里边的地道。其实他们也没有用挖,因为乌才帮他们找到了一个只能趴着进去的入口,说是在一个非常深的沟壑壁上。   我瞬间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小时候经常钻进去的地道入口,当年那个口有半人多高,像我和同伴都七八岁的时候,几乎低下头就能走进去,后来因为雨水冲塌了泥土,将那些口子也堵的差不多了,还有入口存在,已经算是他们的造化了。   他们走进了洞内,洞顶上是粗糙的水泥板,但没有坍塌的痕迹,所以在两百多米的地道中行走,倒是也没有什么危险,毕竟我们小时候也经常进入玩,要是有危险我现在也不会活着。   当他们走到了尽头,就发现了封墙。   封墙前面有一坑清澈的小水洼,那是封墙后的山泉水,由于他们经历了一个小时的挖掘,加上进去这个洞,所以喝着山泉水,进行了第一次的休息。   十多分钟之后,在他们听到一声爆炸声,立马就知道我们找到了入口。   解官说:“我们也出发吧!”   所有人点头,便开始将那面封墙拆掉,因为经历的这么多年,当时的封墙变得非常的松软,加上他们有专业的工具,所以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那道封墙就被拆掉了。   进入地道之后,他们先是转了一圈,想要找到我们炸开的通道,可是几乎将地道全部转了一圈,只是发现一处有过爆炸的痕迹,可却没有看到入口。   月婵摸着那巨石封墙,说道:“这个古墓里边有机关,这块封石之前不应该在这里,是有人将原本的封墙炸掉,然后里边的机关启动,封石才移动到这里的。”   孤狼敲了敲封石说:“这封石的厚度在四十公分到半米之间。如果从这里炸的话,药量小没有什么作用,药量大就会炸塌地道顶,到时候这里会被黄土掩埋。”   张莉说:“那就换个地方。”她看向了乌才说:“乌才,你觉得从哪个地方炸开比较好?”   乌才说:“我看过张宝奶奶那张地图,里边有八个虚实交接的线,这里应该是一个,我们从其他七个任何一个炸开都会进入古墓。”   解官问:“你还记得另外七个地方的位置吗?”   乌才一笑,说:“根据现在的时辰,以北斗星的位置作为参考,这里如果算一个,距离我们下一个,应该在五百米之外。”   张莉说:“从这地道蜿蜒曲折的路线来看,估计至少要走八到一千米。乌才,你有把握找到吗?”   乌才点头说:“玲姐,你知道我的。”说完,他便带头,将一行人带往了下一个地图中虚实之间交接的封口。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对乌才这个人佩服起来,他只看过我手里地图一次,居然这么快就记得这么多东西,连距离都能判断出来,就是我拿着地图都找了很久。   这点我不服他不行,不愧是观星师,果然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有些区别。   在他们找到了封口的时候,立马孤狼就用炸药将封墙炸开,顿时一个尘封了千年的古墓道呈现在他们的眼中。   他们小心翼翼进入墓道之后,并没有像我们立马就深入,而是坐在原地等着,其实也就是等了不到十分钟,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块封石从上面垂落下来,然后将他们的入口封死。   月婵说:“这是断龙石,封住之后不会再打开。”   解官甩了下头发说:“这么说,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必须还要找到一个封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有五条可以出去。”   月婵点头说:“没错。”   “轰隆!”一声,从远处传来了一声爆炸声,顿时他们就知道只剩下了四条。   这条应该是我和胖虎等人炸的,因为我们先是听到了两声爆炸声,然后在动手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在墓道口等着看机关的运作,估计也就是月婵这个发丘派传人在,要不然他们和我们一样。   大概是我们已经深入墓道之中,月婵说他们又听到了三声爆炸的声音,显然除了我们这三拨之外,还有三拨人进入。   这就让我有些费解,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三拨人,怎么可能跑出六拨呢?   瞬间,我就想到在我被卡住的时候,那个带着衣帽跑掉的人,这个人不像是络腮胡子的人,看样子这算是一拨,那其他两拨又是谁呢?   我想到和络腮胡子他们在一起的种种事情,顿时就觉得我理解的方向有问题。   如果说络腮胡子他们不是杀害那些我们祖坟旧址那些盗墓贼的人,而是其他人,那说明那些凶手也是一波。   由此我想到了大概这六拨人都有谁了。   第一,就是我们那一拨;第二,月婵她们这一拨;第三,络腮胡子一拨;第四,杀人凶手一拨;第五,带衣帽的人一拨;第六,可能是那一拨被杀的人没有全部被杀掉,他们也是一拨。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头大,虽说这个墓的规格不小,可我们为什么只是碰到络腮胡子和衣帽人两拨,可其他三拨,连月婵她们都没有碰上?   在我仔细一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之前胖虎和子萱给这个战国墓定的规格,这是一个双“回”字形赵国墓,不管从哪个方向的封口进入,都会经过两重墓墙或者说是走两到四条主墓道才能到达冥殿。   这样一来,我们每三波人都会有过至少一次的碰面。   在三拨人并非是我、络腮胡子、衣帽男单独碰面,比如说衣帽男曾经和解官他们碰到过,还大打出手。   举个例子,左边是络腮胡子,中间是我,右边是衣帽男,我一定会遇他们两股盗墓势力碰面。   如果把络腮胡子放在中间,那他一定就会和我、还有月婵他们碰面。   再如果把月婵她们放在中间,那他们就会和络腮胡子以及凶手那一拨或者是心存那一拨碰面,以此类推。   瞬间,我就有一股寒意冲上了天灵盖,假设这次来的不是六拨势力,而是八拨,那么我们就会每四拨相交。   这已经说明了很大一个问题,这是一个空前的奇门遁甲布局。   “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整座陵墓”生“双回字墓”,“双回字墓”生“四重墓墙”,“四重墓墙”生“八个封口(八股势力)”。   照这样的话,我们从一进入这个赵国墓中,就已经被算计了。   奇门遁甲有八门,为: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如果来对于的八个封墙,封墙都是一门的话,除非进入生门能够直接通冥殿,其他几门都是九生一死,要让有那股倒霉蛋进入了死门,估计现在已经报销了,连一点儿存活的几率都没有。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6章 瓮中养尸   月婵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让她接着说,我要知道自己推测的是否正确。   如果真是我想的这样,那么我将发现这个古墓最大的秘密,从而立马就能进入真正的冥殿,而不是像远处那个碰到天星石里藏蟞王,那种充满了危险的伪冥殿。   因为那个伪冥殿可能他娘的什么都没有,而是设计者布下的一个局。   月婵微微点头,便是继续说了下去。   在他们感觉到这次来倒斗的势力如此之多,便是不再犹豫,由解官打头,孤狼殿后,一行人顺着墓道直接走向了深处。   在走了大约一刻钟之后,解官忽然做出了停止前行的手势。   月婵就有些疑惑,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机关的存在,不过解官这个人非常的可靠,一般不会无缘无辜地停下。   我有些忍不住想问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到月婵嘴唇已经干了,就从她的背包逃出水让她先喝一口,用时发现她的水也不多了,看样子我们要尽快找到冥殿,然后离开这个战国墓。   原来,在前面出现了九口大黑瓮,这瓮都有一米五高,直径超越八十公分,就矗立在墓道的中央,阻挡住他们的去路。   瓮,在北方用作储存水、粮食和腌菜用的。   但是,瓮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用处,那就是葬人,在一些家里贫寒的古代人,还没有落魄到用草席卷着随便埋葬,就会用黑瓮来当做棺材,所以现在很多地方施工,还能够从地下找到老瓮,瓮中只有一副枯骨。   当这里是战国墓,而且就算他们当时不知道是赵武灵王的墓,从墓的规格也能猜出这墓主人非王既侯,所以古瓮的出现让人摸不清头脑。   孤狼从后面走了上来,说道:“我草,总不可能是村子里边的人在地下腌白菜吧!”   解官摇头说:“有股尸体的腐烂味道,虽然很淡,但还是可以闻出。”他的鼻子自然没有人不信,只要有腐烂的味道,就算是再淡,也可以闻得出。   孤狼走过去,看到黑瓮上面都压着青石板,就敲了敲,然后听里边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立马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回头看了一眼解官,后者一点头,他便是双手将青石板推到了地上。   顿时,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呛得人嗓子一股咸菜味道。   张莉用手当扇子在鼻子前煽动说:“不会是真的腌菜的吧?”   孤狼皱着眉头朝里边看去,顿时他的面部有一丝的异样。   月婵他们过去一看,在手电光照射下,顿时就看到了一块黑黝黝的大石头,下面还要小半瓮的黑色液体。   再一看石头的旁边,那显然是一颗人头,人头已经腐烂的成了白骨,就连白骨上都有密集的腐烂小孔。   瞬间,除了少数人只是表情微微变化,其他人都吐了。   月婵恶心地干咳着,用水漱着口:问道:“怎么腌着一个人?”   解官皱着眉头,说:“或许是某种祭祀的陪葬尸。”   张莉也吐的脸色惨白,说:“这好像是我们道家养尸的一种,只不过是养坏了的。”   一个和她同行的女人伴随着干呕问:“莉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张莉说:“一些邪门歪道用各种药材浸泡尸体,可以达到加剧尸体的僵化,这样几年可以抵得上墓中近百年的自然养尸,在起尸之后,以符咒禁锢,从而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孤狼说:“这尸体怎么说也够千年了,要不然不可能腐烂成一堆白骨。你们看,其实这水并非是黑色,而是因为头发。”说着,他用匕首挑起了湿哒哒的乌黑头发,顿时引起了女人们的叫骂声。   解官说:“我好像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   顿时,他的话让四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他便说:“这是天子在祭天,询问天的意思。”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迟疑了一下,解官说:“你们有谁听说过‘问天’?”   “问天问大地……”一个女人就唱了起来,被张莉狠狠地瞪了一下才闭嘴。   这个女人就是那晚在村子里边和胖虎出去的那个,看样子是被胖虎传染上神经病了。   解官一脸无奈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说:“我说的‘问天’,就是天子在向上天询问事情,古人借助‘瓮’这个字的谐音,所以才搞出这样的问法,普通人一瓮,官员三到七瓮不等,诸侯八瓮,天子九瓮。”   月婵说:“怎么没有两瓮?”   解官一笑说:“两瓮是问鬼。”   孤狼问道:“照你这么说这是一个天子墓啊?这墓主人在问什么呢?”   解官说:“平常祭祀问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择日、搬迁、行向等,但用的都是家禽或者野兽。可一旦要问天意就需要人,而且这瓮设立在墓中,说明墓主人在问天是否让他成仙的意思。”   “呵呵,这东西也有人信?感觉好像我们道家算命一样。”张莉摇头苦笑道。   解官看向乌才,问:“乌兄,是否有什么高见?”   乌才笑了笑说:“解兄说的没错。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结果是什么?”   月婵好奇地问:“我们能知道吗?”   乌才点头说:“能,可是比较麻烦,必须要把瓮中的玉圭取出来,根据上面的纹路便可以猜测‘天’的意思。”   孤狼冷笑道:“这一点儿科学性都没有,算了,大家都觉得恶心,还是别捞了。”   几个女人立马附和起来,显然她们也不想知道“天”的回答是什么。   解官却说:“或许通过里边的玉圭,可以猜到墓主人的身份,这样我们就知道在盗谁的墓,然后根据那个朝代推测出当时的设计者手段和墓中可能出现的危险。”   乌才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孤狼叹了口气说:“那只能砸了,砸看看吧!”   解官和乌才几乎同时摇头。   乌才说:“玉圭的玉质地非常的脆,在你砸碎瓮的时候,里边的玉便跟着碎掉。”   孤狼挠着头,骂道:“我草,不是吧?难道你让我伸手进入抓出来?”   张莉说:“先把里边的尸体和石头都拿出来,别有什么危险。”   竖了一个大拇指,孤狼冷笑道:“算你狠!”   “我来吧!”月婵忽然说道,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月婵一笑说道:“我们发丘门人,都是发丘中郎将后人,我可以的。”说完,她挽起衣袖,伸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然后就对着液体一比划,猛地将胳膊伸入了其中。   顿时,液体掩埋了月婵的小碧,很快月婵就从里边提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尸蟞,被她甩到了地上,立马就有人踩死,接着不断有尸蟞从里边被抓出,个头都是烟盒那么大,逐一被人干掉。   最终,终于从里边抓出了一个巴掌大、有弧度的玉片。   月婵把它交给了乌才,然后用清水清洗了手臂和胳膊,最后在衣服上擦了擦。   乌才拿着那块玉圭,看着上面裂开的纹路,过了一会儿说:“以我们观星师的观念来说,这墓主人没有成仙,反而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中的磔(zhe)刑地狱。”   孤狼说:“小老板说过十八层,我们在古月国皇陵中经历过人造地狱的前六层,在古月国遗址中还有一个第十一层,你说的这个又是第几层?”   乌才说:“其实这和在场的诸位都有关系。”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继续说:“这属于十五层地狱,梵语中叫做须健居,挖坟掘墓之人,死后将打入磔刑地狱,处以磔刑,也就是通常说的凌迟处死。”   孤狼说:“活着干,死了算,死了爱咋办就咋办。”   解官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么就是说,这个墓主人生前应该是个盗墓贼。”   张莉说:“这并不稀奇,西楚霸王项羽、奸雄曹操、枭雄董卓、广川王刘去疾这些人都盗过墓。”   乌才将玉圭交给了解官,说:“解兄,你看看这写的否是赵武灵王赵雍?”   解官接过去一看,便微微点头说:“没错,正是赵武灵王赵雍,看样子这是他的墓。”   我听到这里,就对他们这一伙人更加佩服,我一路上找寻了那么久,最终才确定这是赵武灵王的墓,他们就这么简单就知道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时,我下意识去看月婵的手,担心有没有中毒或者别的事情发生,毕竟这真的只有天知道黑瓮里边的液体是什么。   月婵一笑,说:“没事的,你忘记我师父是谁了吗?我不能说百毒不侵,但普通的毒是奈何不了我的。”   我叹了口气说:“也是,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月婵白了我一眼,说:“你这是油腔滑调,还要不要听了?”   我立马点头不再说话。   根据解官和乌才的推测,赵国擅长奇门遁甲,所以让其他人都小心一些,以免中了道。然后,他们就越过那些黑瓮,朝着墓道深处走去。   接下来,即便是那场大变故。   他们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发现了第一个墓室,也就是在这个最为诡异的墓室中,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但最终幸好乌才出手,众人才幸免于难,同时把神秘的观星师的手段,在这个墓室中彻底地展现出来。   月婵她们所到的这个墓室,大门为独石门。   门高一米八,宽一米,青石材质,上面的浮雕是这座战国墓的标志性图腾,正是那种狰狞的人面怪脸。   怪脸一共有三张,每一张都有洗脸盆那么大,显得无比的诡异和狰狞。   在左侧有着一个青铜质拉环,大概是项圈那么大,上面雕是莲蔓纹,但仔细去看,又会发现很多隐藏的小型人脸在其中,给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感觉。   按照月婵的说法,这墓门是属于往外拉的,这和我见到的那个墓室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我在那个墓室中并非遇到什么变故。   可能是胖虎他们遇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解决那一场危机,还是出了意外,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   咯吱!   随着墓门被他们拉开,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仿佛里边藏着一只封印了千年的妖怪,让人忍不住打起了冷战。   手电都朝着里边照去,便发现那是一个长八米、宽六米、高三米的墓室,墓顶呈锥体,类似金字塔的塔尖一般。   四周的幕墙上有壁画,保存的非常的完好,连脱皮的迹象都没有,但是由于有些距离,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一条灵道直通中心地带,而在灵道的末端,就是七层石阶。   顺着石阶往上看,便是一个棺台,棺台四周有四、五十公分高的护栏,护栏以汉白玉打造,分为上中下三层,在最上层有莲花状石垛,间隔一米便出现一朵石雕莲花,典型的雕栏玉砌。   在棺台的中心,最前面是个一米过高四足玉案,上面摆放着一些小型的金银玉器陪葬品,非常的整齐,显然是有某种说法。   玉案后,是一对石雕的三尾青鸟,矗立在两个方形汉白玉石之上,作展翅高飞之状。   在青鸟之后,便是一个神龛,神龛顶部有战国时期特有的房屋顶状,两边呈收拢之势,就仿佛一座正房和东西偏房的结构一般,在神龛的中心竖写着两行金字,下方是四盏宫廷样式的长明灯。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吸引月婵目光的,因为在神龛的旁边,有着六个塑像。   乍一看会觉得像是看古代连续剧里边的宫人一般,要不是它们站立不动,双目空洞无神,类似巧手纸匠做的纸人一般,估计还以为是粽子组团起尸了。   所有人开始鱼贯而入,起初小心翼翼地担心有什么机关,但很快发现这就是一个陪葬殿,应该不可能有什么猫腻在其中。   在孤狼点燃了四盏长明灯之后,顿时整个墓室亮了起来,一切都尽显在眼前。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7章 六口红棺   神龛上的金色字:写着墓室主人的身份、籍贯、生卒年月日、安葬日期和风水情况等。   这个人名叫肥义,邯郸人,官拜相国,生于前260年,死于295年。   因“沙丘宫变”中,在赵武灵王被围困在行宫中苦苦坚持三个多月后饿死,期间肥义就是为保护赵武灵王之子惠文王而遭公子章杀害。   因忠肝义胆,在死后成为赵武灵王的陪葬之臣,葬于安阳邑皇陵之中。   此处风水情况: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可谓真正的风水宝地,堪比龙脉之所在。   月婵仔细打量了那六个塑像:左侧为第一个年轻貌美的黄衣宫女,第二个是黑须飘飘的蓝衣宦臣,第三个却是一个红衣锦卫;右侧第一个是个粉衣宫女,第二个是穿着青色盔甲的将军,第三个则是绿衣侍臣。   戴上手套,月婵上去摸了摸,发现塑像的表面非常的光滑,看起来更像是蜡人一样,一切都惟妙惟肖,让人为之惊叹。   解官凑近鼻子闻了闻说道:“这塑像上应该打了蜡油。”   张莉说:“打了蜡油可以保持塑像千年不腐不坏,很多墓中的童男女都有这样的技术处理。不过,这用宫女、侍卫等作为守灵,大多都是汉朝以下的古墓中,战国墓倒是第一次见。”   乌才上去看了看,便徒手上去一摸,便是皱起了眉头说:“解兄,这真的是蜡油吗?”   愣了一下,解官又闻了闻说:“乌兄好眼力,里边却是混合了尸油。”   乌才说:“我曾听师父说过有一种叫做水银雕塑的陪葬人,就是在人活的时候灌入水银,让水银流入人体内部,达到了塑形和不腐的地步,再用蜡油混合尸油涂在表面,放在阴凉处风干,然后随着墓主人一起下葬。”   孤狼问:“这样做有什么寓意吗?”   乌才说:“以我们观星师的观点来看,这叫‘守灵’。”   “守灵”这个字眼并不难理解,即便现在还有很多人回去做。   其实守灵是从古代宫廷传出,就是守在棺床、棺椁或者灵位的旁边。   当然,也有人称作守夜,古人认为人死之后,在三天之内魂魄会回家探望,因此子女、仆人守候在旁,等着亲人归来。   孤狼苦笑了一下,说:“这也算是寓意?”   乌才说:“我说的守灵,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守灵。守灵,有活人守灵,有死人守灵,还有神守灵。”   张莉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问道:“你说这是丁甲守灵?”   解官也“哦”了一声,说:“传说中的六丁神六甲神。”   乌才点头,道:“道家中《无上九霄雷霆玉经》中记载:‘六丁玉女,六甲将军’。道教认为六丁为阴(女)神,六甲为阳(男)神,为天帝所役使,能行风雷、制鬼神,道士可用符箓召请,从事祈禳驱鬼。”   张莉说:“道家使用符咒请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就是他们。”   张莉身边的一个女人,说:“不是还有五方揭谛吗?”   张莉白了她一眼,说:“五方揭谛是佛教守护大力神,和我们道教没关系,不要被一些连续剧影响了你的智商。”   孤狼属于其中最为纳闷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些能说明什么,就有疑惑的眼神看着乌才等人说:“你们在说什么啊?就算是神守灵又能怎么样?而且,这里只有四男两女,怎么能说是六丁六甲呢?”   月婵已经明白乌才想要说什么,便提醒孤狼说:“他是说外面有六个,里边还有六个。”说的同时,她用手指了指神龛的后面,那里还有洞,显然用来放置棺椁的。   乌才说:“里边应该还有四女两男。不过,既然是神守灵,那就要提到我们观星术,因为神守灵是需要将人在阴凉的地方阴干,吸收星月之灵气,从而到达驱尸守灵的作用。”   顿时,所有人的表情就是一滞,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乌才说的意思,里边可能有六个经过特殊处理的粽子,立马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张莉从背包里边拿出桃木剑和符咒,说:“对付鬼怪尸粽,还是我来,你们退后。”   同行的一个女人,吓得花枝乱颤,结巴地说:“不,不会是真的吧?那,那我们还是退出去吧,反正这里也不是冥殿。”   张莉白了她一眼说:“我们是出来摸冥器的,不是游山玩水的,真正好东西都在棺椁里边,那玉案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注意要戴手套,以免冥器上淬毒。”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只好点头答应,跑到玉案旁边收拾可以带走的小件冥器。   月婵已经朝着墙上的绘画看了过去,那墙上是一幅雪景送葬图,几十个宫人抬着比普通棺椁略大的灵柩,棺椁上有冥罩罩着,无法看到其中棺椁的真实样貌。   沿路都是穿着灰衣,腰上和头上系着白布的人,他们对着棺椁磕头,光是画中的人物就有几百之多。   由此可见,赵武灵王的棺椁是在一个冬季被送到这座墓中。   其中那个略大的棺椁,应该就是肥义的棺椁。只是,在肥义的棺椁后面,跟着一些非常特别的人,这些人每四个抬着一个什么东西,类似普通棺材那么大,均用红布盖着。   仔细一数,共有十二个,瞬间就明白乌才说的是对的。   一行人将手电照向了后面的藏棺洞。   此洞方形,高宽各两米,入深两丈有余,在里边停放着一口比普通棺椁略大的方形木质棺椁,在棺身上有着三指粗的铁链。   棺椁的两旁,有着六个正常比例的红棺,每个红棺都有一条铁索延伸而出,最终汇聚到主棺之上,将主棺捆绑的严严实实,仿佛怕里边什么东西跑出来一样。   张莉先在六口红棺上贴了符咒,然后问乌才:“接下来怎么办?”   乌才说:“这样只能暂时性压制住红棺中的粽子,我们必须要在不惊动六个神守灵的情况,将棺椁打开,下面就看各位专业人士的了。”   解官将长发用橡皮筋扎在了脑后,一双闪着寒芒的眼睛盯着那六口红棺,片刻又移到了主棺之上说:“为了防止有变,我们必须要盯死六口红棺中的宿主。”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和月婵来负责左侧这三口,莉姐和乌兄负责有边三口,其他人负责开棺。”   孤狼有些为难地说道:“解小爷,这棺椁上面绑着这些铁链,这棺盖肯定是打不开的。”   解官说:“从棺头或者棺尾开个盗洞,把里边的东西都掏出来。”   孤狼一拍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解小爷有办法!”   “别废话了,马上动手,红棺里的宿主已经开始有尸变的迹象了。”解官冷声说着,同时死死地盯着开始微微摇摆的红棺。   月婵一愣,旋即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红棺,直接把发丘印拿了出来,说:“怎么棺椁没有打开就发生尸变呢?”   解官双腿一弯,整个人跳在了两口红棺之上,而他头上全都是细密的汗珠,说:“应该是设计者故意留下了小孔,尸体沾染了阳气。”说着,他指了一下棺椁的底部。   月婵一看,顿时就发现了小拇指粗细的凹槽,直接延伸到了红棺的底部,她还是非常的疑惑,问:“养尸不都是隔绝任何气体,让尸体不容易腐烂。这样怎么可能起尸?”   解官已经在红棺上扎起马步,说:“也许是一种古老的法术。现在我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尽量拖延时间,不要让尸体破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继续说:“月婵,守住那口红棺,一个棺椁开了,我们就完蛋了。”   “好。”应了一声,月婵重重点头。   此刻和张莉同行的两个女人已经吓得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满头是汗张莉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回去立马滚出门派。”   孤狼取出了一系列开棺的设备,便从棺椁的棺头开始凿。   刚凿了几下,他就是一愣,转头对解官说:“解小爷,里边好像有青铜板。”   解官一愣,说:“换棺尾。”   在孤狼转到了棺尾的时候,月婵已经有了非常强烈的不好预感。   当时,她想棺头既然有青铜板,那么设计者一定会考虑棺尾,结果不出她所料,棺尾同样也是青铜板,普通的开棺和打盗洞设备根本奈何不得。   乌才缓缓说道:“看样子这个棺椁只能从上部或者底部开,我们太低估这个陵墓的设计者了。”   听到这里,我更加非常好奇这个赵国古墓的设计者,他不但能让整座墓成为一个奇门遁甲,居然连墓中的细节也考虑的如此的周全。   这个人心思缜密到如此程度,好像专门就是在对付我们盗墓贼似的,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月婵见我发愣,就停止了叙述,问我:“宝子,你又想到什么了吗?”   我这次也不能再卖关子,因为我已经有了很多的线索,加上这样的事情发生,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点了点头,我说:“我觉得这个古墓的设计者,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月婵苦笑道:“你也觉得他像是盗墓贼吗?”   我愣了一线,说:“没错。你说‘也’?难道还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   月婵点头说:“当时解官也是这么说的。”   解官把和我的想法一样的话告诉了其他人,顿时众人就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因为这一切就好像专门为我们这些盗墓贼设计的一样。   从我们踏入了这个古墓,设计者就开始不断地布下机关陷阱,连我们能够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擦着头上的汗,解官说:“看样子毕竟要把铁链拿掉了。”   乌才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像不拿掉也不行了。”他的话音刚落,顿时“砰砰砰……”连续六声的爆响。   顿时,六口红棺的表面都出现了裂痕,连上面已经腐烂的红色丝绸都炸飞起来,顿时一抹淡淡的红雾扬起。   “有毒!”   月婵对于药物的敏锐,让她闻到了这些丝绸的碎末居然含有某种毒性,就连她这个拥有一定抗毒体质的人物都感觉到一阵微微的眩晕,随时有可能晕倒。   再去看其他人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尤其是站在红棺上的解官,更是一头从上面栽了下来,头磕在地上,顿时鲜血直流,他几次想要挣扎的爬起来,结果都没有成功。   这让月婵暗自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早应该用银针去试探一下的,只是刚才太紧张了,已经忘记了这一茬,现在所有人都中招了,一切都为时已晚。   在所有人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时,六口红棺立马就爆开了,就如同在古墓里点了炮仗一样,而且那声音觉得要比炮仗恐怖的多,听在月婵的耳中,就像是在打雷一般。   月婵的身体具有抗毒性,所以她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但此刻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已经非常恰到好处,身体软的好像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不要说是去使用秘术,就是连发丘印她都快要拿不住了。   四女两男,六个粽子已经破棺而出,棺材盖子全都滚落到了地上,但场面却没有任何的混乱,所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粽子朝他们而来,再也无计可施。   月婵想要挣扎一下,结果心火上涌,一口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血中带着微微的黑色,看样子就算没有这些粽子,光是这毒就足以要了普通盗墓贼的命,况且这个设计者还用了双保险。   噗通!   月婵也倒在了地上,她已经连最后那一丝力气都消失了,头脑虽然很清明,但也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朝她而来的粽子。   忽然,月婵用余光扫了一下,居然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等她定睛一看,却发现居然是那个观星师乌才。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8章 千眼菩提   乌才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毒气的影响,正用那种很难说是什么样的目光盯着这六只粽子。   下一秒,只见乌才将主棺到上的铁链扯掉,然后一脚踢飞了棺盖。   月婵亲眼看到那棺盖上的棺钉还非常的铮亮,她想不到乌才的实力强悍到这种地步,那种力量几乎和解官使用秘术相差无几。   接着,乌才从地上抱起一个棺盖,就朝着那些粽子砸了过去。   巨大的棺盖就像是一个巴掌一般,直接将两只粽子大的飞了出去,摔了一个狗吃屎。   乌才还不作罢,把剩余的四只粽子也先后打飞出去,然后就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将粽子堵在了另一边。   用月婵的话来说:“乌才就好像一个战神,他独自一人和六只千年粽子足足打了五分钟,直到把那些粽子都打出了方洞,然后在墓室中,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六只粽子全部干掉。”   听到这些,我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因为不管是从月婵的话语中,还是她的眼神里,我都看到了崇拜的模样,我不觉得自己比那小子差多少。   同时也打心眼里也不由地赞叹,那可是六只千年粽子,要是没有特别的手段,就算是站在哪里让我去打,我估计把自己累死,也打不死一个。   在乌才回到了方洞之中,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尸臭的味道。   看到月婵还清醒,乌才就先给月婵注射了解毒药物,同时也将黑血放了出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在月婵身上看到有不少小伤口的原因,原来是这小子做的。   然后,乌才就去张莉、解官等其他人去解毒。   将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乌才把所有人都扶在了墙壁上靠着,而他则是去看主棺里边的东西,不一会儿就从里边拿出了一件什么东西,眨眼就塞进了他的背包。   这要是换成是我,我肯定没有心情再去管棺椁里边有什么东西,而是等到所有人安然无恙了再想这种事情,看来就想很多人告诉我的。   我确实不适合做一个盗墓贼,因为我还有太多盗墓贼不应该有的素质,少了盗墓贼应有的品质。   我看着月婵问:“这就结束了?怎么好像再听你讲一个盗墓英雄的传奇似的?那你们最后是怎么分开的?”   月婵说等她们都勉强恢复了一些,便发现和张莉同行的一个女人已经中毒而亡。   这是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解毒药物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够起作用的,这说的玄乎一下,就是小命该绝于此地。   张莉并没有伤心,反倒是那晚和胖虎出去的女人哭的非常的伤心。   在场的人大多是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早已经把死亡看的非常淡,也没有去劝那个女人,因为觉得这是属于盗墓贼的成长过程,每个人都曾经历过。   我想如果自己当时在的话,一定会黯然伤神,毕竟我做不到那样,也许是我的心肠不够硬,也可能我真的就不适合做这一行。   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勉强能够活动,除了月婵天生抗毒性强之外,其中解官和孤狼恢复也非常的快,他们去看了主棺。   主棺里的情况并不复杂,只有一具好像风化了的干尸,看来这个肥义属于正常处理,并没有经过什么炮制。   想想也对,毕竟在这个陪葬室中,他是主角,没有人会在他的身上动什么手脚。   月婵看到在干尸的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看来肥义是被利器摸了脖子。   这家伙也算是文臣中的一代名臣,虽说最后落了个如此下场,但他还跟着赵武灵王,说明就连当时的“敌人”也非常尊敬他,确实是个忠义之士。   在棺椁里边的陪葬品中,发现了一些玉器,其中自然有价值不菲的战国器皿存在。   月婵看了乌才一眼,后者没有拿这些东西,那他刚刚藏入背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看到乌才拿东西不止月婵一个人,毕竟大家都没有完全昏迷,加上刚才的刺激场面,其他人也多少都有一些印象。   孤狼性子直爽,就问:“你刚才摸了一件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张莉就出言阻拦,说:“我们下斗之前有言在先,谁摸到的冥器就是谁的。”   孤狼无奈地说:“我知道。大家都合作这么多次了,你见我什么时候抢过别人的东西?我就是非常的好奇,里边还有很多好物件,想来他拿的冥器一定非常的稀有吧?”   乌才说:“也没什么,这只是我需要的,你们看了一定会失望。”   说完,他从背包里边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匣子,然后将匣子打开,从里边拿出了一片类似树叶的东西。   “我看看。”孤狼也不等他同意,一把就抢了过去。   在手电光,发现这还真的就是一片玉树叶,不过质地却好像和普通的玉不一般,上面的纹路很杂,就好像一块满是杂质的玉石一般,就像他说的,果然看起来有些失望。   孤狼把玉树叶交给了解官说:“解小爷,您给长长眼。”   解官看了看,一笑说:“用千眼菩提打造成的树叶,我还是第一次见。乌兄,它对你应该有着特殊的意义吧?”说着,就把玉树叶还给了乌才。   乌才收好之后,说道:“这千眼菩提因为表面有很多天然斑点,仿佛有众多的眼睛而得名,它坚硬无比,为实心状,密度硬度大,同时可以雕刻成任意喜欢的把件,也可以断开打磨做成手串、手链。”   顿了顿,乌才继续说:“对于我们观星师而言,千眼菩提就像是夜里的星空,它记载了那个时期很多的事情,会告诉我们一些在战国事情发生的异象,从而对于我们观星师对古代观星术有着更加深入的学习和了解。”   月婵问:“你是怎么知道里边会有千眼菩提叶的呢?”   乌才看了一眼张莉,说:“在我们之前下的那个战国墓里边也有一个,所以我才会出现这里,你们手里也应该有吧?”   月婵和解官微微一对视,旋即就知道彼此都有过这种东西,便是微微点头。   乌才抱了抱拳,说道:“就像搬山道人对雮尘珠的钟爱一样,这千眼菩提叶对于我们观星师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如果两位真的有的话,请一定转让给我,我会出一个让你们满意的价格。”   解官说:“你告诉我这上面记载了什么,我可以免费送给你。”   乌才苦笑一下,说:“解兄的话让我非常的心动,如果我知道上面记载的东西是什么,那我此刻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可惜,上面的东西,只有我观星派的长老们才能看得懂,我还没有这个眼力劲。”   解官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手里的千眼菩提叶在外面,等到回去之后,我们再商量价格。”   “谢谢解兄。”乌才一笑,然后看向月婵问:“月婵小姐,你呢?”   月婵说:“我也不可能带进来,到时候我和解官一起找你谈吧!”   说到了这里,月婵就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匣子,然后交给了我说:“宝子,你自己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   我接过那个玉匣子,就立马打开,里边确实放着一片非常难看的树叶,因为它的颜色非常的杂乱,居然有红、绿、白三种颜色。   这从视觉上来看,很少有人会一眼喜欢上它,不如纯色的千眼菩提吸引人的眼球。   但是,我作为古董商人,自然知道这种杂乱却是千眼菩提中最为贵重的。   千眼菩提叶大多呈现出白色,稍微好一些是绿色,珍品的就是红色,但是一同拥有三种颜色,这是从未见过的。   不过我听说过,有种号称“三色千眼菩提叶王”的菩提眼,属于极度珍贵的东西,市场价以每克一百万在收,但却有价无市。   听潘家园那群没事坐在一起扯淡的老板来说,这种菩提眼里边每个眼都记录了一年中的天有异象,但凡千眼菩提就可以记录千年的事情。   我当然不相信这是真的,觉得这更像是一种炒作手法,在古董界经常会这样。   但是,此刻摸着千眼菩提叶,我就觉得总好像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摸着自己长辈满是老茧的手一般,有很多过去的故事向你无声地诉说着。   我把千眼菩提叶放进玉匣子中说:“我也搞不明白,如果乌才不是为了钱,那说明里边真的有我们普通人看不懂的东西。”   在我要把玉匣子还给月婵的时候,她却是把我的手推了过来,说:“我要这东西也没有用,当时在鲁国墓中也是觉得非常有意思,加上这盒子是玉质地的,就顺手带了出来。现在我送给你,就当是谢谢你救了我。”   我愣了一下,根本连个“让”字都没敢说,毕竟这是月婵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自然要好好地收起来。   把东西装好之后,我问:“那接下来呢?”   月婵说:“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的简单,但却是我们分开的原因,我们将棺椁里边大概摸了一遍,就打算离开那个墓室。可是在我们从方洞中回到墓室的时候,我们看到地上七倒八歪着六具尸体,不过尸体上面爬了满红色的小虫子。”   我皱起眉头说:“是蟞王?”   月婵点头道:“没错,也不知道那些蟞王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由于数量太多,我们也不敢多待,幸好它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尸体上,所以我们才从墓室中轻轻走了出来。”   “那你们也没必要分开吧?”我诧异地问道。   月婵苦笑一下,说:“还不是张莉身边那个女人,非要把死去那个女人的尸体带回去,结果她刚一走出墓门就惨叫一声,等我们回头看的时候,她和那个女人的尸体都爬满了蟞王,结果不出几秒就成了两具尸体。”   “然后,那些蟞王朝着我们发起的攻击,我们也顾不得什么危险,就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跑,结果就跑散了。”   那个女人也是出于好心,却没有想到尸蟞是一种吃尸体的昆虫,不过要是胖虎死了,我也会把他带出去的,除非是像昆仑山死亡谷那次,到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地步。   我说:“那你又是怎么进入侧殿之中的?”   月婵说:“我觉得已经逃离了蟞王的攻击范围,然后就去喊其他人,这才发现我和他们跑散了。”   “我又不敢按照原路回去找他们,担心再碰到那些蟞王,就一个人朝着冥殿的方向走,想着他们最后也是会到冥殿中,到时候自然就会碰面。”   无奈地叹了口气,月婵说:“谁想到我刚到冥殿时候,就发现了很多的蟞王,我又被那些小虫子追了,然后我就躲进了配殿之中。进去就看到里边有蛇,不过我身上带着蛇药,那么蛇不敢攻击我。”   顿了顿,她继续说:“在我从那条走廊走到配殿里边的时候,就发现内部石门上有个炸开的窟窿,我以为是解官他们或者是你们进去,结果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四条巨蟒,可没过几秒钟,我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就看到了你。”   我皱起眉头,说:“我听那个络腮胡子说,之前他们和你们交过手,你是不是忘记这件事情了?”   月婵愣了一下,问我:“那个络腮胡子说是和我交过手吗?”   我摇了摇头,说:“他只说是和四大门派的人,不过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们在吹牛,另一个就是你已经和解官他们走散了。”   月婵说:“这都很有可能。宝子,你知道侧殿里边哪个窟窿是谁炸的吗?我看痕迹应该是在不久之前。”   我说:“不是我们,有可能是其他势力的人,现在我觉得这个古墓最大的危险不是什么奇门遁甲、机关陷阱,而是这些势力,毕竟他们都是人,可以思考问题,所以可能会让我们防不胜防,我已经被那个络腮胡子俘虏了两次了。”   月婵问:“照你说的,络腮胡子他们是死在了蟞王的手中了?”   我摇头道:“我还不敢肯定,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不过通过你说的这些,我想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了。”   “怎么走?”月婵好奇地问我。   我拍了一下她的头,就像是哥哥对妹妹那种的亲昵,说:“跟着我走,我边走边跟你说我自己的推测,如果我想的都是对的,那么这里应该距离冥殿很近了。”   一边缓缓地走着,我还用着的九宫八卦的步伐,让月婵跟在我的身后一起走,同时把我自己之前想到的推测跟她一说,月婵立马就觉得我说的非常有可能。   最终,我觉得在这个战国古墓中,会有五个冥殿,其中四个其实是配殿却做成了冥殿的模样,把正在的冥殿放在了中心。   所以说,不管我们从那一边进入,最后都会进入到一个充满了危险的伪冥殿中,而真正的冥殿在中心安然无恙。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199章 陵墓建造者   如果想要找到真正的冥殿,就必须按照奇门遁甲来,或许会找到一个洞口,也可能是一条隧道,但不管是什么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非常的隐蔽。   我和月婵讲解了自己的推测,把双“回”字形墓葬规格重新定义一下,也许是胖虎和子萱没有说清楚,其实确切的应该是一个“双回五殿墓葬格局”。   说着想着,同时我再仔细去琢磨着。   如果荒山比作头发,桑干河视作一张嘴,那么加上这座战国墓的结构,用一条线将其勾勒、临摹,那俨然就是一整张诡异的人脸。   于是,我就把想到这张脸画在了墓墙上,同时这也算是整个古墓的地图。   月婵看的也叹为观止,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说:“宝子,你真的太厉害,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想的出。”   我难为情地笑着说:“这不是我厉害,厉害的是这个设计者,这里的巧妙之处我也只能看出这些,说不定还有更加高深的东西在冥殿之中。”   月婵感叹道:“宝子,你说这个古墓的设计者究竟是谁?”   我想了一下,说:“这个人必须精通风水玄学,而且在建筑方面有非常高超的造诣,同时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应该在春秋战国是个非常有名的大人物才对。”   月婵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我说:“只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擅长《奇门遁甲》鬼谷子王诩,另一个就是在机关和建筑上造诣高深墨子瞿,他们两个人都有可能,也不排除是他们的得意弟子所谓。”   在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之中,鬼谷子和墨子并称当时最为神秘的思想家。   鬼谷子,鬼古派开山鼻祖,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   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   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   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   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术业通达,学究精深。   墨子在数学、哲学、科学、认识伦和机关术等有很高的造诣,提出了“非攻兼爱”和“宇宙论”等重要的思想,创立了墨家学说。   如果这座赵国墓真的有他们中的一位参与,那对于社会学、考古学、历史学、风水学等领域都有着非常大的意义和影响,这里边说不定还能够碰到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东西。   我和月婵顺着墓道走着,不断地做着记号。   在两个小时之后,正如我推测的那样,我们一共见到了四个冥殿,这些冥殿的设计如出一辙,连一点儿细微的变化都看不出,如果不是我们事先有标记,估计会以为是在原地打转。   我们进行了短暂的休息。   月婵喝了口水,把她的水壶递给我说:“宝子,现在四座伪冥殿全部找到了,就说明你推测的都没错,接下来呢?我们要怎么穿过伪冥殿,然后进入真正的冥殿呢?”   我说:“肯定有一条秘密通道在伪冥殿与伪冥殿的之间,只是很难发现。不过,这条秘密通道一定很宽,毕竟要通过棺椁和送葬队伍,其中必然有机关。”   月婵无奈地说:“光是找这四个伪冥殿,就足足花了我们两个多小时,即便我们走的很慢,这也是很长的一段距离,要从这段距离找出机关,谈何容易啊?”   我说:“找机关交给你,找通道交给我,这条密道必然不能破坏风水格局和陵墓设计,所以一定在一个不起眼又无关紧要的地方,我能找出大概的方位。”   月婵说:“只要能你确定一定的范围,这样我找起来也就有了目标,那我们现在马上行动吧!”   我重重点头,然后收拾了一下开始,以搬山派中的口诀,并开始寻找里边所记载的“死穴”方位。   死穴,从人的身体来讲,公一百零八要害穴位,有三十六个为致命穴,其中以百会穴最为致命,人被击中此穴轻则昏迷不省人事,重则立马暴毙身亡。   在大型陵墓中同样也存在一个这样的死穴,这个死穴通常叫做“万人坑”,就是杀掉送葬队伍挖出的一个深坑,将来送行的宫人全部杀死,最后的执行者也自缢而亡,让整座古墓没有人知道。   从这座墓的设计手段来看,也许这个死穴里并没有万人坑,而是一条秘密通道。   赵武灵王的棺椁就是这条通道进入了真正的冥殿当中,而看不出这些的盗墓贼,就会被骗进伪冥殿中。   接下来,我猜想那些人就被那些蟞王干掉,而且伪冥殿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机关陷阱之类的致命手段。   我找了半个多小时,才确定了一小段方位。   这里是一条毫不起眼的墓道,三米多宽两米多高,没有经过什么修饰,大概有二十米那么长。   我确实了之后,就对月婵说:“应该就是这里,你找找吧!”   月婵点头,便开始摸索着开始寻找,把两把的墓墙都摸索了一遍,期间不断敲打和用耳朵听,这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的过程,而我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警戒着两边的情况。   很久之后,月婵的眉头就皱起了起来,说:“两边的墓墙没有机关。”   说完,不等我说话,她立马就开始把地上也找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用手电照着上方说:“难道是在顶上?”   月婵没有说话,立马就掏出工兵铲,接着了一根螺纹管,然后将整个墓顶仔仔细细地找了起来。   我在想:“如果这上面也没有,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学艺不精,所找的地方不对;另一种就是我的推测有误,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通道,进入冥殿的入口,是在其中一个伪冥殿之中,而我走入了一个自己遐想的误区。”   过了一会儿,月婵擦着头上的汗,说:“也没有。”   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我说道:“你能确定真的没有?”   月婵点头说:“只要有,我这样仔细地去找,再精细的机关我都能找到。现在没有找到,只能说明这里并没有你说的那条秘密通道。”   我问:“会不会机关是一次性的,关上了就再也打开了?”   本以为她会反驳我,但月婵却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如果在送葬完成之后,把之前的机关破坏,就比如说是一块断龙石放下,那样就没有什么机关可言,除非用绝对强的外力破坏。”   我苦笑道:“我身上没有炸药,你身上有吗?”   月婵摇头说:“我们的炸药是由孤狼保管着,照明设备是张莉,我只负责提防机关陷阱,所以就没有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现在怎么办?”   月婵表示她也不知道,不过让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可能。   期间,她说的一句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月婵问我:“宝子,我们围着四个伪冥殿找了一圈,怎么都没有发现其他人?我不相信所有人都死了?”   我皱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已经进去了?”   月婵说:“至少已经有人进入伪冥殿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算他们都死了,但也能看到尸体,可我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也没有遇到有人死亡,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他人找到了通道,或者直接进入了伪冥殿中。”   “我草,丫的能不能快点?要不还是让老子做先锋,这里边老子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在我们说话间,忽然就有一个熟悉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中,我去看月婵,她也是愣住了,显然她也听到了。   “是虎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对月婵说,还是在对自己说,然后就扯开嗓门喊道:“虎子,你在哪里?我在这里!”   顿时,那声音便消失,我再想听已经听不到了。   月婵看向我,我又扯着嗓子喊道:“虎子,老子是张宝,你他娘的在什么地方?”   “我草,老子好像听到宝子的鬼魂在叫老子。”顿时,胖虎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大概之前是他们在听我们这边的动静。   “他已经死了,这陵墓里这么邪门,千万别分神,小心有诈。”子萱非常虚弱声音也出现了。   胖虎骂道:“狗日的宝子,你他娘的既然死了,就安安静静地跟着老子,等到老子把你的魂魄出去给你立个衣冠冢,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千万别玩鬼打墙,老子可吃不消啊!”   我没好气地叫道:“虎子,老子没事,月婵可以作证,她就在我身边,不信你可以问问月婵啊!”   胖虎说:“不会是真的起效了吧?咳咳,那个宝子啊,你让发丘大妹子说句话,老子确定一下。”   我已经气急败坏了,就骂了胖虎几句,正打算让月婵给我证明的时候,一转身忽然发现月婵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用手电四周照了照,才确定她是真的不见了,这期间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难道她掉进陷阱里了?   见我没有说话,胖虎就骂道:“狗日的,知道你丫的就是一只鬼,你可是见过咱们子萱的手段的,你千万缠着老子,小心一会儿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我说:“你他娘的日了狗了,老子的话都不信?我真的没死,只是月婵刚才还在我身边,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行了,废话也别说了,你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只能听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人啊?”   胖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就看到了几道手电光照了过去,一看他们出现的地方,居然是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伪冥殿的入口。   接着,胖虎用手电死死地照着我问:“你真的是宝子?”   我挡着手电光,骂道:“你想晃瞎老子的眼睛吗?我真的没死。”说着,我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同时胖虎他们也朝着我走来。   在我们碰面之后,胖虎还是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忽然,他跳过来捏了捏我的脸,疼的我叫了一声,胖虎这才松了口气满意地说:“这手感看样子宝子是真的没死,他知道疼。”   而我看到的则是胖虎、子萱都挂了彩,刘金魁背着吴海,每个人一脸的乌黑,好像刚从煤堆里钻出来一样。   我骂道:“你们他娘的才好像鬼似的,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胖虎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别提了,差点挂在里边。”他瞟了一眼那伪冥殿,卷起两个袖子之后,顿时两条血淋淋的手臂就展现在我面前。   “怎么搞得?”我连忙从背包里边掏出消炎药和纱布来,给他止血和包扎伤口。   子萱说:“在冥殿里边碰上两个粽子!”   在她的话音一落,整个人就晕了过去,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她脑袋磕在了墙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刘金魁把吴海放在墙上靠着,然后就去检查子萱。   胖虎问有没有事,刘金魁说子萱是脱力了,只要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   我们处理好子萱,我去看了吴海,这家伙的胸口掉了巴掌大一块肉,纱布都被染红了,显然没有止住血,我又给他换了纱布,做完这一切,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我和胖虎要了一支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虎说:“那冥殿是个伪冥殿,在老子一打开那个合葬棺的时候,立马就跳出了两个千年大粽子。”   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燃,他吸了一口,接着说:“老子倒斗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碰到一开棺就起尸,所以根本就没有防备,立马就被抓伤了胳膊,吴海为了救我,差点让那个粽子把心都掏出来。”   我皱着眉头说:“你的伤口不像是抓伤啊?好像是严重的擦伤!”   胖虎说:“老子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想到了尸毒,立马就用墙壁都擦伤口,虽然没有被尸毒全部清除掉,但剩余的已经不足以要老子的命了。”   我对着他伸了个大拇指说:“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他娘的就变得这么变态了?老子也是服了你了。”   胖虎说:“没办法的事情,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人帮老子处理伤口,老子又不想和你一样英年早逝,所以就当机立断做了措施。也幸好有子萱在,她用秘术干掉了那两个粽子,我们这才捡了一条命。”   虽然胖虎三言两语把伪冥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但其中的凶险一定,要比他苍白的语言更加危险万分。   这时候,刘金魁走过来,诧异地看着我说:“明明已经没有了心跳、呼吸和脉搏,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因为虎哥你那东西?”   这话一听我就来火,这家伙怎么好像巴不得我死了一样,感觉现在我活着让他挺失望的。   我就黑着脸说:“怎么了?活着没有死了好?”   刘金魁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张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确实知道,只是因为月婵莫名其妙的失踪,搞得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因为她在和我第一次倒斗的时候,就有过前车之鉴,当时还带走了我和胖虎的食物、饮用水,大概是现在我已经爱她爱到无法自拔,就再也无法面对她抛下我这样的事情。   胖虎就说:“宝子,他不是那个意思,你丫的是不是吃了枪药了?”   见我不说话,他问道:“哎,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月婵在你身边吗?人呢?”   我无奈地说:“刚才还在,一转眼就不见了,也许是有什么发现了吧!”   “行了,你丫的就别为她开脱罪名了,以前她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我看,她是打算彻底把你抛弃了。”   我骂了胖虎一声,就把话题扯到了一边,问:“刚才刘金魁说我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又说是因为你的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虎嘿嘿一笑,就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边搓了搓,然后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说道:“这是老子在放你那个墓室中找到的,一共就两颗,给你丫的吃了一颗。”   我骂道:“我草,你他娘的别骗老子了,明明就是你在学济公,把身上的泥啊脏啊给老子吃了!”   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胖虎身上的味,立马就感觉有些反胃。   胖虎捶了我一拳,说:“你他娘的说什么呢!这好像是两枚丹药,当时老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着反正你也死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给你丫的往嘴里塞了一颗,要不是老子的明智之举,你丫的现在还在那棺椁里边躺着呢!”   我说:“难不成老子还要谢谢你?在古月国遗址中,你死的时候老子差点哭死,看你这模样,好像老子的生死和你没什么关系对吧?行,以后绝交。”   胖虎着急地摆手说道:“别别,宝子,老子也就是说说而已,咱们是什么关系,那叫瓷器,珍贵着呢!”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0章 丹药   胖虎用他那受伤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说:“咱哥俩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必须要把这墓给他娘的倒了,老子都是要看看这赵武灵王长了几个脑袋,居然搞这么大的阵仗,连老子都差点折了。”   我白了胖虎一眼,问道:“当时你们进入那个把我放进棺椁的墓室中,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胖虎说:“碰到了几只蟞王,被我们都弄死了。在开了棺椁之后,我就从那男尸的双手中得到了两颗丹药,见里边的女尸保持的那么完好,老子一想就让她给你陪葬了。”   “男尸呢?”我问。   胖虎说:“丢在棺椁旁边了啊,你没看到吗?”   我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在棺椁里边,幸好老子有手段出来,出来就看到长明灯亮着,别没有看到上面男尸!”   胖虎叹了口气说:“应该是起尸了吧!”顿了顿,他苦笑道:“呵呵,现在这古墓中发生什么事情老子现在都会相信,你就说自己是鬼,老子也信。”   “滚你娘的,你才是鬼。”我白了胖虎一眼。   忽然,胖虎好像想到了什么,说:“宝子,告诉你一个事情,听了以后千万不要激动啊!”   我诧异地看着他说:“什么事情?现在还有能让老子激动的事情吗?”言外之意就是害怕还差不多。   胖虎说:“我们碰到你小叔了。”   顿时,我懵了,脑袋里边闪过了一个画面,正是我被卡在十字条石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   现在胖虎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到那确实太像是小叔的背影了,再想到那个背影在朝着我跑的时候,居然事先还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更加确定胖虎说的应该是真的。   胖虎继续说:“你不用怀疑了,老子已经亲眼见了,错不了的。”   我回了回神,问:“就他自己吗?”   胖虎说:“和两个打扮很乡村非主流的男人,估计是你们村里的人,不过老子不认识,要是你在就肯定认识。”   刘金魁说:“当时他听说宝子你的事情,就跑回去看了。你没有碰到你小叔吗?”   我摇了摇头。   回想小叔和我一起发现这座古墓,然后去我的铺子里边打工,并且把以前不良的习惯都戒掉了,我以为他是浪子回头,现在看来他是过去偷手艺去了,目的就是准备要盗这个墓啊!   胖虎说:“宝子,你丫的行了,脸上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给谁看呢?在绝对的利益下,有时候亲情会变得一文不值的。”   “而且你小叔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不过是来倒个斗而已,你小子现在保佑他能活着回去吧!要不然你家里人跟你要人的时候,我看你怎么交代。”   “不行,我要回去找他!”我说着立马就站了起来,毕竟那是我小叔,就是一个同伴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不要说是自己的亲人。   胖虎拉住我说:“别去了,既然你从棺椁出来的时候长明灯还亮着,说明那距离我们离开的时间也不久,说不定他是在你出来之后才过去的,没有看到你的尸体,就会觉得是我们在骗他。”   我一想也对,便是又坐了下来,脑子慢慢开始安静下来,便想起胖虎手里那种丹药,我和他要过来看了看。   丹药呈现黑色,小拇指那么大,上面有几道很淡的弧线白色花纹,看起来有些像缩小了几百倍的排球。   用手轻轻用捏,还有软度,放在鼻子下一闻,顿时很多药材的气味都出现在我的鼻子中。   我有心打算掰开看看,但是被胖虎制止了。   胖虎说:“丫的不要乱来,现在你活了,说明这丹药可能有起死回生的作用,老子还准备拿它救命呢!”   冷笑了一下,我说:“这里边都是一些药材,并没有添加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倒是觉得这并非有起死回生的功能。”   胖虎看着我说:“我草,不会吧?那你怎么活过来了?难道你们还有起死回生的秘术?”   用手电扫了扫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向我们靠近。   我就又闻了闻那丹药说:“也许这就是两个‘卫生球’。”   “什么卫生球?高科技打扫卫生的吗?”胖虎问我,刘金魁也不解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卫生球是放在衣柜中防止虫子咬坏衣服的,而这两颗丹药是放在尸体手里,应该是防止尸体被蟞王破坏的,所以有一定驱赶蟞王的作用,我推测里边可能有抵抗蟞王毒的成分,所以我才能活过来。”   刘金魁微微点头,说:“有道理。”   胖虎说:“也许还是真这样,在老子得到这颗丹药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尸蟞。”   我说:“我去过一个冥殿的入口处,那里放着两块天星石材质的功德碑,里边全都是那种红色的蟞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也遇到过?”   胖虎指向他们刚出来的那个冥殿说:“里边也有两块功德碑,我们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当时还勾起了老子的伤心事,想着如果宝子你在,肯定能够看出个门道来。”   我说:“功德碑是记录赵武灵王的平生,不过我说的意思不是功德碑,而是功德碑的材质,那种天外陨石上面全是小孔,蟞王就生活在那种小孔里边,如果你们没有碰到,那说明这颗丹药真的能够抵御那些蟞王。”   听到这里,胖虎一把将丹药抢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身上说:“那这颗丹药可就是一件盗墓必备的宝物了,以后老子带着它倒斗,再也不用担心尸蟞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先别得意的太早,这次会怎么样都说不定呢,现在我们出去都是个问题。”   胖虎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我把之前月婵和我说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现在这个古墓的出口只剩下一个,这里全大多都是岩石,别说是打盗洞了,就算用炸药,那需要的量肯定也不会少。   听我说的,胖虎就皱起了眉头说道:“他娘的,难不成老子真的要死在这座战国墓中了?老子做不到啊!”   我说:“现在不是真假的问题,是出去和出不去的问题,这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胖虎说:“算了,反正老子现在还不打算出去,不把赵武灵王找出来,老子誓不罢休。”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我推测真正的冥殿就在这四座伪冥殿的中心,你们在里边没有发现别的通道吗?”   胖虎说:“里边虽然很大,但老子在开棺之前已经四周看过了,并没有别的出口,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原路返回的。”   我说:“依照我的推测是有一条秘密通道,就在这四座伪冥殿附近,最后定在了那一段距离中。”   指了指刚才走过来的身后,我继续说:“只不过月婵说没有找到机关,所以没能找到、进去。”   胖虎站了起来,说:“那个女人靠不住,还是老子去找找,谁让老子是盗墓之王呢!”   在我翻着白眼的同时,胖虎已经扭着到屁股去找机关了。   我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有玄道陵给我的原阳水,之前我被那种诡异的植物束缚,就是喝了这种液体而坚持了下来的,说白了也就是类似激发细胞修复潜能的药液,也许给子萱和吴海喝了,会让他们恢复的快一些。   我把原阳水给他们两个一人滴了一滴,然后就让刘金魁守着。   我去视察一下胖虎的寻找工作做得什么样了,当然其实我是怕胖虎像月婵那样消失,也许那是一个诡异机关也说不定。   走到了胖虎身边问他怎么样。胖虎皱着眉头说:“宝子,你丫的是不是找的地方不对啊?这里哪有什么机关?”   我耸了耸肩,说:“月婵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胖虎一脸不爽地说道:“老子才不跟她一样,她他娘的又丢下你跑了,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老子的感情用你管!”   胖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你的感情你做主,老子就是那么一说,您呢就继续单相思吧!”说完,胖虎就不再理会我,开始对着墓墙敲敲打打,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我站在了原地没动,并不是我愣住了,而是我觉得胖虎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转念一想,发丘派当家人老郎不是答应我找到和氏璧,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嘛?到时候我就让他放开对月婵的“枷锁”,让我们这对比翼鸟可以一起飞翔。   “宝子,宝子,宝子……”胖虎急切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我便是一愣,就往他那个方向去跑,其实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   等我到了胖虎身边,他拉着我的肩膀,指着墓道的墙壁给我看,幽幽地说道:“宝子,我相信这一次不是月婵抛弃了你,她在这里。”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1章 被困的月婵   我顺着胖虎的手指看去,顿时就发现在墙壁上出现了一面光滑的长方形镜子,镜子连类似水晶打造一般,有两米高一米宽。   在镜子里边并没有看到我们的身影,反而看到了月婵正坐在里边,正靠在墙壁上休息。   里边的空间不大,也就是一间普通的民房那么大。   此时此刻,月婵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看起来非常的孤单,在我拍打那镜子的时候,月婵才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我和胖虎,月婵的眼睛中立马亮了一下,快速站了起来,走到了镜子面前。   顿时,我发现这个镜子真他娘的厚,从我和月婵的距离来看居然有五十公分,我只能听到月婵轻微拍打镜子和迷糊不清的说话声。   月婵说:“宝子,虎哥,我被困住了,这是一个机关。”   我说:“不要着急,我帮你砸开。”   胖虎敲了敲镜子,苦笑着问我:“宝子,你知道钻石吗?”   我愣了一下,说:“知道,怎么了?”   胖虎又问:“那你知道钻石是原材料是什么吗?”   我点头说:“钻石是由金刚石打磨成的。”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没有金刚钻,你就不要揽这瓷器活儿,如果老子没有看错,这他娘的是一块经过打磨的钻镜。”   顿时,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块钻石也太他娘的大了。   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库里南钻石,其重量为三千多克拉,也就是三斤左右,发现于南非德兰士瓦省比勒陀利亚的一个金刚石矿,被誉为“非洲之星”,当时的南非政府将它送给了英王爱德华七世。   而我们面前的这个钻镜,至少也应该有上千斤吧,如果把这东西要是放在外界,估计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疯狂。   我是做古董的,对于钻石没有多少研究,不过月婵告诉我们,这并非是一块来自地下钻石矿脉的产物,有一种金刚石在产于外太空的。   由太空撞击“纳米金刚石”,也是一种同样拥有“碳单质”特性的金刚石,也就是说这块金刚石来源于陨石。   我瞬间就想到那些天星石,看来在春秋战国时期经历了一场规模空前浩大的流星雨,不但是远在昆仑山的古月国女王看到了,而且应该掉落在了战国七雄中的赵国。   同时,这让我联想到,和氏璧是不是也是流星中蕴含的一种天外来玉,雕刻成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呢?   破坏金刚石,我觉得还不如用脑袋去撞旁边的岩石靠谱,这金刚石的硬度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也不知道古代人用了这么工艺,具体能够切割金刚石。   我和胖虎合计了一下,砸破金刚石救出月婵是不可能的,我们不是司马光,金刚石也不是缸,只能看看月婵大概是怎么进去的,然后从这方面下手。   月婵告诉我们,她在我和胖虎喊骂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墙壁上有那么一丝异样,这是她之前没有发现的,所以她就用手去摸,刚了摸上去,顿时就感觉一空,整个人都扑了进去,然后就被困在了里边。   由于隔着这么厚,她喊了几声都见我没有反应,只能自己想办法,可是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出去,一直等到胖虎发现她。   我想:“如果按照月婵这样说,那这个金刚石一定会有一个旋转性,就像是一个旋转门一样,而且还是那种感应的,所以她没有碰到墙壁,直接就扑了进去,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胖虎摸着钻镜旁边的岩石,说:“只能用炸的了,不过看着厚度,我现在身上的炸药不一定够啊!”   我说:“够不够先试试,只要能炸进去一些就好办多了。”   胖虎苦着脸从他的背包里边掏出了炸药袋,我一看差点气晕过去,里边居然只剩下不足一把了,我骂道:“你他娘的把炸药都吃了?一个二踢脚里边炸药都比你身上的多。”   挠着头,胖虎说:“这不是用炸药的地方比较多嘛,在这个墓里,要是没有炸药,估计我们早就回家搓麻将了,我就说我身上的炸药不一定够嘛!”   我叹了口气,对着里边的月婵说:“别着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只有能进去,就一定能出来,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在胖虎的炸药量那么一点儿的情况下,选择用炸药炸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们只能从月婵如何进入钻镜的方面来考虑如何救她出来,可是我们缺弹少药的谈何容易,加上我和胖虎根本就没有亲眼目睹机关运作的过程,只是凭空想象,所以难度可想而知。   摸着上千斤的钻镜表面,我想着破解的办法。   现实中所见的钻石切割成五十七、八个切面,是为了弥补底部的漏光,而且这面钻镜光滑如湖水一般,其透光度完全就和一块厚厚的防弹玻璃差不多。   胖虎不断在钻镜的上下摸索,希望找到月婵进入的办法。   期间,刘金魁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胖虎把这边的情况一说,让他安心地看着子萱和吴海,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让他这种伟大的盗墓之王来做吧!   我已经没有心情听胖虎说俏皮话,看着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关在了一个如此贵重的空间之内,每过一秒,我的心情就沉重一丝。   久而久之,我就像是一只吐着丝的蚕,用这些丝作成茧,将自己束缚在自己的想像空间中,越理越乱。   破解机关不是我和胖虎的强项,我是寻龙点穴和看墓中的风水,以确定冥殿的位置,而胖虎则是探穴定位。   将墓的规格定下来,面对这个拥有奇门遁甲和奇yin巧术的巧妙机关古墓,我们两个是一个头两个大,谁也拿不出最好的办法来。   胖虎贴着钻镜说:“月婵妹子,你从里边找找,看看这机关的机括是不是在里边。”   月婵摇头道:“我已经找了好几十遍,机括根本没有在里边。而且,机括都是设计在外面的,要是在里边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胖虎说:“也许这个机关的机括就在里边呢?这座赵国古墓连墓门都是朝外开的,说不定这机关也是这样,你再仔仔细细找一遍。”   月婵也只好点头答应,便开始一寸寸地摸索起来,胖虎很配合的在外面也找了起来。   胖虎始终认为这个机关可能很巧妙地设计成了内外机括,只有里外同时找到机关,才会将这面钻镜打开。   我不同意他的看法,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月婵没有理由在外面就会中了机关,除非当时里边有一只鬼和月婵不约而同地触动了机括。   而且要是真如胖虎所说,这么大一块钻镜,他们两个要同时触碰到机括的概率几乎不超过亿万分之一。   我的很多种想象都无法想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能够想到,也就能把月婵从中救出来,只能把想法联系到之前的一些古墓上。   这并不是我多疑,而是这其中也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首先,我想到了第一次倒斗下的明太后的墓葬,在那之前我们帮村里人找始终的村民,我迷失方向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张极大的鬼脸,之前以为是幻觉。   其次,我们在进入汉顺帝皇陵之前,那个入口就是一个巨大的骷髅脸。   最后是古月国皇陵和古月国遗址之中,也有同样的脸出现,再加上这里的人脸浮雕,必然有某种联系在里边。   毕竟总不可能在古代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吧?   那就算是看脸,这些脸也太过狰狞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反倒是给人一种恐惧和威慑的意思在其中。   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钻镜呢?   首先肯定不是因为墙上有个窟窿,就用这种这么大一块钻石堵住,堵住必然有堵住的含义,或许这并不是一块钻镜,而是一个钻门更加符合逻辑一些。   我把自己想到的和胖虎一交流。   胖虎说:“宝子,如果老子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里是通往真正冥殿的一个钻门?”   我点头说:“我的理解是这样,毕竟如此奢侈的这么大一块钻石,总不能是为了让我们盗墓贼照镜子,而且这和一块玻璃一样,也没有什么好照的。”   胖虎点头说:“老子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照你这么说,月婵妹子应该在里边看到一个通往冥殿的入口才对,你自己看,里边一共就那么大,连条缝隙都没有,她又没有找到机关,这样说来,你的说法就有些牵强了。”   我问月婵:“你觉得自己找到机关的把握是多少?”   月婵有差异地眼神着看我,顿了顿才说:“只要有机关,即便是再精密的机关,我也一定能够找到。”   我说:“如果说这个机关里边蕴含了奇门遁甲呢?”   月婵很认真地想了想说:“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我继续问她:“那如果这个机关是牵动着整座墓的机关,而且利用了消音石,你还有多少把握?”   月婵犯难了,摇了摇头,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不可能,还是要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就找不出机关。   胖虎有些不耐烦骂道:“宝子,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卖关子了?有屁就痛痛快快的放,搞得好像便秘了似的,一点一点地往外努。”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我的意思是说,这座古墓之中,任何地方都是机关,从我们一进入赵武灵王的陵墓之后,我们就一直被设计者牵着鼻子走,我们可以这样设想一下,墓中都是机关,那我们就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它有没有机关,也就是说我们一直都处于一个误区当中,我们要抛开机关来想问题。”   胖虎捂着额头,叫道:“我的姥姥呀,老子已经彻底被你绕晕了。那就按照你说的,我们抛开机关来想问题,你觉得她是怎么进去的?不对,老子现在只关心她要怎么出来!”   我问他们两个:“你们还记得我们在珠峰上遇到的那个鬼谷阵法吗?”   两人都点头,胖虎撇着嘴说:“不就是摸金派当家人破掉的那个寒冰阵吗?那和这里有什么关系,那里是利用的冰柱设立的障眼法,让我们一直走不出去,而现在是一个密闭空间,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我摇头说:“有,两者都是以困人为主,虽说我们在寒冰阵中能移动,但其实也是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只不过那困的是人心,这个困的是人。”   顿了顿,我接着说:“鬼谷子,春秋战国的风云人物,鬼谷秘法诡异异常,在当时社会中纵横,其才无所不窥,诸门无所不入,六道无所不破,众学无所不同,鬼谷子堪称万圣先师,绝不为过,那我们应该摒弃之前的杂念,从军事方面来想象眼前的事情。”   胖虎说:“宝子呀,老子脑子转的慢,你还是直接宣布结果吧!”   我苦笑道:“我也只能一步步地推测,大家一起来想,你现在跟老子要结果,要是有结果老子还用在这里废话?”   胖虎一脸无语地骂了一声,然后说:“那你慢慢想吧,老子把刘金魁那家伙叫过来,你说给他听,老子脑仁疼。”   我拉住胖虎说:“已经差不多,在《鬼谷子》二十一篇之中,其中有一篇讲究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过闭,或张或弛,如果这是鬼谷阵法的话,那我们现在看到的可能是幻象。”   “嘶!”胖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是说这快钻石是假的?”   我说:“真亦假来假亦真,这个世界上本来就真真假假非常难分辨。”   胖虎看着我说:“你小时候受到过虐吧?”   我一愣,他继续调侃道:“你丫的不是吃过道家的米,就是吃过佛家的面,说的话跟没说一样。”   我也懒得理他,再度用手去摸钻门,然后闭上了眼睛仔细去感觉,但如果这是鬼谷子所设计的,那么我想我们应该关闭听觉、视觉和触觉,进入完全不相信的状态。   “哎呀,我草!”我听到胖虎骂了一声,就感觉有人拉我的胳膊。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2章 宝石冥门   我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这一次差点没把我吓死,因为我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钻门的内部,就好像镶嵌在里边了一样。   可是我都没有感觉自己是怎么进去的,这和月婵说的几乎一样,她进去的时候,就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直接扑空进入的。   退了出来,我说:“我明白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可能是光线折射造成的,只有关闭了一些感觉,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摸出的,那我们就能穿过这里。”   这时候,刘金魁带着子萱和吴海走了过来,后两者的恢复速度远远超越了想象,看样子是那种原阳水起了作用。   在他们看到月婵被困的情况,也是一脸的吃惊,不过让他们更吃惊的是我破掉了眼前这种高深的障眼法。   让人关闭三感三觉是非常困难的,我是因为研究了一年父亲遗留下来的笔记,从而悟出的心德,所以我才能比其他人快一些,接下来就是我教他们如何“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把钻门入”。   差不多经历了两个多小时,我才把他们教会,最让我吃惊的是胖虎,这家伙居然是所有人学的最快的。   这可能和他神经大条有关,之后我们几个人都穿过了钻门,走到了困住月婵那个洞中。   在进入洞中之后,我用同样的方式去感觉这个洞内的所有地方,最后在左侧的地方找到了入口。   那入口是无法用眼睛看、用手摸到的,完全就是随意走入的,其他人看着我的情况,然后都跟了过来。   这让我想到古代的一种送葬队伍。   这种队伍中里的人,应该不仅仅眼盲,而且全身的触觉神经都被以古代针灸之术切断,由一个人牵着一条绳子而行,整个过程非常的缓慢,但这样能够排除一切事先设计好的阵法。   阵法,能困住的其实并非是人,而是心。   在《孟子,告子下》中:“困于心衡于虑而做后,困于身衡于悦而做前。”   大概意思就是说:你看不到的不一定是不好的,而你看到的往往才有可能是需要要担心的。   很多时候,我们说眼见为实,但有时候一味的相信你的眼睛和感觉,反而往往会被你的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所骗。   我们所进入的地方,是一条五米多宽的墓道,墙壁之上有漂亮的绘画,地面也是用澄黄色琉璃砖所铺,顶上是脸盆大的太极阴阳图案,从图案的中心引下一盏造型古老的铜质吊灯。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条艺术走廊或者是道家的观宇行厅。   左右墙壁上的绘画,是非常大的一幅整体绘画,其中描绘了一幅太平盛世,其中有各种人物、动物家畜、花草树木、代步车轿、房屋建筑、河流桥梁等等。   这画面比起大名鼎鼎北宋大师张泽瑞的《清明上河图》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同于《清明上河图》的是里边有特别主人公:那是一行骑着战马的人,差不多有上百个随行。   带头的一匹褐金色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头戴王冕的人,旁边的一文一武,指着一个方向正在说着什么,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五官清晰,连表情都能看得出,全部呈现出不安静的脸色。   我再去看其他人物和家畜动物,几乎所有都朝着一个方向在看。   我就顺着他们的表情往前走了几步去看,只见那是一场火雨,无数的火焰从天而降,以画师巧妙的手法,将这些火焰画成了一副诡异的人脸,就仿佛天上在下红色的人头一般。   瞬间,我就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人脸造型,古人应该以为这是天上的异象,这种人脸是上天的图腾,甚至说是当时某位神话中人物的脸,比如说是火神祝融之类。   所以才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出现如此之多类似的建筑、浮雕之类,甚至连机关都有用到。   这样也是告诉当时的盗墓贼,这座古墓是神之子所葬之地,生人不得打扰其安宁,不得破坏其陵墓。   可到现在,就成了我们不解的一个谜团,但考虑的有一个方向是正确的,那就是这些狰狞的人脸,是在恐吓盗墓贼。   天降火雨,说白了就是流星雨,这和哈巴河那条隧道中看到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描绘手法不相同,古月国是现实派的画法,而赵国则是想象派的画法。   我们就顺着墓道往里边走,走了也就是二十多米,顿时一个高三米宽三米的墓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墓门,相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墓门只能算是规格普通,甚至连那四个伪冥殿的墓门都比这个墓门要高大的多。   但是,这个墓门是我们迄今为止见过最为豪华的冥门。   冥门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耀眼宝石,宝石都经过了打磨,呈现各类瑞祥之兽的模样,足足有上千颗之多。   在宝石的空隙之间,我发现那是千年的乌木打造而成,四周以纯金边条包裹。   门环是纯银的狰狞人脸,两个拉环就是人脸伸出的舌头,显得有那么一丝的诡异在其中。   胖虎的眼睛已经绿到发蓝,不断地咽着口水,幽幽地对我说:“宝子,你说这两扇门能值多少钱?”   我苦笑道:“你看那些宝石,有黑曜石、祖母绿、坦桑石、变石、日光石、月长石、紫水晶、石榴石、绿松石、孔雀石、钻石、锆石、血玉等等,随便一两颗的价格就能轻松过百万,大的价格更是无法猜测,这两扇冥门,已经用价格无法形容了。”   胖虎说:“是无价之宝?”   我摇头说:“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这是一些宝石,每颗都有自己的价格,虽然这个价格高的离谱,但还是有一个价格的,而无价之宝,说的是这件宝物的雕刻工艺、神奇之处,历史价值。”   胖虎说:“老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扣几颗下来好心里有底。”   我怕他莽撞,连忙拦住他说:“以前的冥门上有没有毒很难说,但这扇冥门上百分之百是淬了毒的。”   月婵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然后用银针试了一下,便转头问我:“宝子,你怎么猜到的?”   我得意地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滚吧你!”胖虎白了我一眼,然后从背包里边翻出了手套,而且还戴了双层,就去摸那些宝石,擦拭了几下,用力往下掰,掰了几下他便放弃了。   胖虎把手里的碎片往地下一丢,脸上全是心疼和哭丧的表情,骂道:“他娘的,这到底是用什么粘上去的,加上这些宝石都太脆,一掰就碎。”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吧,这些东西都留给国家来发现,我们还是进去和赵武灵王打个招呼,说不定他等的早已经急不可耐了。”   胖虎也点了点头,说:“可惜啊可惜。”   月婵用手电往上方一照,就说:“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我们抬头一看,顿时就看到了一块环状的、土不拉几的玉石高悬在了冥门之上,由于距离太高,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从我这个古董商人的眼光来看,这块玉的质地已经不能用普通来形容,而是非常的差。   胖虎把手放在眉上,做出眺望的状态,两只小眼使劲地眯着,说:“我草,可这模样怎么好像是传说中的和氏璧啊?”   所有人就是一愣,一下子手电光都打了上去。   顿时,上面一片通明,连门殿上的云龙雕刻都看的非常清楚,那块直径三十公分的古玉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这也不怪胖虎说,这块玉的造型与一些有关记载中的和氏璧确实非常相似,毕竟谁都没有见过真正和氏璧的模样,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肯定。   子萱说:“这玉的质地太差了,根本和传说中的和氏璧判若两璧。”   “值钱吗?”胖虎张口闭口现在都是这东西。   我挠着头说:“你让我怎么说呢?这么大一块古玉,值钱那是一定的,不过这块玉的质地非常的差,加上年代的话,估计也能混到十万左右。”   “我草,不会吧?这冥门上的一块小的都能卖上百万,这块这么大,怎么他娘的这么便宜。”胖虎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看着上面古玉都被一条小链子拴着,就说:“宝子,把你背包的钩子拿出来用用,我要把它勾下来。”   我皱起眉头说:“还是不要了,这块玉对于我们来说的无论从价格还是意义上都不值,万一这是什么一个机关,你他娘的一拉,立马浓酸水就喷出来了,我们死的就太不值得了。”   月婵也劝道:“没错,这古墓如此的古怪,连我都摸不清楚其中的机关,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以免因小失大。”   吴海干咳了几声,说:“赵武灵王有这么多珍贵的宝石不挂,为什么偏偏把这块质地这么差的古玉挂在上面?”   胖虎说:“这是他的地盘,他做主,你管他呢!”   我顿时就理解吴海的话,说:“你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吗?”   吴海微微点头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一块死玉。”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3章 深水锦鲤   我们问他什么是死玉,胖虎问他是不是以前这块玉还能活奔乱跳的?   吴海继续说:“在我们老家传说,死玉是道士用来驱邪震鬼的。”   我说:“好像古玉也可以吧?”   吴海说:“古玉是可以,但是我听一个给我爷爷做法事的道士说,他们认为鬼是不可以消灭的,碰到怨气大的鬼,他们就先找个东西把鬼封起来,埋在荒郊野岭,有时候也会超度,而封印鬼的东西就是死玉。”   胖虎挠着头,说:“老子倒好像也是听说过。说是有一种玉和普通玉不同,就是专门来封印鬼的?原来叫死玉啊!”   说着,他又照向那块死玉说:“说那种玉看似有玉渣,没有封印鬼混的玉是碧绿的,封印了之后就会变化,据说那是死气在里边。”   我说:“看这块玉里确实好像有一些黑色的杂质,我们还是不用动的好,以免碰到个什么鬼打墙、鬼附身之类的就麻烦了。”   月婵说:“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也听我师父说过另外一个关于古玉和鬼魂之间的事情,说是古玉可以用来辟邪,一些有钱人家就是用古玉悬挂在门头,不让鬼怪进入,几乎和门神是差不多的。”   胖虎幽幽地说道:“这可是墓,就是鬼魂往来的地方,辟个什么邪?”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我们,说:“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不让冥殿里的什么东西出来啊?”   我让胖虎不要危言耸听,古玉镇妖确实在很多鬼怪小说中都有提到,在古玩界也有这样的说法。   其实,我也听说过一种和鬼怪有联系的玉,叫做妖玉,应该也就是吴海说的死玉。   通常来讲普通玉养人,而妖玉就是养尸,这里的养尸并非是为了让墓主人成为粽子,妖玉在风水中可以汇聚天地灵气,凝聚而不散。   所以,很多墓中的陪葬品都有玉的存在,一来是因为玉作为陪葬品有价值,二来就是聚风凝水。   胖虎说:“宝子,你说的不对,这点儿事老子知道,但是养尸的玉都是质地非常好的古玉,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死玉,这典型就是镇妖的。”   子萱说:“这冥门没有被打开,说明还没有其他人找到冥殿,我们正好先下手为强,进去把该摸的摸了,别管这些没用。”   胖虎竖起大拇指,说:“子萱姐不愧也是摸金校尉,这和老子想的如出一辙。”   我也是无奈,不过提醒他们还是小心点好。   死玉镇妖,妖玉虽然不是为了让墓主人变成粽子,可是但凡天地灵气汇聚之所,必然会有妖物,说不定里边会有那种如蟠龙一般的蟒蛇之类的东西。   冥门有一个机关,但这个机关对于月婵来说太明显,将门环上的两条拉环以相反的方向同时转动三圈,冥门自动便是打开了。   伴随着一声跨越千年之后再度响起了的开门声,总是让人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用手电往里边去照,发现里边非常的大,应该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光是高度就差不多在七八米左右,微弱的手电光照在上面,非常的模糊。   进入冥殿之后,最醒目殿内四角的四根三人环抱的顶梁柱,每根上面都雕刻着苍龙,仔细去看苍龙的龙鳞,那赫然是一张张诡异的人脸而组成的。   在胖虎爬上了灯奴,将眼前的盏灯奴点亮,顿时整个冥殿亮了一大半,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架空的青石雕的龙凤门,一边是苍龙,另一边是一只凤。   尤其是那只凤,和现代的故宫里边的凤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它只有一个脑袋,我都怀疑这是一只三青鸟。   过来龙凤门,就是一条七孔汉白玉拱桥,下面居然有潺潺的水流声响起了,发出不同的七种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人在这上千年里不断在奏乐一般。   那声音非常的轻但也很脆,显然这并非是普通的汉白玉,要不然无法发出如此动听的玄妙声音。   我们倒着走过了龙凤门,然后走上了七孔桥。胖虎把桥头的灯奴也点亮,顿时就看到桥下流淌的溪流。   这水非常的清澈,下面铺的都是差不多大小的扁平鹅卵石,在下面居然还能看到游动的锦鲤鱼,简直是不可思议。   胖虎就纳闷了:“我草,这里边怎么可能有锦鲤鱼呢?”   刘金魁说:“这水应该是活水,有锦鲤鱼也不足为怪吧?”   “放屁!”胖虎瞪了他一眼,说:“有几条泥鳅棒子还能理解,这锦鲤鱼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培养出来的,典型的现代的杂交品种,这里怎么可能有?”   我白了胖虎一眼,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看盗版书了?”   胖虎说:“没有啊,那本书是老子从正规书店买的。你不是也见过吗?老子铺子里边买了一个大鱼缸,里边就有好几条锦鲤鱼,就买了一本养锦鲤鱼的书来看,里边就是这样写的。”   我狠狠地鄙视了胖虎,说:“你说的那是蝴蝶锦鲤鱼。锦鲤鱼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中国自古也有“鲤鱼跳龙门”之说,喻人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其实,早期锦鲤只是皇家王宫贵族和达官显赫等家庭的观赏鱼,后来锦鲤在民间流传开来,人们则把它看成吉祥、幸福的象征。   胖虎骂道:“我草,狗日的正规书店,老子回去砸了它。”   我实在对胖虎无语,这是他没有仔细去阅读,还怪人家书店。   子萱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锦鲤鱼,问:“你们说这些锦鲤鱼是怎么活了两千年多的?难道还有人专门来喂养它们?”   我说:“这水是活水,应该是外面的小鱼和坏掉的水草进入,让它们一直繁衍至今,这种鱼类对于水质的要求不高,食性较杂,非常容易繁殖。”   “我草,你们快看,那条怎么那么大!”   胖虎指着一个方向,我们都看了过去,顿时就看到了一条一米长的通体黄色锦鲤遨游在水下,由于水流不深,几乎刚刚没住这条鱼。   刹那间,水下一片欢腾,有一种“鲤鱼跃龙门”的视觉感。   这是因为在这条大个的锦鲤出现后其他的锦鲤都落荒而逃,但由于实在太多了,其中有几条来不及逃跑的被它一口吞掉。   胖虎问我:“宝子,你说这锦鲤鱼的寿命是多少?”   我想了一下,说:“最高可以活七十年到一百年,个别的应该会更长。”   “有多长?这么长吗?”胖虎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有你这么比寿命的吗?老子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条的寿命应该在五十年左右,锦鲤的繁衍很快,这些锦鲤应该算得上一部活的历史书了。”   胖虎舔了舔干巴嘴唇说道:“谁要吃战国烤鱼?老子请了!”   我说:“别闹了,还是往前继续走,开了赵武灵王的棺椁出去,老子请你在北/京城吃最好的烤鱼。”   胖虎说:“宝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在一两个小时,老子已经饿到前心贴后背了,不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体力,一会儿找到珍贵的冥器哪里还有力气背的出去?”   吴海狂点头说:“虎哥这话说的有道理,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去摸金!”   最后,我还是没有说得过他们,我们就原地休息,胖虎下水里一阵的闹腾。   我也不担心水里有毒,一来是活水,二来是锦鲤能活,只要这些锦鲤没有开挂,说明水质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补充水,顿时信心增加了不少,只要有水,多待一天半天也不是问题。   胖虎和刘金魁从水里把那条一米长的锦鲤鱼抱了上来,胖虎哈哈大笑道:“老子只看不惯你这种以大欺小的家伙,今天就拿你打牙祭。”   我有种想要拿头撞墙的冲动,骂道:“虎子,这条大的锦鲤肉早就老了,你就不能捉几条小的?”   胖虎反驳道:“老子知道,就是难得看到这么大个头的,所以打算和它合影留念。”说完,他从包里摸出手机,交给了刘金魁,说:“给老子拍的威武一点儿。”   看着胖虎站在七孔桥上拍照,我已经彻底不无语了,这家伙怎么还是跟盗墓新人一样?   一定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就知道胡闹。   月婵帮我们抓了七八条正常大小的锦鲤,然后用无烟炉开始烤鱼吃。   很快,鱼肉的香味蔓延了整个冥殿,我的食欲立马被勾了起来,一条锦鲤没有三分钟都吃光了。   虽然烫的我满嘴是泡,但是人饿到了一定的程度,吃什么都非常的香,更不要说是鲜美的鱼肉,要是能有点孜然什么的就更好了。   “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我们都向着七孔桥看去,只见刘金魁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胖虎正在水里挣扎,看样子他是被那条大鱼带入了水中,瞬间气氛就变得轻松了起来,有一种出来组团旅游的感觉。   胖虎浑身湿淋淋地爬了上去,就去摸他背包里边的铁刺,骂道:“狗日的,老子要是不把它宰了,以后还怎么有脸混?”   我一条熟鱼摔在了他的脸上,骂道:“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这种地方还是越快离开越好,跟一条鱼犯得着吗?”   胖虎闻到了鱼肉的香味,立马将铁刺丢到了一边,抱起鱼就大口地吃了起来,问道:“这鱼是谁烤的?”   我说“我和月婵,怎么了?”   胖虎竖起大拇指说道:“棒棒哒。”   我踢了他一脚,说:“别他娘的那么多废话,吃完赶快倒斗,然后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滚出这个古墓才是王道。”   胖虎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大肆地吃了起来,这样我们也做了短暂的休息。   我看了看自己的夜光手表,从我们进入这个古墓,已经有三天多的时间,虽说这一路上不平静,但是比起以往下斗来说,这算是找到冥殿比较快的一次。   但在冥殿之中,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有一些还是需要忌讳的,毕竟有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还是要遵守的,同时也要小心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能走到这里再挂了,那就亏大了。   等到我们短暂的修整之后,便顺着神道往里边走去。   古代帝王在修筑陵圆古墓的时候,一般为了推崇皇权,不惜成本,极力修建皇陵,尤其是冥殿之中,更是结合了当时浩大的人力财力。   在到了中心带动,我们就看到了一个修建的龙台,龙台的护栏全是苍龙金凤盘绕,显得富丽堂皇。   只不过,龙台上面长满了妖艳的荷花,在荷花中心围着一口巨大的棺椁,足足有五米长三米宽,像是个小型的棺室一般。   胖虎咽了口唾沫,将手里的半条鱼丢掉,说:“我的姥姥啊,这口棺椁这么大?里边到底躺了多少人?”   我说:“最多也就三个,一个是赵武灵王的王妃,另一个是他最宠爱的侧妃。好了,你不是开棺的积极分子吗?去吧,现在这个光荣的使命就交给你了。”   龙台上面有小胳膊粗的小洞,不是很密集,差不多半步一个。   那些莲茎就是从小洞里长出来的,长势非常的好,几朵开的妖艳的莲花,正在微微摇摆,仿佛在警告或者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在莲花包围的中心,是一口长方形巨棺。巨棺四棱四角,通体刷着白漆,白净的就像是一口烤瓷棺一般。   在棺椁的正头上面绘画着一个巨大的狰狞人脸,人脸上的眼睛是两颗反射着光泽的红宝石,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让胖虎去开棺的时候,他迟疑了。   这还是他和我一起下斗第一次看到主棺椁犹豫,胖虎吞着唾沫说:“宝子,你丫的不是想害死老子吧?”   我苦笑道:“虎子,老子什么时候想过害你?不是你他娘的胆怯了吧?”   胖虎没有反驳我,指了指那棺椁说:“狗日的,那棺椁成精了,它自己在动。”   我一愣就定睛去看,果然就像是胖虎说的那样,棺椁正在微微地颤抖,好像是里边的尸体已经有了反应。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4章 水中危机   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困惑,按理说棺椁都是严丝合缝的,在没有开棺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起尸的。   换句话来说,起尸需要尸体接触阳气,那样棺椁上至少有几个孔才有可能在我们一到而起尸,但是那样又做不到保存尸体,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胖虎用枪指着棺椁说:“宝子,老子都说了那死玉是用来镇妖的,看来这赵武灵王已经越过粽子的初级阶段,直接成了尸妖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别他娘的瞎说,这不管是从科学还是玄学上来说,都完全不符合逻辑,没有听说过人一到就起尸的。”   胖虎苦笑一声,说:“你在和赵武灵王讲逻辑?那你先给老子解释一下,这些荷花是怎么回事?宝子,老子读的书少,你不能骗我,荷花不需要光合作用吗?”   我在看到这些荷花的时候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任何植物都需要光合作用,这是神都无法打破的规则。   除非是细菌和真菌,如蘑菇、平菇、棺菇和苔藓这些菌类不属于,可它们算是微生物,并非植物。   而且,眼前那么大的荷花,已经证明这不可能是菌类或者其他东西,荷花是出淤泥的植物,它必须要进行光合作用,要不然不可能有花有叶,这完全是违背了大自然的生存规则。   我现在无法解释眼前的东西,就对胖虎说:“先别管这些,你靠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子相信这肯定不是起尸的迹象。你没有发现这棺椁运动的很有规律吗?”   胖虎看了几眼,微微点头说:“让你这么一说,老子也觉得是有蹊跷。行,老子就过去看看。”   我说:“小心点,感觉有什么危险就退回来。”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是你丫的让老子过去,现在又装什么老好人?老子,自己心里有谱。”   说完,他便一步步朝着棺椁靠近,在他上了龙台走到莲花当中的时候,立马大骂道:“狗日的,我们都被忽悠了,根本不是棺椁在动,你们过来看。”   一听这话,我们都跑上了龙台,原来这个棺椁是泡在水中的,像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一样。   在龙台中间的一个圆形的开阔地中来回的飘动,直径在两米五左右,显得有那么一丝诡异和不安。   我一拍脑门,说:“他娘的,老子忘了一件事情,战国时期的棺椁很多都会做成浮棺的模样,放在地下水脉中,应召风水中的‘水’字。”   胖虎看着飘摇不定的棺椁,又看了看下面的水,说:“这水真他娘的深啊,连底部都看不到。”   我说:“确实不浅。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吴海说:“虎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要下水开棺?”   见胖虎点了点头。我就无奈地说:“这里就这么点宽度,我们直接把棺椁勾到岸边固定住不就行了?”   子萱说:“没那么简单。你们看,棺椁虽然一直随着水流在轻轻晃动,可是却没有接近岸边,所以我怀疑棺椁下面有什么东西牵引着。”   胖虎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摸着下巴的胡茬说:“这样的设计,给我们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虽说棺椁有一定的浮力,但是要想撬开棺椁,这种浮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我们开棺啊!”   我看了几眼说:“那就得看棺椁是如何封的,如果用棺钉和封棺锁封棺,只要把棺钉撬起或者将棺锁打开,棺盖自然会开。可要是用了机关,那就麻烦了。”   月婵说:“机关我可以试试,但是我看没有这么简单,这次我们遇到了最大的难题,这棺椁就是不希望盗墓贼打开。”   我说:“要是能把水抽干,让棺椁落到底部,或许这样可以。”   胖虎看着我说:“宝子,这废话你就别说了,这水连接着外面的活水,是不可能干涸的!”   他咬了咬牙,说:“老子觉得唯独靠谱的就是潜水下去,看看能不能把下面牵连的东西搞断,然后把棺椁拉到岸边,再把棺椁弄上岸才可以。”   我看着深不见底平静的水面,有些心悸,说:“这水这么深,说不定下面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我们又没有带潜水设备,很容易出事情的。”   胖虎将衣服开始脱了起来,说:“倒斗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老话不是说得好吗?富贵险中求,老子下去走一趟。”   我有些打退堂鼓了,犹豫了片刻说:“胖虎,要不然还是别开了,为了这些搭上性命不值得。”   胖虎冷笑一声没有理我,而是看向月婵和子萱她们问:“要是老子不下去,你们一定会下去吗?”   她们两个点了点头,胖虎这才看向我,说:“看到了吧?老子不去她们也会去,而老子作为一个爷们,怎么能够让女人下去冒险呢?再说,如果她们有危险,你丫的能置身事外?”   我被胖虎的话堵的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确实也正如胖虎说的,她们要是有危险,我肯定会施加援手,可是我又劝不动她们,这次众人都是为了和氏璧而来,极有可能就在赵武灵王的棺椁中,就差最后一步了,她们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将背包里边的绳子拿了出来,给胖虎拴在了满是肥肉的腰上,说:“行了,老子也不废话了,有情况就拉绳子,我们就把你拉上来。”   胖虎说:“这还差不多,那老孙去也。”   说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扎进了水中,大概他觉得像是孙悟空进龙宫寻宝一样,其实在我们看来就是八戒下去找虐。   绳子不断地朝着棺椁靠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在到了棺椁的边缘处,停留了十几秒,棺椁开始上下的浮动,好像用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它往下沉。   很快,胖虎才从水中钻了出来,开始大口喘气,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棺椁下面有着一条婴儿胳膊粗的铁索直连水底。”   我问:“有办法弄断吗?”   胖虎摇头说:“这铁索是棺椁内部延伸出来的,老子扯了几下非常的牢固,只能到水底看看情况了。”   我不好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说:“虎子你等等,老子和你一起下去。”   “别下来捣乱了,老子一个人能行就行,不能行就上去想别的办法,这水里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区别不大。”   胖虎摆了摆手,然后说:“把手电装进塑料袋中交给老子,接下来你们就等好消息吧!”   “你他娘的小心点,把家伙事亮出来。”   我再次提醒他,将自己手里的手电装进了一个塑料袋中,直接朝着胖虎丢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我的准头好,还是胖虎倒霉,直接就砸中了他的脑袋。   胖虎揉着脑袋骂了一句,捡起缓缓下沉的手电,便如同一条肥鲶鱼一般,直接顺着棺椁往下一钻,只留下水上的一圈渐渐消失的涟漪。   我对月婵她们说:“最多两分钟,如果胖虎没有动静,不管他有没有发信号,我们也要把他拉上来。”   众人点头,我开始看着自己的手表读秒,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过去了。   到了两分钟的时候,我看到胖虎还没有发信号,然后就咬了咬牙,再给他十秒钟。   时间一到,我立马说道:“拉!”   同时,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在我拉的一瞬间,我想到胖虎可能自己已经解开了绳子之类的狗血情节。   可是没想到,绳子另一头传来沉甸甸的感觉,这让我微微有些安心。   随着岸上的绳子长了起来,渐渐看到胖虎的影子越来越靠近水面,我们就加大了力量,因为大家都发现了不对劲。   在水中的胖虎没有一点游动和挣扎的迹象,就好像昏迷了或者是死了一样,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最后,我们将胖虎拖上了岸,胖虎已经如同一团乱泥似的,毫无反应。   月婵立马给胖虎做检查,掰开后者的眼皮看了眼睛,听着胸口心跳,说道:“一切都正常,只是昏迷了。”   我皱起眉头说:“一切正常没可能昏迷啊!”   检查胖虎的身体,我刚将胖虎的头端起来,想要给他掐人中,顿时我就愣了,我缓缓地从胖虎脑后拿出手,一看竟然全是血。   我慌忙将胖虎翻过来看,只见他的后脑是一片的血红,看到这样的情况有那么一秒钟我完全愣住了。   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就是大吼道:“月婵,止血,包扎。”   月婵已经将一把小剪刀拿在手中,将胖虎后脑的头发全部剪掉,顿时露出了桃核大一个血窟窿,正在不断地淌着血。   月婵先是给他消毒,然后上药,最后才用纱布把他的脑袋包了一圈。   做完这一切,月婵说:“是利器造成的。”   我皱着眉头问:“难道下面有机关?”   月婵说:“盯紧了水面,那不是机关造成的,而是常用的开棺钳,这种开棺钳属于近几年发明的,由于很有特点,所以不难辨认。”   瞬间,我们都抄起家伙对准了水面。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5章 所有势力现身   对方既然袭击了胖虎,说明是敌非友,不可能是解官他们,也不可能是我小叔。   那剩下只能是络腮胡子那些人,而胖虎绝非是那种好欺负的主,由此说明下面的人身手一定了得。   “玛的,下面的人憋气的时间也太长了,难道是带了潜水设备?”吴海骂道。   我说:“现在不管他们带了什么,我要知道大门没有开过的痕迹,那他们又是怎么进入冥殿的?”   子萱说:“大概是顺着水流游进来的,对方不是带了潜水设备,就是水中的高手,大家保持距离,以免对方突然钻出来发难。”   说完,她先是朝后退了两步,拉开与水面的距离,我们也跟着照做。   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一直死死地盯着水面,我不管狗日的是谁,只要他敢露头,老子一定打烂他的脑袋,让他给赵武灵王陪葬。   可是足足等了五分钟,水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刘金魁诧异道:“难道他们又从水下游走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我觉得不可能,即便是带了潜水设备,对方作为盗墓贼也一定会探出水面,毕竟下面有一条胖虎口中说的铁链,怎么说他们也要上来看看铁链上链接的东西是什么,以对方的身手,肯定不会畏惧我们。   忽然,整个棺椁开始摇动了起来,这次不同于之前的随波逐流,而是人为制造的晃动,而且越来越剧烈,仿佛水下有个什么庞然大物在拉动铁链一般,这棺椁也随时有可能下沉的迹象。   接着,我终于看到一个黑影从水下浮了上来,就在我准备发难的时候,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女人脸,那竟然是张莉。   张莉甩了一下头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被我们的手电光照的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拼了命地朝岸边游来,然后一翻身便上了岸。   “我草,不会吧?”   我整个人有一种难以置信地感觉,怎么可能是张莉呢?她为什么要袭击胖虎?这一切都说不通啊!   可是,接着我看到解官、孤狼和乌才也浮了上来。   还不等我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叔带着两个我们村子的男人,络腮胡子带着他的一个人,还有一些我见都没有见过的人,其中居然有三个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混在里边。   事情发生太突然了,谁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些人一拨接着一拨地爬上了岸,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边警惕对方一边喘着粗气。   而接着水面浮起了几具脸色惨白、眼睛都快瞪出来的尸体,同时,整个水面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在不出三秒之后,这些人都开始站好了队伍。   解官他们和小叔三个人都朝着我们靠拢,络腮胡子三个人为一伙,那三个老外一伙,还有四个极度陌生的人站在了一起。   我一盘算,我们现在是三个队伍合为一家,络腮胡子一伙,老外一伙,那四个陌生的人一伙,这样正好说明了当时的推测,这次下斗一共是六拨人,现在都齐了。   此刻,我们一共是十三个人,他们三家加起来也就是十个人,而且我想到死在祖坟旧址的那几具尸体,可能是络腮胡子或者是老外他们做的,所以他们之间至少有两拨人有很大的矛盾,所以我们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冥殿里响起了一连串的喘息声,以及那些警惕的眼神。   我皱着眉头问解官:“师兄,刚才下面怎么了?是谁打伤胖虎的?”   解官指着一个老外说:“是他干的,这三个老外都是格斗方面的高手,而且一定有很强的水下训练。”   月婵扶着张莉问:“你们怎么都到了水下了?”   张莉喘着回答:“外面有很多的蟞王,我们是顺着水一路游过来的,到了这里就碰上了,然后就打了起来。”   一个老外对着络腮胡子说:“哥们,看情况这里就是冥殿,这口就是主棺,现在他们人很多,如果我们不联合,就会被他们吃掉的!”   络腮胡子的一个手下叫骂道:“滚你玛的,你们刚才杀了我们一个兄弟。”   可是,络腮胡子本人瞪了他的手下一眼,然后对着老外说:“可以。”然后,他看向那四个人说:“四位兄弟,你们要联合吗?”   那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是一起点头,瞬间他们十个人便形成了暂时的联盟。   我一看这情况不妙啊,这些家伙居然能不计前嫌,也算是人物了。   虽说我们都是真正的盗墓贼,可我们在身手上也只有解官、孤狼,加上一个乌才三个人算得上高手,其他人应付古墓中的东西还行,要真正地打起来,吃亏的就是我们。   一下子的形势转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看向了解官,解官对我微微摇头,轻声道:“不用担心,这只是表面现象,一旦出现贵重的冥器,他们里面就会反目成仇。”   我微微点头,觉得解官说的有道理。一时间,我们隔着棺椁站立,谁也没有先动手,大家各自检查着伤口。   我发现解官他们都有被利器划伤的痕迹,看样子水下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打斗,只是当时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所有人都在休息,彼此也都在警惕对方,我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看样子早晚还免不了有一场恶斗。   这可能是在开棺之前,也可能是在开棺看到了冥器之后,总之很有可能会再度死人。   我瞪了小叔一眼,说:“小叔,你不在铺子里边好好待着,跑这里趟这浑水做什么?”   小叔将胳膊上的伤口用一条衣服上的布包扎好,对着我苦笑道:“宝子,小叔我也不就是想着早点发财致富嘛,所以在你回来的路上,我也就回来了,只是没想到死了这么多人。”   这次是小叔第一次下斗,他一共找到八个人,都是当年一起胡混的牌友,有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这些人根本没有盗墓经验,所以一路上死了四个。   不过,我觉得死的实在太少了,这只是说明他们运气好,这种墓中全军覆了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说:“小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以后你就回村子去,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再也不管了,你也别觉得我这个侄子翻脸无情。”   小叔摆着手说:“他娘的,以后打死都不来了,这种地方就是个活地狱。”   我又瞪了他一眼,问:“当时看到我卡在那里的人是你吧?”   我瞄了一眼他穿的衣服,后面有着连衣帽。   小叔挠了挠头说:“宝子,你也别怪小叔,当时不是怕你看到是我骂我嘛,到时候工作都要丢,我知道下面有你的朋友,所以就没有伸援手,你不会怪小叔吧?”   “我差点死了!”我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声,把小叔吼的是一愣,他一脸苦笑地低下了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可以后要是让我再知道你下斗,你就不用再在我的铺子里边了。”   小叔连忙点头,说:“宝子你放心,我向你死去的爷爷发誓,要是我再下斗盗墓,就不得好死。”   我摆了摆手,也不想再理会他,这笔账等我回去再跟他算,现在情况也不容许我多说什么,实在不适合起内讧。   接着,我便是去看胖虎的情况,问月婵:“虎子,怎么还没有醒?”   月婵说:“在水下被打晕,此刻呛进肺里不少的水,我已经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了,应该很快就能醒,除非……”   我一皱眉问:“除非什么?”   月婵叹了口气,说:“除非伤及到了要害,我们现在也看不出,不过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应该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我缓缓地松了口气,说:“那就好!”说完,我便去看向络腮胡子那些人。   这时候,一个清瘦的青年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顿时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刘金魁更是用枪威胁他:“你他玛的靠后。”   这个青年耸了耸肩,说道:“我想找一个叫张宝的人,他没有挂吧?”   “找我?”我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脸,问他:“你是谁?干什么找我?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那青年立马看向了我,先是大概地打量了一眼,说:“我来自长沙,是杨爷的人,他老人家说,要是遇到倒斗的青年才俊,就找一些张宝先生。”   我不解地问:“找我做什么?”   青年说:“杨爷说了,上次被你们捷足先登了,这足以说明你们的手段,这次如果摸到了东西,他愿意出比普通人高价格和你买东西,如果上次的冥器还有存货,他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我一想,这人口中说的杨爷,应该就是杨沙子,原来他上次也从古月国遗址出来了,我一直以为这个老家伙挂在了里边,给整个古月国陪葬了。   我处于礼貌微微点头,说:“回去告诉你们杨爷,谢谢他的好意,如果我要出手东西,会首先考虑他的。”   说完这句话自己就后悔了,现在我们处于敌对中,而且我就是有冥器也不可能卖个杨沙子,而且总觉得杨沙子这个人比我那死鬼师父都难对付,我这完全都是处于平时做生意的客套话。   青年很有深意地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回去。   像小叔、刘金魁和吴海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个杨爷是谁就问我,我大概把这个人的来历说了一下,也没有细说那些经过,所以他们只知道杨沙子是湖南长沙一代盗墓贼中的扛把子。   这样的休息持续了半个小时,胖虎也终于醒来了,当他看到那三个老外,就跳了起来,想要过去跟他们拼命,被我拉住了,同时我把现在的情况和他大概说了一遍。   胖虎咬着牙指着那三个老外骂道:“好啊,你们三个老外给老子等着,这笔账老子一定要和你们好好算算。”   带头的老外不所谓地一笑,说:“乐意奉陪。”   老外的有恃无恐,更让胖虎怒火一个劲地往上窜,估计要不是有我,他早就冲过去了。   休息的差不多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口浮棺上,我看到不少人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甚至可以说可怕,这棺材等于钱财,老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我把开这个棺椁的难处一说,顿时连解官他们都束手无策,因为棺椁无法搬到岸上来,就没有着力点,那样根本无法开得了棺。   解官看向了乌才,问:“乌兄,你有什么高见吗?”   乌才微微摇头,看了我一眼,说:“连你们的搬山派都没有办法开棺,我们这些外行人就更不可能了。”   我问解官:“师兄,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解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搞得我莫名其妙。   我继续说:“要是没有就离开吧,这个地方不能久待,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   解官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要求的条件非常苛刻。”   几乎所有人都问:“什么条件?”   解官说:“我们在场所有人一起协作,包括他们。”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络腮胡子等人说:“办法就是有至少八个人下到水中,用肩膀将棺椁顶起来,剩下的人要站在这些人要站在这八个人的肩膀上,每人一根撬棍,合力将棺椁打开。”   胖虎撇着嘴说:“和他们合作?老子不同意,让老子觉得就是把他们干掉,然后我们这些人合力开棺。”   乌才说:“必须要有他们帮忙才行,我们负责开棺,这样才有可能打开棺椁,我同意解兄说的。”   张莉扫了一眼对面的人,说:“他们都是难缠的主,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说得通的。”   乌才说:“我来试试。”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说道:“对面的各位,大家来下斗都是图财,这个棺椁非常的棘手,需要我们一起合力才能打开。你们愿意摒弃前嫌一起合作一把吗?”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6章 白衣女尸   络腮胡子冷笑,道:“小兄弟,你是个高手,有和我对话的资格,可是一旦棺椁打开,里边的冥器怎么分配呢?”   “这位老兄也是行家,我也就不废话了。”   乌才抱了抱拳,说:“这样吧,等棺椁打开了,大家各凭所能,有能力者得之,几位意下如何?”   络腮胡子和那些人做了短暂的商量,然后便是点头说:“好,就依照你们说的,那这棺是怎么个开法?”   乌才把我们这边商量好的一说。络腮胡子想了一下,说:“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不过,不能让我们的人都做垫脚石,你们十三个人,我们十个人,大家各处一半到水下,然后剩余的人站在自己人的肩膀上,一起把这棺开了。我这样说,还算公平吧?”   在乌才看向了我们,解官微微点头,他便说:“行,我们答应了。”   “答应个毛线!”胖虎没好气地说:“老子现在的身体怎么能下水?要是站在别人的肩头上,谁能顶的起老子伟岸的身躯啊?”   乌才一笑,说:“我!”   “呵呵,行啊,你小子牙口够硬,就让你尝尝老子这身神膘。”胖虎冷笑道。   我们这边自然是三个女人和我,还有胖虎开棺,小叔在岸上等着,其他人则是作为“垫脚石”。   在他们那边也商量好了之后,首先一轮十个“垫脚石”准备下水,然后就是我们这次开棺的人。   就在解官他们刚刚走到岸边,忽然胖虎就“咦”一声,然后让他们先等等,便是用手电往入口的地方照去,顿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白衣女人从冥门走了进去。   一瞬间,我们的头发都炸了,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上膛声响起,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这个白衣女人。   因为我们觉得她可能是一只粽子。   而当我看清楚她的相貌,就发现她不是粽子,而是一具女尸。   这正是我们在古月国寝殿中见到的那具起死回生的女尸,是她带着我们离开了古月国的遗址,后来又神秘地消失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胖虎指着那女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才说:“怎么会是她?”   络腮胡子等人也没有开枪,不知道是被女尸的美貌所吸引,还是因为胖虎这句话,觉得这个女尸可能是我们的人,所以才没有开枪。   女尸尖尖的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无风飞舞的刘海,露出了一双妖异的眼睛,瞳孔完全不像是正常人一样。   一般普通人的瞳孔都是椭圆形的,而她的瞳孔却是一个等边三角形,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妖艳。   她没有理会我们这一群人的存在,而是径直走上了龙台,站在了岸边,死死地盯着那口浮棺。   在几秒之后,女尸缓步走向了水面,接着就让所有人都下巴要砸到脚面的事情发生了,她并没有沉入水中,而是如同神话故事里边的神仙一般,轻轻在水面上缓步前行。   “我草,老子眼睛没花吧?”   胖虎拼命地揉着他的眼睛,一脸的吃惊和难以置信,因为眼前非常的太过匪夷所思了,这完全超越了人类所理解的范畴。   忽然,乌才“噗通”一下朝着女尸跪倒在地,顿时吓了所有人一跳。   女尸微微朝着我们这边转了一点儿螓首,用她那特有的眼神扫了乌才一眼,忽然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可在瞬间就消失了。   那一瞬间,我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发花了,也拼命揉起了眼睛。   等我的视线恢复之后,便看到那具女尸已经走到了棺椁边缘,她开始伸出那如同阳春白雪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棺椁,就像是在抚摸一件她的心爱之物一般。   那浮棺就颤抖了起来,这次我知道绝对不是水流还是其他什么别的,而是棺椁里边的东西在动,而且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一般。   我们所有人的枪口都对中了水面,不知道在瞄棺椁还是在瞄女尸,也可能连着都有。   忽然,女尸的目光一寒,猛地一伸手,她的整条胳膊已经探入了棺椁当中,那结实的棺椁就如同一块豆腐一般,已经出现了一个窟窿。   接着,我们就听到了“咯嘣、咯嘣、咯嘣”一连三声的脆响,顿时棺椁里边再也没有动静了,然后女尸的胳膊就在里边摸索了一下,然后整个棺椁便是自动打开了。   女尸对着棺椁里边扫了一眼,便是直接跳了进去,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再度爬了出来,与此同时她的手里多了一块床头镜子大的玉环,被她一只手拿着。   “和氏璧!”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顿时有人叫道:“抢啊!”   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在枪声响起之后,我被一个人扑倒在地,就感觉子弹朝着我的头皮掠过,接着就看到一道白影从我眼前闪过。   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只见那个白衣女尸已经朝着冥殿的出口跑去,接着就看到络腮胡子他们奋起直追,而同时我们这边的人也追了上去。   和氏璧作为赵武灵王墓中最珍贵的冥器,没有人会选择放弃,我很快就被其他人落在了身后。   一跑一追二十分钟之后,我喘着粗气喊道:“狗日的,都他娘的等等老子。”   那二十分钟完全用的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叫喊一声没有人理我。   刚想奋起直追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个喘的好像得了哮喘似的人叫道:“宝子,宝子,等等你叔叔我啊!”   我愣了一下,便转身去看。   只见小叔带着他那两个人舌头伸的很长,就好像三只在炎热夏天奔跑的狗一样,其实反过来看自己,又何尝不是。   小叔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那两个人直接就瘫坐在地上,小叔扶着我的肩头,喘的像牛一样,断断续续地骂道:“他,他娘的,一个个狗草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怎么,怎么不去参加比赛去?玛的!”   我甩开小叔的手,叫道:“我他娘的也很累,小叔你是想把我压死啊?”   小叔咧着嘴,苦笑道:“我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跑几步就想找个地方扶一下。”   我无奈地说:“你可以扶墙。”   小叔摆了摆手,说:“这年头,人靠不住,墙扶不住,到头来还是亲人最靠谱。”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在某些方面还真就像小叔说的那样。   休息了几分钟,我知道肯定是追不上他们了,就对小叔说:“小叔,休息差不多的话,我们就该离开了。”   小叔咽着唾沫说:“宝子,我还没缓过劲呢!”   我说:“别缓了,说不定一会儿又钻出几只蟞王,到时候只能去地狱缓了!”   那两个人一听,立马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小叔。此刻我相信,如果小叔现在不走,我一句话他们就会跟着我走。   小叔也看出了这个苗头,而且他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就咬着牙说:“走!”   在我们打算走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狗日的,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等等老子。”   我一愣,心说:不会吧?我记得胖虎一直不都在我前面吗?   我立马就转头用手电去照,只见胖虎背着他沉重无比的背包,“哼哧、哼哧”追了上来,嘴里不断地骂骂咧咧地,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等胖虎跑到了我身边,第一件事情就是扶着我的肩膀喘气,嘴里还骂道:“宝子,你娘的,你怎么那么白痴?别人跑你就跟着跑,棺椁里的冥器也不要了,你他娘的有脑子吗?”   我的火立马就拱了起来,一把打开胖虎的手,骂道:“你们他娘的都有病是不是?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人肉拐杖了?怎么谁过来都扶一把?”   胖虎挠了挠头说:“你丫的人缘好呗!”   我白了他一眼,问他:“看你背包这么鼓,是不是摸了不少冥器?”   “那是当然。”胖虎甩了甩头,然后掀了一下他的刘海(他没有刘海),只是模仿解官做了那样一个动作。   胖虎一脸傲娇地说道:“老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代的盗墓王子,哪里有空手回去的道理?看看,里边都是好物件。”   我也懒得在这个时候看,就问:“看到赵武灵王的尸体了?”   胖虎说:“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的,反正是一男两女,我跟你说那两个女人,那相貌,那皮肤,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我冷笑说:“尸水吧?”   “滚!”胖虎瞪了我一眼,说:“那是两个风韵犹存的成熟少妇,看的老子都有一种想要,想要……”   我皱起眉头,说:“你他娘的能不能不那么变态啊?”   胖虎的表情僵住了,我再去看小叔和他的两个人,他们三个也是一样的表情,这让我有了非常不妙的感觉。   通常胖虎这样的表情,那在我背后一定出现了恐怖的东西,而且能让胖虎都露出如此吃惊的表情,那恐怖前面应该还要加上“极度”两个字。   大概愣了三秒,我机械性地转头看去,都能听到自己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7章 旱魃传说   在我做好了应付任何恐怖的东西瞬间,我用尽力气猛地转头看去,当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足足半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出现的东西,可以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反而很美,美到让我长时间无法反应。   那正是古月国遗址中的女尸,她一袭白衣无风飘逸,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似成魅的妖怪,总之不像是人就对了。   过了许久,女尸缓缓向我伸出了手。   几乎就是瞬间,我双腿一软就给她跪了下来,因为她伸手的动作,让我想到她一下子戳通棺椁时候的表现,自问我的身体绝对没有棺椁那么硬。   女尸并未作出伤害我的动作,只见她朱唇轻起,说:“拿来。”   她的语调非常的蹩脚,就好像一个外国美女刚刚学会普通话一样,带着那么一丝的异族口音,当然我不否认她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有一种空灵感。   我跪在地上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这可是一个两三千年的大粽子,而且还能说话,这让我再度想起了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传说怪物,那就是旱魃。   旱魃,有人说她是九天玄女,也有人说她是一种小鬼,所以说她有两种身份。   黄帝和蚩尤于涿鹿大战(今天河北涿鹿、怀来一带),黄帝派出应龙出战,应龙乃长着双翅的飞龙,发动滔天洪水困住蚩尤。   蚩尤邀风伯和雨师助阵,将应龙困在漫天风水之中,黄帝杀掉无辜的夔,用其皮作鼓,震破凄风苦雨,又派天女旱魃出战,最终杀掉蚩尤。   应龙和天女旱魃建立奇功,但因丧失神力无法回到九重天上,应龙便留在了南方,因此南方多雨多涝。   而天女旱魃就留在了北方,她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干旱,后来据说她走进了中国西北部,进入了昆仑山中,而现在北方一些封建的地方,遇到大旱,还有“打旱魃”这个说法。   其实在秦朝到汉朝,旱魃一直都还是以天女的形象出现,其特征就是一个年轻貌美且身穿白衣的女人。   这段时期,天女旱魃有着神怪二重的身份,当时的人将她视为旱神,但又以各种方式驱赶它,目的就是驱旱秋求雨。   在汉朝到明初,天女旱魃逐渐向着另外一种小鬼演化,这是因为先秦崇拜的自然神在汉朝渐渐衰退,旱魃是神这一面被人否定,而且就连她是不是女人的身份都被质疑,所以这个形象转化到邪恶的一面。   到了明朝中期,小鬼旱魃已经朝着粽子的形象转变,逐渐人们把非常厉害的粽子,视为黄帝当年邀请的天女旱魃。   而到了清末,旱魃再度演化成了一种凶猛的邪兽,那就是犼。   到现在更是传的有什么红犼、绿犼、黑犼和白犼之类,其实说的都是一种东西,只是随着几千年中不同版本的流传,天女旱魃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   在《大清律例,贼盗,发冢》中记载:“清嘉庆九年,高密久旱不雨,有人发现病故村民坟头潮湿,便认为此人死后变成了旱魃,村民不顾李家阻拦,掘坟开棺,见棺中尸体未腐,便更加确信,不由分说把尸体烧毁。”   还有甚者传说,天女魁拔和应龙是一对恋人,她为了吸收应龙身上的浊气,变得面目丑陋,所到之处又是一片大旱。   应龙在受到众神之命,亲手斩杀了天女魁拔,得知这“怪物”曾经是他的恋人,应龙悲伤、自责,长长以泪洗面,导致南方大雨不断。   我的脑海里不断过着这些传说,这都是我从古月国遗址回去查的资料。   当时我们一路跟着女尸出了地下皇宫,最后女尸消失了,我一直耿耿于怀,但这么扯淡的事情,又没法向别人请教,只能做了一些知识补充。   此刻,面对这个不知道该称作女尸还是女妖的女人,我一点儿反抗的心思都没有,整个人仿佛面对一个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神一样,跪在地上忍不住哆嗦起来。   小叔他们吓得也是往后退去,并不是他们知道这个女尸的来历,而是因为女尸妖异的眼神和之前的所作所为把他们吓到了。   胖虎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摸出匕首反握着,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宝子要什么啊?”   女尸看都没有看胖虎,而是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说:“你背包里的东西。”   我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地把背包拿了下来,然后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颤抖着说:“要,要,要什么您自己拿吧!”   女尸很随意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我听着离开的脚步声,忽然仿佛一下子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直接就瘫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我的鼻子回味着女尸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没有尸体应有的尸气,反而是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并非是某种香水,我对这种香味再熟悉不过,因为我在墓中不止一次闻到过。   胖虎踢了我一脚,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副熊样了?”   我被踢的尾骨一疼,终于反映了过来,说:“她不是女人,她是女神或者是女妖。”   胖虎的脸色也非常的难堪,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吞着口水说:“管她是什么,我们快些离开这里,万一她一会儿回来,再把我们留下来给她作伴,那可就真的歇菜了。”   在胖虎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一行五个人就开始沿着墓道往我们心中那个应该能出去的地方走,这一走就是整整半天,几乎把我们都快走废了。   终于,可以看到解官他们留下的记号,正指引我们往一个方向而去。   本来出墓的繁琐过程我便不会再去记述,但又发生了一个变故,不但所得的冥器尽失,而且还几乎让所有人都死在墓中。   我也就不再啰嗦,在迂回的墓道中,我们走了差不多八个小时,最终碰到了解官他们。   此时他们这边整整十六个人都一脸无奈地靠在了墓墙上,显得非常的疲惫。   但是在看到我们之后,顿时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胖虎愣了愣,便往后退了两步,说:“你们想要干什么?老子可对你们没兴趣啊!”   解官问胖虎:“你身上还有多少炸药?”   胖虎说:“还剩一点儿,干什么?”   张莉伸出手,说:“快拿出来,我们要集中所有的炸药炸出去,这里是唯一的出口。”   我哑然失笑,就把胖虎身上那点炸药究竟有多少和他们一说,顿时一阵无奈的叹息,显然现在六支队伍剩下的炸药量都少的可怜,进去的时候用的太多,出去的时候就会陷入困境。   以往,总会有人剩下大量的炸药,因为之前的墓中没有一个比这个战国古墓所使用的炸药量更多。   这就拿我们来说,之前被困在那条墓道中,要不是有炸药肯定就被墓墙挤死了,我相信其他队伍肯定也遇到了,所以现在要是有大量的炸药就奇怪了。   孤狼皱着眉头说:“这一道封墙没有一公斤炸药,是不可能炸开的,而我们现在所有的炸药加起来连半斤都不到。”   子萱说:“要不然在上面炸个口子,能炸多大算多大,接下来我们挖出去。”   张莉说:“这点炸药只能炸起一层皮,根本没什么作用。”   月婵摸着墓墙想了想,说:“我们可以试试炸墓墙,然后用反打盗洞的手法挖出去。”   解官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这里大部分都是岩石构成的,我们没有带专业的破石锤,就算是带了,那也是非常耗费时间的一个工程。”   胖虎说:“说那些有什么用?要是开个挖掘机过来,老子一个人就搞定了。”   我让胖虎别扯淡,就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解官摇了摇头,乌才摇了摇头,络腮胡子他们也是摇了摇头,显然我们被困在这个古墓中了。   这样的情况不但是我,就连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遇到,以往都是走过的路,再回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次不知道是我们的疏忽,还是设计者故意这样做的,显然是想让我们给墓主人陪葬!   我去摸了摸封墙,那是货真价实的石头,就和我们进入时候遇到的一样。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只是封墙,还不是那种号称“断龙石”的封石,否则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可能要一辈子困在墓中。   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要是砖墙还有办法,这可是一整块的岩石堵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机关可言,要破开只能硬碰硬。   这期间,我问解官他们追击那个女尸的情况。   解官说:“那具女尸已经成了魅,她的速度太快了,我们只能勉强跟在她的身后,在一个墓道转弯就消失不见了。”   我就有些疑惑,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冥殿?难道除了和氏璧之外,就不打算摸别的冥器吗?”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8章 悲壮的故事   月婵说:“古墓的机关设计都是出来容易进去难,而且我们遇到了蟞王,只能按照乌才指的路线走到这里,再回去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缓了缓气,继续说道:“再说,大家或多或少已经摸到了不少的冥器,除了和氏璧之外,其他的东西已经只是数量的问题,可要是因为贪心回去丢了性命,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小叔竖起大拇指,说:“这姑娘说的在理,小命都没了,要冥器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说完,他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宝子,这就是你那个相好的吧?”   我脸瞬间就红了,虽然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如此安静的坏境下,所有人都听到了。   月婵也是这般,脸红的和苹果,低下头不敢再抬起来。   胖虎不屑地撇着嘴说:“你们两个装什么装?那点事整个倒斗界都知道了,你们还在老子面前玩什么含羞,真他娘的让人郁闷。”   我白了胖虎一眼,但没有说话,很快又开始想对策。现在按理说是一个最为简单的石头墙,却成为了我们最棘手的东西,反而让一群职业盗墓贼毫无办法。   胖虎说:“大家慢慢想,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老子抽根烟。”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说:“最后一支,不好意思了各位。”   看着胖虎靠在墙上吞云吐雾,总有一种让人想抽他的感觉,好像眼前的事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就是要等我们想出办法,然后轻松地走出去。   这大概也跟他那种没心没肺的性格有关系,我非常羡慕他的心性,至少不用像我一样眉头紧锁。   就这样,我们持续待了六个小时,有人不断在封墙前徘徊,但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什么工兵铲之类只能在上面留下几道白印,连一片石头都削不下来,反而震的自己手疼。   终于,有人开始不耐烦了,先是络腮胡子三个人。   依照他们雇佣兵的意思,既然这里已经出不去了,那就换个地方试试,活人不能让屎憋死了,所以他们选择了离开,去寻找其他可能出去的地方。   我本想阻拦他们,但是我们这边的人都摇头,示意我不用管他们。   我也只能任凭他们走,我敢保证,他们这一走,绝对是九死一生,先前有炸药或许他们会没事,可这次离开真的很难说了。   接着,那三个老外也是一样选择离开这里,大概是因为曾经打伤过胖虎。   可即便他们都是格斗高手,但是在古墓中,身手高低可以增加生存几率,但不足以让他们应付机关陷阱和奇门遁甲。   最后剩下杨沙子的几个人,带头的青年对着我一笑说道:“张先生,本来我们是打算留下的,不过剩下的都是你们的人,我们毕竟是是外人,所以不得已只能告辞了。”   他已经有离开的意思:“对了,别忘记我跟你说的话,有冥器就带到湖南长沙。还有要是我们没有活着出去,麻烦你告诉杨爷,就说我们回不去了,让他不用再等了。”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你们还是留下吧,人多力量大,想的办法也多,你们这一走的话……”   青年打断我的话,说:“说实话,我相信你,但是不相信你身边的其他人,张先生你好自为之。”说完,他一挥手,便带着他的三个人也离开了。   一时间,就剩下我们十一个人,忽然觉得地方宽敞了很多,但是我的心却堵的难受,难道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为什么还担心我们会害他呢?是他太小心了?还是我太天真了?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宝子,这人死有他的命,富贵还的看天。有些人想要找死,你是拉不回来,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叫‘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留住一颗要走的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虎子,唱个歌吧!”   胖虎愣了一下,问:“干什么唱歌?招魂啊?”   我苦笑道:“提提神。”   胖虎白我一眼,说:“你他娘的还是觉得老子唱的难听。告诉你,老子参加过公主坟的唱歌比赛,一首《大江东去》感动了多少北/京城的老少爷们,最后可是拿了第三名的。”   我说:“那这个比赛也不咋地嘛?是不是只有三个人?”   胖虎干咳了一声,说:“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子的摇滚范儿。”   说着,他已经比划了起来,张口就开始嚎了起来,听着胖虎的歌声,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只不过听着听着,就觉得心情好像放松了一些。   忽然,墓道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但我心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因为这完全就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不过是个开始。   连我都看得开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伴随着胖虎的歌声和墓道深处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叫骂声,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悲壮的故事。   同时,我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青年如同断臂壮士一样的话:“要是我们没有活着出去,麻烦你告诉杨爷,就说我们回不去了,让他不用再等了。”   在胖虎唱完的时候,那惨叫声也消失了,死寂的环境中只剩下胖虎粗重的喘息。   胖虎朝着墓道里边看了一眼,说:“结束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歌,还是那些人,不过显然都结束了。   在我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墓道中传来了脚步声,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稳健,顿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子萱说:“还有人活着,听脚步声像是受了伤。”   解官摇了摇头,说:“不对,这种脚步声非常的奇特,好像根本就不是脚步声。”   胖虎摸出枪,问:“难不成是牛鬼蛇神来了?”   孤狼一咬牙,说:“管它是什么,只要看到不是人,立马乱枪打死。”   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的想法,顿时一连串上膛的声音,没枪的也把防身的家伙握在手中,在期待的同时又担心着什么。   随着那脚步声的接近,我居然还有闲心去偷瞄了每个人的表情,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抹凝重。   此刻,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地跳动,仔细去感觉自己的心脏,此刻仿佛随着那脚步在跳动,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在里边。   忽然,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这种味道非常的熟悉,我在数不清的地方都闻到过,只是由于太过紧张,我脑子有些短路,一时间居然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可是一种味道给我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血腥味!”解官轻声地提醒道。   我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没错就是血腥味,而且随着那脚步声的接近,味道也变得愈发的浓烈了起来,我已经不由地出了一身白毛汗,同时鸡皮疙瘩也竖了起来。   胖虎咬着牙问:“他娘的,不会是血尸吧?”   乌才摇头说:“不是血尸,血尸会带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一闻就知道,这好像是新鲜的人血。”   月婵说:“大家都小心了,这东西应该和那些人的惨叫声有关。”   “解官,月婵,子萱,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们可能要再一次联合使用秘术了。”张莉招呼道。   子萱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说:“用你提醒,该使用的时候自然会用。”   “哼!”张莉冷哼一声,再度看向黑暗深处。   “宝子!”胖虎叫我。   我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问:“怎么了?”其实我这个时候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我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向我们靠近,但下意识又问了出来。   胖虎咽了咽口水说:“你说这东西是不是老子高亢的歌喉吸引来的?”   我苦笑不得,便很肯定地点头说:“还真说不好。”   “啊?”胖虎的脸色大变,又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枪,同时还检查了一下子弹,嘴里自己嘀咕道:“本来觉得这次的子弹消耗量不会很大,想不到这里才是真正用得着的地方,还有差不多四梭子,就是来个大罗神仙也能打个稀巴烂。”   在我们手电的照耀下,我已经把糯米粉从背包转移到了口袋里,并把上面的封线拆开,如果是个妖物,我立马就给它一把尝尝咸淡。   终于,那个人影出现在手电的光源中,不断朝着我们走过来。   我已经发现,有液体从人影的身体上不断地滴落,不用多想就有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非常新鲜的血液。”   人影越来越近,血腥味已经遍布了整个空间,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   小叔带来的两个人喉咙已经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有过那样的经历,自然知道他们快要吐了。   这次,我只是胃里有些翻腾,并没有觉得太多不适应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是紧张的忘了恶心,还是我已经渐渐适应了这样恶心,应该是后者更多一些,看来我正向一个无比专业的盗墓贼蜕变,这对于我自己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光线太强,关掉几支手电。”张莉提醒道。   很快,大部分手电光都灭了,只剩下我和解官的。   在两道白光的交织之下,我立马看清楚那个人影是谁,此刻人影身上满是猩红的颜色,仿佛一朵朵娇滴滴的大牡丹,两个衣袖上不断地滴答着血液。   “狗/娘养的,是那具女尸!”胖虎骂了一声,他的语气中已经带着颤抖。   没错,正是那具白衣女尸,她的白衣已经全是鲜血,有一种姹紫嫣红的感觉,但她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狰狞,反而如湖面一般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表情,那一双诡异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娘的,又是她!”孤狼一咬牙,几乎毫不犹豫就是一枪,我连拦想要的时间都没有。   “砰!”地一枪,直接打在了女尸的脚下。   孤狼冷声勒令道:“别再靠前了,否则别怪狼爷不客气。”   可是孤狼这一枪并没有起到作用,他的话更加被视为空气。   孤狼一看被无视了,眼睛瞬间就有些发红,端起枪再度瞄向了女尸,这次他瞄准的是脑袋,然后不容分说地扣动了扳机。   “砰!”又是一枪,但是这一枪又打歪了,并不是他的枪法不行,而是乌才神经质地将他的枪口撞了一下。   孤狼对着乌才怒吼:“你他玛的干什么?”   乌才摇头说:“狼哥,打不得。”   我也连忙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说不定真是一个旱魃,你一枪把她惹怒了,我们都会死。”   “她就是个J巴老子也照打不误。”胖虎的声音刚落,伴随着的就是枪声。   这一枪胖虎是下了狠心,子弹的速度太快,谁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打没打中,就听到“啪”地一声击中了什么东西。   “打中了?”胖虎难以置信地问道。   解官说:“没有!”   胖虎再一看那女尸,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五米,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骂道:“他娘的,老子明明看到打中了。难道这,这是个鬼,子弹从她的身体穿过去了?”   乌才脸色苍白的吓人,摇头说:“不是,是子弹被她躲过去了。”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错愕的表情,那他娘的可是子弹啊!   而且还是在不足十米远的距离,怎么可能被躲过去?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胖虎说的。   乌才忽然就站在了我们的面前,他将上衣拉掉,直接露出了他的纹身,整个一片绘在他身体上的星空便是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接着这小子就跪在了地上,同时咬破手指,在坚硬的掩饰地面划出了一个简单而诡异的图形。   那像是一张简易的人脸,然后他磕了九个头,头和地面碰的“噔噔”作响,这要是普通人有这么几下肯定就把自己撞晕了。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09章 大战旱魃   乌才在第九个头磕完之后,便将头狠狠地戳在了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就好像磕死了一样。   女尸在距离我们三米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来,她看向地上的乌才,然后就是长达十几秒的再无动作。   在我们都快要被逼疯的时候,女尸缓缓一抬手,轻声道:“平身。”   胖虎开口就大骂道:“我草,这狗日的是个无间道粽子,打死他!”   “等等!”解官迅速拦住了胖虎,轻声道:“先看看再说。”   乌才缓缓站了起来,但是腰板根本没有敢站直,就好像古代太监面对皇帝一样,静静他没有一丝的动作,仿佛在等待什么。   过了片刻,女尸开口说:“你是观星师?”   “是。”乌才干脆地回答。   女尸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又是一阵沉默才说:“现在是哪个朝代?”   “大姐,穿越剧也不是……”胖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子萱摁住了嘴巴,对着他又是摇头又是打眼色。   女尸只是用余光淡淡地扫了一下胖虎,便又看向了乌才,问:“他们也都是吗?”   乌才立马回答:“不是!”   “我草,你说是能死啊!”子萱已经摁不住胖虎,胖虎几乎就要朝着乌才冲过去,看样子打算狠狠揍这小子一顿。   女尸说:“把东西留下,你走吧!”她指了指乌才的背包。   乌才听话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将背包里边冥器都倒了出来,然后才重新背起了背包,但是他留在原地并没有动。   女尸微微一皱眉头说:“怎么还不走?”   乌才看了一下身后的封墙,露出一脸的难色说:“弟子出不去。”   女尸看了一眼,便是微微点头,说:“那好,等我把他们解决掉,再放你出去。”   “是!”乌才非常听话地站到了一旁。   胖虎挣脱子萱的束缚,骂道:“草你亲娘的,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既然你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就先要了你的命。”   女尸微微一抬手,指了指乌才站的地方说:“你也站一边,一会儿和他一起出去。”   我们听完差点就跪了,难不成这女尸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胖虎自然不会那么听话,反而一脸的得意说:“怎么?怕老子了?都说鬼怕凶神恶煞的人,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假。来来来,兄弟姐妹们……”   一边说他一边朝着我们招手,胖虎说道:“兄弟们,把你们的阳刚之气都释放出来,一起把她征服了。”   女尸忽然猛瞪了胖虎一眼,这一眼胖虎直接就跪倒在地,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刻,胖虎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和惊恐的神色。   解官轻声问乌才:“乌兄,她到底什么来头?”   乌才低声回答:“在我们观星派古来的预言中流传着,在千年之后会有一个最强大的观星师出现,就是她,九天玄女第九代传人。”   我一阵毛骨悚然,古月国灭国是在汉朝时期,这个九天玄女的传人居然能够横跨千年复活?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   解官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同行朋友们准备动手,还有你师弟。”   “我?”我嘴巴张的几乎能塞进自己拳头了,支吾道:“我不会秘术啊!”   解官说:“原阳水还有吗?”   我重重地点头说:“还有少半瓶。”   “足够了,全部喝掉!”解官说话间,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了起来,同时月婵、张莉和子萱开始发动秘术,而我慌乱之中将原阳水掏了出来,一口干了。   盗墓四大门派秘术自然是妙不可言,像我也不是头一次见了,自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观小叔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连眼珠子都定住了,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   搬山道人的神秘道术,摸金校尉的摸金符,发丘天官的发丘铜印,卸岭力士的卸岭甲。   此刻已经以解官为首完全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我原本想多看几眼,可是体内那种莫名的躁动感跃跃欲试,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多了,这次和之前完全不同,我终于亲身体会到“热血沸腾”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   我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浑身燥热到心里抓狂。   胖虎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我说:“宝子,你他娘的红的好像一只煮熟了的龙虾,不会脑充血而死吧?”   “滚你娘的,你才脑充血。”我骂了胖虎一句,看了看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鲜血都要从皮肤挤出来似的,让我忍不住感到了害怕。   “动手!”解官一声暴喝,我根本就没有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举了起来,然后朝着女尸逼了过去。   女尸那双异常诡异的眼睛正盯着我看,让我心底深处涌出一股寒意,直接顶到了天灵盖上,我挣扎地骂道:“解官,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解官根本就没有理我,我只感觉自己被非常霸道的力量提着,俨然就像是一面人肉盾牌似的,月婵她们三个女人紧跟在解官的身后,不同的色彩和光华流转着。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在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神佛一般,背后就是属于我的三寸金光。   “要不要做点什么?”我心里自己问自己,但手脚还是不断挣扎着,宛如泼妇打架一般,居然想用指甲去挠女尸的脸。   可我的想法完全是多余的,在我几乎和女尸撞上的时候,女尸忽然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的身子停滞了一下,那是因为解官找不到攻击的目标了,接着我就听到后面乱了营。   在这种生死之间,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并非是月婵,而是大叫道:“小叔,救我。”   解官他们的反应也相当的快,瞬间就是转身,而下一秒我就像一支标枪似的被丢了出去,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我便砸到了一个柔软的躯体身上。   那躯体被我狠狠地砸倒在地,而我也摔的七荤八素。   等我一回神,就看到一双妖异的瞳孔正死死地盯着我,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看的我是毛骨悚然,而我却正在女尸的身上压着。   女尸的双脚往我小腹一蹬,然后猛地一弹,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直接冲着墓道的顶上砸去。   这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将我的腰带一提,便是落在了地上,同时我的小腹也开始剧痛起来,那一双玲珑的小脚的力道着实不轻。   忽然,我就感觉自己的腰带一松,裤子就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都愣了,立马提了起来,机械性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解官,问:“你他娘的脱老子裤子干什么?”   解官说:“对付旱魃要童子尿和黑狗血。”   胖虎叫道:“我们家宝子早就不是童子了,再说你们也没有黑狗血啊!”   瞬间,就看到张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竹桶,对着解官微微点头。解官对我说:“师弟,开始尿,把所有的尿都撒出来。”   我也连忙说:“老子不是童子,尿了也白尿。”   解官冷哼一声说:“快点,你骗不了我的,你还是童子。”   胖虎立马就扯起嗓子骂道:“狗日的宝子,老子带你去了那么多次,你丫的难道什么都没有做?”   我的脸已经通红了,本来还是童子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放在现代来说,那对于男人可就是一件没脸见人的大事情。   我恼羞成怒骂道:“虎子,你他娘的过来帮忙啊,难道就看着老子被他们当挡箭牌?”   胖虎摇了摇头说:“宝子,不是老子不帮你,这种情况根本不容老子插手啊!”   “回去还老子的钱。”我扯着嗓子大骂了一声,可是裤子再度被解官脱了下来,然后他就在我的小腹一摁,顿时一股尿意袭来,整个人被解官托着在墓道里走了一段。   我想所有人都应该看到了,任凭我脸怎么红,肯定也没有人会发现,因为我现在的皮肤就是通红,紧跟在身后的就是张莉,她拔开竹筒在后面撒血。   以我的鼻子一闻就知道那是黑狗血的味道,因为黑狗血的味道非常的特殊,普通人闻不出的,但我的鼻子是经过一年训练的,早已经不逊色狗鼻子。   墓道中开始挥发着尿骚味和很重的血味,而女尸被困在了一个特定的中央。   女尸显然也被我砸的不轻,脸上已经有一些惨白,我想不到自己的身体怎么那么重,这要是换成胖虎,很有可能一下子就砸死了。   我慌忙中提起裤子,说:“黑狗血和童子尿不是要泼在粽子的身上才有作用吗?”   解官摇头说:“不要道听途说,以后多去看看师父手中这方面的书籍,童子尿和黑狗血是用来让粽子虚弱的。好了,你站一边,剩下的就是我们了。”说完,他已经冲向了女尸。   与此同时,月婵、张莉和子萱也一拥而上,直接把女尸围在了中间,他们手中各派的物件闪耀着光芒,四道光芒汇聚到了女尸的身上。   “啊!”顿时,女尸就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听的人是一阵的头皮发麻。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10章 住院   我脑袋一迷糊,就差点晕倒,胖虎连忙跑过来扶住我,问我怎么了?我扶着额头说:“不知道,就感觉脑袋迷糊。”   胖虎说:“以后你可别再听解官那小子的,他就是拿你当枪使,我看你是原阳水喝的太多了,那东西虽说能救命,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已经不想再说话,已经实在提不起气来,只能干看着那四个人和一具女尸的打斗。   其实说是打斗,还不如说是僵持,因为他们一直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四围一的动作,只有光芒的交织,并没有看到有人动一下。   “这也许就是秘术的较量!”我暗暗地想道。   接下来,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分多钟,我心里开始担心起来,因为解官他们四个人的额头已经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   秘术能使用的时间很短,而且使用过后会全身无力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他们不能在特定的时间把女尸拿下,那在场的人一个都活不成。   我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开始虚弱起来,几乎整个人已经靠在墙上。   胖虎将我扶的坐在地下,说道:“宝子,你放心,老子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背也会把你背出去的。”   我微微摇头,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感觉连动动舌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也重的要命,想不到这原阳水的后劲这么大,都快抵得上一瓶闷倒驴了。   “轰隆!”一声,整个墓道就是一震,无数的岩石碎砾掉的满脑袋都是,这丝毫不亚于一场小型的地震。   在解官他们那个地方,他们四个和女尸都倒在了地上,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虎子,你快过去看看。”我催促道。   胖虎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他先是到女尸的身边,用脚踢了女尸,然后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女尸的身体,说道:“好像死了。”   我皱着眉头问:“什么叫好像?”   胖虎说:“没有脉搏、呼吸这些生命特征了。”   我骂道:“那就是他娘的死了。快,看看月婵她们怎么样了。”   这时候,孤狼和我小叔他们也过去帮忙,一群人是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有一个好消息传来,那就是解官、月婵、张莉和子萱只是昏迷了。   胖虎擦着脑门上的汗,说:“幸好有他们,要不然今天我们都要归位了。”   我勉强地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似的,一想到该怎么出去的时候,眼睛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昏迷期间好像又做梦了,具体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梦。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一家医院中。   陪床的是胖虎,他正呼呼大睡,我看了看外面,是一个漆黑的深夜。   我将输液的针头拔掉,艰难地爬了起来,打开床头柜将手机找了出来,手机已经剩下不足百分之十的电量。   一看时间,便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我们刚从那个墓中出来一天多一点儿。   没有打扰胖虎,我自己下床倒了一杯水喝掉,浑身又疼又无力,脑袋还是晕晕的,我便又回到床上,继续去睡。   第二次醒来,那是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左右,可是这次胖虎却没有在。   我翻身下了床,正打算出去看看,就看到胖虎提着东西开门进来。   见我醒了,胖虎笑着拍了拍手里的饭盒说:“宝子,热乎的稀粥,趁热喝吧!”   我回想了一下最后断片前的事情,就问:“其他人怎么样?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胖虎打开饭盒说:“先喝粥,老子慢慢跟你说,最后发生的事情是你完全想不到的。”   现实正好相反,我喝粥很慢,因为太烫,但胖虎嘴皮子很溜,说了不到五分钟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我把胖虎的话整理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在我昏迷之后,那具女尸居然没有死,反而再度爬了起来,而我们这些能对付女尸的人昏迷了一大片,剩下他们只能呆若木鸡。   胖虎把希望放在了乌才的身上,让他去和女尸讲讲情面,乌才摇头不语。   孤狼的意思是和那女粽子拼了,而小叔和他的两个人是六神无主,但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自然打算是跟着孤狼一起干。   可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女尸走到了封墙前,在上面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照乌才说那是一副星空图。   在星空图完成的瞬间,封墙忽然塌出了一个窟窿,我可以想象当时胖虎他们的吃惊程度。   女尸指着那个窟窿让他们出去,但是有一条是不容商量的,那就是把所有的冥器丢下。   其实即便我当时在场,也一定会按照女尸说的做,结果他们同样是这样做的,在每个人把冥器丢下之后,便从窟窿钻了出来。   我诧异地看着胖虎,问:“难道一件冥器都没有带出来?”   胖虎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说:“老子当时并没有全掏出来,结果丫的好像长着一对透视眼一样,立马把老子拦住了,所以老子只好把冥器都丢在墓道中,这才出来。”   我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这个女尸为什么不让我们带冥器出来?难道她也想要这些冥器?”   胖虎指了指天花板说:“天知道。”   我说:“我们还可以回去把冥器摸出来!”   胖虎苦笑道:“宝子,你和老子当时想的一样,可是后来有发生了一点儿小事情,就变得不可能了。”   我问:“什么事情?”   胖虎说:“在我们都从那窟窿出来的时候,那女尸忽然就晕倒在了窟窿口处。”   “我草,不会吧?她怎么也晕了?”我诧异地问道。   胖虎说:“不知道啊,不过老子看出这是个机会,立马就想着回去把之前的冥器拿回来。可是老子刚刚走过去,那女尸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也从窟窿走了出来,然后整条墓道都塌了。”   我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在我的盗墓旅程中,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从墓中摸出东西来,这样空空如也的回来,之前的罪岂不是都白受了?   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就问胖虎:“你说那女尸先走了出来,然后墓道才塌了,那女尸呢?”   胖虎想了一下,说:“在旁边306,乌才正照看着她。”   我有些反应不过胖虎说的话,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女尸跟乌才离开了?”   胖虎摇头说:“没有啊,你的病房是307号,她在306号。走,老子带你去看看这个活化石。”   说走就走。   在我趴在隔壁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边看的时候,乌才正坐在小凳子上发呆,而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   她背对着我,好像是在熟睡,但能看到那乌黑的长发,一直到她的臀部,此刻显得有些蓬松和杂乱。   胖虎推开了门,乌才立马抬起了头,一看是我和胖虎,就笑了笑,问我:“宝子,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她是怎么回事?”   乌才说:“还在昏迷中,医生建议转到北/京或者上海的大医院,从CT片上初步断定是脑死亡。”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说:“植物人?”   乌才叹了口气,才微微点了一下头。过了片刻,说:“我已经给我门派的长老打电话了,他们应该今天就能过来。”   胖虎皱起眉头问:“你们打算把她怎么样?”   乌才耸了耸肩说:“不知道,那要看大长老的意思,毕竟她是我们观星派的祖师,我们带走最合适不过了。”   胖虎邪恶地一笑问:“你们不会想把她解剖吧?”   乌才一愣,诧异地看向胖虎:“你怎么会这样想?”   胖虎说道:“老子只是随便说说,电视里不是经常这样演,找到古尸就把尸体解剖,希望从中发现什么秘密。”   乌才苦笑道:“怎么可能,我们不是那些专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我把问题想了一遍,便摇头说:“她,你们不能带走。”   乌才一皱眉问:“为什么?”   “为,为什么?”我一下子想不到合适的借口,就想了一个非常勉强的理由,说道:“这次我们倒斗是颗粒未收,她算是一件冥器,现在国际上对古尸的需要量很大,而且还是一个几乎和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女尸,它一定非常值钱。”   胖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宝子,你他娘说的是真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绝对的无价之宝,只要找到合适的买家,卖个几千万甚至上亿都不是问题。”   “狗日的,差点就被这小子忽悠了!”   胖虎瞥了乌才一眼,骂道:“原来你他娘的也奔着钱来的,我说别人都不愿意陪她的床,偏偏你小子一步不离,看样子是早有预谋啊!”   乌才一脸无奈的表情,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现在也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当古尸卖呢?”   我义正言辞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带走。”   乌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说:“那我就是要带走呢?”   胖虎在他胸口推了一把,说:“怎么的?想玩狠的啊?老子陪你!” 第五卷 祭祖张家坟 第211章 渊源   “没错,你确实不能带走。”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只见解官穿着病号服带着孤狼走了进去,接着还有几个人,全都涌进了病房中。   我一看其中一个人,立马叫道:“师父!”   那几个人中,为首的正是玄道陵。他的气色比我几天前见的时候,又好了不少,感觉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情况。   我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难不成他也如刘天媚一样,开始有了他们那种怪病的回光返照了?   玄道陵对着我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就去看床上躺着的女尸,或许现在还这样称呼她已经不恰当了,不管她是怎么复活的,现在她已经是一个人了,即便是植物人也是人。   看了一会儿,玄道陵对手下说:“把她带回去。”   乌才立马出口道:“不行。”   “这由不得你!”玄道陵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解官他们说:“给我拦住这小子,如果他敢阻止,就让他在这里睡一会儿。”   只见乌才脑门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双手紧紧地握住说:“要想带走她,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管是乌才,还是玄道陵,他们谁带着她,我都不放心,总觉得他们没有我那么单纯。   毕竟我说卖古尸,其实就是借口,我还没有想好处理的办法,而她怎么看都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接着,不可避免的就是一场打斗,不过玄道陵这边解官等人都是高手,乌才孤身一人,很快就被制服了,他被解官和孤狼摁在地上,一个劲地挣扎,最后被解官一记手刀劈晕了。   我现在还记得乌才和解官,他称呼他乌兄,他叫他解兄,两个人就像是谦谦君子一样,可是到了这样的时候,谁也没有了之前的礼貌。   这让我想起一句老话,叫:“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   看在女尸被带出医院,我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觉得这样做不妥。   我和胖虎把他们送到了车上,我拉住玄道陵问:“师父,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玄道陵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当然是尽可能把她救过来,毕竟她知道那个时代很多东西,说不定会对九儿的病有用。”   他这样说让我无言以对,看着一个女尸被抬上了车,我居然有那么一丝的伤感。   胖虎看着我,说:“宝子,是不是人家长得美,你舍不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反问他:“老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胖虎拍着我的肩头说:“行了,要装也别在老子的面前装,知道你丫的心肠软,可毕竟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被玄老头他们带走,才是对的。”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那远去的商务车,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出,也可能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想说,心里别提有多纠结了。   余下的时间,那就是我们盘算这次的损失,对于空手而归的我们,除了损失一些钱之外,那就是我们的“误工费”,依照前几次下斗的经历和这次本应该带出的冥器,至少也亏了上千万。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人没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胖虎,那肯定又要和我借钱,这次根本没永他说,我便转了一些给他,虽说不是很多,但至少也够他逍遥一阵子。   这一次倒斗之后,我有一个以往都没有的念头,那就是还要下一次斗。   这大概就是和玩游戏一样,本来你打算这一把之后就睡觉了,可偏偏这一把你输了,这换做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这次主动让胖虎开始打听大斗的下落。   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我有些心里非常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是心里堵的难受,我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自然过了一段时间做老板的闲暇生活。   期间,我还是把所知道的一些信息整理一下,我觉得古月国这件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   在从我下斗算起,先后墓分别是:太后墓、汉顺帝皇陵、古月国皇陵、古月国遗址(这应该算是一次探险)、赵武灵王皇陵。   一个后陵、三个皇陵和一个国家的遗址,所有的矛头都和古月国有关系,由此可见古月国这个国家在春秋战国事情的强大,同时也非常的神秘,所以历史上并没有多少文献记载,所以很多东西都无从考证。   但是,让我到见识了一个强大的国家的兴衰和秘密。   古月国国王都是女人,而女王的男人,都是那个时期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有文有武,目的就是为了让古月国的后裔更加的强大和聪明。   至于是古月国自己在浮夸,还是这就是历史的真相,没有人能给我正确的答案。   除了太后墓是我们自己发现的之外,其他的均为玄道陵的“邀请”,至于像我和胖虎这种新人怎么可能被邀请去参与这种大型皇陵倒斗。   从玄道陵他们这些人来说,也就是从表面来看,我知道的东西有这些:   第一,我是正宗的搬山道人后裔,除了不会秘术之外,甚至有些东西比玄道陵还精通,所以玄道陵才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参与其中。   第二,四派掌门某次联合下斗,中了诡异的“病毒”,从而导致他们加速衰老,在特定的时间里边又会恢复年轻,可这并非是好事,也是死亡的前兆。   第三,玄道陵为了救所爱的人刘天媚,也是为了他自己,从一些地方得到线索,让我们下斗寻找治疗这种怪病的方法,或者直接就是阻止死亡的方法,其他三派掌门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才造就一次次地盗墓旅程。   第四,死去的人,都是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的人,换种说法就是这些人知道了他们不该知道的秘密,从知道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便已经到了尽头。   其中有大多是因为墓中的一些意外事故而死,但有一些死的很蹊跷,比如说变成猫婆的老向导、几乎同时丧命的秦风和周隆等等一些人。   甚至我可以这样认为,我们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也可能是我们活着或者死了,都对于整件事情没有什么危害,而且利大于弊。   第五,就是忽然冒出的观星派,我看不透乌才的目的,他并不像是特别在意冥器,反而更在意那个女尸。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女尸会从新/疆到了河北,而且还出现在赵武灵王的墓中,难道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最后,就是那个神秘的女尸,我觉得这个女尸才是整件事情的重头戏,一个几千年前的尸体复活,本身就没有什么逻辑性可言,扯淡程度已经超越了四派的秘术。   这个女尸的复活,一定给玄道陵他们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发生了之前在医院的事情。   我虽然没有再见到四派的掌门聚会,但肯定会有,而且目标就是那具女尸,就像胖虎说的,说不定他们会解剖了那女尸。   我去找过玄道陵,又问了他一些问题,这老家伙还是那一套说辞,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怎么相信他,至于观星派的事情更加没有头绪,玄道陵对于这个门派知道的也不多。   观星派,又叫观星门,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在那个年代观星师就是军师、大祭司之类,有着演变天术、口断吉凶、预言未来等等的能力。   鬼谷子就是当时中原的代表人物,后来断断续续也出过,但是再也没有人能超越他,即便是诸葛亮也属于他的弟子中的弟子。   我自然也非常关心那具女尸的情况,玄道陵告诉我女尸正处于恢复阶段,他有信心把女尸治好,不过当我说要去看看情况的时候,被他一大堆话委婉拒绝了。   接下来那件让我非常难受的事情,是发生在湖南长沙,也就是杨沙子的地盘。   我这个人不能说重情重义,但知道那四个人死了之后,我是非常敬佩他们的,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这一趟我是一定要跑的。   长沙作为湖南的省会,也是历史文化名城,作为湘楚文明的发源地,是我国唯一一座经历了三千年历史城址不变的城市,其中闻名海外的“马王堆汉墓”就在这座城市中。   《史记·天官书》中记载:“天则有列宿,地则有州域。”   在二十八宿中轸宿有一附星名为“长沙”,古人按星象分野的理论,将长沙之地以应长沙星,认为长沙地名源于星名,故长沙又有“星沙”之称。   在我和胖虎下了飞机之后,我们两个便打车到长沙的古玩街,不远处就是长沙第一中学。   当我们两个看到那些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中学生,仿佛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老了,同时我也非常怀念自己上学的时光,这让我又忍不住地想起了老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找了一个保洁阿姨问清了古玩街的准确方向,司机就告诉我们朝里边走。   可是,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中门口,这要是能找到,我们也不会看到下午放学时候的情景。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2章 莫名其妙   在五点多钟的时候,我和胖虎终于进入了古玩街。   我看到一家小铺子门前坐着的老板,就上前很有礼貌地问道:“老板,请问古玩街最大的店铺是哪家?”   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痩气汉子,他将脸上的蒲扇拿下,看向我们两个说:“两位是一口京片子,看样子是京城的贵客啊!想收藏?还是想出手?”   胖虎皱起眉头,说:“你就告诉我们哪家最大就行。”   老板呵呵一笑,说:“就我这家最大!”   胖虎看着门面翻了翻白眼,说:“您呢就歇了吧,我在北/京城那铺子都比您这个大,我们家宝子,那铺子更是北/京城数一数二的。您说瞎话也幸亏靠着藤椅,要不然真就闪了您呢老腰了。”   老板说:“呦,还是同行啊!”   我说:“老板,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做买卖的。”   老板说:“找什么人?这整条古玩街没有我不熟的。”   我说:“杨沙子您听过吗?”   老板愣了一下,连忙端起旁边小藤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以掩饰他的吃惊。   然后,这老板才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两位是来找杨爷的啊?”   胖虎说:“没错,就是找他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也幸好我和胖虎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不错的行头,他说:“你们两位找杨爷有什么事情吗?要是小事,那还是算了,杨爷忙着呢!”   我问:“你和杨沙子是什么关系?”   老板指着一整条街,非常霸气地说道:“两位上眼看,这一条街都是杨爷罩着的,有谁不知道杨爷。”   我心头一喜,这和自己之前想的不错,既然月婵曾经说过杨沙子在长沙非常的出名,那我们自然要来买卖古董的地方找他,果然是一找一个准。   胖虎说:“行了,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告诉我们杨沙子在什么地方就行了,这件事情必须当着他的面说才行。”   老板不屑地一笑,说:“两位,我想我刚才说的够明白了,杨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些年杨爷的名气全国都知道,想要拜他为师的人都有一个加强连了,我看你们两个根本不是那块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说完,他摆了摆手,又打算坐下去。   胖虎立马就火了,上去一把提住了老板的衣领,说:“老子他娘的给你脸了是不是?说,不说老子就揍你!”   “不好了,打人啦!”老板看到胖虎也不是什么善茬,便是大声叫喊了起来。   顿时,不少人便是围了过来,同时从这个老板铺子里边跑出了两个手拿棒球棍的伙计。   胖虎指着那两个伙计骂道:“狗日的,拿根擀面杖想干什么?给老子一边杵着去,惹怒了老子一起把你们废了。”   我们两个外地人,在这里发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有些人已经开始和胖虎对骂起来,也幸好胖虎的身板在那里摆着,要是换成我,估计早就被群殴了。   终于,还是有人发难了,首先就是那两个伙计,不过他们还没有进胖虎的身,就被胖虎踢翻了。   那些围观的人居然蠢蠢欲动起来,胖虎直接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指着说:“不怕死的上来试试。”   我连忙站出来作和事佬,说:“大家冷静一下,我们来这里不是闹事的,而是来找杨沙子杨爷的,如果有知道的劳烦帮我们指条道,谢谢了。”   “让开,让开,快他玛点!”   这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几声狂傲的叫声,顿时那些人都让出了一条通道,而七八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后生,手里提着铁棍就走进了场。   带头的从了我和胖虎的身上扫一眼,问:“谁在古玩街闹事?”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两个人,那个老板和伙计开始指着我们两个说:“就是他们。”   带头的人“呸”了一声,说:“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   胖虎撸起袖子,说:“北/京城摸金胖虎和搬山张宝,要拜会杨沙子。”   我连忙附和道:“是杨爷让我们来的。”   可带头的人却怪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说:“给老子打!”   胖虎大骂一声,便抄起手里的棒球棍迎了上去。   我一看场面失控,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就搬起那把藤椅,挡在自己的身上,同时铁棍就招呼了过来。   场面一乱,大部分围观的人纷纷后退,只剩下我们两个挑八个人,其实就是胖虎自己在打,我手里只有一把藤椅,尽量地护住自己的脑袋。   胖虎非常的勇猛,不一会儿就打倒了两个人,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已经挨了不下十几棍子,也幸好是他皮糙肉厚抗揍,要是换成我早就倒下了。   忽然,我后背挨了一铁棍,打的我差点咬了舌头,回头甩着藤椅,将窜到我身后那个人逼开。   胖虎手里的棒球棍应声而断,一把将我手里的藤椅夺了过去,叫道:“宝子,快跑。”   我一看不跑也不行了,这些人典型就是经常做这种打架斗殴事情的,应该觉得我们是来闹事的,所以才不多废话上来就打,我立马就转身准备跑。   可是刚一转身,顿时就看到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都是围观的人,此刻他们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愣住了。   胖虎一脚踹翻一个人骂道:“狗日的宝子,你不跑等什么呢?”   “哦。”我仓惶地应了一声,就尽量表现出自己非常的厉害,谁要是敢拦我的路,我保证会揍到他叫妈妈。   在我到了人群跟前的时候,居然没有人给我腾开道路,反而还有人故意挤了挤。   我心里暗骂一声,便四周看了看,想要找一些具有恐吓的东西来吓唬他们一下。   这时候,胖虎已经抱着头追了上来,顺手拉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多了一个血手印子。   再去看胖虎,他的半个脸都是血,而且血还从他的手指缝中不断地冒出,看样子是伤的不轻。   “宝子,你他娘的跟上老子。”胖虎吼了一声,然后就对着人群大吼道:“让开。”   胖虎此刻的不要命架势加上他之前的勇猛,自然比我有说服力的多,瞬间就是一条人形通道让开。   这样我和胖虎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身后的几个人还在追我们,但比起我们两个经过斗中训练的“专业人士”,他们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在几分钟之后,他们便放弃了。   在十几分钟之后,我们两个已经离开了古董界。   我朝后看了看没人,说:“胖虎,别跑了,他们没有追上来。”   胖虎已经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捂在了头上,说:“哪里有医院?老子脑袋上的口子不小,血再这么流下去,老子就该归位了。”   我嘲笑他:“墓中那么多危险你他娘的都活了下来,不就是破了头,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胖虎瞪了我一眼,说:“你丫的少废话,不管在哪里受伤都要及时处理,要不然老子会得破伤风的。”   我点了点头,在走了一段之后,就发现一个小诊所,我们两个就钻了进去。   诊所里的医生给胖虎的脑袋缝了五针,我用一个冰袋敷自己后背。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皆露出苦笑,谁也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们最可气就是我们是好心来报信,结果却吃了一顿揍。   胖虎头上缠了好几圈纱布,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他骂道:“怎么搞得和一群土匪一样,什么都不说就打。”   我说:“可能是我们犯了他们什么忌讳!”   胖虎“呸”了一口,说:“什么忌讳?你丫的别他娘扯淡了。不行,老子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这口气咽不下去。”   医生好心劝道:“以和为贵,能谈的事情尽量用说话的方式解决,动手总是不好的。”   我回想了一下,说:“哎,虎子,你还记得吗?在我们两个提到杨沙子的时候,那些人就直接开打了,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胖虎说:“谁他娘的知道呢!难道是因为老子叫了句杨沙子?”   我说:“或许有这个可能。”   医生问我们:“两位得罪下了杨沙子?”   胖虎瞥了他一眼,说:“算是吧,怎么了?”   医生说:“这个人在长沙可是非常有名的,捞偏门出身,手下有很大一票的人,你们怎么得罪下他了?”   “不是我们得罪他了。”胖虎一脸的无奈说:“宝子,你跟他说。”   “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大概和医生说了一遍,就是因为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才到长沙的,但详细的东西没有告诉他,毕竟盗墓贼这种“地下工作者”是无法见光的。   医生收拾着他的医用器材,说:“处理好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喝点消炎的药,这样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是我们自己拒绝了医生开药,因为开了也没时间去喝。   在临走的时候,我问医生:“既然杨沙子这么出名,您知道杨沙子住哪里吗?”   医生打开窗子指着一栋不到二十层的楼给我看,说:“你们去那里找找看,只要他在长沙,很多时间都在他的公司里。”   胖虎愣了一下,骂道:“我草,不是吧?杨沙子那老头子有公司?”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并不是什么正经公司,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3章 杨氏大少   付了钱,我和胖虎出了诊所,就朝着那栋楼走去。   其实,那楼就在古玩街侧面不远处,我们两个尽量不走古玩街,绕了一大圈才走到那公司的楼下。   在另一边,出现了“杨氏企业”四个大字。胖虎不屑地骂道:“一个倒斗的老流氓,还搞什么企业?真是猪鼻子插葱,就他娘的能装象!”   我说:“别抱怨了,等我们把话一说,然后就走人。”   胖虎点了支烟说:“那可不行,老子千里迢迢来给这老东西送信,他至少也要摆个十桌八桌给老子接接风吧?”   我说:“老子是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才到长沙来。虎子,这次我又对不住你了。”   胖虎狠狠地吸了口烟说:“多大点事儿嘛?好了,我们该进去了。”说完,我们两个就走了进去。   大厦的人来人往,其中有不少白领美女,身材那叫一个火辣,加上身穿职业装,看的胖虎两眼放光:“宝子,湖南果然美女多啊!”   我点头说:“南方气候湿润、水土养人,女人个个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如果整个人是十分的话,身材就可以占据五分,稍微长得可以一些,那就是一个大美女。”   胖虎搓着手说:“要是能取个回去做老婆,那这辈子真值了。”   我笑着看向他,说:“你个家伙,以你现在的财力,要勾搭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胖虎摇头说:“宝子,你没有听明白老子说的话,老子说的是做老婆,又不是找情人,这和钱没关系,讲的是感情。”   我摇头苦笑不语。   这时候,一个打扮靓丽的前台,估计看我们两个鬼鬼祟祟,加上胖虎造型特别,就走上前问:“两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胖虎将手里的烟头悄悄地丢掉,死死地踩在脚下,说:“我们是来找杨爷的,他在吗?”   前台小姐问:“两位是?”   胖虎说:“你跟他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他听了就知道我们是谁。”   前台小姐有些摸不准我们两个的脉,迟疑了一会儿,便是点头说:“你们稍等。”说完,她回到前台,便是去打电话,我和胖虎就在一旁等着。   前台小姐对着电话讲了几句,然后抬头问:“两位尊姓大名?”   我说:“我叫张宝,他叫胖虎,劳烦告诉杨爷,你就说‘古月国’三个字,他就知道我们是谁。”   愣了愣,前台小姐便是将我说的大概复述了一遍,之后她便是频频点头。   挂了电话之后,她说:“两位请稍等,杨爷说他马上就下来。”   胖虎说:“妹子,你把我们哥俩带过去找他就行了,那么大年纪他下来一趟不容易。”   前台小姐微笑着说道:“还是请两位在这里等吧,杨董事长说不能失了礼数。”   接下来,就是胖虎和前台小姐扯皮的时间,我站在一旁点了支烟,百无聊赖地等着,也不知道这老家伙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下来。   在我一支烟都抽完了,可还是不见杨沙子的身影,我就有些不悦,毕竟就是为了来见他,先前不但被人揍了,现在还要等这么久,我都有心想要这样回去了。   这时候,正门进来了几个人,我一看居然是古玩街和我们打架的那几个。   在我告诉胖虎的时候,那几个人也发现了我们,其中带头的一指我们,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向我们走来。   胖虎转头一看,立马就握紧了拳头,指着那几个人,说:“丫的一个个跟屁虫啊?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负?”   带头的骂了一声,说:“兄弟,打!”   “我草,不会吧!”我暗骂道,怎么一见面就打,我们到底得罪他们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不过看样子又要开打了。   “住手!”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我们当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台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来往的行人也是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尤其是看着我和胖虎。   那些眼神中传递的信息显然是,提醒我们两个,这是在阎王爷门口撒野,到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爽,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儿胆怯。   我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身着黑色的运动装,他的五官分明,头发染成了银白色,戴着一个大大的蛤/蟆镜。   最让我注意的是这个青年的耳朵,上面戴着一个样式很特别的耳环,这种耳环不是现代的东西,我大概扫了一眼,不是铜制就是青铜的,有铜锈痕迹,显然是有一些年头。   “少爷!”几乎大厅里的所有人叫了一声。   这个少爷摆了摆手说:“都忙自己的去,别围在这里跟耍猴一样,成何体统。”   大部分人应了一声,便是逐渐离开,唯独之前和我们打架的几个人还杵在那里,带头的人附耳到那个少爷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听完之后,少爷微微点头,说:“知道了,你们也忙自己的去吧!”   胖虎指着那几个人骂道:“你们都给老子等着,打破了爷的脑袋,这事没完。”   那几个人没有理会胖虎,很快就先上了楼。   眼前的少爷一笑,说:“两位,手下的兄弟们不懂事,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太客气了。”我说完,就接着问:“杨爷呢?”   这个少爷说:“我们家老头子生病住院了,现在大小事务都由我来处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移步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宽敞的会客室,通过介绍,这个少爷本命叫杨天赐,让我们叫他天赐。   倒了水,互相递了烟。   杨天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老爷子说过二位,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这次是带来什么好的冥器吗?”   我摇头说:“那我也就直说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派往北方倒斗的那批人死了。”接着,我就大概把见过那四个人的经过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杨天赐听完,扶了扶他的蛤/蟆镜,说:“哦,是这样啊,那真是谢谢两位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是轻描淡写,这就让我和胖虎愣住了,毕竟那可是他们的人,难道听到死讯连一点儿悲伤都没有吗?   胖虎干咳了一声,说:“那行了您,我们已经把话带到了,那就不打扰了。”   杨天赐说:“两位这次没有摸到什么冥器吗?要是想出手,我完全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价格,哦对了,我家老爷子说过,要是有从古月国带出来的冥器,我们也愿意高价收购。”   我耸了耸肩,说:“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没有带出一件冥器。下次吧,如果有我们再合作。”   杨天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说:“哦,那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他一边看着表一边,说:“为了感谢两位不远千里过来,我请你们吃顿便饭。”   我说:“不必了,我们把消息送到,就该回去了。”   胖虎想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拦住,他只能低头不语。   杨天赐掏出了电话,摁了几下,然后说:“也行,以后来长沙就直接找我,大家见过面就算是朋友。”   我们又互相说了一些客套话。不过五分钟,有人敲门,杨天赐让人进来,直接一个中年女人拿着几沓钱,放在了杨天赐的面前,然后便又离开了。   杨天赐把钱推向我们,说:“这一共是五万,两万是你们的幸苦费,三万是你们疗养费。”   我正想拒绝,胖虎却一把搂了回来,说:“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这些也是我们应得的。”   杨天赐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在胖虎将钱装好之后,我看杨天赐不言不语是下无声的逐客令了,便站起身说:“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杨天赐立马站了起来,说:“也好,我就不送了,有缘再会。”   我和胖虎就离开那大厦。   其实出来的时候大厦的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了,我一看到了晚饭点,也没有走太远,在附近的酒店里开了房,就和胖虎下去找饭店吃饭。   胖虎捏着兜里的钱,骂道:“狗日的,咱们兄弟千里迢迢地过来,还被人打了,才捞了五万块钱,还被人不理不睬的,真他娘的晦气。对了,宝子,你丫的想吃什么?老子用我的疗养费请你。”   我叹了口气,看着繁华的夜景,一家家的川湘菜馆,说:“随便找一家吧,反正都是辣子,我们不一定吃的了。”   胖虎环顾了四周,指了指远处一间门面大气的饭店,说:“就这家了!”   饭店的名字叫“西厢记”,而《西厢记》其实是元代的戏曲剧本,作者是王实甫。   书中处处都写着道家的哲学闪光,在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中也提到过,而现在有不少地方用它作为饭店的名字,彰显饭店有内涵,让进入的顾客有一种古代文人雅士的感觉。   进去大厅中,几个带着金链子光着膀子纹身的壮汉在里边拼酒,看来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其中也是吵吵闹闹,大人的叫声,小孩儿的啼哭声,几乎在一瞬间都钻进了我的耳朵中。   我们两个人,自然不可能给包间,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在了一个角落的地方,点了一些招牌菜,我就和胖虎边喝茶边等着上菜。   说到了倒斗的事情,胖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宝子,最近大斗太难找,小的是有那么几个,但都是明清时期的官员,根本不值得咱们哥们儿出手。”   我说:“这次就是为了冥器,最好就是唐宋明清的古墓,现在这几个朝代的瓷器非常值钱,而且距离我们现代也比较近,说不定里边还有珍贵什么书法、绘画,那可都是按照平尺算钱的。”   胖虎想了一下说:“可是年代越近的墓,防盗措施就越先进,就说慈禧那老婆子的墓,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发现呢。”   我说:“明清的大墓都在北/京、南京附近,就算还没有被发现,我们也不好下手,雷子可不是吃素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打听一些唐宋时期的墓葬。”   胖虎一笑,说:“要是有元朝的墓你倒不倒?”   我摇了摇头说:“元朝的大墓都在内蒙,那边民风彪悍,可不是闹着玩的。”   “开个玩笑嘛,知道你也不去,而且老子也没有。”胖虎喝掉杯中的茶水,又自己倒上,说:“放心,难得宝子你丫的积极一次,老子一定给你打听个大墓。”   菜上齐了,胖虎叫了六瓶凉啤酒,我们两个就是开喝,午饭在飞机上没有吃好,所以我们两个自然就是扫荡式地风卷残云起来。   南方天气潮湿而闷热,我们两个北方汉子自然是不习惯,所以一人三瓶根本就是簌簌口,然后又整了几次,差不多一人喝了有十几瓶,这顿饭才算是到了尾声。   胖虎打了个酒嗝说:“宝子,抽支烟,抽完咱们就回去睡觉。”   我喝的有点上头,接过胖虎的烟,问他:“你还是老子的兄弟吗?”   愣一下,胖虎问:“怎么了?”   我嘲笑他说:“以往有了钱之后,你就是先吃饭,然后就是他娘的三温暖,今天怎么改变风格了?怂了?”   胖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老子的头缠得和阿拉伯少妇似的,哪里还有脸去潇洒,而且这里是长沙,不是咱们自己的地头,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兄弟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说:“想不到你个虎子还有怕的时候?”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这和怕不怕没关系,主要是老子觉得这种造型丢人。”说完,他起身说:“老子上个洗手间,然后出来把账一结,咱们兄弟就腿儿着。”   我点了点头,胖虎就遥遥晃晃上了二楼。   我看着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开始有些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月婵,就借着酒劲摸出手机,给月婵打了过去。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4章 好像失恋了   电话一通,我便是嘿嘿一笑,问:“月婵,干什么呢?”   月婵那边吵闹,说:“正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呢。宝子,给我打电话有事情吗?”   我说:“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最近有倒斗吗?”   月婵说:“没有找到什么好斗,从上次回来就一直没有再出过手。怎么?你那边有?”   我苦笑道:“我也没有。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到北/京玩几天,我带你好好逛逛。”   月婵说:“北/京那地方人多车多,有什么好逛的?我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准什么时候有大墓,又要出发了。”   我叹了口气说:“要是有大墓,正巧缺人手,就给我打电话,我和胖虎一起过去帮你。”   月婵说:“没问题。那就先这样,我朋友还在等我,就先这样吧,拜拜。”   “我草,不是吧?不是老子眼花了吧?发丘派妹子,你怎么也在长沙啊?”胖虎一连串的疑问从月婵话筒中传了过来。   我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就在洗手间门口,胖虎正和月婵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胖虎哈哈大笑,指了指刚刚爬上楼的我。   走到了月婵面前,我心中是难以抑制的开心:“你看,我们两个多有缘分,居然在这里都能碰上。对了,你怎么从西安跑到长沙了?”   月婵穿着T恤加牛仔,将她的身材的曲线完全展示出来,让人的眼睛盯在了她身上,就再也不想移开,毕竟她是地道的云南姑娘,身材自然不用说。   我见过穿登山装的月婵和白领装的,但我想不到这样普通打扮的月婵,原来也是这么的漂亮,或许这就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么我觉得西施都没有我的月婵漂亮。   胖虎洗了洗手,说:“老子先下去结账,别搞得一会儿让人家觉得咱们哥俩吃霸王餐。”   我对着胖虎点头,然后目光再度移到月婵身上,说:“你在长沙也有朋友?”   月婵微微一笑,说:“宝子,你的问题还真多。我就是来长沙玩几天。至于朋友嘛,是我在西安认识的,他也是咱们的同行,我带他在西安玩了几天,现在换他带我来长沙玩。”   我一皱眉,问:“男的还是女的?”   月婵说:“是男的,怎么了?”   我苦笑摇头说:“没事。我能认识一下你这个朋友嘛?”   其实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刚才我邀请月婵去北/京玩,她说要借助这段时间休息,可现在居然出现在长沙,而且还是跟一个男人,我的心肠是很软,但心眼也非常的小,这点儿我不否认。   月婵愣了一下说:“不好吧?他和你们也不熟,而且……”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便是打断,说:“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话题一定不会少,你也知道我,我这个人在墓中没什么本事,就是靠一张嘴,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场面变得尬尴。”   月婵本来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胖虎已经上了楼,手里还提着几瓶啤酒,走过来就说:“相逢不如偶遇,再走几瓶。宝子,你没问题吧?”   我狂点头,说:“啤酒没什么劲,就是多上几趟洗手间的问题,走着。”   最终,我们还是被月婵带进了包房,在我见到月婵口中那个朋友的时候,我便是愣住了。   胖虎也发出了一声诧异的“咦”,刚才我还拍着胸口说不会冷场,可一进去就感觉气氛的温度直接到了零下,场面非常的尴尬。   因为月婵的朋友不是别人,而是几个小时刚见过的杨天赐,他看到我和胖虎进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我和胖虎说:“真是好巧,想不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月婵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胖虎对于杨天赐之前的态度还耿耿于怀,自然冷笑一声,说:“认识,这不是杨沙子的未来接/班人嘛!”   杨天赐傲慢地翻了个白眼,说:“我觉得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聊的。小婵,我带你去小吃街走走,长沙的小吃在全国都是有名的。”   我一握拳,冷眼盯着杨天赐,因为月婵的原名叫月小婵,我都没有这样叫过她,这个小瞎子居然敢叫的这么肉麻,同时让我感觉到其中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月婵愣了愣,便是无奈地一笑说:“宝子,虎哥,改天我去北/京找你们玩,现在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这句话,顿时让我感觉自己身处南方却霜雪纷飞,而杨天赐甚至北方的寒夜里却温暖如春,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了一把。   我已经无法用太多华丽词语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   胖虎将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色已经骤变。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我一把拉住摁在胖虎的肩膀上,说:“走吧!”   胖虎一愣,用愤怒的表情对着我说:“宝子,你他娘的……”   “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捏疼了胖虎,但下一秒就拉着胖虎往外走。   月婵没有追出来,胖虎嘴里骂骂咧咧不断,我没有像大多小说写的那样把杨天赐那小子打一顿,也没有像连续剧那样拉着胖虎去喝酒,然后一醉解千愁。   这也许是我的性格所致,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找个安静地方,去静静地舔伤口。   同时,我不断地给月婵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试图替她解释,可我就像是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瞬间就感觉很累,很累。   胖虎将一支点燃的烟塞进了我的嘴里,说:“宝子,女人是衣服,你不可能一辈子只穿一件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有老子陪着你呢!”   我狠狠吸了口烟,说:“虎子,我想回北/京。”   胖虎愣了一下,说:“现在都这么晚了,航班早他娘的没了。”   “动车还有吗?”我问。   胖虎点了点头,说:“有!”他一挥手,拦下来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个前往长沙火车站。   凌晨一点多,火车已经驶出了长沙将近两个小时,胖虎已经在卧铺上睡着了,而我看着窗外的夜色不断后退,我插上耳机听着手机里边的歌曲。   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早起来喝一碗豆腐花,仅此而已。   琦是美玉、珍奇和美好的意思,我最初以为月婵是生在一个满天繁星,皓月当空的夜晚,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现在我觉得其实是我理解错了,也许是凄凉的“凄”,而我这一夜真是凄凉如水。   说是在听歌,其实是我不止一次摁亮手机屏幕,我奢求她会给我打电话,那怕就是一个简单的问候短信,即便就是“你还好吗?”四个字,也不至于让我一直在等候。   这就是现实生活,即便我做的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事情,但在爱情、亲情和友情上,我并没有比别人多什么,也没有比别人少什么。   我在心里不断地在问自己:“张宝,你小子失恋了吗?那你至少也要恋爱吧,这不过就像胖虎曾经说过的,你一直在单相思,月婵一直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站在吸烟区,才发现这辆动车的旅客真是少的可怜,至少我这个区只有我自己,望着漆黑的夜色,我流下了眼泪。   那是来自内心的酸楚,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之前的所有都是徒劳,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擦了眼泪,转头说:“你怎么不睡?”   胖虎点了一支烟,说:“宝子,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老子瞧不起你。”   我问胖虎:“你爱过吗?”   胖虎吸了口烟,说“爱呀,我当然爱国啊,而且长得还挺爱国的。”   我知道胖虎是想逗乐,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算是我长这么大真正的一次恋爱,我想我失恋了。”   胖虎苦笑一声,说:“男人嘛,都是在失恋中成长起来的。你看老子,早已经把爱情当做一件价值连城的冥器,偶尔会想,但从来不当真。”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这就和我们下的赵武灵王墓一样,爱情就像是那块和氏璧,我非常想要得到,可是也就是在虚晃中看了一眼,那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   长沙到北/京用了六个半小时,第二天五点半,到了西站下了车。   我们两个坐公交回了公主坟,在一个早点摊吃了豆腐花,然后我就打车回了潘家园。   到自己铺子的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小三和伙计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他们和我打招呼,我只是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本来我已经非常困了,但是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把空调开到最大,用被子被自己死死地蒙住,人在寒冷的时候最容易睡着,这也是我在珠峰上得到的经验。   果然,这个办法真的好使,不久我就睡着了,可梦里除了月婵还有什么?我在梦中自嘲自己。   醒来是下午的两点,我是被自己饿醒的,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开着车出了门。   其实也是漫无目的地转悠,甚至我都想着到一些艺术院校的门口,据胖虎说他这样做过好几次,每次的女孩儿都不错。   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温饱问题解决了,我没有那样去做,而且去了一趟其他铺子,小叔比以前更加的勤奋。   见我来了,小叔就拿出账本和我对账,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就推掉了,然后夹着尾巴离开了。   坐在车上我真的不知道该继续去哪里,我想不到月婵给我的伤害居然这么大。   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问:“谁啊?”   “是我,子萱。”   我问她有什么事?   子萱说:“一会儿,我发给地址给你,你过来一趟。你的事,胖虎跟我说了,我带你看一个很重要东西。”   子萱根本不等我反驳,挂了电话就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我,上面写着:“胭脂胡同的某个地方。”   看到这个地址我愣了一下,胭脂胡同属于八大胡同之一,曾经是有名的烟花柳巷,清朝时期的官员经常来这个地方,是用来寻花问柳的,难不成他们是想给我找个那种类型女人爽一下,然后把月婵忘了?   我在北/京生活将近两年的时间,可大多都是走那么几条特定的线,几个铺子、玄道陵家中、还有就是胖虎所在的公主坟,就连号称另一大古董交易市场的琉璃厂都没有去过,更不要说八大胡同之一的胭脂胡同了。   在进入胭脂胡同的时候,满目都是灰白相间的清朝时期的老房子,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重新修建的老房子,老式的水泥电线杆矗立在路边两旁,给我一种回到了清末时期的感觉。   我把车速放的很慢,胡同里边并没有太多的人,偶尔看到一些聊天的原住民和下棋的老头儿之类。   我下车问了一个大妈地址,便是把车开了过去。   地址所指的地方是一座很小的老院子,由于胡同太窄,我的车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停在外面的一根水泥电线杆旁边,而我徒步到了院子门前。   两扇棕色的大门,上面贴着门神,旁边的砖垛上贴着两副机打对联。   锦绣山河岁岁壮,星辰岁月年年明。   横批:万象更新。   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便有脚步走了出来,一开门正是子萱。   子萱今天的打扮有些特殊,穿着一身非常素的碎花裙子,虽说她要比月婵、张莉胖一些,但属于那种耐看的女人,尤其是五官非常的精致。   “进来!”子萱给我让开了地方。   我有些迟疑,看子萱这幅打扮有点儿摸不准她的脉,难道她除了是摸金校尉,还有其他的副业?   只不过这也太扯了,我倒是觉得张莉要是做这一行还能接受,以子萱的性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意欲何为,只能边走边看。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5章 子萱的请求   走进了院落,发现小院子非常的拥挤,勉强也就是三十多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南三正,并且有东西耳房,院子中央还种着一些应季蔬菜。   在正房房檐下,放在两把长藤椅和一张短腿小木桌,桌子是松木的,由于没有上漆,松木的纹路还是非常的清晰。   在桌子上面摆着茶壶和茶杯,茶壶非常的值钱,是紫金的,从样式来看是清朝乾隆的紫金釉茶壶。   子萱让我坐下,同时给我倒了一杯茶。我也没有直接开口问她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现在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显得是那么的无聊,这也是心态所制。   我就拿起那个茶壶看了看,说:“想不到这小院里,还藏着这么一件珍品。”   子萱喝着茶说:“我师父送给我的。”   我问:“你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子萱苦笑道:“你师父没有跟你说吗?”   我说:“说过那种怪病。”   子萱叹了口气说:“师父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都是我或者其他弟子送进去,几乎都不怎么出来。”   她没有说透,我也就没有再问,看来情况已经非常不乐观了。   我们又聊了一些最近古董界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聊的,毕竟大家都在北/京城里,要是有什么事情,早就已经听说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子萱再给我倒了茶,说:“宝子,对于月婵的事情你不要太执着了,本身你们两个门派不同,而且她是发丘派的大弟子,你又是搬山派的关门弟子,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我问她:“这和门派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子萱说:“或多或少总是有的,你这边倒是好说,你师父也不怎么约束你,而月婵那边就很难说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肯定有她的难处。”   我说:“要是你想劝我,那就不必了,我自己会调节好自己的。”   子萱点了点头,说:“那是最好不过了,你猜一下,我今天叫你看的东西是什么?”   我瞄了眼那茶壶,说:“不会是向我来炫富了吧?”   子萱笑道:“宝子,你可别挖苦我,你现在的身价还用我多说吗?”   我苦笑不语。   子萱说:“不是这个,走吧,进去看看!”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往屋里边走。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心想一会儿子萱不会给我进去跳一段脱衣舞之类的吧?自嘲地一笑,便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屋子里边,我就是一愣,因为里边没有丝毫的自然光,窗户纸都是那种磨纸,好像根本就不打算让光进去,所以里边的霉味可想而知。   我问:“干什么不打开窗户通通风?”   子萱说:“差不多有十年了。”   我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子萱让我往里边的卧室走,边说:“宝子,以你这个风水大师的眼力劲,难道没有看出这是为什么吗?”   她说到了风水,我环顾了一下房间里边的摆设,便是皱起了眉头,说:“房中‘鬼门’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南,这两个方位的气息混乱,你却把东西聚在这两个东西摆放,会引来飞来横祸的。”   子萱说:“宝子,你再仔细看看,我在两个‘鬼门’方向都摆放着什么。”   我立马去看,顿时发现那是两个香案,但上面没有摆放神佛之类,所以我第一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仔细一想风水中记载的:“里鬼门和表鬼门,置空案,招煞、鬼之气,乃养尸之具佳之地。”   “你,你在养尸?”我都开始结巴了。   子萱一笑,说:“算是吧,请进。”说着,她打开了卧室的门,顿时一股潮湿的尸体味道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在进去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玻璃大匣子,长一米宽四十公分,里边全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花瓣,最醒目的则是匣子里边的那具童尸。   由于尸体没有穿衣服,我看到那是一具童女尸,差不多四五岁的模样,尸体上已经出现了青黑色尸斑,显然是死了很长的时间,至少有五年左右。   我诧异地看着子萱问她:“这是?”   子萱没有说别的,反而问我:“宝子,你看看还有的救吗?”   我有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说:“这孩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还有的救?”   子萱苦笑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她身上的尸斑。”   我凑近看了看童女尸,那是一个非常秀气的小姑娘,在死亡的时候还保持着开心的表情,只是现在看来有些让人不舒服。   “尸斑是自然的腐化,能保存到现在,说明这个玻璃小棺材和里边的花瓣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子萱点头说:“整整十年了,能保存成这样也是尽我最大努力了。”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要保存这具尸体十年?”   子萱说:“她是我女儿。”   “啊?”我一下子就惊呆了,同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子萱说:“她在出生的时候就有先天疾病。至于是什么病,连最权威的的医生就查不出,这是一种极度罕见的怪病,医生断言他只能活五年,所以我在十年前就开始把这里封闭起来,为她做了一个家冢。”   我说:“你等等。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你是十年前生下她的,那你当时多大?”   子萱说:“十六岁!”   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这如果换做农村还勉强说的过去,可这里是北/京,!一个十六岁女孩儿生下了孩子。   我连忙说道:“子萱,我们十年前可不认识。”   子萱愣了一下,旋即又苦笑说:“她又不是你的女儿,你激动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咽着吐沫说:“子萱,你这样的布局,难道是想把她养成粽子吗?”   子萱摇头说:“这是我花重金请了一个风水大师做的,在她的体内放了防腐的宝石,用养尸的方式才能把她的尸身保存这么长时间。”   顿了顿,她说:“宝子,你有办法帮我继续保存下去吗?”   看着子萱那乞求的眼神,我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挠着头说:“子萱,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执着下去,对你对她都不好。”   子萱说:“宝子,你的风水知识那么渊博,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要帮帮我。”说着,她就转身走到一个老红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在她把那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块圆环玉璧,在上面有一圈奇特的血红色花纹雕绘,仔细再看那赫然是九只首尾衔接凤。   我几乎用惊呼的声音叫道:“凤槃九离镜。”   “没错!”   子萱微微点头,说:“它还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和氏璧,如果你能帮我把尸体保存下去,我愿意用它酬谢你,有了它你就可以和月婵在一起了。”   我脑子现在是一片的混乱,想了很多的事情,最后问道:“当时我记得那女尸把和氏璧带走了,现在怎么又出现在你的手中?”   子萱说:“在你们追出去的时候,我在祭祀台找到的。”   看着和氏璧,我确实心动了,不管是和氏璧的价值还是对于我的用处,都让我非常想要得到它,从子萱手中抢是不可能的,她会把我的脑袋拧下来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帮助她保存这具童女尸,我回想着风水中的招数,再结合现在这样的布局,便是咬牙点头说:“好,不过我需要种有罕见的东西,只要你能找得到,我想至少可以让她的尸体再保存十年到二十年。”   子萱狂点头说:“好,你要什么?”   我把需要的东西和子萱交代了,不舍地看着和氏璧,便离开了那个小院。   在我回家的途中,瞬间就想到在墓中关于子萱的片段,当时她不让我们伤害那些童男童女,看来和她这个女儿有关。   我不知道子萱的男人是谁,也没有去问,这种事情她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不过,看她一直都没有说,我知道就算问了也是白问。   关于和氏璧的事情,我开始考虑我和月婵的关系,其实好像这和那个价值连城的玉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我想要确定,这是月婵那个白痴师父的命令,还是她自己的意愿,一切都要等到和氏璧到手再说。   养尸的方式有很多种,最出名的就是在养尸地,那需要寻找到极阴之地,借助龙脉中的“穴气”也叫天地灵气,尸体吸取天地山川之精华,让尸体部分地方恢复机能,犹如转生一般,依靠血液为生。   尸体在进入养尸地之后,人体的肌肉、内脏器官不但不腐不坏,连毛发、牙齿和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所以可以保存几百年以上之久。   传说的邪乎的就是以蛊养尸,其目的却是令人发指,大部分是以蛊术超控行尸,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我自然不会做那种缺德事,保存尸体也不算什么大忌,我只要不让子萱的女儿变成粽子就成,所以我需要的东西如下。   二十年的冬虫夏草、六十年的鹿茸、百年的人参、千年的雪莲。   这些是让尸体内的细胞恢复机能,相当于给植物人补充营养。   子萱的头发、指甲和鲜血。   这些应该像是得了白血病,要换血这种说法。   公鸡血、黑狗血、糯米。   这都是防止尸变的,毕竟那童女尸已经被养了五年,如果继续养下去,再用不了五年就会起尸。   这些都不是罕见的东西。   但是,有一套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要求非常的苛刻,那是十二生肖套,并且都越接近十二年这个数字,能保存的时间越长。   而且,在十二生肖中,龙不是现实中存在的动物,所以需要结合骆驼头、蛇身、鹿角、龟眼、鱼鳞、虎掌、鹰爪、牛耳等东西组合成一条龙。   我非常迫切想要得到和氏璧,而子萱也想着继续保存她女儿的尸体,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在三天之后便将所有的东西找齐。   我真是佩服这个伟大的母亲,她的女儿在地府中也应该会为之感动。   在三天后的傍晚,我和胖虎一起到了胭脂胡同子萱的那个地方。   看着满院子里的各种东西,胖虎惊讶道:“我草,不会吧?你们不会是打算搞个满汉全席出来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废话,开始干活。”   在玄学中,那些营养品叫养品,子萱身体上的叫母品,防止尸变的叫镇品,十二生肖叫做祭品。   有了这四大养尸物品,在子夜也就是子时(北/京时间23点到凌晨一点)开始进行“阴煞护尸”。   阴煞是紫微斗数星曜之一的阴煞星,在相术中所言,凡煞入命宫者,为命中带小人,不论正星吉利与否,一生均必遭诬陷、中伤、打击、迫害。   因为阴煞,主通灵、直觉、疑心、反省、业力之星。   这是对于活人而言,但对于尸体就完全反过来了,恰巧今天是农历十四,正属于鬼日,所以是个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时间,要不然只能推迟了。   我们三个人将那些东西有的捣碎,有的切成片,有的拉成丝,总之是分成四套,这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的过程,就不再细表。   胖虎一个劲地嘀咕不断,说让子萱怎么也要给他点东西意思意思,大概子萱是觉得他麻烦,就答应给他两万块钱算是劳务费,这样才堵住了胖虎的嘴。   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才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接下来就是等时间了。   坐在小院子里,我们三个人吃着夜宵。   胖虎干了一杯啤酒,说:“子萱,兄弟我说句不好听的,人都已经死了,你难道还打算她能复活吗?”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说:“在墓中见了那么多奇怪的现象,那具女尸都复活了,凭什么我女儿不能复活?”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一个劲地喝啤酒。   胖虎颇为好奇地问道:“子萱,没听说你有男人啊?这他娘的是谁干的?”   子萱说:“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6章 护尸   我有些分不清这是气话,还是真话,便给了胖虎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废话了。   片刻之后,我说:“子萱,你真的相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子萱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   胖虎说:“那你还保存个什么劲?让她入土为安才是正道。”   子萱摇头,说:“我不甘心,她走的时候只有五岁。”   胖虎无奈摇头道:“我也听宝子说了。你说小小的孩子,怎么会得上那种怪病呢?”   子萱朝着黑漆漆的房间看了一眼,一脸惨淡地说:“她爹也是个盗墓贼,估计这是我们这行的报应吧!”   我说:“其实像我们这种人,经常在斗中与尸气和一些封存了那么长的浊气接触,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这就和经常坐在电脑前工作的人一样,只不过我们更为严重一些。”   胖虎说:“那下次老子下斗,就要买一身防辐射的衣服穿上,以免老子的后代遭殃。”   我说:“那他娘的不过是卖衣服人的一个噱头,你还真当真了!”   我们三个人喝着酒,由于一会儿有事情要做,所以喝的不多,以免误事。   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独自走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里边只有棺材边的两支蜡烛照明,跳动的火光和玻璃棺里边的童女尸。   这也幸好我已经非昔日的张宝,面对这些一丝害怕都没有,就好像喝酒似的,吐着吐着就能喝了。   我在门口留了一条缝,看着时间一到,便打开了棺材,就伸出手说:“镇品拿进来。”   由于我事先都和胖虎说过,所以很快公鸡血、黑狗血和糯米就递了进来。   这都是为了防止会突然起尸,毕竟这具尸体已经在这里养了五年,我可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不起尸,要是一旦那样,估计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我用手指先伸入公鸡血里边,在童女尸的眉心一点,接着就在棺材的棺壁用毛笔蘸着画了几圈,然后黑狗血是在尸体的小腹,最后也是画了一圈。   我是养尸不是破坏尸体,要不然早就全部泼了进去。   看着鸡狗的血液顺着棺壁往下流,我再把糯米洒在这些血上,这前后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一个封印起尸的风水小阵法便成型了。同时这也有一个附加功能,就是祛除尸体上的尸斑。   我看了看时间,就在里边抽了几支烟,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便说:“虎子,把母品拿进来。”   接过胖虎的母品,我先是把子萱的头发蘸着她的鲜血,塞进童女尸的鼻子中,指甲让放进了尸体的口中,这算是一个阴阳之间的转化。   其实根据风水玄学来说,这会影响到子萱的寿命,只不过也就是少活几天,我总不能拿别人来保护子萱女儿的尸体吧?   我自己也不可能有那么高风亮节,而且要不是有和氏璧,我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母品放置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那些养品,早已经被我们捣碎成末,我把这些放在一个器皿中,用清水搅拌,最后用手抓着轻轻拍在童女尸的全身。   这是一个非常耗时的事情,不能有一处的漏掉,否则一旦漏掉的地方开始腐烂,一切都会徒劳无功。   我把尸体重新翻到了面朝上,然后就把剩下的样品全部丢进水里,搅拌均匀就全都倒入玻璃棺材中,一直让水位淹没了尸体,这样只要等到尸体把这些水分全部吸收了,就会变得和刚刚死的时候一样。   做完这些,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我擦着手从房间里边走了出来。   胖虎一脸不爽地问道:“宝子,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我说:“老子是怕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里边空间狭窄,再出问题。”   其实我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也可以说是针对他们两个人。   毕竟子萱是生母,看到自己女儿的尸体被浸泡在水中,难免会心里难受,而至于胖虎,我是怕他那双猥琐的小眼神乱看,毕竟童女尸没有穿衣服,我自己能办到的事情,就不用劳烦他们了。   子萱问我:“宝子,现在能进去吗?”   我点头说:“可以。哦,对了,你们帮我记一下时间,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还有最后一步,就是把祭品放进去,到时候就成功了一半,再等七天棺材里边的水全部吸收了,那样就才是真正的成功了。”   子萱连忙推门进去看。胖虎也看了一眼,便走了出来说:“那玻璃棺材里边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也不知道子萱的女儿像不像她。”   我笑道:“不怎么像,这孩子应该像她父亲。等一会儿放祭品的时候,你给我进去。”   胖虎不解问:“为什么啊?刚才你怎么不叫老子进去呢?”   我说:“根据风水中的记载,好像是说尸体的魂魄会被强行从地府里勾回来,老子自己担心被鬼附身。”   胖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宝子,你丫的胆子怎么还这么小?哪里有鬼啊?”   我把胖虎拉到了院子里边,轻声说:“你他娘的小点声,老子是怕一会儿起尸,子萱肯定是下不了手,只能靠你了!”   朝着屋里看了一眼,胖虎压低声音说:“不会吧?你他娘的不是说不会再起尸了吗?”   我说:“这种起尸和斗里的粽子不一样,这是煞气起尸,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鬼魂要回魂到尸体上,风水中是这样讲的,老子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胖虎挠了挠头,就从院子摸起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挥了两下,很满意地点点头说:“就是它了。”   子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我问:“宝子,我看她会起尸吧?”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胖虎立马说:“子萱,你就放心吧,有宝子在怎么可能起尸呢?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你只要把和氏璧准备好就行了。”   子萱苦笑一声,说:“你们两个别忘了,我是摸金校尉,虽然不懂怎么护尸,但会不会起尸我心里有数。放心,等一下如果她真的成了粽子,我会有秘术压制住她的。”   胖虎说:“快得了吧,子萱你的秘术只能干掉她,还是我们哥俩来吧!”   我想了想说:“子萱,你还是不进去的好,要不这样,你找条红绳子来,我先把她捆住,等到祭品投放完毕,再解开。就算期间有尸变的迹象,你也能进去帮忙。”   子萱猛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说:“那也行,我觉得里边的情况,有一多半起尸的可能,你们两个要小心,我不想让你们伤害她的身体,也不想她伤害你们。”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子萱说的没错。   这具童女尸之前被高手用手段防止腐烂好几年,能让尸体不腐不烂那就是养尸,所以起尸的可能性极大,加上风水玄学中提到的回魂,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   等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和胖虎进入房间内,先把童女尸的手脚绑住,然后就把祭品拿了出来,依照十二生肖的顺序,将这些动物身上特定的东西逐一放进了棺材中。   这是一种祭祀的行为,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做,毕竟之前的那些东西足以保存尸体,但是我们搬山派的风水玄学中就是这样写的,我觉得还是听老祖宗的,以免发生什么异变。   而且这里可是胭脂胡同,要是真的有鬼魂扰邻,到时候再被什么高人把魂魄灭了,那我不但没有做成好事,反而有损阴德。   将东西都投放完毕,我和胖虎相视一眼,都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没有起尸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运气好。   但是,是我们也没有解开绳子,等到凌晨三点一过,到时候再解开也不晚。   我们两个就回到了院子,子萱刚才应该是在看着屋子发呆,看到我们出来之后才回过神来,她忙站起身子一脸诧异地问:“做完了?”   我点了点头说:“非常顺利,等到三点把里边一些特定的东西拿出来,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只要里边的液体不外流,依照你找的这些东西,起码能保存三十年。”   子萱说:“谢谢,我能进去看看吗?”   我说:“可以的,不过不要碰棺材里边的东西,以免沾染了阳气,影响了尸体的保存的时间。”   子萱点头,正想进去的时候。胖虎忽然说:“子萱,你看那和氏璧是不是?”   从怀里一摸,子萱把和氏璧放在了我手中,然后就推门走进了房间。   胖虎自然一把夺了过去,对着月光照着感叹道:“不愧是价值连城的冥器,看看这九只高傲的凤,刻得真他娘的栩栩若生,难怪秦王要用城池换它。”   我说:“和氏璧被誉为中国古代上最美的玉,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在里边。”   胖虎看着我问:“宝子,你打算把这和氏璧怎么样?真的拿它去换月婵吗?”   我被问的一愣,迟疑了片刻才说:“我打算拿着它去见见月婵她师父,如果和杨天赐在一起是老郎的命令,我就把和氏璧卖给老郎,用它换出月婵,可那要是月婵自己的意思,我觉得就没有意义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胖虎满意地点点头说:“靠谱!”   我们两个又开始喝啤酒,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和在墓中不一样。   在墓中一直保持着警惕感,而且看不到夜色吹不到夜风,加上危机四伏,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休息,而现在的悠闲时光,我们两个喝着喝着就有些困了。   胖虎摆了摆手说:“不喝了,再喝下去就睡着了。”   我点了点头,给了胖虎一支烟,自己也点了起来,两个人就百无聊赖地坐着。   胖虎没话找话地说:“宝子,要是月婵当时是情非得已,这次用和氏璧把她换出来,你会和她结婚吗?”   “结婚?”我愣了愣,说:“我还没有想这么远,也许会吧!”   胖虎一笑问:“那你以后还倒不倒斗了?”   我说:“肯定不了,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倒斗,而且我们从出道以后,一连盗了几个皇陵,也不可能再有多少这种规格的陵墓让我们盗了,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了。”   胖虎叹了口气说:“看样子咱们哥俩这个组合也要解散了。来,走一口。”说着,他掐着烟头把手伸了过来。   我见过别人碰杯喝酒的,在算什么?碰烟吗?这种事情也只有胖虎才能做得出。   我苦笑了一下,还是和他碰了碰说:“我劝你以后也不要再倒斗了,我现在的存款可以分你一半。”   胖虎一愣,就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是事情也只有宝子你能做的出来。得了,为了咱们兄弟的情谊,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老子也不会再下斗了。”   顿了顿,他问:“那之前咱们说好再倒一个斗,你还去不?”   我说:“看情况吧,我现在心里也没底,最近几天你和我去一趟西安,等回来以后再决定,行不?”   胖虎点了点头,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屋子里边就传出一声“当啷”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接着就听到子萱说:“孩子,孩子,我的女儿,我是妈妈啊!”   “我草!”胖虎一下子跳了起来,朝着木棍就往里边跑,嘴里还骂道:“他娘的,看样子是起尸了!”   我也连忙站了起来,刚迈了两步,木制的窗户直接炸开了,子萱被从里边丢了出来。   胖虎又是大骂,在里边什么东西要从窗户往外钻的时候,他上去就是一棍子。   “砰”地一声,直接把那东西砸了回去,同时木棍应声断成了两截。   子萱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叫道:“胖虎,别伤害我的女儿。”   胖虎瞪了她一眼,骂道:“都他娘的起尸了,还雯雯个屁,她已经不是人了。”说完,就看向了我问道:“宝子,现在怎么办啊?”   我正想说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就从破烂的窗户一跃而出,一个较小的身影就站在了院子里边。   我一看,头皮就麻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7章 古玉之用   因为基本可以确定不是一个小粽子,因为童女尸的眼睛居然在动,而且还从我们三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我现在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当时没有检查尸体的眼睛。   按理说,五年的时间,眼睛早已经塌陷成了两个空壳,可是童女尸的眼睛还如此的饱满,此刻居然变成了墨绿色,我太低估了先前处理尸体那个人的手段,这根本就是借尸还魂嘛!   童女尸的目光盯在了子萱的身上,这是因为它和后者血脉相连,加上我用子萱的头发、指甲和血液为引子,生前是最为亲近的人,死后也是最为记挂的人,所以在转正为邪之后,它第一个要害的也就是自己最亲的人。   胖虎大骂一声:“狗日的,我们是倒斗的,不是降妖捉鬼的。宝子,你他娘的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子萱,快使用秘术干掉它,否则后患无穷。”   子萱却摇了摇头说:“我下不去手。”这和她当时说的会用秘术完全是两回事。   “我草,这么老套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胖虎一脸的无奈说:“老子再提醒你一次,它已经不是人了,更不是你的女儿。”   “啊!”童女尸怪叫一声,直接就朝着子萱扑了过去,而子萱居然没有丝毫要躲避的动作,反而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跑过去一下子把子萱撞倒在地上,骂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胖虎举起那个松木桌子就朝着童女尸砸了过去,他的力量极大,那童女尸直接就被拍在了墙上,尸体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怪叫。   “呸!”   胖虎啐了一口,骂道:“小东西,你娘为了你花这么大的代价,你却要杀了她,看你家叔叔今天怎么教训你!”   子萱挣扎地爬了起来,说:“别打她,求求你了胖虎。”   胖虎无奈地一拍脑袋,说:“我草,别闹了好不好?老子现在很忙的。”   可这时,童女尸再度朝着子萱扑了过去,那张稚嫩的脸上显得异常的狰狞。   子萱的不反抗,让我和胖虎非常的着急又无奈。   以胖虎那样的力道,一条藏獒都拍废了,居然奈何不得这童女尸。   幸好,我发现童女尸的行动变得有些迟缓,这说明它并非是粽子,没有到达刀枪不入的地步,但好像一个人将身上的所有疼痛神经完全切断一般,它只知道攻击,不懂伤痛和害怕。   在元素假说中,鬼只会上活人的身,鬼上身相当于独/立悬浮在空间中的脑电波,这种灵异脑电波强行占据人的脑部,而把之前的脑电波就会被暂时覆盖。   这样人便暂时失去了意识,被强行侵入的脑电波所控制身体,属于一种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也可以说是伪科学。   可是,即便是伪科学都能够解释,如果童女尸变成了粽子,这样还可以被理解,可现在明显就是鬼上身,上了一个脑死亡五年孩子的身体上,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子萱的不作为,胖虎只好再度出手,他那肥胖的身体直接就把童女尸撞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看着自己女儿的尸身被胖虎拍在墙上,子萱脸上的心疼之色一览无遗,忽然她一下子从身后就将胖虎的脖子死死卡住。   胖虎说:“子萱姐呀,你这是临死要我们哥俩陪葬是不是?快松开。”边说他边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子萱的束缚。   子萱本身就个高手,加上她护女心切,胖虎一挣扎她反而勒的更紧了,我看到胖虎被勒的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我心里暗骂:“他娘的,幸好今天是把虎子叫来了,要是老子自己,估计这样勒下去就归位了。”   我忙说:“子萱姐,她身上附的并不是你女儿的魂,是一只邪恶的鬼魂。”   其实我都是在骗她,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原本的魂上了小女孩儿的身上,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   果然,我的话还是奏效了,子萱立马松开了胖虎,胖虎一阵剧烈的干咳,双眼愤怒地瞪着子萱,就是说不上话来。   子萱这时候终于发难了,大概她不希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侵占了自己女儿的尸体,在一个母亲眼中,那和一个男人玷污了她女儿几乎是一样的。   “女儿!”子萱叫了一声,顿时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我看到她的摸金符已经攥在手中,在夜色中发出淡淡的光晕来,不过我见过几次她使用摸金派的秘术,显然知道她还是没有全力以赴。   我一看情况不妙,立马就跑过去帮忙,胖虎也几乎同一时间赶到,我们三个人就将童女尸摁在了地上。   那童尸体的力量虽然奇大,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所以就被我们三个人治服在了地上,不断地挣扎着。   胖虎“呸”一口,我发现他痰中带血,显然刚才和童女尸冲撞的时候,也受了一些内伤,他看着我问:“宝子,现在怎么办?”   我观察了一下童女尸怨毒的眼神,说:“这不是普通的起尸,而是鬼上尸身,必须要将这个鬼从尸体中赶出去,或者是将尸体毁掉。”   “不行!”子萱矢口否决,说:“绝对不能将我女儿的尸身毁坏。”   胖虎说:“我的子萱姐,它已经成了鬼怪了,你还护着它,你这是想要咱们三个人死啊!”   子萱用摸金符钉在童女尸的眉心,转头看我问道:“宝子,有什么办法将鬼魂驱逐出去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要是张莉在她或许有办法,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赵括,只会纸上谈兵,这些东西老子不在行啊!”   子萱说:“胖虎,你去找根最粗的绳子来,我们先把雯雯绑住,我想办法找张莉那一派的人过来。”   我说:“没时间了,等你搬山派的人过来,我们早就被它打牙祭了,必须在子时之内把它干掉,否则不但后患无穷,连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胖虎苦个脸,不情愿地说:“尸体又不能碰,鬼又赶不走,我看我们三个今天肯定是要完蛋了。”   他看了看子萱说道:“子萱姐,你也别怪我们哥俩不够义气,如果你不打算破坏尸体,那我们只能离开了。”   我愣了一下,可是子萱却微微点头说:“谢谢你们,你们走吧!”   “等,等一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胖虎说:“和氏璧,快点把和氏璧拿出来。”   胖虎从怀里摸出了和氏璧,一脸疑惑地交给了我。   我接过来,咬着牙将自己手指咬破,然后滴在了和氏璧上,接着把和氏璧放在了童女尸的胸口,让他们帮忙把尸体移动到表鬼门的地方。   “镜子,我需要一块镜子!”我说着,便找了一下月光的方位。   子萱从房间里边找到了一块镜子,我拿在手中之后,此刻童女尸已经停止了挣扎,我将月光汇聚到了和氏璧上,卡着表足足三分钟,才松了一口气。   胖虎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擦着头上的汗,反问:“难道你忘了古玉镇妖吗?”   胖虎“哦”了一声,问我还有没有事。   我说:“我也不能确定,但至少暂时我们安全了。”   子萱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的尸体,说:“宝子,她从棺材里边出来,之前做的是不是前功尽弃了?”   我苦笑着点头说:“确实是这样,不过尸体还是多少吸收了一些。你看,身上的尸斑的迹象已经不是那么明显,至少保存一到两年也不是问题的。”   “那以后呢?”子萱担心地问。   我说:“我们可以慢慢再想办法,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呼啦!”一下,子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摸着童女尸的脸,说:“都怪我,要不是我看到雯雯在动,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我和胖虎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胖虎想要数落子萱,却被我一个眼神拦住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子萱已经够自责的了,最难受的就是她,再说她也无济于事了。   我说:“每个房子都有四个门,分为天门、地门、人门和鬼门,天门在西北、地门在东南、人门在西南、鬼门在东北。”   “现在子时在鬼门,每隔一个小时移动一个门,先是人门,再是地门,最后是天门。在三个小时之后,月亮西垂,就可以把尸体放回屋子里了。”   子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说:“那行,我和胖虎就先走了,有事情我们打电话。”   胖虎指了指和氏璧,我示意他可以拿走。   在胖虎将和氏璧塞回到怀里,我们两个人就走出了院子,开着车离开了胭脂胡同。   作为掌握一定风水玄学知识的我,对于粽子和鬼有着两种不同的认识。   粽子,我觉得它是一种由细菌和病毒组成的一个人形怪物,它是通过类似野兽捕猎的潜意识行为来伤人的。   鬼,是一种控制人大闹的电波或者磁波,它是有一定的思想的,很多时候由于人脑电波无法在占回自己的身体,即便鬼产生的电波消失了,人也会出现脑死亡的现象。   两者相比,鬼要比粽子更可怕一些,因为它不是实体存在的,你根本就打不住它,即便你把被附身的那个人杀了,而鬼还是存在的,只能用古玉之类的东西封印。   这可能是玉在放置的时间久了,会产生一种吸收电波的作用,所以就有了一些古玉镇妖的说法。   不过,鬼要比粽子难形成,粽子只要尸体保存完好,放在一处福地宝穴之中,就过个百年之后,只要一沾阳气都能起尸。   而鬼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所以像我们这种盗墓贼,见粽子要比见鬼的几率大得多。   这种事情发生在内地不多,最为频繁的就是香港,粽子和鬼怪比较常见,这是因为风水问题。   很多风水先生认为,香港是福乐之土,而香港这二十多年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早些年出了不少的邪物,那是因为香港在风水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才养了这些。   天文学家吴师青先生,结合天运和地运,指出香港为“天市真恒局”,能兴百世,可协万邦,所以才有了香港一些鬼怪电影。   我现在说这些只是想要证明,形成鬼怪粽子,并非是忽然就从地下“冒”出的,而是因为一定的风水原因。   回去的路上,胖虎抽着烟说:“宝子,不会再起尸了吧?留子萱一个人在,老子还有点不放心呢!”   我说:“难得你这个死胖虎也有点同情心。放心吧,魂魄已经被和氏璧吸进去了,不会再有问题的。”   “我草,你丫的怎么不早说!”胖虎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和氏璧,朝着副驾驶丢了过去。   我接在了手中,说:“平时还说老子胆子小,看来你的胆子也不大嘛!”   胖虎瞪了我一眼:“你他娘的成心是想害老子,要是那鬼附在了老子的身上,我老娘都倒霉了,老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摸着和氏璧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大孝子。”   “那是!”胖虎得意地咧了咧嘴说。   我看了看时间说:“今天时间不早了,直接去你铺子吧,商量一下去西安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再开车回铺子!”   胖虎说:“靠谱!”说完,一脚油门上了主路,朝着公主坟开去。   我和胖虎睡在他的铺子里,把大概的事情大致分析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说的,就是我们两个在胡乱猜测。   整件事情,也就是看月婵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而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甚至可以说,我在月婵的心里,和胖虎是差不多的,甚至从智商方面我还不如胖虎。   我属于那种一根筋的性格,说好听点就是执着,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必须要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意思,在别人看来也许这不重要,但这对我来说却是能决定我这场爱情,属于单相思,还是其中有隐情。   在任何方面,我或许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但爱情上类外,这或许和我这种懦弱性格的强烈自尊心有关。   我不想在这方面被人看不起,所以在知道结果之后,我所做的一定会非常的果断,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8章 华山之行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铺子,把事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坐在外面的藤椅上发呆。   其实,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上面的号码停留在月婵的名字上,只是一直没有拨出去。   伙计三儿从铺子里边走了出来,看我情绪不高,就问:“老板,您心情不好啊?”   我“嗯”了一声,说:“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三儿笑着说:“老板,我都这个年纪的人了,老婆儿子都有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让我看照片,照片上有三儿一家三口,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的出这一家人很幸福。   我说:“老婆漂亮,儿子帅气,想不到你小子命还真好啊!”   三儿挠了挠头,说:“还行,还行。”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还真羡慕你。”   “老板,您开什么玩笑呢?”三儿扫了一眼身后的铺子说:“您现在可是北/京城古玩界中年轻一辈的名人,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看到上那家的姑娘,直接大票子砸过来不就得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你觉得钱能买到爱情?”   三儿呵呵一笑说:“这我可不敢说,但是没有钱,拿什么保证爱情呢?”   我苦笑道:“我们理解的不同,钱和爱情是两码事。”   三儿显然忌讳我是老板,并没有再往下说,就站在我的身边看着远处的几个玩闹的小孩子,也许他是在想他的孩子,而我想起的却是子萱那个可怜的女儿。   在三儿进去招呼客人的时候,我翻到了子萱的名字上,便是打了过去,问了问她那边的情况。   子萱她说已经重新装棺入殓了,最近她会一直盯着的,要是尸体有继续腐烂的现象会通知我的。   我也是拿人的手短,自然只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我就狠了狠心,给月婵打了过去,听到电话传出的盲音,每响一声,我的心都跟着颤一下,就在我觉得不会有人接的时候,对面却接了起来。   “宝子,有什么事情吗?”月婵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非常嘈杂的声音。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还在长沙吗?”   月婵说:“我正在回西安的火车上。”   我问:“怎么没有坐飞机?”   月婵说:“手里带着一些东西,坐飞机过不了安检,只能坐火车回去了。”   我心说火车也要过安检吧?也不知道月婵是怎么做到的……   见我这边没有声音,月婵说:“宝子,你是不是有事啊?”   我说:“和氏璧在我手上,我想见见你师父。”   “真的?”月婵有些难以相信地问道。   在我确定了自己的话之后,月婵又问我怎么得到和氏璧怎么得到的,我也就最后相信她一次,把事情都和她说了,唯一没说的是关于子萱孩子的事情。   我只是说帮了子萱一个很大的忙,毕竟那是属于子萱的秘密,她应该不会想让太多人知道的。   听完,月婵沉默了片刻,说:“想不到最后会被子萱带出来,看来你这个忙帮真的很大。好了,我马上给我师父打个电话,让他直接联系你。”   我痛苦地说:“行!”   在挂了月婵的电话,不出几分钟后,我就接到了老郎的电话,和这个发丘派掌门也没有什么太多要说的,我有和氏璧,他需要和氏璧,我们立马就约定好,我去西安找他交易。   这次西安之行,胖虎并没有跟我去,因为他老娘病了,他说是非常严重,我也不能不让胖虎做孝子,只能找解官和独狼帮忙。   我的电话打了过去,解官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真正的目的,就是说自己有个大买家在西安,让他们两个跟着走一趟,我担心会被人黑了。   这种事情在我们这行也绝非新鲜,不过买卖古玩的人到了其他城市,你买文玩的需要带钱,而卖主需要带文玩,两者任何一方面都损失不起,所以一般都会叫上几个可靠的保镖过去,以防万一。   过了两天之后,我们三个人开车前往西安,毕竟冥器在我身上,这种级别的物件,那被抓住不是死刑估计也是死缓。   和氏璧,作为是比传国玉玺都要珍贵的文物,说等级的话至少也是特级了吧!   我记得,一枚赵国的三孔布钱币,在一零年的嘉德春季拍卖会上,成交价格是350多万,而我手里的这个玉璧,在赵国时期就是无价之宝,秦王情愿用四座城池来交换的,后来也是因为和氏璧为借口打起来的,所以其价值只要我敢要的价格,应该没有人会还价。   一路的开车从北/京到西安,全程有一千多公里,用了不到七个小时。   车是独狼开的,我觉得这家伙不是开的太快,可能是飞的太慢,就连我这个不怎么晕车的人,下了车都脸色惨白,真的恶心的快要吐了。   在西安休息了一晚,当晚我和月婵要了她师父的地址,结果没想到她师父并不在西安,而是在陕西省渭南市华阴市,具体所在的地方是我完全没有想到。   老郎所在的地方,是中国赫赫有名的五岳之一的西岳华山。   华山的险峻号称“自古华山一条路”,那可是全真派的圣地,难不成发丘派和全真派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如果是我们搬山派可能和全真派有关还说的过去,可这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一样,他们起源于西周,但是在三国时期,才有曹孟德在军中设立了这两个职位,所以说他们应该算是古代军中的一个职称,应该一点儿和道教扯不上关系吧?   不过,这其中也许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毕竟四派的秘术,也可能是道术的一种,说不定其中有我不清楚的关系,我也就不再多想,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三个人顺着华山爬了上去,看着沿途中那些又惊又怕的游客,我觉得自己真的和以前不一样,阶梯虽然非常的陡峭,但我居然一丝恐惧都没有,反而觉得这并不是很高,和我去过的珠峰,只能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这并非华山太低,而是珠峰太高了。   上了山之后,独狼问:“小老板,月婵人在什么地方?”   这一问,可把我问住了,我连忙掏出了手机,一看我就傻眼了,我忽略了手机在这上面没有信号,当时也没有和月婵特别的约定,她只是说爬上华山就能见到她和老郎。   我们四周扫了一圈,游客的人数还真的不少,可是我却没有看到月婵的身影。   解官指了指上面说:“继续上。”   他所说的地方是华山北峰,四面悬崖绝壁,上浮云景,下通地脉,魏然独秀,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全真派的真五殿,里边供奉的是老子泥塑。   开宗祖师为王重阳,年轻时期以武举为状元,仕途不得志,便辞官归隐。   传说在甘河镇遇到吕洞宾和汉钟离,得到金丹口诀,又收有全真七子为弟子,以“一言止杀”的历史创举造就汉蒙佳话,被称呼为“神仙”,拜之为“国师”,掌管天下宗教,为全真派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其实一句话怎么能够让成吉思汗止杀,我想因为金丹口诀才是真的,帝王尊崇道家这是历史上毋庸置疑的,炼丹也是这几次下斗得到的一个真相。   其实成吉思汗就是为了让王重阳帮他炼丹,所以后者的话才会有这样的作用。   在进入元朝之后,张伯瑞以内丹修炼为主的金丹派称为南宗,而王重阳之前创立的就是北宗,也就有了南北宗之争。   后来又有了马钰开宗的遇仙派,谭处瑞的的南无派,刘处玄的随山派,丘处机的龙门派,王处一的嵛山派,郝大通的华山派,孙不二的清静派。   除此之外,还延伸出王玄甫的少阳派,钟离权的正阳派,吕洞宾的纯阳派,刘海蟾的刘祖派,王重阳的重阳派,张三丰的武当派等等,可以说这是道家的一次百家争鸣,几乎春秋战国之后的又一次门派争斗。   全真派更是家符咒、丹药、礼仪发展到了巅峰时期。   其中北宗为太上老君传于瑶池金母,金母传于白云上真,白云上真传于东华帝君王玄甫,王玄甫传正阳帝君钟离权,钟离权授纯阳帝君吕洞宾和明悟帝君刘海蟾,吕洞宾授辅极帝君王重阳,重阳授北七真。   全真道统自老子始,东华帝君王玄甫为全真道的始祖。   等我们上了北峰之后,终于看到了月婵和许久不见的老郎。   看到老郎的同时,我就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我第一次见老郎的时候,那是因为那些圣杯汇聚在玄道陵的手中的时候,当时我记得老郎是个六十多岁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头子,还是由月婵搀扶着的发丘派掌门人。   可现在看到的却是另一个模样。   老郎一身灰色道袍,头发用簪子插起,呈现一个朝天之态,手里还拿着一个浮尘,非常典型的道家之士打扮,这些还不算是他的变化,他的变化在于那张脸上。   那是一张比我皮肤都好的脸,也就是因为老郎留着胡须,要不然肯定看起来比我都年轻,我旋即就想到了那种怪病。   看样子在老郎的身上也开始发作了,我真是好奇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病,居然能够先衰后胜再到死亡。   “郎爷。”我们三个都和老郎打了招呼。   老郎对我们微微行了道家礼数,说:“三位小侄远道而来,贫道有礼。”   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眼,这要是胖虎在,肯定免不了数落老郎,摆明就是一个盗墓贼,装什么慈善大使?这人的变化也忒大了一点吧!   解官作为搬山派首席弟子,便是说道:“郎爷,不要太客气了,我们都是您的后辈,这样是在折煞我等。”   我差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这场面搞得拍古装片似的,要是老郎再在我面前打一套太极拳,我毫不怀疑他是准备演张三丰这个角色,扯淡的程度好比他忽然得了神经病,马上就从这华山之巅跳下去。   独狼扫了一眼四周,说:“郎爷,华山论剑就是在这里吧?我可是等了快三十年了。”他的玩笑让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老郎身边的月婵也是掩嘴一笑,看得我有些发呆,一直到解官干咳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郎爷,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东西给您先过过眼。”   老郎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跟我来。”   说完,他就在前面带路,我们几个就在后面跟着,穿过了真五大殿,到了一间类似客房内,道童给我们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我忍不住问道:“郎爷,您在华山的全真派里边当道士吗?”   老郎微微一笑说:“我隐蔽华山多年,一直都在做道士,除了必要的日常采购很少下山的。”   独狼问:“那您现在一定是这里的掌门了吧?”   老郎摆手道:“非也,我只不过是一个末流长老,掌门另有其人。”   独狼哦了一声,说:“要是您再是全真派的掌门,那可就是双料掌门了,这在咱们这个行业可是第一人啊。”   月婵岔开话题,直奔主题地说:“我们还是来说说九凤火轮璧的事情吧!”   我一看老郎的眼神也投向了我,便是从怀里摸出了和氏璧,然后由月婵接过手,送到了老郎的面前。   老郎将外面包裹的布拿掉,当和氏璧出现的时候,我听到独狼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而解官也是“咦”了一声。   再去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解官和独狼正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但是现在东西已经在老郎的手中,他们也无可奈何。   接下来,解官就没有什么反应,只有独狼很明显地叹了一口气。   老郎仔仔细细地看着美轮美奂的和氏璧,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说道:“确实是赵国的美玉九凤火轮璧,现在都把它叫做和氏璧,你打算多少钱出手啊?”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19章 翻脸无情   我一听重头戏来了,立马就干咳一声说道:“郎爷,那个……我想问问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老郎迟疑了一下,问我:“什么话?”   我鼓足了勇气说道:“您说过找到和氏璧就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微微点头,老郎笑着说:“算数,当然算数,这是附加的,现在我们先来谈谈这九凤火轮璧的价格。”   我说:“您是长辈,还是您来说吧!说实话这块和氏璧价值连城,您给多少也不多,您知道我的目的不是在于钱。”   老郎说:“我在整个陕西的铺子,一半给你怎么样?”   我苦笑道:“郎爷,我要铺子没用,毕竟我在北/京有铺子,再多的话肯定是打理不过来的,最好还是给我一个确切的数字吧!”   解官干咳了一声,说:“师弟,铺子也是可以卖钱的,郎爷一半的铺子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我觉得这个交易勉强合理。”   独狼接过话,说:“对啊小老板,您好好考虑一下,这不是单单几个亿或者十几个亿那么简单。”   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要这么多铺子,万一老郎来个翻脸不认人,再把铺子抢回去,像这种事情盗墓贼有不少人做过。   如果,真要那样我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这点头脑,对于我一个做生意的人来说还是有的。   老郎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如果你要现金的话,我这边能折现的可就少了一些。”   我好奇地问:“多少?”   老郎看向了月婵,示意她来回答这个问题。   月婵想了一下说:“现金差不多能有二十到三十个亿。”   听到这个数字,我的汗毛都站了起来,以前说多少多少亿,那都是一个假设数字,一旦真正这个数字摆在面前,我还真的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即将拥有这么多钱。   这发丘派掌门看样子一点儿不比我那师父玄道陵的搬山派掌门差多少,而且说不好资产还要多上一些。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老郎看向我说:“一半的铺子,三十个亿,你选一个吧!”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三十个亿。您是汇款?还是支票?”   老郎说:“这么多现金,我需要汇集一下各个铺子的钱。这样,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周转,我把这三十亿筹集到一起,以支票的形势给你。”   我点头说:“没问题。那我现在可以说条件了吗?”   老郎让月婵先把和氏璧还给我,然后喝了口茶说:“请讲。”   我说:“在说这个条件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行吗?”   药物看了看月婵,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也不用开口了,就让月婵告诉你吧!”   月婵说:“宝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和杨天赐的关系,其实我们两个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只是杨沙子出手给我师父一件非常罕见的古董,所以我师父才同意我和杨天赐交往一下试试看,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   她如此直白的回答,让我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几声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候,独狼冷笑一声说:“郎爷还真是有绝招,买古董如此的不择手段,居然搭上自己的弟子的幸福,这确实是倒斗界的第一人啊!”   对于独狼的嘲讽,老郎只是一笑而过,说:“不管什么手段,用的好那就是绝招,要不然我也不能把发丘派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听明白了月婵的意思,心里却有些非常的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有些恨意,不知道是恨老郎的不是东西,还是恨月婵的没有主见。   这个情况就和一些娱乐公司用女演员拉赞助商一个模式,只不过老郎却是更加技高一筹,到现在还没有损失掉月婵这个筹码。   解官苦笑摇头,同时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了月婵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我觉得月婵也有些可怜,便大胆地说:“那我的条件就是让月婵成为我的女朋友。”   所有人早已经心知肚明,也就并没有人感到吃惊。   老郎更是点头说:“我说过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这个自然也可以。现在,月婵就是你的女朋友,她会在我们交易成功之后,跟你离开发丘派。”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委屈,不知道是替月婵打抱不平,还是替自己鸣冤,虽然这笔钱足以让我甚至我的几辈后代人都过上富人的生活。   但是,此刻我的心里就是非常的不爽,这大概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身怀两千块钱就出来倒斗的新人有一定的关系。   我们三个人在华山上等了三天。   期间解官和独狼不断劝我,毕竟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我就是一根筋,自己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失信于人,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在第三天的时候,老郎换了一身的黑色长袍,我们一行人就下了山。   交易地点是在一间茶馆里,一路上我也想了很多,但是想到月婵能和自己白头偕老,一切就觉得值了,毕竟再美再昂贵的玉,它始终是一块玉,在我眼中比不过自己最爱的人。   坐在茶馆里边,老郎将一堆张支票推在了我的面前说:“这一共是三十个亿,你点点。”   我没有接过支票,而是非常奇怪地看着他,问:“月婵今天怎么没来?”   老郎说:“昨天她已经在下斗的路上了,等她这次回来,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我草!”我一直就跳了起来,猛地拍着桌子上叫道:“你他娘的玩老子啊?”   老郎一笑,说:“年轻人不要激动嘛,至少在昨天她还是我的弟子,正巧有个不错的斗,我也是忍不住就让她出发了。”   解官和独狼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独狼立马就说:“小老板,如果你把这和氏璧卖给他,那我他娘的真就看不起你了。”解官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已经非常的愤怒,一咬牙说:“东西老子不卖了。”   “小子,这可由不得你。”老郎笑着说,他那张怪异的脸上此刻绽放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们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话音刚落,老郎拍了两下手,顿时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随着茶馆包房的门被推开,我们三个人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正用不善的目光仇视着我们。   独狼猛地站了起来,压着火咬着牙说:“郎爷,您这是要干什么?这样做可不符合道上的规矩啊?”   老郎笑道:“东西你们已经答应卖给我了,我也把钱筹齐了,东西留下,回去问问玄道陵,看看他口中的规矩是什么。”   解官也缓缓站了起来说:“郎爷,买卖不成仁义在,难道你打算让发丘派和搬山派兵水火不容吗?”   老郎说:“我来给你们讲一下咱们这一行规矩,卖主和买主商量好价格,卖主就不能再把东西转给他人或者不卖,买主也不能不买了,哪一方违约要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这就是道上的规矩。”   我暗自算了一下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那就是六亿,虽说我现在有一些钱,但也就是一两千万,加上不动产也不一定够一亿。   这六亿的违约金,打死我都拿不出的。   这姜还是老的辣,看样子我早已经落入了老郎设计的圈套中,他是怎么做都不赔,而我还必须把和氏璧卖给他。   解官看向了我,我非常的无奈和不甘心。但就目前的情况,我们三个人肯定不是老郎加上这么多人的对手,想跑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把东西卖给他。   将和氏璧交了出去,我把三十亿支票攥在手中,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在我们临走的时候,解官对着老郎说:“郎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老郎打量着和氏璧,头也不抬地说:“随时恭候。”   就这样,我倒头来真是应了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月婵已经前往倒斗的路上,而我的面子丢大了,和这种老狐狸相比我还是太嫩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我给月婵打电话,后者处于关机状态,看样子老郎已经把所有想得到的东西都算计在了其中。   我们三个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北/京,我给他们两个人每人一百万的劳务费,毕竟这次我确实得到的钱太多了,要是以往有几万块钱就已经不错了。   我先是到了胖虎的铺子,这家伙比较缺钱,我给了他一千万,而胖虎说他是借,等有了钱就会还给我。   胖虎这家伙的话得掰两半来听,以前他借的还没有还我,我也没有打算让他还,毕竟他不止一次的救过我,那些钱我就当是买命用了。   联系不到月婵让我非常的着急,也不知道这次她所下的斗是什么规模的,万一那是一个凶险万分的斗,这一走可能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我和胖虎一商量,他说让我去问问玄道陵,也许后者知道一些消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准备了一份儿厚礼,就到了玄道陵的家中。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0章 飞往西沙的飞机上   玄道陵最近小日子过的非常的舒坦,没事干就出去溜溜鸟下下棋什么的,我见他也变得年轻了很多,但还没有老郎那么严重,他现在的相貌也就是和他的年龄成正比。   显然,玄道陵已经从解官或者独狼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看到我就用指头点着我的脑门说:“你小子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   我苦着脸说:“您还是别说的好,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想要问问您有没有打听到哪里出了大斗的消息?”   “唉,那和氏璧的价格估计就是再翻一两倍都不是问题。”玄道陵还是忍不住抱怨说:“即便你执意要卖给老郎那老东西,当时应该让我出面的,现在你小子真是亏大了。”   我耷拉个脑袋,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办的太丢脸了,也只能让他数落几句。   玄道陵看了看我,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三天前也收到了消息,说是西沙群岛那里有一处珊瑚螺旋海域,有一只胆子很肥的渔船过去捕鱼,一网下去无意中捞出了一些瓷器碎片,行业内人士判断估计海下有个大斗。”   我觉得靠谱,就问:“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斗吗?”   玄道陵说:“海斗不常见,但凡有的话就是明朝早期的沉船葬,本来我也想让你们几个过去走一趟,谁知道一个都不在身边,等我知道你们把九凤火轮璧出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问:“您是说月婵就是去这个斗了?”   玄道陵说:“应该没错,之前老郎那老贼给我打过电话,你们不在,我只能派了几个人过去,希望能从中捞一笔,既然你正好也想去,那就收拾一下出发吧!”   我点着头说:“我去准备一下,毕竟海斗我们都没有接触过,前期工作必须做好。”   “没时间了。”玄道陵说:“我会让人把所有的装备送到西沙群岛上,你们直接召集人过去就行了。”   我问:“这次都有谁去?”   玄道陵说:“你,解官、独狼,还有门派中几个水性比较好的。哦对了,你顺便也把你那个兄弟叫上,你们两个一直不都是秤不离砣吗?”   我说:“行,那我回去简单的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玄道陵白了我一眼,说:“今天下午就出发,你别看海斗不好倒,但是我们这一个行业中奇人异士不少,去的晚了只能喝西北风了。”   我点了点说:“那行,师父您帮我们订机票,我回铺子交代一下马上就赶往机场。”   玄道陵见我匆忙要走,就叫住了我说:“先别着急,上次给你的东西都用了吗?”   我说:“差不多都用了,只剩下一个没怎么用的麒麟火。”   玄道陵说:“在水中不可能用到火,也就是说你小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等一下……”   说完,他就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偏房,很快从里边又走了出去,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类似珍珠大的珠子,说:“把这个带上,会对你有帮助的。”   我诧异地看着那颗珍珠说:“师父,这珍珠有什么用啊?西沙那边好像最不缺的就是珍珠吧?”   玄道陵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珍珠,而是水灵珠,传统意义上的避水珠。”   我看着纯白色的珠子有些发愣,说道:“那不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嘛?难道真的有啊?”   “要是没有你现在拿的是什么?”玄道陵反问我。   我颇为好奇地问:“师父,这颗避水珠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玄道陵说:“别管了,以后你会知道的。哦,看到这水灵珠又想起一件事情,这次倒斗我会邀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参加,到时候凡事要多听这个人的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又问:“这人我认识吗?”   玄道陵说:“一会儿就知道了,好了,回去收拾一下,我现在让人给你们订机票。”   我离开玄道陵的家之后,一路上不停地摸着那颗避水珠,手心一点儿汗都没出,看样子还真的有那么点作用,同时让我好奇玄道陵口中这个神通广大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难道又是类似乌才那样的奇门异派的弟子?   回到了铺子中,我随便交代了几句,铺子里边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搬山派的做事风格,他们让我放心,同时注意安全。   我道谢之后,就让三儿给我打一盆水到我的办公室加休息室,看看这避水珠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在一些神怪小说中,避水珠还叫定海珠,和孙大圣手里的定海神针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定海神针是定东海眼的,而避水珠就是顶北海眼的,也就是说这要是真的,那绝对是我的保命之物。   三儿把水端进来之后,他以为我要洗脸,顺便把毛巾、洗面奶之类的都拿了进来,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好心来拍你马屁,你总不能一蹄子把人家踢飞吧?   三儿给我关上了房门,我连忙从怀里将避水珠拿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将其放入了水盆中,我已经开始幻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比如说以避水珠为中心出现一个气泡,可以成为一个无形的潜水头盔,再或者将水完全推出盆中,只是剩下一个空盆。   可是,避水珠放入水中,我等了一支烟的时间,什么变化都没有,我立马就一头雾水,便是非常不解其中的意思,毕竟从上次的情况来看,玄道陵是不会给我一颗假的糊弄我。   我又试了好几种方式,结果并没有看到什么变化,想要给玄道陵打个电话问问。   可是一想自己刚刚把和氏璧卖给了老郎,本来玄道陵就想数落我,再去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我还真的拉不了这个脸来。   我心里暗想着,也许解官知道,等一下坐飞机问问他,要是他也不知道,那就再说。   想到这里,我就给胖虎打了电话,让他简单收拾一下,我们轻装上阵,去会会西沙群岛那个海斗,同时把我的月婵找回来。   胖虎一接到电话,我可以想象到他兴高采烈的模样。胖虎说:“宝子,老子是时刻准备着,一会儿机场见。”   我问他:“你老娘怎么办?”   胖虎说:“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我马上请一个高级护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护工看着。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一会儿飞机上细聊,古德拜您呢!”   坐着从首都机场飞往海口的飞机,除了我、胖虎、解官和独狼之外,有三个新人加入。   一个长相彪悍的东北人叫德飚,身上有五毒刺青,在登机之前,这家伙被查了不下八次身份证。   另一个有些娘的北/京人叫晶晶,据说以前是搞什么杂志的,后来因为被狗仔拍到同性/恋,在他们那个圈封/杀之后就进入了这一行。   还有一个叫阿宝,山西人,是今年刚刚退役的三年兵,据说是什么十项全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三个人都是玄道陵铺子中的掌柜,属于年轻一辈中倒斗的佼佼者。   而玄道陵口中的高手,那就让我们四个人大跌眼镜,因为我都不知道她算不算一个人,就是从迷蝶国活过来的那具女尸。   从她的身份证来看,她叫迷蝶,听说是玄道陵给她起的名字,名字来源于唐朝大诗人李商隐的一名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怎么聊天,我的目光都在这个迷蝶的身上,其实也不光是我,几乎整个飞机的男人,包括女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虽说迷蝶戴着一顶鸭舌帽遮着脸,但他一身现代的打扮,紧身的湛蓝牛仔裤和纯白T恤,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自然成为男人关注的对象,女人羡慕的焦点。   胖虎和我紧挨着。胖虎轻声道:“宝子,这是几个情况啊?”   我一脸疑惑地说:“我也不知道啊,谁能想到我那师父会让她跟着倒斗,她不在斗里把我们倒了就谢天谢地了。”   另一边是山西人阿宝,他歪过头,问我:“小老板,俺怎么在玄爷的铺子里边没有见过这女人?”   我说:“老子也没见过她几次。”   阿宝说:“俺在军队的时候一直就想找个这样的女人当老婆,你们说俺有戏吗?”   我苦笑不语。胖虎却说道:“你丫的肯定有戏啊,你看,我们这些人中属你最帅,说不定这次西沙之行,就是你幸福生活的开始。”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阿宝兄弟,你别听他的,这个女人不是你的菜。”   阿宝摸了几下他的板寸头说:“那不一定,俺在村子里可是村草一株,就是在部队中都是帅哥,没有几个女人是俺拿不下的。”   阿宝旁边是晶晶,听完阿宝的话,晶晶说:“阿宝哥哥,人家仰慕你很久了。”   “滚,死变态。”阿宝白了晶晶一眼,朝着我靠了靠。   晶晶并没有生气,就是掩嘴一笑,看的我一阵胃里不舒服,怎么我那师父还招了这么一个人,难不成也学老郎那一套,打算用他来吸引一群有特殊爱好的爷们?   德飚说:“咋的啦晶晶?老子看你挺欠啊?不行晚上来我房间,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   晶晶白了德飚一眼,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看到你身上纹的那些就恶心。”   “草,狗篮子,给你脸了是不?”德飚一下子就怒了。   四周的人原本就非常关注我们这边,此刻更是一脸的奇怪。   独狼冷哼了一声,说:“都给老子安静点,这里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顿时,他们三个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   我一看这情况,就有些佩服独狼,这家伙一句话就能把这三个人震慑住,即便我是玄道陵的关门弟子也做不到这样,毕竟我进入这个搬山派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1章 珊瑚岛   对于我们的议论,迷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余光扫了我们一眼,我一直在留意她的眼睛,一看就是一愣,因为我看到的眼睛居然是人类正常的眼神,和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期间,有人来和迷蝶搭讪,解官示意德飚拦着点,有德飚这个家伙在,他的一脸彪悍加上刺青,自然在几个人吃了瘪之后,便没有人再敢过来打扰迷蝶。   我和独狼换了一下位置,就挨着解官问:“师兄,你知道避水珠吗?”   解官一愣,便是点头说:“是水灵珠吧?怎么,师父把它给你了?”   我错愕地问:“真是有这种东西?”   解官点头说:“确实有,这次我们浅水有一定的保障了。”   我便接着问:“那避水珠怎么使用啊?”   解官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放进去含着,水灵珠可以让水无法进入你的身体,增加你在水中的生存几率。”   我不解地问:“什么叫水无法进入我的身体?”   解官说:“具体我也说不上来。这颗水灵珠是师父几天前得到的,当时他只是跟我说过,并没有让我看。”   我笑道:“估计是上次那罗盘的事情,他怕你再把避水珠也偷走。”   解官微微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我的目光扫了一下迷蝶,问解官:“她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变成植物人了吗?”   解官轻声说:“应该是被师父治好了,不过让她跟着我们倒斗,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说实话,她在我没有什么安全感。”   我点头同意解官的话,我也没有安全感,上次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如果她在墓中再那样,估计解官自己是降不住她的。   我们出了海口机场,在海口住了一晚,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我们便到了码头,坐着游轮前往了西沙群岛。   西沙群岛,又名宝石群岛,是我国南海的四大群岛之一,一共有二十二个岛屿、七个沙洲,另外有十多个暗礁暗滩。   1956年由南越西贡集权占领,1974年一月中旬越军又占领了甘泉岛和金银岛。   两天之后,中越西沙海战爆发,我军收复了珊瑚岛、甘泉岛和金银岛,越军被驱逐出了西沙,自古以来西沙群岛就是我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而我们此行的目标,就是西沙群岛中的珊瑚岛。   珊瑚岛是永乐群岛中最高的岛屿,本岛最早为我国人民开发,在岛上各处发现了明清时期的瓷器,且为日常用器,有青釉瓷碗、瓷杯、瓷罐等。   建筑物是一座小庙,为珠海潭门渔民所建,其内供奉着一具石神像。   我们站在珊瑚岛上,我看着蓝天白云,水清沙白,飞鸟游鱼随处可见,心情瞬间就变得格外的好,想想现在自己所拥有的钱,就觉得要是能到这种地方来养老,那真是人生中一大幸事。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就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他立马和解官、独狼打了招呼。   青年说:“解爷,狼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解官说:“不必了,你办事我放心,我现在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起风。”   青年说:“每年七八个月都有台风,不过您几位来的是时候,最近三天之内不会有特别强的台风,不过明天有一场大雨。”   解官说:“几点?”   “明天上午十点!”青年回答。   解官说:“我们北方人不习惯坐船,都有些不适,那正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五点出发。”   青年说:“放心,我来安排。”   在《旧唐书》记载,从唐朝中国便开始管理这个群岛,古人称之为“千里长沙”,是南海航线的必经之路。   早在隋朝中国已经派节度使到今天的马来西亚,唐代高僧义净由此到达印度。   古代那些满载陶瓷、丝绸和香料的商船也从此经过,所以又被成为“海上丝绸之路”。   我在家里查过资料,在西沙群岛上有一处西周时期的遗址,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甘泉岛遗址”。   据说,这其实是一座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的西周古墓,只是对外界锁消息的比较严,也就是在我们这些同道中人流传着。   晚上,我们吃的自然是新鲜的海鲜,那种新鲜绝非超市里边买的到的,尤其是两条石斑鱼,在厨师的精心烹制下,用德飚的东北话来说:“那是贼拉的好吃。”   闲话不表,第二天早上五点我们坐着渔船准时出发。   看着漂亮的日出,胖虎大声叫道:“大海啊,日啊,我的日啊!”   其他人也跟着嚎叫起来,毕竟我们这些北方的汉子,很少有见到海,更不要说是祖国的南海。   我和解官找船老大商量航线。解官说:“船老大,我们要去珊瑚螺旋海域多少钱?”   船老大一听,就摇头说:“去不得,去不得。”   我问:“怎么去不得?”   船老大说:“那是海神的家,是我们渔民的禁地,过去是要被海神打翻船的。”   我笑道:“那怎么可能呢?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   船老大说:“我不相信有别的神,但是海神是肯定有的,那珊瑚螺旋海域可是住着龙王的,龙王会出来卷起一股冲天的水龙柱,去了就要被卷上天的。”   解官说:“不要害怕,那是水面上有龙卷风,所以才形成了水上龙,也叫龙取水,我们已经查过,三天之内不会有特别强的台风,这点你放心。”   船老大还是摇头,说:“你们还是跟着我们渔船玩一圈就回去吧,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说:“我们加钱,你去不去?”   船老大问:“加多少?”   我想了一下说:“给你十万怎么样?”   船老大好像看白痴似的看向我,问:“真的?”   我立马将一张支票拍在了船老大的胸口上,说:“自己看。”   船老大一看,立马就吆喝道:“水手们,我们今天要去珊瑚螺旋海域捕鱼了。”   在渔船行至珊瑚螺旋海域的时候,便开始下网捕鱼,而我们一边看活奔乱跳的鱼被网到船上,一边开始看这里的风水。   看风水的事情,自然要交给我。我放眼望去,只见水天一线,偶尔出现一些小岛,就仿佛在天边一般,就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光是从这里来看,并没有看出龙脉所在。   但无风不起浪,既然说这里捞上了瓷器碎片,那至少也有商船葬身海底。   如果有风水方面的老手断定这里有一个沉船海葬,那我就要把目光放的远大一些了。   胖虎见我一直不说话,就不耐烦地说:“宝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出龙头所在啊?”   我皱着眉头说:“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海葬,自然要多费一些时间,要是找不到正确的海葬位置,我们下去那就是白白浪费体力和氧气,到时候只能两手空着回去。”   解官说:“海葬以‘出水龙’和‘入云龙’为主。龙生之地,便为卧龙之所,龙出水腾云,便是龙眼所在之地。”   我点头同意他说的,便接过来说:“这是风水上的东西,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看不到出水腾龙,必须要起风落雨之时,才能确定龙眼所在,现在只能让一两个人到可能存在的地方去摸摸看。”   解官说:“那就我和老狼去吧!”   “我跟你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迷蝶,忽然开口请缨。   我们就是一愣,立马我就说:“你大病初愈,不适合深海探寻,还是让他们去吧!”   迷蝶没有理我,已经往船舱里边走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套潜水设备,问解官:“这个怎么用?”   解官说了几句海中的危险,但迷蝶执意要去,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便是将潜水设备的使用方法以及一些注意事项连同手语和迷蝶仔细地讲了一遍。   胖虎碰了碰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眉反问:“谁?”   胖虎说:“还有谁,咱们的蝶姐姐,她如此生猛,一来就要潜水,老子总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现在我们摸不清她的脉,既然她要下去就让她下去,她在身边,这几天老子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胖虎说:“谁说不是呢,这古大小姐,可比张玲儿当时给老子的感觉还差。”说着,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唉,你说这年头怎么了,漂亮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可怕呢?”   我说:“古代多少江山是败在女人的手里,自古红颜是祸水啊!”   胖虎笑道:“不过自古红颜也多薄命,小心你家月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要是敢给老子说出来,今天老子就跟你没完。”   胖虎揉着屁股说:“老子也就是那么一说,知道你丫的现在担心,放心吧,月婵能从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的倒斗生涯走过来,她生存的能力可比你强的多了。”   我点头说:“但愿她这一次也会安然无恙。”   此刻,我们已经看着解官、独狼和迷蝶已经穿好衣服,给我们打了一个“OK”手势,三个人便相继跳入了水中。   船老大对他们说:“不要潜的太深,差不多就回来,在水下要是没了氧气,那肯定就祭了海神了。”   胖虎说:“行了行了,人都已经下去了,你还叫唤个屁,都跟我们家宝子有一拼了。”   我说:“关老子什么事?”   胖虎诧异的问:“关老子是谁?你师父又收了一个姓关的弟子?”   我懒的和他扯淡,想起有渔船捞到了瓷器碎片,就去看我们这艘渔船的捕鱼情况。   不得不说,这个珊瑚螺旋海域的鱼产真是丰富,一网下去能捞到七八种鱼类,其中不乏有一些罕见的色彩鱼类,在阳光的照耀下,还真的光彩夺目。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胖虎指着一条鱼说:“我草,这鱼都长翅膀了,我看再进化几个世纪就能飞了。”   我无奈地说:“那是飞鱼,在远古时期确实会飞,后来由于陆地的环境恶劣,才到了水中的,那经历了上亿年,再想飞起来可不知道又要经过几亿年了。”   德飚说:“哎呀我的妈,你们看那是一只小海龟不?”   胖虎对船老大说:“船老大,这海龟我们要了,给这位马兄弟晚上补一补。”   德飚立马笑道:“谢谢胖哥。”   胖虎说:“客气什么,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看在咱们这么投机的份儿,老子自然要和你们搞搞关系,毕竟大家都是北/京城混的嘛!”   晶晶立马到了胖虎的面前,说:“胖哥哥,什么鱼都美容养颜啊?给我也弄一条呗!”   胖虎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快一边歇着吧,等一会儿捞条鱼鞭给你补补。”   “鱼鞭是什么?”晶晶愣了一下,问。   胖虎说:“壮/阳的。”   晶晶白了胖虎一眼,说:“讨厌的家伙,哼!”   我听到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就连忙走到了船边。   问阿宝把脖子伸出船边往下看,我问他看什么呢?阿宝说:“刚才迷蝶下水的动作好迷人,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我无奈地笑道:“爱上她的话,你肯定比我都惨。”   阿宝问:“为什么?”   我说:“等你爱上就知道了。”   阿宝说:“我已经爱上了。”   我说:“所以你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丢了魂似的,而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你,你说你惨不惨呢?”   阿宝想了一下,说:“确实挺惨的,不过这就是爱情,我为了她愿意付出我的全部。”   我苦笑了一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理解,因为我觉得自己也挺惨的。”说着,我就摸出烟给了他一支,两个人就各想心事地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胖虎忽然叫道:“宝子,宝子,你快过来,快过来!”   我和阿宝连忙就走了回去,原来是第二网上船了。   胖虎指着里边的一个东西说:“宝子,你看,那贝壳怎么那么奇特那么大啊?老子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2章 “天眼”石   我一看那是一种名叫砗磲的贝壳,属于海洋中最大的双壳贝类,又被成为“贝王”,生活在珊瑚礁上。   我们眼前这一个,体长差不多一米五左右,同体发紫色,呈现扇形,这应该是一只扇砗磲,这么大的还真是非常罕见。   船老大的眼睛已经开始泛光了,指着那扇砗磲说:“快,把这个贝抬到甲板上。”   在扇砗磲被抬到甲板上,我发现那就和一张扇形的小床一样,两个贝壳还不断地吐出一些藻类和杂物。胖虎问船老大:“干什么?打算晚上吃贝肉啊?”   船老大说:“这么大的贝壳里边一定有大个的珍珠,这次真是来对地方了。”   我说:“砗磲的壳非常的坚硬,就是用斧子都劈不开,鲨鱼都对它无可奈何。”   船老大说:“我们可以用火!”   我自嘲地一笑,说:“也对!”   几乎船上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处,船老大和水手架起火炉子之后,将扇砗磲放在上面,就开始用炭火去烘烤。   失去了水加上火烤,扇砗磲已经开始不断地张开,我们迫不及待地看着里边的情况,结果里边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继续烤,一直把两个贝壳烤的彻底展开。   顿时,我们就看到了一大块的贝肉,嫩白的让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船老大的目光放在两个壳上,很快他就发现了珍珠,开始一颗颗地采珠,前前后后有几百颗,其中最大的一颗有核桃那么大。   船老大和水手们已经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地感谢海神的恩赐。   胖虎的眼睛非常的尖,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就猛地把我往地上一推,我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过去,胖虎就从壳里边将什么东西一抹,顺势就揣进了他的怀里。   我站起来配合地骂了胖虎几句,也不知道自己表演的行不行,不过我们两个闹惯了,也没有人太在意,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   船老大将珠采光,便让人把砗磲的两个壳放好了,我知道那是因为“砗磲玉化”,这东西可以当做传家之宝藏起来,等到贝壳石化过后,就便是砗磲玛瑙。   前不久我还经手过一串砗磲玉的手串,当时卖主需要钱,我收的价格是三万,估计一转手卖个五万不是问题,而眼前这么大两块,其价值可能不输于里边采的珠子。   胖虎已经借着尿遁朝没人的地方走去,同时给我打眼色,其实就算是他不这样,我也要看看这家伙究竟摸了什么东西,毕竟老子那一跤不能白摔了。   我们两个走到了没人的地方,胖虎四周扫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便伸手到了他的怀里,直接把他摸到的东西放在了我的眼前。   胖虎说:“宝子,你看看,这东西是个什么?”   我接过一看,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说道:“我草,这贝壳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我不得不佩服胖虎的鸡贼和反应速度,在他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三秒钟的时间,在拿我打掩护的同时,顺手东西摸到了手,果然是当之无愧的摸金校尉,贼啊贼。   此刻,我手里的东西非常的稀有和珍贵,而且完全就不应该出现再贝壳里边。   这是一颗小孩儿拳头大的天眼石,是经过长期风水搬运形成无与伦比的一种特殊玛瑙。   古人认为这种石头是有生命的,是远古的使者,是能够穿越时空的精灵,所以龙睛石又称之为生命之珠,西方人认为这是一种罕见的辟邪水晶。   在1999年,全世界发现天然的天眼石一共有三颗,分别命名为龙睛、凤目、鹰眼。   龙睛和鹰眼发现于洛阳龙门依河河床,凤目发现于山西恒趋同善镇北毛家沟,发现时候全是luo珠,玉髓球状,类似眼睛一般。   相传,天眼石原本是天神的宝物,因为可以窥察到天神的一些不雅作风,所以被贬降人间,至今为止西/藏人认为这是“天降之石”,在藏教中封为七宝之一。   天眼石的材料是蚕丝玛瑙,一眼两眼比较常见,三眼以上的就非常的罕见,最多可以有九眼甚至十眼,那都是天价之物,而胖虎摸到的这颗乃是一个八眼天珠。   这东西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三千年到一千五百年,当时的是佛教利用各种药物浸泡出来的,并用巫术咒语的图腾意念,符画于石材上,借以获得诸佛众神的加持与护佑。   在唐朝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下嫁吐蕃赞普弃宗弄赞时,带了一尊从印度请来的神佛作为公主的陪嫁,最后这尊佛教坐落在西/藏拉萨大昭寺的释迦殿内后,而这尊佛像被西/藏人民镶上了百余颗各式各样的天珠,也就是天眼石。   其中三颗九眼天珠以及三眼天珠、两眼天珠、宝瓶天珠、虎纹天珠和其它带着眼的天珠。   由此可以推断,这颗八眼天珠,应该是在唐朝以后出现在华夏海域的,也就是说可能和我们要倒的这个沉船葬有某种联系。   其实要说到信奉佛教,那就是从唐朝开始,加上玄奘西游,便是到达了一个鼎盛的时期。   在唐朝被灭之后,那就是元朝,而佛教这时候又陷入了一个空虚的过渡期。   再度鼎盛是时间段是在清朝,但也不得中期间隔的明朝和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其实也是非常推崇道家炼丹之术,也算是历史上一个炼丹求仙的皇帝之一,毕竟每朝每代的皇帝都是这样,而且越是开国皇帝越变本加厉,像秦始皇、汉武帝等等。   不过,朱元璋并没有给道教开后门,对于佛教也不歧视,所以在道家百花齐放的同时,佛教也偶尔出现露个面。   在明代发生了一件大事,影响到了我们现代人,那就是小说家吴承恩老爷子创作了中国古代第一部 浪漫主义的长篇神怪小说《西游记》。   从表面来看这部书是一个惩恶扬善励志的取西经故事,实则却是一部讽刺了唐代佛道两家的明争暗斗。   其实看小说的人都知道,每个作者写的都是作者本人活着的那个时代,所以吴承恩老爷子就是借助唐朝来讽刺明朝的当时的状况。   我们再回到这一颗八眼天珠上,这颗天珠并非是用药物浸泡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的纯天然天珠,加上是从砗榘中拿了出来的,磨得一共开了八个天眼,所以这价格不能说天价,但也不是用价值不菲就能形容的。   胖虎听完了我的一席话,那一双笑眯眯的金钱眼,已经成了一条缝,忙把八眼天珠塞进直接的兜里,说:“宝子,老子应该算是旗开得胜吧?”   我点了点头说:“不知道八眼天珠和沉船葬有没有关系,如果这是砗榘无意间吞掉墓葬中的这颗天珠,那这个沉船葬怕是会成为我们倒斗以来,价值最高的一个斗。”   胖虎说:“我草,不会吧?说不定这颗八眼天珠就是镇墓之宝呢!”   我说:“这个可能性极低,天珠一般都是镶嵌在佛像上的。也就是说这最多也就是冥门上矗立佛像身上的,真正的宝贝都在棺椁里边,所以我才断定这个斗的非比寻常。”   胖虎想了想说:“照你丫的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老子保留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不可能再比之前那些皇陵里边的冥器更加贵重了。”   我耸了耸肩,说:“那可是你说的,老子觉得这个斗不是唐朝的就是明朝的,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造船业在明朝才开始大规模兴起的,比如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郑和下西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旋即就响起了晶晶的声音:“两位爷,你们在干什么呢?”   胖虎即便将八眼天珠收了起来,但还是有些做贼心虚地骂道:“我们哥俩干什么管你丫的毛事啊?滚一边去,老子看到你就觉得反胃。”   我原本以为这样说话,晶晶肯定应该生气了,没想到他掩嘴一笑说:“胖哥,你真男人。”   听着这一声,加上他的模样,我差点就给晶晶跪了,这家伙比女人还女人,而且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贱贱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舒服。   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晶晶啊,怎么说你都是我师父收下的一个掌柜,你这样怎么让伙计们安心跟着你呢?”   晶晶被我说的一愣,旋即就说道:“小老板你不知道,我铺子里边有三大不收。”   胖虎颇为好奇问:“哪三大不收?”   晶晶说:“未成年不收,女人不收,不是同道中人不收。”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感觉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用,不过近年里的同志越来越多,倒是也不算是什么稀罕,这要是放在刚刚解放初期,我估计这家伙可能要被浸猪笼。   人各有志,我也不再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特殊爱好,虽说我是无法接受,看到他就浑身难受,但觉得也是应该尊重的,毕竟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同,有时候单纯的做男人,其实真的很累。   我说:“那你在我面前能不能别这样,我希望你尊重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什么特殊嗜好。”   胖虎也点头说:“没错,你丫的可别在我们哥俩面前来这一套,老子浑身难受。”   晶晶“哦”了一声,说:“我以为你们两个也是……”   我和胖虎打死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胖虎立马就踢了他一脚,虽说被他躲开了,但嘴上自然是骂骂咧咧地说:“狗日的,我和宝子是纯洁的兄弟,被你丫的说着这么龌龊,再胡说小心老子揍你。”   我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晶晶,解官他们三个人回来了吗?”   晶晶摇头说:“还没,这才下去半个小时,他们的氧气瓶足够两个小时,也就是没有找到沉船葬或者说不到一个小时,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我们家宝子是担心月婵妹子,你以为他真是担心解官他们啊!”   我踢了胖虎一脚说:“你少他娘的瞎说,现在老子担心的就是我师兄他们,只要他们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的心就算是落地了。”   胖虎揉着屁股叹了口气说:“我看不见得,月婵她们比我们早出发了快三天,而我们在这里却没有看到他们,那结果只有两个。”   我让胖虎别说了,我知道这两个结果一个是她们无功而返,另一个就是她们找到了入口,尤其是后者,要是真是这样,那我真的非常担心,毕竟墓中的危险我已经见识了太多,为了防盗墓主人是无所不用其极。   月婵要是有什么危险,那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应对那样的结果,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心吧!   胖虎看到我的模样,就说:“宝子,老子今天和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就是太在意月婵妹子了,所以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我说到:“老子乐意,用你管。”   胖虎叹了口气说:“唉,老子这是这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丫的就作吧,人家月婵妹子说不定都不爱你,你就这样付出,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说:“你他娘的少放屁,老子的爱情自己做主。”   胖虎说:“月婵妹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会让你丫的吃尽苦头的。”   晶晶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颇为好奇地问:“你们说的月婵妹子到底是谁啊?”   我说:“发丘派首席弟子月婵。”   “哦,她啊!”晶晶很有深意地看着我说:“张先生,你们两个不是一个门派,以我看很难有什么结果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给老子一边杵着去,老子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胖虎说:“行了,我们也不说别的了,你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心里有谱,别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我毅然决然地说:“放心,老子有分寸的。”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3章 海上鬼船   “有分寸个屁,以老子看来……”胖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叫“下去的人回来了”,我们三个人立马就到了另一边去看情况。   可当我们看到解官他们的时候,我们三个都大吃一惊,就连提前看到他们的人,也是一脸的错愕。   去掉潜水设备的时候,解官和独狼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我并没有看到迷蝶,下意识朝着水里看了过去,确定真的没有,就吃惊地问:“迷蝶人呢?出什么事情了吗?”   独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十分钟前丢了。”   “我草,那么漂亮个大粽子,你两个屁大一会儿工夫说丢就给丢了?到底怎么回事?”胖虎一脸不解地问。   解官说:“我们的队形一直就是我打头,独狼殿后,她在中间,因为水下有很多的珊瑚和珊瑚礁,在绕一大簇珊瑚的时候,我们小心四周情况,所以就没有太注意她,等我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我说:“难道是她发现什么了?”   独狼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和解爷就在她失踪的那一段水域去寻找,结果……”   “行了行了,结果我们已经看到了!”   胖虎埋头便走进了船舱里边,不一会儿就拿出了潜水衣穿在身上,背着氧气瓶,嘴里咬着呼吸器,含糊不清地说道:“一天就知道给老子添麻烦。走,老子跟你们下去找找。”   解官和独狼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换了氧气瓶之后,加上胖虎、德飚和阿宝三个人,一同潜水找人。   我原本也是要下去的,可是他们说让我和晶晶看着船,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人都下去了,船老大他们再跑了,我们估计就要困死在水里了。   看着他们五个人下水,我确实有些担心。晶晶凑近我说:“小老板,那个美女到底什么来头?我怎么感觉她怪怪的?”   这种类似的问题,他已经在飞机上问过了,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也不可能告诉他,就是随便编了一个由头,告诉晶晶这个女人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惹不起云云之类。   晶晶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诧异地问:“真的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我非常肯定地点头说:“至少在我见过的几次中,她确实非常厉害,甚至比我说的还要厉害。”   晶晶“哦”了一声,说:“那确实够厉害的。”   我不怎么愿意和晶晶说太多的话,知道此刻担心谁都没用,就跑去看船老大他们捕鱼的情况。   捕鱼是一件漫长的时间,每一次撒网都要很长时间的等待,有时候还要水手下水去驱赶鱼类入网,所以每次撒网都需要一到两个小时的等待,甚至在鱼数量少的情况下会更长。   这两次捕鱼已经填满了鱼舱的六分之一,也就是说要装满鱼舱,那需要撒网十多次,加上期间的休息之类,大概会需要两天的时间。   所以呢,我们必须在这两天里找到沉船葬,并且进入走一圈出来,把该找的人找出来,该摸的冥器摸到,否则我们只能光膀子游回西沙群岛了。   船老大递给我一根烟,说:“小兄弟,你们来这里不光是旅游的吧?”   这种事情相瞒都瞒不住,我说:“我们是来找人的,我有几个朋友在这一片玩失踪了,我们要把她们找回去。”   船老大摇头道:“找不回去了,你的朋友肯定是触怒了海神被吃掉了。”   我问:“船老大,你嘴里说的海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   船老大看向我,苦笑着说:“你认为我说的海神是什么?”   晶晶却接过话,说:“海神最早出现在古巴比伦文明,当地人崇拜的海神叫‘艾亚’,她是一个女神,据说外形酷似美人鱼。还有古希腊神话中你的海神‘波塞冬’,他住在海洋深处的金色宫殿中,是西方的大神。”   船老大继续:“你这小子,难道我们中国人会信奉外国的神?知道中国的海神吗?”   我说:“中国海神最为出名的就是海龙王,而这里是南海,自然是南海龙王敖明。”   晶晶说:“小老板你说的不对啊,南海龙王不是敖钦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教叫敖明,佛教叫敖钦。”   船老大很有兴趣地问我:“小兄弟,这佛道两家的叫法不同吗?”   我说:“道教中东海龙王是敖光,南海龙王是敖明,西海龙王是敖顺、北海龙王是敖吉,在这《封神演义》中有记载,在汉朝就开始有了。”   “而佛教中则是敖广、敖钦、敖顺和敖润,佛教的定义要晚于道教。”说到这里,我就看着船老大问:“不知道您信的是哪一位?”   船老大摇头说:“我们南海渔民信的是妈祖娘娘。”   我想了想说:“南海信仰不过是那么几种。”   第一,就是《山海经》中的南海海神是不廷胡余,是黄帝的后裔,脸似人面,两耳缠绕着青蛇,脚踏两条赤蛇。   第二,汉唐时期佛教传入中国,四海龙王取代最早的海神   第三,就是说南海,这里有人开始信奉南海观世音,并且逐渐超过海龙王;   第四,还是南海这边,就是有妈祖。”   在唐朝之后的北宋初年,南海出现了又一位女性海神,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建妈祖,她与佛教演化来的观世音不同,因为现实中确有此人,在她死后由鬼魂转化为神,神形和观世音类似,都是慈眉善目的女神,因为屡屡显灵保护和救助遇难的渔民,才得名‘妈祖’。   尔后,妈祖的名气越来越大,被宋元明清历代帝王封为‘天妃’、‘天后’和‘天上圣母’等等,影响了我国东南沿海以及港台地区和东南亚许多的国家。   听完这些,船老大直接对着我伸出大拇指说:“小兄弟,你知道的还真多,比我们这些信徒都懂得多。”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在来的路上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书籍。”   船老大问:“能把你的书借给我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说:“在我的背包里,我拿给你。”说罢,我就转身回了船舱把几本书递给了船老大。   船员和水手们都非常想要看,结果一会儿我的书就四分五裂了,被这些家伙“尸解”成了若干篇。   船老大没好气地骂着他的人。我笑着说:“没事,不就是几本书嘛,我回去再买就行了。”   船老大苦笑说:“真是对不起,这都是一些没文化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一颗珍珠,算是补偿。”   我原本想说真的不用了,可是晶晶抢先说:“好啊,珍珠磨成粉可以美容养颜的。”   一种淡淡的忧伤荡漾而起,我摆着手说:“那您就给他吧!”   晶晶笑着说:“谢谢小老板,你比那死胖虎强多了,他连一条鱼都不给我买。”   我也不敢再接话了,此刻晶晶的眼神变得怪怪的,我担心这家伙他娘的会因为一颗珍珠爱上我,那我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得不说,在这种碧海蓝天之下,我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几次跳到水里和水手们一起驱赶鱼类。   但是,我的水性并不怎么样,河流之中还能扑腾几下,面对这种深海,只能在海面上溅起几个小水花。   期间,胖虎他们也上来过一次,但还是没有找到迷蝶的行踪,我和他们合计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单纯的找人。   我觉得迷蝶应该是找到了入口,让他们以找沉船葬的入口为目标,也许找到了入口,也就找到了迷蝶,甚至可能连月婵她们都能找得到。   胖虎说海底下面的地形非常的复杂,有着很多的珊瑚和珊瑚礁,同样就会有很多的孔洞,所以他们要一个个地排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让他们抓紧,同时希望船老大能在这里多停留一天。   船老大在我们加了钱之后,告诉我们只能在这里三天,如果三天我们找不到人,他们就要回去了,先不说船舱里边的鱼的情况,而天气预报说三天后会有一股龙卷风袭来。   入夜,我看着月亮倒映在水面,甲板上点着篝火,喝着携带的啤酒,吃着各种烤鱼。   胖虎和解官他们也坐着,已经找了整整六个多小时,好像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似的。   解官对我说:“师弟,看样子那个女人已经不好找了,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全力以赴寻找沉船葬的入口了。”   我叹了口气点头说:“关于沉船葬有什么眉目了吗?”   解官说:“在水下已经找到了落锚点,大概有三十二个,每个都有石磨那么大,只是入口好像藏得非常隐蔽,需要我们费一番功夫。”   我问:“我明天要下去吗?”   解官点头说:“一定要下去,否则我们再找上一天,氧气都不够用了。”   胖虎和我碰了一下罐啤,说:“宝子,没有你真的不行啊!”   我没好气地说:“老子早就说要下去,你们偏偏不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   胖虎说:“宝子,你丫的可是主角,我们怎么会轻易动用,要等我们找不到再来找你,这样才能凸显出你的本事嘛。”   我苦笑道:“谁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我只希望自己是月婵的男主角。”   “男主角,男主角,难了自己,才是主角啊!”胖虎呵呵笑道。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从四面而来的乌云连成一片,皎洁的月光被遮蔽,水面也变得不平静起来。   这几乎就是几分钟发生的事情,随着巨浪拍打船身,顿时船老大指挥他的船员开始加固网绳,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时候,有水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就开始叫了起来,他们说的是当地的方言,我听不懂,就顺着他们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看到在巨浪之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庞大的东西,正朝着我们逼近。   浪头越来越高,那庞大东西距离我们很远,我已经隐约发现那冰山一角竟然是一艘大到无法想象的巨轮。   我们这艘渔船是二百多吨的中型船只,可和眼前出现的这艘相比,感觉我们这艘渔船好像是这艘蹲在茅坑里拉出来的一样。   我粗略估计这首巨轮应该在上万吨左右,也就说这是真正的万吨巨轮,那种高度让所有人看的都叹为观止。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巨轮居然好像是天然木质而成的,并不像现在的船只都有钢铁之类的作为守护船身。   船老大已经是吓得三魂少了六魄,比起刚才面对巨浪的淡定自若真是差了太多太多。   我问他这是怎么了,船老大告诉我:“小老板,这,这是一艘幽灵船啊!”   我愣了一下,嘴里把他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看着这艘巨轮在不断像我们靠近,整个人处于一种震撼和不可思议当中。   幽灵船,这是常年出海的各种船只最为忌惮的一种威胁,和海盗并存海洋上两大非自然灾害,在我们国家多称之为鬼船。   最为典型的就是幽灵船圣女号,说是英国三艘桅船在大西洋上所遇到的幽灵船,此船无人掌舵,却在海上航行。   在英国船员登上这艘船的时候,上面空无一人,唯独的活物就是一只黑猫,上面的货物满载,船长室还铺着海图和仪器。   在休息舱里边,锅里的汤还热着,甲板上发现了一柄沾满鲜血的斧头,后来还因为这艘船写了小说,甚至到最后拍了电影,人类开始对海上无人的船只产生了恐惧。   我是一个喜欢躲在家里探险的人,所以很多探险故事的小说都有看,所以知道除了圣女号之外,还有美国人发现的艾伦号和爱摩斯基人经常看到的贝奇摩号等等。   从古至今,不管是鬼船还是幽灵船,一直都被认为是海上神秘现象的象征,属于自然未解之谜。   不过,幸好是大多遇到幽灵船的人都是有惊无险,也许可能是有危险的人无法把消息传递出来。   那巨轮的速度非常的快,就好像对着我们加足马力要撞过来一样。   我想问船长接下来该怎么办,却看到船长和一些船员已经对着幽灵船跪下,虔诚的跪拜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4章 上鬼船   胖虎的眼睛比较尖,他指着那巨轮说道:“快看,那船上全都是干枯水草和海泥。”   我看船长已经跪了,就问解官:“师兄,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不能等拿船撞过来吧?”   解官眯着眼睛看向那船,说:“它整体都是木质的,即便撞上来也是它碎,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风,好像天气预报并不是那么准,这风来的很突然,让我们猝不及防。”   可我还是担心那巨轮,毕竟就是木头的撞上来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大很可能一下子把我们的渔船撞翻,整个人都不由地紧张起来。   独狼一把提住船老大的衣领,硬是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说:“快指挥你的船员,把船开的远一些。”   船老大恼怒地瞪着独狼说:“这船上有能够和妈祖娘娘一样强大的邪神,我们要做的就是祈祷妈祖娘娘来救我们。”   独狼骂道:“滚你的妈祖,给老子回去掌舵,否则老子就废了你。”说着,他已经把匕首架在了船老大的脖子上。   一看独狼发狠的模样,我看船老大觉得独狼应该比邪神更可怕一些,立马就召集人回到了指挥室里边,我们的渔船开始缓慢地加速起来。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船下撒着渔网,我们想要拖着快速离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巨轮越来越近,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但这船除了好像刚从海底钻上来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这让我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们只是移动了十几米,然后就看着那巨轮贴着我们的船身而过,我原以为它还继续往前而去,可想不到那巨轮却和我们的渔船并肩停了下来。   我看着这艘巨轮,就发现好像一座水中的移动小岛一般的庞大,船身上居然还有很大的破窟窿,满目的疮痍,就好像出了海上事故一样。   从船的样式和海藻的附着情况来看,距离现在大概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了。   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看到了一个很有中国特色的标志,那就是船头造成了雄狮的脑袋,虽说已经腐/败的非常的厉害,但是从整体上还是能看得出,应该是明朝时期的船只。   我想到关于幽灵船的另一个说法,那就幽灵船其实是海市蜃楼的一种,将某个地方的场景折射到了这里,或者是某个时间段的东西记录下来,类似阴兵借道之流。   想到了这里,我就壮着胆子朝着那船靠近。   人对于未知事物都有着好奇心,所以其他人几乎是和我如出一辙,走到了另一边的边缘,才发现这船距离和我们的渔船靠的是如此的近,连一个胳膊的距离都没有。   我不知道是因为船长的技术才勉强躲过,还是这艘船原本就不打算和我们有所碰撞。   忍不住伸手就去摸,我一摸就发现上面湿漉漉的,那些腐烂而恶心的海草粘了我满手都是,令人作呕。   我皱起眉头,在我们的船身上擦了擦,然后就拔出匕首,去刮那巨轮上的海草和海泥。   随着匕首传来的触碰感,让我意识到这船居然是个实体,我看向船身的木质纹理。   由于我接触的古玩中很多都是各种木头,所以一看一摸就知道这是针叶松木,那么船侧板和底板用二重或三重木板并用桐油、石灰舱缝可以防止漏水。   每船一般分隔成十余个舱,即使有一、两舱漏水,也不致使全船沉没。   在古代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千年针松一根柱,十年檫树好打船。”   其实从造船来说,需要的木材有很多,但也都是就地取材,尤其是南方的树木,大多都可以用打造船只。   在《天工开物》的“舟车第九”中说:“凡木色桅用端直杉木,长不足则接,其表铁箍逐寸包围,船窗前道皆当中空阙,以便树桅。”   凡树中桅,合并数巨舟承载,其未长缆系表而起,梁与枋樯用楠木、槠木、樟木、榆木、槐木。   栈板不拘何木。舵杆用榆木、榔木、槠木,关门棒用周木、榔木,橹用杉木、桧木、楸木,此其大端云。”   由于海上的情况不稳定,不管是自然气候,还是天然形成的特殊海况,导致沉船事故非常的频繁,我也听说过有船只沉入海底多年之后,再重新回到海面上继续航行的,这是一种少有的特殊情况,但很可能就是幽灵船的真实相貌。   忽然,我听到胖虎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忙问他怎么了。   胖虎指了指那船说:“宝子,这船里边好像有光啊!”   我顺着胖虎的手指看了过去,顿时就看到了在那些窟窿中真的好像有光,光线非常的凄凉,有一种说不出的幽绿之色,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对独狼说:“老狼,让船老大把船开走,我们尽量不要去惹这艘船,就算不是什么幽灵船,但已经破成了这样,万一在这里开始下沉,就会形成很大的漩涡,到时候我们估计也不会好受的。”   独狼点头,立马就朝着指挥室里边走去。   可他刚走了没有几步,就听到胖虎急忙地说:“等等,你丫的先等等,让老子看的清楚一点儿。”   独狼愣住了,我没好气地说:“一艘破船有什么好看的?万一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我们都要跟你完蛋。”   “不是,老子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胖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我整个人就是愣了一下,这种船上难道还有人不成?   再度顺着胖虎的目光看了过去,找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胖虎说的那张脸。   在对面船舷上,我也看到了一张非常模糊但有那么一点儿熟悉的脸。   我惊讶道:“是迷蝶。”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迷蝶怎么会跑到这艘破船上呢?   同时,其他人也看了过去,但是那张立马缩了回去,就好像昙花一现般,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这时候,我们的船已经开始朝着前面一边走一边打方向,我这次让独狼去指挥室不要再让船老大开走,因为我们看到了迷蝶,自然要上这船上营救她了!   依照我的想法,迷蝶应该是在海底和解官他们游散了,然后碰到了这艘破船,便爬了上去,她没想到最后还能看到我们,刚才应该是从甲板上往下走,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离这船太远,否则迷蝶只能随着这条船随波逐流了。   我们的渔船停止了移动,但是已经距离对面有四米多了,中间隔着一条仿佛无法跨越的海线,把应急的手电和家伙带上,我将卸岭甲拴在绳子上,朝着就近的一个窟窿一丢。   在钩住之后,我这次先行一步,直接荡了过去,可就在我荡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胖虎大声喊:“狗日的。宝子,你他娘的快回来。”   我想骂胖虎,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但知道肯定没好事。   可现在想要转身回去,我不是杂技演员,哪里有跳回去的本事。   几乎在瞬间,我的脚已经踩在了对面的船身上,然后猛地一跳,还是打算尝试一下。   但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在下一刻又落在了船身,然后带着颤音问胖虎:“怎么了死胖虎?”   胖虎在身后的声音说:“那张脸刚刚又探出来了,一脸的狰狞,你他娘还是回来吧!”   我骂道:“你不早说,老子已经过来了。”   解官说:“别担心,我马上过去。”他说话间,我已经顺着绳子爬上了那个窟窿,然后就站在了窟窿里边,接着就看到解官做了一个让我靠后一些的手势。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想问他干什么,忽然解官往后连退几步,接着就是一个人猛地急速助跑,整个人就跳了起来,我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的双手已经抓住了窟窿的边缘。   但是解官还是有些失误,他完全没有想到边缘已经腐烂那么厉害,一只手“啪”地将一块木头掰了下去。   我一看不好,忙是一跃身体爬在了窟窿的边缘,我不知道是自己来的及时,还是解官的身手敏捷,他在抓住我的手之后,一踩船身便翻了上来。   这前后没有经过几秒钟,我觉得不但是解官的反应够快,连我自己都在这一次次的倒斗中,神经变得敏锐了很多,要放在以前,我估计他就算掉进海里,我也只能发愣似的看着他掉下去。   解官对着胖虎他们说:“你们在那边等着,我和我师弟进去看看。”   独狼好心提醒道:“两位老子抓紧时间,你们对面那船在靠外移动。”   胖虎说:“没事,实在不行就让船老大把船再靠过去一些不就行了。”   独狼白了他一眼说:“这么大的两艘船,你以为开汽车呢?要靠的那么近而不撞上是非常困难的,不懂就不要乱说。”   胖虎没好气地说:“行行行,你丫的懂还不行吗?”他说着就看向我,说:“宝子,有不对劲就往海里跳,大不了老子下去捞你。”   我说:“放心,有我师兄在呢!”   我和解官便是打开了手电,一开手电我就愣了一下,因为这窟窿并没有贯通进船内,就好像被石头砸了一个大坑。   解官走过去敲了敲竖起坑底,说:“不是很厚,用钻头应该可以很快打孔,要是从船身爬到甲板上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即便解官行,我肯定也爬不了那么高,这相当于徒手爬五层楼那么高,要是一失手非掉进海里把内脏从鼻子里拍出来。   解官让独狼把钻头和工兵铲丢过来,然后我们两个就开始打洞。作为盗墓贼的我们,别说是木头,只要不是那种纯粹的岩石,我们都是能打一个盗洞进去的。   在木屑纷飞几分钟之后,便已经将船身打通,再将洞口扩大到一个人能够钻进去的模样,我们两个人先后进去。   进入船内,看到的应该是一个略微靠近底层的船舱,里边堆积着各种陶瓷罐子,还有一些腐烂的木箱和布匹锦缎。   我瞬间就明白这是古代一艘从中国出发到某个国家的货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里搁浅了,不过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尸体和骸骨,就觉得有些奇怪。   “师弟,我们上去。”解官指了指上面的出口,他提着工兵铲,便顺着木梯走了上去。   木梯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显然很难承受的住他身体的重量,我幸亏没有让胖虎过来,要不然这木梯非被他压塌了不可。   解官到了木梯的末端,便是伸手一推上面的门,那门腐烂的已经如同一片面包,一推就推出了一个残破的口子,潮湿的木屑如下雨般掉落,我在下面没来得及躲开,搞得满头都是。   上去之后,解官照了一下四周,过了片刻才说:“安全,上来吧!”   我点头爬了上去,果然上面非常的安全,几乎和下面一个样,都是货仓。   不过第二层的货仓中,我看到一些破碎的木箱中散落一地的东西,那应该是一些茶叶,而且从品相上来看,应该乌龙茶、雪茶、白沙茶和苦丁茶之类,这属于海南这边的特产茶叶,看样子我猜测的没有错。   同时,我也看得出,这第二层的腐烂现象要比底层更严重一些,那是因为底层的水汽太大,让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一个完整的状态,但如果我们过去一碰那些木箱,估计立马就会烂成一团糟粕。   由于我们是来找迷蝶的,所以也没有去看那些陶罐里边装着什么东西,便是再度上了新一层。   这一层应该是属于船的中间地方,是一个非常宽敞的休息舱,里边有着很古旧的木床,一排排地好像上学时候宿舍里边的大通铺。   解官说:“这应该是船员和水手休息的地方。”   我点头,说:“从这里上去应该是很长的一条木梯,直接通往甲板处。”   解官并不赞同我的说法,就继续顺着木梯往上爬,其实爬了也就是五米高的地方,便出现了一条朝下走的木梯,这时他才说:“我觉得这是通往船航行能源的真正底部。”   我们两个就顺着木梯又朝下走,刚下去了不到五米,解官忽然就停住了,说:“退回去,快!”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5章 美人鱼   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但既然解官这么说,肯定就没有好事情,立马就又退了回去。   等到解官也回到了木梯口的时候,我就问他:“下面怎么了?”   解官皱着眉头说:“下面都是水!”   我问他水怎么了?解官说:“我觉得这艘船已经没有底了。”   我无法理解他说的话,船要是没有底肯定就会下沉,可现在明显就是在海面上浮动着,怎么可能没有底呢?   大概是见我的表情有些疑惑,解官就解释说:“船都有一个预备船底,这样即便船的底部进了水,有预备船底的话,船就不会沉下去。”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如果不下到船底,我们就无法到达甲板。   不过,解官自然有办法,那就是继续开一个新的盗洞,只要一直保持向上走,早晚能够到达甲板的。   旋即,我和解官继续开凿头顶的木板,木质已经非常的脆,很快就能开出一个口子,有工具在手,这要比挖土开盗洞省力不少。   就这样,我们连续开了两个盗洞,才到了一个不是很大,却比起其他地方豪华不少的空间,根据里边摆设的东西,我可以断定这是船长的休息室。   在这个休息室里边,我终于发现了两具尸骨,尸骨已经只剩下两具骸骨,上面有啃咬过的痕迹,显然这两个倒霉的家伙是被鱼果了腹,同时因为时间和潮湿的关系,骸骨上面已经长了绿毛。   我发现了一些书籍,原本想要打开一本看看,可是在我将一本书籍拿在手里的时候,顿时书上就出现了五个指痕。   想要翻开看看,却发现纸张已经完全黏在了一起,强行翻开里边的字迹已经墨化,变得黑乎乎一片,完全看不清楚。   解官看了一眼放在这里的唯一一张床旁的两个小木箱子说:“师弟,你看看里边有什么,我去上面看看迷蝶的情况。”   我点头让他去,解官便是爬上了木梯,一脚踹开了头顶上的挡板,然后就爬了上去。   而我就朝着那两个箱子走去,由于木床两边还有空间,一边一个箱子就像是现代的床头柜一样,我随便选择打开了一个,在里边发现了一些已经成了化石的食物,看样子这个船长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的家伙。   在把另一个箱子打开的时候,除了一下烂成棉絮的杂物,我还发现了一卷竹简。   竹简还呈现捆绑状态,我看了一下捆绑的线,虽然已经呈现出了氧化的黑色,但还是不难看出那应该是银线。   因为我有过打开竹简的经历,就把竹简放在地上,将银线解开,竹简之间连接的线便全部断掉,但此刻里边的字完全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看到那些字的时候,我就是愣了一下,因为上面的记载的东西虽说是第一次见,但我一眼就能够看得出,这和我们卸岭派有关。   上面记载着搬山派的一种秘术,叫做“搬山之术”,大概的意思就是掌握了这套秘术之后,加上口诀的配合,身上就会出现一件无形的衣甲,可以用来抵御或者减轻一些伤害。   我心里真是震动了一下,毕竟我就是一个搬山派后裔,要是能掌握这个秘术,至少能够增加我在墓中的生存几率,这和解官掌握的完全就是一攻一守,也不知道两者修炼到最高境界哪一个更强一些,也许就相当于矛和盾。   “师弟,快上来,有发现!”解官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我慌忙将这些散乱的竹简重新系好,装进了自己的怀里,应道:“怎么了?我马上就上去。”说完,我就朝上爬。   在我爬上去之后,就看到这艘船的甲板因为年代和海水腐蚀的关系,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破烂的情况,我的身体站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可下一秒我还是愣住了,此刻解官整个人趴在了甲板上,在他身下就是一个不小的窟窿,而他双手正下/垂着,不知道在拉着什么东西,而且听到甲板不断的碎裂声,我可以想象下面正有一个力量极大的东西和他在博弈。   “帮忙!”解官看都没有看我,就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我旋即也回过神来,不管别的,直接就是扑到了解官的身上,然后尽可能的憋住气,这样可以暂时让我的体重到达最重的阶段。   可是万万没想到,甲板的沉重力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所料范围之外,在我刚刚压上去没有三秒钟,就听到“咯嘣”一声。   我和解官就随着大量的船板木屑掉入了船舱里边,也幸好这船下面的一层还算结实,要不然我们只能一路穿到海底了。   这一下可把我摔的结实,胸口都闷了一下,差点就憋过气去,但我身下可就非常精彩了,只见我压着解官,解官压着迷蝶,在迷蝶身下还不知道压着个什么东西,但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在拼命挣扎着。   “快站起来。”解官说着,已经开始朝我用力了。   在我想要站起来的同时,他翻过身一脚把我踹了个四脚朝天,而他则是一个懒驴打滚,与此同时已经将匕首反握在手中,直接就朝着迷蝶身下的东西刺去。   “噗嗤!”刀刺了进去,接着就是一声惨烈如婴儿般的怪叫,听得我是头皮发麻,由于手电掉在了一旁,我只能看到迷蝶身下是一个黑影,根本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忙从腰间拔出匕首,同时就去捡手电。   在我用手电去照的时候,恰巧看到一张非常奇怪的脸,居然和迷蝶的脸非常的相似,只不过这张脸上有着鳞片,说不出的诡异和狰狞。   迷蝶此刻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而解官被那张怪脸一脚踹飞了,那怪脸再度趴在了迷蝶的身上,这一次我完全看清楚这怪脸的全貌。   那是一个酷似人的东西,上半身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模样,和人不同是因为它没有穿衣服,这让我看到了它的下身。   那居然是一个非常大的漂亮鱼尾,整个躯体由于满布鱼鳞,在手电下显得波光粼粼,充满了诱惑力。   我立马就想到了这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一条人鱼,西方也称作美人鱼。   其实人鱼和蛟一样,虽然它们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但和龙这些构想出来的神兽不同,因为人鱼确确实实也是存在的。   传说中,人鱼是没有灵魂的,它们就像是海水一样的无情,而且声音和外表一样,具有欺骗性,在很多中西方故事中,它们是诱惑、虚荣、美丽、残忍和绝望的爱情等等代表。   在我国早年的《山海经,北次三经》有云:“又东北二百里,曰龙侯之山东,无草木,多金玉,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鱼,其状如鱼,四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疾。”   1938年,人们曾在爱沙尼亚的朱明达海滩上,发现“蛤/蟆人”,鸡胸、扁嘴、圆脑袋,飞快跳进波罗的海里。   1968年,美国摄影师穆尼,在海底附近发现怪物,脸像猴子,脖子比人长四倍,眼睛像人但要大得多,腿部有快速“推进器”。   美国研究者称美人鱼并非只是传说,它们是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一个物种。   研究者认为,美人鱼是在古猿进化为人类的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和很多现在水陆两栖生物一样,进入了海洋之中。   她们和人类是同样的祖先,只是经过漫长的岁月,人类已经把这个分支遗忘,只留下了美人鱼的传说。   在近年的考古队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打开一具三千多年的木乃伊,发现里边竟然是一具美人鱼的尸体。   还有在红海海岸发现了生物公园的一个奇迹,那就是一条美人鱼,美人鱼的形状上半身如鱼,下半身酷似女人的形体,跟人一样长着两条腿和十个脚趾。可惜的是,它被发现时已经死了。   如果按照西方的传说,美人鱼是由彩虹来到人间,平时藏匿在龙卷风之中,不过他们认为美人鱼并非是电影或者神怪小说里那样的善解人意,而是一种会用声音、海浪和飞鱼攻击人类的怪物。   杂乱的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即逝,我看到那人鱼已经张开了满是尖锐牙齿的嘴,对着迷蝶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我心里暗骂:狗日的,以前你在墓里那么厉害,还是什么无比厉害的观星师,怎么碰到一条人鱼就昏死了呢?   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迷蝶去死,情急之下我就用手里的匕首刺了过去。   我也不太敢往人鱼的头部、心脏等致命地方去扎,毕竟它也有着人的外形,对于这种生物我是肯定下不了死手的。   可我这一下却刺了个空,那人鱼很巧妙地躲开了,对着“哇哇”怪叫了两声,吓得我连连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大概是看到我被吓退,人鱼再度对准了迷蝶的脖子,我一咬牙,整个人就撞了过去。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6章 人鱼的诅咒   “砰”地一声,我的肩膀就撞飞了一个东西,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同时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如同撞在铁皮上的疼痛。   解官这时候已经勉强站了起来,再度朝着那人鱼扑了过去,我也忙爬了起来,跟着解官冲了上去,两个人就将人鱼围在了中间。   我这才发现,我们掉入的这个地方空间非常的大,底部距离甲板有三米之外,可以说是整艘船最大的一个舱,应该是贵宾级客舱之类。   人鱼对着我们两个齿牙咧嘴,不断地发出“哇哇”的怪叫声,听的人心烦意乱,很快我就首先忍不住冲了上去,我的想法就先把这人鱼制服了再说。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实力,同样也是摸不清人鱼的攻击方式,在我冲上去的时候,顿时一条巨大的鱼尾朝着我甩了过来,那就犹如一条湿哒哒的宽大鞭子一样。   随着“啪”地一声,我步了解官的后尘,也被打飞出去,那感觉就好像对面有一块门板扑面砸了过来,而且这门板上还蘸水了。   我被这一下拍的七荤八素,足足在地上躺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此刻发现解官已经和人鱼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最主要是解官已经使用了搬山派秘术,魁梧的就像是一个健美教练,抓住鱼尾将整条人鱼在四周的舱壁上狂甩。   一时间木屑飞溅,舱壁和木质地面被砸的全都是宽大的裂缝和数不清口子。   看到解官如此的生猛,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没事了,即便解官使用完秘术会脱力甚至晕倒,只要没有了危险,我就可以叫人来帮忙了。   又是一分多钟的狂甩,那人鱼终于失去了生机,而解官也到达了极限,手里的人鱼从我们掉下来的窟窿往出去一甩,整个人就虚脱地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声还没有响几声,他便是一头栽倒在地。   一下子,船舱里边只剩下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整个人有那么几秒是非常的茫然。   在我回过神之后,看了一眼头上的窟窿,就将卸岭甲拿了出来,栓上绳子就去勾甲板。   甲板虽然很平滑,但是由于腐烂的关系,我一钩子便是挂了上去,心头就是一喜,顺着绳子就朝上爬去。   可是刚把身体的重量放在绳子上,顿时甲板就被勾穿了一大块,无数的潮湿木屑落在我的头上,而我也被摔的屁股生疼。   一下子我就意识到坏了,不要看着三米高的距离,但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真是难如登天,我又试了几次,结果只能让头上的窟窿越来越大,根本无法上去。   轰隆隆……   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声闷雷响起,顿时无数的雨点开始打落在我的头上。   我连忙将解官和迷蝶搬到了一个雨水打不到的地方,自己本想喊几嗓子,可是外面又是风又是雨加上雷声,我估计就是胖虎他们长着六只耳朵都听不到,所以便是放弃了。   海上的雨比起陆地的要狂野的多,几乎没有什么过渡期,很快便是大雨瓢泼,而由于甲板上的窟窿,我们这里很快就积了一层的水,要是再这样下去,一会儿就能在这船舱里边游泳了。   我将解官背包里边的钻头取了出来,本来想要在船舱的木板上打个窟窿,但一想这样做肯定不行,到时候雨水都汇进了整个船中,那我们只能跟着这条船一起沉入海底了。   想了想,我立马想出了一个最为可靠的办法,那就是打盗洞。   在舱壁上打一个连环盗洞,这样不但可以缓解雨水淹没整艘船的问题,而且还能打到我们的渔船方向,到时候再让胖虎他们过去帮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我说干就干,便开始不羞不臊地打盗洞。   这木制船壁几乎是两三分钟就能打通一层,在钻头和工兵铲的配合下,很快我就打通了好几层,眼看希望就在前方了,所以更加地卖力起来。   忽然,我脚下一空,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朝下掉去。   我心里暗骂自己猪脑子,只顾得高兴了,连脚下有个窟窿都没注意,这一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总不会倒霉到摔死吧?   在我这个怕死的念头刚刚一出现,整个人就狠狠地砸在了木制地板上,可是下面的腐烂要比上面要严重一些,所以我便是将地板砸穿之后,继续往下掉,当时那个心已经凉透了。   我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手里就胡乱地抓着,倒是让我也抓到了东西,可是那些东西被我一抓就烂在了手里,就好像抓着一团湿漉漉的棉花一样。   又砸通了一层地板,由于没有什么硬度,我的身体倒是没怎么受伤,只是这种坐过山车的感觉实在不爽,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心里没底的状态。   “噗通!”一声,我便是感觉浑身一凉,整个人就栽进了水里,这一下可把我摔的喉咙一甜,但被海水一灌,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四周是一片的漆黑,加上又在水里。深处黑暗和水里,是人类最大的恐惧,一时间都让我遇上了,加上我还有自闭症,虽然之前被克服了,可在这一刻又将我笼罩了。   我开始朝上游,由于坠落之中被那些木地板所阻碍,所以掉入水中并不是很深。   我很快就浮上了水面,也不知道该朝哪边游动,慌乱中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便开始拼了命地游。   “砰!”我的脑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疼的我就是呲牙咧嘴。   伸手摸了摸前面空间,加上我开始适应黑暗的环境,所以隐约看到前面是泡在水里的木头船身。   由于我手里的东西在掉落的过程早不知所踪,也没有办法凿开船身,可现在的我迫切想要出去,立马就想到潜水下去,从水下越过船,就能到达外面。   想到这里,我便猛吸了一口气,就打算钻入水中。   忽然,一连串水中的“哗啦”声,让我那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呛死,吸到了气管中,呛得我连连咳嗽,但又担心有什么危险,还要尽量抑制自己的咳嗽声。   如果有面镜子,我估计现在的自己应该是脸红脖子粗了。   勉强将自己的咳嗽声压制住,便竖起耳朵去听周围的变化,同时去摸自己身上的东西。   可发现本来带的就不多,刚才又全部弄丢了,现在除了脖子上的卸岭甲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防御的武器了。   我马上将雮尘珠捏在手中,算是给自己心里一点儿安慰,   也就是握了一个特殊的钩子,硬度不是问题,主要是太短了,这要钩在什么东西上,最多也就伤一层皮,毕竟卸岭甲并不是那种类似刀一样锋利的物件。   后背死死地贴在船身上,还要保持游动的姿势,也幸好海水的浮力要比河水大一些,所以我这边的动静并不大,但不远处的动静那就大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在朝我游来。   “哇哇……”忽然,一声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响起,我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那种人鱼的轮廓,自己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随着人鱼的靠近,我顿时就看到了整整的三条,它们将我团团围住,让我想起刚才自己和解官围那条人鱼的场景,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它们不会像是蛇一样在为自己的同伴报仇吧?   面前这种情况,人鱼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我一个只会狗刨的北方人,在水里怎么斗的过人鱼,还是三条,看来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   在紧张之中,我发现这三条好像要比之前那一条小了一圈,难不成这三条是被我们干掉的那一条下的人鱼小崽儿?   这样,反而让我有了一定的信心,嘴里便开始发出一些恐吓人鱼的声音,希望它们“年幼无知”,能被我这个未知生物吓退。   可是,我太低估生物的本能了,这就好像一些小狮子、小老虎之类,它们天生骨子里边就带着食肉动物的天性,加上能长这么大肯定也是见过血的,它们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   果然,在我喊叫的同时,三条人鱼也乱叫了起来,不过它们叫着叫着,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它们的声音即便像是婴儿的啼哭,但非常的空灵。   三个声音此起彼伏,就仿佛在演奏一曲死亡之歌,我叫着叫着就感觉脑袋开始迷糊,到了后来我已经被它们的声音完全所吸引。   我知道这样下去非常的危险,可是已经不由得我有所动作,整个人就开始往水下沉。   传说人鱼是出海人的诅咒,他们上半身美得让人窒息,下半身却是长满鳞片的冰冷鱼尾,有时是一条,有时是分成的两条,再加上魅惑人心的歌声,无数的水手们就被这样被引向不归路。   它们虽然很长寿,却仍然会面临死亡,而且据说人鱼没有灵魂。   此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升华,就好像要从我的身躯中脱离出去。   如果把人鱼比作一个人,这个人最欠缺的就是爱情、金钱、健康,所以这个人看到别人失去这些就会非常的高兴,而这个人在一定的刺激下也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此刻,我觉得它们是在剥夺我的灵魂,从精神上填补它们所失去的,从实际上可以填饱它们的肚子,毕竟那一口尖牙肯定不是长着玩的。   渐渐地,我开始陷入半昏迷,不知道是那种歌声还是海水已经灌入了我身体,再到后来我便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7章 风暴预警   当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灯光和胖虎等人焦急的眼神。   见我醒了,胖虎松了一口气,说:“宝子,老子以为你这次真的不行了。”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就示意胖虎扶我一把。   胖虎把我扶起来,给我喝了口水,说:“放心吧,人都救回来了,这次最危险的就是宝子你呀,要不是老子眼尖看到你漂在海面上,估计你丫的已经喂鱼虾了。”   我没好气白了胖虎一眼,提起一口气说:“你们他娘的见我们三个这么久没回来,怎么就不懂去找找?”   胖虎说:“你们去的半个小时之后,我和老狼也就过去了,等我们看到解官和迷蝶,却不见了你,就先把他们送了过来,然后开始在那艘船上找,干掉了几条人鱼之后,还以为你已经被它们吃了。”   我回忆之前的经过说:“真是奇怪了,那三条人鱼本来是有机会吃掉我的,为什么它们没有吃?”   胖虎笑道:“可能是他们觉得你太瘦了,一身排骨没什么好吃的。”   我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胖虎指了指我的衣服说:“它们应该是下口了,只是好像没咬动,还崩掉了牙。”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在胸口上有好几排密集的牙印,但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瞬间,我就想起来那卷竹简,一脸的恍然大悟。   胖虎乐呵呵地把竹简拿了出来说:“你先要感谢这卷竹简救了你一命,然后再感谢老子。对了,宝子你他娘的没事干带个竹简干什么?”   我一把抢了过来,说:“自然是当作护心镜,要不然老子现在还能活着吗?”   我没有把竹简里边的内容说出来,毕竟这里大多都是搬山派,以免他们心生其他的想法,我这样说就是让他们以为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并不是那幽灵船上的。   胖虎竖起了大拇指说:“想不到宝子在这方面还是有些脑子的嘛!”   关于这卷竹简,我觉得船长应该是我们搬山派的门人,至于为什么一个盗墓贼做了船长,我就有些搞不懂了,也许那时候搬山道人因为某种原因,给了他一个专业不对口的任务去完成。   我把竹简重新揣进怀里,就问:“解官和迷蝶都醒了?”   独狼说:“解爷还没醒。不过,那个迷蝶已经醒了,她现在正在外面淋雨呢!”   我一愣,诧异地问:“淋雨?干什么?想要脑袋里边进水吗?”   独狼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让胖虎扶着我出去看看,胖虎拗不过我,也只好答应,我们走出了船舱,就看到外面下着漂泊大雨,一个娇柔的身躯正站在船头,迎接着风雨的洗礼。   我顺着迷蝶眺望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一艘仿佛满载鬼怪的大船,已经离我们远去,在雨幕中还能看到一个轮廓,仿佛如梦如幻一般。   我走上前去问迷蝶:“迷蝶,你看什么呢?”   迷蝶这次把目光收了回来,只是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清脆地声音响起:“我好像见过这艘船。”   我挠着头,心说不会吧?你可是汉朝时期的人物,这船看样子是明朝的,这根本就不搭边,你怎么可能见过呢?   但是我没有好意思说出来,迟疑了片刻就问:“你在船上怎么昏迷了?是被人鱼的声音魅惑了吗?”   迷蝶反问我:“你说的是那些海妖吗?”   我愣了愣,便是点头,因为在古代确实有这样的叫法。   我原本以为迷蝶会继续说些什么,可是她再也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重新移了回去,这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   我刚想开口的时候,忽然迷蝶说:“我知道海下那个沉船葬的入口在什么地方,你们要去吗?”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胖虎一直都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他对于迷蝶身份的忌惮,加上迷蝶从来就没有理过他,心里难免有些芥蒂。   此刻,听到迷蝶能找到沉船葬的入口,胖虎再也忍不住,便问道:“那个……您这话没和我们哥俩开玩笑吧?”   迷蝶瞥了胖虎一眼,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说的。   胖虎一拍手说:“那就好,你这一下可是解了咱们家宝子的燃眉之急和相思担心之苦。”   我白了胖虎一眼,又看向迷蝶说:“那我们收拾一下就进去吧!”   迷蝶却摇头说:“现在还不行,时间不到。”   胖虎问:“什么时间不到?”   迷蝶说:“入口出现的时间还不到,我们需要再等差不多两个时辰。”   我听得是满头雾水,就说:“你能说的明白一点儿吗?难道这入口出现还有特定的时间吗?”   胖虎接过我的话,说:“对啊,这虽说是个沉船葬,但直接在船身打了盗洞进去不就得了?”   迷蝶看着我们两个,很久之后才说道:“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不过你们想打洞是不可能的,第一这艘沉船上覆盖着厚厚的珊瑚和暗礁,那是个天然保护层,第二即便你们能够找到一个薄弱的环节,可一旦打洞的地方不对,海水就会倒灌整艘船中。”   “不会吧?”   胖虎一脸的不相信说:“我们下过的斗,虽说并不是很多,但都是屈指可数的大斗,那里边的机关陷阱、奇yin巧术都没有困得住我们,爷们自然有办法挖出盗洞。”   胖虎这是有些吹牛,毕竟像我们这种盗墓贼,大多都是土夫子,水中倒斗对于我们来说相对陌生了很多,它不同于地下墓葬,有一定的规律可寻。   而且这海底沉船葬,最棘手的就是水,这是最为原始和简单的防盗措施,但在古代几乎是不可能有人会潜入深海,这也是为什么没有被盗的原因之一。   我又详细问过了迷蝶其中的问题,她的话不多,但从只言片语还是能够听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要等一个特定的时间。   下这个海斗,要考虑一定的潮汐变化,众所周知月球的引力可以影响潮起潮落,入口就是在海中的深处。   这想要找到迷蝶口中所说的入口,必须要等海水下降,然后在特定的情况下,入口才会出现。   至于什么才是特定情况,迷蝶并没有说明白,她的意思是我们见到了,就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有了之前的倒斗经历,我已经深深地领悟到盗墓中四大难处:一是墓葬的入口,二是墓中的防盗措施,三是冥殿的入口,四是墓主人的棺椁。   这四大难题,在任何一方面卡住都无法再进行下去,并且代表着危险,甚至危及到我们这一类人的性命。   海水下降,那我们就要等涨潮前的那一段时间,可是今天阴雨连绵,到了明天说不定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这样同样表示着一场飓风和海啸的来临,那我们的渔船必须在涨潮之前回到港口,否则整条船都会有危险。   我回去和解官他们商量了一下,其他人听到迷蝶能找到入口,有一些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知道迷蝶来历我们是知道的,都觉得应该试试看,毕竟她神秘的身份,奠定了我们相信她的基础。   解官和船老大协商了一会儿,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在涨潮前潜入海中,而船老大他们给我们丢下皮筏艇,让渔船先离开,把捕到的鱼一出手,等到龙卷风过去,他们再回来接我们,不过要加钱。   我们都觉得这是折中的办法,龙卷风的破坏力是恐怖的,即便我们能把渔船和船老大他们强行留下,可龙卷风一来又会被带走,到时候我们可真就是孤立无援了,还不如把这个希望留下来,而且看船老大的为人也不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根据天气预报和我的风水知识,大概是在明天上午九点下水最好,而渔船将会在我们下水的同一时间离开,龙卷风是在十一二点抵达,那时候船已经走远,我们也下到海底,算是两全其美的做法。   我们下水,每个人都背了两个氧气瓶,一个现在用,另一个备用,虽然基本有一个就可以支持一个来回,但谁也不敢保证这风持续多久,而我们也不知道要在水下多长时间,也算是有备无患。   第二天,我们一切就按照原计划进行着,看到渔船离开的瞬间,只丢下几只皮艇和一些因海水下降出现的礁石拴在一起,说实话我心里非常的没底,甚至可以说心有一些凉意。   人在水中没有安全感,更不要说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   解官以约定好的手势示意我们下潜后不要掉队,一行人便像是一条条灵活地大鱼,摆动着脚蹼朝下游了去。   带头的是解官,殿后的是独狼。   我们打着潜水灯,看着黑漆漆的海中美景,一行人呈一条线一直以四十五度往下游动,我这是第一次潜这么深的水,难免有些心慌,所以一直跟着我前面的胖虎,生怕自己会掉队。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8章 水怪   我们游动到了海底,我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八十多米深,这还是海水下降的情况,要是在涨潮的时候,估计至少要比这深一到两倍。   随着长时间在海中,我开始渐渐适应了起来,也就观察起周围的美景,壮观的珊瑚群和各类各色游动的鱼,看得让我有些目不暇接,内心感叹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想不到如此黑暗的地方,竟然有着这样漂亮的景象。   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转头一看是晶晶,他指了指前面示意我跟上,我对着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快速跟上了已经游出去十多米远的胖虎。   我发现一些鱼类居然会发光,大概是类似灯笼鱼那种的,只是由于不能乱了队形,所以我也没有好意思过去看,只能忍着好奇继续往下游。   足足几十分钟,我们才到达了海底,我看了一下氧气的消耗量,几乎接近一半,也幸好我们是带了两个氧气瓶,要不然只能有十几分钟找到入口的时间,否则只能前功尽弃了。   在迷蝶的指示下,我们所有人游到了一个庞大的珊瑚群旁边,我看到了一个他们口中所说的船锚圆柱石垛子,有三个人环抱那么粗,狠狠地戳入海底,就像是《西游记》里东海龙宫的那一块定海神铁似的。   根据解官他们说,在其他地方也有,大概每五百米就有一个,所以根据这些船锚,基本可以确定这艘沉船大概长是五百米,宽是一百米,就是放在现在都是航母级别的存在,只是还不能确定这艘船的高度。   胖虎给我打手势,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这种规模的沉船葬,至少也是王侯,甚至是帝王也有可能。   我对他摆手,给他一边打手势,一边打眼色,意思是说:“狗屁,你见过哪个黄帝王侯会葬在海里,就是连官员都很少,老子猜测大概是某个明朝巨富商贵的墓。”   胖虎对着我比划了三个手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后来仔细一想明代的的商贵,胖虎说的应该是沈万三。   不过我知道沈万三的墓不是在海中,很多同行传说沈万三的儿子葬在了海中,还说已经被人盗了,至于是真是假那就无从考证了。   明朝在古代并不是很神奇王朝,但却是一个非常富裕的国度,尤其是南方的富商们,他们个个都是身缠万贯,而且南方人更加对风水学迷信,即便现在都是这样,而且我所知道南方人的重男轻女现象还是非常的严重。   我们围着巨大的珊瑚群转了一圈,此刻上面的情况应该非常不容乐观了。   因为就是深海都能感觉到微微地颤动,看样子这场龙卷风要比我们预计的还要严重不少,也不知道我们的皮艇怎么样。   在迷蝶的指示下,我们看到了一条水下隧道,里边深不见底,大概是四个人那么宽,从看到第一眼我就可以确定,这是一条人造隧道。   虽说已经被海水腐蚀的非常的厉害,但还是有一些人为所造痕迹。   解官做了一个注意安全的手势,然后带头就先进入里边,我们随后就跟了进去。   在隧道里边,我看到了一些非常奇特的浮雕,但是因为被腐蚀的原因,所以只能看到一些瑞祥之兽,还有一些神佛的法身,这属于典型的明代浮雕风格,更加印证了这个沉船葬的朝代。   人在狭小的空间应该是有安全感的,但是看到这种浮雕之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安,同时也知道迷蝶带的路没有错。   这里属于沉船下葬之后修建的水下神道,所以顺着这里走,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进入沉船墓葬之中。   朝着里边游着游着,忽然解官就做出了一个手势,而我愣了一下,因为他这个手势预示着前方有危险的信号。   胖虎游过去问他怎么了,解官用潜水灯照着前面。   胖虎一看,立马就去摸腰间的鱼叉,鱼叉是那种短柄的,是水手在水下防止特殊鱼类攻击的武器,我们花了几百块钱就全部拿下了,基本每人一柄,毕竟水里枪是无法使用的,只能用防水的油布裹在背包里。   我也非常的好奇,就想挤着前面去看看,但是因为胖虎身材的原因,如果我再过去,三个人就会挤好像腊肠一样,到时候要是碰到非跑不可危险,我们只会自己把自己给憋死。   过了一会儿,胖虎他们没有动,但一直保持着警惕,这种情况最为折磨人,我看着自己氧气瓶的含量指示表在不断的下降,急的我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最后的独狼游了过来,指着前面问我怎么回事,我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又不能上去看,真是让人头疼。   独狼让我们其他都朝后游,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撤离,我们只好听他的命令,毕竟独狼这样做还是对的,作为一个老兵、一个倒斗老手,他还是比我们更加专业的多。   我们差不多相距了十多米,看到他们三个人不断地做着手势,大概只是觉得有危险,并不是非常确定到底危险到什么程度。   这样的话,我就有些非常不解了,因为有危险要么排除要么躲避,虽然海中危险很多未知,但也不至于这样的举棋不定,要是换成我这种人还可能,可是前面却是胖虎、解官和独狼这三个人。   他们三个人要身手有身手,要魄力有魄力,要莽撞有莽撞,按理说早就拿出了一个靠谱的主意,绝对不会这样的徘徊不动。   终于,我实在忍不住想要上前,刚刚游动了一下,就把一只手抓住了。   我转头一看,居然是迷蝶,她对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上前,而她却游到了前方。   很快,胖虎就游了回来,接着忽然我听到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好像发生了什么非常的惨烈的打斗,而在水里不但是视线模糊,就连听力也受到了阻碍,所以我们后面的人都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胖虎到底是怎么回事?胖虎摆着手让我不要问了,那不是用手势可以说清楚的,他的意思是等一下进入沉船葬再说。   从旁边摸了一块岩石,我就在隧道的墙壁上写道:“前面怎么了?”   胖虎立马学我捡起东西,写着回答:“有个怪物。”   我继续写:“什么样的怪物?”   胖虎写:“要是知道是什么样的,还用说怪物吗?”   我写:“是人鱼吗?”   胖虎写:“不是,一会儿看到你们就知道了。”   差不多几分钟之后,解官才对我们招了招手,我们一头雾水地朝着前方游去,在不出十几米远的地方,我愕然发现了一只非常奇怪的东西。   那大概好像是一条长着八颗脑袋的奇怪大蛇,又像是一只八支脚的章鱼或者乌贼,但是最奇怪的我仿佛看到怪物身体上一张酷似人类的脸,脸非常的安详,有些像庙宇中慈眉善目的菩萨,但存在于这只能怪物的身上,就让人有些浑身不舒服。   很明显,怪物的身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伤口,看的非常的狰狞,而伤口居然流淌着蓝色的血液。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动物身上会有蓝色的血液,不过也曾听过海洋里的一些生物会有不同颜色的血液,但自己亲眼一见,还是有些感到奇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本想多研究一下这是个什么玩意,但是考虑到后面人的感受,只能继续往前走,只是我对怪物身上的伤口表示不解,那好像并非是利器导致的,而像是人徒手做的。   这让我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迷蝶,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女人曾经就是徒手干掉了很多人,我想刚才解官和独狼应该看到了,等一下微微他们就可以清楚了。   这条隧道并非是笔直地,期间不断地出现弯道,只不过是那种直角弯,看的非常的规整,只是勉强走个人什么的,要想抬棺椁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沉船葬一般都是先把棺椁装上船,然后再把船沉入水底,绝对不会有人会先把船沉了,再抬着棺椁从外面进入,这不符合沉船葬的墓葬逻辑。   沉船葬的数量非常的稀少,甚至比皇陵都少得多,先不说两者的投入谁更大一些,就是从难度来说,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用沉船葬。   毕竟华夏大地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大多数设计师都是土木建筑行业,用船作为陵墓都极度稀少的,除非有特别的寓意,或者说这个人命中缺“水”之类,才可以葬入海水,以保后辈子孙流传百世而步步高升。   话又说回来了,除了这样的可能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墓主人自己的墓被盗,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保证自己的墓不被发现。   在我们到达隧道的底部时候,我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这个标记非常的新,绝对不会超过五天,此刻上面也没有上面污垢,加上在水底深处,更加保存的非常的完好。   第一眼,我就发现这个标记属于发丘派,从记号笔体上,我看的有些像是月婵,但也不能完全确定,比较现代的发展都是用的电子产品,有事情可以打电话发短信,很快见到她人的笔迹,只有偶尔必要的时候才能看到。   解官也发现了这个记号,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指了指隧道底部的那么一面墙。   我们一行人就围了过去,前期试着想要将石头抬起来,可是我们用了非常大的力气,三个大男人都抬不起来,最后只能选择放弃这样愚蠢的想法。   月婵她们显然是进去了,我更是确定这是个机关,就让他们开始找机关,几个人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可言,也可能是我们找不到。   同时我还无法想象,如果这里要是能打开,一旦海水倒灌,整个沉船葬不就毁了?可为什么月婵她们进去了,而我们进不去,难度是她们有什么穿墙的法术吗?   胖虎写着问我:“宝子,你有办法吗?”   我摇了摇头写道:“连解官他们都打不开,我怎么可能打的开。”   胖虎表现出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写着问:“那怎么办?”   我把目光看向了迷蝶,想要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可是黔驴技穷了,而且这也不是我的范围,用现在的话来说,完全就是专业不对口嘛!   迷蝶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向前或者退后,眼神中表现出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太多关系一样。   由于现在说话受限制,我也不能继续追问,只好看向其他人。   解官他们试了试转头,但是除了钻起一层附着物,露出里边就是坚硬的花岗岩之外,连个小孔都钻不出。   这样的设计,即便是旱斗很难破开,需要的炸药量非常的不少,更不要说是在不能用炸药的水中。   陵墓一般都有这么三大规律:第一找不到;第二打不开;第三拿不走。   大规模的墓葬,一般都是花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打造好的,有的帝王还穷尽一生在为自己修墓,所以我们这些盗墓贼想要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盗墓,所需要的技术那自然是包罗万象,要不然也就没有合伙盗墓这一说了。   说到合伙盗墓,那最大的自然是官盗,像是楚霸王项羽、奸雄曹孟德等等,还在军中设立了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些倒斗官职,像我们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那都是民盗。   面对一块花岗岩,我们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但情况总不能这样下去,毕竟这里不是陆地,可以有大量的时间,氧气瓶里的氧气不断减少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在场的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想到就去墙壁用有石头写着说,可最后通过实践证明,都被一一否决了,结果就是我们的氧气量就剩下四分之一,情况变得岌岌可危。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29章 海墓之格局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还有一个备用氧气瓶,加上回去的路一定比来时候的路要省时间的多,即便回去时候第二瓶也剩下四分之一,那也能够回去。   可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到时候情况会更加的不妙,而且现在要回到海面上,估计那时候龙飓风还没有消息,上去和在下面的记过都是一样的,最后是一个死。   所有人都处于一种非常焦虑的状态,这还是因为大家都是倒斗的老手,要是新手此刻估计都已经奔溃了。我一看德飚、晶晶和阿宝明显就比我差了一些,此刻闪烁的眼神中,表示他们多少有些心慌。   花岗岩作为岩石中坚硬石类的一种,很多断龙石都是用它制作的,所以非常的难搞,要不找到机关,只能另想办法了。   胖虎写道:“这么多办法都不行,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试试,这样干耗下去也不是一个事。”   我正打算同意他的想法。忽然,迷蝶适应我把石头给她,然后就在墙上写下:“马上入口就出现了。”   我还没有理解迷蝶的意思,就在几秒过后,我就亲眼目睹了那块花岗岩的凯斯缓慢的移动,我很难解释这是为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种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   在我们刚刚进入之后,那花岗岩很快就开始移动了回去,同时我发现了其中的小技巧,这里的设计运用的虹吸效应,一方面是依靠月球的引力,另一方面就是认为的设计,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让盗墓贼来倒斗,可这又非常的说不通,毕竟没有墓主人会这么二,或许再深入其中就会发起这是什么作用,但我隐隐感觉这个作用对于我们非常的不利。   在里边的是一条宽阔的通道,我起初无法想象一个木船怎么能够在海里几百年还不自毁掉,再进入才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原来是因为里边的墙壁上石板,石板中间用一种黑色的泥土连接,看的有些像是黑水泥一般,不过摸上去又非常的细腻,可能是一种已经失传的防水泥土。   船身内贴了一圈石板,这样不但可以让沉船变得坚固万分,而且为船下沉做了一些事先的准备工作,绝对可以说是巧妙的一举两得工艺。   游了差不多几分钟,忽然就开始朝上而行,期间不断出现一些一人宽的通道,整个的结构就好像鱼刺一样,而我们游动在鱼的脊柱中,我暗暗猜想那应该是排水用的,不至于让海水倒灌入沉船内部。   忽然,解官停了下来,由于他没有做任何的手势,加上前方忽然变得非常的宽阔,我们就络绎不绝地跟了上去。   在我的头出了水的瞬间,那一下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整个人脑袋都在发晕,有一种极度想要呕吐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由于在水里时间太久的缘故,像我们这种未曾收到过专业潜水训练的人,这都是常事。   水中有着一定的浮力,所以在我爬上了岸之后,便不管不顾地大口呕吐起来,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唯一幸免的只有独狼自己,他在当兵的时候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但这时间也太长了,所以他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   我擦着嘴,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已经无法适应自己身体的重量,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同时也开始观察我们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条墓道,给我非常的熟悉的感觉。   当看到的那一瞬间,甚至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这一次的经历比以往都要艰难,因为在潜水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开始担心氧气的问题,所以一直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这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墓道宽两米,这是我见过最窄的墓道,大概是因为两边都按了石板,当然最大的问题就是船的限制,毕竟船就这么大,如果主墓室和耳室要设计的大一些,只能从各方面减小占地面积。   不过,我隐约感觉这里肯定会有一些机关和陷阱的设计,毕竟有这艘船的规模摆在这里,而且还设计了移动的入口,要是不出现这些东西,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由于关于沉船葬的记录非常的少,但是我还是在书籍和网上查到了一些可以借鉴的东西,不如过沉船葬内的建筑风格,大多是分为“土”字型,船只大一些就会是“圭”字型,甚至还有少数特殊的“主”字迹。   “土”字型的就是一个主墓室,两个耳室和两个配室,属于没有功名的富商之类的沉船葬。   “圭”字型就是一个主墓室,四个耳室和四个配室,这是官员的沉船葬、   而“主”字型的那就是帝王的沉船葬了,有着一个冥殿,两个配殿,两个偏殿和两个陪葬殿。   可是这三种沉船葬都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多有一条笔直地神道,直接通往主墓室或者冥殿,但这样就会让人很头疼,在这里并没有办法断定墓葬的规格,只能通过一些绘画或者最好是文字的记载了解墓主人的情况。   根据一些同行的口述中得知,沉船葬有一个非常强行的限制,那就是不能直接从神道直接进入冥殿,必须先要走到其他的房间里边,否则立马就会触动最厉害的机关,即便是大罗神仙都无法活着通过。   而且,进入的顺序还必需要对,要不然结果还是一样的,所以说一般出土于沉船葬的冥殿价格要比土葬的高上一些,毕竟相对的危险会大一些。   这条墓道两边的石板上,有着一些简单的浮雕,由于被水汽的蒸腾和年代的腐蚀,感觉就好像沉寂了上万年一样,所以浮雕也只比水中隧道里边的清楚一丝,大概记录的是一些封赏的场面,犹豫实在是太过模糊不清,连主人公都已经看不清面貌。   只能通过一些细节看出是明朝的服饰,而且主人公并非官服,二是穿着绫罗绸缎。   这大概就是一位富商,只不过一个富商能够修建这样规模的沉船葬,我觉得胖虎说的和我想的都比较靠谱,不是沈万三,就是他儿子。   沈家作为明朝最大的富豪,有人称这个家族的财力是“富可敌国”,我相信这只是一个比喻,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四海之财莫非王富,这只是说沈家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相当于的有钱。   在中国历史之上,也就出了一个沈万三,这个家族的财力已经到了一个不可估量的地步,所以他们能建造这样的沉船葬也不足为奇,再加上沈家就是生活在华夏南部沿海地区,所以选择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太过意外的。   再说墙壁上的浮雕,雕刻着一个商人领赏的画面。   在古典古籍中有记载,明太祖朱元璋之所以能够建立明朝,除了他本人的雄才伟略,那就是沈家财团的大力支持,所以在明朝沈家才会有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也是获得封赏最大的商人家族之一。   接下来我就考虑了这个墓的设计者,在明朝这样的人才就不用多想,那就是鬼手汪藏海,这个人曾经参与了很多建筑的设计,就连澳门都是他规划并参与设计,或许别人请不动这个人,但是沈家要想请,那就是一个特例。   所以,如果我能确定这里是沈家的沉船葬,那几乎就可以确定和汪藏海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古籍中曾经说过汪藏海也参与过倒斗,要真是他设计的,那我们可要小心了,这家伙可非常精通盗墓之道,所使用的机关都是针对盗墓贼的。   玄道陵曾经在闲聊的时候也跟我说过,他这一辈子佩服的人就是汪藏海,这个人不但精通建筑和设计之道,而且在防盗技术非常犀利,但这一切都不是最为主要,他善于攻心。   攻心,在战国时期乃是兵家和纵横家的擅长的,他们利用人心一些欠缺的东西,会直接打击对手的要害,甚至说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这两大家也是战国时期并认为最为阴险的两股势力。   有道是:“攻心胜于攻城。”   由于解官事先已经确定了这个空气没有问题,我们都在一上岸都拿掉了潜水器,关掉了氧气瓶,而里边只剩下几乎要见底的氧气,但还是被我们关掉了阀门。   毕竟这是水底,有时候一口氧气有时候将决定自己的生与死,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休息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除了恢复体力,还要恢复精神,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在刚刚一进入墓道就饱受体力和精神的双重考研,还没有怎么走就废了一半的力气,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废多少的力气。   休息好了之后,就起身收拾往前走。   我们把潜水所有的设备都放在了入口处,推了一大堆,反正里边也用不到,带着反而是累赘,本来也没有带多少的东西,这也算是轻装上阵。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0章 古代建筑大师   顺着墓道走了一段,便看到了彩色的绘画,虽说绘画上打了蜡,但还是腐破的非常的厉害,彩色的蜡油已经流淌了一地,感觉就好像蜡烛烧了最后时候的场景。   这看着着实让人有些心疼,这些绘画如同能粘下来,不管是本质价格还是考古价格都绝非一般。   由于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我们也只是扫了几眼,就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有多久,便发现了第一个墓室,由于还看不出是什么结构,所以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室。   我们看着这个墓门,这是一个双开的墓门,墓门处于关闭状态,上面有着一层绿色的水藻类,大概是海苔藓,从生长的状态来看,应该是从封闭以后就没有再打开过。   也许是处于盗墓贼的心里,我居然心里非常的高兴,至少这门还没有打开过,说不定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冥器。   这也可以说和抓奖的感觉差不多,我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盗墓贼了,以前我绝对是害怕大于兴奋的。   胖虎咽了咽唾沫,说:“兄弟姐妹们啊,马上就要开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墓门了,里边也许有冥器,也可能有危险,大家有没有信心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呢?”   “嘭!”独狼一脚上去就把门踹开,还不屑地白了胖虎一眼,说:“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胖虎不服气的说:“老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了,你他娘的就不能让老子说一句吗?他娘的,既然门开了,我们就进去吧!”   独狼的鲁莽把我们吓了一跳,人人都小心起来,只有胖虎还一脸的不服气。   此刻,他们两个人一先一后,便穿过了墓门,进入了墓室之中。   我在看到墓门的时候,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同时也觉得有蹊跷在里边,按理说在入口处看到了发丘派留下的记号,可为什么这间墓室又没有打开呢?   在我对月婵的了解,也可以说是对发丘派的认知,在面对机关术的时候,绝对是四派之首,我能想到必须要一间间地墓室进入,月婵也一定能想到。   当然,除非月婵有绝对的把握通过神道的机关,可这样又是极度冒险的事情,那几乎和自寻死路也差不了多少。   想着这些,我也跟随着进入墓室。   在进入墓室的那一瞬间,我没有去关注这个墓室的规格,而是被一尊盘坐着大佛吸引了目光。   那佛像保存的非常的完好,高三米有余,宽又一米五左右,盘膝而坐,双眼微睁,一手放在胸前,一手翘成兰花指,胸口有一个“卍”字符印,是典型的释迦牟尼佛。   在我所见过的佛像中,不管是哪尊大佛,个个都是慈眉善目,但唯独这一尊的感觉恰恰相反,甚至还非常的狰狞,说白了就好像一个邪佛一般。   我用手电仔细去照,才发现这种感觉的来源有两处。   第一个就是佛像没有眼睛,确切地说是没有眼黑,就好像没有点睛的神龙一般。   第二个是因为佛台,一般的佛像下都是莲台,可这尊佛像下居然是蛇,无数条蛇盘成了一个巨大的佛台。   这两个地方都非常的蹊跷,我还没有听说过有那尊佛会修造成这幅模样。   胖虎在一旁吧唧着嘴,说:“真他娘的怪了,好好的佛像怎么造成这个样子,难道有什么说法吗?”   其他人都摇头不语,和我一样,都是一头的雾水,毕竟在我们的认知中,并没有这样一尊邪佛。   这时候,独狼忽然开口说:“这是帝释佛,也有人叫他修罗,是一种邪神。”   听完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在一些连续剧中确实有一个帝释天的出现,不过如果真是帝释佛的话,那我就有些质疑独狼的话。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从一些佛教资料中看过,帝释佛也叫帝释天,他和修罗一直处于争斗之中,难道是我看到的有误?”   独狼说:“小老板,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以前的一个战友说的,他们一家人都信佛,所以经常会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他说释迦摩尼成佛之前,将身体的诟病全部修掉,但佛家讲究一个不生不灭,所以释迦摩尼两个身外法身,一个成了帝释佛,一个成了阿修罗,这两个人一直在战斗,其实就是自己在和自己较量。”   胖虎挠着头说:“佛教有很多个版本的,每个地方的人说法都不一样,你们两个也别在这上面纠结,这就和每个地方的方言都是有差别的,虽说都是中国话,但你大多数都是听不懂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吆喝,想不到你个死胖虎又偷偷长进了不少。”   胖虎笑道:“老子是活到老学到老,早晚有一天成为文武双全的人才的。行了,现在也别废话了,看看这墓室里边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冥器,拿完好麻利的离开。”   被胖虎这么一说,我们的目光才被墓室里边的其他东西所吸引。   这间墓室差不多长9米宽7米高35米左右,四角可以看到四根柱子,不过和以往的柱子不用,这四根柱子上面雕刻着除了金龙之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字。   我上前看了几眼,发现那些字我都能认识,可是我却完全看不懂,因为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我猜想应该是佛教的经文之类。   这也许有个信佛的人就会看出其中的意思,但是对于我们这些盗墓贼而言,根本就和看天书一样。   在四周的墙壁上,我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画的全部都是白色的祥云,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好像进入西方佛家圣地,却碰到一尊邪恶的佛,总是让我有些感觉浑身不舒服。   胖虎他们开始搜寻冥器,其实我觉得这里边的冥器不会很多,毕竟这算是一个明清墓中有着独特特色的佛堂,里边的东西除了一些香炉烛台,就是一些供奉的东西,最有价值的就是这尊大佛,但谁又能搬得动呢?   在找了一圈没什么结果的情况下,胖虎提着一个四脚香炉,一脸嫌弃地说道:“他娘的,怎么这个墓室什么有价值的冥器都没有,这是老子倒过最差的斗,老子要给它差评。”   我笑道:“随你的便,反正又没有人能管的了,而且人家也没有让你来盗墓,这次只能说明我们的来的不是地方。”   瞄了胖虎一眼,他手里的香炉,我说:“你带着它干什么?也不值几个钱!”   胖虎说:“蚊子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宝子,你丫的也知道老子,我是担心一会儿连个香炉都没得拿,别跟上次一样,连老本都赔出去了。”   我没有说话,确实上次是赔了不少,不过用我红鱼的和氏璧,我一下子得到的钱比起以往所有加起来都多,而我也给了胖虎一小部分,这家伙只不过毕竟贪而已。   看到再也没什么好摸的,大家一合计,便就朝着墓室外走了出去。   可是在带头的解官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停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边用手电往前照,一边往问是怎么回事。   解官说:“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估计要倒霉了。”   在我和胖虎上去一看,就傻了眼,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算是平常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沉船葬发生,就有些不平常了。   因为墓门口出现了一堵墙,而且非常的严丝合缝,就好像这堵墙原本就存在这里,而我们是穿墙走过来的。   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些盗墓老手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之所以觉得不平常,那就是因为这个沉船葬有限制,如果要设计移动的墓墙,那会占据很大一部分的空间。   这样的话,主墓室的规模就会比想象中的小上不少,这在墓葬结构中就会显得有些不正常,毕竟也只有皇陵才会有这样复杂的设计机关。   我立马有想到了一个,那就是汪藏海。   这位明代的建筑家、风水家、地理家,深的朱元璋的信任,曾经参与了明祖陵的修建,不但是澳门的城市规划有他的身影,就连紫禁城,他都是参与者之一。   在解放初期,出土过一个明朝沉船葬,那就是汪藏海亲自设计的,而这个沉船葬正是汪藏海自己的沉船葬,从他的名字就总不难看出,汪洋藏与大海之中。   其实这个人以前的名字叫做吴中,后来因为五行缺水,加上明皇帝的赐姓,所以才有了汪藏海这个名字,明代的宫殿、三陵(长陵、献陵和景陵)都是他住持修建的,在我国建筑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我个人对于兼得建筑和风水的古人非常感兴趣,我一直还记得其中有个评书人这样写下了一句话:“风水大师不一定是建筑大师,但建筑大师一定是风水大师。”   就拿现在的建筑来说,搞房地产的人属于迷信中的一大批人,虽然他们重来不避讳他们要把楼房盖在什么地方,即便是乱葬岗都是一样。   但是,他们却会在开工之前杀鸡鸣炮,甚至请个道士和尚做法事,或者是请一尊神佛,摆放在建筑工地之中。   当然,也不排除有很多人是照猫画虎的,但那样的建成的小区,时常会发生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咱就拿紫禁城为例子,在故宫博士院的王子林先生,研究了多年著作了《紫禁城风水》这本书,从风水理论的角度研究和考察了紫禁城,从中发现了很多中国的风水理论。   作者本人指着,不但是紫禁城,就连明清的北/京城的规划和建筑都有诸多的独特形势和丰富内涵,是中国风水学理论的指南针。   我上去摸了摸出现了那堵墙,发现材质非常的奇特,用匕首划了几道,才发现附作物里边居然是一堵铜墙,有着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典型的成语中所说的“铜墙铁壁”。   不过,在我的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又不像是一堵真正意义上的铜墙,而是有另一重玄机在里边。   为了证明我自己的猜想,我立马就转身跑回那尊邪佛,这一刻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想没错,因为眼前这尊邪佛有了变化,片刻间佛像有了眼黑,下面也变成了莲台。   在我细心的观察下,发现并非是佛像眼睛和坐莲的变化,而是整座佛像转了一个身。   由于,佛像后并没有紧贴墙,所以我到了后面一看,果然又和我想的一样,之前的法身已经转到了后面,这属于一个旋转机关。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便是一笑,心里已经有谱了。   同样回来的其他人,见我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便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胖虎更是直接骂道:“宝子,你丫的笑个屁啊?有什么就快说,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佛像,把自己想到的一说,他们也同意我的观点。   我说:“只要我们想办法把佛像转回去,那堵铜墙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胖虎撸起袖子说:“行,听宝子的。来,兄弟姐妹都帮把手,我们把佛像推回去。”   一行人抓住佛像各个角落,就开始用力地往回去转,随着佛像发出“咔吧咔吧”的链条声音,我们便是真的把佛像转了回去。   这让我也有些微微的诧异,难道是设计者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多人下斗盗墓,加上环境的不容许,所以三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出去的,而我们六七个人就不一样了吗?   去想和去说,不如看和去听。   在我们回到那墓门的时候,发现果然那堵铜墙消失不见了,我感觉这要是汪藏海的设计,那真是太一般了,看来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夸大的原因,要不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里和汪藏海并没有关系。   有了刚才的经历,谁也不愿意在墓室里多待,立马一伙人就鱼贯而出。   可是一出去,大多数人都傻了眼,个个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必须知道什么,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一样。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1章 机关箭道   因为外面的神道变了,之前的神道并不宽,而现在变得宽了一米多,加上神道的顶部也出现了奇怪的图案,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神道,并非刚才那条神道。   神道的顶部出现了彩画,在我用手电照了之后,发现里边上面都是一些佛家的故事,有的在讲达摩祖师一生的传奇,又得却是在说各大菩萨的著名故事,整条神道就像是佛家的展览走廊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   解官说:“看样子这个墓主人身前信佛。”   独狼说:“皇族信佛的朝代是清朝,明朝好像还没有那么狂热。”   胖虎撇着嘴说:“这已经证明这个沉船葬并非帝王藏,而是明朝的富家之墓。”   我说:“我推测是沈万三的儿子,只要他的三子沈茂传说是藏于海中,陪葬的东西都是当时一些稀奇古怪的名贵之物。”   胖虎一听这个,眼睛就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说:“真的?宝子你可不能骗老子啊!”   我说:“南京城一半都是沈万三花钱修筑的。明太祖朱元璋定都金陵时,曾经召见富商沈万三,命他献上白银千锭,黄金百斤。   当时正值府库匮乏,沈万三依恃他的富实,表示愿与朝廷对半而筑,工程同时开工后,结果沈万三先皇帝完工而惹朱帝不高兴。   沈万三还不识趣,又申请犒赏全国的军队每人银子一两,总共近百万两。”   解官微微点头,接过我的话说:“于是心胸狭窄、出身穷苦的朱元璋由妒而恨,由恨而萌杀机,朱元璋下令收他重税每亩九斗三升,随后就借口沈万三修筑苏州街道,以茅山石为街石,有谋反心,派兵包围他家,要杀他。经马皇后苦苦劝谏,才改将他在明洪武六年流放到云南,家产充公。”   胖虎一皱眉说:“你们的意思是说沈万三在世的时候,他已经被抄家了?”   我点头说:“历史上是这么说的。”   胖虎说:“不对啊,老子没了钱,儿子也肯定是个穷光蛋,怎么可能修的起这么大的沉船葬呢?”   我说:“破家值万贯,更不要说连当时皇帝都羡慕的沈家,我相信沈家一定有秘密私藏的宝藏,沈茂肯定就是用这些东西为他打造了这个沉船葬。”   胖虎摇着头说:“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我说:“刚进来时候模糊的壁画你也看到了吧?上面记载就是皇帝赏赐一个商人的景象,而在明朝除了沈家不会有别人,所以我才敢大胆地推测的。”   胖虎说:“先不管这些,开了主棺椁一切都知道了。老子问你现在我们怎么办?就顺着这条神道往下走吗?”   我有些迟疑说:“如果顺着这条神道往下走,极有可能中了设计者的圈套,以老子看还是先撤回去,然后再把那尊佛像反方向转回去,也许之前的墓道就出现了。”   解官微微摇头,说:“没那个必要,既然设计就不那么容易被我们摆脱的,显然这里的机关已经启动,接下来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会遇到机关,索性我们就按照他设计的走,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一时间,其他人都看着我和解官,大概觉得我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   毕竟机关就代表着危险,有危险就可能有死亡,都是在这条道上吃饭的,没有人会傻的随便听别人几句话就会跟着走的。   当然,这也因为是我和解官,毕竟还是要以我们两个马首是瞻,要不然早就有更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胖虎搂住我的脖子,说:“老子当然听我们家宝子的。”   晶晶一笑,说:“我也听张先生的。”   独狼却摇头说:“我觉得解爷说的也对,毕竟既然我们已经进去了机关,一味的躲避反而会着了道,还不如小心点去碰碰运气。”   还不等其他人说话,迷蝶便不管不顾地顺着神道走了下去。   一看这样的情况,解官他们就跟着过去,接着大部分人都跟上了。   我和胖虎相似一眼,也只好跟了过去,不过这次就变成了我们两个人殿后。   我的身上很快就出了很多的汗,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什么,只是因为身穿潜水服,汗只能在衣服里蒸腾,整个人就好像一只被煮了的鲶鱼,来脑门都出了汗。   前方的路非常的平坦,地面都用石板铺着。   解官转头对我们说:“这种看似平滑的石板,一般有机关陷阱的可能性极大。师弟,你来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知道解官是想缓解刚才尴尬的气氛,而我也不想搞得太僵,毕竟这种小事也没有那个必要。   点了点头,我便是走上前有手电去照地面,确实地面上都是20X20的小石板,这其中某一块非常有可能是强弩暗箭的机括,我觉得要是月婵也许她们走过,那可能就会被破坏或者触发掉。   但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会非常的危险和麻烦,我提醒其他人小心一些,并且在原地休息了十分钟,整理一下装备,便准备出发。   这一次,居然让我带头,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我和解官都是玄道陵的弟子,每次都是他带头,那就等于每次都是他去第一个面对危险,换做是我心里也会不痛快。   我记得曾经和月婵聊天时候说过,她告诉我躲避机关只好是要贴着墙壁走。   但是,这条神道两边好像两条排水渠一样,里边还有一层灰色的凝固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只能顺着渠道,踩着灰色的凝固物往前走。   既然我来带头,我就要复杂大家的安全,胖虎自然站在了我的身后,而独狼和解官选择殿后。   我让大家多注意脚下和踩到东西的感觉,因为我对于机关也没有多少的经验。   按照月婵的说法,每一脚放下去的要多重或者多轻,那都是有说法的,而这些都是经验之谈,我并不可能有,所以走起来就是深一脚浅一脚,而且越走心里越没有底。   在走了三十多步的时候,我已经浑身冒冷汗了,其他人看到我一脸的凝重,也同样心里没底起来。   胖虎说道:“宝子,你他娘的行不行啊?看你的模样,老子也被吓得是一身一身的出汗,要是不行还是让老子来吧,毕竟我能够做一面很好的肉盾。”   我也停下脚步白了他一眼,说道:“死胖虎,你他娘的给老子安静点,要是我不小心猜到的机关,我们大家都他要是死的。”   在我话音刚落,忽然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脚下传来。   我一愣,便是回头一看,只见晶晶那小子的脚已经陷下去了五六公分,那是因为他脚下的石板在下沉,他一脸惊恐地看向了我。   我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狗日的,这下完蛋了,估计要中招了。”   可是下一秒,就听到了有飞驰的的呼啸声,一根小臂长的箭矢,直接从晶晶的脸颊飞了过来,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还没有反应,又是一支箭矢,这次直接就是晶晶的心窝。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晶晶。   只见晶晶的脸色一冷,猛地一挥手里的匕首,顿时那支箭矢就被他从中间斩断成了两段,由于他出手太快,我只看到了一个快速的动作,而箭矢已经掉在了地上。   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娘炮的晶晶,居然有这样的身手,看来能做玄道陵的手下铺子里的掌柜,没有一个简单的货色,而我就是被他的外表和性格所迷惑了。   可是已经不容我多想,因为已经感觉墙壁在颤动,我大叫一声:“快趴下,还有箭。”   在我的话音刚落,顿时就有破风声和黑影闪了过来,我忙是一滚躲过了几支。   可同时我看到前面居然有一个浑身长着白毛的人影站在哪里,然后一闪就朝着墙壁而去。   我觉得那是一只白毛粽子,刚想要叫其他人注意,可是没想到箭矢已经贴地飞来,直接射在了我的脑袋上。   下一秒,我将眼睛抬上去一看,立马就暗暗骂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脑袋上早已经中了一支,看样子已经射进脑子里了。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多看,箭矢已经再度射在了我的身上,此刻感觉自己身体没有一处都不疼的地方。   我心里太过不甘心了,毕竟马上到手的月婵就这样飞了,而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大场面,居然在这种阴/沟里边翻船了,以后有人发现这个沉船葬的时候,也同样会发现我腐烂的尸体。   箭矢已经从刚开始的几支,发展了到了铺天盖地,我就说应该找回刚才的墓道,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箭就跟不要钱地朝着我们招呼。   其他人开始用背包作为盾牌去挡。把我拉起来的自然是胖虎,我看到他身上的箭比我还要多,有一种万箭穿身的感觉,看的我是毛骨悚然。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2章 乌木巨棺   同时,我居然有一种莫名的高兴,好像看到他比我中的箭多,自己就会有那么点安心的感觉。   这也许就是人的通病,好像自己是个生活拮据的人,当看到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除了可怜和同情他之外,心里就会有那么一点无耻的开心,这应该就是人和人比较的关系。   这场箭雨其实也只是发生了不到一分钟,可我觉得这一分钟是我有史以来度过最为艰难的一分钟。   等我再去看胖虎,这家伙因为一直站在,所以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胖刺猬,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想要过去扶住他,可是头上的箭尾戳了一下他的鼻子,胖虎连忙摆手,示意离他远一点,同时说道:“宝子,我觉得有些不不对劲,这箭为什么射到身体里不知道疼,你拔一支给老子看看。”   我觉得也不太对劲,因为按理说脑袋中箭的我,早应该把小命交代了,可我现在还依旧安然无恙,只是有一些疼痛的感觉,看样子箭射入的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深。   我从自己的身上拔了一支,发现就像是纹身时候的针头一样,虽然依旧刺入了我的皮肉,但没有射到我的骨头上,拔下箭之后也就是流下几滴血而已。   立马,我就去看箭头,发现那是一种鹰爪壮的箭头,有三个铁钩。   而且,我打量了一会儿,我立马发现这是一种机关箭,在古代这种箭里边一般都注入了毒液,所以也叫做机关毒箭。   我把自己想到的一说,解官应该比我还发现的早,他已经将身上的箭矢拔掉一半了。   我们都开始把身上的箭拔掉,同时注意着被箭射中的伤口,发现只是微微发红,并没有红肿或者血变成黑色的征兆,说明箭头并没有淬毒。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迷蝶身上没有一支箭,刚才也没有注意到她是怎么躲过那密集的箭雨,有可能是她的身手好,也有可能是她一直躲在众人的中间。   将身上的箭处理干净之后,我说:“不要往下走了,这也许只是墓主人的警告,而且我刚才好像还看到一只白毛粽子,看来我们还是回到之前那么墓室将佛像转动一下,尽量把之前那么墓道找回来。”   这次,没有人再反驳我的话,就连迷蝶也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将地上的箭头踢到一边,以解心头的怨气。   接下来,顺着来的时候的神道往回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那敞开的墓门中,可在我们刚一回到墓室中,所有人都愣了。   胖虎破口大骂道:“狗日的,这地方也太邪乎了吧?!”   因为在我们之前的进入的墓室中,里边有着一尊邪佛的像,可这时候原本放佛像的地方,佛像居然不见了,换成了一只巨大的乌木棺椁。   因为见识了这个墓中重重机关,我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必然是因为我们触发了刚才的机关,导致这里也有了变化。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沉船葬里边的机关,并不是单一存在的,而是所有机关都有联系的,虽然还不清楚墓主人这样的设计是刻意的还是必要的,但也没有人会十分的紧张。   倒是里边出现的乌木棺椁,让我有些惊讶,这种一整块的乌木,属于极度奢侈的一种棺椁,比起同等规格的黄金的价格只高不低。   可惜和那个佛像一样,只能过过眼瘾,想要带出去那是痴人做梦。   我就觉得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毕竟这最多就算是一个耳室,如此贵重的棺椁放在这里,那主墓室里边的棺椁该是什么样的呢?   估计这也只有一口宝石棺才差不多,这样让我对墓主人的到底是不是沈家的三子都更好奇了。   看到如此气势的棺椁,不用说是胖虎,就连我手都有些痒了,毕竟这种棺椁里边,没有几件价值不菲的冥器,也对不起这口棺椁了。   我去看胖虎,这家伙更是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我就苦笑着说:“你他娘的这毛病能不能改改?是不是恨不得把这口棺椁也吞掉啊?”   我在讥讽他,可谁想到胖虎压根就不去换我的意思,反但是一脸正义地点头。   “老子肯定是不会吃棺椁的,就是这口棺椁太他娘的有气势了,要是不开那真的对不起我们摸金派的老祖宗,也对不起墓主人把这口棺椁放在这里。以老子看,要是里边有好东西,咱们一摸就直接走人,也不用去找人家的主墓室了。”   我一听就不愿意了,说:“你他娘的,难道不知道老子为什么下这个斗吗?不找到月婵,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胖虎摆着手说:“那随便你,那要先找到冥器再说,总不能让老子做这种白跑一趟的事情吧?”   忽然,解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把耳朵贴近棺椁上,说:“都别说话,里边好像有动静。”   这时候,迷蝶也凑了上去,几乎和解官一人一边在听棺椁里边的动静。   我看他们两个人都一脸的凝重,便也不敢在说什么,同时将腰间的鱼叉拔了出来,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如此好的一口棺椁,说不定一口养尸棺,大家都小心一点。   在解官和迷蝶听棺椁里边动静的时候,我就随便棺材了一下这个墓室,希望看出一些破绽。可在我一看,立马就发现太多不对劲的地方。   虽说这里和刚才的墓室规格一样大,但是头顶已经变成了有彩绘图案,而且还不是那种佛家的景象,换做了好像是道家的模样,有一个道士好像是在与一条如龙一般的蛇在打斗。   再看四周的墙壁,更加变得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太极图案,一下子将我从佛家拉到了道家,也不知道这样设计的寓意在什么地方。   其他人已经商量着要开棺了。解官把开棺钳扣在了棺盖上,独狼他们也把匕首插进了缝隙中,好像并不是在开棺,反而像是在找机关似的。   胖虎放入就以为他们这是要开棺的举动,一边说着一边往角落跑说:“你们都他娘的悠着点,怎么一个个见了棺椁连命都不顾了?老祖宗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说话的同时,胖虎已经拿出蜡烛,在东南角准备要点。   我一看就来气,骂道:“死胖虎,你别他娘的没事找事了,该起尸是肯定会起尸的,你这样做只能燃烧空气,毕竟这不是土斗,而是沉船葬,里边的空气是限定的,你烧完了,等一下我们就会窒息而亡。”   胖虎狠狠地放了一个巨响了的屁,得意地说:“这下行了吧?老子已经给这里补充气体了,你不能让老子放弃自己的信仰不是?”说着,他已经掏出打阿宝,就对着蜡烛去点。   我也是他对无可奈何,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可是在胖虎刚要点蜡烛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了一个东西,绕的胖虎是胆子那么肥,还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看着他的举动,立马就用手电去照,当我看到那种的东西,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原来,在胖虎所住的角落里,有一只干瘪的大蝙蝠,那蝙蝠展开双翼死在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睛还盯着胖虎,腐烂的下巴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看起来非常的骇人。   对于蝙蝠,像我们这些盗墓贼自然不陌生,可是这么大个头我却是第一次见,差不多和一只成年猫头鹰一样大,而且这里又不是山洞,而是水下,出现一只蝙蝠就有些奇怪,要是活物那估计能把胖虎吓尿了。   胖虎看了几眼那只死蝙蝠,便是大骂了一声,然后狠狠地一脚踢开,又去点蜡烛。   我已经感觉非常的怪异了,这墓室里边放一只号称“吸血鬼”的蝙蝠,典型就是为了起尸准备的,也不知道墓主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不过,这里和以往的地方不太一样,我觉得墓主人好像故意是拿我们这些盗墓贼寻开心,所以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准备,这样要是到了主墓室,更加无法预料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这时候,解官已经拿出了八宝玲珑盒子,显然是找到了开棺的锁,只见他用两个钩子对着棺缝一勾,只听到“咔啦”一声,机关便是被解开,同时棺椁盖子自动弹了起来。   而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猩红的血水冲里边涌了出来,我一看心里就有是一紧,这血量要榨干几个人才够啊?   由于没有什么危险,所有人都探头过去往里边看,一看就听到胖虎大叫道:“我草,这是什么东西?”   在那些血液的流出,我没有像以往那样闻甜味或者香味,也没有闻到任何的恶臭味,就仿佛将一卷崭新卫生纸的包装打开一样,只有淡淡的尘封的味道。   这也不能怪胖虎大呼小叫,棺材里边是平平一棺的红色液体,像极了鲜血,但我知道那应该不是血,而是一种奇怪的红色液体。   在血雾缭绕之下,下面依稀可以看到有一个尸体的轮廓,大概是因为被泡在这种液体的时间太久,都变得有些黏糊,就仿佛一整块的肥肉一般,我甚至无法分清那边是头那边是脚。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3章 碎陶瓷片   其他人看到这幅景象,大多皱起了眉头。   不过,解官的表情变得放松了起来,手里的匕首也放回了腰间,我估计这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刚才是心理作用还是气氛导致的紧张。   在棺材的内壁上可以看到鎏铜钉,几乎在每隔五公分就是一枚,这是用来加固棺材的,由此可见这液体并非后天形成的,而是在尸体入棺的时候灌入的,要不然也用不着这些钉子。   由于手电光束太多,反而看不太清下面的具体情况,我就让其他人关掉,然后就剩下我自己的。   我顺着棺内壁往下一点点地移动,最后一直到了棺底,仿佛看到了棺地放着石板,而石板上面有字。   尸体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我看到了扳指和手链,还有大概是脖子的地方有项链,在旁边还放着一些瓷器和各类玉器,这些东西的价格都非常的可观而且又方便带出去。   不仅仅是胖虎,就连德飚、晶晶和阿宝三个人都看的眼睛冒光,毕竟都是倒斗的,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不过,这红色的液体诡异而恶心,任凭他们再贪婪,也不敢把手伸进去摸冥器。   胖虎想了好多的办法,甚至想要钓鱼一样把东西钓上来,我没同意他,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贪婪的心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尸体。   一边看,胖虎一边叹息说:“真他娘的够惨的,这墓主人还又是佛又是道的,把一个人泡成这样,我看他的后辈也不会怎么样。”   我看了几眼,就实在忍不住胃里的翻腾,毕竟就是一个刚刚溺水死了的活人我都不敢怎么看,更不要说泡的跟药酒里边蛇蝎似的一具尸体。   “你们说这是在干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胖虎冷笑道:“宝子,你点你都看不出来吗?这典型就是用葡萄酒在泡人肉干,这具尸体应该是被活摁进棺椁里的,这样可以早日养出一个红毛粽子来。”   我一听他说到葡萄酒,就感觉自己肠子就扭曲了起来,其实自己以前喝的红酒,是不是也有不良商家这样做过,虽说不可能是人,一只死猫死狗也不行吧?   想到这里,嗓子眼就开始发痒,几乎就要吐出来,不过一听胖虎这么说,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就忍住恶心去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算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吧!   胖虎见我虚心请教,加上还有美女在身边,就颇为得意地说:“宝子,你号称新生代的风水大师,怎么连这点都不知道呢?让老子来说,那还要追溯到解放初期的时候……”   我一听他这是打算给我上一堂课,连忙说:“你他娘的少说废话,现在是听到扯淡的时候吗?而且你说这是葡萄酒养尸,我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呢?”   胖虎一听就有些不爽,好像是我在打他的脸一样,就沉声说:“那是你丫的孤陋寡闻,知道你觉得丢人,老子也就不说的太仔细,这叫以酒养尸,在解放初期发现一具以白酒养尸的,后来就变成了一具白毛粽子,出动了一个排的解放军才剿灭。”   独狼白了胖虎一眼说:“你就扯吧,给我一把枪,我自己就能干掉一只白毛粽子。”   胖虎说:“那都不重要,重要是这个以酒养尸的原理。你们都知道酒在地下藏的越久就越香醇吧?但时间太久就会变成酒糟,其实说白了就是酒里产生了‘酒虫’,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真菌,这些真菌进入尸体中之后,自然而然就会起尸。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自然是防我们这类人,另一个就是防止一些带妖性的东西进入里边吸收天地灵气。”   对于胖虎的话,我觉得有那么点道理,可是却还有自己的看法,我说:“这样做也太惨无人道了,会遭雷劈的。”   胖虎说:“所以嘛,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沉船葬里边,雷是无法下到海底深处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天雷炸墓’吗?那都是因为墓主人做的太出格了。”   独狼说:“我可不想听你再扯了,天雷炸墓那是因为大墓都在风水宝穴之中,而那种地方的气流紊乱,所以才会吸引到雷电,昆仑山死亡谷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给独狼打了个眼色,因为我看到迷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我们这算是在人家的伤口撒盐,独狼也立马理解了我的意思,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根据风水理论而言,陪葬的人不外乎两种。   一种是墓主人的妻妾,说这是阴阳调和而产生的关系;另一种就是有血液关系,陪葬者应该是墓主人的晚辈。   不管是那一类人,都是活人入葬。   这在现在看来,是非常的残忍,但对于封建迷信的古代人而言,即便是一点点说法,都会让人变得成一只魔鬼。   棺材已经被我们打开了,里边又有一些冥器,胖虎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想了一会儿,胖虎咬着牙说:“这墓主人真是太残暴了,我们还是顺着棺身切一道从上而下的口子,然后把里边的液体都放出来,毕竟以酒养尸对于里边死者来说,这人真是太可怜了!”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是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说:“看你那做贼的模样,就知道你还惦记着里边的冥器,这棺中积水视为不祥,我们还是不要碰为好,一旦起尸会有些棘手的。”   胖虎扯着脖子说:“宝子,我们本来就是盗墓贼,你丫的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正面人物。”   我已经哑口无言了,片刻之后说:“就算你他娘的说的没错,但我们连活人都没有找到,哪里还顾得上一具尸体,你难道希望看到老子奔溃的样子?”   见我不是在开玩笑,胖虎也挠着头不再说话,他拍了拍我的肩头,让我不用太担心,这个沉船葬最多也就是把人困住,而不是想要人命,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损伤,相信月婵也不会有事的。   被胖虎这一劝,我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毕竟他说的也是有理有据。   在解官的指挥下,他们开始想要从乌木棺椁上切一道口子出来。   乌木,我不是第一次见,所以早已经查过关于它的资料。   其实乌木属于国家红木的一种,又称为阴沉木,它的本质接近于紫檀,其永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虫,最出名的就是出土于三星堆三星乌木,蜀人视它为辟邪纳福之宝,多出土于我国蜀中四川一带。   乌木是深埋地下的树木碳化导致,而钻石也是因为碳化形成,只不过后者要埋的更深,成形的时间更久,但这足以说明乌木也绝对不是什么朽木,会被我们所带的工具切开。   折腾了几分钟,只切开了一点点的口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胖虎再出怪招,那就是用我们的水壶将里边的液体舀出来。   虽然我们周围全是水,但海水是无法饮用的,如果我们身上携带的淡水用光了,而我们再被困住,到时候就会被活活的渴死。   最终也没有用他这个自残的办法来做。   解官说:“明墓中一定有陶瓷,出去找些带把的瓷器回来,我看棺底的石板上刻字,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这个办法一听就靠谱,而且文字可能让我推测出墓主人的一些信息,也许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我们说干就干,墓室里留下了解官、独狼和迷蝶,剩下的我们五个人去找瓷器。   在我们回到了神道的时候,发现还是变化后的神道,便在附近寻找了起来。   很快,我们找到了一个陪葬室,里边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瓷器,还有腐烂的只剩下画轴名贵绘画和一些如棉絮的绸缎。   我挑了几只瓷罐,这些东西在外都是几百万的东西,而我现在是把它们还原了。   可是我是个古董商人,看到这些东西就喜欢研究一下,上面的居然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一些叙事的绘画。   这让我非常的有兴趣,毕竟如果绘画的是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那可要比文字更加的有研究价值,只是直接能从视觉感来看的,能推测的东西就更加多了。   所以,我立马有些小激动,就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些瓷器上的东西,也许一些历史真相就在这些东西上面。   想到了这里,我就去看瓷罐上面的绘画。   我发现这上面是在说一个道观里边的事情,有的在练武,有的在打坐,有的在炼丹,还有的在讲经,这些瓷器好像是在讲诉道教日常生活的一天。   在我不断看下去,就觉得脑门还是出汗。   其他人见我蹲在地上看瓷器,胖虎就郁闷地说叫道:“宝子,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不就是挑了瓷器,又不是挑媳妇儿,你丫的快点行吗?”   我这个人专心做一件事情,就会全神贯注,说好听点叫一心一意,其实就是一根筋,要不然我对月婵也不会这么执着,换成别人估计早就没事了。   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听胖虎在说什么,就是将那些瓷器逐一看过。   期间,我发现少了一些情节,应该是在胖虎他们手里,不过也不影响整体的观看。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4章 尸下藏尸   前半部分讲的是道观中的生活,后半部分讲跳到了佛家圣地,将两家联系起来的东西是一炉丹药,大概是道家炼出丹药,再放到佛家去供奉,到了最后献给当时的帝王。   光是从那些繁琐的程序来看,这个帝王的身份绝对非常的显赫,应该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皇帝。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在这些瓷器中记录这件事情,难道这属于当时一件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吗?还是说是墓主人也在其中呢?   我觉得前者居多,因为我并没有再看到一个身穿富商模样的人出现,上面出现的多为道士、和尚、大臣、侍卫和一个皇帝,也许这个皇帝就是朱元璋。   历史证明,越是草根的开国皇帝,越对于长生之术看重,年轻时候的朱元璋有远见,神威英明,收揽英雄,平顶四海,求贤若渴,重农桑,兴礼乐,褒节义,崇教化,制定的各种法规都很相宜。   可到了晚年,朱元璋嗜杀成性,驾崩之后和马皇后葬于南京钟山明孝陵之中,至于是真陵还是伪陵就不得而知了。   我正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胖虎他们,可转头一看,却发现身后一片的漆黑,只剩下我手里的手电光,胖虎四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顿时,我迟疑了一下,就骂了几句,这个死胖虎也真够可以,走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知道我有严重的自闭症,居然还丢下握,随手拿起一个瓷瓶,我便是跑出了陪葬室,进去了神道中。   可是一进去我就傻眼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消失的神道又回来了,给我一种熟悉而恐惧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沉船葬里的机关所致,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变得这么快,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看样子又和我在老家那个战国古墓差不多,机关是没有声音的。   揉了揉自己的脸,我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同时心里安慰自己。   这里的机关变化频繁,只要我有耐心,估计很快之前那条神道就会出现,但我还是不死心地去之前那个墓室的地方看了看,发现应该有墓门的地方,变成了一堵石板墙。   可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里有寂静的骇人,连自己的心跳就能够清晰地听到,加上四周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这种地方真是度日如年,实在没有什么决心让我站在这里等着。   我将背包里边的枪摸了出来,同时把手电绑在了枪管上,看着四周黑洞洞的情况,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本来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永远都在人的心里,所以只要我安静下来,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探着我,让我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才稍微地回了回神。   接着,我就打算回到那个陪葬室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忽然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好像是什么某种东西的叫声。   在我端着枪一照之下,只看到一具浑身长着白毛的粽子,一步步地从黑暗向我走来,那一张如同白猿的脸,看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事独自一个人面对过粽子,顿时惊叫一声,撒丫子就顺着神道狂奔,此刻也管不了什么机关陷阱,就想着多跑一步,就会离那白毛粽子远一步的距离。   忽然,我脚下一划,直接摔了一个面朝下,枪都飞出去三米远,而这时候那白毛粽子已经向着我冲了过来。   这家伙的速度丝毫不比一个普通人慢多少,我抓起地上的东西就朝着白毛粽子砸去,然后捡起来就朝着一个从未进过的墓室中钻了进去。   当时我根本没有想过里边会有什么危险,为什么这间墓室的门是开着的。   而进去之后,我旋即就把墓门用力腿上。   墓葬中所有的墓门都差不多,里边都会有一个石栓,用来关闭墓门,一些盗墓的老手会在门与门的缝隙用铁钩子拉开,而我是命大,这样才躲过了那只白毛粽子。   我已经意识到在我们中机关的时候,并不是我眼花,而是真的有一只白毛粽子的存在。   在我关好墓室门之后,那没有大脑的白毛粽子就对着门狠狠地撞了起来,看样子非常舍不得它的猎物就这样逃生。   这种墓门除非炸药,一个粽子的力量再大,它也撞不开的,连忙就是缓了缓急促的呼吸,而那白毛粽子居然没有了反应。   等我再用手电去照的时候,就发现那家伙的一只长满了白毛的胳膊,正从门下的缝隙中伸了过来。   我暗骂一声狗皮膏药,直接举枪就对着那条胳膊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枪响,我亲眼看到白毛粽子的胳膊被我的子弹打折,然后拉了出去,同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惨叫声,听我的我毛骨悚然。   想不到粽子也懂得疼,这还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我担心还会有事情发生,就再度把子弹上了膛,然后才观察我进入这个墓室的情况。   在我一照之下,顿时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件这是一个三角墓室,墓室的中间是一个锥形的下凹,里边还有水,在水面上漂浮着一个奇怪的大匣子。   这个匣子也是三角形的,在水里飘飘荡荡的,仿佛里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   我看到匣子上面有彩绘和雕刻,想必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陪葬品或者祭祀品,这让我感觉非常的诧异,看来对于明朝的东西,我还是了解的太少了,就眼前这个东西就叫不出它的名字来。   用手电往水里照了照,发现水下一团的浑浊,看样子是水很深,也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通向外面的大海,正想着这样设计是为了什么呢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浑身奇痒。   我随便找了一处痒的地方观察,发现那正是自己中箭矢的地方,这种痒好像是被大个的蚊虫叮咬了一般,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就用力地抓了几下,发现还算管用,就把枪立在一旁,对着自己身上痒的地方用力去挠。   在微微的疼痛感代替了痒感,我这才继续摸起枪来观察这个墓室里边的结构。   虽说我对于明朝的地宫并不是很了解,只能用以前下过的斗和一些常识性的知识去推测。   在我的推测中,这个沉船葬应该是个“圭”字型结构。   现在我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四个陪葬室的左二室,之前我们所处的那个右上二室是陪葬室。   而我们找寻瓷器的应该是陪葬左一室,对面应该还有一个陪葬右一室。   如果再往前走,那就是左右两个配室,接着就是左右两个偏室,主墓室就在偏室的中间,从神道直接就能通过,但实践证明我们不能直接从神道去主墓室,那样无疑等同于找死。   如此这般的设计,让我没有什么太多的解决,而且身上又开始出现痒的感觉,让我无法集中精神去想太多。   “咕噜噜……”忽然,水中传来了几声闷响。   我忙用手电去照,顿时就看到了凹下的水中,正在冒出一连串的小水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游。   我心里暗想着,不会是那白毛粽子吧?毕竟,这家伙是生活在沉船葬里的,说不定水性还很好呢。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就慌了神,立马端起枪瞄准水面,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气泡。   突然,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水里跳了出来,接着就拼了命地往岸上爬,同时还在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的扳机都扣到一半了,可当我看清楚之后,便是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居然是胖虎。   胖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怪异地眼神看着我,对着我拼命地摆手,示意我不要用枪口对着他。   喘了好几秒之后,胖虎才开口说:“我的姥姥,老子差点就在水下活活憋死。”   我想问他怎么会跑到水里的时候,忽然这时候又有一个人钻了出来,我定睛一眼,那是一个黑色长发全是水的女人。   原来是迷蝶,她并没有胖虎那么吃力,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我问:“这是哪里?”   我跟她说是左二陪葬室之后,迷蝶才松了口气,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我看到她的衣服有过撕扯的迹象,露出的地方居然呈现黑色状,好像是很严重的淤青一样。   胖虎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我问其他人哪里去了?他们怎么会跑到水里的?   胖虎打了几个饱嗝,才说道:“真是不能说了,也幸好你没有见,要不然非吓死你。他娘的,幸亏我们找到了机关,要不然非死在那个陪葬室里边。”   我非常好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虎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那棺椁里边的尸体,居然下面藏着一只彩僵。”   他咳嗽了几声,我忙给他拍后背,胖虎才继续说:“你先别着急,老子等一下给你科普一下什么是彩僵,老子也是头一次听说。”   我看胖虎的脸色差的厉害,说起话来还是前言不搭后语,知道他肯定是在水里憋了太长的时间,要不然他的脸色也不可能成紫黑色。   我用力给他拍了几下,胖虎一个劲地对着我点头,我以为他是让我再用力,我直接就换成了拳头,一拳上去就把他打的爬在了地上。   胖虎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道:“宝子,你他娘的没有脑子吗?老子快被你丫的拍死了。”   我抓着身上痒的地方说:“谁让你一直点头,老子还以为你嫌力气小呢!好了,快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胖虎大鼻涕一甩,就和我把他们的遭遇说了一遍,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久我才听清楚他的意思。   原来在我全神贯注地研究瓷器上的绘画时候,胖虎他们催促我,我却没有动,而他应该是惦记那些值钱的东西,就带着德飚、晶晶和阿宝回到了之前墓室。   胖虎跟我说是他们觉得我挑好之后自然会回去,毕竟也没有几步的路,也不可能发生墓室危险。   在后来,他们所看到的东西,已经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早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也根本没有看他们背后的墓门是在什么时候又消失的。   当胖虎一行人回到了棺椁旁,几个人就开始用瓷器将里边的红色液体舀出来,人那么多,很快尸体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胖虎仔细一看,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本以为下面的尸体是被液体跑的浮肿了,但是在亲眼看到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非常胖的男尸。   用他的话来说尸体肥胖的程度超过他体积的两个,但就好像一张纸一样被一叠为二,两个屁股都重叠在一起了。   当时胖虎自然是愣住了,因为他没有想到尸体会是这样的。按理说,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被叠起来,除非那是一个纸人,这具尸体就像是一个相扑运动员一样,反而好像没有骨头一般。   胖虎他们试着用八宝盒的钩子去勾尸体,可尸体已经被泡的软化了,几乎就好像一坨脂肪一般,不断地脱手,即便是带下手套也不行,根本就没有地方接力,一抓就是一手的尸油,恶心的几乎都快吐了。   最后,解官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用绳子将尸体的两端拴住,然后用大家站成两排,从不同的方向去拉,这样尸体才像是一条肥泥鳅似的被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在手电的光之下,那尸体离开了液体,已经开始干瘪化,身上因为肥肉的关系,显得好像九十多岁老人脸上的皱纹一般,完全就是重叠了起来,甚至有些难以分清楚哪里是头哪里是脚。   当时他们的视线都被尸体吸引了过去,哪里还想得到再去看看棺椁里边的情况,根本没有想到会是一个二重尸,这具尸体之下还压着正主。   就在他们讨论这具尸体的时候,忽然迷蝶轻喝一声:“危险。”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就去看迷蝶,而迷蝶手里的手电却照着棺椁,在棺椁的边缘一只黑漆漆的手死死地抓着边缘,接着就从里边跳出了一只一米五左右的粽子。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5章 彩僵   这只粽子浑身的皮肤非常的光滑,在它跳出来的同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张出毛发,同时皮肤变得五彩斑斓起来,下一秒已经朝着德飚冲了过去,然后在瞬间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德飚胸口。   德飚大叫一声,他的胸口就好像被烙铁烫了一般,开始冒起了青烟。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解官飞身双脚踢在那彩僵的身上,但并没有想象中的被彩僵踢飞,反倒是他被弹了回去。   不过,总归解官并非普通人,那彩僵还是被踢了侧移了几步,借助这个机会,德飚旋即撒丫子就跑,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太快,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独狼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甩手就是一枪,似乎打中了彩僵的要害,那东西身上出现了一个弹孔之后,可没想到也只是短暂的阻碍了片刻,弹孔已经在逐步消失了。   解官他们已经朝着门口跑去,可是一看才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变成了一堵铜墙。   这时候独狼一咬牙骂道:“他娘的,跟这变异的粽子拼了。”   “这是彩僵,拥有再生和修复能力,皮肤呈五彩斑斓状,号称地上行尸的王者,拥有一些神秘的能力。”迷蝶一脸严肃说:“是打不死的,快跑。”   说完,她就去摸棺椁上面的东西,忽然一阵的“咔啦”作响,顿时就那棺椁移开了原先地方,出现了一个洞,而同时墓门也再度出现了,解官他们就从墓门跑了出去。   这期间我应该在外面被白毛粽子追着满神道的乱窜。   胖虎看了一眼那彩僵,发现这东西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正死死地盯着他,看的他心里一个劲地打哆嗦。   他想到连迷蝶都有所忌惮的东西,便打算从冥门跑,可这时候彩僵已经恢复过来,就朝着他扑去。   一看是要完蛋了,这时候迷蝶忽然跳了过来,然后和那彩僵扭打了起来,同时提醒胖虎说:“快,从棺椁下的洞离开。”   见迷蝶的衣服都被撕破了,胖虎哪里还敢废话,便成那洞钻了下去,然后迷蝶也跳了下来,两个就就顺着洞滑了下去。   忽然,洞开始朝下走,而下面出现了水,胖虎一看水里还有灯光,就觉得可能我正在我往水里照,便是直接一跃而下。   在入水之后,胖虎玩玩没有想到水下那么深,而且需要游的时间在两分多钟。   等他们出了水的时候,就发现我正用枪口虎视眈眈地对着他们。   我听到这里,就忍不住说:“你他娘的原来也是听迷蝶说的是彩僵,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嘛!”   胖虎点着头说道:“老子要不哪里懂得那种东西,而且,你丫的也知道,迷蝶那可是徒手能够干掉粽子的,她那么厉害都跑了,我充当什么冤大头。”   “不过,迷蝶,那彩僵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一人一条枪,立马就把它打成筛子了,它那样还恢复的过来?”   迷蝶将重要的地方用衣服遮盖住,淡淡地说道:“彩僵除了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之外,还会一些简单的法术,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一听就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旱魃可是粽子里边最厉害的,那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物种,她怎么会连一个小小彩僵都害怕,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还是在迷蝶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胖虎比我要莽撞,立马就问道:“迷蝶,你应该不会怕任何粽子才对,怎么会畏惧一只彩僵呢?”   迷蝶不明所以地看向胖虎,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摇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想自己猜测的应该是对的,肯定是在她的身上发生了某种事情,而且她现在不再是那个旱魃,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或许就是这样,她才会畏惧一只彩僵吧!   忽然,胖虎幽幽地说道:“你们说是解官他们来了?还是彩僵来了?”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目光不对劲,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凹下的水中,又出现了大量的气泡,好像又有人来了。   这次水泡非常的均匀,而且频率非常的快,就好像水下放在一个巨大的火炉,把水烧的沸腾起来,又像是水下藏着一个怪物,正在频繁的地呼吸着。   瞬间,我们三个人都站起来戒备,因为我们已经意识到下面绝对不是几个人那么简单,我端着枪死死地贴在墙壁上,而胖虎也慌忙掏出他的枪上膛。   我已经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到了极限,现在浑身都是冷汗,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又要面对什么事情。   可是在水泡冒了三分钟之后,忽然一下子就停止了,然后就是猛地一声闷响声。   同时,我亲眼看到这里的水位开始下落,水面上出现了小型的旋转水窝,一时间好像底部漏了一般,而水中的那个三角匣子也在中间打转不休,仿佛是海上航行的船只遇到了龙卷风一般。   在十几秒的时间里,水位非常的下降着,我用手电照着下面,发现这个凹陷下出现了人工修建的石阶,而石阶一直通向了底部。   水很快就完全消失了,只留下黑漆漆地水底,下面还有奇怪的身影不断地向着。   我用手电一照,发现水底呈现一个蜗牛壳的形状,从上到下就好像一个奇怪的大碗一般,而三角匣子落在了水雾弥漫的底部,上下的距离约莫十几米,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忙将手电的光圈调整到了最小,那穿透力自然不用说多,一时间我们三个手电的光线从不同的方向汇聚到了底部。   这一下虽然不是完全看得清楚,但已经是十之七八,我们同时发现了下面有十几个洞,而且还有一些好像机关条石的东西在底部。   当看到下面的条石机关,我瞬间就有了大概的思路,同时也暗叹设计者的高超手法。   我们以往遇到的机关,启动设备都是在墙的中心的,而这个沉船葬因为规格的限制,想要设计那么复杂的机关术,只能把机关安置在了底部。   这也和我想到的一些东西不谋而合,在老家战国墓中见过水流草作机关,而这里又是汪洋大海,必然也是用水作为原动力。   但是之前我想这里是海底,水流的速度应该是相对均衡的,所以想让机关运作那是非常不容易的,现在我完全想通了,肯定是利用了月亮引起的潮汐变化,根据水位的下降和上浮而使机关不断地变化。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两个一说。   胖虎就点头说:“宝子,你说的在理,老子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被你先一步说了出来。”   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娘的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有意思吗?”   胖虎立马就急了,说:“老子真是这么想的,而且之前是水位下降我们进入沉船葬里边的,现在外面肯定是水位上涨,但也风平浪静,所以我们两天之内毕竟回到海面上去,否则渔船看到我们没有回去,保不准就会离开。”   我看得出胖虎这次是真的想到了,只是没有我快那么一点儿,便转头看向了迷蝶问:“迷蝶,你什么意思?”   迷蝶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大概算是同意我们两个的说法。   我指了指外面,说:“那只白毛粽子应该还在外面晃悠,我们现在出去免不了一场恶斗,可是不出去又无法和解官他们汇合,还他娘的难做。”   胖虎用下巴示意了凹陷的底部说:“下去看看机关,机关一般都能通往墓中的任何地方,或许下面还有一条出路也说不定。”   听了胖虎这么一说,我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确实也是这么一个意思,任何事物抛开外部影响去看本质,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直接到达主墓室的下方,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又问了一下迷蝶的意思,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大概算是默认了,不过搞得我好像很丢面子似的。   在日常生活中我都最怕这种人,在我刚刚结识解官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的话真少。   可是,他和迷蝶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也不知道他们是故作深沉,还是性格原本就是这样。   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一马当先,用枪管上的手电照着下方,手指微微地扣在扳机上,顺着石阶一步步地走了下去,而胖虎和迷蝶也就跟在了我的身后,三个人呈三角队形深入。   石阶的坡度都是呈九十度角朝下的,所以我们就像是驼子下坡,感觉整个人非常的吃力,同时还要小心可能有什么陷阱。   毕竟这可能是唯一通往机关的核心地带一条捷径,要是不搞点什么出来,那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胖虎提醒我说:“宝子,你他娘的慢点,老子觉得这里绝对有陷阱。”   我转头瞥了他一眼,说:“话都让你说了,老子还有什么好反驳的。”说完,我又继续往下走,一直走到了底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意外,只是下面的水雾大了一些。   底部呈现一个八角形的设计,就好像一枚巨大的八角茴香砸到过这里一样,有八条通道延伸到了八个方位,里边有生锈的铁链和满是海藻附着物的条石,犹如八条巨蟒钻进了深处。   胖虎皱起了眉头说:“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松就到了这里呢?”   我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娘的怎么这么欠?不发生点什么心里就不痛快是吧?那行,你把这些石阶按个走一圈,说不定还能拿你的小命证明一下你的猜测。”   胖虎揉着屁股说:“老子才没有那么闲呢,就是觉得奇怪嘛!”   迷蝶死死地盯着那八个方向,仿佛想要从黑暗里看出点什么。   胖虎走上去,用他的手在迷蝶的眼前挥了挥说:“嗨,看什么呢?难不成用粽子吗?”   迷蝶一回神,摇了摇头说:“我觉得有蹊跷!”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6章 第236章 奇门遁甲   我愣了一下,用手电穿过水雾,也朝着八个放心看了看,问她:“什么蹊跷?”   迷蝶说:“我也不清楚。”   胖虎忽然叫道:“我草,这不会是奇门遁甲吧?”   我的逻辑顿时碎了一地,说:“你他娘什么时候也能看出奇门遁甲了?”   胖虎指着那八个方向说:“宝子你看,这一共是八个方位,你丫的以前不是说过,生门生,死门死,其他六门九死一生嘛!”   我说:“你以为奇门遁甲那么简单就能布置的出吗?奇门遁甲出现的都是皇陵,这个沉船葬虽然是大,但还是有限制,很难搞得出奇门遁甲来的。”   胖虎一耸肩说:“好吧,反正这方面老子没有你精通,不过老子根据我们摸金派的风水知识,已经断定这个墓的结构是‘圭’字型的,其他一概不知,你自己琢磨着来。”   我笑了一下说:“这个我也猜到了,以我看这个沉船葬最主要的两大危险,一个是机关,另一个就是粽子,其他的应该不会有了,毕竟只是一个商人的墓,不可能有皇陵那么复杂的。”   胖虎叹了口气说:“那也马虎不得,毕竟我们还是在海底里,万一来场海底风暴,我们立马都完蛋。”   “呸呸呸!”   我连唾了几口,瞪着胖虎说:“你这张臭嘴,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要是真的碰上海底风暴,那只能说我们命不好,而且这里几百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偏偏让我们赶上,那老子的运气该有多差啊?”   胖虎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那算老子多嘴,好了,现在你决定好吧,我们接下来该走哪条?”   我说:“机关内部不会有机关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海上什么时候会再度蔓延上来,而我们现在又没有潜水设备,所以时间不能再拖了。”   胖虎立马急眼了,说:“那你他娘的还跟老子在这类废话?”   我说:“老子也不知道该走哪条才和你们讨论的,不能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全部寄托在老子的身上吧?”   胖虎摆着手说:“行了,老子不想和你丫的再废话,快点确定方位。”   我说:“虽然不可能是奇门遁甲,但古人设计一定会遵循太极八卦,在《周易》中以八种基本图形代替,名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以推测自然和社会的变化。认为阴、阳两种势力的相互作用是产生万物的根源,乾、坤两卦则在“八卦”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我怕胖虎听不懂继续追问耽误时间,就继续说:“我们先不管其他的,如果按照八卦两大主要位置‘乾卦’和‘坤卦’。从八卦位置的上乾下坤来说,乾为入坤为出,也就是说机关以主墓室为最核心,主墓室就是在乾位方向,而出去的路就是坤位……”   不等我说完,胖虎便没有耐心了,抢过话说道:“行了宝子,老子差不多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我们想去主墓室就是走乾位,想出去就走坤位,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点着头说:“我草,想不到你居然听懂了!”   胖虎说:“你丫的以为老子是白痴啊?现在是怎么确定哪里是乾哪里是坤。”   我问:“带罗盘了吗?”   胖虎苦笑道:“下个海斗老子怎么可能带罗盘?你不是经常带吗?”   我无奈道:“老子也是这么想的。”   一时间,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毕竟在这墓中七拐八拐的,现在方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要是没有罗盘或者指北针,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方向。   忽然,迷蝶指着其中一条机关道,说:“这是北斗星方位。”   胖虎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迷蝶说:“我是观星师。”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在这个沉船葬已经被转晕了,早把这一茬给忘了。   简单地把背包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沿着迷蝶所指的方位走了进去。   机关道里边全都是条石和铁锁链,落脚的地方很少,大多要踩在这些东西上面行走,我猜测机关要运作肯定是在潮水变化的时候,而现在刚刚平静,应该不会这么快再度运作。   而我们更多是踩在铁锁链上,因为条石上的海藻实在太滑,我不留神已经滑了一跤,四根手指头都擦破了皮,看着鲜血冒出,倒是让我身上的痒减轻了一些。   其实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如果机关的运作只是那么简单,怎么能够防的了盗墓贼,而且月婵也不会和我失联这么久。   我们深入机关道的深处,已经前后都看不到尽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胖虎说:“宝子,这机关道也忒深了点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少废话。对了,你身上痒吗?”   胖虎一愣,摇了摇头。然后我就问迷蝶,她也没有痒的感觉,一下子我就感觉非常的不对劲起来。   当时,我记得胖虎中的箭矢比我都多,而迷蝶是没有中箭,显然这并非是箭的问题,而是我个人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回忆着之前的经过,那个陪葬室胖虎也进去过,而之后在进入三角墓室,胖虎也进来了,而且还有迷蝶,他们两个都没事,那只能说明是在我慌不择路的那段神道中。   回想到神道中的细节,可又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难道说是因为那只白毛粽子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我立马停了下来,胖虎问我怎么了,我脱了衣服让他看看我的身上。   迷蝶转过了身,胖虎捂着眼睛怪叫道:“宝子,这可使不得,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两个啊?”   我一脚就踹在胖虎的腿上,骂道:“老子没跟你开玩笑,你他娘的别在这时候耍宝,快帮老子看看。”   胖虎这才凑近用手电照着。看了几眼,就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我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忙问他:“怎么了虎子?”   胖虎说:“我草,宝子你身上长毛了!”   我问他哪里,他就将几个地方指给我看,我一看之下顿时差点背过气去,因为在我痒的地方,还真的长出了两寸长的白毛,也许是因为我汗毛竖起的关系,此刻白毛也完全站立起来,在胖虎的鼻息下,微微地颤抖着。   迷蝶没有转身,而是问:“什么白毛?”   胖虎说:“好像白毛粽子的毛。哎呀,这都解放多少年了,你还那么封建干什么,快过来看看咱们家宝子究竟是怎么了,会不会变成粽子啊?”说着,他就强行把迷蝶拉了过来。   迷蝶的脸色绯红,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在我身上瞄了几眼,忽然就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凑近观察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中尸毒了。”   “啊?”我都没有反应过她这句话的意思,吞着口水问道:“我都没有接触过粽子,怎么可能中尸毒呢?”   迷蝶说:“尸毒的传播大多是依靠抓咬,但有一种特例是通过空气传染的。”   我摇头说:“不是,按理说空气你们都呼吸了,怎么偏偏我一个人有事呢?”   胖虎说:“你丫的倒霉呗!”   我瞪了他一眼,就去看迷蝶,希望从她嘴里听到更加有力的说法。   迷蝶迟疑了片刻,说:“大概是因为正巧一只白毛粽子呼吸,而你吸入的它呼出的气体。”   “等等等等……”胖虎连忙摇手说:“迷蝶小姐姐,你这样老子就要说你几句了,什么时候粽子还能呼吸的?据……”   说到这里,胖虎忽然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着迷蝶都是打了个冷战。   我知道这家伙的意思,毕竟迷蝶就是一个粽子王,不但有呼吸,还能和正常人一样,看来这凡事真的没有绝对啊!   我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人中了尸毒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死亡,一个就是变成粽子,而这次我身上也只有玄道陵给我的避水珠,这是在水里保命用的东西,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等同于一个废物,什么忙都帮不上。   胖虎问我:“宝子,你这次下斗带糯米了吗?”   我无奈地摇头说:“我根本没有想过沉船葬里边还有粽子,毕竟这里可是大海,湿度这么大,起尸的几率几乎等于零,可没有想到这里边这么的诡异。”   胖虎说:“看你现在的样子,短时间应该没事,我们先从这机关道出去再帮你驱尸毒。”   我点头同意,不过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更痒了,这大概是心理作用。   强忍着,我们三个人就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机关道里,差不多走了五分钟,意外发生了。   首先,我们脚下出现了大量上涌的水,我一看完了,看样子机关是要运作,而且我们将可能被水活活的逼死在这机关道里边。   我们三个相视一眼,立马甩开腿就往前,由于脚下已经全是水,根本看不清那些机关,我和胖虎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我估计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7章 盗墓贼的忌讳——铁棺   这样我们跑了十分钟,可也就是五十多米的路程,很快水已经淹没到了我们的腰部,只能将手电换成潜水灯,而且我们已经无法再跑了,换成了游泳。   胖虎在后面骂道:“我草他娘的,一会儿海水把这个机关道全部填满,老子就会活活被淹死。”   我用狗刨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地说:“别废话,抓紧时间游,说不定不远处就是出口。”   随着我说话的同时,这时候便看到了水面出现了距离的震动,脚下偶尔可以碰到坚硬的东西,看样子是机关已经启动了。   迷蝶说:“我们没时间了,水很快就会把整个机关道淹没,准备憋气吧!”   在她的话说完没十几秒之后,我就感觉脑袋一凉,整个人已经被冰冷的海水全部覆盖了。   我连忙就去摸兜里的避水珠,而胖虎见我不游了,就给我打了一个快速前进的手势,而他直接从我身边游了过去,接着迷蝶也是这样。   在我把避水珠连同海水塞进嘴里的同时,忽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能呼吸了,小心翼翼地吸了口不知道哪里来的空气,一下子就精神百倍,立马追了上去。   我们一游就是两分钟,而我很快就追上了胖虎他们,此刻胖虎已经脸红脖子粗,显然是肺里氧气已经用光,整个人便是到了极限。   以往胖虎应该比这个憋气的时间长,但是因为前后不着边,心里没有底,氧气自然是用的快了不少。   而迷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毕竟她的肺活量没有胖虎那么大,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又过了几秒,我已经超越了他们。   回头一看,只见胖虎在水里手舞足蹈,双眼暴皮,典型的失去最后一丝氧气而垂死挣扎的模样。   我一看不行,毕竟要给胖虎渡气,什么都比不过人命大。   我游了回去,直接就对着胖虎的嘴里吹气,我不知道这颗避水珠能够支撑我多久,但我不能对胖虎见死不救。   随着胖虎的脸色缓和,我暗暗地松了口气,这家伙还对我抱了抱拳,如果能说话,他肯定是在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而我一定也会臭他几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总是在他最为信任的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肆无忌惮的一面,因为陌生人不会包容你满口脏话。   还没有等我有任何的动作,忽然两片冰凉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上。   那一刻我完全处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定睛一看正和我嘴对嘴的人,居然是迷蝶。   此刻的迷蝶只能用供应不暇来形容,我口里大量的氧气被她吸了过去,也幸好避水珠给我提供了足够的氧气,要不然我非被她吸瘪肺。   胖虎看了几眼,就游动过来将迷蝶推开,我知道他是担心迷蝶的来历,怕这个女人变回了旱魃,把我的阳气全部吸光。   在那段时间里,我想的却是《聊斋志异》里边的凄美爱情故事。   在我们分开之后,迷蝶的脸比起之前更红了,她指了指前面示意我们快走。   接下来的路程,我的嘴巴都快把他们两个人吸肿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人肉氧气瓶一样,谁缺氧就过来吸一口,要不是形势所迫,我打死也不会这样做。   足足经历了这么十五分钟,终于迷蝶一指上面,我们看到了上面出现了一个朝上走的洞,由于形势太过紧迫,也分不清是盗洞或者其他什么别的洞,三个人就朝着上面游去。   在他们两个最后吸了我口中的氧气之后,我们终于钻出了水面,但水面还有上涨的趋势,看样子可能一直把我们送上去。   我们三个人露出脑袋在水面大口地呼吸着,我整个人都感觉快要脱力了,一个劲地往下坠,幸好胖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就缠住我的胳膊。   胖虎问我:“宝子,你没事吧?”   我微微摇了摇头,回答他:“大概是被你们两个吸的,现在头有些晕,老子感觉自己都快断气。”   胖虎看了迷蝶一眼,笑呵呵地说:“迷蝶,你说我们两个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也没有力气说什么,只听过两个人用一个水杯喝水间接接吻的,还没有听过用别人嘴间接的,这种想法估计天下也只有胖虎能够想得出。   迷蝶只是白了胖虎一眼,将散落的黑发拢到了耳后,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我们不断地上升着,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天上掉馅饼的懒人,说实话不要说这里是直上直下,就是一个斜坡我都爬不上去了,看来避水珠最多也就支撑三个人的呼吸量,要是再多一个,我估计自己此刻已经因为缺氧而报销了。   在我们上浮了几分钟之后,我隐约看到在头顶上悬挂着一个什么东西,四四方方的,而且个头还不小,犹豫还有一定的距离看的不是很清楚。   可随着我们的不断上浮,我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同时也意识到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究竟是墓中的什么方位。   上面那是一口正方形的棺椁,长宽各两米,不知道用什么悬挂在我们的头顶。   棺椁的底部有着一些铭文和雕刻,大概由于常年浸泡在水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有棺椁,那我们现在的位置并非盗洞,而是一口竖棺井。   棺井我并不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也不是很陌生,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放置棺椁的竖井,这在一些稍大的墓中就会见到,是用来将棺椁送进墓室的。   而古代的棺井,一般放的都是和墓主人有直接亲属关系的陪葬棺,里边的冥器那都是仅次于主墓室的。   只是很多大墓进行了改变,把棺井建成了如同墓室的棺室,所以很多陵墓中并不是能经常见到棺井的。   最让我奇怪的是这口棺井,这几乎就是一口货真价实的井,因为它下面确实用水,而且还是自己往上冒的水,也不知道这水是否能将棺椁推上去,要是那样的话,这个设计就有另外一层含义了。   随着我们上到了棺椁的旁边,这才发现棺椁的周身有着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两种东西。   在棺椁周身四个面,两个向对面的东西都一样,一种是佛教的莲花和“卍”字印,另一种却是道教的仙鹤和八卦图。   这让我更加好奇棺椁底部的刻着什么东西,但是水已经完全将棺椁底部淹没,我也没有力气再潜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但我想棺盖上的刻画应该会有所启示。   在我抬头一照之下,便发现棺椁盖上有着一条婴儿胳膊粗的铁链,正在轻轻地颤动着,让我以为用什么东西要从上面下来,便连忙去摸自己腰间的鱼叉。   可是再仔细一看,就觉得那震动太有节奏感,并非是活物能够制造出来的,就好像上面有一个齿轮,一下下地在卡铁链,我已经意识到这也算是启动机关的一种。   我敲了敲棺椁,就更加证明我的猜测,这棺椁是一个铁铸的,而传说中铁棺是用来封印有妖力的尸体的。   在武侯陵诸葛亮的墓中,据说用的就是铁棺。   诸葛亮因为魏延夜闯,破坏了他的延寿之法,从而一病不起,他在遗书中告诫后主刘禅,嘱咐在他死后一定要用铁棺装他的尸身,否则他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对于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丞相,有着神机妙算之称诸葛亮的话,刘禅怎么敢不听?   在诸葛亮故去之后,他便命令十八个壮汉,连夜抬着诸葛亮的铁棺一直朝南走,只要杠断绳烂,那就是他下葬的地点。   在十八个壮汉抬着铁棺走了一天一夜,最终是体力不支,但此时冥杠未断,冥绳为未烂,他们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将诸葛亮埋葬掉。   回去之后,十八壮汉禀告刘禅,说已经将诸葛亮埋在了杠断绳烂的地方。   刘禅虽说胸无大志,但也不是愚昧之帝,一天一夜怎么也不可能让杠断绳烂,于是将这十八个抓起来严加审问,在有人忍不住皮肉之苦,只好全盘招认,说是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诸葛亮埋葬了。   听闻此事,刘禅大怒,立马就将十八壮汉斩立决,而这样世人再也不知道诸葛亮所埋葬的地方。   但后人评判,说这是诸葛亮的一计,因为他料到自己一死,蜀国必将兵败,而他和司马氏仇恨那么大,必然遭来挖坟掘墓,所以他就这样用了一计,以保自己死后的安宁和不骚扰普通百姓,落一个“卧龙一世英明”之说。   还有一个人和诸葛亮是同一时期,也用的同一种类似的办法,那就是奸雄曹孟德,后者因为有超高的倒斗手段,所以太了解盗墓贼的行径。   这也用了隐秘的处理后事的方法,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找到他们两个人的真正陵墓。   曹孟德被认为是一种奸诈的做法,而诸葛亮则被理解为机智的算计,其中谁优谁劣,值得后人慢慢地去品味。   但不管是谁,一旦葬入铁棺,只要铁棺开启,里边的尸身一定尸变,所以倒斗的同行一直流传着“土带血,尸带金,遇到铁棺避三分”的说法。   我看了看胖虎,胖虎也看向了我,他咽了咽唾沫,问我:“宝子,你也知道这铁棺的厉害吧?”   我微微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铁棺纵有再名贵的冥器,也碰不得。”   胖虎点头说:“这也是老子想说的。”   迷蝶看了我们两个人一样,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她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样说。   不过,她也没有太多的犹豫,单手抓住了铁棺的边缘,直接就翻到了铁棺上面。   胖虎慌忙摆手叫道:“我的姑奶奶啊,这个咱碰不得。”   迷蝶瞥了一眼铁棺,大概是在看铁棺盖上的东西,然后说:“我们可以从这里上去。”   胖虎看向我,问:“宝子,这样做靠谱吗?”   我非常为难,支吾了半天才说:“应该靠,靠谱吧,毕竟我们只是踩一下棺盖,又不开棺摸金。”   胖虎苦笑道:“那你丫的结巴什么?”   我无奈地叫道:“老子不是心里也没底嘛!”   迷蝶忽然伸出了玉手,说:“上来。”   我原本还想迟疑一下,但是胖虎把我往起一提,一只手端着我的屁股,在迷蝶抓住我的胳膊,我整个人就被拉了上去。   迷蝶又去拉胖虎,由于我浑身使不上力就没有帮忙,下面不断响起胖虎的骂娘声,显然他想上来,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借着这会功夫,我蹲在地上去研究了棺盖上的东西。   棺盖上的雕刻的画让我一愣,因为上面画着左边是个鹤发童颜的道士带着一群的大小道士,而右边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佛带着一群菩萨、罗汉,两者好像是在对峙一般。   在一幅图中雕刻着佛道两家,这种事情真是听说没有听说过,只能是在一些扯淡的神佛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场景,而此刻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还真是让我感到匪夷所思。   胖虎非常勉强地爬了上了,扯得那条铁链更加笔直,他见我蹲在地上看,就凑了过来。   一看之后,胖虎就叫道:“我草,如来带着小弟和鸿钧老祖带着小弟要打起来了。”   我苦笑道:“你怎么看出是他们两位的?”   胖虎说:“这明显就是在讲述佛道之争嘛,这要是写成书,肯定就是讽刺当时封建社会的黑暗。”   我说:“明代神魔小说《封神演义》中,鸿钧老祖是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师父,其实鸿钧是指天下太平,大道之世,道教的三十六天大罗天;而如来,是西方佛教大圣,现世之佛,与佛教中远古燃灯古佛和未来弥勒佛号称三大佛界首领。”   胖虎不明所以地看我,问:“你想说什么?”   我说:“燃灯古佛是原始天尊门人的燃灯道人,如来是通天教主门下的多宝道人,而弥勒佛是大天尊门下的惧留孙,这佛教三世佛都是三清的徒弟,整个佛教都是太上道祖化胡而来,他们怎么可能打的起来?”   胖虎耸了耸肩,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丫的不知道都是从哪里看来的,就会在我面前胡扯。”   我说:“信不信由你,反正老子相信佛道本一家,而且道教是华夏传承了几千年的宗教,后来就是被阿三抄袭过去了。”   胖虎摆着手,说:“别扯这些没用的,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这里陪着这口铁棺吊着?那非吊出神经病不可!”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8章 棺内的震动   我原本还想说一会儿水位上涨,不断地触动机关,我们很快就会被拉上去的,可是仔细一感觉就说不出口了,因为铁棺好像静止不动了,而上面的铁链也没有了之前的振动。   胖虎见我不说话,就说:“老子看这电梯也就到这里为止了,剩下的还的靠我们自己爬楼梯上去。”   我趴在铁棺的边缘往下看,只见水面刚刚淹没棺底,没有上涨的趋势,也许这就是机关停止的一个点,一会儿这里的水位下降,到时候运作起来又是一个点。   接下来,我们如果现在不想办法爬下去,很有可能又会被送下去。   照了照那根铁链,我心里直叫娘,记得当时并没有下多深,怎么这铁链居然看不到头,也不知道要爬多高才能上去,而且还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出口,要是没有那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迷蝶看了几眼,说:“休息一下,我们爬上去。”   还真就休息了一下,就那么十几秒之后,我们每人一根二十公分长的绳子,塞进了铁链的环了,开始顺着铁链往上爬。   那种吃力感,别说是刚刚体力不支我,就是有十分精神也会让这超强度运动给废了。   至于那铁棺我们是真的没有动,因为再珍贵的东西也没有性命珍贵,这种传播的神乎其神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好,万一真的起尸,那遭殃的就是自己。   我们往下爬了十几米之后,终于才看到上面好像有一扇朝下开的门,本来想一鼓作气上去,可是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最下面的胖虎说:“两位祖宗,休息一下就一下。”   我往下看了一眼,对迷蝶说:“休息一下吧,真的爬不动了。”   迷蝶却说:“爬不动也要爬,那东西要来了。”   “我草,什么东西?”胖虎立马用手电往下面照去。   本来我的精神力和体力就消耗殆尽,此刻恨不得就找到平坦的地方舒舒服服睡一会儿,可是迷蝶这么一说,我的神经忍不住地自行紧绷了起来。   关于胖虎的问话,迷蝶并没有说,只是催促我们两个快些往上爬。   我在第一个,我不爬他们谁也爬不上去,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他们两个。   “快些,再快些!”迷蝶在我身下不断地催促着。   殿后的胖虎有气无力地说:“别继续爬了,老子实在是爬不动了,有什么东西先咬老子,就休息一下行吗?”   我也喘的和牛一样,听到有人打退堂鼓,之前胸口那股气一泄,便是停了下来,同时往下照去,但由于迷蝶和胖虎身体的阻挡,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感觉整条铁链在剧烈的颤抖。   在我犹豫的几秒内,我感觉自己的身上一沉,直接就看到迷蝶从我的背后爬了上去,一踩我的肩膀就成了第一个,然后用非常快的速度朝着上面攀爬上去。   被她踩的那一下,我整个身子一沉,手上的力量一松,整个人就开始朝下滑,没几下就撞在了胖虎的身上,就听到你胖虎骂了一声,然后他整个人也向下溜去。   我勉强定住心神,一手双脚死死地缠在铁链上,但感觉还是往下滑,就把手电咬在了嘴里,另一只手也腾了出来,这样才算停止了下落。   此刻,我已经下落了有五六米,低下头去看胖虎的情况,他更是下滑了七八米之多,同时那口铁棺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在手电光下,我清晰地看着铁棺是剧烈地颤抖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将手电拿在了手里,我对胖虎叫道:“虎子,快上来,要不然你就成粽子的点心了。”   胖虎对着我摆手说:“宝子,老子打死也爬不上去了,你自己走吧!”   说完,他的手微微一松,整个人就滑落在了棺盖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盯着那棺椁骂了起来。   “你他娘的要起尸是吧?行,老子今天就和你丫的耗上了,看看你能不能顶的起老子这二百多斤。”   我往上一照,迷蝶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了,而且很快那身影也消失在我的手电光之内,暗暗地叹了口气,我把手脚一松,也再次落到了棺盖上。   在我下来的时候,胖虎诧异地看着问:“宝子,你怎么不跑啊?”   我喘着气,对他说:“老子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胖虎苦笑一声,说:“是你丫的也爬不动了吧?”   我不否认地点了点头,确实也是因为自己爬不动了,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丢下胖虎。   这和我的性格有关,今天就算不是胖虎,而是一个陌生人,虽然我会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后还是会这样做的。   胖虎递给我一支烟,我接了过来,但和他说:“都喘成这样了还抽烟,你不怕得肺痨啊?”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你丫的想要就要,不要想就还给老子,这年头好人怎么这么难做呢?”   我感觉自己处于一种的地震状态,一想到接下来死生还不一定呢,就摸出阿宝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顿时呛的自己连连咳嗽,同时嗓子眼还有一阵干呕的感觉。   胖虎给我拍着背,说:“宝子,你他娘的就不会慢点吗?别粽子还没有出来,你先被自己呛死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拍了,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迷蝶上去了。”   胖虎点头说:“老子又不瞎,和这种倒斗真他娘的危险,一点儿团队意识都没有,粽子就是粽子,永远不可能与人为伍。”   我听得他这句话怎么这么变扭,但也没有深究,毕竟现在下面的正主不老实,精神力全部都在铁棺上,也不知道等一下我们两个会不会一下子被顶飞。   胖虎看了几眼铁棺问我:“宝子你说说看,粽子能不能打开铁棺?”   我想了一下说:“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性。你想,就是普通的木棺,起尸也要有人开棺,里边的粽子才能跳出来,这说明起尸至少要有两个步骤,但这两个步骤几乎都是同一时间进行的,那就是开棺和沾染阳气。现在我们又没有动这口铁棺,它应该没有道理自己起尸的。”   胖虎问:“那你说现在的震动是怎么回事?难道铁棺里边有人在玩棺震?”   我苦笑说:“你他娘的会在这里边玩吗?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是理解有误,这并不是一口铁棺,而是一个机关盒子。”   胖虎一愣,说:“这么大的机关盒子,老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白了他一眼,说:“搞得好像你以前见过机关盒子似的,所谓机关盒子,就是整个机关的核心,所有的机关都是由这个盒子发出命令,然后加以执行。”   胖虎吸了口烟说:“就是相当于电脑的CPU对吧?”   我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机关盒子怎么只有一条铁链连接上面,这样要草作如此复杂的机关,那这个机关盒子里边该多紧密啊!”   胖虎摆手说:“老子不信你这一套,觉得还是铁棺的几率大一些,可能是棺主因为某种情况而沾染了阳气,所以才会起尸的。”   “砰!”忽然,我们所在的棺盖被撞了一下,震的我们两个人的脚都麻了。   胖虎摸出枪骂道:“狗日的,还说不是铁棺,里边的棺主已经起尸了。”   我还想说什么,又感觉到了一下的撞击,这次的撞击要比上次更加的猛烈,幸好我看到棺盖和棺身并没有分开的迹象。   我忙对胖虎说:“别着急,以老子来看,不管里边是什么东西,它都是无法出来的。”   胖虎不相信我的话,便开始对着铁棺的四周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在没有发现任何裂缝之后,他明显地舒了一口气,对着我说:“也许你丫的说的是对的。”   接着,棺椁里边的东西不断地撞击,而且越撞力道越大,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已经意识到这样撞下去,就算是精钢打造的也会被撞开,一下子都慌了神,子弹都上了膛。   忽然,那撞击声消失了,由于我们已经思维定式般地习惯了那种撞击的感觉,这样的消失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两个人相视一眼,开始再一次地检查铁棺的封闭情况。   在没有发现裂开的痕迹,这下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胖虎退了子弹说:“看来不管是机关还是粽子玩棺震,总有一个消停的时间,这下咱们两个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爬上去找迷蝶算账。”   我苦笑道:“你敢找她算账?”   胖虎冷哼一声,说:“敢不敢到时候再说,过过嘴瘾总行吧?”   我一脸无奈,就开始喝水吃食物补充体力,同时看了看自己手表的日期和时间,发现我们应该下这个沉船葬有一天半的时候。   如果之前真的是龙卷风消失,那现在渔船也应该在来的路上,而我们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了。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后脑一痒,以为自己的后面也长了白毛,吓得自然是不轻,因为盗墓贼因中尸毒而死的人不在少数,立马就让胖虎帮我看看。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39章 月婵出现   胖虎掰开我的头发,朝着头皮看去,说:“没有啊,你是不是吓得神经过敏了?”   我刚想反驳他的时候,忽然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条绳子,连忙拿着手电往上照去,只见一条我们这次出发配备的绳子,就摇晃在我的鼻尖处。   这时候,老子也发现了这条绳子,就“咦”了一声,抓住那绳子扯了扯,发现还非常的结实,就不解地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瞎啊?绳子都不认识?”   胖虎被我骂的不爽,反驳道:“你他娘的才瞎呢,老子的意思是问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等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上面就有一束手电光射了下来,同时用手电光给我们发三长两短的灯语,这摆明就是求救信号。   我说:“难道是迷蝶在上面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胖虎说:“我看不像,再说了,迷蝶怎么可能懂得咱们现代人的灯语呢?”   我也拉了拉绳子,确定了绳子非常的结实,说:“不管了,爬上去看看。”   胖虎一脸的苦相,说:“这绳子更他娘的光滑,爬它老子宁愿尝试一下这条铁链。”他指着中棺椁延伸上去的婴儿胳膊粗的铁链。   我一想也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我就见那绳子往上一拉,旋即就从我的手里脱掉,但是很快又放了下来。   想了想,瞬间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兴奋地给了胖虎一拳,说:“我草,这是在让我们把绳子拴在腰间,上面要把我们拉上去的信号。”   胖虎揉着胸口说:“不会吧?就依靠迷蝶一个人,能把老子拉上去?”   我说:“她也许是打算先把我拉上去,再合力把你拉上去。”   胖虎点头说:“这次你猜的应该没错,只不过她为什么连句话都不说呢?真让老子感到隐隐的蛋疼。”   “疼就自己揉揉。”我骂了一句,就将绳子系在腰间,对着上面拉了两下,示意可以把我拉上去的。   果然,很快我的腰间一紧,我连忙抓住绳子,整个人就被提了上去。   胖虎对我摆着手说:“宝子,一路顺风,别忘了老子在下面还等着你们的救援呢!”   “放心,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随着我不断地被拉高,在手电无意往下扫了的一下,就看到在铁棺的侧身,正趴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在我刚想要提醒胖虎,可是腰间的绳子一紧,差点把我勒死,绳子拉动的频率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将我提了上去。   在我即将看不到胖虎和那个人影的时候,我忙把手里的手电狠狠丢了下去。   接下来,我就听到胖虎的一声惨叫,不知道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总归是被拉到了地面。   这大概是一个墓室里,我来不及看周围的情况,甚至连绳子都没有来得及解开,就爬在我出来的洞口,对着下面大声喊道:“胖虎,棺椁左侧危险!”   噗通!   下面响起了一声落水的声音,从声音来分辨,这应该是高空落水的,也不知道是胖虎还是那个人影。   我又对着下面叫了几声,却没有听到胖虎的回应,心里顿时就产生了非常不好的感觉,同时觉得四周好像并不止一个人。   转头去看,只见迷蝶目光淡如水,但还有我完全想不到的一些人,我原本以为会是解官他们,可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月婵和三个非常陌生的人。   我连忙走到了月婵的面前,问:“你没事吧?”   月婵脸上并没有因为看到我而高兴的表情,说:“我没事,下面怎么了?胖哥呢?”   我这才又想起胖虎,暗骂自己见色忘义,连忙说:“快下去救救胖虎,在铁棺旁边趴着一个人影,不过我感觉那应该不是一个人。”   还不等我再说什么,古玉已经顺着铁链滑了下去,接着月婵也滑了下去,而上面只剩下我和三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们大概知道我是谁,都和我打了招呼,我也对他们点头。   但是,我没有什么心情和他们聊家常,立马趴在洞口去观察下面的情况。   我看到下面有四盏手电,但有两盏非常的深,几乎只能看到一个亮点,我知道有一盏是我丢下去的,另一盏应该是胖虎的。   过了一会儿,我见她们还不上来,就扯着嗓子喊道:“怎么样了?”   但没有人理会我的话,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和空气对话,一脸地尴尬,同时心里也担心的要命,毕竟棺椁侧身不可能趴着一个人,粽子的几率要大的多。   又是十多分钟,铁链开始微微地颤动起来,很快就看到月婵和迷蝶爬了上来。   我一脸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问:“胖虎呢?”   月婵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说:“没有见到他,不过那铁棺底部掉了。”   “啊?”我一时间难以消化月婵的话,什么叫铁棺底部掉了?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愿意相信的猜测,那就是之前的震动,其实震感最强的并不是棺盖,而是棺底,加上长年被海水浸泡,应该是整个铁棺最为薄弱的地方。   要是之前已经被腐穿了,我们经过的时候便已经给尸体灌输了阳气,这样就会引起起尸。   而起尸之后发现棺盖和棺身都无法打开,那么最好的突破口就是棺底,而后来停止了震动,其实并非是消停,而是粽子已经出了棺椁。   “啪!”一下子想通了这么多,我忍不住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还跟胖虎扯什么机关盒子,我看自己的脑袋就是一个木头匣子,里边装的都是豆腐、垃圾、大便……总之没脑子就对了。   我的举动,倒是把月婵她们吓了一跳。   月婵皱着眉问我:“宝子,你在做什么?”   我说:“都是我害了胖虎。”   迷蝶说:“他应该没死!”   “什么?”我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一激动就抓住了迷蝶的手,问:“你怎么肯定他没有死呢?”   迷蝶挣脱了一下却没有挣脱掉,微微皱起了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她的手,她的手带着冰冷,就好像一具失去了体温的尸体一般,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迟疑了一下,迷蝶说:“下面没有鲜血和尸体。”   她这一说,我的心就安了不少,然后就去看月婵,可是月婵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我,搞得我是一头的雾水,难道她是在吃醋吗?   我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这不像是月婵,同时我想着一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那就是我把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张宝对得起你月婵,而你却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一回事,要不然这次下斗你不会悄悄地离开,不会连一个电话或者短信都没有。   我这个人虽然是一根筋,但我不傻,只是付出了太多,一时间让我放弃月婵,还是有些不甘心,这也许是我个人自尊心作祟的原因,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我已经想好了,这次把月婵带出去,以后她怎么做,那将决定我们两个人未来很多的事情,可能是喜结良缘,也可能是成为陌生人,我不是傻子,不想让人玩的团团转。   毫不迟疑,我就想要下去,却被月婵拦住了,她问我:“宝子,你干什么去?”   我说:“救胖虎啊!难道不救他吗?”   月婵说:“吉人只有天相,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躲到什么地方了。而你印堂发黑,皮色惨淡,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听月婵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些暖,对她笑了笑说:“谢谢你关心我,不过我还是要去救胖虎,我不想自己后悔。”   月婵抓住我的胳膊,说:“宝子,下面很危险,谁也不知道那只粽子藏在什么地方,这铁棺起尸的粽子绝非小角色,稍不留神就会着了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我苦笑着问道:“如果是你那师父在下面,你是在这里等,还是下去?”   月婵听说我的话是在赌气,但她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就缓缓地将手拿开。   在我提腿准备下去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自己的后脑一疼,心里暗骂这是要打晕老子的节奏啊?虽然我非常不甘心,但还是晕了过去。   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疼的要命,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有一个无烟炉烧着,大多数人都在休息,而我们还正处于那个有棺井的墓室中。   墓室八米长五米宽高是三米,显得非常的空旷,而那口棺井就在十几步远的地方。   此时,迷蝶站在那个棺井旁,正用手电照着朝下看,我只是看到她的有些凄凉的背影,并不知道她现在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的。   墓室的角落有一些陪葬品,都是一些锦缎和木质雕刻品,已经腐烂的成了一团,忽然一碰就会化为灰烬,想当初一定都是非常名贵的东西,可也受不了时间的糟蹋。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身体疼的要命,我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多了很多的绷带和纱布,我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0章 说词   强忍着剧痛,我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到了迷蝶的身边,问她:“有什么情况吗?”   迷蝶瞥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我继续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迷蝶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月婵说:“我打晕了你,是她帮你把尸毒驱除掉,然后将你身上的白毛全部挖掉,看样子你已经没事了。”   一听这话,我的头皮就有发麻,她用的是“挖”这个字,我想当时自己昏迷的时候,肯定享受了非人的“虐/待”,不过还是应该感谢月婵,因为尸毒这东西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了看表,自己大概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胖虎在这段时间里还没有上来,他可能再也上不来了。   不过,我相信月婵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吉人只有天相,胖虎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我相信这次也不类外。   说不定在某个时间段,我就又能看到那张欠揍的肥脸,笑嘿嘿地跟我说:“看吧,老子还活着。”   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尤其在没有见到胖虎尸体的时候,我绝对不相信他会死在这么一个富商的沉船葬中,以往的皇陵他都能三进三出,这里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小意思了。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捏住了我的肩膀,我转头去看,就发现月婵正站在我的背后,她睡眼朦胧,打着哈欠对我说:“宝子,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你身上的尸毒也驱除了。”   我点着头,露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表情,强行让自己笑着说:“我知道了。”   三个人就在棺井旁站了半天,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问月婵:“你们比我们早到这里三天,难道也没有找到主墓室吗?”   月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回了回神,说:“其实我们只是比你们早下了一天,之前海面上有暴风雨,所以我们休整了两天。”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才继续说:“唉,不过这早一天,让我们损失了一半的人!”   我愣了一下,扫过月婵和靠在墙上熟睡的三个人,这才意识到她们进来的时候应该至少是八个,这种损失估计在皇陵中也差不多,可想不到会是在这么一个沉船葬里边。   我忍不住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们只是在入口看到你留下的记号,在墓里就再也没有了?”   其实我还问了月婵好些问题,但月婵把她们下斗的经历一讲,我差不多都明白了。   月婵她们和我们的行程基本是一样的,只是她们在西沙遇到了一场的暴风雨阻碍了她们的行程,让她们推迟了两天,在第三天才出了海,而那时候我们差不多应该也到了海南。   她们并不像我们坐着渔船过来,而是包了一个游览船,这个费用自然是我的好几十倍,由此可见发丘派是真的有钱,这也难怪能筹集那么多钱买和氏璧。   盗墓贼到了她们这种地步,在我们倒斗界里就和古时候的官盗差不多,当然作为生意人必然不会做赔钱的买卖,显然她们对这个沉船葬的寄望很高。   在游览船到达珊瑚螺旋海域之后,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在月婵她们找到了入口之后,便丢下皮筏艇离开,而我们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皮筏艇,很可能已经被卷入海底深处。   我现在有些开始担心我们留在外面的皮筏艇,估计也和月婵她们的差不多了,如果等我们离开这个沉船葬的时候,渔船还没有驶来,那我们估计真的要徒手游回去了。   月婵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就说:“不用担心,只要没有暴雨和飓风,我们包下的游览船隔一两天就会过来一次,而且四周那么多的小岛,我们可以到岛上躲避,所以你不用担心离开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问:“你是怎么看出我担心这个问题的?”   月婵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经常把事情写在脸上,只要稍微留意就能看得出。”   我轻抚菊/花哭笑不语,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生意人,应该喜怒不露于表面。   这让我想起自己以前铺子黄了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我这个人实在不适合做老板,而现在在北/京城里边的铺子,大概是沾了玄道陵多年经营的光,当然也不排除铺子里边的三儿等人的帮忙。   月婵接着说她们游到了入口的地方,便刻下了发丘派的记号,至于这个记号是干什么用的她没说。   但是,我也能猜想的出,这应该是担心她们如果遇到什么变故,好让第二梯队接着她们未完成的倒斗继续盗墓。   入口的机关对于月婵来说并不难,所以很快就破解开,在游到了那个出水的地方,她们几乎和我们一样,个个都是精疲力尽。   不过,贵在她们比我们耗费的时间短,所以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将潜水设备放下,然后做了记号进入了墓道。   月婵说到这里,我就有了疑问,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潜水设备,也没有见到什么记号,只是一条黝黑深入的墓道。   只是我没有打断她,因为自己也能够想明白个大概,应该是沉船葬里边的机关搞的鬼。   月婵是发丘派倒斗的老手,那倒的斗比我和胖虎加起来都多,虽然她带着一群算是发丘派的新人,但她还是能够看得出要一个个墓室进入,直接走神道肯定有机关,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有机关轻微的运转。   月婵她们是从右往左进入,所以很有可能就是错过了我们第一个看到的墓室,但我躲避白毛粽子那个墓室的门是开着的。   显然月婵她们也进去过,只是没有看到上面冥器,只有一个怪异的三角棺椁,所以便退了出去。   在月婵她们进入第三个看的的墓室,里边就起了变故。   月婵发现里边有着很多明朝时期的瓷器、书画、绸缎和一些铁俑的陪葬品,可是除了瓷器也就是铁俑,其他的东西早已经腐烂败坏,所以她们挑选了一些小物件的瓷器。   在中间的棺床之上,放着一口黄花梨木大棺椁,而这棺床造型非常的奇特,有些像是一个加大号的马桶圈子,而棺椁就像是一个蹲坐在上面的人。   黄花梨与紫檀木、鸡翅木、铁力木并称中国古代四大名木,就是现在也属于珍贵的木料。   但是,这里是海南,而黄花梨木又叫海南黄檀木,就是产于海南岛吊罗山尖峰岭低海拔的平原和丘陵地区,所以出现一个黄花梨木大棺椁并不算稀奇。   月婵闻到了一股清幽淡雅的香味,但是闻后就有微微的酸味,更加肯定这就是海南黄花梨,如果是越南黄花梨放一个星期就不会再有香味,这也算是鉴别海黄和越黄的一种行业内的常识。   海黄的纹路非常的怪异,会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图案,而月婵她们所见的这口棺椁,上面没有任何雕刻的痕迹,就是纹路就会让人看出一幅“升仙图”的场景。   这幅升仙图大概有八个人物,分别在棺椁的周身和棺盖上,以月婵的推测应该是八仙过海图。   毕竟传说中八仙过海就是一副成仙的景象,在这图在现在出殡时候的棺罩上也能看到,只不过现在是一边四个。   她说到这里,我就想到下面那口铁棺,这以后盗墓除了看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还要观察一下棺底的情况,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我已经想到月婵她们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由于月婵带的都是发丘派的新人,所以一看到棺椁就忍不住要打开看看,其实就像是我们这种倒斗老手也是一样,只要确定没有危险,绝对就会开棺摸金,要不然还做什么盗墓贼。   月婵观察四周没有危险,就点头同意了,不过她先敲了敲棺椁,听听里边的状况,担心里边有什么活物,在确定里边一片死寂之后,便开始动手开棺。   但是,令月婵她们玩玩没有想到,这棺椁居然严丝合缝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真是连一条缝隙都没有,这让那些七个新人急的满头大汗,不停地想着办法。   月婵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并非是真正的严丝合缝,而是因为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被一种东西给封住了,她拔出腰间的匕首试了试,发现那种东西有些像树油,就是植物组织正常新陈代谢所产生的一种晶体油脂。   很快做了决定,月婵立马提议用火烤,毕竟树油不是木材,它的熔点不高。在他们拿出火折子沿着棺椁的四周一烤,不一会儿大量的树油便化作液体掉落在了地面,以棺椁为中心形成了一圈。   顿时,一道不窄的缝隙出现了,接着一行人就开始把开棺钳用上,塞进缝隙里边就是一顿的乱敲,不断响起了木材爆裂的声音,月婵估计里边也有树油,就一边开一边烤。   这反锁的过程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在“砰”地一声之后,棺盖终于被撬到了一边,而其他人迫不及待地把棺盖抬了下来,而棺椁里边却有一层如同蚕丝编织的网,将下面的东西遮盖住。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1章 人皮灯   月婵刚想提醒她的人小心的时候,一个鲁莽的家伙已经一把将那张网彻到了一边,同时那个人也哀嚎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人开始满地打滚,不过十几秒钟便口吐白沫而亡。   月婵立马严厉地提醒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轻易碰里边的东西,这上面有毒。”   剩下的六个人连忙点头,有了血淋淋的教训,他们再也不敢不听话。   月婵棺材了一下棺椁里边的情况,发现了一些陪葬的玉器之类,但惟独没有看到陪葬的尸体,她就感到非常的诧异。   一个人问:“婵姐,这就是传说中的陪葬棺?”   月婵点头说:“没错,不过有些蹊跷,这棺椁里边怎么没有尸体。”   又一个人说:“大概就是单纯放物品来陪葬,并没有放尸体。”   月婵摇头说:“不可能,那样直接把陪葬物品放在这里就好了,没有必要放一口空棺在这里,这不符合墓葬规矩。”   说完,月婵用匕首拨弄着里边的陪葬品,发现其实这棺椁下面还有一层夹层,她觉得正主就在夹层里,便戴上手套。   其他人也学着戴上手套,将里边的陪葬品全部清理出来,然后就去撬那夹层。   夹层用的是非常薄的海黄木制作的,所以一撬便开了,可是碎木屑直接就掉落而下,同时发现那棺椁居然没有底部,而棺床上有着一个椭圆形的窟窿。   月婵用手电往下一照,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叫道:“有一只粽子,快跑!”   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有粽子的第一反应而是愣在原地,同时不由地用手电去一照,一照就看到一具一米八有余的粽子站了起来,直接就从里边跳上了棺床,接着就朝一个人扑了过去。   月婵一看自己的人个个都发愣,一边叫着一边就去阻止那粽子,她飞起一脚踢在了粽子的身上,可自己整个人都被反震力弹飞出去,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响起。   在月婵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粽子已经将一个人扑倒在地,一口就咬断了那人的脖子,见了血之后,粽子一声怪叫。   而其他五个人才反应了过来,就跟着月婵仓惶逃出来墓室,而那只粽子双目泛红,直接就追了出来,死死地跟在她们身后。   月婵说她发现追在她们身后的是一只白毛粽子,按理白毛粽子是粽子里边最弱的一种,不用说月婵身怀秘术,只要身手好一些的人都能干掉,但月婵已经和白毛粽子正面交锋过,知道这只白毛粽子和以往的有所不同。   白毛粽子又叫“白僵”,是尸体入养尸地后,短时间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粽子行动迟缓,非常容积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   而月婵她们所碰到的这只,不但不怕人,而且还吃人,浑身也到达了刀枪不入的境界,显然已经不能通过尸身在的毛来判定这只粽子的等级。   在月婵讲诉她的另外两个人在神道中机关,而被白毛粽子吃掉的同时,我已经想到那只曾经攻击我的白毛粽子,因为我也是中机关的时候看到它的。   后来,月婵他们进去了一个墓室躲避,而白毛粽子被阻挡在了外面,这样就更加证实我们所要到的白毛粽子是同一只。   一旁的迷蝶一直在聆听,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听完这些,我忍不住问她:“迷蝶,你认识这种白毛粽子吗?”   迷蝶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这应该是一只火魃,它虽然一身白毛,但眼睛血红,一般的粽子都是眼睛下凹的。”   对于“权威人士”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我只听说过旱魃,这火魃还真是没有什么概念,就问她什么是火魃。   迷蝶说:“在风水俱佳的养尸地中,有一种活活被火烤熟的尸体,在经历几百年之后就会成为火魃,火魃铁肉钢骨,成形快,行动敏捷,有简单的思维能力,但比起旱魃和干魃就有所不及了。”   我皱起了眉头,问她:“等一下,怎么又多出一个干魃呢?”   迷蝶说:“在世间,一共有三大魃,就是旱魃、干魃和火魃,这三魃所到之处就是一片干旱,其实以火魃最易成形,干魃次之,旱魃最难成形,而魃又称为犼,传说地藏王的坐骑,就是一只旱魃犼。”   我说:“难道这所谓的‘打旱魃’,其实是我们误解了旱魃,说不定是其他两种魃制造的干旱?”   迷蝶微微点头,说:“旱魃的形成条件太过苛刻,所以从我们观星派来说,制造旱灾可能性最大的是其他两种魃。”   我“哦”了一声,想不到还有这种事情,看样子千百年来一直对于旱魃都有不正确的说法,大概是因为旱魃太过出名,所以才导致旱魃的臭名远扬。   其实旱魃应该是一种神奇能力,外表和人没有太多不同的粽子,它还可以称作为精怪,但应该有不输于人类智商的怪物。   月婵看着迷蝶,又看了看我,很快就对着我打眼色,我知道她想让我问问关于迷蝶的事情。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问了口:“迷蝶,你应该是旱魃吧?”   迷蝶用那种奇怪而又莫名的眼神看向我,过了一会儿就反问我:“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话已经说出了口,索性就把迷蝶国遗址遇到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我也想知道在迷蝶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几乎变得和一个普通人无疑。   迷蝶笑了,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她笑,她的笑带着一种神秘和迷人,说:“我是迷蝶,刚刚加入搬山派不久,怎么可能会是旱魃呢?”   我和月婵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毕竟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   这时候,一个月婵的一个人,伸着舒服的懒腰,站起身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讨论怎么进入主墓室。”   这个人经过月婵介绍叫阿阳,是这次倒斗行动中难得的好手。   阿阳走过来自来熟地趴在我的肩膀说:“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沉船葬就是两大危险,一个是机关,另一个就是粽子,只要我们小心这两个危险,那很快就能找到主墓室。”   我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轻巧,这两大危险就是我们盗墓贼最为致命的,而这个沉船葬里边偏偏这两种最多,说明墓主人极有可能同样是个盗墓贼。”   阿阳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说:“以我看来,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没有发现。”   我问他什么隐患,他继续说:“就是这个墓的复杂性,别看这只是一个古代富商的沉船葬,但里边的设计一点儿都不逊色皇陵,这个主墓室实在是不好找啊!”   我抢过他手里的烟,说:“你他娘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还倒什么斗。”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股无名火,大概是胖虎的失踪和月婵的一些事情,让我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说实话现在很想打一架。   阿阳却没有生气,只是笑了几声,然后去踢他那两个同伴,那两个人迷迷糊糊地醒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看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我最后看了眼那个棺井,下面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那只铁棺还掉在半空之中,正微微地晃悠着,大概是下面的机关又在运作,也不知道解官或者胖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收拾了一些装备,我已经没有了手电,只能把潜水灯拿在手中。   月婵让那个阿阳来搀扶我,我本来打算不用的,可是自己的身体隐隐作痛,也只得点头同意。   我们打开墓室的门,走进了神道里边。   月婵带头,迷蝶殿后,而我就像是国宝大熊猫似的被夹在中间,阿阳就像是太监一样地缠着我,让我整个人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神道前后都是黑漆漆一片,加上极度的安静,我心里有那么一丝害怕,不过所幸机关方面有月婵,要是来了粽子有迷蝶,多少还是有些安心的。   一路往前走,从轻声的交谈中,我渐渐和阿阳他们三个人熟悉了,本来我也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人,相反我这个人的性格还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   通过介绍,我知道另外两个人年纪三十出头的叫老龙,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叫狸猫。   我心里暗暗感叹,他们多有自己的绰号,而只有我傻不拉几地用真名,就连胖虎一直都用绰号,我知道这是担心被雷子查到,自己是不是也想个顺口的绰号出来呢?   在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才走了不到二十米,月婵一路上都在敲打或者听墙壁和地面的情况,以防有什么机关陷阱,这是导致我们行走变慢的原因之一。   又走了一会儿,便是看到了一个半开的墓门,我们都是一愣。   墓门上有清晰的手印,看样子是人为打开的,通过手印没有一丝灰尘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推开不久,说不定人现在还在这个墓室里边。   看到墓室,我是非常不愿意进去的,但“圭”字形沉船葬,里边加上主墓室一共要九个墓室,我们之前前后进入四个墓室,加上月婵她们进过的一个(期间不排斥有两队人重复进入的),所以现在我们要进的是第六个,也可以说这是最后一个陪葬室。   以前看到陪葬室的门被打开,觉得里边的东西已经被摸走了,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难言的失落。   可这一次我真的很高兴,最好是现在有人就在里边,因为除了胖虎和解官等人,这沉船葬里边不可能再有别人。   月婵小心翼翼把头探进去,用手电扫了一圈,然后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我们这次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我的心就是一沉,因为里边黑漆漆一片,不像是有人的迹象,难不成真的是胖虎?毕竟只要他没有了照明设备。   “虎子!”我忍不住地叫了一声,但墓室里边只有我的回声,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声音。   阿阳他们发现了几盏灯奴,就走过去开始点燃,由于沉船葬毕竟潮湿,加上里边的万年油沉淀的时间太久,所以他们点燃足足十分钟才将灯奴点亮。   在灯奴亮了之后,整个墓室就被照亮了一大半,而阿阳三个人又去点靠里边的灯奴,我已经开始观察整个墓室的情况。   墓室和我们刚刚出来的那个规格差不多大,只是格局有很大的不同。   由于墙壁上的色彩太过醒目,所以我看到有一圈手掌宽的凹槽,如同现在楼房里边的跑边一样,在中间是一幅非常宏伟的画,除了墓门的地方没有,其他的三面墙上都有。   在墓室的中心地带是一张五十公分高的玉床,玉床四周有着雕栏玉砌的栏杆,上面放置着一口正常比例的石棺,石棺上面也是有着大量的雕花,我依稀看到一些葫芦纹和莲蔓纹,显得有些庄严肃穆。   在墓室里边的所有灯奴被点燃之后,我一共发现了十个灯奴,随着灯奴亮起来,我瞬间就注意到了墓顶。   这个墓顶也有特别的装饰,尤其是上面掉着一盏巨大的宫灯,几乎以我的身高一条就能摸到这盏宫灯。   当看到这宫灯的时候,我确实被吓了一跳,因为居然被下面那口棺椁都要大。   这时候我听到狸猫诧异地叫道:“我去,这是什么灯?居然这么大!”   而迷蝶接下来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   迷蝶说:“这是人皮灯。”   一听这个,我的后背就冒出一阵阵的凉意,想不到这个八棱八角的大宫灯,居然是个人皮灯。   传说这种宫灯非常的难制作,毕竟人的皮不是那么好剥的,而且这种残忍的手段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沉船葬中。   我对于这个沉船葬的理解,就是墓主人喜欢卖弄自己的高超技巧,同时也融合了佛道两家的种种东西,大概的意思肯定是成不了仙也要成个佛。   这是一种美好的向往,可这人皮灯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的想法。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2章 三幅壁画   老龙挠着他有些秃顶的脑袋,说:“这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人呢?”   我有些无奈,给他解释道:“这是一张张人皮缝合起来的。”   “啊?”老龙惊讶地叫出了声,仿佛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阿阳说:“我以前只听说过人皮灯笼,可是真正的人皮灯还是第一次见。”   我说:“我听胖虎说过,北/京人怄气就会说把某某点天灯,这不过是一句骂人的话。不过,我后来回去差了,这是一种酷刑,就是用布帛将人束缚,用油脂浇全身,倒绑在木杆之上,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就是点天灯。”   狸猫一脸不解问:“点天灯和人皮灯有什么关系吗?”   我解释道:“点天灯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把人脑袋上钻一个小洞,用热油不停地浇灌,将里边的肉和骨肉都融化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空躯壳,这样人皮就出来的,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吗?”   狸猫摸着自己的头顶,吞着口水说:“张先生,你的意思就是点天灯是制造人皮灯的前一步骤?”   我点头说:“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制作这么大一盏人皮灯吊在这里,也许这有什么说法。”   迷蝶忽然开口道:“这是在祭祀。”   我表示不明白,问:“祭祀什么?神佛?还是墓主人?可用这样残忍的手段祭祀,未免有些和佛道两家的宗旨不合吧?”   迷蝶指了指下面那口石棺,说:“这是在祭棺主,在《星斗罗列齐天传》中提到,以百人皮制为灯,祭亡者,亡者尸身可不腐不烂。”   我无奈摇头,说:“这种荒谬的说法也有人信,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迷蝶却说:“我好像记得有这种事情,而且还真的做到了。”   我有差异地眼神看着她,毕竟我们相差了几千上万年,那个时代发生的事情我自然不知道,就像迷蝶不知道现在的事情一样,也许还真的有什么奇怪的说法在里边。   月婵盯着那口棺椁问:“尸体不腐不烂会发生什么?”   迷蝶摇了摇头,说:“这我想不起来了,好像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遥远,我只有很短暂的记忆,要想真的会发生什么……”说到这里,她不再往下说,而是看向了那口石棺。   经过迷蝶这么一渲染,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神秘和诡异。   其实她这样一说还不如不说,这搞得我们又想开棺看看,又有些担心棺椁里的尸体,那不腐不烂要成为粽子的可能性可是极高的。   我想到刚才墓室门上的手印,就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希望找到一些人活动过的蛛丝马迹,可是除了地下有两串鞋印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痕迹了。   我比划着这两串鞋印,发现是同样的尺码,由此可以断定这应该是一个人进来又出去了。   我开始推测是不是胖虎,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胖虎穿多大码的鞋,只觉得这些鞋印要比我的大上两个码,说不定还真的是胖虎。   如果是胖虎,那他肯定不会空手而归,而这里又没有什么冥器,要有肯定就是在棺椁里,以胖虎的性格他至少也要打开棺椁来看看,现在从作风上来看,又不怎么像胖虎所作所为,可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解官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有个人和队伍走散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我不断地胡乱猜测着,这大概和我从事的职业有关系,毕竟古董这行业很多事情除了眼力劲,那就是靠推测的,毕竟就算是古董大师也有走眼的时候,所以我也养成了这样的职业习惯。   一件古董即便是真品,也要有自己的推测和看法。   很多刚刚出土的冥器是没有名字的,都是我们这种古董商人自己给起的名字,这样可以增加古董的价格,同时像古人娶妻纳妾一样给它一个“名分”。   月婵去观察周围的情况,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而迷蝶则是走上了玉床,去听棺椁里边有没有动静。   阿阳三个人则是端着枪四周警戒着,也不知道那枪里还没有子弹,估计也是吓唬鬼的成分居多。   剩下我自己只能去观赏一下墙面上的绘画。   一眼望去,其实这三幅画是一个场景,就像是一张放大了的《清明上河图》一样,上面雕绘的人物非常的多,大体是在讲述同一时间段发生这么五件事情。   第一件是讲述了七个道士,正围着一只身高一丈多的红毛粽子在搏斗。   从打斗的场面来看,红毛粽子被压得死死的,不过那些道士也不怎么好过,身上都有伤口,连伤口流着血的细节都描绘的淋漓尽致。   在那些道士的身后,站在一个摸着胡子的老道士,这个老道士就非同一般了,他鹤发童颜,双眸如炬,身穿太极道袍,脚踩两朵金莲,手持一个浮尘,背后有三寸毫光,就像是传说中的老神仙一样。   如果这红毛粽子是只红犼的话,那这十几个道士也是不一般了,至少也是什么全真七子之类的角色,而老道士应该就是王重阳了。   我知道这应该是一种夸大的绘画手法,红犼是用来表示敌人厉害,而自己也不弱的场景,而那个老道士或者是老神仙,就是象征着道家的无上法力,算得上道家的一个代言人。   第二件讲述的是一群平民百姓,正在慌乱地逃窜,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比如天灾人祸等等。   在这些平民百姓中有着一队人非常的醒目,这些人带头的是几个骑马的魁梧汉子,个个手里拿着沾满血的钢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肃杀之气。   这样的场景,让我觉得这些平民百姓就是在害怕这些人,不过从那些手拿钢刀的汉子的服饰来看,并非是官府的人。   同时看到了服饰,我就辨认了一下究竟是不是明朝,一看之下就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果然都是明朝的服装。   唯一让我奇怪的是,既然这些钢刀汉子是在追杀这些平民百姓,可为什么地上一具尸体都没有,只要慌乱的逃窜场面,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我再去看这一队人中间的部分,就发现了一顶轿子,一看到这顶轿子我就愣了一下。   因为古代轿子分为官轿、民轿、喜轿等不同种类,可这却是一顶魂轿。   魂轿,有人称作冥轿,也有人称作纸轿,是往生者所使用的特殊轿子,代表往生者魂魄纸人所坐,现在大多数人放着都是死者的照片和灵位,最后是要一起烧掉的,以供死者到冥界报道。   再往队伍的后面看,就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这一队人和逃跑的平民百姓。   在一下我就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是在害怕这个血人,而那些钢刀汉子刀上的血也应该是这血人身上的。   第三件则是在说一场白事,许多身穿丧服或者腰间、头上系着白布的人,都跪倒在一个大院子中,在院子的正厅摆放着一口气势宏伟的棺材。   在棺椁和人的比例,我可以断定这口棺椁至少有八个人那么大,属于一口巨形棺椁,但光是从绘画上无法看出棺椁的材质,但棺椁浑身绽放着一种说不出的粉红色光芒,即便场景好像是白天,但还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四件应该是一个非常豪华的卧室里,里边摆放着很多的各类装饰品,其中不乏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东西要是现在能出土,那估计都是一些稀有而珍贵的宝贝。   在卧室里边站满了男女老少,在一个宽大的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约莫不惑之年,他额头上还盖着一块毛巾,有一个模样和身材较好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床边端着碗拿着勺子喂药。   不过躺着的男人微微抬起手,好像是示意自己不想喝了,又仿佛是在指某个方向。   我知道人在临死的时候会出现幻觉,总会看到一些死了好几年的人出现在眼前,有人说这是回光返照开了鬼眼。   在我看到最后一个场景的时候,立马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   这时候,迷蝶忽然轻声说道:“这棺椁里边有动静。”   一下子,我们所有人都围了过去,然后静下心来聆听棺椁里边的情况,可是能听到的只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知道这些是听不到的,就壮着胆子把耳朵贴在了棺椁上。   起初我什么都听不到,就让其他人撤的远一些。在他们照我说的做了之后,我又静下心来仔细去听,甚至自己连呼吸都停止,就是为了听棺椁里边的动静。   “噔噔,噔噔……”   在这种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可是稍微仔细一分辨,就发现这声音是从棺椁里边传出的,而这种声音就是类似人的心跳声,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3章 壁画的秘密   我吓得连忙后退几步,指着那个棺椁久久说不出话来,终于咽了不知道第几口唾沫,喉咙里才发出声音来:“果,果然有动静。”   月婵凝视了石棺片刻,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立马就看棺底。   在棺底和玉床的缝隙去看,月婵看了几眼就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棺底还是完好的。”   我立马就想到了绘画上的东西,然后就她们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别的启发,而我也把自己想到的和他们说了一遍。   第五件事情是一个中年男子在船头矗立着,他的身边站着的寥寥数人,给这个男人指着水下,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挺胸而立,头上带着明朝富商的帽子,他英俊神情冷漠,五官僵硬不苟言笑,两道眉毛高高挑起,透出一股蔑视众生的高傲。   最令人在意的是他那一双奇特的眼睛,一金一银两种异样的瞳色,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而这个男人就是床上躺着那个生命垂危的老者,同样也是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因为那双眼睛太有代表性了。   其实我犯得错误就是把这一整幅画看反了。   第一应该是男子在中年时候站在船头观察水下的情况。   第二是在几十年之后男人变成老者生命垂危。   第三是男子事后在家中办丧事。   第四是在出殡的时候起尸。   第五就是道士下山捉妖降怪。   我觉得应该还有一个场景才对,这个场景要说的就是最后那只粽子是如何处理了。   在北方死者一般在家中放置三天到半个月,便入土为安,而南方也是差不多,甚至还要短一些,毕竟古时候没有什么冷冻板之类。   南方天气炎热,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发臭,如果非要说棺材里边放了冰块,可那样会让棺材里边积水,在风水学中棺材积水对后辈儿孙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由此可以推断,这具尸体起尸的过程应该是极短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一说,阿阳皱着眉说:“我家是广州的,我们这边现在在家停棺的时间长一些,但和张先生说的差不多,一般是不会超过十五天的,而听我爷爷奶奶那一辈人说,以前基本都是三天就会下葬的。”   月婵说:“那宝子推测的是对的,这个粽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起尸了,这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我自然把目光投向了迷蝶,在我觉得只有和粽子有关,她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果然,迷蝶和我对视了一下,说:“常理中,最初起尸就是白毛粽子,所需要的时间在一年左右,但凡事都有一个特例,如果尸体之前经过了特殊处理,一起尸就是魃,那有可能是在极短的时间就会发生的。”   我问她这个极短的时间,具体有多短?迷蝶想了一下说:“一息之间。”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一息之间,就相当于现在的几秒钟的时间。   同时我也有纳闷,没有几个人会在自己的尸体上做手脚的,而他的后人更是不可能,这属于大不敬的行为,在古代那种封建社会中,这样做是会被活活烧死的。   我问:“迷蝶,你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吗?”   迷蝶微微点头,说:“好像有个人在不断地吃丹药,在死后不出七天,就起尸了,当时一片的混乱,还死了很多的人,不过我有些记不清了。”她说着,就轻抚额头,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   经过对迷蝶的几次观察,我觉得她可能是失忆了,毕竟一个沉睡了那么久的人,能活过来就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奇迹,要是她还把以前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那真的有些太逆天了。   而且,我觉得玄道陵应该在她身手动了一些手脚,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来和我们一起下斗。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觉得迷蝶有些可怜,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经历上千年之后起死回生的人,而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傀儡,说不定被玄道陵灌输了一些什么东西,要不然以她一个旱魃,一个观星师祖,怎么可能和我们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人一起下海倒斗呢?   我让她想不起就先不要想了,以免想多了再想傻了,这可能就是我心太软的原因,因为其他人根本就什么都没说,而是眼巴巴地看着迷蝶,仿佛非要从她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结果。   狸猫看着那口石棺,问:“这里什么冥器都没有,只有这一口棺椁,我们还要不要开?”   我连忙说道:“千万别开,这里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个大粽子,而且我们也见识到这个沉船葬里边粽子的非同小可,要是再放一只出来,说不定我们会被粽子包了饺子的。”   老龙说:“可我们是盗墓贼啊,而且这里要是不开,等一下就算我们进入了主墓室,里边墓主人的棺椁怎么办?还是不开吗?那我看我们现在可以原路返回了。”   我点头说:“这个办法好,不如我们就原路回去吧!”   月婵瞥了我一眼,问:“你不找虎哥了?你也不找解官他们来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主墓室里边,你可要想好了。”   一下子,我就陷入了沉思,因为月婵他们说的没错,一旦我这样离开,那就等于将其他人都抛下了。   解官他们此行还有自己的目的,可胖虎算是和我一起来的,我怎么能做出把他也抛弃了的事情呢?   月婵继续说:“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倒斗了,没有找到主棺,我是不会回去的。宝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大家好,但我想把这件事情做完,给自己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已经被月婵说服了,而且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就这样离开。   这是月婵最后一次,也就是我的最后一次,这个句号自然要画好了,即便胖虎已经死了,就是他的尸体,我也有义务带回去。   考虑了一下,我说:“这口石棺如此精致,如果主墓室里边不是一个合葬棺,那这里肯定就是墓主人最心爱的小妾。”   狸猫问我:“宝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我说:“明朝富商也在效仿帝王之家,他们有一个正室和一个偏室,但小妾则就没有一定的数量了,要看这个墓主人的喜好,而且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女尸,我想这个里边应该就是一具女尸才对。”   老龙问:“那到底这个棺椁还要不要开?”   我摇头说:“不能开,我们不能再冒险了,说不定一开又是一个什么厉害的粽子,依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去找主墓室,即便主棺里边也是一个粽子,那我们开了之后,只要面对一个粽子就行,一开就成了两个,毕竟这里距离主墓室太近了。”   迷蝶看着我,忽然问道:“你想知道这些绘画后的秘密吗?”   我愣了一下,问她:“什么意思?”   迷蝶说:“这秘密应该就在这口棺椁里,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她的话一下子就把我肚子里边的“馋虫”勾引起来了。   说实话我是真想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这对于我们进入主墓室有很大的帮助,还能给我们一些指示,让我注意一些潜在的危险。   可是一旦里边的尸体起尸了,那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到时候即便我们能跑到,可最后我们还是要出去的。   现在半路上就有一个火魃在等着我们,再搞一个怪物出来,那我们还能活着离开这个沉船葬吗?   左思右想之下,就让我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边,打开和不打开都是有利有弊的。   我扪心自问一下,自己能够忍住秘密就在眼前的诱惑吗?有迷蝶在这里,加上会秘术的月婵,只要冒点危险就能知道其中的很多事情,我是真的忍不住。   自己折磨自己好几分钟之后,我咬着牙说:“那行,开吧!”   其他人立马点头,仿佛就在等着我同意。   我提醒他们说:“我觉得这起尸的可能性太大了,所以我们要做好应对粽子的准备,把家伙都拿出来,只要一个不对劲,大家就一起玩尸体身上招呼,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招架不住。”   月婵点头,让阿阳他们都把家伙事准备好,几乎都是每人一手握枪或者刀,另一手拿着开棺的工具。   不过,这是一个石头棺椁,要打开这个棺椁还要靠我,也许这就是他们一直要争取我意见的原因。   石头棺椁没有棺钉封棺,里边都是用巧妙的机关,在行业里号称八宝锁。   但是,这八宝锁就是一个统称,每个棺椁都或多或少是有区别的,有的区别甚至还很大,而在这方面只有我们搬山派还算是最精通的。   我从背包里边拿出了玄道陵给我那套家伙事,就夹着一根钩子状的铁丝,用两个手指夹住,缓缓地送进了棺盖和棺身的缝隙之间,而且凭着感觉来断定这个棺锁的类型和难度。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4章 胖虎的行踪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句话来形容我此刻的境遇最贴切不过,可是其他人有太多我不能反驳的理由,我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这也就是人的奴性。   在钩状铁丝塞到棺材内部之后,我开始凭借手感和耳朵断定这个棺锁,在差不多三多分钟的时候,我对于这个棺锁是心有成竹了。   里边是一个太极锁,又叫阴阳锁,分为一个明锁和一个暗锁,这两个锁互相交融,对于不懂太极八卦的盗墓贼来说是非常棘手的,这种棺锁不是用什么钥匙,而是利用锁与锁只见的扭动,类似那种两个密码的密码锁一样。   阴锁和阳锁做成了两条鱼的形状,所以只要借助两根钩状铁丝,将阴阳锁的位置调整到适当的地方棺盖就会自动打开。   我迟疑了一下,问:“我再最后确定一下,真的要开吗?”   月婵点头说:“宝子,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叹了口气,我将两个钩子塞了进去,开始尝试阴阳两锁各种位置的交换,在第八次交换之后,就听到“啪啦”一声,那棺盖便是自动打开了。   随着棺盖的打开,我立马就后退,同时也紧紧捏住腰间的匕首,其他人也都端起了枪,以防让里边的粽子搞得突然袭击。   在棺椁完全竖立起来之后,我们都愣了一下,因为里边并没有什么东西爬出来,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在吹气,显然他们也是非常紧张的。   迟疑了一会儿,我就有些忍不住了,便轻轻地朝着棺椁靠近,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在我刚走到棺椁旁边,还没有来得及朝里边看一眼,这时候一只手就抓在了棺身的边缘,从手的姿势来看,应该是想要站起来。   一下子我浑身的汗毛就炸了,其实我应该想到会起尸的,但如此还是吓了我一跳,同时我扫了一眼那只手,发现这手细腻红润有光泽,有些像当初我看到迷蝶的时候一样,心里暗骂:他娘的,不会又是一个旱魃吧?   其他人都往后撤,而迷蝶却往前冲,她一把就将那只手抓住,然后一个转身,我亲眼看到她把棺椁里边的东西一个过肩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而她手里的短刀也架在了摔出来的尸体脖子上。   我们的目光都汇聚在那具尸体上,可是一看我就有些苦笑不得了,而迷蝶也是皱着眉站了起来。   我将尸体扶了起来,非常激动地说:“虎子,老子知道你就没死!”   不错,棺椁里边躺着的正是胖虎,虽然我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他被摔的龇牙咧嘴,而且还一脸惊恐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也不知道是庆幸他活着,还是有些幸灾乐祸。   胖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然后就拼命地指着他的脖子。   我一看他的脖子,顿时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在他的脖子上缠着两条黑色的东西,上面还有浓密的绒毛,他的脸已经憋的通红,眼珠子都快出眼眶瞪出来,眼看就要上不气了。   月婵一把推开发愣的我,然后上去就对着那两条东西去割,可又担心割到胖虎的喉管,所以也不敢太用力,但她用刀锋试了一下,立马就加大了力道,同时叫道:“快来帮忙!”   我有些傻眼地问:“怎么帮?总不能每个人都用刀子去胖虎的脖子上比划吧?”   月婵瞪了我一眼,说:“把他翻过来,他身下有东西。”   一下子我和德飚三个人就去翻胖虎,而迷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胖虎,眼中已经露出了冰冷的目光,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因为我见过她这种目光,就是在上次那个战国古墓中,后来就死了很多人。   将胖虎翻过来之后,顿时一具干瘪的黑尸就出现在他的背后,那尸体就像是一只瘦干的黑猴子。   唯独有一对眼睛非常的醒目和骇人,那是比普通人眼睛大两倍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像外星人一样。   迷蝶猛地伸出白皙的手,一下子就掐在了干尸的脖子,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咯嘣”一声脆响,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场景。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跟着一疼,这美如画的女人真是太猛了。   干尸的脑袋一耷拉,紧锁胖虎脖子的两条胳膊一松,顿时胖虎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那真是快连肺和支气管都咳出来咳嗽,估计也就是胖虎的肺活量大些,要是换成我估计早就没命了。   我给胖虎拍着背顺气,他咳了足足两分钟才停下来,不过期间还伴随着一声半声的咳嗽。   胖虎的第一句话就说:“我草,咳咳,老子差点,咳咳,差点就被这粽子给勒死!”   我知道现在不是问他怎么会跑到这棺椁里的时候,就问他有没有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之类的话,同时让月婵给他检查身体。   结果发现胖虎脖子上有着一圈很深的勒痕,就仿佛被很粗的缆绳勒过一样,虽说想必来说干尸的胳膊已经非常细了,但在胖虎的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却非常的触目惊心。   等到胖虎完全缓过来的时候,他的第二句话就是:“宝子,你丫的身上怎么了?”   我跟他说了月婵帮我驱除尸毒的事情,胖虎这才恍然大悟,立马就和我要食物、水补充体内。   等他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胖虎说:“宝子,幸亏是老子,当时要是你,肯定就归位了。”   接着胖虎就把我被拉上那个馆井之后和他怎么到了这口棺椁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我被月婵她们拉上去的时候,把手电往下一砸,胖虎以为是我出了什么事情,就拿手电朝上照,可一照却发现我已经上去了。   当时,他想可能是我脱了手,虽说损失了一个手电,但他也不能从铁棺上跳下去帮我去捞,毕竟水位已经下降了,棺椁距离水面那么高,下去不但很难再上来,而且还可能摔的晕过去。   开棺一直都是胖虎的人生目标,虽说那是一个封尸的铁棺,但剩下胖虎自己还是有些忍不住。   不过,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还是忍住了那种冲动,只是下意识地用手电照了一下棺盖和棺身间的缝隙。   这不照还好,一照他就发现在棺身上爬着的东西。   这时候,胖虎才意识到我为什么往下丢手电,可是在他用手电一晃,那粽子的眼睛一眯,猛地朝着胖虎抓了过去。   胖虎大骂一声,立马将手里的手电砸了过去,可是手电那点威力根本不够一看,一下子就被粽子撞飞出去,而胖虎立马端起枪,但是连扳机都没有来得及扣动,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飞出去。   他整个人脱离了棺盖,狠狠地砸在了墙上,那种剧痛居然让胖虎没有昏迷过去,接下就是快速的下落,出于人的本能。他开始胡乱的抓了起来,还真的让他抓住了东西,而那粽子却有力过猛,直接掉了下去。   胖虎心有余悸地看着水下的两盏手电光,暗叹这手电的质量这他娘的好,但是很快就感觉到浑身骨头传来的剧痛。   尤其是胸腔,他怀疑是不是骨头已经断了,同时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掉下去,否则真的就要归位了。   这个时候,胖虎开始下定决心减肥,想要喊上面的我们来帮忙,但感觉已经提不起气来,他估计还没有喊出声,就已经脱力掉下去了。   胖虎咬着牙,用力撑起他的身体,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他终于爬了上去,发现那是一个非常潮湿的洞穴,可是胖虎上去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精神,然后直接晕倒了。   期间迷蝶和月婵下去找过他,但是胖虎已经掉到了铁棺下十几米的地方,加上他又昏迷了,所以并没有发现胖虎。   等胖虎醒过来的时候,用他的话来说,那真是活生生被疼醒的。   但胖虎不是我,这家伙的生命力极度的顽强,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疼是真疼,但胸骨并没有想象中的断掉,应该只是裂开了。   胖虎咬着牙从背包里边拿出探照灯,坐在那里补充了食物和水。   这一顿他吃的非常的饱,也喝的非常的足,因为他觉得如果现在不想办法补充体力活下去,再节衣缩食要是等到水涨上来肯定就会死在这里。   吃饱喝足之后,胖虎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想要朝上喊一声,却发现还是提不起气,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过久。   胖虎担心我们已经以为他死了而离开,所以就顺着那个潮湿的洞走向了深处,希望可以逃出生天。   这一路走的非常不容易,里边有一些条石和铁链,应该也是一条机关道。   胖虎咬着牙也没有敢放松,仿佛感觉无尽的危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让他一刻都没有迟疑,咬紧牙关坚持着。   这段时间,我应该是处于昏迷阶段,正在接受月婵的治疗,而胖虎自己一个人在潮湿的机关道里边蹒跚行走着,那一刻他觉得这条道路仿佛没有尽头。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5章 相聚时刻   走到差不多二十多米,但胖虎用了十多分钟,这不是他小心翼翼,而是身体上的剧痛让他无法加快速度。   在二十多米之后,机关道开始以四十五度角朝上走的趋势……   看到这样的情况,胖虎死的心都有了,这典型就是在折磨他,可是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求生的欲望那是可以激发生命潜力的。   双手抓住铁链,脚踩条石,胖虎几乎每往上爬一步,都要休息十几秒到半分钟,可他就是那样一步步地爬了上去,一直看到了一个封住的顶部,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这典型不是要他的命吗?   胖虎回想当初的经历,脸上露出了无尽的倦意,靠在墙上继续往下说:“你不知道,当时老子都想用脑袋去撞,这辈子老子第一次那么绝望。”   我让他别废话,既然他安然无事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是怎么进入石棺的,毕竟之前月婵已经检查了棺底,底部并没有问题。   胖虎看得出上面,应该是能打开的,但是以他当时的体力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后胖虎很轻松地回到了神道中。   因为胖虎触碰到了机关,而他也顾不得有人会不会因为他触碰机关而有危险,毕竟大多数人面对死亡都是自私的。   爬上了神道中,胖虎也分不清方向,更加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他靠在墓墙上休息了起来,同时也想着接下来他独自一人怎么走。   当然最好是等到恢复的差不多,回到我们来的地方找到潜水设备,先行离开。   休息过后,胖虎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方向,而且也不敢在神道里边乱转悠,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希望能看到一个墓室,这样他就会走进去,开始长时间的休息调整。   皇天不负苦心人,倒霉的事情总不会在一个人的身上重复发生。   胖虎走了没有多远,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墓室,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墓室,他伸手推了一下紧闭的墓门,想不到居然被他推开了。   胖虎先观察了一下里边的情况,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就钻了进去。   这时候,胖虎并没有关闭墓门,毕竟这是一个没有被打开过的墓门,不管是我们,还是解官他们,看到必然是会进入的,那样就能发现他。   进入之后,胖虎选择了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休息,那就是这个石棺盖上,胖虎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防止石棺里边会粽子,以他的身体压上去算是多了一重保障,另一个就是不管是谁进来,第一眼肯定会注意到这个石棺,那样也就能看到他了。   我暗暗敬佩胖虎的做法,他这个人别看平时马马虎虎,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细心在里边,要是我早就吓懵了,宁愿选择待在神道里,也不愿意进去这墓室中,更不要说是睡在棺椁上休息。   胖虎说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但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好像听到棺椁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响起,一下子他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就打开探照灯开始去观察石棺。   我插嘴问道:“你他娘的不但睡在棺盖上,还关了探照灯?”   胖虎说:“老子是为了保持长时间的照明,至少会让我有逃出去的机会,你丫的也知道,在墓里没有了照明设备,那就跟瞎子走在悬崖边一样。”   我不由地对他梳了个大拇指,说:“行,老子这是第一次佩服你这个家伙。”   “唉……”胖虎忽然叹了口气,说:“老子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棺盖居然是能活动的,在老子听到这石棺里边有异响,就打算下去的时候,忽然棺盖一转,我直接就掉进了石棺里边,然后就被该死的干尸缠住了脖子,差点老子就归位了。”   我说:“后来我们就来了?对吗?”   胖虎白了我一眼,然后对其他人,说:“今天这事真要谢谢大伙,要只有宝子自己,那老子今天就给这干尸陪葬了。”   我没有占理,也不能说别的,只能说:“老子也想不到你会在里边,要不然就是里边有一万只粽子,老子也会把你救出来。”   胖虎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知道我知道,老子不过跟你丫的开个玩笑,你看看你小脸通红,好像是会情人被正室抓到了一样。”   我无意瞥了月婵一眼,她刚才还在听,现在已经缓步走到了棺椁边,不知道是在研究这个石棺的机关设计,还是在看里边的冥器。   见月婵站着棺椁边发呆,胖虎让我扶他过去,我知道这家伙安全之后,又生了贪婪之心,但我也非常好奇,所以一行人都围了过去。   棺椁里边确实有一些陪葬品,不知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说那些锦缎棉被是自然腐烂,就连一些玉器都碎成了好几块,金银物品也变得非常的扭曲。   我猜想应该是胖虎在棺椁里边挣扎造成的,真是可惜这些明朝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古董,可惜被胖虎这么一糟蹋,那折扣打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其他人去收拾一些还勉强能看的东西,我则是和月婵在研究这个特别的机关。   看了几眼之后,我就彻底明白了,原来这个机关不是独/立性的,而是和个整个沉船葬的主体机关有关联的。   至于太极锁这确实是个独/立的小机关,就是为了防止尸体从里边出来,而翻转棺盖则是防我们这些盗墓贼的。   这个墓主人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也算是一代奇人,这让我进一步觉得应该和汪藏海有着一定的关系。   我问月婵:“你看出点什么别的吗?”   月婵说:“我觉得有些蹊跷。”   我又仔细看了看,问:“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月婵指着棺内说:“宝子你看,尸体干成这样还能起尸,这是一个蹊跷的地方,而且尸体在干的过程中要控下尸油,但里边没有丝毫的迹象,这可是一个沉船葬,不可能蒸发这么彻底的!”   我仿佛抓住了一点儿什么东西,可还是搞不清楚她想要说什么,就看着她等待下文。   月婵眼睛微微一眯,说:“我觉得这干尸是后来的,而里边的正主已经出去了。”   说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才继续说:“这是一个沉船葬,尸体不可能离开墓葬中,所以很有可能就在墓葬的某个地方。”   一听完这话,我就觉得非常的有理,立马说:“那我们接下来的路要小心更加一些了。”   迷蝶忽然说:“小心是没用的,因为我已经非常小心了,但还是中了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已经到了这里,谁也不可能不进主墓室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发现!”忽然,晶晶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就问他到底发现什么了,晶晶就指着棺材底部给我看,一看我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对的。   依照迷蝶说还有一副图,就在这石棺里边,果不其然还真就在棺材的底部。   这是一幅下葬图,图中一只庞大的冥船已经下潜了一多半,但不远处雕绘着还有那些道士,正闭着眼睛仿佛在念咒语一样,而前来送葬的人很多,全部跪在周围的各个穿上。   以往送葬的人一般都不多,如果多的话肯定最后都无法活着走出墓,而这个沉船葬大概是因为当时人根本没有办法潜入深海,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讳,所以才会出现绘画上的这一幕。   月婵微微皱眉说:“宝子,你不觉得这事有问题吗?”   这次我也明白了过来,点头说:“确实有些不合理的情况在里边,比如说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记录在墓中?这不管是墓主人还是后人,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污点。”   月婵点头说:“这也是我所想到的,我觉得这是一个蹊跷里边套着蹊跷,说不定在这个沉船葬内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   对于这种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的事情,我一般都是置之不理的,但我最怕的就是有一个开头,或者让我看到一件事情的结尾的,这种情况才是最折磨我的。   对于眼前的事情,我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对于这个墓主人非常的好奇而已,好奇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份,还有这个沉船葬的设计者,说句实话真够牛掰的。   等到胖虎缓过了劲,我们收拾一下就准备进如主墓室了。   沉船葬的主墓室与土葬的大为不同,在主墓室左右链接着两个偏室,这种偏室里一边都放着比较有价值的冥器,一般都是因为棺椁里边放不下了,才会选择放在偏室之中。   “圭”字形墓葬格局,属于民葬中最为复杂的一种,墓主人生前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加上我觉得这个墓主人活的时候可能也是土夫子,所以很多土夫子的计量他都懂。   这也恰恰证明了这个为什么这么多针对土夫子设计的一系列东西,由此可见这里的难度丝毫不损色一个古代小国家皇陵了。   有月婵在,虽然我们在最后通往主墓室的神道走的很慢,但是绝对安然无恙。   期间,月婵不断提醒我们哪个地方有机关,这倒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那绝对可以无往而不利,没有盗不了墓。   在主墓室大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长吁一口气,终于算是到达了目的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解脱。   双开的墓门高3米,单一扇宽2米,整个看起来有些变扭,毕竟3米高4米宽不符合墓门的设计规格,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不怎么常见,在这个沉船葬里边也就是见怪不怪了。   墓门上面雕刻着一道一佛两尊像做门神,左右摆放着一人高的石狮子。   墓门上是门檐,上面用澄黄的琉璃瓦盖顶,即便有少许的灰尘,但也无法掩盖昔日的辉煌和壮丽。   正在我们打算到墓门前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异样的声音,我心说难道是粽子追上来了吗?   一行人就转头看去,当看到闪烁的手电闪动的时候,我就是一喜,应该是解官他们来了。   果然,在我们的目光下,解官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到了我们面前。   解官一看到我,就叫道:“师弟,你没事太好了。”   我一听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好像是他巴不得我死了似的,不过我也没有好意思说。   胖虎就不乐意了,说:“解官,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这话里带着刺啊?”   解官怔了一下,便是苦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可能是我说话的方式问题。”   我看了一眼,其他都安然无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以往我所去过的墓中,那肯定要在我面前死人。   这个墓里虽然危险重重,但还是那句话,毕竟只是一个民斗,我们这些倒斗老手还是能应付的。   我扫了过所有人,也算是清点一下,先前的一队分别是我、胖虎、月婵、迷蝶、阿阳、狸猫和老龙,后来的就是解官、独狼、德飚、晶晶和阿宝,一共是十二个人。   虽说月婵她们先前损失过四个人,但主要是因为她带领的都是新人,倒斗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行业,不经历生死是永远无法在这个行业成长的,我就是最为典型的一个。   解官他们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最重的是独狼,他需要一个人缠着才能走路。   我问过解官是怎么回事,解官说他们遇到了一只粽子,最后还是他用秘术降服的,不过也无法把那粽子怎么样,对于那种不腐不烂的躯体,能够震慑住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月婵帮独狼看了伤口,伤口在左胸处,有轻微感染的迹象,不过也幸好之前有简单的处理过,在月婵重新给他上了药之后,我们就打算进入主墓室中。   倒斗中放着墓主人棺椁的地方最难找到,同样危险性也是最大的,所以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更加小心。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6章 乾坤棺   在月婵确定了墓门没有淬毒,也没有机关之后,我们就开始想办法打开墓门进入。   墓门的建造只能一次性使用,就是一旦关上之后,从外面是很难打开的,但是难也是相对的,只要身上有炸药,来一个定点爆破,那墓门就形同虚设。   炸药自然是带了一点儿的,全部都是独狼的身上。   独狼将炸药配置好,然后交给了解官,解官让我们闪开一些,而他就拉出引线,最后看了我们一眼,确定已经保持了安全距离,他便是点燃了。   在解官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引线不但地燃烧着,我们都把头微微转了过去,只听到“轰”地一声响,一股气流直接吹在我们的身上。   等到烟雾灰尘散尽之后,我们便看到墓门上出现了一个窟窿,这个窟窿就像是一个狗洞那么大,我们都不解地看向独狼。   独狼苦笑一声,说:“这次带的量很少,这墓门的厚度有些超越我的想象,只能委屈大家了。”   一行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不是神,无法预判未知的东西。   炸药是独狼除了带一些倒斗用的工具之外的东西,目的就是最后这道墓门,在我走到那窟窿面前的时候,发现墓门足足有三十公分那么厚,确定独狼带的量少了点。   带头的解官探头进入观察了里边的情况,在确认安全之后,他对着我们一招手,而他自己先一步钻进了窟窿中。   其中最麻烦的就属胖虎这个家伙了,因为这个窟窿就是我钻也非常的勉强,所以他就有些难以过去了。   我站在墓门里边,胖虎先把脑袋探了进来,然后说:“宝子,一会儿轻点。”   我白了他一眼,说:“重点你都不一定进的来,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别进来,你他娘的偏偏不听,一会儿卡死在这里,我们肯定把你锯开了出去。”   “你敢!”胖虎瞪着我,不耐烦地摆手道:“快来拉老子,后面的兄弟们也加把劲,老子进不去你们也只能在外面待着,里边的人也别想出去。”   我对着胖虎竖起大拇指说:“算你狠。”   我和解官在里边拉,外面几个男人推着胖虎的屁股,足足折腾了一分多钟,在胖虎猛吸一口气,我们终于把他拉了过来,这样其他人才络绎进入。   主墓室也只是比这个沉船葬的普通墓室大了一圈,高了一些,这是因为地方的限制,我也早就想到了,毕竟里边已经做了那么多的机关,如果主墓室再大的无边无际,那就完全违背了物理逻辑了。   里边一共有五根漆木柱子,除了四角的直径五十公分四根的之外,在中心有一根特别粗的,大概在八十公分左右,要两个人才能环抱得住。   柱子上面都雕刻着蟠龙,不过都是四爪蟠龙,显然墓主人还没有突破那个时代的历史限制,要是五爪金龙,那就是想要做皇帝,要是稍微走漏的风声,那可能要满门抄斩的。   一红一绿的大棺椁放在最粗那根柱子两边,我走进一看,发现这种红色并非染成的红和绿,而是一口红宝石棺椁和一口祖母绿棺椁。   当看到这样的两个棺椁,没有一个人不惊叹,就连迷蝶也忍不住说:“真是太奢侈了。”   我吃惊地看着这两块巨大的宝石棺椁,因为在我国山东省昌乐县发现了一颗红、蓝宝石连生体,才重达六十七点五克拉,被称之为“鸳鸯宝石”,堪称世界奇迹。   而最大的红宝石是在天津石笋山溪流发现的,重量为三十二点七克拉。   祖母绿堪称绿宝石之王。   相传距今六千年前,古巴比伦就有人将祖母绿献于女神像前。在波斯湾的古迦勒底国,女人特别喜爱祖母绿饰品。几千年前的古埃及和古希腊人也喜用祖母绿做首饰。   中国人对祖母绿也十分喜爱,明清两代帝王尤喜祖母绿,慈禧死后所盖的金丝锦被上除镶有大量珍珠和其它宝石外,也有两块各重约五钱的祖母绿。   祖母绿最大的是巴伊亚祖母绿,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祖母绿矿石,它重三百八十余公斤,含有约十八万克拉的祖母绿宝石,价值四亿美元。   而我们面前这两口宝石棺椁,保守估计每口也在五百公斤左右,这要是搬到外界,尤其是那口红宝石棺椁,足以引起世界轰动。   两种宝石棺椁都有一定的透明度,所以我隐约能够看到里边各有一具尸体,但至于尸体的保存程度都无法看的出。   不过,我想应该非常的完整,毕竟宝石内有放射性物质,人戴拇指大一颗都有一定的危害,而这么大两块估计尸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胖虎眼睛贼圆地对我说:“宝子,丫的这叫什么事?”   我以为他又垂涎这两口宝石棺椁,立马就给他浇冷水说:“别想了,这么大就是土斗都带不出去,更不要说这是个海斗。”   胖虎说:“你丫的误会老子的,老子说的是为什么一个主墓室里边有两口棺椁,你说这是合葬吧,那应该放在一个棺椁里边才对,难道还有老子没有听说过的葬法?”   我说:“也难怪你不知道,这确实非常的罕见,这叫乾坤棺,也叫阴阳棺,红宝石棺椁里边是男尸,祖母绿棺椁里边是女尸,两个人一阳一阴,这属于顶级的墓葬风格,就是皇陵中也没有。”   胖虎笑了,问我:“怎么可能?皇帝没有,他怎么会有?”   我说:“先不说这两口棺椁的价值,因为有一个特定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夫妻两人在同一天去世,这样的葬法对于后辈子孙大吉大利,有可能出皇帝的。”   胖虎看向解官,显然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   解官微微点头说:“在风水的典籍确实有这样的记载,不过上面还说这需要夫妻两人的命理合,死亡的时辰也是有讲究的,我师弟说的没错,这确实实属罕见。”   月婵问我:“宝子,这棺椁里的尸体会起尸吗?”   我摇了摇头说:“这个不清楚,因为宝石是有很强的放射性物质,不会有病毒和细菌滋生,所以起尸的概率不大,但也不能说没有,毕竟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开过乾坤棺。”   胖虎舔着嘴村说出了大家的想法:“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九个墓室,在我所进入的墓室差不多都有棺椁,如果一个陪葬室有一口棺椁,加上主墓室这两口是十口棺椁,这开一个有一个粽子,所以我已经做好了起尸的准备。   开棺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可我担心里边并非是普通的粽子而是魃。   一个魃有迷蝶、解官和月婵在应该能应付,可是两个魃就非常难说了。   毕竟这种粽子里边的王者,都是铜皮铁骨没有办法毁灭,只能想办法镇/压,两个就非常难搞了。   我问解官:“师兄,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解官说:“没什么大碍,我知道你的意思,勉强发动一次秘术应该是没问题。”   我又和月婵确定了她的身体状况,在月婵也说没问题之后,我就看向了迷蝶,问道:“迷蝶,如果这里边出现旱魃,你有几层把握能对付?”   迷蝶用那种淡漠的眼神看着我,就仿佛传说中的冰山女王一样,许久她才说道:“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对付一只旱魃应该还可以,如果是两个就会有危险。”   独狼提醒道:“在外面还有一只,虽说它进不了主墓室,但是如果我们身受重伤一样出不去。”   我点头说:“你担心不无道理,而且不止一只,所以我们不能一味地考虑之进不退,把自己的退路也堵死了。”   独狼诧异道:“怎么还不止一只?”   我把之前的经历跟他们说了一遍,顿时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显然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潜在的危险说不定才是最致命的。   胖虎一副不耐烦地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开个棺,我们这么多人在,就算是有粽子也不怕。”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你他娘的不懂就闭嘴,这事情非同小可,搞不好我们的小命都是丢在这里,皇陵都几进几出了,不要在这种级别的斗里翻船。”   胖虎叹了口气说:“唉,那就听你的吧,不过你丫的快点,这样摩擦下去,说不定海面又起风了,我们还怎么回去。”   我不否认胖虎的话,这确实也是要考虑的问题,毕竟一旦船不在海面上,而皮筏艇也没有了踪影,我们就会成为一群“鲁滨逊”,只能就近找一座荒岛去等待救援了。   我问解官:“师兄,我们先开那一具?”   解官扫过两口宝石棺椁,说:“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以往主墓室棺椁一多,那必然是疑棺,而疑棺中不可能有主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再去寻找真正的主棺。而我们眼前这两口棺椁,显然都是主棺。”   胖虎搓着手,一脸贼笑地问:“这是不是就叫做一蛋双黄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虎你也想一下,这两口主棺到底先开那一口。”   胖虎指着红宝石棺椁说:“就是它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7章 符咒   我问胖虎为什么是这个?胖虎说:“这还用问吗?中国最古老的说法‘男左女右’呗!”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更靠谱的说法,还真的只能依照胖虎说的这么干。   我和解官一直观察着这两口棺椁,但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两口棺椁有什么棺锁的设计,只能动手去感觉一下了。   解官说:“师弟,你去看红宝石棺椁的棺锁,我去看看那口祖母绿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把这两口都开了。”   我点头,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既然要么做要么不做,总不能开一口留一口。   或许里边藏有什么明朝的秘密和珍贵的冥器也说不定,我记得在关于明朝沈万三的传说中,有一个神秘的聚宝盆,不知道是真是假。   民间传说里,依靠聚宝盆,沈万三出资与大明政权“对半而筑”南京明城墙,终于遭到朱元璋的嫉妒,全家被发配至云南。   之后的数十年间,沈万三一族又被几次清洗,连同聚宝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由于缺乏史料,到了沈万三的后代在那里便成为一桩悬案。   这个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上甚至传说中都大大有名的超级富豪,他所拥有的财富那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但是,朱元璋仅仅得到了他一半的钱财,剩余另一半的“遗产”下落无疑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为了保护家族血脉,沈族隐姓埋名,但为了表示不忘祖,沈家定下了一些祖训。   比如,沈家人始终居住在一个屯堡里面,供奉“财神”也是由他们兴起的,因为财神即是沈万三,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为了保护其余的家族不受牵连,沈家不与另三家通婚,至于四大家族中第四个姓——张,有可能是张士诚的后代,因为历史记载,沈万三和张士诚过从甚密,并一直庇护着张族后人。   在中国史书中记载的历史事件,朱元璋与沈万三的较劲故事可是惟一的一次大政/治家与大商人的角斗,最后至高无上的皇权,必然地取得了胜利。   有句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其实沈万三的下场早已经注定了。   我将铁丝从棺缝中塞了进去,开始琢磨里边的棺锁,同时听里边的有没有异常的动静。   在我找了几分钟之后,就用莫名其妙地眼神看向了解官,这时候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我。   迟疑了一下,我问:“师兄,怎么里边没有棺锁啊?”   解官也不敢肯定,只是微微摇头,毕竟他是大师兄,他的一言一行是代表玄道陵的,万一结论下错了,那丢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脸。   而我就没有顾忌那么多,毕竟自己是自学成才,代表的紧紧是我个人的观点,但我就是没有发现里边有棺锁。   对着胖虎一招手,我说:“虎子,你们几个人试试这棺盖能不能抬起来。”   胖虎一脸郁闷地说:“我靠,不会吧?宝子,你的意思是说着棺椁里边没有棺锁?这不科学啊!”   我说:“反正老子是找不到棺锁,你们试试再说。”   胖虎一点头,然后招呼德飚、阿阳几个人过来帮忙。   一行人抓住棺盖,胖虎说道:“老子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抬棺盖,要是真的拿的起来,一定要一起放在地上,这种东西我们能不破坏就尽量不要造孽了。”   说完,胖虎就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他又环顾其他人,喊道:“一,二,三!”   在最后一个数刚一出口,所有人都发力往上抬棺盖,可是他们个个努的脸红脖子粗的,愣是没有把棺盖抬起来。   胖虎摆着手示意其他人散了,对我说:“宝子,看来还是有棺锁,你说会不会又是那种你说的什么十大神锁啊?”   我摇头说:“如果是十大神锁任何一个,我虽然不一定解的开,但肯定知道是哪一种,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是另外一种我们并不知道的情况。”   胖虎一脸无奈地问:“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解官说:“倒斗三大难题分别是‘找不到’、‘进不去’和‘打不开’,这个沉船葬可是全都站了。”   我点头说:“是啊,古时候把墓葬放进海里,确实是让人找不到,入口利用了机关,当时的人自然进不去,而现如今我们这些专业的盗墓贼懂风水有潜水设备,才能够找走到这里,可这个打不开真令人头疼。”   胖虎说:“实在不行就用砸的,宝石那么脆一砸就开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宝石也是一种石头,它不比石头的坚硬度软,我们又没有破石锤,加上这么瑰丽的一件宝贝,要是被破坏了不是造孽吗?”   胖虎挠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巴巴地看着棺椁却打不开,我知道他心里痒的要命。   月婵说:“我来看看是不是运用了机关原来。”说完,她就走上前来研究,而我只能围绕着棺椁多转几圈看看,希望能有什么发现。   研究了半天,最后我和解官确定没有棺锁,而月婵也说没有机关,一下子事情就陷入了僵局,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会卡在这种地方,这将影响了我们提前离开这里的时间。   我并没有见过宝石棺椁,只能拿石棺做比较。石棺不能用棺钉封棺,只能用一些简单或者的棺锁。   可是,眼前这两口棺椁既没有棺钉,也没有棺锁,就好像棺盖和棺身原本就是一体的一样,只能朝着其他方面考虑。   我觉得也许是棺底有什么猫腻,就把手电聚成最强的光去照。   一红一绿两口宝石棺椁,在手电光下闪烁着非常瑰丽的光芒,折射出的万道彩光仿佛都要晃瞎我的眼睛,让我只能眯着眼睛往下看。   从棺椁的四周看底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只能换成从棺盖从上往下看。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棺椁底部,而是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和大量的陪葬品,几乎都是一个轮廓,所以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用手电光一寸寸起寻找着,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封棺的手法有些蹊跷,甚至蹊跷的地步都到达了离奇和匪夷所思。   忽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在尸体的身上,上面写着些什么,好像是一道符咒一般。   看到符咒,我自然会想起卸岭派的张莉,第一次看到她拿出符咒捉妖降鬼,我觉得有些可笑,但当她的符咒能束缚粽子的时候,我又是吃惊又是感到她浑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   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符咒是道家修炼的重要组成部分,起源于三皇五帝时期。   黄帝设下的官职祝由,又叫咒由,而符咒的咒语起源于古代巫师祭神时的祝词。   古语中有这样一句话,叫:“祝音咒,诅咒为告神明令加殃咎也。”   这说明最初的咒语就是用语言告诉神明要求惩罚恶人,并向神明发誓,就相当于现在画个圈圈诅咒你一样。   道家的咒语在东汉时期较为盛行,并且也符有密切的关系,画符时要念咒语,用符时也有咒语,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语。   咒语成为施法者精诚达意,发自肺腑的声音,才能保证一切法术的奏效,祈祷时的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   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   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   道家的咒语每句结尾一般都有“急急如律令”一语。   宋代赵彦卫在《云麓漫钞》中解释道:“急急如律令,汉之公移常语,犹今云符到奉行。张天师汉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   这说明此句词是从汉代经张天师传下来,要符到就灵验的意思。   在道士和方士看来,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说法。   中国古代修道者认为,符咒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通过这一渠道,可以让九天神煞为我所用,役神驱鬼以达到祈福禳灾、祛病救人的目的。   我不管是从一些资料里,还是小说杜撰的,加上我亲眼目睹了张莉的手段,知道符咒不仅仅是束缚粽子的一种手段,此外还能招风唤雨、指引方向等等,至于还有什么作用,我又不是道士,所以知道的不是特别的清楚。   从道士出现的那一刻,其实符咒就随之而来,起初说是道士一种祛病辟邪的法术,因为口中念念有词,当时愚昧的古人觉得这就是天之符咒。   最有名的就是“云篆符咒”,据说是用一种只有道士才看得懂的云篆体写出的,一些看不懂又不信的人把这称之为鬼画符,意思只有鬼才能看得懂。   画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诀存想神灵随笔而来,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等等,就是在铺纸研墨、运笔等方面都十分考究,其程序之复杂,方法之繁琐,足令善男信女们头晕目眩。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8章 燃烧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胖虎第一个爬上棺盖仔细去打量,看了几眼就说:“我靠,这次没有带上张莉,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解官也看了几眼,摇头表示看不懂,他去另外那个祖母绿棺椁也看了看,发现也同样的符咒,不过细心的他发现这两具尸体上的符咒纹路还是有所不同的。   月婵看了一会儿之后,说:“如果张莉她们来了,或许能避免不少事情,可是现在我们中没有人懂,只能当做是镇/压尸体的符咒。”   德飚他们也是各抒己见,连一些传说、传闻和他们各自老家的神神鬼鬼的事情就说了出来,整个主墓室搞得好像菜市场一样,不过这样一闹,倒是让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其中阿阳说的一个故事颇有启发性。   在他的老家,那边比较贫穷落后,但极为信奉一些神灵,传说夜里还有湘西赶尸人的经过,所以经常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大概是阿阳五岁左右,他当时刚刚开始记事,可也不可能记得清那么小的事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零星的记忆,后来长大以后还是听家里人说的。   在当地盛行一个非常有名的门派,叫做茅山派,茅山派演变至今,已经将佛道两家许多东西合为一体,不像当初以道教道术为主,甚至连一些南疆的巫术、蛊术都用在其中。   那些茅山道士多以符咒以及佛教密宗法器,借助异灵力帮助他们做事。   一天晚上,阿阳和几个同村的玩伴放牛割草回来,老牛在走到村边哞叫不止。   在传说中,牛是能够看到鬼怪的,所以在一些捉鬼人士经常用牛眼泪开眼,而当时阿阳他们年纪还小,并且没有这个概念,就把牛硬是赶回了村子。   进了村子之后,阿阳和玩伴就各自分开回家,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阿阳在村子里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他觉得这个村子太陌生了,这种陌生并不是指建筑和街道,那种陌生是由心而发的。   阿阳虽然疑惑,但还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就发现不对劲,因为他居然在熟悉的村子里边找不到自己的家,当时那么小年纪的阿阳自然是吓坏了,就哭喊了起来。   可是,任凭阿阳喊破喉咙,却没有一个人出现,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四周传来一声声类似他哭泣的回声,他死死地趴在老牛的背上,哭着哭着就感觉很累,接着睡着了。   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们是被村子里边的人找到的,几个孩子都睡在一处荒废了很久的乱葬岗中,但他们的地方并不同,有的在东边有的在北边,只有听话的老牛还卧在他们的身边。   村民都认为是老牛保护了这几个孩子,所以那些老牛一直等到生老病死,没有人吃它们的肉,要不然就会被整个村子的人辱骂甚至殴打。   而这片乱葬岗距离村子也不远,就觉得这里有鬼怪之类,便要请当地的茅山道士来做法驱鬼。   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在乱葬岗一看,小道士是大惊失色,老道士也眉头紧锁,说这里阴气太重,夜里会有鬼魅作祟,幸好几个孩子要老牛守护,要不然就会魂阿阳散死于非命。   村长吓得不知所措,问老道士这该如何是好。   老道士环顾了四周,说他要做一场法事超度这里的鬼魂,但前提必须用一圈夯土将乱葬岗围住,并且要给他用土堆出一个三尺高的做法道台。   村长立马动用了全村的男女老少,开始拿着铁锹来做一圈夯土,并且堆出做法用的道台。   整个工程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在傍晚时分才做好,接着按照老道士的指示,搬了两张木桌子放在了道台上,然后留下几个村子里的强壮后生,其他人都回去安心睡觉。   当时封建迷信那么严重,当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留下,最后还是村长说让阿阳等几个孩子的父亲留下,其他人回去等待好消息。   老道士也看出了苗头,就附和说要是没有人留下,恶鬼还是不会放过阿阳等人的。   自古至今,父亲一直都扮演着子女身边顶天立地的角色,父亲是整个家里的顶梁柱,即便阿阳他们的父亲有些害怕,但为了自己的后代,还是决定留下来。   后面就是阿阳父亲回忆的事情,他说在夜里看到了鬼火围绕在那两个道士的身边,老道士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抓几张符咒,口里念念有词,忽然咒语着火,直接洒向那些鬼火。   在鬼火消失之后,老道士说让阿阳父亲他们挖一个地方,说祸害就在那下面,阿阳父亲几人见老道士如此有手段,自然不敢不听,立马按照老道士说的去做。   几个年轻的后生在小道士的指挥下一会儿就挖出了深洞,但老道士进入看了几眼之后,说还不够深继续挖。   一直挖到了石板,小道士喊了一声说:“师父,挖到了。”   老道士立马下入洞中,摸着那块石板,然后对阿阳父亲等人说:“把石板撬开,那些东西就在里边。”   听到这里,我已经猜出了一个七八不离十了,不过当时也并没有打算阿阳。   在石板被撬开之后,便出现了一条墓道,在老道士的带领下,他们进入其中的两个墓室拿了一些陪葬的东西,老道士说这些东西上附上了鬼怪,他要带回去超度,以化解那些怨念。   在到了主墓室之后,里边有一口棺椁,虽然上面已经满是灰尘,但看得出躺在这个棺椁里边的应该算是一个相当有钱的主。   老道士说那鬼就在棺椁里边,让阿阳父亲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由他和小道士将棺盖打开,而在打开的时候,忽然里边的尸体就坐了起来,吓得阿阳父亲几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到阿阳父亲他们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老道士伸手就是一张符咒,那尸体又躺了回去,然后把里边不少的东西都带了出来,都被那两个茅山道士带走了。   胖虎骂道:“狗日的,这典型就是两个盗墓贼,装什么大尾巴狼。”   阿阳点了点头说:“在我从事这行业之后,才发现了猫腻,在我想要回去看看那个斗里还有什么的时候,我父亲却说那个墓彻底毁了,但是他们事后进入过,想要从那口棺椁里边摸出些东西出来,却无法打开棺盖,可当时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就能打开棺盖,你说这奇不奇怪?”   我点头说:“确实很奇怪,看样子我们遇到相同的事情了,问题就是在这符咒之上。”说着,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上了棺椁里边的枯黄的纸张,仿佛恨不得伸手把它撕下来一样。   我们在场的人都不懂符咒,我只能把目光投给迷蝶,毕竟他作为观星师的祖师之一,她至少知道属于她那个时期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胖虎已经开始抓耳挠腮,让觉得其实《西游记》如果设定的主角是人的话,那猪八戒和孙悟空的身份要互换一下,他不停地东摸摸西敲敲,仿佛非常迫切想打开棺椁一探究竟。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迷蝶的身上,任凭她在冷漠如冰霜,也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迟疑了片刻之后,迷蝶说:“可以试试用火。”   解官皱起眉头说:“这棺椁这么厚,而且符咒还在棺椁比较中心的位置,火小根本就烧不到,而这里又没有什么能燃烧的东西,怕是不行吧?”   迷蝶瞥了解官一眼,说:“据我所知符咒很容易点燃的,有人都要把符咒放在非常阴冷的地方,甚至贴身带着的时候,都要放冰块的。”   胖虎笑道:“迷蝶,这你应该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了,这符咒里边放了白磷,是一种很容易自燃的物质,老子忘了着火点是多少度,宝子你知道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四十度。”   胖虎一拍手说:“没错,反正比人体的温度高不了多少,只要你手心一出汗,立马就能到达四十度,这样就是道士一挥手让符咒焚烧的原因。”   迷蝶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这符咒很容易燃烧的。”   我觉得她说的这个办法非常靠谱,虽说担心符咒燃烧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说尸体被引燃烧毁陪葬品,或者是直接起尸之类的。   但是,现在连这两个棺椁都没有办法打开,其他的就先不用考虑了,甚至我还希望起尸,这样可以借助尸体的力量将棺盖推翻。   收拾了一下各自身上的燃烧,都是一些固体酒精,而我再次后悔没有带照明弹,以照明弹燃烧的热量足以让符咒自燃,不过以我们的燃料应该也差不多。   胖虎将固体酒精结合到一处,发现也有三十多块,分成两份堆到了棺椁的侧面。   正要点火的时候,独狼忽然拦住他说:“不要一次性全部用光,只要能让里边的符咒到达着火点就行,万一一会儿还用的着呢!”   对于独狼这个考虑周全的老兵,胖虎不予理会,说:“你丫的懂个屁,你知道多少就够了吗?万一不够,之前烧就白烧了,这里已经是主墓室了,没有必要藏着掖着,难不成你还打算把这些固体酒精背回去?”   一连串的话把独狼呛的再也张不开嘴,胖虎为了增加瞬间燃烧热量,将整块的固体酒精掰开成若干小块,这种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胖虎先是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之后,用烟头戳到了固体酒精上,但快把他的烟都戳灭了,火还是没有烧起来。   我就忍不住骂道:“虎子,你不看看情况,现在还装什么逼啊?”   胖虎尴尬地一笑,嘀咕着说什么怎么可能点不着呢,然后他把整张脸都凑了过去,猛吸一口烟,顿时我们就看到火苗“腾”地升成了一个火球,胖虎的叫声也响了起来,开始拍打他的脑袋。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这都是胖虎自己作的,也怪不得别人。   解官用衣服蒙住他的脑袋将火熄灭,而紧贴棺椁旁边的固体酒精也完全烧了起来。   胖仔在一旁骂骂咧咧,说一些以后怎么见人的话,我们已经围着在了棺椁旁边,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道符咒。   吃过干锅菜系的人都知道,固体酒精被掰碎后瞬间的爆发力还是很强的,即便我们在另一边还是能感受到炙热的火浪。   在十几秒之后,我看到咒符在无风的情况下动了动,就知道这个办法奏效了。   忽然,棺椁里边就是一亮,那符咒开始燃烧并卷曲起来,我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随着整张符咒的全部烧掉,尸体并没有并点燃,只是从棺椁的缝隙中传出一股烧焦肉的味道,很香但也很恶心。   在棺椁里边有两条东西一闪,我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我们打不开了,接着棺盖就自动缓缓打开,而我亲眼目睹了尸体的两条手臂软了下去。   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我也是同样的动作。   在我看到里边尸体的时候,就忍不住愣了一下,因为尸体保存的相当的完好,只是面部有一片的灰烬。   在胖虎一吹之后,灰烬便消失了,这下就看清楚这具尸体的五官。   这是一具男尸,身高和我差不多,双目微闭,脸部线条柔和,从相貌和身板来看,像是一个古代的白面书生,仿佛此刻正在睡熟一般。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迷蝶,因为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她也差不多是这么一个模样,用驻颜有术来形容她们真的不为过,光是这样看一点儿都不会像是个粽子。   可是明代距离现在现在也有六百多年,这六百多年就是放一块石头也不会完好如初,这必然是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尸体会在下一秒起尸。   棺椁里边的陪葬品很多,其中最醒目的莫过于尸体的“冥枕”,大规格的墓葬中冥枕都是各类玉石或者昂贵木材,富有一些冥枕则是柳松杨木,可这具男尸却枕着一个非常奇怪的冥枕。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49章 盗墓贼脆弱的爱情   冥枕呈椭圆形,像是一个小洗脸盆,有三足,上面雕琢着一些精美的图案,有金元宝、寿桃、珍珠玛瑙、翡翠如意等等,每一样都雕刻的非常的精美,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雕制而成的。   胖虎他们看到了冥器,那自然就是一顿的摸金,就好像多少年没见过女人的男人一样,个个都是猛如虎快如豹。   但胖虎稍有的规矩了一些,他抱着几件冥器就说:“我靠,你们是土匪吗?知不知道给后来人留点,这也是给自己留条活路,以免被这墓主人不高兴跳起来咬你们。”   可是他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少的作用,这么多人一人拿不了几件就光了,只剩下一具孤零零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几次都要把那冥枕摸出来看看,但由于担心尸体沾染阳气,迟迟没敢动手,但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   忽然,迷蝶一翻身跳入了棺椁里边,轻轻地将尸体的头抬了起来,然后从脑袋后把那玉枕丢给了我。   慌乱之中我接在手里,一看就愣了,因为上面写着的三个字让我极度的惊讶,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我靠,居然是聚宝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确切地说是我的手里,我看到不止一双贪婪的目光,我心说他们不会动手要抢吧?   我连忙拿下背包,将没有用的东西,像无烟炉之类都丢了出来,清空之后把聚宝盆就塞了进去。   这时候,阿阳看着我说:“张先生,你不会打算私吞吧?”   我一愣,说:“冥器是谁摸到就是谁的,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规矩,而且你们手里不是也有冥器,干什么还想分这杯羹?”   这一刻,让我再度看到人心的丑陋、贪婪和邪恶全部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狸猫冷笑一声说:“在场的都知道,这可能是沈万三后代的墓,如果是真的话,那这个聚宝盆的价值,估计能超越整个沉船葬所有冥器加起来。”   我解释道:“传说沈万三确实有一个聚宝盆,但这是指他来钱速度快,就好像这些财富都是凭空长出来的,其实事实并非这样。沈万三作为江南第一豪富,那是因为他躬稼起家、设馆尊师、仗义疏财、出海通番、茶马古道等一笔笔赚下的钱,并非是因为聚宝盆的缘故。”   老龙说:“张先生,你也别掩饰了,要不然你拿出聚宝盆和我们换,我们几个人摸到的冥器愿意换你的聚宝盆。”   胖虎终于忍不住了,说:“哎哎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欺负我们家宝子没人还是这么的?告诉你们,老子也就是看在发丘大妹子的面子上才忍的,你们谁都别想欺负宝子。”   月婵看着我,开口说:“宝子,聚宝盆就让给我们吧,我答应我师父把这个墓里最有价值的一件东西给他,然后我……”   胖虎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摆手打断,我盯着月婵问:“然后你怎么样?”   月婵迟了起来,仿佛是在下很大的决心,说:“我都听你的。”   “这,这个嘛,老子是想说……”胖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是我下斗的目的,所以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说:“月婵,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师父,上次的事情被他坑惨了,这次我也应该长点脑子了,如果他真的想要,那就让他去我铺子里找我。”   说起这件事情来,独狼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附和说:“小老板说的没错,想要就去北/京城,别想再玩那种人多欺负人少的事情。”   解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们搬山派不会欺负你们人少,但上次那件事情你师父做的太过了。好了,现在别说这个了,看看另一口棺椁里边有什么吧!”   这样一来,我们就互相防范了起来,不过我们这边人多,还有解官和独狼这两个高手,我料发丘派也不敢先发难,那样他们真的是在找死。   月婵的态度让我再一次的心灰意冷,我甚至想到还不如就这样算了,可心里边有个隐藏的声音告诉自己,你真的甘心接受这个的结果吗?   胖虎开始对祖母绿棺椁做事先准备,我忍不住看了月婵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看我。   在我们目光对视的那几秒,我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的波澜,只是在我表现出难以抑制的伤心之后,她的目光才出现了一丝心疼的迹象。   不过这一丝异样的心疼转眼而逝,仿佛是我自己看花了眼,无奈地微微叹气,就过去帮胖虎的忙。   解官对德飚三个人说:“你们去把那棺椁盖上,以尸体防有变。”   德飚三个人应了一声,便去抬棺盖,月婵让阿阳三个人也去帮忙,六个人终于把那沉重的棺盖放回了原位,累的呼呼直喘,这让我再次意识到红宝石棺椁里边的设计之强,怕是已经超越了我们的理解范围。   胖虎故意帮速度放的慢了一些,轻声说:“宝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老子看你还是算了吧,她的心没在你身上,只有她那个狗屁师父。”   我苦笑一声没说什么,让他快些做,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那也需要费不少的时间。   这自然有我的私心在里边,我是想着出去以后看老郎和月婵的态度,反正不管结果如何,最近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再倒斗了。   胖虎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固体酒精掰成若干小块,然后直接掏出打阿宝点燃。   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了,随着符咒的燃烧之后,棺盖缓缓地打开,而这里边还真的是一具女尸。   “我靠,这几次倒斗遇到的女粽子怎么都这么漂亮?”胖虎看到祖母绿棺椁里边的女尸,就忍不住赞叹起来,同时偷偷地瞄了迷蝶一眼。   而迷蝶的目光全部放在女尸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被一个猥琐的胖虎偷窥了。   我看到里边的女尸也非常的吃惊,并不是因为她保存的极度完好,而就是胖虎说的那样,这具女尸真的非常的美。   女尸一个长相娇艳,皮肤白皙,两座傲峰耸,穿着一袭红妆妖艳的红衣衫,毫不保留的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淋漓致的展现出来。   她就仿佛一个睡美人似的躺在棺椁里,让人都不忍心去触碰她的尸体。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不愉快,看了几眼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把手伸入棺椁里边,而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看都是一些什么冥器,就被人摸了个精光,只剩下那具孤零零的女尸还安详地睡在棺椁里边。   胖虎这家伙比较贼,他的背包里边已经放了不少冥器,这次得手的就给我塞进了背包,大概是担心一会儿打起来,他也不用被冥器束缚了身手,好让发丘派的看看他的本事。   我仔细打量了棺椁里边,发现并没有什么图文并茂的记载,又去看打开的棺盖,这才发现原来字在这上面。   在上面清楚地刻着:“沈贾氏,沈庄之正妻,享年二十七岁,因病而终。”   古代女人在嫁人之后,就跟着丈夫姓,而原本她自己的姓氏放在了第二位,放在现在哪家的男人要是敢这样要求,那最少一个月都别想粘床边,而古人讲究女人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这个女人应该是明朝贾家的闺女。   从明朝贾家并非是无名之辈,从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中写的就是一个贾家,贾家所住荣府,主人公是贾宝玉。   贾府,本是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用现在的话说,是一个红得发紫的名牌企业。   但是到了贾珍、贾政这一代便开始败落,贾母虽做了大量的工作,企图力挽狂澜,但收效甚微,这个火了百年的家族还是没摆脱衰败的悲惨结局。   如果说这个沈贾氏就是贾府里边的小姐,那嫁个江南第一富豪沈万三的儿子也算是门当户对,而当时明朝有名望的家族并不多,所以我觉得自己推测的十之七八。   从这里来看,墓主人并非沈万三本人,而是他的儿子沈庄。   据历史文献记载,沈万三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沈庄,另一个是沈至。   我觉得沈庄这个“庄”字,一定是和当年沈万三起家有关。   沈万三随父来到周庄,发现土地肥沃、气候温和、灌溉方便,历来是种植粮食和油菜,种桑养蚕的好地方,开始发展农业生产。   现在周庄八景之一“东庄积雪”,描绘的正是沈氏庄园当年的景色,东庄有着许多巨大的粮仓,每年都储藏着无以计数的粮食。   我立马就对胖虎他们说:“把男尸的棺椁打开,他的棺盖上一定也有生平。”   几个人男人刚刚把棺盖盖上,现在又要打开,自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个个懒懒散散再度将红宝石棺椁打开。   我对着里边的男尸拜了拜说:“再次打扰还请见谅。”说完,我就去看棺盖上,一看果然也有字。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50章 麒麟与貔貅   那正是沈庄的生平简介。   沈庄,沈家长子长孙,其父沈万三,其母沈贾氏,膝下无儿无女,享年三十四岁,因病而终。   看到这个我就非常的奇怪了,怎么沈万三娶的也是贾家的闺女,如果真是这样,那沈庄可能娶的就是他的表妹,不过古人表兄妹结婚的数不胜数,因为当时的人根本不懂不能近亲结婚,反而表兄妹结婚是当时的一种风气。   再以《红楼梦》作为参考,贾宝玉和林黛玉就是姑表关系,如果中途不发生重大变故,到了时间节点,履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程序,两人肯定会举行婚姻大典、步入婚姻的殿堂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忽然,我觉得自己和月婵,就仿佛是贾宝玉和林黛玉一样,互相都在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幸亏我们是做倒斗行业,就算是写着一部盗墓小说也不太会无聊,这要是换成普通的爱情剧,估计分分钟被观众的口水淹死。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墓中最有价值的聚宝盆到了我手中,我们进入主墓室直通的两个偏殿扫荡了一遍,每个人都算是满载而归,最后在主墓室集中了一下,就打算离开这个沉船葬了。   可是我们又遇到机关了。   万万没有想到,在主墓室原有的墓门之外,还会出现一块巨大的断龙石,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块断龙石是怎么变出来的,那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们互相对视着,傻眼地看着彼此,脸上除了难堪就是害怕,因为我们再也没有能力破口如此坚硬的断龙石,那等待我们的结果只有一个,抱着自己摸到的冥器等死。   胖虎不甘心地骂道:“你们一个个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么多人倒斗,难道就不能留一个在门口把风?现在好了,谁他娘的也别想出去,就等着死吧!”   独狼呛胖虎:“你他娘的长着脑子怎么不提醒我们?现在反过来数落我们,娘的!”   我知道他们都是心里着急,并没有什么恶意,可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能放纵他们这样下去,否则一会儿非打起来不可,到时候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制造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你们两个都给老子闭嘴,现在不是互相抱怨的时候,都静下心来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   月婵一边打量一边摸着那块断龙石,说:“这块断龙石有明显的机关设计,而且下面放的过程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看样子是我们无意触动了机关。”   胖虎说:“妹子,地球人都知道了,现在老子关心不是它是怎么来的,老子就想知道它是怎么没的。”   我仔细琢磨月婵的话,如果说一定是我们触动了机关,那有可能就是那两口宝石棺椁,之前我们打不开,现在打开了又出不去。   我真想知道这个沉船葬究竟是谁设计的,居然一套接着一套,典型就是想玩死我们这群盗墓贼嘛!   解官盯着断龙石看着看着,忽然他就“咦”了一声,我们都目光都投向了他,问他发现什么了,而解官没有理会我们,而是直径朝着断龙石走去。   站在断龙石前面,解官忽然就把所有的上衣脱掉,然后再把潜水服穿上,地上多了他的几件上衣,然后他就直接把衣服点着了。   胖虎说:“解官,你他娘的装神弄鬼的搞什么呢?干什么要烧自己的衣服,是怕你到了那边没衣服穿吗?”   解官没有理会他,在衣服烧焦黑之后,他便用脚踩灭,然后拿起黑漆漆的衣服就开始在断龙石上摩擦。   随着他的摩擦进行着,瞬间我也看出了蹊跷,立马也把衣服脱掉烧了,然后也模仿解官的做法。   一时间,主墓室里边荡漾着衣服烧焦的味道,而我们十几个人用焦黑衣服擦着断龙石,因为上面出现了一幅巨大的绘画和一些字体。   看到断龙石上面逐渐浮现的图文,我们都意识到这是因为这块断龙石一直被藏匿水雾频繁出现的地方,所以导致上面的东西即将消失。   解官这种做法就是像上学时候经常玩的那种课堂无聊玩笑,用铅笔隔着白纸涂抹美术书上的人物。   在大量的铅墨涂在白纸上之后,美术书上的绘画轮廓就会出现在白纸上,而现在只不过是换成了用衣服的灰烬罢了。   三米高四米宽的断龙石完全和冥门一样的大。   在断龙石的四周有一圈半米宽的花纹,仔细一看这些花纹又是以个体连接而成,单个看的话是非常圆的麒麟纹,每个大概比普通的洗脸盆还要大一些,寓意吉祥富贵的意思。   其实这种麒麟纹,还可以叫做貔貅纹,毕竟麒麟和貔貅的模样大体差不多,区别在于所处的地方,在阴宅就叫麒麟纹,要是换成阳宅内那就是貔貅纹了。   麒麟是吉祥神宠,主太平、长寿。   貔貅是凶猛的瑞宠,且护主心特别强,有招财纳福、镇宅避邪作用,它以财为食的,能食四方之财。   民间一般用麒麟主太平长寿,用貔貅来主招财、镇宅、辟邪。   麒麟和貔貅因其深厚的文化内涵,在中国传统民俗礼仪中,被制成各种饰物和摆件用于佩戴和安置家中或者墓中,有祈福安康和安佑后人的用意。   在麒麟纹环绕的中心,首先最为醒目也是最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幅雕绘图,看工艺是先雕刻然后上了颜料,只不过已经被时间冲淡了,要不是我们用这种方法,估计再有几年就会完全消失了。   雕绘图非常的细致,是个人物风景图,只有一个人物,那是一个穿着朝服戴着带有一对帽卷的帽子,典型的明朝服饰。   这人面部的棱角分明,是个非常有型的中年男人,留着一把连鬓胡,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扑面而来。   在图的左上角有着大量的纪录这个人的生平简介,这和墓主人沈庄的关系不是很大,简单来说他就是这个墓的设计者。   这大概是觉得这个沉船葬是他的得意之作,所以就暗中把他自己的一些资料留了下来,以便于后人发现这座墓葬的巧妙设计,从而对他顶礼膜拜。   由于篇幅太长,我就选一些重要的简单说一些:“此人名叫吴中,是明代永乐、洪熙、宣德和正统四朝的工部尚书,曾经也执掌过刑部和兵部,北/京明代宫殿、三陵多为他住持修建,早年认学问僧为师学习,在这期间他接触的到唐代后失传的阴阳学和风水学,而他正式改名为汪藏海。”   看到这一切,已经证明了我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毕竟明代建筑和风水学大师,又懂得盗墓贼这一套的,除了汪藏海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还有一些记载我必须要说一下,因为这关系到我们怎么离开这个主墓室。   在些记载是在整幅图的左下角,大概是说:“修建这艘庞大的冥船,堪比蜃楼,里边利用了大量的风水知识和奇yin巧术。”   蜃龙是古代汉族传说中的一种龙。   蜃栖息在海岸或大河的河口模样很像蛟也有可能是其中的一种,秦始皇曾经就令人建造了一艘名为‘蜃楼’的大船,为下江南做准备。   里边有一句重中之重的话:“非懂其道才可以破其道。”   显然,这是说明,毕竟要风水大师和在机关术颇有造诣的人才可以破解里边一切设计。   有了这样的提示,要解开这块断龙石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和月婵的身上,风水是千百年来都不会怎么变的。   而机关就是千奇百怪了,是根据每个设计者不同的想法和所掌握的手段设计出来的,如果不是设计者本人,外人想要看破其中的薄弱环节那是非常困难的。   在风水这方面的造诣,我肯定比不过汪藏海,但要看破这里的风水并不是很困难,唯独难就是里边的机关,这还要我和月婵商量着一起破解。   月婵看着我说:“宝子,现在整个墓我们已经都见识过了,现在你来说一下这个沉船葬的风水,我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能利用的东西。”   我微微点头,环顾四周,然后又回忆了整个沉船葬的各方面位置和风水,组织了几分钟语言便说道:“这个在墓葬风水来讲叫出降龙,龙潜于水便是降服盘卧之意,加上一个‘出’字,那意义就非同凡响,这其中包含了龙游浅水的意思。”   胖虎咧着嘴,说:“龙游浅水遭虾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点头说:“没错,龙游浅水是不吉利的,可这里是南海的珊瑚螺旋海域,这水应该不浅了吧?”   顿了顿,我继续说:“加上这里四季风暴不断,水已经够多了,风又如此的强劲,那这就是一个绝好的风水宝地,几乎已经算的上是龙脉宝穴了。”   解官疑惑问道:“如果这里是龙脉宝穴,怎么偏偏只要一个沉船葬,而不像是秦岭那样遍地都是王侯墓呢?”   我说:“这里也只是算得上,可要和中国的大龙脉比起来,那还是多少差了一些的。”听完,月婵示意我接着说。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51章 风水五决   我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可你们千万不要小看这里,虽说从风水的地理位置上来说算不上大龙脉,但有这两口宝石棺椁,那绝对可以说自成一条小龙脉。”   胖虎捂着脑门,一脸郁闷地说;“老子被你丫的绕晕了,你直接说这里是龙脉的不就得了?”   没有人理会胖虎,反而都是看那两口宝石棺椁。   我也没搭胖虎的话,接着说:“我师兄也知道,这阴阳棺椁要求的条件很苛刻,必须是夫妻两人在同一天去世,而且生辰八字和死亡的时辰之类都要契合,这里就完全做到了,所以也可以这样说,这条小龙脉的形成归功于这两口棺椁。”   月婵回味着我说的话,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照宝子这么说,那一切的源头还是在这阴阳棺椁之上。”   我说:“风水中最基础的五决相信大家都知道,那我就以一个替别人找风水宝地的角色来看大家介绍一下。”   “第一觅龙决,就是寻找龙脉的所属位置,如果拿我国的大风水龙脉走向来说,南海算得上龙尾,而这珊瑚螺旋海域多少也能沾得上边。”   “第二察砂决,既然是沉船葬,看的自然是海中的泥沙,我们浅水的时候也都见到了,全都是珊瑚、礁石和细沙,不会有一点的灰尘,砂土自然是好到没的说。”   “第三观水决,这里水质清澈,各类水生物众多,海产丰富,加上飓风的保护,很难受到污染,即便再过几百年也是一湾好水。”   “第四点穴决,那就是要准确冥船下沉的位置,我在来之前观看过这里的天气情况,不管是大风还是暴雨,都要经过这里,而在珊瑚螺旋海域也是最为猛烈的,所以在这一片下葬,那就是整个宝地的脉络之眼,沉在这里绝对是正确的,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找到。”   “最后就是立向决,由于大龙脉龙头在北,龙尾在西,所以如果要沾大龙脉的光,那必然要顺着大龙脉下葬,而我看这里确实正好和大龙脉相反,这样一来就和大龙脉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有了这太极阴阳宝石棺椁葬,那就把整个墓葬的风水再度扭转回了大龙脉。”   胖虎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我靠,宝子你他娘的是彻底把老子绕晕了,你就不能直接说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吗?”   “老子也不知道,这还要看月婵的。”   我白了胖虎一眼,又继续说:“这样的设计有一个隐藏的天大好处,这个沉船葬不但吸收了大龙脉的龙气,还培养成了一条小龙脉,等若干年之后,整条大龙脉的精髓被各代皇帝的墓吸干之后,那这条小龙脉也就成形了,到那个时候,这里将成为中国最大的龙脉,而这个沉船葬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独狼叹了口气说:“这个汪藏海真是高/瞻远瞩,这么远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出来,真是不服不行。”   我以为迷蝶一直没有听,可她忽然说道:“如此好的一个墓,为什么设计者自己不躺在里边呢?”   “这个嘛?”我挠着头,盯着那口红宝石棺椁说:“这可说不好,也许现在躺在棺椁里边的并不是沈庄,而是汪藏海,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在古代是很常见的。”   胖虎幽幽地说道:“活着吃好喝好就行了,死了还争个屁啊?胖虎死了就打算往北/京八宝山一葬,就占用那么几平尺的地方,省事又省力,还不用麻烦后背子孙。”   我讽刺他说:“行啊,那你可要抓点紧了,老子也好过去给你选个好地方。”   胖虎摆了摆手,说:“不必了,地方老子早已经选好了,而且还是两个,我和我老娘一人一个。”   我说:“你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自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你这未雨绸缪也太早了一些。”说完,我就看着月婵问她:“月婵,想到了些什么吗?”   月婵微微点头,说道:“我好像明白了其中的东西,我们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这道断龙石。”   一旦风水学中的一些东西和机关术联系起来,那就不是任何一个现代人以一己之力能解决的事情,除非是对这两种都精通到一定的地步,可这样的人有吗?   我觉得应该是有的,但是太少了,毕竟任何一门要做到精通,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除非像倒斗四派掌门那样的身份、年龄和阅历的人。   在我的一番对于风水知识的总结之后,月婵也有了她的推论,并且马上就要实践,可是她朝着棺椁走了几步,就忽然停住了,我问她怎么了。   月婵说:“你们能搬得动这两口棺椁吗?”   这话问的我们都傻眼了。   胖虎咽着口水说:“我的姑奶奶,这一口怎么也有上千斤吧?你让我们搬?你没看到刚才抬个棺盖都那么费劲吗?”   月婵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解官问:“你先把你想到的办法说说,也许你自己走入误区了。”   月婵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宝子说因为这两口棺椁形成了一条单独的小龙脉,那我们把这两口棺椁的位置换一下,这样就把之前的风水格局破坏了,而这个沉船葬里边的机关都与风水有关,说不定只要移动棺椁的位置,这机关就有了解开的办法。”   我一听就恍然大悟,原来月婵是这样想的。   不过,我还是提醒她道:“我也只是推测,也许机关是机关,风水是风水,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也看到了,这个沉船葬有很多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月婵摇头说:“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规律,更不要说是机关,从我们发丘派对机关术的了解来说,不管是现实存在的机关,还是奇门遁甲,古人都把它们和风水有所联系。”   她这样一说,其他人就不会再再有什么微词,毕竟在这方面我们没有她懂,如果是奇门遁甲我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一块沉重无比的断龙石,我只能望而兴叹了。   解官想了想说:“既然你的目的是破坏风水格局,那我有办法。”   我连忙说:“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一旦风水格局被破坏不但有损阴德,还可能有更加的危险发生。”   胖虎嘘了我一声,说:“宝子,就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做大事?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不把这个机关打开,结果不是渴死就是饿死,那样老子宁愿自己把自己干掉。”   月婵附和道:“我和虎哥的意见一样,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觉得如果解官有办法,那一定要试一下。”   最后,我还是少数服从多数,而且我也意识到他们所说的没错,斗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也知道这是沈万三儿子沈庄的墓,连设计者是汪藏海也知道了,最主要是找到了月婵。   那这个墓葬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也想早些离开。   解官的办法非常的简单,而且还完全符合月婵的想法,那就是把两口棺椁内男女尸体互相,如果这机关真是和风水,相信应该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在很大可能的程度上我们会轻松离开。   解官和独狼抬着男尸,胖虎和我抱着女尸,然后来了一个互换。   在把棺盖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也不知道来源于尸体还是别的地方,反正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而且非常的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都没有发生什么,这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地放进了肚子里,同时也预示着这个办法并不行。   而月婵和解官已经开始检查两口棺椁了,希望能够从棺椁上发现什么打开封石的机括。   胖虎是无精打采,瘫坐在我的旁边说:“宝子,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   “一定能!”我无比坚定地回答他。   胖虎略微诧异地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凑近胖虎耳边,轻声说:“你忘了吗?解官和月婵都是有秘术的,而且迷蝶既然是观星派的鼻祖,说不定也有不为人知的手段,我对他们非常有信心。”   胖虎皱起了眉头,悄声问我:“那他们为什么不用啊?难道非要等到山穷水尽吗?”   我说:“解官和月婵不用,那可能是担心自己用了,会给对方造成可乘之机,而迷蝶有没有我也不敢十分的肯定,所以只能这么耗着。”   胖虎嘀咕着骂了几句,然后说:“面前粽子都没有这么变扭过,大家都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有这个必要吗?”   我苦笑而不语,如果放在以往我的想法肯定和胖虎差不多。   可是,有了刚才聚宝盆的事情,我已经意识到“人心叵测”这四个人的意思,有不少人为了金钱和利益可以对亲人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更不要说我们只不过是一些联手倒斗的盗墓贼了。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52章 雌雄双粽   又是一个小时,每个人都已经到了接近奔溃的边缘,而我也是一样。   其实以往被关在密闭空间的时候不少,更长的时间也有过,但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渴望出去,大概我是想知道最终的答案,而其他人是满载,恨不得现在就回到现代都市去。   这期间,我们不断在墓室和偏室中游走,希望有所发现,而我仔仔细细地找了三遍之后,便决定放弃了。   我已经确定,以自己的眼力是无法找到出去的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   由于精神力消耗的太多,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困,当我看到胖虎他们已经开始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就强忍着没有去。   以我以前的经验来看,如果我也睡着了,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结果不是我们空手回去,就是要永远沉睡在这沉船葬之内给墓主人陪葬。   我掐着表看胖虎睡了一个多小时后,我就去把他提醒,告诉他现在换我睡,而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睡,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可以把我叫醒。   因为除了胖虎之外,我此刻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曾经连自己师父玄道陵的九天星罗盘都偷解官,这些家伙可都是有前科的。   胖虎揉着肥脸,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睡,让我先休息一下,要是有什么他会再第一时间叫我的。   我一躺下,没有过三秒就睡着了,要知道精神力的消耗要比体力消耗影响人的活动能力大太多了,而我们下这个墓里几乎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谁又能想到休息不是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而是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   这一睡就出事了。   在我睡了也不知道多久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叫骂声,接着就要连枪声都响了起来,我一个机灵,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坐起了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更是浸透了衣服,原来之前那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起尸了,此刻场面极度的混乱,闪烁不停的手电光,喷着火焰的枪口,满墓室乱飞的黑驴蹄子,当时的情况已经用言语无法准确地形容了。   我爬起来就拿起鱼叉,虽然我知道这东西对粽子没什么作用,可还是忍不住要拿点东西来应对,是人这时候差不多都会这么做,愿意等死的没有几个。   子弹只能暂时阻止两个粽子,但打在它们身上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独狼立马指挥道:“集中火力打粽子的腿,只要每只打断一条腿,它们就废了。”   胖虎叫骂道:“狗屁,子弹根本就伤不了它们分毫,而且我这边已经快打光了。”   其实不止是胖虎,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看似不少的子弹,实际打起来消耗的速度非常的快,已经满地都是弹壳了。   没有了子弹,也没有炸药,连食物和水都几乎没了,加上我们所在的墓室此刻是封闭的,那我们又怎么能够耗得过粽子,居然还是他娘的两只!   我忍不住叫道:“师兄,月婵,你们两个再不用秘术,我们真的完蛋了。”   解官将最后一梭子子弹打光后说道:“师弟,秘术也只能暂时镇/压它们,一旦我们脱力之后,结果还是一样。”   听到这个,我一下子慌了神,连忙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解官说:“坚持一会儿算一会儿,到时候实在不行再用秘术。师弟……”   “嗯!”我估计自己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因为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还带着颤音。   解官说:“你最好能在我们还能坚持的这段时间里想出办法,要不然……”他说到这里并不再说了,因为已经有好几秒没有听到子弹响声,只要一连串撞针发出的“啪啪”空响声。   胖虎右手拿鱼叉左手拿匕首,小眼睛睁的又圆又红,嚎叫道:“兄弟们,开始跟丫的白刃战了。”   听到这个,我心里一沉,同时感觉自己肩头上的责任太重了,刚才几个小时都没有想到办法,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我现在脑子里边想的都是我一会儿是被这两只粽子怎么弄死的。   迷蝶双腿微微一弓,猛地窜了出去,下一秒已经单手抓住了女尸的脖子,然后就是用力地一扭。   我已经做好听到骨头断裂声音的准备,可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了难以理解的一幕。   “咯嘣吧咔……”一连串的脆响在上方响起,迷蝶微微愣了一下,可那女尸反过来伸出手抓向了她,迷蝶松开女尸整个人往后一跳,然后就和女尸拉开了距离。   “噗通!”墓顶忽然掉了下来,直接就把女尸盖在了磨盘大的石块之下。   我们都替迷蝶捏了一把汗,可接着就该替自己担心了,因为整个主墓室几乎在十几秒之后就成了水帘洞,无数的缝隙开始往下流淌着水,尤其是女尸被压的上方,有一股如同水龙的水流往下浇灌。   胖虎大骂一声:“狗日的,墓顶怎么塌了?”   已经没有人去理会墓顶是怎么塌的,因为海水不停地往墓中倒灌,缝隙越来越大,不出三分钟海水已经遍布了墓室,把我们的小腿淹没,而且照这趋势下去,我们很快要提前潜水了,可问题是我们没有潜水设备。   解官招呼道:“都把手电换成潜水灯,看看自己的背包里有没有塑料袋之类的东西,盛满空气之后咬在嘴里,尽量控制自己的氧气消耗量,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海水下落的声音极度响亮,我只是隐约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当然也不敢迟疑,因为整个墓室的积水已经到了大腿,我整个人都开始浮了起来,所以就马上按照解官说的做。   短短的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十几个人已经飘到了墓的一半高度,估计再有十分钟我们都会被水淹没。   男尸也在水里漂着,由于无处借力,它只能象征性地在水里漂浮着,而且还是一只不会游泳的粽子,只能不断地冒出头再潜下去,估计再有一会儿体内的病毒和真菌被泡死,它也就失去生机了。   被石头压得女尸也出现了,应该是石头由于水的浮力变轻,她才逃出生天,可此时她的整张脸已经变形了,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和之前美貌完全判若两粽子,此刻在水里的情况和男尸也差不多。   面对海洋的威力,即便是刀枪不入的粽子也无计可施。   我勉强定下心神,立马就想到其实自己还有一件保命之物,根本用不到塑料袋,心里再次感谢玄道陵,因为他给的东西,在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的。   我立马将防水袋丢掉,将避水珠含在了嘴里,而迷蝶直接就朝着我游了过来。   一旁的胖虎瞪大眼睛看着,对着我叫道:“我靠,宝子你对迷蝶做了什么?”   我知道胖虎误会了,也就是因为他当时昏迷,要不然他肯定也会这做的,由于嘴里喊着避水珠,我什么都没有说,忍不住看了一眼月婵,就朝着她招了招手。   月婵愣了愣,就朝着我这边游了过来,问我:“宝子,什么事?”   我把避水珠拿了出来,说:“这是一颗避水珠,含在嘴里能制造氧气,等一下你跟着我,在氧气不够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渡气。”说完,我又把避水珠塞回嘴里。   毕竟,这颗避水珠的氧气含量也是有限的,我无法照顾所有人,也没有大公无私到杀身成仁那种地步,我只能尽全力帮助自己心里认为重要的人。   解官他们也知道我有避水珠,虽然我身边已经围了胖虎、月婵和迷蝶三个人,他们还是朝着我游了过来。   这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不对嘴唇肿掉,就是脱氧而死,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海水已经灌满了整个墓室。   我作为人肉氧气瓶自然被他们包在中间,解官带头从墓顶塌陷的地方游了出去,接着我们就全部跟了上去。   由于这是深海,对于氧气的消耗量自然很多,也幸好我们是往上游,那速度要比来的时候快了三四倍,在十分钟之后,他们防水袋里边的氧气用光,我便开始给他们提供氧气。   其实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五分钟,可没有亲身尽力过这种事情的人无法相信,老子他娘的被一群大老爷们挨个的嘴对嘴吸氧。   不过当时几乎已经是从阎王门口往回带生命,所以当事情自己必须面对的时候,也就没有想太多,想着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在我看到水面有光亮的时候,我整个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就是精神完全的放松,加上我氧气量和体力的透支,直接就晕了过去,也幸好嘴里有避水珠,否则这样足以让我致命。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是被海风吹醒的,我勉强地爬了起来,通过西垂的艳阳,发现这应该是个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   几米之外,一群人正点着篝火烤衣服,而我一个人被冷落在了一旁。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53章 鉴宝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不大不小岛,有着一些七倒八歪的椰树和灌木,四周是茫茫大海,远处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孤零零的小岛,更远的地方就是一些小黑点了。   我伸了个懒腰,就站了起来,想看看现在的具体时间,发现跟随我多年的夜光手表已经进水报废了,甩几下里边还有水滴掉出,便拿了下来丢进了海中,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买一块防水的。   大概是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其他人都转过头来看。   胖虎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看到我就皱起眉头,说:“宝子,你丫的终于醒了。”   我问他:“我昏迷了多久?”   胖虎说:“两个多小时,这次大家能活着出来,都是宝子你的功劳,刚才我们坐在一起商量了,回去一定要给你做个锦旗,上面就写着‘人体氧气瓶,救人有几百’,最后再把老子的名字一写。”   知道胖虎是在调侃我,想要踢了他一脚,却被这家伙躲了过去,我骂道:“这件事别说出去,要不然老子以后怎么做人啊!”   胖虎说:“说不说已经不重要,反正你不想让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丫的还扭扭捏捏个屁啊!”   我一脸郁闷,瞄了月婵一眼,发现她正在看我,我们两个的目光交汇几秒之后,都露出了微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大概是因为她笑了或者是有些不好意思,总之自己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胖虎拍了拍我说:“宝子,告诉你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坏消息……”   不等胖虎说完,我点头说:“先说坏消息。”   胖虎一笑说:“坏消息就是你好像把那颗避水珠吞进肚子里了,等大号的时候注意一些,如果拉不下来,估计还的去医院开刀。”   “我靠,不会吧?”我回想自己昏迷的前一刻避水珠还在嘴里,不过还真的说不定给自己吞了,怪不得现在感觉自己的胃里怪怪的,好像胃胀气了一样,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胖虎点着头,表示他没有骗我是真的,我感觉下个消息是什么都高兴不起来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好消息呢?”   “这里几个小时前刚刮了一场龙卷风,这船肯定是刚离开不久,所以我们可能要在这小岛上生活个两三天。”胖虎很认真地说道。   我跳起来骂道:“我靠,这算什么好消息?你他娘的存心给老子添堵呢是吧?”   胖虎见我暴跳如雷,无奈地苦笑道:“其实老子刚才是想问你,是先听坏消息呢,还是先听更坏的消息……”   我彻底无语了,立马就揉着自己的胃,如果拉不下来就麻烦了,现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去的,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他娘的救了这么多人,高楼大厦都盖起来了吧?千万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小心脏伤不起啊!   见我一脸的苦瓜相,胖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从他兜里掏出个东西说:“开个玩笑,你丫的就当真,还真是够好骗的。”   “你大爷!”我骂了一句,同时将我的避水珠抢了过来,刚才我他娘的是真的信了,又被这死胖虎调侃了一番。   胖虎说:“不过,我们要在小岛上生活几天的事情是真的,独狼那小子说了,等一下我们要在岛上挖个防空洞以防万一。”   我皱着眉头说:“怎么?会有飞机过来轰炸这里吗?”   胖虎对我是无语到家了,见我一头雾水,就说:“傻啊你,防空洞是防止飓风和暴雨的,这里气候变化的这么频繁,这也是防范于未然。宝子,我怀疑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来,老子瞅瞅。”说着他就伸手要拉我的耳朵。   我躲了过去,说:“别搞这些没用的,我又饿又渴,有没有什么食物?”   胖虎说:“热乎的烤鱼要多少有多少,这水就比较麻烦,不过给你漱漱口的水还是有的。”   我们两个一边说一边朝着篝火堆走过去。   我在篝火堆旁边坐下,其实身上穿的是潜水服,几乎用不着这么烤,主要烤的是背包里边衣服,等一下也好把潜水服换掉,毕竟这种不透气的衣服真是太难受了。   在拉开背包的时候,除了一些工具就是冥器,其中那个聚宝盆放在里边非常的显眼。   我本来想要拉上拉链的,可是被胖虎直接伸手抢了过去,说:“老子看看这个万三千的聚宝盆,传说放一块金子就能长出一盆金子,放一颗珍珠就能长出一盆珍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子来检验一下。”   对于胖虎这个毛病我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每次一出斗就会将冥器拿出来“展览”,可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甚至都怀疑这个死胖虎仗着人多,摆明是和发丘派的人挑衅。   我骂了胖虎几句,胖虎不以为然自顾拿着那聚宝盆观摩。   其实在男尸枕着这聚宝盆的时候我已经看得相当清楚,只不过当时是用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现在换成了自然光线看起来更加的玲珑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聚宝盆上面的每一样象征着财富的雕刻都栩栩如生,我居然看不出它的材质,类似石头但摸上去手感又不是石头,这是一种非金非石的材质,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毫无头绪。   我问过了解官他们,结果谁都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材料雕刻的,我心说难不成还是一种未曾发现或者现实不存在的材料?   我想要从胖虎手里夺回来,回去让玄道陵帮我看看,只要能搞清楚这聚宝盆用的材料,就能够知道它的用处。   当然我肯定不相信胖虎那一套说辞,毕竟那有违常理,任何东西生长都需要一个过程,即便金银珠宝也应该是这样,而且要不是有传说,这话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关于财富传说中,聚宝盆和摇钱树属于两样至宝之物,真正意义上的聚宝盆是明代摆放着家中或者墓中,而摇钱树一般是汉墓的陪葬品,这两样都曾经出土过。   摇钱树出土于东汉墓中,高越两米,整体由底座、树干、树冠等二十九种挂部件衔接扣挂而成,底座是红陶质,树用青铜浇筑而成。   树冠可分七层,顶层饰凤鸟为树尖,其下二层的干与叶合为一体,饰西王母、力士和壁等图案,下部四层插接二十四片枝叶,向四方伸出。   饰龙首、朱雀与犬、象与象奴、朱雀与鹿以及成串的钱币等图案。   聚宝盆出土于清朝,据说是明成祖朱棣年间,整体比我们这个大上四分之一,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也就不再详述这个聚宝盆的模样,它一直摆放在乾清宫内,里边还栽种着一颗真正植物摇钱树,供皇帝观赏。   后来因为清朝没落,一个外国人看中了这个聚宝盆,慈禧为了讨好这个外国人,就把这聚宝盆以低廉的价格卖了。   在这清朝史书有详细的记载,而这个聚宝盆至今还下落不明,甚至连哪国人买走的都不知道,只记录了一个蛮邦之人。   胖虎鬼点子最多,他把自己的摸金符放进了聚宝盆里,又添加了一些海水,说:“如果聚宝盆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那肯定就会出现一盆子的摸金符,老子以后什么都不干了,在家里卖摸金符就行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把你放进去就会有变出一盆子的死胖虎?你也别放什么摸金符,大红钞票塞一张进去,那以后你就是全世界银行的CEO了。”   胖虎一拍大腿,大叫道:“我靠,老子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我们家宝子脑筋转的快,贼他娘的快。”   我抢过了聚宝盆,把里边的东西都倒掉,在胖虎捡他摸金符的时候,我已经把聚宝盆塞回了背包。   “这东西暂时还是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再碰了,否则别怪老子翻脸,尤其是你胖虎。”   胖虎吹了吹摸金符上面的泥土,用鄙视地斜眼看着我说:“宝子你行,可要是爷们真的动手抢,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你说你是哪个对手。”   我不再理会胖虎,要让他再说下去估计我就连只蚂蚁都不如了。   休息的差不多后,我们便开始在小岛上挖防空洞。   在海里我们非常的一般,可是在这熟悉的陆地上,那我们土夫子就和土拨鼠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就将防空洞挖了出来,剩下的就是摊平洞内里和作土。   整个工程大概花费了一个半小时,用胖虎的话来说,这要是让我们这群土夫子赶上地道战的话,那个个都是劳模,是要给发大红花的,全国提名表扬的。   我告诉胖虎,这只能怪他生不逢时,也怪不得别人,现在只能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夜里,我们一行人缩在防空洞里,每次放哨的是两个人,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是这样过的。   白天看日出,打渔,烤鱼,吃饭,聊天……   晚上烤鱼、吃饭、聊天,睡觉……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54章 妙用   在第三天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来了两条船,一条是我们之前雇佣的渔船,另一个就是月婵她们斥巨资雇佣的“豪华游轮”,虽然月婵邀请我们从她们的船走,那样可以快点,但被我们这边的人拒绝了。   月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说:“宝子,过几天我去北/京城找你。”   我说:“好,我等你。”   回去的路程虽说用时不短,但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就和我们离开那时候的珊瑚螺旋海域一般,全程风平浪静。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北/京城,每个人都累的要死,把自己的冥器清点了一下,便是为期三天酣畅淋漓的大睡,期间也没有人打扰,我们彼此也没有再联系。   第四天,我早早从被窝爬出来,虽说身体还略显疲惫,但精神已经非常好了,知道继续睡觉也无济于事,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需要慢慢地恢复。   我在十里河吃了早点,然后就开着车前往玄道陵的家中,同时也带着那个聚宝盆,希望从玄道陵的口中听到我想要的答案,至少我也应该知道这聚宝盆究竟有什么用,或者它只是一个单纯的观赏物。   到了玄道陵家中是八点左右,我敲门等待,开门的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伙计,这家伙从模样来看和杨子有那么几分相似,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玄道陵就喜欢收这种长相的人。   问清楚玄道陵正在后院,我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到了后院,正好看到玄道陵和解官盘腿打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挺搞笑的,但我还是强忍着没笑出来,坐在了一个石凳子上,趴在石桌上静静地等待着。   “小老板,喝茶。”那个伙计给端上三杯热茶,将一杯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道了声谢,然后就问他:“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个伙计一笑,和杨子更加的像,他说:“我加入搬山派刚刚半个月。”   我回想一下,那个时间段我们应该刚到海南,就继续问他:“你叫什么?”   伙计说:“小老板叫我小刘就行。”   我端起茶杯,将茶末用盖子抹开,喝了一口又问:“你以前是干什么?哎,坐下说话,别站着。”   在我邀请之下,小刘便坐了下来,不过他只是屁股蹭了个边,看得我一阵的郁闷,按理说我应该非常的平易近人,他为什么看到我这么胆怯,也许是新人的缘故,而我现在在北/京城年轻一辈中也算小有名气的一位。   小刘回答我:“我刚建筑学院毕业不到一年,找了几份不对口的工作,后来在一个小区里边做保安,恰巧玄爷经过,然后就把我招近搬山派了。”   我微微点头,抛开行业来说,他算是运气好的,现在有多少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   不过当老板大都是像我这种初中毕业的,我要做的就是指挥他该做什么,毕竟这一行讲究的是一个资历和文化程度无关。   我抛开脑子里边扯淡的杂念,这书还是要读的,我要是也上过高中和大学,也不用现在每次出发前大量地翻阅资料和上网查,有很多东西历史课上都是有讲的。   闲聊了约莫二十多分钟,玄道陵和解官才相继睁开眼睛,我立马站了起来,从小刘的手里接过白毛巾递了过去,说:“师父,您怎么偷偷给师兄开小灶?也不叫上我?”   玄道陵白了我一眼,说:“少扯这些没用的,以后每天早上都过来,你来吗?”   我苦笑着挠头说:“那还是算了,我这个比较懒,偶尔想睡个懒觉。”   玄道陵一伸手说:“拿来吧!”   我也没有迟疑,立马将聚宝盆从提包里边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玄道陵说:“师父,您帮弟子长长眼,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材料啊?”   玄道陵仔细端详了很久,才将聚宝盆放在了石桌上,喝了一口茶说:“天然软曜石。”   “曜石?”我诧异地看着他,说:“不会吧?我也认识曜石的,通常都是制作貔貅等各种摆件和装饰物,用于安置家中和佩戴,传说可以招财、转运、辟邪和镇宅的。”   玄道陵用指头戳了我脑门一下,说:“你说的那是黑曜石,这是软曜石,虽说也是曜石的一种,但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东西指头大那么一块就了不得,你居然得到了一个雕刻成聚宝盆的软曜石,你小子命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嘿嘿地傻笑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尴尬就问:“那师父您给说说它怎么个了不得法!”   见我一脸的求知欲,玄道陵就呵呵一笑,说道:“软曜石,又叫冰种曜石,产自冰岛海克拉火山,属于冰河时期的产物,是年代最为久远的一种石料,吸收了最为纯洁时期的日月精华,孕育了天地间最为纯种的能量,是极为罕见天然能量石,存世极为稀少,传说中的孙悟空和石敢当就是这类石料中所产生的精灵。”   我边听边点头,等他说完,就问:“师父,那用这种软曜石制作成聚宝盆能有什么作用?”   “养!”玄道陵非常简单同样也很认真地出了一个字。   我说:“养字何解?”   玄道陵说:“你做古董行业时间也不短了,肯定知道‘人养玉,玉养人’这个说法。”   见我点头,他接着说:“用软曜石制成的聚宝盆也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我说:“行业都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那这个聚宝盆……”   玄道陵比出三根手指说:“只需要三天。而且不仅仅是玉,很多东西都可以以软曜石来养,养过之后价值将会以数倍、数十倍,甚至数百倍成长。”   他说到这里,我便是恍然大悟,难怪敢称之为聚宝盆,同时也证明世人理解有误。   聚宝盆并不像是通常理解的那样,放一片金叶子就能长出一盆金叶子,而是把这片金叶子“养”的价值抵得上一盆金叶子。   如果要给这种奇特的现象一个说法,那我觉得应该是软曜石打造的聚宝盆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放射性物质,可以取其糟粕留下精华,原本是千足金通过这么一“养”就会变成万足金。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我就急不可耐想要回去实验一下。   刚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玄道陵叫住我说:“张宝,把避水珠还给我吧!”   我一愣,立马苦笑道:“师父,都送出的东西您老人家还怎么好意思再要回去,这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玄道陵白了我一眼,说:“别扯那些没用的,这避水珠是我心爱之物,我是担心你下水有危险在交给你暂时使用,毕竟海斗不多,我想你以后也用不到。”   我和解官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步流星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我也不知道丢哪里了,我帮您回去找找看,找到了就让人给您送过来。”   “这小子,唉!”身后传来玄道陵无奈的叹息声。   回家了铺子里,我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三儿和伙计们也习以为常,知道我一旦这样,肯定就是有什么珍贵的冥器,所以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好奇的目光。   由于上次胖虎用海水不成,我这次换成了淡水,同时加了泥土,而要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的雮尘珠和避水珠,因为在我回来之后,就已经把避水珠串在了雮尘珠之上,压根就没有打算还给玄道陵。   余下的三天我几乎就没有怎么离开铺子,连吃饭都是叫外卖,伙计三儿劝我多出去走走,因为这三天的时间我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我在电子秤上一称,发现居然足足瘦了五斤,心里也是一阵的骇然。   在我将雮尘珠和避水珠从聚宝盆里拿出的时候,我首先就发现这颗父亲留下的雮尘珠变得陈色更加的剔透,至于避水珠我倒是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大概是因为我对它还不是那么的熟悉,微小的变化是看不出的。   在我回来一个星期之后,月婵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即日就到,我精心打扮了一番,除了买了一些像样的衣服之外,还剪了一个新发型,顿时就感觉自己帅了不少。   我从机场把月婵接回了铺子,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月婵眼神中有些茫然的神色,一直在欣赏沿路的风景,而我觉得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车就是人,这最近几十年不都是这样吗?   我们两个往铺子里一坐,三儿让伙计端上了茶水,然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点了支烟,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问:“月婵,来首都有什么打算?”   月婵一笑,说:“以后就跟着你呀!”   我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些无所适从,挠着头说:“你师父那边怎么办?”   月婵说:“师父说这是他答应你的事情,他不能在小辈的面前言而无信。”   这话听得我就有些不舒服了,喝了口茶掩饰一下,同时也是在想接下来怎么的话。   迟疑了一会儿,我说:“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这和你师父没有关系,就谈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月婵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也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看着我。   我说:“你对我感觉怎么样?”   月婵点头道:“很不错。”   我说:“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月婵再度点头,说:“愿意。不过,我想让你知道一些关于我或者说是关于整个盗墓四派的事情。”   我皱起眉头,但还是示意她可以说。月婵说道:“你知道我、解官、张莉和子萱都是孤儿吧?”   我点头说:“这件事情我听说了,我不会在意的。”   月婵笑了笑说:“我们都是来自同一所孤儿院,儿时大家都的境遇一样,是趣味相投玩伴,后来我师父和其他三派掌门去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我五岁那年,从我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刻,我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我苦笑着问:“倒斗的命运吗?”   月婵微微点头,说:“这可以说是宿命,我在发丘派不断地长大,接触各种倒斗的技艺和机关术的破解方法,在我第一次下斗的时候,就被困在了一个机关中,那是整整的三天,最后我还是没有破掉,还是我师父救了我。”   我说:“应该是他对你的考验吧!”   月婵不否则也没有肯定,继续说:“你无法理解一个孤儿对亲情的渴望,别人对我一点点的好,我都会铭记于心,所以我一直都在报恩。”   我叹了口气说:“没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月婵说:“所以我师父让我做任何的事情,我都会去做,那怕这件事情是我非常不愿意的,我都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月婵的立场来考虑,她这样做完全没有问题,可却坑了我,不过我还是能够理解她的。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坐在这里了吗?”   月婵点了一下,说:“宝子,求你一件事,最后一件。”   我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事情了,便说:“行,聚宝盆我可以给你,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月婵点头,说:“谢谢,我师父近年一直在山上修行,炼制丹药并且吞服,所以他需要聚宝盆连把丹药里边的杂质去除,所以这个聚宝盆对于他来说非常的重要。”   我问:“是因为那种怪病?还是想要长生不老?”   月婵说:“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药,是为了那种怪病。宝子,我问你一下,听我师父说,你师父玄道陵好像找到了破解的秘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头说:“我没有听说啊,不过他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我怀疑他那是回光返照。”   月婵说:“不对,你可以去看看刘天媚的状况,她那种才是回光返照。”   我一愣说:“照你这么说,我师父一定是找到了办法,可是他如果找到了第一个应该就会给刘天媚,就像如果是我找到什么东西,肯定不会瞒着你一样。”   月婵苦笑着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摸金派掌门刘天媚了。”   我一愣问:“现在?”   月婵说:“明天上午吧,现在我饿了,我们去吃饭,我请客。”   我点头说:“好。”   晚上,把我月婵送到了距离我铺子不远的快捷酒店中,自己又回到了铺子里边,自此一夜无话。 第六卷 西沙沉船藏 第255章 人之将死   第二天,我们两个买了一些营养品,我打电话问了子萱地址,然后两个人就到了刘天媚的家中。   我本以为刘天媚肯定住在某个四合院中,但到了才知道那是二环边上的一个别墅小区,价格自然在千万以上,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很有钱了,可是和这些老家伙相比,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摁了门铃,不一会儿子萱就给我们两个开了门,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客厅。   客厅的装修倒是古香古色的中国风,所以给我们这种人的感觉就会很舒服。   刘天媚坐在沙发上看鉴宝栏目,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愣住了,因为她的模样太年轻了,皮肤好到连月婵和子萱都无法比较,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样。   见我们走了进去,刘天媚嫣然一笑,说:“随便坐。”   我感觉不是自己被雷电击中了脑袋,就是刘天媚被击中了,在我前几次和刘天媚接触她哪里可能这么平易敬人,就像是一个刁钻的老太婆一样,眼前的一切真是太反常。   闲聊了几句,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刘天媚看着我说:“最近还行,过段时间就难说了,不过我已经看开了,准备迎接我的宿命。”   我一下子就哑然了,果然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月婵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我这里有颗丹药,也许能够缓解您的病情,您愿意试试吗?”   我觉得刘天媚肯定不会接过那个小盒子,却没想到她给了子萱一个眼色,后者向月婵道谢,然后接过去放在了刘天媚面前。   我问月婵:“那是什么丹药?”   月婵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是我师父在我临行前交给我的,并嘱咐我带过来的。”   我颇为好奇地看着茶几上的小盒子,甚至有一种想要把它打开的冲动,可理性还是阻止了我心里的想法,正好子萱端上茶水,我就以喝茶掩饰了自己的尬尴。   通过聊天,我看得出刘天媚就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女人,也许她随时都可能出家为尼,失去了她以前的暴躁和神经质,说实话我还真的挺难适应,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仅是在外面上,连性格也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刘天媚已经看淡了生死,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劝她多保重身体,再都的话说了也是废话,看到刘天媚,我仿佛对于人生也有所感悟,生前即便家财万贯,死后也是黄土埋人。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去而黯然失色,也不会多了一个人发光发亮,在西方这就是生物进化论,而在咱们中国这叫因果轮回。   刘天媚给我们讲了一些她们那个时代的故事,总体来说就是倒斗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即便那些金盆洗手的也不类外,不过她并没有劝我们洗手不做,用她的话来说,那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宿命。   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做了盗墓贼之后,就再也不想做其他行业,毕竟已经是轻车熟路,加上来钱是各大行业里最快的一种,所以大部分盗墓贼都会将盗墓进行到底,即便上了年岁也会让后辈接/班,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   在我们要走的时候,刘天媚非拉着我们吃午饭,其实时间才刚刚十点半,但一个摸金派掌门,也是行业内的一个长辈不断地挽留你,我想谁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更重要是刘天媚的时间不多了。   余下的时间,佣人去做饭,我们是天南海北地聊,也幸好聊得都是一些风水墓葬、珍品古董之类的事情,要是她们聊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估计我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吃完午饭,我忍不住点了一支烟,几个人把改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必须提一下。   那就是刘天媚已经打算把摸金派掌门传给子萱了,新任掌门仪式在一个星期后进行,她希望我们到时候都能参加,以后照顾一下子萱。   子萱听着眼睛泪汪汪的,我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要做掌门激动的,而是因为这代表着刘天媚真的要走了,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人能做到让死亡延迟,但最终还是难逃死亡轮回。   在我离开刘天媚的地方之后,月婵让发丘派一个人来拿走了聚宝盆,而我获得的是发丘派一半的铺子,但我并没有要,直接把那些铺子送给了月婵。   这也算是她娘家的东西,我把这些铺子视为老郎给她的嫁妆,估计老郎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一个星期之后,但凡手持摸金派请帖的人,都到了一个叫“天府”的大酒店。   这里已经被摸金派承包了,对外写着整修一天暂停营业,但后门却是车水马龙,来的人都是四派中人,还有一些有名气的倒斗大佬,可以说真的是“人才”云集。   刘天媚的模样自然让绝大部分人叹为观止,都已经为她是做了整容,对于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去解释,只是随便地应付几句。   宽敞的大厅,人来人往,搞得好像上流社会的交流会似的,我是很不习惯,就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看刘天媚和玄道陵两个人唏嘘不已。   以往刘天媚对玄道陵那是简单又粗暴,嘴里肯定没有好话,但我看到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知道刘天媚是真的变了,从玄道陵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对祖师爷三跪九拜之后,刘天媚宣布子萱是摸金派新任掌门,那就算是礼成了。   其实无非就是告诉倒斗的同仁,以后摸金派的扛把子换成了子萱,我看得出子萱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忧伤,显然与她表现出的豁达乐观有所不同。   简单地用了酒席,在下午两点之后,差不多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搬山派和摸金派,至于发丘派和卸岭派的掌门并未到场,一个是在山上清修,另一个岁数太大,就是让月婵和张莉代替了。   坐在一张圆桌子上,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胖虎摸着嘴说:“他娘的,老子可是单干的摸金派传人,那些人居然以为老子是老太婆的弟子,我就呵呵了……”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说:“怎么?好像做我师父的徒弟委屈你了?”   胖虎说:“姐,你理解错了,我是在说明实情,并没有别的意思。”说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道:“他娘的,这言论自由看样子只是说说罢了,狗日的。”   我也是吃饱喝足,就站起身来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大家互相照顾。”我给月婵和胖虎打眼色,他们两个人便站了起来。   玄道陵对着我摆了摆手,指着椅子说:“张宝,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说,希望你们能帮个忙。”   我一愣便缓缓坐下,但嘴里说:“师父,你也知道我从今往后可不会再倒斗了,如果你又有什么大斗,直接和我师兄他们说吧。”   玄道陵说:“就你小子心眼多,到现在那颗避水珠都没有还我。那行,既然你不打算还了,那就替为师办一件事,你看这笔买卖划算吧?”   我说:“办事可以,但千万别是倒斗,我真的不打算再做这种事情了。”   玄道陵无奈苦笑着说:“我当你要是有你一半的决心,那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说完,他言归正传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大家了,关于我们的病,相信你们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我要麻烦你们的就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瞬间,月婵、解官、张莉和子萱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死死地盯着玄道陵看。   玄道陵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小媚虽说变得比以前更加年轻了,但这并非一件好事,而是那种怪病的发病期,这种怪病在加速衰老到再年轻之后,随时有可能都会发病,危及到我们的生命……”   胖虎脾气暴躁,性子又急,自然是忍不了玄道陵如此的喋喋不休继续说下去,就打断说道:“玄爷,您能给个痛快话吗?老子怎么感觉您是要给我们讲人生啊?”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那我就直接说了,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刚刚学艺有成到了这边,替潘家园一个名叫段福仁选处吉宅,在聊天中,我得知王大福发家于一座夏朝大墓,墓中‘有鱼无水’,据他说吃了这种鱼之后,他已经好些年没生病了。”   我刚想说话,解官和月婵同时给了我一个眼色,我无奈只好郁闷地点起了一支烟,心里暗骂道:“老子刚才难得说的还不够不明白吗?还是这老家伙的耳朵有毛病?这摆明了又是要去倒斗嘛!”   胖虎倒是有些兴趣,说:“玄爷,你说的是不是石中鱼啊?”   玄道陵摇头说:“不是,石中鱼虽然稀奇,但总归是有水的,我说的这是情况是有鱼无水,你可以这样理解,这鱼类似两栖生物,没有水也能存活的一种怪鱼。”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56章 拍卖会   石中鱼的传说,是一块完整的山石被人打开,发现里边是空心的,不但有水,还有一条活鱼。   这种现象往往被认为是神迹,石中有鱼,既不是从外面进去的,那就是石头自己产生的。   传说中,吃了这种石鱼能长生不老,但也有人说吃了立即毙命。   而玄道陵说的这种怪鱼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但我大概还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也许这种鱼是一种史前物种,属于从海里迁移到陆地就再也没有回去的一类,至于吃这种鱼有什么用,这就全凭玄道陵一张嘴了,反正是不是真的也没人知道。   玄道陵看向我说:“这次不是让你去倒斗,而是把这种鱼带回去,也许这是小媚最后的希望。”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我没有理由再拒绝他。   见我们都不说话,玄道陵说:“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你们,这完全都是出于自愿,事成之后每人一千万,要不是我们的身体不容许,这根本就用不着你们动手。”   胖虎“吧唧”了一下嘴,说:“听起来好像很靠谱嘛,只是找条鱼,就用这么高的佣金,说不定顺便还能盗个墓,正是一举多几得的事情,老子同意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就顺嘴问了一句:“师父,你说那墓已经被那个段福仁盗了,那怎么还可能用这种鱼呢?”   玄道陵说:“这些年我闲来无事,一直都在回忆段福仁和我说的事情,随着我阅历的增加,就觉得那应该是连环墓,段福仁只不是盗了一个外陵,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们一把,我可以先付一半的定金。”   “啪!”胖虎一拍手说:“成交!”   我非常无奈,但也决定帮帮他们,就问玄道陵:“师父,那墓在什么地方?”   玄道陵说:“经我多方研究,用段福仁的话对比中国山川大河,发现最有可能就是在江郎山。”   一说到江郎山,我第一个想的就是一线天,在峨眉山、华山、黄山和武夷山等虽然也有一线天,但江郎山我是曾经去过的,在这里就不得不提老黑了。   当年老黑在北/京做生意(当时他是这样说的,不过我现在觉得他当时做的和我现在做的差不多),而那一段时间我的铺子又比较萧条,在和老黑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聊起了古董,他说他有一个生意上伙伴手上有一件小藏品,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当然是有兴趣,就问他是一件什么样的藏品。   老黑告诉我是一件木雕笔筒,他那个生意伙伴是从嘉德拍卖会上花了不到十万块钱拍下了的,现在想十万出手,如果我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做个中间人。   我相信老黑是不会骗我的,而且他让自己的生意伙伴发来了图片,笔筒形状小巧,上下镶象牙口,富贵典雅。   筒身通体刻月季花。花如疛露,叶若迎风。层次繁复,翻转自如,蝴蝶、蜻蜓翩跹其上,尤其蜻蜓纤翼,予人闪闪生光之感。   上题:“辛丑春日,寒汀画素白刻。”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徐素白刻江寒汀画月季草虫笔筒,确定是真品无疑,买过了一出手能赚个两万到五万,所以就东平西凑了十万块钱,前往了浙江省衢州市石门镇内,这也正是江郎山的所在地。   那个生意人非常的好客,大概是因为老黑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先没有谈生意,反而是带我去江郎山游玩了一天。   我们先后到了天然造化的伟人峰,惊险陡峻的郎峰天游和千年古刹开明禅寺,千年学府江郎书院,全国最大的伟人手书体“江山如此多娇”摩崖题刻等自然景观与人文古迹相辉映的景点景观。   期间我听说了一句歌颂江郎山的美誉,叫:“雄奇冠天下,秀丽甲东南。”说的就是江郎山的美景和风光。   其他人都答应了玄道陵的提议,剩下我自己也是孤掌难鸣,毕竟月婵和胖虎都要去,我总不能在北/京城等着他们,要是他们几天不会来,到时候我估计能急事,最终还是免不了走一遭。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开始做准备,虽说这次的目的并非倒斗,可肯定还是要下墓的,那以往的家伙事都要带齐全,做到有备无患。   毕竟那可是夏朝的墓,是中国史书中记载的第一个世袭制朝代,大约是新石器时代晚期到青铜器时代初期,还拥有一定数量的玉制的礼器,如果是皇陵的话,那可能出现神器中的神器。   夏朝最有名的就是大禹,在《史记,夏本纪》与《大戴礼记,帝系》称鲧为颛顼之子。   但是,很多文献都说鲧是颛顼的玄孙,黄帝次子曰昌意,生颛顼,颛顼之子名鲧,鲧之子曰禹(既是大禹),为夏后启父。   鲧治水失败,殛死于东方黄海海滨的羽山,而其子大禹受命,联合共工氏以及其他众多部落开始了治水工程。   由于大禹治水有功,随后舜帝派他去讨伐三苗,也就是传说的中蛮族或者南蛮。   三苗以蚩尤为君的九黎部落的后裔,这个氏族非常的诡异,他们不敬鬼神,乱用刑罚,违背天意作乱,传说大禹其实是奉上天之命进行讨伐,而三苗族人都是一些把麻和头发合编成结,却有着野兽身躯的怪物。   由于又是一次联合出发,涉及的人很多,所以耽搁的时间就要长一些,只有少量文献记载的夏朝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就能搞明白的,我要搜寻资料就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其他人要准备的也必须充分。   如果说春秋战国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朝代,那夏朝就是一个充满了神话的朝代,里边也许机关陷阱之类的工艺很差。   但是,一些古老的法术、巫术和病毒之类的一定很多,所以这次不但要带上防毒面具、对讲机等,连照明弹都准备了不少。   我在整理资料和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因为和夏朝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我必须要记录下来,这与我们这次前往江郎山有着一定的联系,也算是整个故事的开头。   这一天,我正和胖虎玩象棋,月婵坐在一旁无聊观看。   忽然,解官和迷蝶进入了我铺子里。   解官将一张请帖放在了我面前,胖虎一愣就说道:“我靠,不会吧?难道又是哪个门派要选新掌门了?这次是你们搬山派?”   摇了摇头,解官说:“不是门派请帖,是一个私人拍卖会的,师父说让我给你们一张,进入见识一下。”   胖虎撇着嘴说:“一个拍卖会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不懂古董的人漫天叫价,没什么看头,还不如窝在家里下象棋呢!要不,咱们三个人斗地主,玩大点,一万两万三万?”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你以为打麻将呢,再说玩这么大你那点家底几个炸弹全给你炸出来。”   胖虎嘿嘿一笑,说:“老子不就是开个玩笑,今日不同往日了,看看我们家宝子腰粗的。”   我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腰说:“不粗啊!”   胖虎哼了一声,道:“都腰缠万贯了还不粗。”   解官没有理会我们两个人扯皮,说:“据说这次前去的都是一些倒斗大佬和古董富商,我师父是想让咱们看看其中的一件东西,好像是还热乎的夏朝冥器。”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打开那个请帖一看,上面写着:“福泰庄园,上午九点拍卖。”后面下面写的是详细的地址日期,看了看我新买的表,距离现在还有两天的时间。   皱着眉头,我问:“师兄,按理说拍卖都要标注要拍卖的古董来吸引人,这上面怎么没有啊?这个福家不担心没人去吗?”   解官甩了下头发,说:“我记得福家上一次拍卖是十二年前,当时拍卖的物品中光是各朝代的国玺就有三枚,奇珍异宝无数,后来相继又出了几次战国神器,所以只要是福家组织拍卖会,一般没有人会担心没有好东西的。”   胖虎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地问:“老子从小在胡同里长大,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福家?”   解官说:“那是你身份不够,福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也不单单是有几个钱就行,到时候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胖虎老脸一红,就想借着和迷蝶说话化解尴尬,但后者基本把他当做空气,反而让他更加的尬尴,整个人就是一脸的不爽和无奈。   “老子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个福家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一次都没有请老子去。”   将解官和迷蝶送走之后,我嘲笑他说:“你那点钱连买个清朝尿壶都不够,人家请你去看耍猴啊?”   胖虎指着棋盘说:“我靠,你他娘的快走,下个棋比老娘们上厕所都慢。”   我一脸无奈,直接用自己的炮打掉了他的将,说:“这下够快了吧?老子要好好置办一身行头,准备去参加福家拍卖会了。”   说完,我就示意月婵跟我出去购物,只留下已经傻眼的胖虎,估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盘棋他怎么会输。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57章 福泰庄园   两天之后,我、月婵和胖虎三个人开着车到了东直门,车开向宽巷深处。   在几个转弯之后,便发现前面全都是豪车,最次的也是奔驰宝马,十几辆各色跑车堵在前面,四面八方传来的喇叭声刺得耳朵生疼。   胖虎骂道:“我靠,这里边也堵?”   我苦笑道:“估计也就是今天堵。”   胖虎羡慕地看着前面的车说:“宝子,你丫的该换车了,这辆已经不符合你现在的身份了,老子跟着你也丢人。”   我说:“老子今年刚买的车,有什么可换的,那些都是虚名,最后还是要看谁的腰包更鼓一些,万一有什么好物件你盯着点,老子给它拍下了。”   胖虎嘿嘿一笑,说:“靠谱!”   在我们车以龟速前行到了一个四米多宽三米高的门口,就看到前方的车辆就像是在过安检一样。   每一辆车的司机不但要出示请帖,还要下车接受检查,看样子这安保工作不错,只不过那对用油漆染红的大门显得有些寒酸。   “我还以为这福家有什么能耐呢,搞这么破两扇大门,还他娘的不如老子四合院那对门好呢!”胖虎嘀咕地骂道。   到了我们的时候,我出示了请帖,然后很配合地下车让搜了身,见有月婵这个女士,立马就站出来一个女人搜她的身在,这点让我颇为满意。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两扇大门,如此近的距离,我立马就看出这并非是普通的木门,而是两扇血龙木大门,只不过用油漆刷了一遍。   此时,上面还有很浓的油漆味,看样子是刚刷不久,但有一个地方却露了出来,我怀疑这是故意而为之。   在检查完毕,我们上车开了进去,我把自己的发生和胖虎一说,他顿时就大吃一惊说:“血龙木大门?我靠,丫的够奢侈的啊!”   连月婵也为之所动,忍不住点头同意胖虎的说法。   我说:“虎子,待会儿你安生点,千万别给老子惹事,以这个福家的气魄,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胖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不用你说,老子的脑袋也不是摆设,等一下我给你们打听打听,这福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进了停车场,把车往那些豪车中间一塞,我们就开始观察这个院子内的情况,那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那怪叫做福泰庄园,光是前院就有五亩地那么大。   院子里栽着好几排各色不同的树木,长势是整整齐齐的,明显是被人精心修剪过,而且都是名贵品种,有沉香树、金丝楠树、红豆杉树、黄花梨树、菩提树、银杏等等。   我都不知道在北/京是如何培养一些热带树木,看样子光是这些树木就下了不少功夫,还有一些名贵的奇花异草,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这有一种进了全是真品的古董市场一样,也就是这些树木树龄还不大,要不然光是这些树就能卖出天价。   一路上全都是穿着高档的人,这些人形形色色,口音也是天南海北。   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些当代的商业巨子,这些平时只有在电视上出现的人,一时间全都云集到了这里,壮观的场面甚至丝毫不逊色那些珍贵植物。   扫了一眼,我眼前就有一百多人往里边走,估计这个规模已经不亚于任何一场国内外的拍卖会,一些金发碧眼的老外,也混在人群之中。   胖虎惊叹道:“我靠,这座院子至少也有二十几亩那么大吧?而且这里可是他娘的二环,这不仅仅是有钱就能买得起的,这个福家的身份已经超出了老子的想象。”   我点头说:“这院子已经是天价了,看样子北/京城还不知道藏了多少真正的权贵在里边。以老子看,福家的发家史可能要追溯到清王朝了。”   在宏伟的正厅前,站着两排礼仪小姐,个个都有闭月羞花之色,身材也是无可挑剔,比起现在的一些车模,那真是云泥之别。   这些一看都是受到高等教育的美女,正带着我们这些眼睛都快瞪出来的男人往旁边的一个侧院子走。   我们跟着人潮进入了侧院,发现这个侧院也非常的大,容纳五百人就坐肯定是没问题的。   在我看到一排排散发着香味的檀香木太师椅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将是我们这些宾客接下来就坐的场地。   正面已经搭建起一个台子,上面摆放着横排的椅子和桌子,一些戴着老花镜的老者就坐在上面,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盏照宝灯,我估计这些人应该都是鉴定师,其实虽说有熟悉的面孔,可一时间也叫不出名字。   我们被安排坐下,立马就有穿着旗袍的美女过来问我需要什么服务。   胖虎咽着口水,指了指美女说道:“有牛奶吗?”   我知道这家伙已经把我交代的抛到九霄云外,就悄悄地狠踩了他的脚一下,把胖虎踩得齿牙咧嘴,怒目瞪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就对旗袍美女说:“三杯绿茶,谢谢。”   旗袍美女将各类茶的名称往我们面前一摆,看得我是眼花缭乱。   扫了一遍,我点了三杯极品铁观音,那旗袍美女立马从身后的推车里拿出茶叶和热水,给我沏好之后,便到了下一家。   “香!”胖虎喝了一口就忍不住赞叹道。   我说:“好几万一斤能不香吗?这福家还真的财大气粗。”   胖虎一口干掉之后,说:“老子借着要茶的功夫,打听打听这福家的来头。”   我也没有阻拦他,胖虎就屁颠屁颠地朝着那些旗袍美女走去,很快我就看到他和一个人聊了起来,看模样应该是有些苗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接近了拍卖开始的时间,大部分人已经落座。   由于人太多,我也没有看到玄道陵和解官他们,反正现在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是黑压压一片的人,不少相熟的人在聊天,场面杂乱的声音抵得过三个菜市场。   我看着表八点五十左右,立马就来了一群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壮汉,开始劝阻那些流窜的宾客回位,胖虎自然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他回来之后,我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吗?”   胖虎摆着手说:“不能说,这种事情等老子回去再告诉你,吓出老子一身的冷汗。”说完,他还像模像样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有些害怕。   九点一到,立马一身长袍的主持人就站在了台上,然后说:“各位,请静一静,下面由我来说一些拍卖流程。”   流程和大多拍卖会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古董加价,零起步的古董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四位数起步的不低于一千,五位数不低于一万,六位数不低于十万……   以此类推,也就是说这件商品如果起步价是一个亿,那下一次喊价至少是两个亿。   胖虎啧啧着嘴,轻声说:“我靠,这比他娘的抢钱还来的猛,难怪给我们喝这么好的茶。”   我见那主持人在看他,就用胳膊碰了他一下,示意他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等一下叫价的时候再扯开嗓子喊也不晚。   主持人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样,便说:“每位椅子下都有一个号码牌,出价直接举牌,因为人数太多,所以请大家遵守拍卖规则,现在拍卖正式开始。”   很快第一件拍卖品就上了台,经过一位老者的手之后,老者象征性地看了几眼,便举了一下。   主持人解释说:“这件拍卖品是真品,请各位放心出价,如果拍卖后发现是假的,福家十倍赔偿。”   第一件是一个清康熙青花瓷瓶,虽说并非官窑,但还是以三十五万的价格被人拍了下来,这预示着这场拍卖会的特殊性,如果公开的话,估计要震惊世界的古董界和考古界了。   随着拍卖品络绎不绝地出现,其中很快就有五百万以上的古董出现。   那是一幅齐白石老人的三虾,画是按照平尺算钱的,所以对于这个价格我觉得略高一些,但藏上不到十年,照目前的行情来看应该是会涨价的。   我原本以为夏朝那件拍卖品会很长时间之后才会出现,毕竟是压轴之物,加上如此多的拍卖品会拖很长的时间。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场的人很多都是这行里的专业人士,几乎一看就知道该藏品多少钱能拿下,所以每一件几乎叫价都不超过三次。   因为主持人说按照规矩来,那举牌子就行,可要是加的价格高,那是可以喊出来的,所以还是不断用男人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高亢地响起。   拍卖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上千万的藏品也出现了二十多个,上亿的也出现了几个。   这几个不用说不是像和氏璧那样有传奇色彩的物件,就是一些朝代的玉玺,让我真是大开眼界,同时也好奇这福家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罕见且稀有的国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主持人站在台上,说:“现在绝大部分的藏品已经拍卖完毕,接下来就是本场压轴的三件。”   第一件‘夏都斟寻’绿松石牌,据说上面记载了夏朝兴起和灭亡的秘密。   第二件西周七十二块玉覆面,是用来包裹死者的头脸部位,不但可以让死者面部万年不腐不烂,甚至连眼睛都不会塌陷,所以又称金缕玉面。   第三件春秋时期四大美女之一夏姬的玉珩,是最为古老的玉饰之一。   台下有人忍不住嘘声道:“前两件还说的过去,可那玉珩不就是女人戴过的头饰,也敢成为压轴藏品!”   主持人说:“请听我说完,在看到夏姬的尸身时候,就发现好像一个美女睡着了一样,等把这玉珩拿下了之后,她复活了,可是被人误认为粽子打死了。”   胖虎也忍不住说:“什么复活,肯定就是他娘的起尸了。”顿时台下哄然大笑起来。   主持人说:“不对,确实是复活了,因为尸体被带出来检查过,专业人士证明夏姬的尸体确实是三天前死亡,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玉珩,因为里边有一种很特殊也很神秘的物质,至于是什么我就不多说,哪位有幸收藏自己再慢慢研究。”   胖虎说:“全是你在说,你怎么能证明?”   主持人说:“有尸体为证,拍下的人可以去看看夏姬的尸体,福家绝对不会在拍卖会上开玩笑。”   顿时,场面就安静了下来,个个瞪圆了眼睛等着玉珩的出现,毕竟人相当有钱之后,自然就希望自己能够长寿无疆,这东西要是真的,那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在三件压制藏品上台之后,主持人拿起一块绿色盾牌似的东西,说:“这就是‘夏都斟寻’绿松石牌,底价为零,所以大家可以尽情地把价格喊出来,但千万不要乱喊,否则视为挑衅,请尊重福家。”   这时候一个慵懒而带着自信地声音喊道:“一个亿。”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的来源,而我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在看到之后,我就皱起了眉头,居然会是一个“老熟人”,想不到这人也到了这里,而且还跟我抢夏朝这件物品,那我今天就要好好灭灭丫的威风了。   那是一个我只见过几面,却已经把他记得死死的青年,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银白色的头发,带着一个宽大的蛤/蟆镜,尤其是他的耳朵所带的锈迹斑斑的耳环,显得十分的刺眼。   不错,他正是对月婵有窥视之心的杨天赐,杨沙子的接/班人,湖南长沙倒斗界未来的掌门人,他能来这里我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是他为什么这么看中这件夏朝的绿松石牌呢?   胖虎也看到了他,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见我微微点头,立马叫道:“两个亿。”   瞬间,原本聚集在杨天赐身上的目光,此刻刹那都聚在了胖虎的身上,也幸好是胖虎这种皮糙肉厚脸似城墙的人,要是换成我怕是已经脸红了。   胖虎朝着众人抱拳,略微得意地说:“这‘夏都斟寻’绿松石牌老子要定了。”   我暗骂他白痴,这要是福家的人乘机抬高价格,那最后只能多花一些钱,虽然我现在是有钱,可是毕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个亿能做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能少花自然要少花一些。   杨天赐朝着胖虎一看,微微一愣,不过目光开始以胖虎为中心扫荡,很快他就发现了我和月婵,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而这时候又有两次叫价,已经到了四个亿。   “八个亿。”杨天赐淡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胖虎看向,我不等他说话,立马说:“十个亿。”   这一刻场面就沸腾了起来,大多数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行内人士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悄悄地指着月婵,显然觉得我们两个是因为她在斗气。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58章 争执   清朝时期的紫禁城,正是达官显贵云集的场所,一些王爷、丞相、将军的儿子那个个都是八旗子弟,家族盘根错节,几乎都与皇权沾边。   当时的皇亲国戚同时也是纨绔子弟,经常为了一个女人斗的硝烟弥漫,估计我和杨天赐此刻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这样的败家子。   夏朝这件绿松石牌确实是国宝,那也就是无价之物,但那只是从研究价值来说,而对于一个真正的商人而言,它还是有一个属于它的价格的。   以我的目光来看,这“夏都斟寻”绿松石牌的价格绝对不会超过和氏璧。   杨天赐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耳畔,他这次直接就是十五个亿,我觉得二十个亿一定是赔了,再多那就不是这块绿松石牌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   我又加了一亿,杨天赐直接就喊出了二十个亿,这一下就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反正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夏朝,对于这件藏品并没有太多的向往。   而且我的目的达到了,这“夏都斟寻”绿松石牌以这个价格拍下来,那一到手,杨天赐就会赔个三五个亿,估计不放个几十年,他连本都收不回去。   最后,主持人喊了三声,见没有人再出价,便以二十亿的成交价格一锤定音。   这时候,杨天赐对着比划了一个嚣张的中指,我也是冷笑一下,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旋转一百八十度,狠狠地往下一戳作为回应。   我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小声议论着。   一个人说:“杨沙子的独子杨天赐和玄道陵的关门弟子张宝,因为一个女人居然花这么大的代价拍一块绿松石牌。”   另一个人说:“杨天赐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他们那一辈人中出了名的嚣张狂少,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搬山派这个张宝好像崛起的太快了一些,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功夫,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第一个人说:“看样子是从斗了摸出了什么硬货,要不然这是不可能。”   另一个人点头,说:“我看十有七八是皇陵,听说和氏璧出现在发丘派的手中,而老郎那老家伙的铺子少了一半,我看应该就是这个张宝摸出来的。”   我真是佩服这两个人的推测能力,好像说的还有根有据的,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就是帮助子萱保存了她女儿的尸身获得和氏璧的。   不过,这种事情不是亲身经历,说出来别人只会以为那是一个笑话。   主持人第二件要拍卖的藏品是夏姬的玉珩,这件藏品最后以十亿的价格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拍下了,惹得胖虎一阵的抱怨:“真是死胖子,气死老子啊!”   我和月婵相视一眼,摇头苦笑。接着就是最后一件藏品,那个西周时期的七十二块玉覆面,在有人开始喊价格的时候,胖虎问我:“宝子,这玉覆面我们要吗?”   我说:“试试吧,万一等你这个虎子真的死了,老子好用随白礼。”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老子才不会死呢!再说了,那玉覆面也遮盖不住老子这张英俊潇洒的俊脸。”   我胃里有些翻腾,说:“别他娘的废话,已经正午了,老子饿了,该去吃饭了,你快些出价吧!”   胖虎问我:“最大的承受限度是多少?”   我说:“和夏姬的玉珩差不多,再高我们就不要了。”   “哦!”胖虎好像懂了似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喊道:“十亿。”   “噗!”我嘴里刚喝的茶水就喷了出来,有惊诧的眼神看着胖虎,心里暗骂道:狗日的,就不能先看看行情再定价吗?万一还用不了十亿呢!   不过,胖虎这一招确实很奏效,我看大多数人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再出价了。   在主持人喊了三声之后,一锤下去便宣布本次拍卖会的结束,并告诉我们这些宾客他们设立了宴会厅,可以吃过饭,等过些日子来领取拍下的藏品。   毕竟涉及的金额非常的旁大,以现在的银行体系,今天是没有人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反正你存几百亿都当天可以给你办妥,但是你想要提一百万以上,那必须要事先预约的。   当然,福家敢这样放纵买主这样做,那说明是有绝对的把握的,这让我不由地相信在中国都没有人会去拿福家开涮,那样无疑是虎口拔牙活腻歪了。   我自然是留下吃饭,以那些茶点来看,相信饭菜肯定不会差,而且我多少还是要吃回一些,要不然那让福家占的便宜也忒大了。   大多数人则是选择了离开,毕竟并没有拍到东西,多少也有些沮丧。   这就和你手里攥着大把的钱逛了一趟超市,但发现便宜的东西没有自己想要的,而贵的又买不起,恰巧碰到超市免费提供午餐,我相信他们宁愿花钱到外面和情人去吃麦肯基。   宴会厅自然也足够所有人一起来用餐,可人不多,就显得非常的空旷,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粗略估计一下不会超过五十人。   我喝着花雕,胖虎却是一个劲地朝着皇家礼炮和人头马去招呼,不一会儿就五瓶红酒下了肚,我劝他说:“酒是人家的,命是自己的,你他娘的用得着这么拼吗?”   胖虎喝的舌头都有些僵了,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骂道:“狗日的,这酒后劲真他娘的大,不过老子至少帮你喝个十万八万地回来。”   我苦笑道:“这连零头都不够,人家这么大的拍卖会,而且如此秘密的进行,肯定没有税,那光是这偷漏的税就能把我们这群人喝死。”   胖虎觉得我说的也对,就一头栽在桌子上,呼呼地大睡了起来,我看的有些头疼,估计等一下就是我和月婵的麻烦了。   这时候,端着红酒杯的杨天赐缓步走了过来,然后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我实在是不喜欢和他同桌吃饭,说:“请坐,不过我们快吃完了,马上就要离开了。”   其实根本没有等我邀请,杨天赐就挨着月婵坐了下来,看得我心里的火直往上冒,现在这么说她都是我女朋友,这狗日的还不死心,真是日了狗了。   杨天赐问月婵:“老郎身体还好吧?”   月婵说:“很好,谢谢。”   杨天赐说:“是我老爸托我问候老郎的,我只关心你还好吗?”   如此肉麻带着暧昧的话,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去看月婵的表情。   月婵此刻脸上的非常自然,让我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说:“谢谢,我也很好。”   “那就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嘛!”杨天赐说着就呵呵地笑了起来,接着他才把头转向了我,问:“张宝对吧?”   我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燃吸了一口说:“怎么了?”   杨天赐说:“你很想要‘夏都斟寻’绿松石牌?”   我想了一下,说:“看着比较喜欢,不过既然你花那么高的价格拍下了,我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么想要的。”   杨天赐冷笑,道:“可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想干什么?”我忽然意识到杨天赐这小子有可能有阴谋。   杨天赐转头看向月婵问:“小婵,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吗?现在还算数吗?”   月婵一愣,便是微微点头,说:“算数。”   这个时候,我心里顿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加上杨天赐脸上的轻蔑坏笑,这种感觉更加非常强烈了起来。   杨天赐就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而我就如同一只度过幼年的狐狸,此刻我早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给我的致命一击。   月婵看着杨天赐问:“你的意思是要我买下‘夏都斟寻’绿松石牌吗?”   杨天赐摸着他耳朵上的青铜耳环,很随意地点了点头,说:“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没有超出你以前所说的道理和人性的范畴啊!”   月婵脸色非常不好看,但她还是咬着银牙说:“那好,我答应你,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之前被老郎算计的就已经够恼火了,但毕竟后者是前辈,即便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姜还是老的辣,而我的面子上挂得住,可被杨天赐这小子算计,我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的怒气。   “砰!”我一拍桌子,骂道:“你他娘的也欺人太甚了吧!”   杨天赐却没有理会我,只是一笑说:“这是我和月婵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不着吧?”   胖虎被我一下子从桌子上拍了起来,擦着流淌的口水,问道:“怎么了?地震了吗?”   我也不回答他,直接扑过去对着杨天赐那张欠抽的脸就是一拳,大概是因为我太突然了,所以杨天赐并没有来得及反应,被我狠狠地砸在了脸上,整个人不由地朝后退了数步。   “我靠,几个情况啊?”胖虎揉着朦胧的睡眼就站了起来拉住我问道。   可是就是因为胖虎这一拉,我立马感觉小腹钻心的疼,因为刚才胖虎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杨天赐趁机就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脚,让我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胖虎一看不对劲,也不再问青红皂白,提起一把椅子上去就砸在了杨天赐的身上。   “哗啦!”一声,结实的红木椅子应声而碎,这次杨天赐直接被打的趴在地上。   胖虎还想动手,月婵一把将他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闹了,同时用眼神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们这里已经成了宴会厅的焦点,而此刻有几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壮汉已经朝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带头的人走上来直接说:“福家不欢迎闹事者,请你们出去,事后损失会以挂号信的方式寄给你们。”   胖虎指着地上的杨天赐说:“是他先挑的事,凭什么赶老子走?”   杨天赐明显被胖虎砸的够呛,嘴角挂着一道鲜血,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发疼的背脊冷声说:“你们敢动手打我,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59章 福少福南   胖虎“呸”了一口骂道:“姥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竟敢来北/京城找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几个黑衣人相视一眼,打了个呼哨之后,立马就从四周跑来一些黑衣人,然后二话不说就要把我们拖出宴会厅。   这些黑衣人的力量极大,我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再看胖虎被两个黑衣人反扭着也无法挣开,我便已经彻底放弃了,估计要很丢脸地被扫地出门了。   “等等!”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那些黑衣人停住了脚步。   我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来人眉目娟秀,脸部线条柔和,深邃的五官,留着板寸,一身纯手工西装里边是黑色真丝衬衫微敞,露出健硕的胸膛,年龄应该和我相差无几。   “少爷!”那些黑衣人叫道。   这个少爷摆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在那些黑衣人离开之后,他就对着我们几个人一招手:“你们跟我来。”   我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处于下风,自然只能跟着他穿过了走廊,到了东房的一下客厅里。   这个少爷让我们坐下后,在佣人看了茶,他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福南,这里是我家,几位刚才是怎么了?”   杨天赐那么自傲的人肯定不会说,月婵一个女人也不好说,而我知道自己笨嘴笨舌说不定几句话就说砸了,现在只能交给胖虎了。   胖虎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福少,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以前就有过恩怨,只不过今天在贵府上碰到,这小子过来找麻烦,我们家宝子那么好的人都动手了,肯定是他说的话太难听。”   福南说:“杨天赐的名字我早有耳闻,只是无缘得见。”   他跟杨天赐点头示意,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说:“想必这位就是搬山派关门弟子宝子张宝吧?”   我愣了一下,说:“不敢当,叫我张宝就行。”   其实是我非常郁闷,宝子只不过是胖虎调侃我的口头语,后来月婵她们也就跟着叫,想不到这应该成了我的代号,之前自己还常常抱怨自己没有代号呢!   福南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你们两个又是同行,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就算是夫妻时间长了都有闹变扭的时候,今天呢,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可以吗?”   福南这个人我是第一次见,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但光是从他说话的语调和整个人的气势来看,绝对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大家子弟,和杨天赐这种每天只知道惹事生非的二世祖不同。   说白了杨沙子就是个暴发户而已,做我们这一行业的,兴旺不过三代,不是后代香火出了问题,就是子嗣败家。   从杨天赐身上就已经能看得出,他已经没有杨沙子那样的魄力,只是继承了一些小聪明罢了。   看到有这么好的台阶下,而且我还是一个生意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做生意的圆滑潜移默化进了思想中。   我立马就说:“既然福少出面,要是我还不识好歹,那就是傻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福南对我微微点头,再看向杨天赐。杨天赐冷哼一声说:“把我打成这样,不能就这么一句话算了。”   我心说:挺好,你就这样来,老子一会儿看看这个福家的大少爷怎么收拾你。   我给胖虎打了个眼神,胖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站起来说:“人是我打的,但老子当时喝醉了正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看到有人欺负我们家宝子,我要是不动手那还叫哥们吗?福少,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福南说:“你们的过去我不想打听,就先说眼前的事情。我的家人告诉我,是杨天赐先过去挑衅的,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宝子就动手,先打人是不对的,但我知道宝子这个人他是不喜欢惹是生非,这错肯定是在杨天赐。”   杨天赐想说话,却被福南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再重申一遍,请给我福家一个面子,别到时候大家都难做。”   我立马就把杨天赐和月婵的那个约定说了出来,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约定,但杨天赐身为一个男人,居然以此要挟一个女人,从道德上就说不过去,而我也算是替女友出头,打抱不平罢了。   听完我说的,福南微微一笑,说:“早听说宝子兄弟是个好人,今天一见我觉得应该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杨天赐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说:“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本事到南方,到我们湖南长沙去。”   福南冷笑一声说:“有机会我会去的,至于那件‘夏都斟寻’绿松石牌,杨天赐你买的起就买,买不起我也不强求你,你现在可以请了。”   杨天赐立马站了起来,再度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胖虎笑道:“来北/京闹事,老子还以为他不想活着离开了。”   我让胖虎闭嘴,现在也不是耍威风的时候,便对福南说:“福少,给您添麻烦了,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就告辞了。”   福南指着我面前的茶说:“喝了这杯茶再走,你我交个朋友,以后也不用再叫什么福少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看情况是盛情难却,我只好再度坐下,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因为我对福南一点儿都不了解,而他却好像对我了如指掌,我甚至感觉这家伙在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片刻,我说:“福少……福南,照我看杨天赐是不会要‘夏都斟寻’绿松石牌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且月婵也答应了他,如果可以的话,能把绿松石牌转给我吗?”   “可以!”福南直截了当地回答,然后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坑你,那绿松石牌你给我十个亿拿走就好,这样不但让帮了你的女朋友,而且我对家里也好有个交代。”   胖虎眼睛里面圆了,问:“柳少此话当真?”   福南说:“也许你们还不了解我,我福南向来是一说不二的。”   胖虎看向我,我考虑了一下,反正今天已经承了福南一份儿情,也不差多一份,立马就点头同意:“全听你的,你这朋友我张宝交定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们就告辞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由于我们两个都喝了酒,就由月婵开车。   坐在车后,胖虎提醒我说:“宝子,逢人之说三句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我们对这个福南不了解,还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我微微点头,想起来之前胖虎打听福家的情况,还说什么不能说,就问他:“这个福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你那比猪水泡都大的胆子也不敢说?”   胖虎跟我把他打听到的,加上他推测的一说,我顿时就明白胖虎为什么不敢说了。   听了之后,我也不敢说,因为涉及面太广,只能用一句老话来形容福家:“朝里有人好做事。”   福家不但是我惹不起,就连我师父也惹不起,也许盗墓四派联合起来还有一比之力。   我早就听闻在现代社会中还有一些藏匿的古老氏族,本以为那只是传说,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福南这个人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来往,一个是我高攀不起,另一个是因为这种人变脸绝对比翻书还要快得多,上一秒还和你朋友朋友短的,也许下一秒他就想着要害你。   转眼间三天过去,我带着月婵叫上胖虎、解官和独狼,五个人提了一部分现金,剩余的拿的都是支票,整个二十亿就到了福家进行了交易。   福南非常的热情,亲自来接待我们,而且在一手钱一手货之后,他还送了一副价值十几万的清代牡丹图。   胖虎立马说要挂在他的铺子里装门面,我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二十亿都花了,这点毛毛雨就留给胖虎吧!   独狼白抱着用黑包遮着胸口那么大一块绿色盾牌似的绿松石牌,胖虎一手是那卷牡丹图,另一手是个紫檀木盒子,里边放着七十二块玉覆面,就风风火火地回到了我的铺子。   刚一进铺子,三儿他们就和我们打了招呼,我说:“今天歇业一天,把门闸放下来,给你们看两件宝贝。”   三儿他们以为是我那些倒斗摸回来的,毕竟老板的事情他们也不敢问,现在我既然都发话了,三儿一边让伙计放卷闸,一边问:“老板,就是您上次下的那个斗里的?”   我告诉他不是,是我刚刚花了二十亿拍下来,反正这事大部分行业人士都知道了,他们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我现在就说了,这样显得我这个老板够义气。   在待人好这方面,我觉得不逊色任何一个老板,可有句老话说得好“无商不奸”,像我这种人做生意,要不是如今做了倒斗这行业,估计此刻已经在大街等着路人的怜悯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0章 回忆迷离   门窗关好之后,连窗帘都拉上,将铺子里边的灯全部打开,便是将七十二块玉覆面和绿松石牌摆在了桌子上。   三儿他们看到这两件藏品第一眼的时候,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胖虎把来历一说,顿时我就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是每件十亿拍回来的,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三儿毕竟是我铺子里的坐堂,在古董见识方面也是独到之处,他看了一会儿说:“老板,这两件东西都好像是冥器啊!”   胖虎说:“废话,肯定都是斗里摸出来的,现在哪里还有这种物件,说白了这可全都是国宝啊!”   我知道三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就说:“我知道玉覆面是贴在死者脸上的,可这‘夏都斟寻’绿松石牌据说藏着夏朝兴起和灭亡的秘密,你能看出些什么吗?”   三儿将那块绿松石牌平放在桌子上,从斗里掏出照宝灯去一寸寸地观察,我们也只能在一旁抽着烟等着,因为在路上我早已经研究过,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秘密。   看了很久以后,三儿就给我们说了起来,他的话很繁琐,带着强烈谈生意时候的口味,目的就是为了把买主绕晕,所以我就把他的话总结了一下。   “‘夏都斟寻’绿松石牌”光从这个名字上来分析这块石牌。   夏朝的都城正是斟寻,前部分说明这块绿松石牌应该是属于皇室之物,大概就和一些清康熙、清雍正和清乾隆等等一样,只是代表这件物品的年份。   绿松石牌,其实应该这样来读“绿松石”和“牌”。   绿松石,又叫松石、突厥石,传说是来自西域波斯,因为其色形碧绿的松果一样而得名,   绿松石是深受古今中外人士喜爱的古老玉石之一,远在新石器时期就为人们所饰用。   在河南郑州大河村仰韶文化(距今六千五百年到四千年前)遗址出土的文物中,就有两枚绿松石鱼形饰物。   还在中国甘肃永靖大河庄出土有距今三千八百年前的绿松石二十枚。   国外,在五千年前埃及皇后木乃伊的手臂上,戴有四只绿松石包金手镯。   这些至少证明,在夏朝出现绿松石牌是完全有可能的。   三儿指着正个绿松石牌的下半部分给我们看,我们并看不出什么,他将上半部分用黑布遮盖住,还不等他在说什么,我们都发出了“咦”地一声。   胖虎说:“怎么感觉想一颗狐狸脑袋啊?”   三儿说:“不是向,而这就是夏朝的图腾。夏朝一共有两大图腾,一个是以“夏”为夏朝图腾的象形字,这在司马迁写的《史记》中都有记载,而他们还有一个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另一个兽性图腾,就是狐狸。”   我点了点头,因为他说的完全没有错,在我所查的资料中确实有这样的传说。   在上古神话中,有个关于大禹娶涂山女的故事,记载在东汉赵晔《吴楚春秋》卷六《越王无余外传中有记载。   大禹到涂山,见到一只九尾白狐,又听到涂山人唱的九尾白狐歌,感到自己的婚姻就应在此处,于是便娶涂山女为妻。   神话中的九尾白狐是涂山女变的,九尾白狐是涂山的灵兽,娶了涂山女为妻可以幸福昌盛,所以大禹见到涂山狐其实就是见到涂山女,故而决定要娶她,因此也有了狐面做图腾的记载。   狐狸,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一直被视为狡猾、聪明、灵巧的生物,同时也是一种不要轻易去招惹的邪物。   在《封神演义》、《聊斋志异》、《西游记》等等很多部神魔小说中,都有提到狐狸这种妖物,我相信里边有很多是作者夸大写出的东西,但也有一定的可取性。   就如同现在一些人写盗墓类小说,现实确实是真的有我们这么一群人的存在,只是那些作者并不了解我们,有时候写的会过于夸大,有时候写的又太拘泥。   其实我们会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但那只是一些我们还不了解的东西,它既然存在那必然是有存在的科学性的。   解官问:“那这个绿松石牌究竟记录了什么秘密?”   三儿将下半部盖住,露出了上半部,问:“你们看看上面像什么?”   我刚想仔细打量的时候,胖虎一脚就踢在了三儿的屁股上,由于平时胖虎经常来我的铺子,他们已经打闹惯了。   胖虎骂道:“小三儿,你丫的是不是欠揍啊?有屁就快给老子放。”   三儿揉着屁股说:“这是半张人脸,只要把下面那两个卷曲的看成是张开大口,就很容易辨认了。”   一看果然是这样,我就问:“这又代表什么?另一种图腾?”   三儿说:“相传夏朝的盾牌都会把大禹的一半脸雕绘在上面,也可以这样说,神话中大禹其实是没有下巴的,所以显得非常的狰狞,同时也表明他‘口若悬河’,其实这个词最早是褒义词,只是用在现在就完全变了味了。”   “唉,宝子,我们赔钱了啊!”胖虎唉声叹气地说:“那狗屁主持人说什么用夏朝兴起和灭亡的秘密,老子看他就是在忽悠人。”   我苦笑道:“这还用说,如果福家知道其中的秘密,那说不定就不会轻易拍卖了。不过,照小三儿这么一分析,我倒是想到一些东西来。”   “什么?”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干咳了一声,说:“咱们去过那个古月国遗址,里边不全是那些黄皮子吗?我看着古人非常喜欢养狐狸,把狐狸当成守护神兽,但由于狐狸不受限制的繁衍,最终就和鸠占鹊巢一样,狐狸占领了人类的家园。”   他们都在回味我的话,我便接着说:“我猜福家说夏朝的兴起和灭亡在这绿松石牌上也是有专业人士提供资料的。如果说狐狸是毁灭一切的祸根,那上面这张大禹的脸就是夏朝的起源,毕竟他是夏朝几代君王中美誉和贡献最大的一位。”   独狼“哦”了一声,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说夏朝的巅峰时代正式大禹,而灭绝反而是因为那些狐狸。”   我点头说:“和你说的差不多。我这也不是一点依据都没有,有大禹娶九尾白狐为妻的传说,还有这面绿松石牌上的松石排列的东西为证。”   胖虎不高兴地说:“不管怎么样这绿松石盾牌反正是砸手里了,这就算是在冷兵器时代,也无法用来阻挡刀枪剑戟啊?典型就是墓中一个陪葬品罢了,只有这些研究意义,并没有实用价值。”   一直没说话的月婵说:“我觉得现在分析的都是表面上的意义,而不像是这块绿松石牌的真正用处,看样子我们还需要找个真正懂它的人来。”   胖虎笑道:“得了吧发丘大妹子,全北/京城懂行的都在这里了,老子看就是连四派掌门搬出来都没用。这个呢,只用那个时代的人才知道,我们这些……”   忽然,胖虎不再说话了,因为我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一个人,几乎我和胖虎一起喊出她的名字:“迷蝶。”   没错,就是迷蝶。   就以古月国灭亡的时间来看,也正是西汉,距今至少也有两千两百多年的历史。   虽说西汉初距离夏朝也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但无法推测古月国具体存在了多少年。   这就假如像迷蝶这种观星师是女王的话,那么以她为观星师九大始祖之一,也是最末来看,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   如果有某种不知道的延寿秘术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古月国与夏朝就会非常的接近,甚至有极短的一段时间同时存在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有古月国数代人留下的东西,我相信一定会有关于夏朝的事情,那么只要她有心翻阅了典籍,就会知道一些我们这些现代人并不知道的历史真相。   迷蝶的起死回生我一直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不过一听福家那个主持人说西周墓中那个夏姬也复活了,但她倒霉的是被乱枪打死了。   迷蝶和夏姬的复活这是一个共同点,而夏姬这个姓氏和夏朝又是同一个字,那说不定迷蝶和夏朝还真的存在某种联系。   商量好要请迷蝶过来,解官就说:“你们等着,我过去接她。”   胖虎说:“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打个电话叫她打车过来不就行了。”   解官无奈一笑,便在伙计地打开卷闸朝外走去。   我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稍微一过脑子就瞬间悟出来了,说:“虎子,你难道不知道迷蝶不会用手机,更不知道打车是什么吗?”   胖虎挠着头说:“不好意思,老子把这茬给忘了。”   我们坐在铺子里看着绿松石牌发呆,而一旁的七十二块玉覆面被我们冷落了,后者可以说是金缕玉衣的一个部件,而且还是西周的,跟我们这次的行动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人去看。   我抽着烟想着一件事情,比如我现在死了,然后等两千多年又复活了,我自己会怎么办?   那时候的科技肯定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像是古代的书简或者口头通讯被手机之类的代替了一样,也许那时候手机将被另外一种通讯设备代替,普通人开的都是飞船,人都在半空中住着。   我总不能站在地面,对着天空摆手说:“嗨,上面那个飞船德胜门二十块钱走不走?”然后被飞船上的人丢了一个白眼,一瞬间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如此设身处地的来想,其实迷蝶她是非常可怜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她没有亲人、没有熟悉的朋友,就连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那么的陌生,仿佛她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这差不多和古人穿越到了现代一样,只是这些并没有小说或者连续剧里边的爱情,有的全都是现实社会中的现实。   无聊之下,胖虎提议打牌,独狼这次也比较给面子,所以我们三个就买了扑克牌斗地主,用来打发时间。   我不知道是不是人点背喝凉水都塞牙,不会儿我就输了好几万,胖虎和独狼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扬言说今晚的饭他们请了。   于是我们就去潘家园不远处那个星级酒店里,搞得我郁闷的要死,看样子我果然有败家子的潜质。   一个多小时之后,解官带着迷蝶走进了铺子,我们三个人的“炮火连天”才算结束,我估计自己输得钱能够我们这些人今晚享受北/京城最豪华的“一条龙”服务了。   让迷蝶看看绿松石牌,她便全神贯注地打量了起来,有时候做出一个回忆的表情,其中包含着丝丝的痛苦,看得我心里非常的变扭。   为什么我们要把自己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呢?她真的能扛得动吗?   很久之后,迷蝶才说:“有些印象,但印象非常的模糊,那大概是我看的一卷书中的记载,我已经记不清楚居然写的,只记得大概好像说这叫‘禹狐玉盾’,是华夏汉族用来祭祀的一种神秘物品,后来好像就失传了。”   “禹狐玉盾?”   我皱起眉头,说:“迷蝶,你再好好想想,它的神秘之处在什么地方,哪怕就是一点点的东西。”   迷蝶微微的凝眉,一脸的惆怅,又是很久的回忆。   我一看自己好像做的有些过分了,立马就说:“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这几天我们也该出发了,到时候去夏朝的陵墓中,也许答案就在里边。”   月婵也有些心疼迷蝶,说:“好了,你别听他们的,有些事情其实不记得要比记得好上很多。”   迷蝶微微摇头说:“我真的很想把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可是好像有两扇大门把它们关闭了,只留下一条细小的缝隙,我只能从这条缝隙去看里边那些关于以前的事情。”   失忆是由于大脑受到击打或者强烈的刺激,将关于记忆的部分破坏,分为不同的类型和程度。   一般情况的失忆是可以通过一些熟悉的人、环境、以前的场景再现,加上药物的治疗可以恢复的。   但是,还有一种并不是大脑直接失忆,而是因心失忆,这样的失忆会导致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七七八八,当事人只留下一些小小的片段,这样的失忆最为折磨人,甚至可能演化成常说的失心疯。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1章 夏朝玉覆面   我估计迷蝶就是因心失忆,就在给了解官一个眼色,示意他跟我过来。   在铺子的拐角,我轻声问他:“师兄,迷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全忘了那在情理之中,可这样是……”   解官说:“不瞒你说,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咱们师父把她送到一个医学老教授的面前,在一番救治之后,那个老教授都说回天乏术了。”   我问:“后来怎么活过来的?”   解官说:“太多的奇迹。”   他忍不住瞄了迷蝶的背影一眼,说:“她能死后那么久复活,这是一个奇迹,她能从那遗址的废墟走出来也是一个奇迹,她又找到了那个战国古墓还是奇迹,而她能活下来更是一个奇迹。”   我被这么多奇迹绕的有些晕,连忙说:“那在迷蝶身上发生这么多奇迹,也许正是因为奇迹太多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解官叹了口气,忽然问我:“师弟,你喜欢她吗?”   我愣了一下,问:“谁?”   解官说是迷蝶,我立马觉得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说:“师兄,你别他娘的逗了,谁不知道我喜欢的是月婵,而且我们两个现在已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   解官微微点了下头,说:“我喜欢她。”   我哑然失笑,感觉他此刻怎么跟个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轻轻拍了拍解官的肩膀,说:“师兄啊师兄,你都这样问了,瞎子都能看得出。没事,虽说你师弟一表人才,但肯定不会跟你这个做师兄的抢女人的。”   解官说:“谢谢。”   我说:“你谢个屁啊,对了,你喜欢她什么?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吗?别忘了,她以前可是一个旱魃,你小心自己的枕边人会爬起来吃了你。”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我也一样,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关系,而且我也承认,她确实很美,你不觉得吗?”解官问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觉得解官和她还挺合适的,前提她不会像在墓里那样发飙杀人。   现在月婵就已经变得够闷的了,要是换成迷蝶这样一个更闷的,我估计自己会被闷死。   不过,也许现在的月婵才是真正的月婵,之前我和胖虎在大山里见到的月婵,那只不过是她掩饰的面纱。   当时应该是碰巧,我们怎么可能想到诲人不倦的教师会是发丘派的大弟子,而她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们会找上她,之后也许只是顺水推舟,而我和胖虎只不过是替她做了嫁衣罢了。   铺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尬尴,胖虎和独狼早已经两个人玩锄大地去了,三儿和伙计们倒是很有兴趣地围着那两件藏品继续欣赏着,毕竟那可是两个十亿,估计好几辈子见一次也非常了不得了。   月婵和迷蝶坐在一旁发呆,偶尔只有月婵说一句话,而迷蝶大多是点头或者摇头,偶尔不得不说的时候,也是简单的几句,这也算是非常难得了。   我示意月婵过来,让解官过去陪陪迷蝶,给他们两个制造个机会。   念书的时候这种事我经常干,但凡是两个女生在一块,老黑看上一个,就会让我把另一个拉走,而我就和拉过来的女生东扯西扯,给老黑制造机会。   月婵到了我这边,就说:“宝子,以后别逼迷蝶了,我看得出她很难受的。”   我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顿了顿,我压低声音说:“说句难听的,迷蝶的复活其实还不如消失在她们那个年代,现在的她估计是我们这些人中最累的。”   迷蝶点头说:“每个人都有难处,每个人也都有幸福,只不过你的难处没有人看到,而你的幸福全在别人的眼中。”   胖虎插嘴道:“精辟。”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屁精,玩你的牌去,凑什么热闹。”   胖虎正想反驳我的时候,忽然迷蝶猛地站了起来,说:“我想到了。”   我们都是一怔,月婵问她:“迷蝶,你想到什么了?”   迷蝶仿佛是真的想到了,所以她整个人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纠结,即便她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但那种高兴是由整个身体表现出来的。   她说:“禹狐玉盾确实是夏朝祭祀用的物品,但还有一种神秘的能力,就是可以克制三苗巫术。”   “三苗?”三儿微微皱起眉头,继续问:“就是传说中南蛮一族?真的有这个族群吗?”   我担心迷蝶想不起来再难受,就一边个三儿打眼色,一边说:“很多人怀疑夏朝的存在性,因为还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但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夏朝的真实性,就好像南蛮三苗一样,只是没有证据,并非不存在。”   三儿也理解了我的意思,应了几声然后对其他伙计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别围着看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他又问我:“老板,现在打开门做生意?还是……”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说:“先吃午饭吧,生意下午再做。”   我们一行人到了旁边的饺子馆,吃了一顿气氛非常尴尬的午饭,胖虎和独狼两个人拼这酒,还为场面增添了一些活跃的气氛。   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解官对我说:“师弟,我先送迷蝶回去了。”   我点头,但忍不住看了迷蝶一眼,而发现她正看着我,那样不说话也不行了,我直接就脱口问道:“迷蝶,这次江郎山你去吗?”   迷蝶几乎没有怎么想,就说:“我想去看看,也许会让我想起些什么。”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此刻解官对着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他和迷蝶一前一后就离开了。   临出发的三天前,玄道陵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同时让我把七十二块玉覆面带上。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现在我已经把他当成我的师父,自然是要听师父的话,屁颠屁颠就开车去了他的四合院。   在进入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人,就是当时帮我和胖虎牵线的王淼,他正和玄道陵聊天,一看到我进来,立马就起身抱拳说:“小老板,别来无恙啊!”   我呵呵一笑,处于礼貌地回敬了他,说:“我和王先生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王淼说:“我那点小生意,在小老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福泰庄园内,我可是再度仰望了您小老板的威风。”   我挠着头说:“您快别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暴发户。”   玄道陵打断了我们的寒暄,说:“行了,以后有时间慢慢再聊,现在我们来说正事。”   我立马闭上了嘴,不过好奇为什么我们搬山派的事情会让王淼一个外人参与,不过出于面子问题,也不好多问,只等着玄道陵说他的正事。   玄道陵说:“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决定三天后让你们出发。这次去的人有你熟悉的,也有你会感到非常奇怪的,我们的先头队伍已经在那边打听到一些消息,这次的斗不像以往那么简单。”   我说:“我这次下斗不是为了冥器,就是为了给您找到那个‘有鱼无水’的鱼,只要找到我立马就折返回来,绝对不会进入主墓室里。”   玄道陵一笑,说:“你们能平安回来也是我所希望的。对了,玉覆面拿来了吗?”   我点头将早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推了过去,同时说道:“这不就是类似金缕玉衣一样的东西吗?您让我带这个过来做什么?”   玄道陵说:“你不懂,先让小王看看。”   我心里暗骂:我他娘的要是懂,还问你做什么。不过,我看着王淼将木盒打开,把里边的玉覆面玉片一块块的拿了出来,他看了几眼之后,立马将玉覆面的原型排列顺序摆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叹为观止,要知道七十二块玉片不比普通的保险柜难度低上多少,如果不是对此研究很深或者是亲眼见过如何排列,就算是十天半个月时间都不见得能找出规律,并不要说排放好。   我给王淼递了一支烟,说:“行啊王先生,想不到您对这玉覆面还有研究?”   王淼掩饰不住地得意道:“不瞒小老板,我曾经接触过汉墓盗出来的一副玉俑,亲手将其身上的金缕玉衣脱了下来,整整研究了一个月,所以对这玉覆面颇有心得。”   我说:“那您能从这玉覆面看出什么东西吗?”   王淼说:“这是夏朝的玉覆面,我只能摆出顺序,接下来还要看玄爷的,说句拍马屁的话,玄爷对夏朝的研究,他说第二,世界都没有人敢说第一。”   我好奇地看着玄道陵,听说过有人对秦国非常着迷,还有对唐朝十分了解,但是夏朝可真没听说过。   毕竟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献记载的朝代,甚至都被怀疑是否真实存在的历史王朝,要研究也没有方向可行啊!   玄道陵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说:“别听小王抬举,我只不过对夏朝的一些文明和传说有些了解,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毕竟这人外有人……”   我打断他的话,说:“师父,您就别谦虚了,知道些什么就说说吧!”   玄道陵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因为夏朝属于一个谜一样的朝代,要挖掘的秘密非常的多,既然现在这个玉覆面出现,那我们就从它说起。玉覆面,在夏朝通常有三个作用,第一个是祭祀,第二个是殉葬,第三个是战争。”   顿了顿,他接着说:“传说玉覆面是用天外来玉打磨而成,有着神奇的作用。在祭祀中可以感受到天的应召;在墓葬中能让死者的面部不腐不烂,从而得道成仙或者起死回生;在战争中,可以威慑敌人,让敌人认为是天降神兵,但凡出现戴着这种面具的人,那一场战役的胜败已经成为了定数。”   我“哦”了一声,忍不住说:“那就相当于现在的终极武器了。”   玄道陵点头,说:“在舜帝命令大禹讨伐三苗之时,当时大禹就戴有一个玉覆面,前后一共击败三苗数十次,将其赶到丹江和汉水流域,巩固了夏朝军权。在《墨子,非攻》中记载着大禹克三苗的传奇:‘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这说明禹在治水与讨伐三苗胜利后,夏部族已成为部族联盟首领。”   王淼插嘴道:“三苗又称南蛮,属于蚩尤的后人,传说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想要击败一次都非常困难,但大禹却能击败数十次,可见一定是用了某种强大的手段。”   我盯着那摆放的和人脸完全一样的玉覆面问:“这东西怎么戴在脸上?难道就像是敷黄瓜片那样的粘上去?可那样还怎么打仗啊?”   玄道陵呵呵一笑,拿起一块玉片给我看,我看了几眼这才发现这玉片上居然有如针刺穿的小眼。   玄道陵说:“夏朝时期用一种非常细而结实的草绳将这些玉片串起来,然后戴在脸上。”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之所以让你把玉覆面带过来,就是想请小王帮你帮这玉覆面串好,以备不时之需。”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难道我要把这东西扣在自己脸上?”   玄道陵说:“夏朝的国君共传十四代,共有十七位帝王,加上地壳运动引起的一些自然灾害已将这些久远的陵墓吞噬,皇陵自然更是少之又少,能有线索已经算是奇迹了。”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也许这玉覆面会派上用场。”   有过之前的几次经验,对于玄道陵的安排我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那可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小命,我立马乖得的好像一只小猫地说道:“全听师父安排。”   玄道陵说:“小王,麻烦你把这玉覆面串起来,教给张宝怎么戴。”   “知道了,玄爷。”   王淼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团玻璃线,一边串着那些玉片,一边跟我说:“小老板,这次不同以往,你千万要小心。如果摸到什么小件的冥器,麻烦转给我一件半件的,今年的生意不好做。”   他说前半句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动,可一听到后面就暗暗冷笑一声。   不过看在他帮我这么多忙的份儿上,我还是拍着胸脯说:“王先生放心,要是有幸碰到,我一定拿回来给你,我以人格保证。”   王淼笑道:“那我先在这里谢谢您了,到时候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等到王淼将七十二块玉片串起来之后,那玉覆面更像是一张绿白相间的怪脸。   这东西即便放在那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要是戴在脸上,晚上往三里屯站一会儿肯定能吓哭一片美少女。   在王淼教给我怎么戴后,我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讲究。   花了一个小时,搞清楚了之后,我没有留下吃晚饭,而是回自己的铺子里边开始慢慢收拾东西,毕竟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出发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2章 勒求   几乎和以往一样,在三天之后,我们由各个地方出发。   北/京城这边是我、胖虎、月婵、解官、独狼以及迷蝶六个人,没有带德飚他们。   这是我的要求,因为我觉得已经足够了,毕竟这次的喇嘛还是由我来夹,说话自然管事。   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担心人多事多,还有一个就是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亡,即便是一个和我没多少关系的人也不类外。   我们把目的地设立在距离江郎山不远的古村。   这个村子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里边全都是洋溢着南方特色的房屋,屋顶瓦片漆黑一片,明显做足的防雨措施,而四周的墙却是白的好像每天都有人在刷一般。   由于我们不止一次到过南方,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好奇,只是我在迷蝶的眼中好像抓住了一抹陌生的神色。   可能是因为迷蝶以前生活在西域昆仑那种地方,古代交通又不发达,她肯定没有到这雨纷纷的江南来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村子坐落在江郎山的偏西北的地方,老远就能看到那富有丹霞风貌江郎山。   三座兄弟峰在齐腰的白雾中若隐若现,闻着泥土的芬芳,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升华了,无比的舒坦。   可惜现在我们只能看看,还要在这里等其他人。由于江郎山被列入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名录,加上这里的风景确实优美,所以来旅游的人着实不少,而多我们几个“背包客”也就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街道中央是一条河道,两边留下个五六米的岸边,摆着一排整齐的当地特产,然后是村民的房屋。   河道里有少量的小渔船,上面只是象征性地打一些鱼,其实说白了就是游玩用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胖虎一路上都在和不同的小贩聊天,当然碰到几个人嘴皮子溜得,他也只得买些东西,所以还没有到客栈,胖虎已经是满载而归了。   “我靠,你们能不能帮帮忙?帮老子分担点能死吗?”后面的胖虎抱怨着骂道。   我笑道:“活该,让你废话多,这下遭报应了吧?”   胖虎说:“宝子,你他娘的太不了解老子这一片苦心了,我这也是为了和当地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促进当地的旅游业,顺便打听点关于江郎山的事情,万一有什么忌讳,也好提前知道不是?”   我说:“老子早他娘的就来过一次江郎山了,如果有什么忌讳早应该听说了,你话多就话多,还找个屁借口。”   “我靠,你丫怎么不早说。”胖虎颇为无奈地叫唤道。   我哈哈大笑道:“狗日的,你什么时候问过老子?”   胖虎又骂了几句,就安静地在后面喘起粗气,本来我们这次背包里的东西就够重了,那些特产几乎成为压虎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估计也就是他,要是我人家就是白让我拿,我都拿不动,现在两肩勒的都快断了。   终于,看到一间门脸不错的客栈,我们六个人就走了进去,当时我就差点瘫坐在地上,因为这次准备的有些过头了,几乎是墓里能用到的东西都带了,不重那就不科学了。   开了三间房,两个女人一间,我和胖虎睡一间,另一间就是解官和独狼的。   我们先后打了招呼,约定好晚上出去吃饭,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边蒙头大睡。   我睡得比较快,胖虎还在收拾他的“战利品”,不过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胖虎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了。   我赶快把空调打开,将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比较是个陌生的地方,我睡得并不安慰。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有人敲我们房门,胖虎骂了一声就转过身继续睡。   我揉着迷糊的眼睛,打开门看到了解官,他让我们起床出去吃饭,我转身就去叫胖虎,谁知道胖虎刚睡的舒服,说晚上他今天免了,让我们出去吃,他饿的话可以吃那些特长。   我非常无奈,说:“行,那你他娘的就睡吧,老子一会儿把饭菜给你打包回来。”   胖虎连眼睛都没睁,摆着手说:“谢了啊宝子。”   我们选了距离客栈有五公里的地方吃饭,根据船夫说那是他们这里最好的饭店,而且最有特色,如果他骗我们到时候可以找他来要回船钱。   这种玩笑话听听就够了,反正我们都是吃饭,也就当旅游了。   在船头一盏矿灯的开路下,我们才到了船夫说的那家客栈,叫做“古香古色”,从门面来看,确实是这里挺有规模的一家饭店。   一进门,里边有一些食客,伙计看到我们五个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立马就迎上来问道:“五位,楼上有包间,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伙计上了楼,在接到菜单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包间是要收费的,我之前还以为是因为这伙计看我们打扮不俗,看来他是觉得我们是外地人,趁机“宰”我们一次。   如果换成我第一次倒斗的时候,那我肯定就是说上两句,可现在对于一百块钱的包间费,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放在眼中。   点了菜,要了啤酒,就开始喝了起来。   迷蝶指了指里边的空调,对月婵说:“能再凉一些吗?”   月婵拿起遥控就调制到了十八、九度,瞬间我们就感觉浑身发冷,再看迷蝶却好像正舒服一样,用餐巾纸擦着两鬓和鼻梁上的汗。   这一刻我确定她和正常人无疑,而且还是一个西北汉子,怕热不怎么怕冷。   饭菜一上齐,我就说:“都别客气,开吃。”   这时候,门再度被推开了,我以为是那个伙计,没想到却是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婵连忙站起叫道:“师父,您怎么来了?”我们只好也跟着站了起来,唯独迷蝶是个类外。   来人正是老郎,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们都坐下,而他看了一眼迷蝶,也坐了下来。   喝了半杯茶水之后,老郎说:“发丘派的人已经过来了,人不多也就是三个,而且还是你们的老熟人,阿阳、狸猫和老龙。”   我就皱起了眉头,难道这就是玄道陵说的让我感觉非常奇怪的人吗?   那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奇怪,反而有的只是厌烦,毕竟在沉船葬最后的关头,他们的变化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是有月婵在这里,我也不好说什么。   独狼却是冷哼一声说:“您这是唱的哪门子戏啊?这次好像没有邀请发丘派吧?可您又是怎么知道的?”说着,他就看向了月婵,让我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月婵。   老郎呵呵一笑对独狼说:“小子,你们夹喇嘛的筷子头吗?”   独狼不服气道:“这次夹喇嘛的是小老板。”   “那你给老夫闭嘴。”   老郎看向我,微微点头说:“看得出玄道陵那家伙是想把你培养成他的人未来接/班人,这种大斗你已经是第二次夹了吧?”   我心里有气,因为打心眼已经相信是月婵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郎,而且也是最有可能的,便点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故意拖延时间,我才说:“我敬您是月婵的师父,发丘派的一门之首,这一行当的前辈,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但希望您适可而止,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老郎不怒反笑,笑的有些凄惨,说:“年轻人,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你们的路还很长,如果可以的话,请让他们三个跟着你们去吧,我不想发丘派毁于我的手中。”   在看到老郎这幅表情的时候,我甚至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吃惊,因为谁都想不到,在盗墓四派中最为刁钻的老郎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是最看不得别人动之以情,而且还是老郎这个岁数的人,他在放下身份恳求我,让我瞬间就感觉到一种凄凉和不忍。   也许是因为月婵已经不再是他那个听话的徒弟,也可以说他用月婵和我做了交易,身边再也没有几个可用的人,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毕竟我把和氏璧与聚宝盆都卖给了他,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在生意人的眼中那绝对抵得上一千个女人。   之所以我那样做,因为月婵在我眼里抵得上所有的东西,爱情是无价的,她更是。   我理解月婵有很多迫不得已的地方,作为一个重感情的人来说,养育她长大成人的人,那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就像她有时候和我说的那样,她在报恩。   我转头就问月婵:“月婵,你说吧,这件事情我听你的。”   月婵愣了一下,看向我说:“宝子,这次的事情由你来决定,我不想忘了师父的恩也不想负了你的情义。”   独狼说:“小老板,您……”   我微微抬手打断独狼想说的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我便对老郎说:“我会带他们进去,也想要带他们出来,可如果期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希望老郎您可不能推在我身上,毕竟斗里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   老郎说:“这个是自然,那先谢谢你了。”说着,他端起了一辈子示意敬我,也也出于礼貌拿着啤酒回敬他。   喝了口茶之后,老郎对月婵说:“在斗里照顾一下他们,最好让他们都活着回来,我就先走了。”   “嗯,师父您慢走。”月婵咬着嘴唇,我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闪动的泪花,心里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难道老郎也快归位了?   接着这顿饭吃的就比较无趣,有老郎的出现,加上胖虎那个起哄架秧子的家伙在睡大觉,所以我们草草吃饭了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接着休息。   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胖虎手里握着一根火腿肠,两只幽怨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两只手,问我:“宝子,你丫的答应给老子带饭的?饭呢?”   “我草,忘了!”我确实是忘了,满脑子都是老郎的事情,他的出现让我很多复杂的东西交织在内心,所以早把满口答应胖虎的事情给抛下脑后了。   我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胖虎就站了起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3章 跟踪   我问胖虎这是干什么去?他说:“吃饭啊,老子快饿死了。”   我眼睛都绿了,说:“这里距离饭店可是有五公里的水路,你确定现在还要去?”   胖虎已经是红了,说:“狗日的,就算五十里你也得跟着老子去,要不你他娘的你别答应老子。”   我自知理亏,而且还真的不能让胖虎吃零食度过一夜,要不然估计明天早上他还没有吃饱,而我一夜也不用睡了,要是明天一早就出发,我们两个岂不是成了软脚虾了?   无奈,我和胖虎就坐上了客船,那个船夫说:“呦喝,怎么就你两个人啊?这次去哪里?”   胖虎说:“就去五公里外的那个饭店。”说完,他就和船夫聊了起来,这个船夫世代盛生活在这里,倒是对江郎山非常的了解,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后来我都没有想到,胖虎邀请船夫到“古香古色”里边一起吃饭喝酒,而船夫也颇为够义气,居然说不收我们的船钱,看样子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投缘的人了,和胖虎彻底聊上瘾了,我只能在一旁握着一瓶啤酒听着他们扯淡。   船夫告诉我们,江郎山聚山岩、洞穴、云雾、瀑布为一山,集奇特、险要、陡立、俊美于三石,雄伟奇特,蔚为壮观,且群山苍莽,林木叠嶂,窟隐龙潭,泉流虎跑,风光旖旎,吸引了很多中外游客。   船夫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最好去江郎书院看看,那可是这里所有人的骄傲,千年传承的学府,让我们感受一下里边的氛围,就算我们不再学习,也好教育后辈子孙。   不过有一个地方我们还是不要去,那就是倒影湖,最近几年有不少游客去湖里照过,结果命短的人不出几天就死了。   据说是把人的魂魄照走了,已经成为了当地人的禁地,可是外来游客并不知道,所以还有人络绎不绝地过去。   我心里暗笑,想不到这船夫还挺迷信的,如果真的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在为人处世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同时也不再那么轻易相信人,总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根据我的推测,既然那是一个湖,里边肯定就有旅游观光的船只,都说同行是冤家,应该是这个船夫和那边的人有矛盾,所以才这样中伤他人,目的就是搅黄那边的生意。   关于江郎山的传说出船夫也提到了,而且我早些年也听过,那就是在古时候这一代有出现了一个妖怪,有姓江的三个兄弟修道归来。   听闻之后,便出面降妖,在和妖怪大战三天三夜之后,最终不敌却化作了三大巨石,将妖怪镇/压到了山下。   回去之后,胖虎睡得好像有些多,就翻过来转过去地睡不着。   我被他的动静搞得也没有睡意,其实应该是最近的睡眠质量变好,所以只要能安安静静地睡上几个小时,就不会再那么困了,这和下斗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胖虎问:“宝子,你也睡不着?”   我坐了起来说:“睡你妹啊,起来抽烟。”   “靠谱!”胖虎也坐了起来,直接掏出烟给我丢在了床上,我们两个人开始吞云吐雾。   胖虎说:“宝子,咱聊天有意义的事情。你说你之前来过江郎山,这里的风水到底怎么样?能葬帝王吗?”   我叹了口气说:“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学风水知识,根本就不懂什么风水的好坏,不过记得这里是鸟语花香、植被繁茂,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胖虎没好气地说道:“你以前没有掌握,现在不是已经掌握了,难道现在回忆回忆也看不出?”   我骂道:“你他娘的知道个屁,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老子早忘得差不多了,一直也没有想到这里,要不然咱们第一次下斗也不用跑到云南,来这里一次性就暴富了。”   胖虎摇着头,说:“榆木脑袋,你这记性该吃点猪脑补补了。”   我说:“那把你的挖出来个老子吃!”   “滚!”胖虎将烟头丢在了地上,忽然神秘兮兮地放低声音对我说:“宝子,你还记得刚才船夫说的那件事情不?”   “什么事情?”我皱着眉头说:“船夫跟你一样都是话唠,那嘴跟机关枪似的,说了那么话,老子早他娘的晕了。”   胖虎就穿个裤头跑到我耳边一说,我顿时就大骂道:“滚,这事要月婵知道老子还活不活了?”   胖虎说:“你娘的,还没怎么样就这么怕老婆,这要是你丫的和发丘大妹子结了婚,老子还怎么拉着你去Happy?”   我说:“虎子,你千万以后别提这一茬了,还记得第一次倒斗回来在雷子局里多丢人吗?这事要是让月婵知道了,她会怎么看我?你他娘的就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   胖虎哀声叹了口气,回到他的床上耷拉个脑袋对着下面说:“兄弟,对不住了啊!”说完,头往枕头下一钻,就去生闷气了。   我对于胖虎这种行为表示谴责,不过如果他自己去我也不会拦着,毕竟做我们这一行都知道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要看今天的辉煌,说不定明天就变成灰土了,能享受一秒就享受一秒吧!   胖虎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可是我彻底睡不着了,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从二楼看着四周的风景,没有大城市的霓虹和繁华,只有宁静和安详。   月亮照着水中,随着涟漪而波光粼粼,感觉这夜晚真美,难怪南方被誉为“月之故乡”。   “人活着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过这个问题,但忽然间这个问题就出现在我的思绪中,可是如果自己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我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分/裂症。   正在我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手刚碰到窗帘,忽然我就愣住了,因为我在楼下看到了有人出现了,按理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两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一个人应该是从我们的客栈出去的,另一个人好像是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其中那个身材苗条的应该是月婵无疑,至少另一个就无法判断,只知道那绝对是个男人。   月婵和这个男人一碰面之后,便四周扫了一眼,同时也没有放过我们的客栈,目光在我这间房前停了一下,也许是看到了这条极细的缝隙,不过我已经站到了一旁,相信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月婵和那男人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顺着河边并肩朝着北边而去。   我心里自然非常的不爽,不管怎么说,月婵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作为一个男人看不到就是没发生,但是看到了就必须看个清楚,而且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她。   我开始穿衣服,胖虎突然坐了起来说:“我靠,宝子大晚上你干什么?”   我说:“肚子不舒服,上个厕所。”   胖虎嗯了一声,说:“房间里边不是有卫生间吗?”   我捂着额头非常郁闷,这种话早已经说习惯了,也不想再和胖虎解释,担心一会儿再把人跟丢了,穿好衣服就开门走了出去,在关上门之后,我就开始飞奔下楼。   村子的夜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几个也是刚刚吃过饭回来的游客,当地人除了做生意的之外,这个点怕是都已经搂着老婆孩子睡觉了。   我朝着北边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月婵她们的身影,估计是进了哪条小巷,我便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条条的小巷往里边看。   这时候,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就叫了出来。   拍我的人正是胖虎,他一脸不解地说:“我靠,宝子你大半夜的出来做贼啊?怎么吓成这样?”   我说:“不是,我刚才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想要确定一下。”   “放屁!”胖虎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地方,说:“那条巷子里就是船夫说的那个好地方,你他娘的不会是想自己一个人出来偷吃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快回去睡觉。”   胖虎说:“不行,你丫的行为已经勾起了老子的好奇心,今晚你去哪里老子都跟着你,别想把老子一个丢下独守空房。”   我说:“你恶不恶心,算了算了,这样吧,你去那个好地方,钱全由老子掏,别跟着老子就成。”   胖虎立马就乐的合不拢嘴说:“够义气,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没有再理他,见胖虎钻进了那条小巷,自己又接着开始找。   忽然,胖虎去而复返,一脸的错愕,说:“宝子,你快跟老子来,你好像绿了!”   听了胖虎这话我的心就凉了半截,这应该是每个男人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我是相信月婵的为人,可是有些时候这个世界上会发生一些你无法预判的事情,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这样的说法。   可是,事实上又有几个男人真的能不在乎呢?但是我希望眼见为实,就黑着脸对胖虎说:“带我过去。”   我们走到了一座二层楼院子的门口,门是用灰色的砖块砌成的,由于南方多雨、潮湿,上面已经生长着墨绿色的青苔,加上门是那种很老很旧的双门,这样就显得这座院子有些古朴和陈旧。   胖虎指着一个方向,我就看到在灯火明亮的二楼,有两个缠绵在一起的身影,即便在院落外面就能听到隐约传出的男欢女爱的声音。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4章 鬼推磨   听到女人的声音之后,我一脚就踢在了胖虎的屁股上,轻声骂道:“你他娘的瞎说什么,那声音根本就不是月婵,这点判断能力老子还是有的人。”   胖虎非常不情愿地揉着屁股,说:“你看看院子里边的衣服,那不是发丘妹子的又是谁的?都猴急成这样了,你还替她狡辩。”   我愣了愣,胖虎就指着门缝里边的院子,我爬着门缝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正是月婵来时候穿的外套,因为衣服的颜色、样式和装饰都证明了它的主人,这是我和胖虎陪月婵到店里买的,所以我们两个都认识。   胖虎大概觉得我心还不够堵,就火上浇油地说:“看看,这下人证物证具在,想不到她是这样叫的,不过老子看你丫的这纯情小男人,肯定连人家的身子都没见过。”   我想踢虎子,结果被他躲了过去,胖虎骂骂咧咧地让我赶快进去,他说这东西要的就是一个人赃并获,等一下要是不承认,添堵的就是我自己。   我咬着牙,有一种想要用头撞门的冲动,正打算一脚踹门进去的时候,但是又被胖虎拦住,我问:“你他娘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胖虎指了指围墙说:“这也就是只有两米五的墙头,老子托你一把就上去,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我居然同意的胖虎的提议,在我上了墙头之后就蹲了下来。   借助月光,我环顾了一圈院子里边情况,发现院子里边非常的整洁,中间是条一米多宽的石子小路,两边栽种一些应季蔬菜和一些花草,颇有一番“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的诗意。   胖虎急躁的叫道:“快把老子拉上去。”   我伸手试着拉胖虎,却发现这家伙的身体重的好像铅块,加上墙上非常的湿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就对胖虎说:“老子自己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等着吧!”   胖虎点头说:“那你要小心啊,别被里边的男人灭了口,这年头这种事情多着呢,要是不行就大声地喊,老子就破门而入。”   我只得点头,然后转过屁股落下了院子里边。   穿过石子路的时候,我捡起了那件衣服,闻了闻上面的味道,确实是月婵的,我的心里就变得一团糟,脑袋一热就开始大步流星朝着房间走去。   在我十几步走到了正房的房檐下,就发现在左侧有着一块空地,其中放着一个老式的磨面机,俗称“石磨”。   这就是那种用牛马驴托着一根木棍,通常是采用反复碾压、挤压摩擦来使颗粒状的物品变成粉末状,是电器化出现之前常用的粉碎工具,曾遍布世界各地。   在我老家门前就有一个这样的磨盘,只不过比这个大好几倍,属于大集体时候的集体石磨,但已经不能用了,而我看这个不但能用,而且最近还使用过,因为上面有一些刚刚发潮的杂粮碎粒。   我刚想推门而入的时候,忽然这时候那个磨发出了一声“咯吱”声音,我愣了一下,接着整个磨就缓缓地动了起来,那一瞬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竖了起来,因为我已经意识到被胖虎害了。   这种石磨肯定是不会自转的,除非是一种可能,那就是传说中的鬼推磨,经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说只要你肯花钱,鬼都能被你买通,但我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真的了。   在南朝刘义庆的《幽明录,新鬼》中,讲的是一个新到地府的鬼,身体瘦弱不堪,在碰到一个非常富态的胖鬼,瘦鬼非常的羡慕,于是就请教胖鬼怎么才能变胖。   胖鬼告诉瘦鬼,只要到人间作祟,闹出点动静来,人们一害怕就会送上供奉给他吃。   瘦鬼闻言大喜,匆忙来到人间,但他没有进行前期的调查摸底,就冒冒失失闯进一户人家,看到院子中有一口石磨,就抢步过去推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巧,这正是一户穷人家,自己都缺衣少食,哪里有食物供奉,结果瘦鬼没有捞到半点好处,还差点累趴下。   后来这鬼大发狂性,将这户人家赶尽杀绝,但它由于罪孽深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结果怨气太重无法/轮回,一直游荡在阴阳两界,不断地推动着磨,用来赎罪。   其实,在《灵异杂谈》中也有类似的记载,不过却是另一种说法,就是鬼推磨对我们这种学过风水的人来说是一种大忌,那是鬼准备要把你推到磨上压得血肉模糊,至于真假那就无从考证了。   我再抬头一看二楼,就发现二楼黑压压一片,仿佛刚才看到的灯光只是幻觉,一切都是为了吸引我来到这里。   可我看着手里的衣服,这明显就是月婵的,而且我刚才也眼睁睁地看着月婵出来了,这个又怎么解释?   忍不住我往后退了两步,可想要退第三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好像靠在了什么东西,我瞬间头皮就炸了,浑身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缓缓地转头去看,但又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推着我往前走,而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双脚擦着地面到了石磨边缘,直到身体撞到石磨才停下。   接着那股无形的力量就把我的头摁到了磨台上,我提了一口气大声叫道:“虎子,虎子,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外面的胖虎毫无动静,仿佛他已经不在外面了一样,我心里暗骂这家伙在关键的时候就靠不住,现在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那碾子转的虽然很慢,但是一点点地往靠近,看着上面的石子都被碾压碎成粉末,而我的脑袋肯定比石子结实不了多少,光看着死亡一点点靠近,可我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我估计自己是被鬼附身了,要不然不可能这样的。   我想着各种办法,可是身体不能动这是一个绝对的硬伤,我总不能用眼神杀死无影无踪的鬼吧?   最后我的思想都放弃了抵抗,这种场景太折磨人,我只能闭上眼睛,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地接近。   忽然,这时候有人在背后叫我:“宝子,你在做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睛,因为我听到那是月婵的声音,她应该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但是我却看不到她,再度想要说话,可是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光能张开嘴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就好像声带被手术割掉了一般。   忽然,身后就是一道亮光闪了过来,这道亮光撞在了石磨上,顿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了起来,接着我就看到一个黑影被撞飞出去。   这么一来,那石磨也停止了转动,这时候石磨已经擦到了我的鼻尖,而我出的汗已经湿/透了全身。   在一只手贴在了我的背上之后,我的身子一怔,瞬间就恢复了知觉。   我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诧异地看着一张熟悉而讨厌的面孔手里正抓着一只黑色的怪物,类似瘦猴子一般,不停地挣扎并发出怪叫。   月婵连忙将我扶起来,问:“宝子,你没事吧?”   我喘着粗气说:“他娘的差一点儿就归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婵把整件事情和我一说,我就惊骇到差点晕过去。   月婵是和杨天赐一起约定好一起出来的,杨天赐也是这次倒斗其中一个人,她需要检查杨天赐的能力,所以就选择了这个被村里传说闹鬼的院子。   因为杨天赐说他能抓鬼,所以就到了这里,而月婵的衣服是被杨天赐下了咒的,也就是骗鬼这是一个人,目的就是吸引鬼出现,可是刚在后院做完法事,回来就看到刚才命悬一线的我。   对于杨天赐我是真的讨厌,可是他刚才救了我,我还是出于礼貌地说:“谢谢。”   杨天赐一脸无所谓地说:“只要你不想着再给我一拳就好。”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和他实在不对盘,我不认为他和我们倒斗就会变得和我成为朋友,不过看样子又是老郎安排的,这个老东西也不知道想玩什么花样。   杨天赐忽然皱起眉头,说:“应该有三只才对,怎么只要两只?”   我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了,说:“我靠,胖虎在院子外面。”说完,不管不顾地朝着外面飞奔而去去,月婵和杨天赐也跟了上来。   院门是朝里边反锁的,我看到那把锈迹斑斑的锁头,拽了两下愣是没有扯开,而我听到外面有人下墙落地的声音,我心里暗骂:不会吧,他们两个人都能上去,就老子自己没用?   不过,我还是太高看杨天赐了,要是他也有那样的身手,也就不会在福泰庄园被我突袭一拳成功,此刻他就一脸无语地站在我的身后,显然也是无可奈何。   “宝子,虎哥不在啊!刚才他真的就在外面吗?”隔着门月婵问我。   我立马傻了眼,因为在我进入院子的时候,那是胖虎亲自把我抬上墙的,我敢保证刚才那不是鬼,即便鬼像传说中那样会变成胖虎的模样,但一定无法模仿胖虎的性格。   回了回神,我忙说道:“月婵,你四处找找,看看那家伙是不是躲在哪里抽烟去了?”其实我肯定是想多了,要真是这样,我刚才喊救命的时候,他就算是无法进入,但肯定也会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杨天赐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走这里。”   我转身去看,就见杨天赐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竹梯子,此刻也顾不得跟他怄气,就将梯子搭在墙上,我们两个先后都翻了过去。   出了院子之后,我先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实没有胖虎的身影,我心里暗骂:“这家伙到底钻哪里去了?不会是被女鬼勾引了吧?”   “宝子,他带手机了吗?”月婵问我。   我恍然大悟地掏出了自己手里的手机,找到胖虎的名字给他拨了过去。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5章 祠堂怪事   手机里边响着“嘟嘟”的声音,但却没有人接,同时一阵很有爱的铃声从远处传入了我们三个人的耳朵中。   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就是胖虎独特的手机铃声,我曾经还嘲笑他一个爷们怎么用一些小女生喜欢的铃声。   胖虎说我智商还马马虎虎,但情商却低的离谱,这种手机铃声是小女生们最喜欢的,他每时每刻都在为全垒打做准备。   胖虎活得非常的现实,他更加能适应这个社会,而我大概是因为性格原因,加上做古董生意又学了风水,所以有些自命清高,这也许也是我为什么会一根筋地那么执着于月婵。   闲言少叙。   在我们听到铃声却没有人接电话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就朝着铃声的方向摸了过去,大晚上这个铃声显得非常的诡异,在手机里传出了系统声音之后,我挂了再度拨了过去。   随着铃声越来越真切,表示着我们距离胖虎越来越近。   最终,我们出现在一个有着三层小楼的院子外面,而手机应该就是在院子里边。   我抬头一看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三层楼看外观至少有百年的历史,在门楼上悬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清晰地刻着四个大字:“古村祠堂。”   祠堂是汉人祭祖先或者先贤的地方,除了崇宗祭祖之外,还有各房的子孙平时办理婚、丧、寿、喜等事。   在中国封建社会时期,家族观念非常的深刻,往往一个村落和生活着一个姓氏的家族,通常都会建立家庙祭祀祖先。   其中最为有名是大多都是在安徽省内,比如罗东舒祠、大邦伯祠、胡氏宗祠、永嘉郡祠、八方祠堂、孝思祠和客家祠堂等等。   祖宗祭典代表着华夏民族信仰的优秀文化形式,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和历史价值,同时也不得不说这种地方最为骇人,晚上三五个小伙子都不敢轻易进入。   可是,胖虎这个家伙进去干什么?难道还真的碰到绝色女鬼了?   祠堂大门紧闭,外面是一把黑漆漆的虎头铜锁,这也算是一个老物件,能卖个几百块钱,不过现在不是看古董的时候,我估量了一下墙,就盘算着怎么上去。   月婵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宝子,你不是会开锁吗?怎么还打算翻墙头啊?”   我愣了一下,瞬间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确实开古代一些各异的锁是我们卸岭派必修的功课,我他娘的一紧张居然给忘了,而且刚才我还傻搓搓的站在一把锁面前那么久。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由于出来的匆忙,而且我也想不到还有这种事情,忽然看到了月婵头上的黑色卡棍,就指了指说:“借我一下。”   月婵拿下递给我,我接过来将卡棍塞进了锁孔里边,这种老古董的锁子是最容易开的,几乎在三秒之后,古锁跳了一下,然后就落在了我的手里。   月婵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挠着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正准备冲进去救胖虎的时候,却被杨天赐拦住了,我问他要干什么,他说:“里边的阴气很重,有危险。”   我用无奈地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傻o似的,这里是祠堂,没有阴气那才真的奇怪。   打开了他的手,我说:“废话,这里没有鬼哪里有鬼?”说完,自己就快步往里边走。   杨天赐拦住要追上我的月婵,冷哼一声说:“算了,不让他吃点苦头这小子不会听我的话,他太自以为是了。”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恨不得跳回去骑在他的脖子上暴揍他一顿,现在怎么搞得他好像正面人物,而且还是那种正面人物里边的主要角色、高手,而我虽说也是一个正面人物,却是要证明他能力的那种牺牲品。   我身上没有带什么武器,只是将卸岭甲摘下来反握在手中,同时看到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边有一块两个拳头大光滑石头,立马就捡了起来,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我才不想让姓杨的看我的笑话。   杂草有半人多高,加上夜里我已经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下,心想:“这里不会有蛇吧?”   我忍不住朝后瞟了一眼,发现月婵并没有听杨天赐的话,而是跟在了我身后,杨天赐一脸的无奈也跟在她的背后。   我暗暗一笑,看样子还是我的亲人啊!这样一来,我的胆子就大了不少,走到了房子跟前,我再度打了胖虎的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在二层。   三层祠堂的建筑并不多见,不过我对南方的祠堂的印象都差不多,这里也只是高了一些,木质的窗梁钉着黑色的塑料布,完全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正房第一层的门上也有一把锁,但这把锁是压根没锁,锁子已经全是铜黄色不均匀的铁锈,一抹就是一手,但我扭动这锁之后,便把门推开。   一推开门,顿时就有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毕竟南方水汽大,加上用塑料布遮蔽,这属于正常现象。   在月光照射进入,显得有些凄凉和奇诡。   正面就是一个长三米五宽两米的长方形四脚木桌,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香炉,这也是月光照射范围之内的东西,其他的全部隐藏在了黑暗中。   捏住脖子上的雮尘珠,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道白色的光线就照了进去,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三五米之内的一定范围还是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的。   进入一层里边,在我朝着木桌走了几步,顿时就看到了我想象中的东西——那是几十个灵位。   在灵位上面刻写着逝去先人的名字,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里边居然并非是一个姓,好像光我看到的就有十几种姓氏。   没有太多时间研究这种蹊跷,我们就开始找楼梯上二楼。   在我刚发现二楼的时候,同时在楼梯口也看到了一口松木的棺材,棺材没有上色也没有绘画,就是那种刚刚从棺材铺里买出来的那种。   对于棺材这类东西,我的免疫力早已经提升到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境界,因为我在墓中见过比着宏伟、壮观和磅礴一百倍的棺椁。   这就好像每天开卡车的司机,有一天换成了汽车,我想没有一个卡车司机会觉得自己掌握不了的。   没错,在倒斗方面,我已经是老司机了,至少是非常的熟练,所以看到这口棺材,我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毕竟这棺材摆放的地方有些不太对劲,要不然我根本就懒得看它一眼。   我担心胖虎会有危险,就直接踩着棺材盖上跳了过去。   在上楼梯的时候,木质楼梯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甚至让我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所以我不由地把脚步放慢了一些,发现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结实,立马就大步流星地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之后,我第一眼就发现了左右两边都是棺材,棺材都在两个长凳子上放着,离地三尺,从头到尾应该是十一副棺材,有些古装片里义庄那样的场景。   我翻动手机,再度打给胖虎。在打过去的一瞬间,都顿时就听到了手机铃声高亢地响了起来,我一分辨放心,就立马蹲下身子用手机去照。   一照之后,我就看到一个黑影正躺在一口棺材下面,有微弱的光亮在黑影的黑影的声音一闪一闪的。   在我打算过去的时候,月婵刚上来就问我:“怎么样宝子?找到了吗?”   我指了指黑影的地方说:“在那里。”说完,我就打算过去。   “别过去,有阴气。”杨天赐这时候也上了二楼,本来我是不想听他的,可是月婵却阻拦了我。   月婵抓住我的手腕用我手里的手机照向了地面,这一下我就看到了两只银色的小虫子,朝着那边爬了过去。   杨天赐的话让我忍无可忍,我直接反驳他:“有个屁,老子皇陵都不知道下过多少,拍死的粽子都能组织一个球队了,但什么鬼什么妖气根本都是扯淡。”   然而,杨天赐并没有理我,而是盯着那两只银色小虫子爬到了黑影的地方。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些虚的,毕竟我无法解释刚才的鬼推磨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相信是有鬼,更想不明白胖虎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月婵轻声对我说:“宝子,那是一种很独特的蛊虫,能够侦查到阴气的来源。”   我哭笑不得地问她:“月婵,连你也相信这个?”   月婵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说:“相信是因为遇到过,不相信是未曾经历过,我想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挠着头,被月婵说的还真的有些浑身不对劲,反正如果黑影真的是胖虎,那么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危险,也不在乎这一会儿的功夫,主要是我想看看这平常狂妄自傲的杨天赐究竟有什么能耐。   两只银色小虫一左一右爬行,个人和七星瓢虫差不多大,即便走到了黑暗中,还闪烁着淡淡的银光,怎么看都像是瓢虫和萤火虫的结合体。   等到小虫接近黑影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杨天赐“咦”了一声,显然非常的诧异。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说:“你的蛊虫好像并不是那么靠谱啊!”   杨天赐斜眼瞟了我一下,看样子是非常不爽我的口气,就朝着黑影走了过去。   可是他不爽我立马就爽了,要不然担心胖虎的安危,我非好好的嘲讽他几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狂了。   在我接近黑影的时候,手机的光亮照出的面孔正是胖虎,我就连忙加快了脚步。   我倒是不怕什么鬼怪,反而担心有人会对胖虎不利,毕竟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的出了事我们可是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的。   我蹲下身子,看着棺材下的胖虎,见他面色红润,呼吸也比较均匀,正顶着大肚子朝天躺着,就好像是酒鬼在喝醉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就开始大睡,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方。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6章 巨手   我没有敢直接推胖虎,先是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和脉搏,确定真的一切正常之后,我才用手轻轻拍着胖虎的脸,叫道:“虎子,虎子,醒醒,快醒醒。”   可是胖虎却毫无反应,这一下真把我吓到了,一时间愣在原地是真的不知所措。   这时候,月婵也走了过去,她就开始掰开胖虎的眼皮看,我用手机照着给她帮忙。   月婵把两只眼睛看过之后,对我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   听到这话,我立马松了一口气,郁闷地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晕过去?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月婵让我帮忙先把胖虎从棺材底拉了出来,然后将胖虎翻了一身。   顿时,我就明白胖虎大概昏迷过去的原因,因为在他的后脖根有着两道很粗的红印,差不多有十厘米那么宽,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工具搞出来的。   摸了摸两两道红印,月婵说:“后颈有一条动脉连接着心脏和大脑,只要力道稍微大一些就可以致人昏迷,如果这种力道持续的时间长了,人就可能窒息而死。”   我明白她说的这个意思,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就好比双手掐人,短时间可让人咳嗽和头晕目眩,长时间就完全可以把人掐死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么宽两条红印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胖虎中了什么机关吗?   杨天赐正站在二楼的一个窗口便,我发现他已经把窗子打开,月光瞬间就照亮了一片,连我们这边都跟着亮起来。   但是,我立马就喝道:“你个白痴,快把窗户关上,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了阳气,再加上月光会起尸的。”   “这里本来就开着。”杨天赐白了我一眼,同时指了指窗户。   我仔细一看,其实并不是开着,而是被外力破坏了,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破窟窿,只不过是杨天赐把零碎的木头和塑料纸都撕了下来,所以才显得特别的亮。   月婵先给胖虎掐了人中,然后用双手帮他活血,不出几分钟胖虎就有了反应,他猛地坐了起来,接着就揉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绝非不一般,仿佛连肺和支气管都要被从口里喷出来一样。   足足咳嗽了一分多钟,胖虎的脸已经是一片通红,接着一边唾着口水,一边示意我给他拍拍背。   我知道这样是无法缓解的,立马就给他捋胸口,这样能够起到缓气的作用。   果然,胖虎渐渐恢复过来,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胖虎已经指着杨天赐那边问:“他是谁?”   我没好气地回答:“还有谁,杨天赐那小子。”   胖虎愣了一下,然后就示意我把他扶起来,等他勉强站起来之后,就对我说:“宝子,我们快离开这里,那里有个很厉害的怪物。”他用眼神示意的方向正是杨天赐所处的位置。   我忍不住问:“什么怪物?”   胖虎摆手轻声耳语我,让我要问了,反正姓杨的也不是我们的人,而且之前的矛盾已经很深了,现在死了活该,到时候也怪不得谁。   月婵距离这么近,自然是多少听到了一些。她看了杨天赐一眼,说:“杨天赐,你小心点,你站的那里……”   话还没有说完,月婵的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撞飞了一样,然后就传来有东西撞倒棺材的声音,这么寂静的地方一下子就完全地变了情况。   回过神之后,我转头一看,只见窗口伸进来一只手,那只手是我生平见过最大的手,大概有一个桌面那么大,整只手四十五度倾斜这,仿佛正在做拍东西的手势,同时杨天赐已经不见了。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从两口倒落的棺材中间爬起来,他的嘴角正躺在鲜血,眼中流露出凶狠的杀意。   “我靠,不会吧?”胖虎看到这只手之后吓得大叫了起来。   我傻眼地看着胖虎问:“你不是被这东西搞的?”   胖虎木讷地回答:“老子只知道脖子一紧,然后就昏了过去,还以为有人要谋害老子,可这是什么东西?是手吗?也忒大了点吧?”   那只手确实太大了,我原本是以为那是一个长得类似手的怪物,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那真的是一只人手,五指分明,连掌心的掌纹都看的清清楚楚,当看到掌纹的时候,我忍不住给这只手看了下手相。   在《麻衣神相》中有一篇是讲面相、手相和足相的,这只手的掌纹非常的不好,号称“三煞纹”。   三煞纹,有这么四句话来形容:“三煞纹侵妻子位,妨妻害子空垂泪,若然见克后须轻,中年自残孤魂鬼。”   大概是的意思就是说,在妻妾位置有三煞纹出现的人,一生短暂且多坎坷,往往早年娶妻生子,但会克死老婆和孩子。   如果稍微轻一些,只会克死妻子不连累儿女,但在中年往往会白事不顺,而选择自杀成为孤魂野鬼。   胖虎心有余悸地摸着他后劲的红印,说:“狗日的,老子怕是让这只手的两根手指捏晕的,这要是整个手来捏老子,估计老子现在连骨头都碎了。”   月婵猛地跳上了一口紧挨窗户的棺椁上,然后一脚踹飞了窗户,探出头就朝外去看,我和胖虎也非常好奇,这么大一只手那外面的人该有多大?是古代类似夸父那样的巨人吗?   在我把头刚伸出去的时候,就是一愣,因为外面什么都没有,当我把头再缩回来之后,就发现杨天赐已经被那只大手死死地捏住,就好像被五条巨蟒盘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可是这样就让我感到非常的诡异,觉得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隐形人就站在这个房子里边,只露出一只手想要将杨天赐干掉。   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情形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认知,但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感觉就好像看神魔连续剧里边的情景一样。   胖虎拉着我说:“宝子,别管他,我们走吧!”   月婵已经一个转身,在那些棺材盖上跑了几口,然后直接一把抓出她的发丘印,对着那个怪手就砸了过去。   怪手的抵抗力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在中了一击发丘印之后,居然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将杨天赐松开,反过来就抓月婵。   我一看这还了得,即便月婵刚才不出手,我也不可能丢下杨天赐离开,毕竟我们只是有些事情上存在矛盾,他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是不会假借别人之手来灭掉他,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怪物,说不准一会儿杨天赐报销了之后,就该我们死了。   被松开的杨天赐如同一团烂泥似的摔在地上,而月婵又开始在棺材盖上奔跑起来,那只怪手紧随其后,仿佛就好像有一张桌子面成了精要杀人一般。   我大叫道:“虎子帮忙!”然后就抬起一块棺材盖的一边。   胖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我推开,说:“老子自己就足够了,也好报刚才的仇。狗日的,吃老子一板子。”   说完,他一个人就将松木的棺材板抬了起来,然后直接朝着那怪手拍了过去。   胖虎下手黑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了,加上刚才这怪手袭击了他,那是肯定是带着怒气的,刚才不动手,他是真的想要借助怪手除掉杨天赐,现在既然摆好架势要打,那自然是动了杀心。   在月婵刚刚往地下一滚,那怪手就到了眼前,胖虎甩手一板子已经出去,接着就是“砰”地一声,我的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胖虎也是闷哼一声。   当我再去看怪手的时候,发现怪手已经摔在了地上,而且没有了反应,我诧异地看着胖虎问:“你他娘的用了多大的劲?一下子就把这东西拍死了?”   胖虎没说话,让我看他的手,我凑过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胖虎两手的虎口都震裂了,而我们这种常年用工具的人,手上可是用老茧的,现在破了足以说明他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虎哥,谢了!”月婵道了声谢,然后就赶忙去给杨天赐查看伤势。   这仿佛已经形成了她的职业习惯,说起来是个女盗墓贼,但可是要比那些挂着牌等着拿红包的医生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我问月婵杨天赐怎么样,月婵说气血不畅,不过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儿就没问题。   我心里暗惊了一下,因为杨天赐之前可是被怪手拍了出去,觉得咱们也应该伤筋动骨,那样他就没有办法和我们去下斗了,可没想到这姓杨的的抗击打能力这么强,难怪在福泰庄园被我和胖虎先后打了,也没多大事。   胖虎撕掉衣服包扎了双手的伤口,我想要帮忙,他说不需要,他自己能行。   我就非常好奇地去观察那只手,毕竟这么大的手估计这一辈子见一次都非常难得,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捡起刚才掉落的石头,就试探性地砸了一下,发生那怪手毫无反应,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凑上去仔细观察。   这只怪手确实是大啊,此刻躺在地上就好像一只被锯开的肥猪,我看了看它的指头,发现全都是圆溜溜的“斗”,传说中十个斗的人是有皇帝命的,也不知道另一只手是什么情况。   月婵搀扶起杨天赐,说:“我们快些离开这里,这么大动静肯定会引起当地村民的注意,到时候我们有口难辩了。”   我一想也对,就说:“好,你带着杨天赐先走,我和胖虎把这里简单收拾一下,毕竟这是人家的祠堂,我们这样做已经是对他们的先人大不敬了,不过看在我们事出有因的份儿,这里的亡魂应该也不会责怪我们的。”   杨天赐指着地上的怪手,说:“这叫魂手,传说是一些成仙成神的人尸体变化而来的,而且它还没有死,应该只是被打晕了,不要太靠近它。”   见他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我也不敢不信,就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问:“那怎么办?”   杨天赐没有回答我,而是摸了一下他的青铜耳环,这时候就看到一只血红的虫子从他的耳环里边爬了出来。   顿时,我们三个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胖虎更是忍不住骂道:“我靠,你和姓杨的怎么这么变态,居然在耳朵里边放蟞王。”   杨天赐说:“这只蟞王是养在耳环里边的,它对于活物的躯体都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估计也只有它才能克的住这只魂手。”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养蟞王的,但既然他会蛊术,也就是会驱虫术,那肯定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法,这还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是带着这么一个人下斗,我估计至少再也不用担心粽子了。   我们亲眼看着血红色的蟞王钻进了怪手之中,而我的手也跟着不由地痒了起来,便不敢再往下看,就问杨天赐:“什么时候能好?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杨天赐说:“一分钟。”   实际情况已经够三分钟,而我们在这段时间把倒落的棺椁抬到了长凳上,又把棺材盖盖好,唯独那两扇被打破的窗户没有办法补救,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杨天赐将蟞王召回他的耳环里边,我发誓绝对要离这家伙远一点,毕竟我们之间还存在的矛盾,他要是一不高兴派那只蟞王过来咬我,我估计只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我们已经看到一些村民提着手电往这边汇聚,只是人太少也不敢几个人就进入祠堂之中,一个是害怕,另一个是对于先人的尊敬,至于后来有没有进入,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代替月婵扶着杨天赐,颇为好奇地问:“你的蛊术是怎么学的?”   杨天赐说:“十岁生日那年,我老爸请了个苗疆的师父教我的,这一学就将近十年了。”   胖虎冷笑道:“杨沙子也真够变态的,居然让你学这种东西。”   杨天赐白了胖虎一眼说:“做这一行的没点保命手段是不行的,更不要说我有遗传性先天性心脏病,我爸也是,所以我们不能做太过于激烈的运动,比如像上次打架那种事情。”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我们并没有因为杨天赐这种病而感到可怜他们,反而是有一种深深的忌惮,毕竟我们和杨沙子一起倒过斗,知道这老头子的本事,要是没病的话,估计倒斗界就是他们的了。   忽然知道杨天赐有这样的毛病,我的心里很不是东西地开心了一下,毕竟面前这个情敌,我觉得压力瞬间就减轻了太多,不管是即将一起的路程,还是未来的感情上面,我比杨天赐有一定的优势。   回到客栈里边,我们给杨天赐开了一间房,然后一夜就不断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大概是有人发现了祠堂进了“贼”,而我们这一趟出去有些累了,所以就囫囵地睡着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7章 中国十三条龙脉   第二天早说,我们在街上的摊位吃早餐的时候,无意间听两个当地人说了两件关于昨晚这个村子里边发生的怪事,不过他们就是提了几嘴,毕竟担心影响旅游业,所以也就没有说太多。   一个就是有人夜入老宅,门锁都被撬开了,可是里边并没有什么东西,这让当地人有些不解。   另一个就是祠堂里边发生的事情,他们觉得是老祖宗显灵了,怪他们没有及时去打扫、祭拜,所以棺材才会碎裂。   其实这两件事情的亲眼目睹者就坐在他们不远处。   虽然我是亲眼见了,但是我却无法解释鬼推磨和那只怪手,只能按照灵异事件看待,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去江郎山了,所以我们只不过是过客。   我问过胖虎在我进入古宅后他发生的事情。   胖虎的话让我非常的匪夷所思,因为他说自己看到我从墙头上又跳了出去,他叫我我没有理他,就往那个祠堂的方向跑。   胖虎当然不放心我,就一路尾随追了过去,在我翻墙进入了祠堂之后,胖虎也没有来得及多想,骂了我一声,就跟着翻了过去。   在胖虎到了二楼看到那些棺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过连我都不怕,胖虎更是胆肥。   胖虎看着我蹲在了一口棺材下,以为有什么危险,就跟着跑了过去蹲下。   可是一蹲下胖虎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我的身影,当他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就立马站起来想要原路返回。   但是刚刚站起来,就听到身后“呼啦”一声,接着就有一股力量直接把胖虎捏晕了,等他醒来以后就看到了我们,之后的事情也不必再叙述一遍。   幸好我们都安然无恙,我也不想再去追究这件事情,毕竟这次江郎山之行是为了夏朝的古墓,只要找到那种怪鱼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已经和月婵、胖虎商量好了,立马转身回去,不去找什么主墓室。   说实话,虽然我们是这样商量的,但我真的没有多少信心。   月婵要做什么,我很多事情想阻拦都没用,而胖虎是看到冥器不要命的主,即便我能拦得住一时也不可能让他乖乖跟我出来。   现在我希望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少摸一些冥器,正好抓到一条那种鱼,然后这样我们还可能有提前离开的可能性。   在汇集了所有人之后,我就开始头疼起来,毕竟我负责夹这次的喇嘛,作为整个团队的领导者,我要管理的人除了之前出来的胖虎、月婵、解官、独狼、迷蝶之外吗,还有发丘派三个人阿阳、狸猫和老龙。   再加上杨天赐带着他的两个人,那就是整个十一个人,就是在组织这些人方面就非常的难做。   不过,我还是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让解官来做先锋,剩下的我和解官商量着来,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师兄,至少不用担心他会想着害我。   我把自己小小的几点要求一说,其他的还是按照以往的归来来办。   背起那足以累死人的背包,我们就坐上了前往江郎山的旅游车,这车说是能把我们送到入口,而且每个人只要十块钱,   只是旅游车司机和我们这些乘客说了一件事情,听司机说了几句之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一定会影响到我们这次下墓找鱼,甚至可能这次是白跑一趟。   那就是位于江郎山山脚下的倒影胡,这事其实之前那个船夫也跟我们说过,我当时只是把那当成村名迷信来看,但是旅游车司机说倒影湖已经被圈起来了,还有一些绿头盔在站岗,暂时不对外开放。   这一车一共就不到三十人,而我们的人已经占据了一半。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互相看了一眼,毕竟做这行的人是不会和雷子打交道的,而且司机说是绿头盔,那应该就是军人。   倒斗这行对鬼神没有什么忌讳,但肯定对官家的人远而避之,就从我们手里经过的那些冥器,被抓起来估计墙壁五分钟都够了,所以到时候要看情况,实在不行只能是旅个游,然后哪来的回哪去。   在距离江郎山不远处下了车,接下来的路中巴已经无法进入,有的只是一些电动小三轮,但也代步不了多少,而且我们需要看山势走向,以确定哪个地方有墓的可能性最大。   在拒绝了几辆小三轮的承载,我们的目光首先还是放在了不远处的倒影湖上。   这个倒影湖并不大,直径应该在一百米左右,虽然倒映蓝天、白云和三爿(pan)石,但湖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澈,不过从周边的植物水草来看,这湖一定不浅。   胖虎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说:“宝子,你说那些兵哥哥把倒影湖围起来做什么?难道里边有什么好东西不成?”   我白了他一眼,说:“老子怎么知道?你不会下去找个兵哥哥问问!”   胖虎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我靠,你丫的怎么不去,要是让他们洞察出老子的目的,一搜背包全漏蛋了,到时候老子一定把你举报了。”   月婵让我们两个别扯了,对我说:“宝子,你定一下位置,如果距离这里太近,我们就选择晚上再动手。”   我环顾四周,其他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其实就是在给我打掩护。   由于我之前来过,所以很快就熟悉了起来,指着一些风景给他们介绍,同时轻声说道:“我之前凭借模糊记忆里边觉得这三爿石就是龙头所在,现在看来是错的,这应该是龙尾。”   解官说:“师弟,你是说这山的走势是个摆尾龙?”   我点头说:“根基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不过做咱们这一行的应该都知道,龙脉大概共有十三条。”   第一条,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   第二条,大禹的龙脉在今天四川汶川县的九龙山。   第三条,商汤的龙脉在黄河流域。   第四条,周朝的龙脉在岐山。   第五条,秦朝的龙脉在咸阳。   第六条,汉朝的龙脉在沛县。   第七条,西晋的龙脉在河内。   第八条,隋朝的龙脉在弘农。   第九条,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   第十条,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一带。   第十一条,元朝的龙脉在内蒙古草原。   第十二条,明朝的龙脉在安徽凤阳。   第十十三条,清朝的龙脉在东北。   我一口气把这些龙脉的大概位置说出来,喘了几口气说:“当然,这些都是大致的范围,其实龙脉的具体位置是很难确定的,这是因为龙的活动范围是变动不定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大多数龙脉都是依山傍水而生的。”   胖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宝子,你丫的吃什么了?有必要把你知道那点都说出来吗?你不怕把自己憋死?”   我呵呵苦笑一声,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天赐,发现这小子也正用那种惊呆了的表情看着我,这当然让我暗暗地爽了一把。   说实话,我这就是故意表现表现,以免被他们这些人看瘪了,毕竟我可是这次夹喇嘛的筷子头。   独狼问我:“小老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指了指最高的山峰说:“登上去,上去才能看出这里的全貌,真正的了解整条山脉的走势。”   众人没有意见,我们跟随着那些真正的旅游观光客往上走着,用了一个小时登上了人可以上的最高峰,虽说并不是江郎山中的最高,但已经足以看清楚这里所有的地方。   稍作休息之后,我便站起来放眼望去,在古代确定穴位是否是龙砂是要举行祭祀仪式的。   如果我是一个当时选择陵墓的先生,那肯定就是要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先来一场祭天活动,毕竟龙脉乃天地所生,说白了墓葬就是要吸收龙脉中的灵气,那自然需要和天地打声招呼,而现在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其实,说句为我们这些盗墓贼出头的话,如果发现一个墓将其破坏,那就等于保护这条龙脉,但是从现实角度和一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来说,盗墓贼毕竟还是贼,我们并不是考古队。   在这上面一看,我就发现自己刚才推测的并不是那么准确,因为江郎山可以说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但却算不得龙脉,这是我刚才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实事求是把事情一说,胖虎就笑道:“宝子,你刚才不是说大禹的龙脉在四川那边吗?这里可是浙江,中间可是隔着好几个省呢,再怎么埋也埋不到这边啊!”   我说:“你懂个屁,古人为了一个好的墓葬会不远万里跋涉的,在我们张家的传说中,东北有一支张姓,他们族内通婚,但墓并没有选择长白山那边,而是埋到了云南。”   胖虎冷哼一声说:“瞎折腾,早晚不是被民盗就是被官盗,只不过是说法不一样罢了,除非埋进百慕大那种飞机和船只都不敢去的地方。”   我说:“那种地方现代的科技都去不了,更不要说是古代。”   胖虎不服气,扯着脖子说:“你丫的可别小看古人的智慧,他们连万里长城和金字塔都能建的出来,说不定还真的有人葬在那里。”   我不同意这样说法,说:“我从来不敢小觑古人的智慧,但是我们也要从实际角度考虑问题,如果百慕大有话,那应该就是沉船葬,但是那边的环境那么恶劣,船根本无法到达,半路就出问题了。”   胖虎说:“得得得,老子也不跟你争了,这方面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那我说宝子老大,你就这么确定这里会有夏朝的陵墓?”   我说:“你不知道,我是听我师父说的,这里确实是条龙脉,有夏朝某个帝王的皇陵,只是应该做了某种风水上的掩饰,而且还建造了护龙陵,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里的护龙陵,那离皇陵就很近了。”   见胖虎还要说,我立马抢着继续说:“在《穴诀》中提到‘远看则有,近看则无,侧看则露,正看模糊。皆善状太极之微妙也。’这也就是说,龙是会隐藏的,要不然中国现在还不可能有很多没有被发现的皇陵。”   胖虎立马揭短,说:“据说卸岭派要不是去内蒙触碰成吉思汗的皇陵,也不会被蒙人追杀的剩下没有几个。”   我笑道:“你这话老子就不爱听了,这只能说明人家卸岭派在这方面精通,要不你们摸金派也去试试?”   解官打断了我们两个继续说下的节奏,就说:“先不要着急,我们的人还没有到齐,估计我们还要在山上支一两天帐篷。”   胖虎皱着眉头,骂道:“我靠,谁还没来啊?没来也不等了,这种事情哪里还有一直等的必要,我们找到就先进去,剩下的人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解官说:“摸金派子萱一行人,卸岭派张莉一行人,这次我们必须要等到四派秘术都汇集在一起,这可能是夏朝的墓,里边肯定有很多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其实记载中是从西周开始记录的,一直到唐代才完成这部奇书,当初的名字叫做《大唐阴阳书》,传到今天才有了各种名字,里边被各派的高人不止一次修改过,但也遗失了一些古代的东西,所以说有利也有弊。   但秘术却是一直都没有改动过的,毕竟传说那是从仙人手里学到的法术,而且我觉得现代人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意识,说白了其实现代的盗墓贼就是在吃老本。   我觉得解官说的有道理,毕竟连一些专家连夏朝是否真的存在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玄道陵研究了半生也没有太大的成果,可如果夏朝真的存在,那夏朝的陵墓会有什么,谁也无法预测,多子萱和张莉她们至少能够增加我们的生存几率。   最后所有人还是同意了原地等待,但我们也不能就在这里,所以就开始往山的深处走,解官和独狼则是一路做记号,我们尽量走到还没有开放的地方,那样就可以一边休息,一边等着她们来。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8章 考古营地   进了深山之后,我们只需要担心一些蛇、蝎、蜈蚣等毒物,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同时我觉得这些东西要比人好对付一些,因为它们没有多少智力,完全都是出于本能。   由于今天没有走多少路,大家都睡不着,就坐在无烟炉旁边聊天。   胖虎凑近我说:“宝子,商量个事呗。”   我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就问:“你要干什么?”   胖虎说:“老子想去那倒影湖看看,你跟老子走一趟。”   所有人都看向了胖虎,我刚想拒绝的时候,忽然解官站起来说:“我跟你去。”   独狼愣了一下,说:“既然要去,那也算我一个。”   我一看自己也不能认怂啊,立马说:“去就去,大不了一块完蛋。”   于是,当天夜里我们四个人又悄悄潜回了倒影湖附近。   当发现还有两个巡逻兵站岗,在不远处有一个绿色大帐篷,里边的灯火一片,不时从里边传来了男人们的笑声和叫喊声,仿佛正在开一个庆功会,相当的热闹。   我们四个人趴在远处的草丛里,胖虎就轻声说:“哎,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搞的怎么跟贼窝似的?”   独狼一指站岗的那两个人的方向,两个红点闪烁不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正在吸烟,他说:“我当兵的时候,那站岗是绝对不能抽烟的,现在老子怀疑这些人不是军人。”   从这两件事情上来看,我确实也感到非常的蹊跷,这些人白天和晚上完全判若两人,由于白天也没有仔细观察,我甚至都怀疑这还是不是白天那一批人。   事有蹊跷必生妖,而且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倒影湖被封/锁起来,我的推测无非就是水中发现了某种有价值的矿物,或者是在水下有古墓,所以才会被保护起来,而现在这些人应该是勘探队或者考古队的。   胖虎贴在我耳边说:“宝子,这里边有妖啊!”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轻声骂道:“你他娘的别杨天赐小子传染了?走到什么地方都是妖妖的,都快赶上你大师兄了。”   胖虎说:“你个白痴,老子说的妖是借喻,借喻你丫的懂吗?”   一下子,我对胖虎就刮目相看了,这家伙居然能说出“借喻”这两个字,还真是不简单,就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胖虎就颇为得意地说:“老子这段时间恶补了一些《西游记》,看出了一点儿门道。”   我看得出独狼其实想要让胖虎闭嘴,但听他这么一说,就欲言又止,显然要看看这个虎子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见我们都看着他,胖虎扫了一眼远处那两个岗哨,说:“在《西游记》里边分为仙和妖,其实放在现在来说就是编内人员和编外人员。”   “你们想想,人家有一些妖修炼的也是正宗道法仙术,比如车迟国虎羊鹿三妖,那是可以向玉帝请雨的,可他们下场还是难逃一死,但天上并没有派人下来,说他们是某某的坐骑之类的,现在一出事就说是什么编外人员,搞得好像满世界没有编内了一样。”   独狼竖起大拇指说:“胖虎啊胖虎,你他娘的有文化也挺可怕的啊,这么深层次的东西都能看得出来,我这次服你。”   胖虎被一捧就更加得意了,说:“你们看,我觉得这些人就是所谓的编外人员,你们不信试试看,我们把他们打晕找个地方藏起来,老子保证第二天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样会有下一批人员代替他们。”   我笑道:“看来这次看的是正版的书籍,没错,吴承恩老爷子写《西游记》就是为了讽刺当时的社会黑暗,而他写孙悟空也就是在写自己,官封弼马温就是说他怀才不遇,皇帝不识贤才。”   解官说:“如果你们是来讨论这个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胖虎立马说:“别价,这不是有感而发嘛,生活不都是这样的,东拉西扯的,难道一天就记得倒斗?或者说你他娘的一天板着个脸就关心你那几撮头发,有个毛用啊!”   解官说:“在这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世界中,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都不可能把你当回事,我这是个性。”   “个你娘的头,行了过湖边看看情况。”胖虎笑骂了一声,就想往前爬。   这时候,那两个人好像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忽然打开手电照着我们这边照了过来,我们四个人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草丛里,独狼学了几声夜莺的叫声。   “好像是只鸟啊!”一个人说。   “正好老子嘴馋,我们过去把这鸟抓了,然后烤肉吃。”另一个人说。   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无奈地看了独狼一样,既然没有被发现,你多什么嘴,这不是摆明地找虐呢吗?   独狼也是一脸的无语,轻声骂道:“他娘的,还有这种站岗放哨的,老子这一辈子也是第一次遇到。”   解官沉声道:“老狼,一人一个别搞出声音,把他们放倒,会省了不少事。”   独狼点头,然后我们就看到两个人在草丛里轻轻地匍匐前进,一左一右朝着那两个岗哨包抄了过去。   而两个岗哨明显缺乏锻炼,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朝着他们靠近,还一个劲地打着手电往我们这边的草丛里照。   胖虎轻声骂道:“也活该他们倒霉,就这点警惕性还站岗,估计连宝子你也不如。”   我白了他一眼,要是换成以往早就开骂了,这话一听就有刺,摆明就是看不起我,这家伙又在故意侮辱我的性格和尊严,这要是身边有女人的话,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那两个岗哨逐渐靠近,我已经清晰地能听到脚步声,显然和我们距离已经非常的近,也不知道解官和独狼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   “咦?”   我听到一声诧异的声音,可是很快草丛里边就一阵的翻滚,接着就没有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解官和独狼,他们给我们打了个呼哨,示意我们跟上去。   我和胖虎骂骂咧咧地从草丛里边爬起来,几乎一起身就看到了那两个岗哨,刚才应该是他们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劲,所以才发出了颇为奇怪的声音,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制服了。   追上去后,胖虎问:“你们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动手?”   独狼说:“那边距离他们的营地太近,我和解小爷担心失手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且这里远一些也省的我们再被他们拖过来,那样多耽误时间啊!”   这逻辑性自然是无可挑剔,胖虎也不能在说什么。   我们四个人蹑手蹑脚地跨过了警戒线,从警戒线来看,这里应该被封/锁有一定的时间了。   胖虎指了指湖对面的帐篷,说:“我们要不要过那边看看?”   我说:“别过去了,也不知道帐篷里边都是些什么人,我们的目的是看看着湖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虎对我龇牙说:“宝子,你脑袋和屁股撞翻了?我们又没有带潜水设备,怎么下湖里看情况?老子看,只有到那营地里,说不定秘密就在里边。”   我看了解官和独狼一眼,他们两个人也点头同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解官给独狼打了一个开路的手势,独狼习惯性地将匕首拔出来反握在手中,就像是连续剧里边演的斩首行动一样,我们四个人就悄悄地摸了过去。   到达帐篷外,里边不时有说话、碰杯和笑声传出,听声音应该是江浙口音,但其中混杂着一些英语,看样子还有老外混在其中,这就让人更加的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在一些考古活动是会邀请老外参加的,估计也就是有老外才会搞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在一些美剧中都这样,时不时就组织个聚会,这好像是他们那边的习俗。   在帐篷外面,我发现了很多生活用品,还有一台大型的柴油发电机以及一台通讯仪器。   在这种深山中想要和外界沟通,手机连信号都没有那肯定是不行的,看样子这些人在这里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解官给独狼做手势,我看得出那是让他准备俘虏一个人,然后肯定就是从这人的口中得知具体的消息,也省的我们继续等着。   胖虎用指头点着他们两个,意思是说早知道就从那两个岗哨身上下手了,这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我去看了看那边的通讯仪器,以前都是在电视里边见,第一次也颇为好奇,但也不知道怎么用,要是知道怎么用的话,我肯定会给家里报个平安,因为我好像有段时间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   猫在帐篷外等着十几分钟,我等的有些肝肠寸断,脸上和手上自然多了几个包。   无意间,我看到在通讯仪器下面放着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里边都是英文,我一个三流高中毕业,但还是收了起来,我想队伍里边总会有人懂英语的。   在我觉得不可能有人出来的时间段,忽然帐篷一开,一道亮光冲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在下一秒两个人就忘乎所以地亲吻在了一起,看的我那是一阵阵的脸红。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69章 逼问   这一男一女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佬,即便留心也很难发现我们的存在,更不要说着两个人正忘乎所以。   解官和独狼悄悄地跟着,我和胖虎在后面掩护,以免帐篷再打开,有人会发现我们。   这两个老外的目标显然是剧烈帐篷不远处的吉普车,我见解官和独狼还不动手,就有些着急,难不成他们要成全这桩美事再动手?   显然,我想多了,就在男女刚刚到了吉普车的上,门还没有来得及关好,解官和独狼一左一右就冲了上去。   不出五秒之后,独狼对着我们招手,示意已经搞定了,让我们快过去。   我和胖虎相视一眼,也就钻上来吉普车,此刻发现解官正用一把左轮对着男人的脑袋,而那个女人吓得浑身哆嗦,因为她的脖子上有着独狼的匕首。   独狼告诉我和胖虎,这两个老外还是警惕性很高的,在他们冲上车的那一瞬间,男老外已经拔出了枪对准了解官的眉心,只不过是解官反抢过来制服了。   我瞄了一眼男老外颤抖的手,发现他的食指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和他的手的颤抖频率不一样,看来解官是对在那极短的时间对这根食指做了什么。   我问男老外:“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男老外倒是也不怕,说了几句我听不太懂的英语,但他的眼神中有着一股强烈的不屑和鄙视,好像是在反过来问我,看样子他压根就看不起我们这些黄皮肤的小个子,刚才只不过是他的一时失误、不小心而已。   胖虎握拳就作势要打他,可是被我拦住了,我指了指方向盘说了一个现在唯一能够想起的单词:“GO!”   起初老外还和我们装傻,结果解官两根手指扣住他的锁骨,立马就乖得好像孙子一样,开着车离开了帐篷附近。   这一晚月光还是那么的妩媚,在一条村村通道路上,老外熄火停车。   下了车之后,男老外第一句就是:“请不要杀我们。”   胖虎立刻就大骂道:“我靠,你个黄毛鬼子,明明会说中国话,刚才还跟老子摆谱,看老子今天不捶死你。”   我拦住胖虎,毕竟我们无冤无仇的,也没有必要动他们。   我就问:“现在你告诉我,你们将倒影湖围起来做什么?说实话,否则这个丧心病狂的胖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女老外连忙告诉我,她们在做研究,对于这个笼统的概念我并不满足,就让她说清楚,要是说的好,我答应可以放了她。   女老外说:“倒影湖下有金砂,我们是来探测含量多少,是否值得开采的。”   对于这个回答我颇为满意,就说:“你不要害怕,我们中国爷们是不会欺负你一个外国女人的,现在探测的怎么样了?蕴含量大吗?”   女老外微微摇头说:“初步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计算了各项成本之后,发现这里并不适合开采,我们已经打算放弃回国了。”   我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你们这是私人还是公家?”   男老外也松了口说:“是我们自己的公司。”   胖虎问:“那站岗的大头兵是怎么回事?”   男老外说:“他们都是雇佣兵,祖籍都是中国的。”   独狼一脚就把男老外踹倒,冷眼瞪着女老外骂道:“他娘的,两个人没有一个说真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国外的雇佣兵军事素质很高,这些人虽然进行过军事化训练,但骨子里有着一股匪气,应该是本地的帮派吧?”   这话一说,男女老外都愣了,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解官趁热打铁也说道:“湖并不是河,它的流动性很小,大多都是依靠湖底泉眼供水,所以是绝对不可能有金砂,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否则我无法保证你们能活着回去。”   两个老外低头沉默,我暗暗冷笑,其实他们说的话破绽百出,我早就听出了猫腻,估计这是他们临时想的一个推托之词,目的就是为了隐瞒倒影湖的真相。   胖虎四周看了看,就跑到远处抱了一块三十多斤的石头,累的气喘吁吁地说:“告诉你们,接下来老子问一句,如果你们还是不说实话,那胖虎就用这块石头在你们的手上砸一下,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们中国的石头硬。”   我再度重新问了一遍他们到这里围着倒影湖的目的,见两个老外还在迟疑,他们让我把那个女老外看好了,解官和独狼将男老外摁在地上,胖虎抱起石头作势要砸他的手。   我不否认,男老外的嘴就是硬,他不断地挣扎着,但却没有告诉我们,胖虎一看不行了,光是恐吓肯定起不了效果,就对准男老外那只手砸了过去。   “等,等一下,我说!”女老外干嘛冲过去抱住胖虎的胳膊。   我其实也不愿意伤人,给胖虎打了眼色,他放了几句狠话,然后就被石头丢到了路旁,自己坐上去抽起了烟,仿佛随时都准备着再次动手。   解官和独狼让男老外跪在地上,枪一直都顶在他的后脑处。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女老外说道:“说吧,我不想为难你们。”   大概女老外也看出我是这四个人中最好说话的一个。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对着我说:“先生,其实我们是为了美杜莎之眼而来。”   这么一说,我看到那个男老外立马蔫了下去,想要有所举动却被解官狠狠地扣住锁骨,疼的连话都不出来,显然是这次说的才是真的。   我问:“什么是美杜莎之眼。”   我只知道美杜莎是希腊神话里边的女妖,一般的形象为双翼的蛇发女人。   女老外说:“可以让任何东西在一定的时间质变。”   我瞬间就想起了聚宝盆的材质,玄道陵说那是一种软耀石,把一些东西放进去加上淡水之后,就可以驱其糟粕留其精华,让很多东西变得更加的纯净。   独狼说:“我曾经听战友说过在英国有口神秘的水井,任何接触井水的东西都会石化,包括一些日常用品、孩子的玩具和自行车都会变成石头,好像就叫美杜莎之眼。”   胖虎看着月亮拜了拜说:“感谢万能的战友啊!”   我们几个人都笑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问:“你们把什么东西投放进倒影湖里了?”   女老外颤抖了一下,说:“一个死者。”   我问:“为什么?”   女老外说:“东方中国是个神秘的国度,这里有很多我们外国人都向往的东西。根据你们的古典古籍中记载,人是可以复活的,只要能够保存肉身完好,在特定的时间之后就会起死回生。”   胖虎一拍脑袋说:“那你们他娘的就把这里占为己有了?”   女老外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们只是用这个神秘的倒影湖水驱除死者的尸体中的杂质,并没有别的意思,请你们不要伤害我们。”   我好奇地问:“你口中这个死者是谁?”   女老外忽然就低下了头,想了一下又抬起来说道:“先生,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对你们还有我们都有利无害,毕竟这是你们当地部门许可的。”   我愣了一下,其实仔细一想她说的应该没错,要不是背后有人同意,几个老外怎么可能把一具尸体放入倒影湖中。   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让外界知道也并不好听,而且为什么会许可,这种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还想继续追问,解官忽然走了过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师弟,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就该离开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我也意识到那尸体应该是某国的某个大人物,这种事情就不是我们要管的范围了。   将两个老外丢在了原地,我们开着车先是往外走了一段,然后折返回去,把车开得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用树枝和草将车盖住,接着再往我们的宿营地走去。   一路上,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胖虎啧啧着嘴说:“想不到老外他娘的也信这一套,这不就是封建迷信么?”   我说:“这和古代的一些帝王的做法差不多,人一旦有了权力和金钱,那接下来就是求长生,长生求不到,那只能寄托在起死回生之上,只是我觉得一个老外也这样,就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解官甩了一下头发说:“我很少轻易相信一个人话,我觉得她们还是在说谎,你们不要太当真了。”   独狼也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解小爷的意思,很大可能那具尸体就是咱们中国的某个人,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毕竟涉及面太广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我和胖虎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全当一个饭后运动了,如果真像解官他们说的,那我觉得老外就不可能报警了,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认栽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0章 装神弄鬼   回到了我们的深山营地中,大部分人已经去睡了,只剩下月婵和杨天赐还坐在无烟炉旁边,他们问我们发现什么没有,我就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们两个一说。   杨天赐摸着他的青铜耳环说:“听说前不久福家背后的一个大人物死了,这才导致福家举行的拍卖会,目的就是回笼资金,暂时蜷缩起来迎接集权中一些人的压制。”   胖虎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说:“管我们屁事,现在知道他们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那接下来的斗都好盗了,要查也是先查他们,等发现深山里边有变故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回北/京了。好了,老子回去睡个安稳觉,你们慢慢聊啊!”   我们也都暗暗松了口气,那些人已经成为我们第一重的屏障,很大程度上遮盖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而且他们已经和当地政府打过招呼,相信也不会再有问题的,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其他人便开始回各自的帐篷睡了。   第二天由于张莉和子萱还没有到,这里又比较隐蔽,所以我们很少有人早起,睡了一个难得的懒觉。   在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九点,外面响起叮叮当当厨具碰撞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这么轻快,总之我肯定是能吃个现成饭了。   打开帐篷,先是一束阳光照了过来,适应了一下阳光,发现并不是很刺眼,仿佛隔着一块纱似的,我就眯着眼睛去看外面的情况。   山里的雾气很大,我就看到有人点起了火堆,上面加着铁锅在煮东西,一股香味伴随着清晨的水湿气,顿时我就感觉饥肠辘辘起来。   我以为其他人早就起来了,可没想到除了火堆旁边的那个人影之外,居然连一个鬼影都没有,我心说:这些人都死哪里去了?不会一个个他娘的比老子都懒得吧?   那个人影很快发现了我,好像是在对着我招手,我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刚想问其他人哪里去了,就发现这人居然是张莉,更奇怪的是她穿着一身米黄色道袍,大大的太极图案,只不过她没有戴道冠,一头长发束在身后,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而妩媚。   “莉姐,来了啊!”我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她点了点头示意,我问她:“你怎么这身打扮啊?”   张莉对着我笑了笑,说:“捉鬼。”   我差点就笑喷了,挠着头说:“大白天的你捉什么鬼?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做什么好吃的了?”   张莉说:“月婵早上打来的獐子,我给大家做了一锅獐子肉,里边还放了一些当地的野菜,闻闻香不香?”   我佯装大口地吸了一下香味,说:“太他娘的香了,我就是被这香味叫醒的。对了,其他人呢?”   “狗日的,这是要干什么?唱大戏吗?”胖虎的声音骂骂咧咧地从身后响起,接着我就看到了一群“怪物”,从各自的帐篷里边走了出来,那打扮实在不敢恭维。   胖虎看到我就苦笑不跌,说:“宝子,一会儿准备开锣唱大戏,老子办得就是程咬金。”   我被他们这一个个打扮惊的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很久之后才问道:“你,你们穿成这样干什么?不会是打算就这样去盗墓吧?”   解官将一身铠甲递给我说:“师弟,你也换上吧,这是师父和那些掌门的意思,观星派说这江郎山不日会出现妖魔,我们这次既是来盗墓,也是来降妖除魔。”   胖虎的衣服明显有些不合身,他一边整理一边抱怨:“这是不把老子折腾死不算,这年头拿来的妖魔,全是他娘的扯淡。”   我还是接过了那身铠甲,毕竟其他人都搞得好像“阴兵借道”似的,而我一个“生人”站在里边显得有些不合群,毕竟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肯定会人云亦云,别人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反正扯淡的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我换好之后,看着自己不怎么粗的胳膊,苦笑着说:“这要就能降妖除魔吗?”   独狼捏着我的胳膊“嘿嘿”一笑,说:“小老板,你不觉得咱们这要至少很有气势嘛!”   我好想找到地方静静,如果一两个人脑袋被门挤了还说的过去,这一群人足足有十八个,有十七个都这幅打扮,我只能跟着他们被门挤。   我说:“穿成这样肯定是没脸见人了,要是把玉覆面再戴上,老子就离妖魔鬼怪不远了。”   胖虎这家伙最会架秧子起哄了,立马就让我戴着看看,我也是觉得没脸见人,万一一会儿碰到个山民,人家再把我们用手机录下来,估计不出几天我们这一张张脸就要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将玉覆面戴上之后,其他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杨天赐走过来敲了敲我脸上的玉覆面问:“这就是在福家拍卖会上十亿拍下来的那件?”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玉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胖虎更是大量的仔仔细细的,问我:“宝子,你丫的还是摘了吧,这一会儿怎么吃饭啊?”   “这七十二块都是单一活动的,其中给眼鼻口留着空隙,还不影响老子吃饭、呼吸看东西。”我说着就“啊”地长大了嘴巴,表示我是能吃饭的。   胖虎他娘的也手够快的,将他刚掐灭的烟头就丢进了我的嘴里,我根本没有提防这一招,烟头直接进入了嗓子眼,我忍不住就给吞了下去,然后整个人就石化了。   接着,我就听到了雷鸣般的爆笑声,如果不是玉覆面遮的脸,我估计自己脸一定不比红枣白多少。   气急败坏之下,我就狠踹胖虎,胖虎被我追的又是笑又是求饶,被我踢了几脚也没有忍住大笑声。   吃了早饭之后,我们这一群“牛鬼蛇神”就背着背包就继续往深处走去。   此刻,我终于明白我们的背包之前为什么那么重,原来有这种东西在底层放着,看来是玄道陵那几个老家伙早就料到了,我他娘的又被坑了。   同时,沿路我仔细检查了背包,发现里边除了有些炸药,居然连一支枪都没带,只有一个枪头,解官告诉我这可以和螺纹钢管接起来当钢枪用。   我痛苦地点了点头,他们多少都有些身手,唯独我这个靠智慧吃饭的,有火枪还能标准打几只粽子,现在只能这钢枪能做什么?   毕竟粽子可都是刀枪不入的,这次要是碰到几只厉害的主,即便武装到牙齿也会把小命交代了。   在如此打扮的情况下,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江郎山的一线天,因两壁夹峙,缝隙所见蓝天如一线而得名。   那真是一条线,宽度让胖虎转身非常的勉强,他嘴里一直骂骂咧咧,说什么连老天都羡慕他们强壮的身材,而我反而觉得这条缝隙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江郎山的一线天,高三百多米,长也极度接近三百米,最宽的地方不超过四米,最窄的地方是三点五米,曾经被五十六位地质勘探专家定义为“全国一线天之最”。   墙壁上零星生长着一些绿色的植物和苔藓,有一种“曲径通幽处”的感觉。   我们也不敢在这里停留的太久,因为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游客过来,而我们这幅打扮,不把人吓死也能吓个半死,毕竟以往就有传说一线天就是阴兵借道最频繁的事发地。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我甚至觉得要是现在来一队阴兵,我们混入它们的队伍中,估计一整队鬼没有一个会发现我们。   我们越走越深,最后到达了游客止步的地方,但我们还是跨了进去,而我们的倒斗征途才刚刚开始,并且这次还加了一个降魔除妖的责任。   我可一点都不相信,只是担心进入墓中有粽子该怎么办!   游客止步的地方就是没有被开发过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人看守,而且游客也不会轻易进去,毕竟谁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先把那个被盗了的护龙陵找出来,那样才可以准确地确定皇陵的真正位置。   忽然,有两个护林工看到了我们,他们眼神中流露出非常奇怪的神色,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胖虎轻声问我:“宝子,怎么办?”   我诧异地道:“问老子干什么?老子也……”   我刚想说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可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而自己也瞬间想起来,我还是他们的筷子头,这种事情只能我出面了。   我们忽略了游客止步,但这里边的工作人员却能自由穿行,而且还是两个护林工,他们一定比我们更加了解这座山,要是在外面倒是可以打听点事情出来,可现在我就该想怎么去解释我们这一群怪模怪样人是做什么的。   “你们干什么的?”其中年龄约四十岁的人,用他手里的柴刀指着我们问。   我笑着嘿嘿地走了过去,可是那两个护林工却往后退,其中那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起来,结巴地说:“你,你是人是鬼?不,不,不要靠近我们!”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1章 美景如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玉覆面,立马就把玉覆面摘了下来,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来……”   我正想说旅游,可是一想不对,要是这样一说,那岂不是要被赶出去了?   两个护林工见我果然是个人,嘴里就嘀咕地骂了一声,然后就走了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其他人,再度问道:“一个个装神弄鬼的,以为拍电视剧呢?”   瞬间,我就立马说道:“没,没错,我们就是来拍电视剧的。两位大哥,我们这是小投资,希望拍点好作品出来,所以就选择这里。”   年轻人倒是很好奇地看着我,问:“你是导演吗?我可以演个路人甲、炮灰乙这类人物吗?我不要钱,只要让能上电视就行。”   我心里暗叹:“多么优秀的一个未来电视人啊!只可惜老子就是个倒斗的。”   干咳了一声,我说:“这个可以,不过今天用不到群众演员,如果你想要出演,那么过两天就来,来……”话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   解官和独狼一人一个手刀,直接砸晕了这两个人,将昏迷的护林工靠在了一棵树上。   解官一甩头发说道:“继续走。”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彻底傻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往前继续走,我跑上前对解官说:“师兄,这样做等他们报警就麻烦了。”   解官说“不会的,他们只会以为自己遇到鬼了。你想想,你算他们去找雷子,雷子也不可能相信这么扯淡的事情,所以我们穿成这样也有掩护我们进入的作用。”   我担心地朝后看了一眼,不过想到江郎山并没有大型猛兽,加上这两个护林工只是暂时被打晕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只能深入找墓了。   我们穿过了一座铁索桥,再经过十八曲。   十八曲,这是一条千年古道,当年白居易、杨万里、辛弃疾等文人墨客都曾经来过这里,在这十八曲之上或吟或咏,留下了不朽的诗文歌赋,所以这十八曲不仅仅是因为道路曲折,还兼指诗文词曲之多。   但是我只是扫了几眼,因为穿着这种衣服,加上背着依旧不轻的背包,实在太累了,幸好道路两旁树木茂密,蔽日的浓荫遮蔽着小道,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深吸几口气就能缓解不少的疲倦之意。   这时候,一股山风吹来,顿时雾气开始滚动,仿佛其中有万马奔腾,又似涌浪翻卷,那一刻天地一片的混沌,让我们这些不是来旅游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从视觉上感受这犹如神话般的美景。   再往上走,就能听到潺潺泉水的流动声。   我们顺着声音很快找到了这股泉水,甘甜的泉水入口冰爽,我们就坐在石头便休息,同时补充了少量的食物。   由于我们经常走一些游客禁止的区域,这样速度确实快了不少,另外也可以让我们这身打扮的人少接触其他人,不过我现在已经找到托词了,穿成这样不是拍电视剧,难道还是玩角色扮演吗?   只不过,我们到达了“问天亭”之后,便是往后山走,进入了再也不可能有游客的踪迹的地方。   那里边连路都没有,如果说之前路是游客止步,那么这里就是所有人止步,里边就貌似还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这里边要是说没有大型野兽,我打死都不相信。   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正式警惕起来,整个队伍由独狼和月婵带路,解官和杨天赐殿后,一共是两排前进,让月婵上是因为她在云南大山中生活过,对于她披荆斩棘的技术,完全可以媲美独狼这种老兵。   速度自然是放慢了很多,期间自然其他人也要替他们两个一下,由我拿着罗盘测试天地间灵气汇聚的地方,那里最有可能就是陵墓的入口。   在我指导的方向下,我们越走越深,甚至到了最后不看罗盘都无法分清方向,其中的苦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眼看着夕阳西落,但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说远其实不远,但就是路比较难走,所以估计还要三个小时,到了应该在晚上八九点。   这是一段尴尬的路程,由于天黑肯定会增加困难,可是要是在这里宿营一晚,又不怎么甘心,用胖虎的话来说,就是睡觉今晚也要进墓里去睡,这外面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众人一合计,便下定决心继续走,我用罗盘确定着灵气的聚集点和方向,指着东北方向再度启程。   接下来,这段路那就更加的难走,每人一盏手电仿佛是这个杳无人烟地方的幽灵一般,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回家的路。   到底目的地的时候,那肯定是人困马乏,连独狼这个老兵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不要说我们其他人,个个累的是苦不堪言。   本来还想着过来就开始找入口,就像胖虎说的睡也要到墓中去睡,可是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安营扎寨原地休息了。   清理出一片地方,做好方防火带,便点了篝火,煮了一些东西吃过了之后,已经没有昨晚那样的精神头,立马各自钻进了帐篷去休息。   将很重的铠甲脱掉,我伸了个懒腰,心里暗骂:这东西穿着屁用都没有,只能增添负担,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听观星派的人说了些什么,居然这样的谬论也信以为真,累的的老子都快脱了一层皮。   心里一边抱怨着,一边就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睡觉,几乎在我暗自怨天怨地怨老家伙们的情况下,脑子还在转,但是身体袭来的疲倦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睡那叫一个沉,估计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胖虎过来叫我守夜,我才勉强醒来,穿好那怪衣服就爬了出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起来,以往都是我叫他,看来今天实在是累坏,比那次爬珠峰都有累,这喇嘛真他娘的不好夹。   胖虎给我丢过来一支烟,我捡起篝火里的一根木棍点燃,猛地吸了一口,然后拼命地揉着自己的脸,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宝子,你怎么累成这样?”胖虎四周扫了一圈,凑近我轻声问道:“是不是昨晚月婵偷偷跑你帐篷里去了?两个人决战到天明了吧?”   我推开他,说:“我们两个人的爱情很纯洁的,而且这种地方怎么可能?”   胖虎呵呵一笑说:“这地方多刺激,有些人还故意找野外作战,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妙感觉。”   我问:“吆,怎么听你说的好像实战过一样?”   胖虎一甩头说:“那是,老子在很多地方都做过,野外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人送外号‘野战军’正是老子是也。”   我抽着烟苦笑,其实我也不是那种没有经历过的小男孩儿,只是我属于慢热型,和一些陌生人成为朋友需要很长的时间,那种事也是一样的。   胖虎躺在地上,看着从树枝缝隙洒下的月光,说道:“宝子,老子只有和你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老子也厌烦了这一行。”   “哦?”我有些奇怪,因为这话一般都是我在说,从胖虎嘴里听到还是第一次,就问他:“怎么突然又这样的感悟?难道是怕把小命丢在墓里?”   胖虎眯着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说:“从做这一行的那一天开始老子就没有怕过死,这就是好像厨师在灶台上、小姐在夜店里、网络作家在电脑前等等行业吧,在一个工作单位做的时间太久了,就感觉腻了。”   我想不到胖虎还有这样的觉悟,就说:“那这个斗之后就回家老老实实经营你的铺子,不要再下斗了,这样省的老子某天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你。”   胖虎又坐了起来说:“可是老子又做习惯了,说白了哪一行都不如咱们这一行来钱快,现在你让我和别人计较那一万两万,老子都懒得去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连胖虎都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看样子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模样,毕竟我们还没有到而立之年,有现在的成就不知道多少人在羡慕,可是心里那份苦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胖虎爬了起来,我以为他要干什么,这家伙却问我:“宝子,一起蹲个大的,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说:“老子没有你消化的那么快,而且这里也不能少了守夜的,你自己去吧,别走太远了。”   胖虎应了一声,就朝着草丛走了过去。而我就拿出那个玉覆面看了起来,我希望它在这次只是一个装饰品,一旦用到它,那说明我们就会遇到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忽然,胖虎所在的那个方面,他喉咙沙哑地喊了一声:“救,救命!”   那声音和胖虎的很像,但又显得非常的苍老,我站起来愣了一下,就叫道:“虎子,你怎么了?”   寂静的夜里,我的声音在这一片的区域回荡,显得空寂孤独,但是胖虎却没有回答我。   我瞬间就意识到可能说出事了,正在我打算往那边跑的时候,一个帐篷里边都钻出了人。   我一看居然是杨天赐那家伙,从这家伙的模样来看,他应该没有睡着,或者是醒了有一会儿了,他抓着刀上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胖虎所在的方向,说:“应该出事了,快过去帮忙。”说着,我已经朝着那边跑了过去,而杨天赐也抽出刀快速地跟上。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2章 魅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冲了过去,在二十多米的地方发现了胖虎。   此刻,胖虎正被吊在半空中,双脚不断地乱蹬,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一脸通红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抓住脖子掉了起来。   杨天赐手里的手电一照,我们两个就看到了一束跟普通人胳膊差不多粗的乌黑头发,从树冠里垂下来,正死死地勒在胖虎的脖子上,胖虎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已经即将接近断气的征兆。   我快速跑到了胖虎的脚下,试着跳了几下根本抓不到,就打算爬到树上去解救胖虎。   这时候杨天赐把我拦下,同时将手电硬塞给我,还不等我反应,他手里的绣春刀已经飞了出去。   杨天赐手里的刀像是一个回旋镖似的,旋转着砍了上去。我不得不佩服杨天赐的准头,那熟练程度丝毫不逊色我使用罗盘,刀锋直接就到了那头发的中间处。   这一手让我非常的吃惊,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杨天赐,要是换成解官他们那是有可能的,但是这家伙可是被我打了一拳都没有来得及闪躲,难道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嚓!”地一声,刀锋以头发为中心转了一圈,然后又回旋回来。   接着,我以为胖虎会掉下来,可没有想到在那些头发随着微风乱舞的同时,一条拇指粗的白筋出现了,有些像《封神演义》里边哪吒抽出龙山太子的龙筋一样。   杨天赐骂了一句说:“是魅!”   我也顾不得他说的魅是个什么东西,就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营地,从背包里边翻出枪头和螺纹钢管,然后一边往回跑一边衔接起来。   身后响起了迷蝶的声音问:“怎么了?”   我头也不回地说:“虎子有危险,快去救人。”   在我再度回到树下,却发现杨天赐已经不见了,但此刻我哪里还顾得上,就将接起来有四米长的枪端了起来,然后就打算对着树冠里边猛戳,因为之前还在挣扎的胖虎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刚打算捅第一下的时候,忽然胖虎整个人就掉了下来,还不等我反应,就是一大团黑色的头发掉了下来,接着我就看到杨天赐头朝下也栽了下来。   那团头发掉下来之后,立马就将胖虎卷了进去,此刻就显得那团黑色头发更加的大了起来,仿佛一只遇到危险的河豚,不少头发还竖了起来,仿佛里边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端起钢枪就想刺,可是到了一半我停了下来,因为胖虎就在里边,万一这一枪戳进去直接把他的心脏或者脑袋扎个窟窿,那我还不如不救他。   就在这时候,迷蝶从我的身边一闪而过,她手里拿的正是我的麒麟火,在到了那团头发的面前,我看到无数的头发如同钢针般地向着她刺来,因为正是对着我这边,看的我原本颤抖的身体,瞬间就被这样的场面吓呆了。   在我正傻在原地领略什么叫万箭齐发的时候,而迷蝶脚下好像装了弹簧一般。   在助跑之后,迷蝶双腿微微一弯,顿时整个人就跳起了有将近四米,同时将麒麟火的帽拿掉,直接朝着那团头发丢了过去。   我的嘴角立马就裂到了耳朵的地方。   而迷蝶正好踩在了一棵树上,在那团头发“轰”地烧成了一个大火球的同时,她直接钻了进去,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团大火球,而迷蝶没有再出来,更不要说胖虎。   这时候,其他人也赶了过来,见那团正在燃烧的大火球和地上昏迷过去的杨天赐,月婵连忙帮杨天赐检查伤口,其他人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火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救火,胖虎和月婵都在里边。”   他们听了之后也是愣住了,然后一群人就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想要把火抽灭,可是那火势实在太大,而且那么大团头发燃烧起来,没有一根消防水枪根本就无济于事。   我忽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他们以为我也受了伤,就连忙过来检查我的伤势。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可就在这一会儿功夫,那火自己灭了,只剩下地面上一些残枝败叶被引燃的余火。   为了不让引起火灾,众人立马将火或抽或踩弄灭,回来的时候一人一个大花脸。   我爬了起来,朝着那团头发燃烧的地方跑了过去。   在我以为自己将会看到两具尸体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具干瘪的尸体,但上面并没有烧伤的痕迹,还有一些如香烟点燃般的头发在一点点烧着,地上掉在着一个圆柱形的东西,那正是我的麒麟火。   “怎么可能?”   我难以想象眼前看到的,因为即便烧死了,也会留下胖虎和迷蝶的尸体,可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不过应该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小老板,到底怎么回事?”独狼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   我把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解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团头发燃烧的时间并不长,不可能将他们两个人汽化了,应该是逃脱了,大家分开找找。”   这时候,草丛抖动了几下,我就看到浑身一片黑色和灰色相间的迷蝶,她肩膀上正架着胖虎,我们立马就过去帮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探胖虎的鼻息,在发现他还有呼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虎子,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他娘的没用。”   月婵让我们把胖虎平放在地上,然后去检查他的伤势,过了一会儿说:“火没有怎么烧到他,只是差点机械性死亡,也幸好他的肺活量大,要是换成我们任何一个人,估计现在已经到地府报道了。”   见胖虎没事,迷蝶虽然落魄,但也安然无恙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倒是杨天赐的伤势比较严重,他好像被无数的针扎过一般,而且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月婵让杨天赐的两个人正帮他挤出伤口里的黑血,说也没有什么大碍,好好睡觉明天就应该没事了。   胖虎醒来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开始剧烈地咳嗽,但还是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月婵让我们给他让开地方,这么多人围着也无济于事。   看着子萱照顾胖虎,我就去到迷蝶身边,问她:“迷蝶,你没事吧?”   正在树上开着的迷蝶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我说:“给我找一身衣服。”   我忍不住扫了她全身,只见她靠的树更紧了,这一下我就看到他两只肩膀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连忙把目光移到了一旁,就回到营地,找了一身月婵的备用衣服送在了她的手中。   接过衣服之后,迷蝶看着我,大概是想让我离开,我挠着头苦笑着就转到了一旁,发现解官他们正在研究那具干尸,我为了避嫌也走了过去。   我先开口说:“刚才杨天赐说这是一个魅。”   张莉点头说:“这确实是个魅,但不是普通魅,而是魅虚,一种老鬼魅,从它的成型来看,至少也有百年了。”   魅,就是一种夜晚在山林里害人的“妖精”,在《周易,系辞上》所言:“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古人认为年深日久的动植物以及器物能够吸收日月精华而形成具有超自然能力的精灵。   所以魅又被称之为物、或者精,在《文字解说》九上鬼部讲:“魅,老物精也。”   张莉把她知道那一套说给我们听,还说魅到了一定阶段,就会变成漂亮的女人,专门吸引心怀鬼胎的精壮男人上钩,然后吸收人的阳气,加以休息。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毕竟杨天赐之前也说这是魅。   在这个出现一只魅,那说明我用罗盘看的方向没错,这里正是江郎山天地灵气汇聚之地,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精怪。   张莉还说,估计是我们点了篝火,让这只魅不敢靠近,一直徘徊在周围,正好碰到胖虎独自解手,所以趁机偷袭了胖虎。   胖虎喘着气说:“幸好老子感觉不对劲,发现了这东西,才喊了一声救命,要不然老子被吃了你们都不知道,这次要感谢宝子和迷蝶,还有姓杨的。”   我苦笑不跌地说:“你快别埋汰老子了,刚才看到这东西老子都吓傻了,要不是迷蝶和杨天赐,你现在就没命了。”   胖虎说:“要不是你听到了,他们再厉害也没用,你们都是老子的救命恩人,宝子你也不用谦虚了,这次算老子欠你的,有机会补上。”   我刚想再说的时候,杨天赐已经醒了过来,他抬起一只手,嘴唇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再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月婵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然后我就看到月婵的脸瞬间就变了。   我们问月婵怎么了,她让杨天赐的一个人背起后者,自己的慌忙站了起来说:“杨天赐说还有。”   胖虎挠着头问:“还有什么?”   而此刻连我都反应了过来,就骂道:“虎子,快回营地,他的意思大概是还有魅。”   “啊?”   在胖虎这声惊讶声响起的同时,四周围的树冠开始抖动,好像是一股大风吹过一样,树叶之间的摩擦,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人是背脊发凉、四肢冒冷汗。   我们也不敢迟疑,因为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有那么大的风,看样子杨天赐说的是对的,旋即我们开始往火堆的方向退。   胖虎一边退一边叫骂道:“他娘的,这不就是黑山老妖吗?狗日的,还来?”   我说:“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再不退回去,你这一条小命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也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虽然我们再也没有看到魅的身影,但依旧能感受到这些东西就在我们的周围,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那么简单。   众人没有了睡意,围在篝火堆旁边,时不时有人往篝火里边加木材,生怕这堆“保命火”因为某种原因熄灭了。   我问挨着自己坐的迷蝶:“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怕火的?难道你见过?”   不等迷蝶回答,胖虎抢着说:“宝子,你他娘的不是问的废话吗?头发怕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没有理会胖虎,毕竟那么快就能想出应对办法的人少之又少,并不是说我想不出别人也就想不出,可连杨天赐也是选择上去找那只魅搏斗。   可我记得月婵在跟上我之后,她手里已经拿着我的麒麟火,这说明她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沉默了良久,迷蝶开口说:“感觉。”她这话不仅是我愣住,其他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是听说过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验的,可也不应该是用在这方面啊,毕竟这又不是她老公背着他见情人,这种事情也能将感觉?   胖虎干笑了两声,说:“迷蝶,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老子这条命就交代了。不过,你这感觉未免也忒灵验了吧?就没有点别的想说的?”   迷蝶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微微张了张嘴,但又欲言又止,仿佛很难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可能是她不愿意说。   这时候,解官说:“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接下来我和老狼守夜,大家要方便的时候不要离的营地太远,最好拿一支火把。我想,既然这东西叫魅,说明它们就是在夜里活动白天蛰伏,过了今晚都没事了。”   我知道解官是在替迷蝶打圆场,也没有拆穿他,有解官和独狼守夜那我们都放心多了,之前的一次次经历告诉我们,他们两个是完全靠得住的,用胖虎的话来说那就是靠谱。   接下来,虽然回到了帐篷,但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睡着,想着那种骇人听闻的魅,回忆着这一路上稀奇古怪的事情。   先是倒影湖里边放着一具尸体,接着就出现了这种魅,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3章 阻碍   同时,迷蝶的反应也让我感到匪夷所思,即便我勉强相信她是凭借着感觉做的这一系列事情,可她为什么能够想到用火,并且在离开营地的瞬间到了我帐篷里边把麒麟火顺出去,那她简直就是神了。   想到这里,我大胆地做出两个假设。   第一个就是迷蝶本身就不是凡人,她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女人,必然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个就是其实在我离开营地的时候,迷蝶就在翻我的背包,在我回来之前她已经将麒麟火拿走了。   这要是第一个还好说,可要是第二个整件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她要是翻我的背包,那一定是有目的,说明我的背包里边有她想要的东西。   可是除了麒麟火之外,其他的东西她自己的背包也有,难道是这麒麟火内藏着我不知道的某种东西。   我拿出麒麟火看了几眼,发现除了被刚才的火烧的多了一层灰烬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我用布将那层灰烬擦掉,左右地打量了起来。   麒麟火是玄道陵在之前的一次盗墓之前送给我的,根据解官的说法,这麒麟火可以持续照明一个小时。   可是,当时我的照明设备充足,根本就没有用到,而且之后也是以为光源持续不断一直没有用。   这个麒麟火,说白了就是一个火折子,圆柱体的周身上雕刻着一只麒麟,我原本就觉得它虽然奇特,但对于现代的盗墓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我们身上的照明设备和火源一直都很充足的。   转念一想,也是迷蝶的思想还属于那个时代,在古代对于火源的看中几乎超越所有,而她对于手电之类并不是特别感冒,既然这样那我明天一早就把麒麟火送给她,反正自己也用不着,就当是感谢她对胖虎的救命之恩吧!   第二天早上,大雾再度笼罩江郎山,而这片区域的浓雾更是遮天蔽日,太阳只剩下一个轮廓,仿佛已经失去了挥洒阳光的能力,这也说明了此地的灵气充盈。   我们简单地吃过早饭,早饭吃的是压缩干粮,我有些反胃,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过,为了早些能离开这里,我们商量了一下便开始第一步定位,接下来就是打洞。   俗话说得好:“三年寻龙,十年点穴。”   这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准确的点中穴位是非常困难的,即便像我这种已经颇有经验的老手,也很有可能点错点偏。   在风水玄学中,把“龙”划分为:东方青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   这正好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简单来说就是靠近水的山叫青龙和玄武,不靠近水的山叫白虎和朱雀。   我在这片不断地抓起地上的泥土闻其中的味道,这也就是古人寻龙时候的“察砂”,为了确认土壤中是否有“龙砂”,那是会以太极晕现象做最后的定论。   太极晕指的是真龙穴,在要下面有皇陵,必然有五圈浓浅色系各不同的颜色,且犹如太阳周包裹,层各一色,璀璨夺目,有如日之周围,大概和“日晕”现象差不多。   这种手法只有我们搬山派才会有,因为这最早出现在《大唐阴阳书》中,也就是我现在所掌握的风水学的胎形之内。   这也不是单纯的玄学,也有一定的科学性。那就是古人在下葬之后,会进行封土,在墓穴封闭之后,就会举行一个祭祀活动,就是把一种叫做“结印册”的物质和土壤一起焚烧,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土壤就会产生化学反应。   焚烧后的灰烬就会出现石非石,似土非土之土,有着一股淡淡的焚过的味道,用手有搓这种物质就会立马成为齑粉,并且出现一圈圈像是树年轮的花纹,也就是古人称作的太极晕。   这个过程自然非常的漫长,也幸好我们确定了就是这一片的区域内,我把简单的方法告诉了其他人,毕竟让我自己找不一定找到猴年马月去。   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到现代,各派的倒斗手法在某些地方会非常的相似,大概就是因为有我这种不藏私的人吧!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是一点儿没错。在两个小时之后,发现情况的人是解官。   其实我也想到会是我们搬山派的人,毕竟在这方面的知识上,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教会的,这除了技巧之外,还需要大量的实际经验来配合。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个低洼地带,下面的土非常的潮湿,叫做泥更加贴切一些。   用工兵铲来一下,就能看到下面的太极晕,对于第一次见这样情况的其他人,都叹为观止,对着我竖着大拇指,让我暗暗地爽了一把。   我暗想:“老子也是不可缺少的一员,要是没有老子帮你们找入口,就算你们一个个有翻江倒海的能耐都没有地方施展。”   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我指着这个地方说:“开工。”   瞬间,几把洛阳铲就开始作业,只看到泥块乱飞,又是一个不用作土的地方,所以挖起来就是随心所欲,同时速度也快了很多。   一个直径三米的盗洞就一路朝下挖去,我时不时走进盗洞里,观察一下走向的方位,毕竟时代变迁,很多时候地下的陵墓都是会移动的,所以就连老手经常都会出发点偏和点错的可能性。   再深之后,就需要有人下去取土。   我看着下面土质的颜色都非常的深,如果这个墓不做防潮措施,此刻里边的东西肯定已经腐烂的一塌糊涂了。   在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忽然听到盗洞下面传来了“当啷”一声,接着胖虎喊道:“宝子,挖到墓墙了,和以往的有些不同,你丫的快下来看看,我们也好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将手里的烟头丢掉,然后快速地跑进了盗洞里。在我看到墓墙的时候,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这种墓墙还真他娘的存在。   我们所见到的这堵墓墙,也称作封墙,就在在送葬之后最后封印墓的一堵墙,同时也是一堵防盗墙。   而防盗墙的种类繁多,光我知道的就有石墙、木墙、土墙、沙墙,再细分的话还有泥墙、砖墙等等。   正如我所料,这墓墙就做了防潮的沙墙,但是从外面来看确实灰色的砖墙,但在这方面只要稍微有经验的人就能看出这砖后就是沙子,内壁也是砖,而沙子就是夹在内外砖墙之间。   胖虎说着墓墙和以往不同,在我一看就旋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之处,所以就连我也脑门出汗,我深深记得第一次倒斗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防盗沙墙,但是这一次更是技高不知道几筹。   首先是墓墙砖头的用料,这是古代方士、术士炼丹炉里边的炉渣。   这种材料形成的砖头确实很结实,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遇到温度稍高的情况,就会开始蒸发,形成一种人造瘴气,几个呼吸间便可以要人命。   在古代炼丹时候,有时候会炼制一些毒丹,这些丹药自然不是给皇帝吃的,而是皇帝“赏赐”一些功劳极大,但也不得不死的人。   所以,在明清时期又有人把这类丹药戏称为“功高盖主药”,寓意着这种丹药的用处,大概和鹤顶红、一丈红之类的差不多。   即便这次我们戴了防毒面具,但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可能轻易拆掉。   可看到了这种墓墙,我立马就想到了其内的恐怖,里边的沙墙是一定掺着硫磺、硝石和木炭的,这些东西可是古代火药的组成部分,即便现在还有一些小作坊里边生产,那被抓到罪名是非常重的。   现在两大难题就摆在了眼前,第一个是砖头遇热会产生瘴气,第二个就是会发生爆炸,而且我觉得两种有可能是在同一时间进行。   如果一旦我们的工具和砖头碰撞频繁,先是会产生瘴气使得墙体变软,这个过程一定会产生热量,那样里边的炸药也会随之爆发,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我把这墓墙的恐怖之处和他们一说,顿时所有人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月婵说:“我可以用双指探洞试一下,只要能轻轻拆下一块墙砖,接着下来小心点还是能够将西沙引导出来的。”   解官摇头,说:“你没有理解我师弟说的话,一旦产生热量就可能产生瘴气和发生爆炸,除非你手上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我说:“活人身体的温暖在三十七度左右,加上摩擦力的温度,足以点燃白磷,而这里怕是连白磷的着火点都不到。”   胖虎挠着头问:“老子想问个问题,这他娘的是怎么建成?”   我总结了一下言语,说:“选择冬季造砖,然后一路小心运过来,期间要在这种砖上经常性浇水,确保砖头结冰,而在建造一个工程的时候,相信墓主人已经病危或者死亡。”   顿了顿,我继续说:“等到下葬之后,把这种混杂各类危险品的沙土灌进墓墙里边,接着一边封墙一边逐一完成最后的步骤,在最后一块砖塞进去之后,整个封墙表面用石粉混水,类似现在的混凝土一样,将整个墓墙墙布涂抹一边,再进行填土……”   由于还有很多的步骤,我就不一一的详解,说这些就是为了让告诉他们,这个墓墙是非常棘手的,而我也就是知道步骤,继续怎么拆掉这种墓墙我还没有想到办法。   他们听完更加的沉默,不能砸不能拆,几乎可以说碰到不能碰,搞得就好像一颗不定时就有可能发生爆炸的地雷一样,这种情况还真是非常的棘手。   独狼说:“小老板,我们用炸药把它炸开,给它来个以毒攻毒。”   不等我说话,张莉说:“本来这就够危险的了,你这一炸整座墓都有可能被炸塌。”   月婵说:“如果是皇陵,很少会有自毁的设计,最多也就是墓墙塌陷,我们的盗洞也就白挖了。”   解官说:“塌了可以重新挖,我担心这是一个护龙墓,而真正的皇陵在更深的地下。要是这样的话,这里就好比一个炸药桶,只要一点燃方圆一公里都会被摧毁。”   胖虎骂道:“我靠,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想办法到地面上去,万一真的爆炸了走不了你们也跑不了老子。”   我说:“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毕竟是一堵墙,并不是琉璃盏一打就碎。”   胖虎“哦”了一声,说:“那就好,老子先抽根烟想想办法。”   “你敢!”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同时死死地盯着胖虎。   胖虎“嘿嘿”一笑,说:“老子见气氛太尴了,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看你们一个个凶残的模样,好像要把老子生吃活吞了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这里,换到其他地方重新挖个盗洞看看,另一个就是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外面一旦下起雨来,到时候我们就不是找有水无鱼,而是它们来找我们了。”   月婵说:“既然这里这样设计了,设计者肯定也考虑到我们会换地方,我看到时候也只是多费些力气。”   杨天赐对于盗墓这方面并不精通,所以一直没有说话,而迷蝶更是不会参言。   其他人由于阅历和身份的问题,此刻都像是小学生听大学老师讲课一样,我估计能听懂的人也不多。   我们各自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观点,提出了一些自己认为可行的建设性意见,但很快就能被彼此找到破绽推翻,一时间谁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办法。   眼下,这种墓墙成为了我们的第一道阻碍和难题,这和以往的情况有所不同,之前的墓大多是找不到入口,而这个墓是入口就摆在眼前,可是谁都进不去。   盗洞下面的空气混合着砖墙散发的淡淡酸味,闻得多了有些呛鼻,短时间还能勉强地坚持,可一旦时间久了就有些受不了,现在也进不去,我们没有必要戴上防毒面具在这里发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4章 各显其能   在我们回到地面的时候,日头已经偏正南,看了看表是上午1130。   此时,雾气已经消散殆尽,天高云阔,植被树木覆盖的山峦,仿佛一个个穿着绿色水袖长衫的少女,让人精神抖擞。   可是没有人欣赏江郎山深处这美如画的景色,反而都陷入了一种苦思和惆怅当中,想着如何能够通过那道墓墙。   胖虎和我跑到稍远的地方抽烟,他说:“宝子,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昨晚的事情,按理说我们不是应该继续讨论如何突破盗洞下的那堵墓墙吗?我问他:“你是说魅的事情?”   胖虎点了点头,他先是四周环顾一圈,接着指向自己那一身的明光甲说:“你看看老子穿的这不伦不类的东西,头一次听说盗墓还有这幅打扮的。”   我拍了拍他胸口的护心镜说:“这不是挺好吗?至少普通攻击伤害不了你。老子看,昨晚要不是这身明光甲,你他娘的早就归位了。”   不屑地撇了撇,胖虎说:“要是没有这笨重的破甲,说不定老子早就单挑了那个什么魅。我靠,这又扯哪里去了?老子的意思是想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三岁啊?怎么可能有鬼呢?”   胖虎一拍大腿说:“对呀,老子也是这样想的,相信有鬼的那都是做过心怀鬼胎的事情,像老子这么光明磊落的爷们,也不相信有鬼。”   “可是你能给老子解释一下那魅到底是什么东西吗?你丫的不是挺能琢磨的,那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胖虎这一串的话把我问的实在是无言以对。   想了半晌之后,我说:“虎子,老子是绝对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的,只是我们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说白了就是我们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走入了一个误区当中,这可能是墓葬设计者故意为之,就是想吓跑我们这些盗墓贼。”   他大大地吸了口烟,就说:“你这样说太笼统了,咱不说远处的,就拿这个魅来说,老子就觉得有些蹊跷。”   我诧异地看着胖虎,问:“哪里蹊跷?”   胖虎说:“你不觉得用火烧出那么个玩意有些奇怪吗?而且老子昨天被吊起来的时候,还听到了人的喘息声,在我挣扎到最厉害的时候,还有一声冷哼声。”   我皱起眉头,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胖虎说:“老子觉得这好像是人为的,其实老子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只是找不到证据,也就没有说,昨晚我可真的听到了很多只有人身上才有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毕竟那团头发烧出了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说不定是那东西发出的声音。”   胖虎叹了口气说:“也许是只猴子也说不定,不过这只有天知道了。好了,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想到好点子,老子可不想再碰到一次那种东西了。”   原本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回忆,毕竟那已经都过去了,可是被胖虎这么一说,那些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之前的一幕幕仿佛犹如放电影般地在我脑海中重复,同时伴随着胖虎刚才的话,一起交织于心中翻滚着。   可还是要面对眼前的现实问题,但我已经想到了,这次回去之后把每次下斗的笔记翻一下,找到那些还未解的谜题以及诡异的事情,至少把这些东西都集中起来,也许串联起来会有新的发现,至少也对自己下斗的所有事情了然于胸。   其实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写笔记出发点有这么三点。   第一点,可以罗列出盗出来的冥器,以免有所遗忘。   第二点,可以为后人提供宝贵的经验。   第三点,就是在年老记性不好的时候,比较有利于回忆自己曾经的惊险历程。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晦暗的作用,一般都盗墓贼都不会轻易说出来,那就是立功。   如果有一天你被同伴出卖了,而你又不知道是谁,你就可以把这本笔记交出去,作为一定的证据。   不过,我想并没有多是盗墓贼会这样做,除非都万不得已的时候,毕竟人心叵测,隔着肚皮你看不到他的,他也看不到的。   回去见解官他们还在研究,但看一个个的脸色显然也没有什么进展。   胖虎拍着肚皮说:“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哪里有力气想对策,老子的五脏庙已经开始闹腾了,要不咱们先开饭?”   张莉白了他一眼,说:“你就知道吃。”   胖虎笑道:“难道像你们这样愁眉苦脸的就能解决问题?”   月婵站起身对着阿阳三人说:“你们三个跟我到林子打猎。”   狸猫苦着脸说:“咱们没有枪啊!”   月婵说:“我自有办法,你们跟着我就是了。”   作为发丘派的大师姐,加上还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之一,阿阳三个人自然跟着进入了树林之中,然后我们就出去捡些干柴,在距离盗洞很远一段距离的地方等着抓回来的猎物。   不一会儿,我们就听到树林响起几声叫骂声,好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半个多小时后,在月婵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七八只灰毛野兔背着身上,对着我们摆手。   破了皮,去了内脏,用树枝串着就在火上烤,金黄色的油质掉进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我们看的是不停地咽口水。   在这里,我要毫不吝啬地夸夸月婵,她懂机关又会医术还能打猎,在这我们倒斗界里边,几乎就属于十项全能型人才了。   吃过兔肉午餐之后,我们就坐在树荫下休息,其实都是因为无计可施,对于这种墓墙来说,水火碰不得,不能砸也不能拉,这比他娘的慈禧太后都难伺候。   我们必须要开个会了。我们几个带头的围了一圈,其他人都靠在大树根休息,但目光都盯着我们这里。   独狼说:“小老板,您是筷子头,我们都听您的意见。”   我挠着头说:“大家集思广益,不管可行不可行的办法,只要是你们想到的、觉得有可能的都说出来,我们这是不怕慢就怕站,一直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胖虎说:“以老子的意思就是把盗洞再朝下挖,只要下面不是岩石,说不定我们就能从越过墓墙进入墓里了。”   独狼说:“万一是石头呢?那我们不是被费工夫了?”   胖虎扯着脖子说:“都说是随便说的,你少挑老子的刺,万一下面还没有石头呢,要不然你来说一个。”   独狼冷哼一声,说:“小老板,以我看我们可以尝试不动这里,尽量往墓里的冥殿定位置,那样挖下去凿开墓顶,会让我们省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胖虎立马反将独狼一军说:“你这就不费功夫?这耗费的时间更多和体力更大。”   独狼说:“至少进了墓里就省事了不少,总比你那个白费功夫要好的多。”   我让他们两个都打住,说:“你们两个说的都有可能性,但是可取性不高,既然这里设置这么一道障碍,那肯定就不想让我们这类人进去,所以不管你们是往深挖还是换成别处挖,结果应该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更糟糕。”   解官说:“我师弟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要从这里进入,毕竟这个地方设计了这么高超的墓墙,想必内部就很难再出现人造的危险。这不愧是护龙陵,早在夏朝时候就已经做好和盗墓贼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独狼问:“解小爷,您还有什么办法吗?”   解官说:“或许有一个,只是我觉得不合适。”   “什么?”我问道。   解官摆手道:“并不是很合适,不说也罢。对了,你们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子萱说:“一层层地用刀剥离,虽然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会非常的安全一些。”   张莉说:“这种火候很难掌握,轻了没有什么作用,重了再引起变故,到时候盗洞里边的人都要死。”   顿了顿,她接着说:“也许这个墓只能等到冬天才能盗。”   子萱冷笑道:“切,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大家都知道等到冬天,但现在刚刚八月份,等你冬天来了说不定早让高手给盗了。”   月婵说:“现在我们遇到的就是一个温度的问题,但又不能换到其他地方,也许有一种动物可以帮忙。”   我立马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之前我也想过,但是被自己否决了,便苦笑着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蛇,它的血确实是冷,可是蛇血内有细菌,短时间勉强可以起到作用,可还是需要人去凿开墓墙,那样还是无法进行。”   杨天赐说:“以我老爸传下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无解,属于一个基本不可能倒斗。”   胖虎白了他一眼说:“不是我说你,你肯定没有好好跟着杨沙子学,要是他在这里,保管有一个好办法,可惜你他娘的跑偏了,不学倒斗学什么巫术,现在屁事也不管用,总不能让你的小虫子过去把墓墙咬塌吧?”   杨天赐摇头说:“蛊虫只对活物有效,据我所知,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巫师也没有那么大的破坏力。”   叹了口气,解官说:“听了你们说的,加上我自己想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能行,只是不知道迷蝶是不是同意?”   我们都看向了迷蝶。   胖虎疑惑地问:“这关迷蝶什么事?她身手还可以,但是对于这种东西应该可以说一窍不通的。”   迷蝶看了解官一眼,淡淡地问:“让我怎么做?”   解官把他最初的想法和月婵的想法结合起来,大概意思就是先挖个沙坑出来,再把墙上涂一个人侧着身子能过去那么大一片蛇血,给整个墙壁降温,然后把凿石锤也涂满蛇血,由迷蝶自己进去凿开一个口子,让墓墙里边的沙子流到我们事先挖好的沙子坑里。   我们面面相觑,其实在大家眼中都看了已经明白为什么非让迷蝶去做。   我曾经也感受过迷蝶的嘴唇,知道她的体质属于那种天生冰冷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和死人没什么两样,那进去制造的温度几乎等于零,加上蛇血的话确实有很大的可能。   迷蝶几乎没有迟疑地点头,说:“那行,我来!”   既然方法和执行者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人在树林里抓蛇,另一路就进入盗洞里边挖沙坑,至于迷蝶就想让她在原地休息,毕竟没有她的话,我们只能各回各家了。   我们用了两个多小时挖好了沙坑,足足有两米宽五米多深,想来已经足够了。   等到我们爬出盗洞的时候,月婵她们刚好抓蛇归来,看着背包里边不断翻滚的东西,我是距离远一些,毕竟我被这种无脚动物曾经追逐过,也吓到过,所以现在一直都非常的害怕。   足足三背包蛇,差不多也有几十条,接下来进入盗洞里边往墓墙涂蛇血的事情就交给了其他人。   我从背包里边拿出手套,对迷蝶说:“把这个戴上,省的蛇血一会儿粘你手上,毕竟蛇血里边全是细菌。”   迷蝶并没有接过去,迟疑了片刻说:“蛇是一神物,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暗骂了一声,这下才想起来古月国遗址里边看的九天玄女的神像,那不正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想起什么了吗?”   迷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就那样做吧!”   我看着迷蝶的,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就把手套轻轻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坐在一旁去休息,至于戴不戴那是她的事情。   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就这样一个小举动月婵还瞪了我好几眼呢!   “下面完事了,让迷蝶下来吧!”独狼的声音在下面响了起来。   迷蝶站了起来,把那副手套戴在了手里,接着我就看到解官、独狼他们都从盗洞里边跑了出来,现在只剩下迷蝶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盗洞里边,应该是正在依照我们说的去做。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5章 彼岸花雕刻   足足五分钟盗洞里边没有异常,偶尔传出轻轻的敲击声。   我看着解官一脸担心,自己其实也非常的担心,就问解官:“师兄,你给她戴防毒面具了吗?”   解官看了我一眼,说:“给了,但是她没要。”   我愣了愣,问:“为什么?”   解官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说:“我也不知道,她没说。”   我无奈摇头,低语道:“要是你们两个以后真成了好事,你们肯定会闷死。”   解官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帅气地甩了一下头发,伸长脖子想要看到迷蝶走出来的那一刻。   其他人也在不同程度地焦急着,胖虎就像是一个陀螺似的在原地不断地徘徊,绕的我的眼睛都花了。   我实在受不了,就骂道:“虎子,你转什么呢?老子都快被你转晕了。”   “怎么还不出来?!”   胖虎嘴里嘀咕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呛我:“不想看闭上眼,老子又没花钱让你看!”   我骂了一句,正想给胖虎来一场启发人生教育课程,可这个时候迷蝶从盗洞里边跑了出来,不等我们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她为数不多地主动开口说:“收拾东西,马上进去,没时间了。”   我本来还想问问这就没时间了,开始其他人已经背起自己的行礼朝着盗洞飞奔了。   我暗骂一声,怎么每次都是老子慢半拍,这让里边的粽子怎么看我?它们肯定会笑话我是个软蛋,其实它们那知道要是没有老子,这些快若疯兔的人根本连墓在哪里都找不到。   举个苹果那么大的栗子:老子是老板,是负责找到靠谱的生意,而其他那些看似威武的家伙们都是我的员工,他们来完成工作,进了斗之后老子就变成了监工,督促他们完成这单生意,当然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监工,但请不要把我当成拖油瓶,因为老子才是主角。   在我脑子胡乱地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时候,其他人已经钻进了盗洞,我最后一个钻了进去,此刻发现里边正散发着酸味和许多无法形容的味道。   由于前面的人都没有戴防毒面具的意思,我也就没这个打算,一群人冲到了盗洞的尽头。   但是,前面带头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只能跟着继续往里边跑,整支队伍已经像是脱了缰的野马。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坑,下面正流淌着黄白混合的细沙,要不是前面的人在这里有停顿一下的迹象,此刻我估计已经掉下去了。   这个坑就是用来拍砖墙夹层里边细沙的,可是我看到沙土已经填满了一大半,而且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终于明白迷蝶为什么说:“没时间了。”   原来,这是因为沙子的数量之多完全超出了我们所料,估计再过不了五分钟,不但这个坑会被填满,就连刚刚打开的这个入口也会再度封住。   在入口的时候所有人就更慢了,我看到了一个仅仅一个弯腰人勉强通过的口子,而此刻胖虎正半蹲并侧着身子往里边挤,阿阳那些人正在往里边推他,胖虎的惨叫声已经响彻了整个盗洞,又一次发誓要减肥。   最终,胖虎还是被硬退了进去,然后我们后面的人才逐一进入。   在我进入的时候,发现砖墙里还不断地往出涌沙子,而那个沙坑已经平了,沙子已经开始向着四周蔓延,即将要将整个盗洞填满。   胖虎从入口探出脑袋,骂道:“宝子,你他娘的怎么还不进来,跟这些沙子对上眼了?不想活了?”   “哦哦,这就是进去了!”我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那些沙子,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那个口子,里边已经是一片的手电光,都对着刚进来的我照着。   我苦笑说:“这沙子会将我们的盗洞填满的,我们很可能没有退路。”   胖虎将我拉到墙根说:“废话,这还用你说?地球人都知道了。没事,只要进来就好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反打盗洞出去,毕竟从里边还是好找突破口的。”   接下来,我们眼睁睁看着入口被沙子吞没,那里从砖墙变成了一堆沙墙,而且还不是普通沙墙,里边的有着很酸的味道,显然正如之前所料,沙子里边混合了硝石、硫磺和木炭。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已经将历史重写,关于火药的发明最早的记录是在西汉时期。   而如果这个墓真的是夏朝的,那么火药将是四大发明最早发明,同时也是影响后世最为久远的发明。   但是,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方士、道士在炼丹除了加火药三件套之外,还有一些砒霜、水银之类的猛毒的金石药。   所以沙土里一定会有这些东西的残留物,加上无数年的变故,天知道这些药物是失去了之前的作用,还是变得更加的剧毒无比。   老话里常说:“是药三分毒,砒霜少吃点也毒不死人。”   古代帝王为了求长生,极度相信那些方士的话,所以很大一部分帝王的突然暴毙是和常年吃丹药有关的,由此可见少数聪明人忽悠多数人是从古代开始的,就连雄才伟略的帝王也无法避免。   在史书上记载,唐初名医兼炼丹家孙思邈在《丹经内伏硫磺法》中有记:“硫磺、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放在销银锅或砂罐子里。掘一地坑,放锅子在坑里和地平,四面都用土填实。把没有被虫蛀过的三个皂角逐一点着,然后夹入锅里,把硫磺和硝石起烧焰火。等到烧不起焰火了,再拿木炭来炒,炒到木碳消去三分之一,就退火,趁还没冷却,取入混合物,这就伏火了。”   所谓的“伏火”其实就是放在炼丹炉内炼丹,说这样可以用火焰燃烧驱逐原本那些猛毒里的毒质,以我的观点来看,也许是可以缓解一些,但肯定还是有毒的。   我们往里边走了走,我又回到了队伍的中间地带,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然后打着手电去观察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在是一条墓道,有3米6宽,高度至少在6米以上,因为手电光照上去很难看清楚顶部有什么,但肯定是有人工装饰的,只是看不清楚等于没用。   最为我感到吃惊的是墓道两边的墙壁,墙壁大量地脱皮,掉在墓道两边的油槽里。   油槽,古代早期用来照明的沟槽,一指深十公分宽,在下葬当天油火一直从入口燃烧到主墓室,这是极为奢侈的东西,小国家的王侯是用不起的,所以就发明了灯奴。   在墓墙上面残留的还能够看得出一些精心的雕刻花纹,好像是某一种少见的花。   但啊,由于没有完整的可以看,现在还看不出,不过我可以肯定我肯定自己曾经见过这种花,因为它不长见,所以我还专门去仔细研究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它的名字了。   在我们顺着墓道继续深入十几米之后,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下段比较完整的雕刻,虽说也有脱落,但完全不影响我去辨认这种花的来历。   其他人也很好奇地看着这个发现,毕竟很有陵墓在刚刚进入就会使用大量的雕刻。   这种做法会耗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和精力,这样让我不由地怀疑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并不是护龙陵,而就是真正的皇陵。   这花一看到全貌,我就立马知道它的来历。   这花名叫彼岸花,是一种生长于夏季,性喜阴湿环境,耐寒性强,怕阳光直射,土壤是少见的红壤,现在在浙江这边还有生长。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学名叫红花石蒜,是可以入药的。   传说彼岸花的花香是有魔力的,能够唤起死者的记忆,而传闻中黄泉路上就有这种花,也是这条不归路的风景,人就是踏着红火的掉落花瓣,同向幽冥地狱。   还有一种说法是关于彼岸花,它象征着人对于爱情的忠贞不渝,一辈子心就属于一个人,即便不想见也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永远望着彼岸,却很难抵达。   月婵问我:“宝子,这墓里为什么要刻彼岸花呢?难道夏朝的国花就是彼岸花吗?”   对于月婵的问题,我自然很乐意回答,便耐心地说道:“彼岸花对于亡者来说有两种寓意,一种是希望黄泉路上一路平安,另一种是象征着与爱人生死相随。不过墓里却很少见这种花的雕刻,因为红色毕竟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杨天赐忽然插嘴道:“如果是白色的那就叫曼珠罗华,在佛教中是天上之花、大白莲花,天降吉兆四华之一,它的叶子对于哮喘病有很多的治疗效果。”   我看了杨天赐一眼,心里骂道:我靠,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啊?你已经出局了,居然还来抢老子的风头,要不是看你救过胖虎的份儿,老子我就……我就……   我说:“夏朝时候道教都没什么名气,佛教没有呢,所以不可能是曼珠罗华。”   杨天赐耸了下肩,说:“我就是就事论事而已。”   胖虎最不喜欢听这种事情,就招呼我们说:“快走吧,都别他娘的磨蹭了,再什么沙华罗华的,一会儿黄花菜都凉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身边有这种粗人,瞬间把咱们的身份都拉低了。”   胖虎拿着手电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等一下给你来个漫天花雨,看看你丫的还在这里吹不吹了!”   众人一笑,便互相招呼着往前走,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6章 墓室内部   一行人继续往里边摸去,漆黑而安静的坏境下,方才刚刚煽动起来的气氛又变得消沉起来,毕竟一个墓墙就耽误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并且,在我们进入之后又重新“关闭”,这种设计也绝非出自普通人的手笔,可由于对夏朝了解不多,所以很难推测出这座墓是出于哪位名家之手。   一路上的墓道的两侧墓墙上都是彼岸花雕刻,起初我还很有兴趣地看着,到了后来也就麻木了起来,甚至看的时间都会出现恶心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深度的视觉疲劳。   我赶快把视线移回了这条墓道的宽度,在前面的手电照射下,我隐约看到了高大的身影,再稍微往前走走,就发现那是连通着油槽的巨大冥灯。   对于这里又出现了冥灯,我就有些纳闷,毕竟大部分拥有油槽是不会再建立灯冥的。   可这里却又出现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夏墓,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对这个朝代了解的太少,此刻我也只能这样想。   走上前去,就清楚地看到这冥灯为莲花状,但又没有雕刻叶子,应该也是另一种的彼岸花,因为植物界中“花不见叶,叶不见花”也只有彼岸花了。   胖虎摸出打阿宝想要点亮一盏,我连忙将他的打阿宝夺了过来,告诉他千万不要这么做,现在还不知道这墓墙里边没有掺杂着火药,万一把这冥灯点亮这个墓炸了,我们可就要葬生于此。   胖虎说:“不可能,怎么可能整个墓都像是一个炸药桶似的,那以前没有冷光源,还不得把送葬的人炸上天。”   我说:“下斗前不是跟你说了,这里是先下葬棺椁,然后又在墓墙里边灌入的细沙和火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胖虎让我别啰嗦了,不点就是了。   走过了冥灯,我们还是用手电照明,这样的环境下谁也不睡会,似乎怕吵醒墓里的宿主一般,四周死寂的吓人,整个空间中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狸猫是我们这些里边胆子最小的,走了一段他就忍不住说:“这鬼地方真够安静的,里边还有阴风吹着,没有电声音怪瘆的慌,要不咱们还是聊得什么,这气氛压抑的,我他妈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月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指挥闭上嘴。   一旁的阿阳轻声呵斥道:“别没事找事,这种地方要步步为营,万一有什么机关在里边,我们一说话不要紧,可大师姐可能就听不到机关的运作了。”   狸猫狂点头,然后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便四周打量起来,仿佛在担心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向他冲过来。   胖虎说的:“放松点都,别搞得像是做贼似的,这里有外面的墓墙作为保护,几乎就是不会再建造什么机关了,毕竟碰到几个不专业的直接搞炸了,里边就是搞得阎王老子都是白费功夫。”   “你他娘的别误人子弟,万一有咱们都要完蛋。”独狼以他一个老兵的身份教育胖虎,继续说道:“还是小心为妙。”   我见胖虎想反驳,就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多说话,倒不是怕有什么机关,毕竟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只会扰乱心神,万一出现那种魅,我们也发现不了。   当然,我是赞同胖虎说的话的,以入口建造出那种墓墙的设计,那就寓意着一旦有人发现这个古墓,然后心生贪念,肯定就是玉石俱焚的场面,而如果皇陵是更深处,完全不会受到多少波及。   我们继续向前,这条墓道的长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此刻怕是已经走了有上千米。   在我以为这是一条无尽的道路时候,却发现我们已经进入了这种古墓的祭祀台,丝毫没有碰到什么墓室和陪葬殿之类的。   祭祀台自然不再单调,中间那个比用圆规画出来都圆的祭祀台直径差不多在6米左右,四周是几盏更加另类的冥灯,又有些像是灯奴,每个都有3米高,雕琢成了一个个类似恶鬼的东西,这东西都是第一次见,所以看上去有些骇人。   杨天赐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微胖很高的叫老二,一个很瘦很矮的叫老六,我也搞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四个兄弟。   老二舒了口气就问杨天赐:“哥,这东西是什么?按理说祭祀台四周不都是神像吗?难道夏朝的神就长这幅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样!”   杨天赐皱了下眉头说:“这可能是夏朝的邪神,就是专门镇守祭坛的,夏朝作为最接近神的朝代,他们塑造的鬼神,一般都最接近历史真相的。”   “妈耶,神就这幅挫样。”老六喃喃自语道:“长的很串串香似的。”   我作为这次行动的筷子头,自然要提醒他们,在墓里说话要留点口德,毕竟这是人家的势力范围,我们可以不相信鬼神,但做这一行不能不避讳。   杨天赐说这是邪神,我不苟同,更觉得这就是古代的神,毕竟像九天玄女在最初也是非常的丑陋,后来才变得了现在那种女神的模样,也许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正神,只是我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非常的忌惮和紧张,不过我们这群人中有那么些怪胎,比如迷蝶、解官等一半人,根本没有多少的表情变化,而像剩余的我们这些人都有些感觉浑身不对劲。   可是如果夏朝的神就长成这幅德行,估计谁到这里都无法解释。   毕竟我所进过的庙宇道观中,那尊神佛不是一身的仙气,谁要是现在告诉我这是墓主人的坐像,我保证不打死他,不管是神是人,我都无法接受,其实说是怪物还差不多。   距离现在3000年到5000年的四川三星堆曾经出土过一件神器,说是一棵三米多高的青铜树,但考古学家觉得这根青铜树可能是更为久远的朝代流传下来的,只是被当时的古人深埋进了“长江文明之源”,很可能要追溯到夏朝。   至于一颗青铜树是用来干什么的,最后专家给出一个扯淡的推论,就是古人用来晒干肉食,以保存到冬天食用。   对于这种说法,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正在我思绪飞了古人一脸的时候,独狼已经站在坐像之下,张莉踩着他的肩膀,说:“你们快来看,这雕像里边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黑珠子。”   我们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张莉已经戴着手套端起来那颗黑珠子,正在向我们展示着。   我慌忙叫道:“小心,别触碰了机关。”   张莉说她知道,让我们放心。   在她叫那颗黑珠子拿下了之后,我们便围了过去,发现上面居然叼着着很多奇怪的纹路,就宛如被一条条藏头藏尾的怪蛇盘绕着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戴上手套接过来,立马就发现这是一个空心球,而且还是青铜器,只是被氧化成了黑色,至于之前是什么颜色已经无从考证,所以也说不出个前因后果来。   在考古中都非常见这种事情,毕竟墓葬风格居然强烈的封建迷信色彩,而且又是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人所做的事情,就会出现类似太多如三星堆那颗青铜树的陪葬品。   考古就是一个收集和整理物品的过程,通过历史和猜测来确定某件东西的作用,只是很多东西在历史上都是昙花一现,没有一些确切的记载,谁也无法准确地说出物品的真正用途和陪葬的寓意。   我们将其他七个坐像也检查了一遍,发现每个里边都有这种青铜球。   子萱说:“这应该不是夏朝的神,而是一种类似人的神兽,毕竟夏朝是华夏文明的真正开始,也是最早有青铜器的国度,即便说它是任何的东西都可以,毕竟没有文字的图画来解释,谁也说不清楚。”   我们都同意她这样的说法,而我希望是这里多出现一些雕刻。   毕竟这是唯一能看懂的,要是再出现那种龙魂文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杨天赐的身上,而那样我的面子就丢大了。   在祭坛转了几圈之后,除了祭坛中间犹如蚯蚓爬过的纹路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发现,我们就继续往下走,后面还有黑暗一片,也不知道还要走多深。   按理说祭坛应该有一些简单的陪葬冥器才对,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只得到了八颗“煤球”,也许夏朝的风俗和以后的有所不同也说不定。   胖虎已经抓耳挠腮起来,他不像是我单纯的来找那种于,他可是来摸冥器的,但这一路走下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走出去的东西,整个人就显得无精打采起来。   胖虎指了指后面,对我说:“宝子,老子想要加快速度到后面就看看,替大家趟趟雷。”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你万一和队伍走散了很有可能出事。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前的教训你都忘了?”   解官走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他从背面里抽出一根荧光棒,接着就前面丢了过去,却发现那光亮瞬间就消息了,就好像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或者被什么东西吞到了肚子里。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7章 逆玄学   胖虎看的就是一愣,走到解官的背后,拍了下他问:“几个情况啊?”   解官看了一眼胖虎,然后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前面非常不对劲。”   胖虎嘀咕一句,好像是说什么和迷蝶一样,什么现在倒斗不靠眼睛靠什么感觉之类的话。   我让他闭嘴,告诉他说:“你他娘的不但没有见识,连常识都没有。这地方多少透着蹊跷,你没看到我们这么多手电都不怎么亮吗?老子猜这墙壁上一定涂抹了某种吸光的东西。你刚才不说是要走吗?现在老子敢拍着胸脯保证你有去无回。”   胖虎撇着嘴,说:“闹呢?话都让你丫的说的。要是老子腰上拴条绳子,保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等一下摸到东西大家都有份,就是宝子你这个家伙没有,现在给老子认错还来得及。”   我知道这家伙又忘了之前信誓旦旦跟我说过的话,在嘴里的话一毛钱都不能信,便不爽地说道:“你要去自己去,到时候你他娘的出事了好说,万一绳子出事了,我们再想用绳子的时候就抓瞎了。”   独狼也附和道:“你着急个毛啊?这才刚刚进入古墓,万一你在前面被粽子吃了,被机关搞死了,我们拉回来只能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残尸,你说我们该怎么替你收尸?你看看这么多人,哪个像你这么猴急,快赶上新郎官入洞/房了。”   胖虎用指头点着我说:“唉,得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老子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坚决按照组织的方针前进,到时候再说吧!”   我最看不惯胖虎这股模样,这家伙明显就是在甩脸子。   我皱起眉头说:“虎子,以前老子什么事都依着你,但这次不行,我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着想。”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说,别人老子都希望怎么来的怎么离开,更不要说你了。   胖虎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对着我嘿嘿一笑,我知道他这人的性格,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毕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只好在心里告诫自己。   别人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但不能不管胖虎和月婵,月婵还好说,尤其是这个胖虎。   继续往里边走,发现我们的手电光照射的距离更近,最多只有五米的距离。   在到了墓道的尽头,便是两扇冥门出现在视线中。   冥门的质地非常的特殊,凑近一看居然是天然玉石打磨而成,在门轴上盘绕着两条类似龙又不像是龙的雕刻,而门楣上则雕着奇异的各种花的图案,具体也说不清楚都有什么花,但不难看出有彼岸花。   在冥门正面,镶嵌着祭祀坛所见的诡异坐像,由此可见这个墓对于这种神像和彼岸花情有独钟,至少这是此墓的两种代表形象。   胖虎一看到门轴上有龙,顿时眼睛就圆了,转头说:“在东西我在福泰庄园的拍卖会上见过,叫什么……对了,就叫‘龙盘玉轴锁万年’,这东西拍到了六个亿,这门也不是很大,费点劲的话……”   我目测冥门一扇3米高1米2宽,就冷笑起来说:“当然不重,也就是五个你加起来那么重,你可以试着背回去,不过老子要提醒你,那是在拍卖会上,有炒作的成分在里边,要说实际价值也最多150万。”   “我靠,不会吧?”胖虎一脸无法相信,说:“好赖这还是雕琢龙的冥门,而且还是夏朝的,怎么说也不止100多万啊!”   我骂道:“不会你妹啊,不是白痴谁会花那么多钱买扇门回去,而且你他娘的别忘了,我们是倒斗,价格被压得很低,能买一百多万那也要看买家愿不愿意,这毕竟只是两大块玉原石,要是玉精还差不多,不能你说夏朝的东西就有人相信你吧?”   胖虎被我回了三观,整个人原地傻站着,我们也没有理会他,把冥门上浇筑的青铜撬下,然后推开了两扇门,发现里边是一条幽深的走廊,一直朝着寝殿而去。   寝殿是陵墓中最为关键的地方,一般墓主人的棺椁都会在其中,两侧则是侧殿,里边会放着大量的陪葬品和祭品,但真正的好东西还是在主棺内,现在既然还没有发现那种鱼,所以必须进去看看。   走廊两边和上方都是雕刻绘画,画上打了蜡,其实仔细想来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脂肪油质,保存的倒是非常的完好,由于不再是彼岸花,我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就打着手电观察了起来。   一看之后,便是浑身一震,因为绘画上面有着大量同一种东西,画着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异种。   那模样像龙,但浑身的龙鳞看的好像玉米棒子似的,而且眼睛特别的大,里边好像得了白内障似的,或腾或盘或升或潜,乍一看又好像一条条玉米棒子精似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还看到了一些古代先民跪在地上顶礼膜拜,但显然这些异种龙才是绘画的“主人公”,而人类显得渺小到无助。   最主要是非常的恭敬,看得出这些先民对于这种异种龙非常的崇拜,不亚于一些教会的信徒。   胖虎怂恿我:“宝子,把这些东西都拍下来,这可是最好的证明,到时候那些买家不信也不行,毕竟关于夏朝的资料太少,这样刚才那两扇冥门就值钱了。”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不拍?”   胖虎说:“老子的手机没电了。”   我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了他,只要他不闯祸,要什么都满足他。   胖虎一边拍一边说:“你们说这里究竟是保龙陵,还是真正的皇陵?”   现在我也被绕晕了,起初觉得这里只不过是个陪葬陵,可看里边的情况,却又觉得很像是皇陵,但我从绘画上并没有看出这样的苗头,就觉得这里还是陪葬陵。   即便这些是以怪异的龙为主体,那么肯定也要在那些先民中有个领头者,而一般这个人就是墓主人。   这也就是皇陵里边真正的宿主,毕竟从三皇五帝时候就开始流传天子乃是真龙,难不成这些龙里边就有夏朝的皇帝,被人神话了?   但是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不对劲,即便黄帝神话了有一条龙就足够了,也没必要画这么多玉米棒子,至少也有个能代表墓主人身份的。   现在这里就变得没什么意义,就像是一个单纯到比纯净水还纯的装饰品,而墓葬中还从未有过绘画是用来做装饰品的。   胖虎突然指了指前面说:“前面的绘画会不会有提示?”   这只能走过去才知道,我们往前走了一百多步,便是到了雕刻绘画的尽头,但并没有胖虎说的提示,反而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后面就是寝殿。   一看寝殿就立马明白一件事情,这夏朝的古墓果然和其他朝代不同,因为入口并没有门,而是做了一个类似桥洞又像是玄关的入口。   在这个入口的中心,摆放着一尊雕像,敲了敲也是青铜制品,不过看这雕像的衣着,就好像《西游记》里边的孙悟空大闹天宫一身,两根花翎只冲朝上,只不过长相就有些像猪八戒了,也已经锈成了黑灰色。   我们稍微停留了一下,就进入了寝殿内部,发现在里边的墙上,再度出现异种龙的形象绘画。   只不过,这里边的色泽更加的光鲜亮丽,就好像刚画上不久,但被一阵大风吹过似的,有一些跑形了。   寝殿倒是大到出乎意料,在手电照去,并没有看到任何的陪葬品,而是看到了一张巨大的棺床。   棺床上面是空空如也,就仿佛棺椁和宿主都被人偷走了一样,而里边的陪葬品也是一个下场。   看到这样的情景胖虎就大骂道:“狗日的,居然被人截胡了,连棺椁都没丢下,看样子老子只能准备背一扇冥门回去了。”   我白了胖虎一眼,从冥门上的浇筑的青铜没有被破开的情况来看,这个陵墓肯定没有被人盗过,这和玄道陵说的有出入,也许我们进入的并不是他曾经说的那个陪葬陵,而且另外一个。   我指着那张棺床说:“这叫停棺台,是把棺椁抬进来暂时放在这里的,先让一些陪葬的冥器之类的东西进入,最后才把棺椁抬进去,而且出现这个就已经确定不是皇陵了,先让咱们进入了一个陪葬陵。”   胖虎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告诉他说:“停棺台,又叫陪葬台,其实棺椁放在上面除了等待陪葬品的进入,同时也在等约定的时间,那就是在等真正的皇陵中主棺椁下葬,这是风水不便的定律,就好像领导开会时候,领导没坐下,谁也不敢先坐下。”   我们绕了整个寝殿了一圈,居然还是没有发现棺椁。   这让我也有些蒙圈了,因为就算是个陪葬棺也应该有的,不能说这个墓就光等着盗墓贼送死,毕竟陪葬陵不放陪葬的人会生出一些妖物,这些妖物是要抢夺皇陵的灵气,完全和风水玄学逆行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8章 争执升级   胖虎骂道:“我靠,这夏朝按理说是当时最大的国家,怎么抠门成这样,连我们家宝子都比他大气,看来好东西都在皇陵里边。”   子萱说:“不对,不可能那样做的,既然这么大一个陪葬陵都建造了,不会舍不得放入陪葬的人和物,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我想的也是这样,毕竟这里太过空旷,而以夏朝的国力绝对不至于这样做,而且从这个陪葬陵的设计来看,设计者一定是精通此道,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失去。   只能再仔细找找,因为四周除了入口已经没有别的通道。   这时候,胖虎发现了一块盖在地上巨大的石板,因为严实合缝的关系,要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他自己搬不动,就招呼我们都过去帮忙。   石板很难说有什么东西,月婵让我们先不要动手,以免中了机关算计,她就开始对着石板又敲又听,在确定真的没有问题,我们七八个男人就去撬那块石板。   那石板四周的缝隙只有半个手指头那么宽,我们用凿石锤将撬棍硬砸了下去,然后三个方向同时用力,只听到“咯嘣”一声闷响,那石板就翘了起来,这下几个人抓住边缘,就石板抬到了一边。   在石板之下,我们先是一愣,然后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和我们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我们都一直认为,在石板之下乃是一条通往真正皇陵的通道,可却发现是一个深不够两米的直上直下的方坑,下面发潮变黑的砖头表明是真的没有路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莉非常的惊奇,指着眼前的坑说:“难道这是一个装饰品?”   子萱说:“可能是通道在砖下!”   我皱起了眉头,这底部只是用砖满铺,并没有用铜水浇筑,看上去确实有些异常,但一下子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又无法直接给出答案,所以就没有张嘴。   胖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管他娘的是什么,直接把砖头拆掉看看,难不成都走到这里再原路返回去?”   这次胖虎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其实打心眼里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倒的斗多了,早已经没有起初的那种紧张和恐怖,但凡遇到什么难题,即便不想知道过程,也至少也要看到结果。   探寻未知和揭开秘密,一直都是人内心最渴望的事情,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这就好像前半夜胖虎去了洗头房,后半夜去了桑拿店,你问他有那么多精力吗?他肯定没有,但是他就是愿意过去,那怕是过过眼瘾,内心也是满足的。   解官跳下去,捏起来砖头上的碎末闻了闻,然后对着我们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接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卡钳,这是倒斗专门对付砖墙的,模样如同龙虾的钳子。   原理大概就像是扳手似的,将两只尖头塞到砖头的缝隙中,然后扭动上面的机括,左右两边开始夹,直到深深地夹进这块砖中,然后往上一提,整块砖就递了上了,然后的做法就更加的省事了。   我看着解官将一块块递出来,而且越来越轻松,就感觉非常的不靠谱。   这下面要是皇陵的话,那这个入口造的未免也太次了吧?   这里的一切比起以前所有的地方,都容易了太多太多了,即便第一次我们潜入那个明太后的墓都要比这难一些吧?   解官却并没有说什么,说到风水知识我也许比他强那么一丁点儿,可要说到倒斗的经验,他能把我甩出二里地去,而此刻他什么都没有说,至少并没有什么危险。   毕竟他还是我的师兄,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插嘴,要不然就显得哪里都有我了。   在一盏茶的功夫后,下面已经很深了,而上面而堆满了黑砖,一共从这个坑里边掏出了有一百多块砖。   毕竟有时候墓中的砖头用不了,但也肯定不会再运出去,所以只能往地下埋,皇帝家最不怕的就是你铺张浪费,这样反而显得“厚称”。   一层层的黑砖被接上来之后,坑的底部终于再也没有砖了,取而代之是一块刻满花纹的石头,显得非常的奇怪。   老龙瞪着眼睛问:“是不是朝下的通道?”   “不像!”   解官应了一声,然后将那块石头挖了出来,立马就看到颗一抱那么大的球形东西,上面刻着一些王八形状的轮廓,就好像这颗球在一片王八游走的地方滚了滚,然后上面都是那种形状。   敲了敲,解官说:“这是青铜的。”   胖虎立马就大叫道:“老子知道,这叫青铜王八蛋。”   我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这虎子真是什么话都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其实这应该叫龙龟,因为每个形状壳上都有特定的片数,不像是王八那种一整块。   独狼用绳子吊在坑里的半空,他一直做中转砖头的“站”,即便是个老兵也受不了一直吊在,此刻更是有些郁闷地问:“这就到头了?”   胖虎不死心地说:“把这青铜球送上来,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个圆形的通道,正好被这球盖住了!”   其实我们都已经发现那是不可能的,解官一推那颗青铜球,这颗球自己还能滚动,说明就是这么放在下面的,而再靠下面就是江郎山的山岩石头,显然我们已经挖到了尽头。   我们用绳子把那颗铜球拉了上来,就听到了“当啷当啷”的声音,显然里边是空心的,其中包裹着什么东西在里边。   在拉上来之后,我们用周围掉落的石头碎片刮掉上面腐锈和潮湿的泥土,这下子这颗这么大的青铜球上面的乌龟更加的清晰起来。   胖虎围着这颗青铜球转了几圈说:“这可比刚才那八颗大多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废话,两者之间的比例就相当于太阳和月亮。”   胖虎蹲下去,摸着那些龟纹抬头问我:“宝子,你说这左一个球右一颗蛋的,这个墓主人不是个世界级别的球迷,那他就是个鸟人吧?”   我踢了胖虎一下说:“你他娘的别胡说,之前那八颗小球我无法推测,但是这一颗我想老子知道它大概是干什么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顿了顿说:“这应该是一颗占卜球,古人占卜天象、战争、祸福等等都用的是龟甲,把龟甲用烈火灼烧会发出噼啪的声音,这种那声音往往会被理解为神的旨意,然后通过龟甲的裂痕,在上面刻出字来,这也就是甲骨文的起源。”   众人都点了点头,显然同意我的说法。   这时候杨天赐却摇头说:“你说的不对。”   这一下可羞煞死我了,整张脸以我自己都能感受到的热度红了起来,见他们还在看我,我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支吾地问道:“你,你,你说哪里不对?”   杨天赐说:“这颗青铜球应该是用来记录卦象的!”   老二立马附和道:“我们家少爷说的没错,你说那个根本就说不通,你以为玩色子呢?有事没事投一下,说不定能奔出个六来,然后就知道天下大乱吗?”   老六说:“没错,绝对是我们家少爷和老二说的那样。”   我心头可是强压着一团火,被这两个小罗罗一说,直接就窜到了脑门,但我不是疯子,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我还是尽全力把自己的怒火压制下去,什么都没说然后看向了杨天赐。   或许就是因为我的不言不语,杨天赐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呵斥道:“老二、老六,以后没有我的话别他妈的多嘴,懂吗?”   老二和老六都低下了头,而杨天赐将视线移到我身上,笑着说:“他们不懂事,你堂堂搬山派未来的当家,肯定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吧?”   我心里暗骂:“我靠,姓杨的你小子行啊,这一路还算老实,加上救了胖虎一次,老子才用正眼瞧你,现在刚一下斗没多久,这小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说我说的不对也就算了,偏偏还加个什么当家的,这典型就是让我和解官反目啊!”   胖虎一直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说道:“杨天赐,老子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儿,很多时候就不让着你,但你丫的这样做是不是太刻意了?惹毛了我们哥俩,老子照样可以削你。”   子萱皱眉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句话的事情,就不能好好说?”   张莉说:“对呀对呀,大家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分开以后还能各盗各的,但是人多力量大嘛!”   解官和独狼看着我们,但一直一句话都没说,这让我想起但凡提到搬山派未来当家他们两个都是这样,搞得我一起都摸不清楚他们的想法。   其实我是真的不会当这个掌门,以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我觉得这辈子就值了。   迷蝶更是不说话,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像是专心致志在研究这个青铜大球,仿佛要从里边看出花来。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79章 炸药   月婵说:“宝子,虽然这次的喇嘛你负责夹,但是现在言论自由,你总不能跌倒黑白,不让别人说话吧?”   顿了顿,她看向杨天赐他们三个,说:“你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宝子说的不对可以指出来没问题,但你们不能用讽刺的口气,尤其是杨天赐,管好你的事情,别说那些没用的。”   本来月婵说的挺公道的,但当时听她说完我不对的地方,后面说什么我全没有听,因为自己的肚子里就一个劲地冒酸水,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毕竟她可是我的女朋友,怎么也应该向着我才对,这样一来反而让我有些吃醋。   场面非常的尴尬,这时候迷蝶忽然抬起头说:“这是一个伪陵,但我有办法找到真正的陵墓入口。”   迷蝶的话非常有吸引力,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而胖虎却摆着手说:“现在说的不是入口的问题,而是我和宝子面子的大事。”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宝子在夹喇嘛,有些人是后来加入的,本来我们是不愿意接受的,既然我们接受了,那说明是给你们面子,现在你们却反过来咬我们,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大概是一个惯性,每次有人针对我,胖虎这样一说我反倒是想说他几句,但打心眼我还是非常受用的,毕竟这才算是兄弟,不管自己是对是错,他总能站出来第一个替我出头。   见我没有说话,杨天赐看着胖虎说:“我只是实事求是,并没有想要让你们丢面子,如果你们觉得别人说的正确的话也是丢面子,那我只能无话可说了。”   胖虎冷笑一声说:“得了您呢,还正确的话,你以为老子耳朵聋了吗?什么叫未来的当家人?连玄道陵还没有说什么,你就这样乱说,摆明就是想要他们师兄弟发生矛盾嘛!”   这时候,解官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我并不在意这些,至少以后谁当家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现在我们还是听听迷蝶说的入口在什么地方吧!”   杨天赐耸了耸说:“如果我听得没错的话,解官并不在乎掌门的位置,那张宝不就未来的掌门吗?我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胖虎白了杨天赐一眼,反驳道:“解官说他不在乎,并没有说他不会去当这个掌门。行了,你也别跟老子玩文字谜,你什么意思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连墓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都听的出你丫的没安好心。”   独狼叹了口气说:“多大点事嘛?你们还有完没完?这斗还倒不倒了?”   我看也差不多了,就对胖虎说:“算了,这次当杨天赐是无心之失,我也不想太较真,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管是谁,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胖虎点头说:“那行,老子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杨天赐冷笑了一声,但没有再说什么,也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或许是因为我刚刚说了这样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其他人更是不再说话。片刻之后,我拿出手机将整颗青铜球上的各处纹路拍了下来,然后准备回去慢慢研究,虽说这颗青铜球是空心的,但至少也有五六十斤,想要带出去是非常困难的。   在一切做完之后,依照月婵的说法我们又将青铜球放回了原处,她是担心这颗青铜球会是某种机关,也许现在我们还没事,万一等一下碰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胡乱地把那些墙砖投入下去,在将整颗青铜球覆盖之后,就由迷蝶带路去找真正陵墓的入口所在。   在我们所有人往回去走了一段之后,迷蝶指了指地面,说:“就是这里。”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它所指的地方,可是那里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胖虎忍不住地问道:“姑奶奶,您逗我们开心呢吧?这里有什么?机关吗?您要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真陵墓的入口的呢?”   胖虎的问题,也正是我们想要问的。犹豫了一下,迷蝶说:“自觉。”   “我靠,这也行?”独狼诧异地问道。   张莉看着迷蝶,随后点了点头说:“我相信她的自觉。”   月婵蹲在身子,然后敲了敲地面,一脸疑惑的表情,见我朝着她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她摇了摇头说:“下面并不是空的。”   示意月婵站起来之后,解官整个人都趴在了地面上,一边敲一边仔细去听。   很久之后,解官才说:“这地下是空的,地面厚度在30公分左右,也许还真的在里边。”   见我们都在看她,月婵无奈地笑了笑说:“这不属于机关范畴,所以我并不是很精通,只有经验老道的人才能够感受得到,而解官在这方面确实比我要强太多。”   解官并没有说谦让的话,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在我心里觉得他还是对杨天赐的话多少有些听进去了,这个时候我又不能解释,否则就显得太刻意了。   过了片刻,解官问独狼:“老狼,有把握吗?”   独狼环顾了四周,然后微微皱起眉头说:“解小爷你确定一下两边墓道墙壁的厚度,否则我无法准确的定点爆破,如果真如小老板所说墓墙里边都是那些东西,那到时候我们连自己的天灵盖会被炸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胖虎说:“不要怀疑宝子在这方面的推断,否则我们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解官重新估量了两边墙体的厚度,发现每一边都是一块正常比例砖头长的厚度,然后又确定了这附近的砖并不是那种遇热就会融化的类型,接下来就是独狼的事情。   独狼在部队里边就是爆破兵,所以对于炸药所需量的控制非常的准确,用他自己经常说的话来说,他要炸个方坑,绝对不会炸出一个圆坑了,要不然他那几年兵也白当了。   在计算过之后,独狼做好了炸药,为了万无一失,他再度把公式在地面上写了出来,然后逐一推算之后,这才点头说我们说:“大约一米长宽口子,这点我可以保证。”   说完,他看向迷蝶,问:“我能确定一下真的是直觉,还不是你发现了什么吗?”   迷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个字:“炸!”   一看她这样的坚持,加上独狼如此的有信心,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所有人都同意。   独狼拉出了一条引线,示意我们离开这里五米以外,但我们差不多跑到了十米远的距离,总觉得离得远点就会安全。   在独狼点燃引线之后,他不急不缓地朝着我们走来,此刻我的手心都出汗了,因为我知道这墓墙里边都是炸药,一旦他有那么一丁点的失误,我们估计会被立马汽化,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剩下。   轰!   在一声爆炸声响起之后,顿时气浪将碎石推向了四面八方,我们连忙歪过头去回避,但密集的小石子打在身上还是很疼,也幸好我们没有听独狼的话,要不然估计会更疼。   胖虎一边咳嗽,一边骂道:“狗日的,幸亏没有听他的,差点把老子砸死。”   独狼就在站五米以外,他仿佛跟没事人似的,这都让我以为只要在他的地方才会没事,反之我们这样却有麻烦,不过当看到被他身体挡住的碎石的时候,我真想问问他真的不疼吗?老子怎么看的也疼呢?   在被炸开的窟窿地方,还真的像独狼说的那样,只是一个长宽1米多有的破洞。   用手电往下去照,就发现在地面下居然有发现了条石,好像是一个回旋走廊的上方,但下面还没有炸穿,只露出一条胳膊宽的缝隙,不过已经可以看到下面是空的。   接着,我就感觉到丝丝凉风,显然是和外面相通,从缝隙看下去发现很深,好像还运用了三角形的建筑手法,学过建筑的人都知道,这可以大大地增加稳定性,即便现在绝大多数建筑里都有或多或少的这种手法。   这下我们都开始相信迷蝶的自觉,觉得她太神了,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她应该是早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肯定,至少这让我们又看到了希望之光。   由于下面的窟窿不怎么大,加上那么窄的裂缝根本不足以人下去,即便解官使出他的缩骨功都不行,毕竟他还是一个人,并不是一条长虫,根本不可能下去,所以只会下去把坑挖大一些。   德飚和阿阳准备跳下去用工兵铲挖,我拦住他们说:“这种回廊是运用了三角形的稳定性,现在我们已经将这个稳定性破坏掉,所以会有很可能会出现坍塌的情况,下面也不知道有多高,万一突然塌了,很可能整条墓道都会跟着塌下去,而我们又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别到时候成了我们自己自掘坟墓。”   这次他们就觉得我说的对,就立马拿出绳子拴在他们两个的腰上,而我们剩下一分为二,拉着绳子的另一端,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也好及时把他们拉回去。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0章 坠落   在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之后,就看到他们两者双手抓着工兵铲的把子,然后猛地往下去戳,没几下之后,忽然听到“咯嘣”一声响动。   此时此刻,我们脚下都有轻微的震感,没想到这下面居然会不结实到了这种地步。   德飚自然是人高马大,虽然看起来不胖只是非常的强壮,但毕竟个头在那里摆着,他的身体也有一百八十斤,此刻整条腿已经陷了下去,他本人正表现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我是给他吓得够呛,还以为接来回连动这条墓道坍塌,不过幸好只是他的一条腿。   德飚用老家话骂了一句,就开始想把腿拔出来,可是拔了十多下,他只是往上拔了一点儿,却再也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那样胖虎哈哈笑道:“再让你丫的长这么高,不去打篮球倒什么斗啊!”   又试了几下,德飚的脸色大变,叫道:“我靠,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老子的腿了。”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又往下陷了过去。   在一旁的阿阳回过神之后,就抓住他一条胳膊,然后有力往上扯,我们一看就感觉要出事,开始拼了命地拉绳子,终于在人多力量大的情况,把德飚的拉了出来。   德飚已经气急败坏,用他特有的东北口音骂了起来,随着他的人被提了出来,就感觉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腿。   胖虎将手电的光圈调整到最小,在德飚被提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接着就是频繁出现倒吸凉气的声音,因为在他的小腿上,正被一只黑绿色的怪手抓着。   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大家都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我、胖虎和张莉。   我们三个曾经是在明朝皇陵中见过的,就是那种鬼手,想不到这夏朝的墓也有,真是不巧不成书啊!   德飚叫骂道:“他娘的,这下面有只粽子,看样子是想把老子拉下去。”   阿阳也没有说什么,随手朝着那只鬼手砸去,但因为德飚还在一直想要摆脱他,所以脚抖的好像中了高压电似的,所以第一下根本就没有砸到,而是砸在了旁边的石头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加上对方又不是自己人,德飚叫道:“我靠,你行不行?要不然还是让晶晶和阿宝来吧!”   阿阳冷哼道:“再废话你这条腿就没了。”说着又抄起工兵铲砍了过去,可第二次也没有看中。   顿时德飚眼睛就红了,叫道:“滚滚滚,快滚!晶晶、阿宝你们两个还看呢?快下来帮老子的忙。”   其实在他说话之间,也就是阿阳第二次没中之前,晶晶和阿宝就已经开始朝着破口处活动,但又生怕出现意外,所以一直非常的小心。   晶晶的实力我见过,阿宝怎么也是一个三年的退伍兵,自然不用为他们的身手而担心。此刻,他们现在正好赶了上去,就让阿阳上去。   可是我没想到阿阳比月婵还犟,他压根就没有上来,而是让晶晶和阿宝摁住德飚,他抱着这一次绝对一定以及肯定能够把那鬼手砍断。   这个破口处并不是很大,其实两个人就已经非常勉强了,现在再加两个,那几乎就可以说是还挤出前不久吃的压缩饼干了,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德飚对着阿阳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巴不得老子死吗?”   后者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几乎我们所有人都感觉瞬间失去了重心,那感觉就好像你忽然出现了一条极深的沟壑一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直接就往下掉。   不过,那种感觉很短暂,因为接着我们已经开始以三百六十度打滚的姿势,开始坐“滑滑梯”了。   我在潜意识中,已经双手抱住了脑袋,但还是无法避免整个身体遭殃的结果,这里好像出现了一条斜坡,我们一行人就好像肉/球一样地往下滚。   这也幸好阿阳和德飚腰间有绳子,虽说绳子的另一头已经被人丢了,但还是起到了缓冲的作用。   “轰隆!”一声巨响之下,让我感觉那一瞬间不亚于九级的地震,两只耳朵里边是翻滚的“嗡鸣”声,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炸穿了,我立马就想到,看来上面还是爆炸了。   在气浪的冲击下,我们开始加速度地往下滚,在我几乎觉得大家要一起掉入地狱的时候,忽然两条绳子就绷直了,好像被爆炸的石头压住了。   我连忙去抓其中的一条绳子,在付出了手心一条皮肉的代价之后,这才抓住了其中的一根,而我的双手是火辣辣的,我刚一停稳就叫道:“抓住绳子。”   足足将近一分钟,整个空间在安静了下来,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掉了多深,上下都是漆黑一片,一些手电光亮被碎石和砖头压着。   此刻,只能感觉到我们之前掉下来的地方,好像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窟窿,估计现在要是身处外面,看得到坑比这个都还要大很多。   这里应该就是迷蝶说的入口,但她并没有说明白这入口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也幸好有东西绳子给压住了,要不然我们应该掉下去摔死了。   胖虎的大屁股几乎就坐在我的肩膀上,我问胖虎没事吧,他跟我说没事,以前经常挨板砖,已经习惯了。   这是他替我挡了一下碎石和砖头,要不然我估计现在已经头破血流了。   解官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大家都小心点,说不定这下面有粽子,都警惕点,有家伙事的都拿出来。德飚,你在什么地方?那东西还在吗?”   德飚和阿阳此刻应该像是两个吊坠一样,就在我们的最下面。   估计这次真的是把肠子从鼻孔里勒了出来,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我甚至怀疑这两个家伙运气不好,可能已经把砸死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痛哼声从下面传来上来,接着又听到德飚满口的东北味说:“在个毛,估计早已经嗝屁了,我快被勒死了,谁来给我松松绳子啊?”   杨天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阿阳,你怎么样?”   阿阳回答的非常的快,立马说:“少爷,我没事,你放心吧!”   我先问了月婵、张莉、子萱和迷蝶,确定四个女人都没事,然后才去问其他人,再我清点了人数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因为居然一个都没死,也不知道是我们这支队伍太强,还是运气太好,在这种情况不出事情,那还真是没见过。   我们开始找手电,在一些还有光亮的地方一个手挖,另一个手还要抓着绳子。   我的手已经非常的疼,好像被烈火烧烤着一般,胖虎先挖出了一只交给了我,然后就一只只都多了起来,周围也变得亮了起来。   胖虎对着那四个家伙叫骂:“你们这是赤果果地欺负老子心宽体胖,居然四个人一起上,以为你们都是纸糊的吗?四个人加起来怎么也比老子重的多,差点被你们害死。”   没有反驳胖虎的话,不知道算是默认,还是他们无话可说。   独狼直接说道:“都别先高兴的太早了,那粽子说不定只是被摔到了某个地方,大家还是把黑驴蹄子拿出来,以防忽然着了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几分心惊,我刚打算四周找一圈,忽然发现手电光一道道地都射向了我,也不知道哪个家伙直接照我眼睛,晃得我什么都看不起,只是骂着用胳膊去遮挡自己的眼睛。   张莉说:“不要太集中,一只就够了!”   “留我的吧,我的正好侧对宝子。”子萱说道,然后就听到其他人说好。   看到这些家伙如此的镇定,而我自己就感觉有些后背发凉,心想自己没有什么点背吧?   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运气朝着后面看去,忽然就发现在自己的左肩上,有着一张墨绿色的怪脸,整张脸已经扭曲变形的厉害,就好像在洗衣机里边转了几千下似的。   “我靠!”   我骂了一声,二话不说就用手电砸了过去,也不知道砸中没有,反正感觉是砸到了东西,然后我就双手拉住胖虎的裤子,拼了命地往上爬。   胖虎叫唤道:“宝子,不就是只干粽子吗?你丫的跑个屁啊?裤子,老子的裤子呀,皮带已经断了……”   这时候月婵的声音传来说:“不要怕,不是粽子,只是尸体。”   在我愣了一下的时候,只听到一声上膛的声音,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听到一声枪响,然后一到火线就窜了出去,没有几秒就在半空中炸开。   随着照明弹的燃烧,顿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室。   这个石室是椭圆形的,如此居高临下去看,反而觉得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正在用邪恶的目光看着我们这些闯入者,好像要把我们用它的上下眼皮夹死似的。   仔细再去看,就会发现如同梯田一般的结构,而上面站满了一具具墨绿色的尸体,个个面目狰狞,死相非常的惨烈,好像是中毒而死,但还保持的如此的完好,我觉得可能活的时候被灌了水银,然后在这里做陪葬品。   我扫了一眼,至少也有两三百具,但看起来还是密密麻麻的。   解官盯着这些尸体看了几眼之后,说道:“不用担心,只是尸身,无法成为粽子。”说着,他指了指骑在德飚头上的一具干尸,正是被我拍下去的那个。   借助照明弹,我看到德飚整个狂甩,就对着他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滑了下去帮他将那尸体丢了下去。德飚说:“谢谢了啊,小老板。”   我说:“没事,只要你没事就行。”   “看情况这是一个大型陪葬室,只是夏朝为什么要用做,难道是用有寓意吗?”杨天赐的声音响起。   月婵说:“古人的思想很难猜,更不要说是神秘的夏朝,也许这是一种传统祭祀方式吧!”   在照明弹灭了之后,胖虎也滑了下来,他用手电做指挥棒让我去看一个方向。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1章 记忆复苏   那正是其中的一具尸体,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它的狰狞,只能说是丑到无与伦比,这种相貌即便大白天在街上,也能吓尿一群人,而且我发现它居然没有手。   胖虎非常好奇地问月婵:“这算什么祭祀?它们的手都哪里去了?”   没有人能给胖虎答案,我只能说:“还记得那个明皇陵墓里边的鬼手了吗?刚才你也看到一只有手的,很有可能那些手到了陵墓里边了。”   胖虎有些明白我的意思,就说:“宝子,照你这么说,那些鬼手不是植物而是动物,被人从这里盗了出去,然后放入了那个墓?”   我说:“有可能是这样的,毕竟各朝代都有盗墓者,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四派了。”   张莉说:“宝子,你觉得是明朝的盗墓者进入夏朝盗墓,就是为了抓那些鬼手,然后再放入他的墓中饲养?”   我说:“这不过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三国事情的盗墓者先盗走的,然后明朝又从那些墓中盗出去,再或者说在古代用那种鬼手守护陵墓,是当时最先进的防盗措施!”   没有人肯定我的说法,也没有人否则,这种事情有时候很难说,毕竟谁也没有在那个朝代生活过,很多事情不是光凭推测就能看到一件事情的本质。   张莉再度打出一发照明弹,在这次亮了之后,我们开始观察自己下去的路。   于是就发现这个坡度很陡,几乎就是七十度,我们现在和趴在竖墙上没有多大的区别,现在只要一松手就能直接掉到隐藏在黑暗的深处里。   但是,我们发现只要上了梯田,就可以一个一个地下去,这就好像巨人走的台阶似的,差不多一共12层,每层的高度是3米左右。   帮德飚和阿阳解开了绳子,我们一行人抓着绳子斜着往前走,正好末端能够走到就近的一个台阶上,这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上来,最后所有人用力把绳子拉了回来。   在上面再度落下杂七碎八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吧各自的绳子塞回了背包。   面对如此多的无手干尸,我们就决定先原地休息,毕竟我们需要简单的包扎和治疗,同时需要补充食物和水,反正已经确定这些尸体不会再尸变了,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个个的陪葬装饰品罢了。   将台阶上的几具干尸搬到了一边,他们开始张罗起来,而我就很有兴趣就近观察着其中一具尸体。   从尸体的分化情况来看,这绝对堪称是尸体中的古董。   这点我可以非常的肯定,毕竟目前还没有出土过夏朝的尸体,一来是找不到夏朝的墓,二来是因为尸体不可能保存那么长时间的岁月折腾,估计早就风化了。   这样就断定了我的想法,那就是这些尸体就是被灌了水银,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身外也在水银里浸泡过,并且是很长一段时间,尸体的丑陋应该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很有可能是水银将这些陪葬人的脸给腐蚀成这样的。   月婵说这是在祭祀,她的意思也就是再说陪葬,如果这是一个陪葬室的话,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陪葬室,这消息要是被证实了,那我的发现将会震惊全世界的考古界。   其实本身夏朝一直被学界质疑,那是因为没有人能拿出有力的证据,现在只要我把这里拍些照片回去,加上一具干尸的话,那我估计就立马成名,然后不出三天我被判了无期,而这个墓也会很快被世人所知。   我现在对于这些并不是非常的关心,只是脑子里忍不住一直在想这些事情,觉得这里好像就是另一个空间一样,我要是把这里强行带进现实中,就会破坏另一个空间的秩序。   摒弃这些杂乱的念头,我终于知道我在纠结什么,毕竟古月国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里如果再和古月国有所联系,那么我觉得夏朝就是古月国最早的称呼。   两者之间就现在来看有一些联系,比如说都是被世人争议是否存在的国家、都有着很浓厚的神话色彩、都有一些类似的东西等等,具体细节那就会有更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迷蝶,此刻她满是是灰尘,但并没有受伤,眼睛一直盯着底部的深处看着,仿佛想要从黑暗中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毕竟对于一个重生的人来说,这个世界太陌生了,也许只有这里才能找到一些回忆。   接过来胖虎递给我的红药水和纱布,我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手掌,而胖虎则又成了阿三,脸上还有不明显的血迹让我意识到,这家伙虽说是受的皮外伤,但也属于那种严重级别的,也幸亏是他,换做别人早就一动不动了。   大家开始补充食物和水的时候,迷蝶还在那里发呆,我就拿着压缩饼干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将一包放在她手里,问她:“想什么?”   迷蝶看了我一眼我,又看了看手里的压缩饼干,将包装拆开后咬了一小块在嘴里,我都以为她不会和我说话了。   正用了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月婵说道:“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想把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记下来,要不然我和这个世界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我愣了一下,立马打消了自己要离开的念头,就看着她说:“其实像你现在这样也挺好,不会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不像我感觉自己好累。”   迷蝶说:“你永远不懂我的累,就像我无法累计你现在的累一样,毕竟每个人的生活不同,要面对的问题也就不同,加上人性格的不同,就会让很多简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我再度陷入了沉思,对于她能说出这种话,如果她是个女作者,我觉得她应该是个非常会写言情的女孩儿。   可惜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和她属于两条平行线的人,丝毫不用有什么交集,最多距离最近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样。   这时候,解官走过来坐下,问我:“师弟,你们聊什么呢?”   我说:“没什么,我就看她在发呆,我以为她想到了什么,所以就过来问问。”   解官看了迷蝶一眼,对我说:“我觉得她现在这样挺好,至少她只有一件事情要去做,那就是找回忆,不像我们这些人,每个人都在同时为太多的事情去操心。”   忽然迷蝶说:“你们觉得这是祭祀或者是陪葬对吗?”   我和解官面面相觑,然后相视一眼,在面对迷蝶的时候,我们两个几乎同一时间点了点头,毕竟在风水学和我们的倒斗经验来看,无非就是这些,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吗?   迷蝶见我们两个都不说话,而是点头,她这次几乎没有犹豫说:“我记得这好像这是一种喂养。”   “喂养什么?”我有些急不可待地问道,毕竟她如果真的能想起点什么,或许对我甚至我们都会有好处。   迷蝶说:“喂养很奇特的东西,它是一种既可以是植物也可以是动物,犹豫它外形像是一只人手,所以它的名字叫……”   胖虎立马跳了过来,说:“冬虫夏草对吧?怪不得老子看丫的那么面熟,原来就是这玩意啊!”   我瞪了胖虎一眼说:“一边玩去,少来打断迷蝶的话,要是她忘了,老子一会儿就吃烤全猪。”胖虎露出了一个不情愿的表情,然后骂了几声就离开了。   我对迷蝶说:“你继续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迷蝶说道:“我好像记得它叫草虫圣手,是一种圣物,最大的可以长到我的一般身高。最早是一粒五角的种子,谁要是能够得到它的宠幸,那他(她)的整个家族,都会跟着扬眉吐气,而被它看中的那个人,就会成为它的人,然后等到它成熟,而那个人也会随之死去。”   被她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像听出点什么东西,但是一下子又抓不住,就准备等着让她继续说。   可这时候解官却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就是说在人的身上种下一颗种子,然后等到它成熟,人就会死去,这种杀死宿主的倒是不多见!”   我立马说道:“其实很多昆虫都会杀死宿主的,毕竟虫子并没有思想,都是依照自我生存来捕食的,很多时候数量在超出之后,宿主就会被吸干血而死的。”   迷蝶有些听不懂我们两个在说什么,她扫了一圈这里,说道:“我好像想起来这些人应该都是被草虫圣手遗弃的尸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了,因为这些草虫圣手会继续找下一个人的。”   听完迷蝶这话,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事要是换成其他人还有危言耸听的可能,但是迷蝶连记忆都很难记得起,她肯定不会去骗我们,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有她的道理的,这让我浑身不舒服。   “哎呀,我靠,这是什么东西在咬老子!”忽然,我们听到老龙骂了起来。   我心里暗骂:“狗日的,难道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吗?这他娘的也太灵验吧?”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2章 死亡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围了过去,我们刚刚又一听了这种事情,难免心里有阴影,所以立马就站起来跑了过去。   在我们围上去之后,老龙正捂着他的小腿疼的龇牙咧嘴,仿佛那种疼是钻心的,就像是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捏着,所以导致他整个人几乎要团成一个球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但众人都意识到了危险,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月婵,这应该是她下意识的反应,作为我们的倒斗医生、倒斗天使,她还是非常尽责的。   月婵拉了几下老龙的手,愣是没有拉开,反而老龙已经开始满地打滚,她对我们说:“都别愣着了,快帮忙摁住他,我要检查伤口。”   这一下,我们才慌忙上去,老龙属于我们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而我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四个人愣是没有摁住他,他已经到了一个癫狂的状态。   最后,我们六个人才将老龙摁到在地,他嘴里开始发出惨烈而高亢的声音,听得人是毛骨悚然。   在胖虎摁着他的那条腿上,月婵熟练地用刀割开衣服,当看到里边的情况,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老龙的整条小腿上,已经密密麻麻全都是豌豆那么大的水泡,每一个都晶莹剔透,显然里边已经汇集了浓水。   这好像是那种非常严重的烫伤或者烧伤之类,而且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一看肯定会过敏,即便我也是感觉浑身不舒服,甚至有一种想要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有些地方破开了,就能看到淡黄色的液体中里边流淌出来,同时还有一股辛辣的中药味回荡在空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我看向了迷蝶,因为这一刻已经想到了她说的草虫圣手那种东西,见她正看着老龙的腿,我干咳了一声问:“迷蝶,这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造成的?”   迷蝶微微摇头说:“不是,草虫圣手是把人束缚到窒息而死,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月婵看着那些水泡也无从下手,她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不过千万不要去把这些小水泡弄破,否则会像天花一样,浓水黏住哪里,哪里就会再起一片,直到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这话一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可这时候发生不仅仅是我,所有人都和老龙拉开了距离。   胖虎皱着眉头说:“妹子,你说丫的会传染我们吗?”   月婵叹了口气道:“不好说,毕竟不知道这是怎么导致的,但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会。”   老龙扭曲的脸同时哭丧起来,叫喊着说:“小爷,救我,救我啊!你们谁来救救我?”   我看了杨天赐一眼,这小子一脸的难色,显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迟疑了片刻,他看着月婵问:“如果无法控制,截肢行吗?”   月婵说:“我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   “试试吧!”杨天赐咬着牙说完,然后环顾我们所有人说:“麻烦大家帮我摁住他。”   场面十分的尴尬,因为没有人愿意再去碰老龙一下。   犹豫了一会儿,解官戴上手套,叹了口气说:“救他一命吧!”   胖虎想说什么,却被我一下子拦住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事情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帮忙那是情分,不帮那是本分。   事情就是这样,万一帮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老龙,到时候我们再被他传染了,那可太不划算了,而且毕竟他不是自己人,根本没有必要那样去做。   不过,我这个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来,而且解官已经带头准备了,自己也就跟着去帮忙,这样一来胖虎也只好动手,接着大家都戴好手套,准备动手。   “啊……”这时候,老龙的一声惨叫再度将我们吓得后退。   同时,我们发现在他所有露出皮肤的地方,全部都出现了那种小水泡,就好像一只在被人不断吹大的气球,我已经失去了再去帮忙的想法。   胖虎龇牙骂道:“我靠,狗日的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我说:“天知道,不过现在老龙一定很痛苦。”   胖虎撇了撇嘴说:“宝子,要是老子也这样了,记得从这里来一枪,让老子少受点苦。”他指了指他的右侧太阳穴。   我刚想说话,忽然“砰”地一声枪响,顿时四周安静了下来,我们顺着枪声的源头看去,只见杨天赐单手持枪,枪管正冒着一丝丝白烟,显然不用多说了。   苍老竖了竖大拇指,说:“其实老子早就想要动手了,这种情况早死早超生。”   解官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我说:“师兄你等一下,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吗?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只有老龙会出现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在里边?”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你丫的真是求吃萝卜蛋担心,倒斗就是一个运气活,这只能说明他点儿背,你看看老子,虽说每次也会遇到这个那个危险,但总能逢凶化吉。”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别嘚瑟,一会儿你要是中了招,老子真的给你来一颗子弹。”   胖虎咽了咽口水,说:“别价,你丫的也要看看情况吧,不能说老子摔一跤,你他娘的上来就给老子一枪,老子招谁惹谁了!”   我也没有心情继续听他说俏皮话,因为大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我也只好随波逐流。   只是,此时此刻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每次一旦有这种感觉,那肯定会发生事情,而且百试百灵,几乎比女人的第六感都强悍。   我刚想提醒一下众人,忽然又听到“哎呦”一声,我心里顿时就是一紧,朝着声音看去。   这次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杨天赐,他此刻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他的双腿,头上的汗珠立马就滚落下来。   胖虎拦住我说:“宝子,千万别过去,刚才就是杨天赐离的老龙最近,看样子现在也中招了,反正他都要死,老子给他来个痛快的。”   月婵一脸苦涩地说:“不要开枪,刚才我距离老龙也很近,如果要有人出事的话,那第一个应该是我而不是杨天赐,这应该是一种变故,非常的随机,并非是距离远近的关系。”   我看到老二和老六都愣在了原地,几乎与刚才的阿阳和狸猫差不了多少,现在他们两个上前不行,后退又不敢,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又是迟疑了一会儿,杨天赐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看着我们说:“你们快,快走,好,好像有东西在我身上。”   这种情况最难受,毕竟谁也不知道危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危险就是自己的身边,几乎没有再迟疑,解官一摆手,说:“我们走。”   我问:“我们真的不管他了?”   解官看了我一眼,说:“师弟,这倒斗这行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的菩萨心肠在这里没用。”   在我发愣了的时候,所有人已经背起了背包,拿出了家伙,然后朝着坑下快速地走去。   胖虎踢了我一脚,差点把我踢的翻跟头,我最后看了一眼杨天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敢把手套摘下了,一个个都紧张的要死,每个台阶都要我们跳下去,所以不得不手脚并用,再也也不会用皮肤接触这里的一分一毫。   随着我们不断地朝着下而行,我没有那种感觉已经离我而去,反而好像一直围绕在我们这群人的身边,这种毫无征兆的变故,谁也说不清下一秒会在谁的身上发生。   “啊……”在我们下到了一半的时候,上面传来了杨天赐的惨叫。   独狼说:“早知道就给他一枪了,省的他现在受苦。”   “砰!”一声枪响从上面传来,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是,旋即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即便是我也是悲大于喜,并没有因为情敌的死,而感到如何的开心,反而感觉心上被压力一块大石头。   “算是一条汉子。”胖虎往上照了一下,然后对老二和老六说:“回去告诉杨沙子,他儿子没有给他丢人。”   老二和老六已经无精打采起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知道杨沙子的脾气,要是杨天赐没有回去,反而是他们两个回去,那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我们终于下到了底部,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天然的坑洞,而上面都是围绕因为这个坑洞而设立的,也不知道有什么蹊跷在里边。   坑洞非常不规则,大概算是一个圆形,直径在六米左右,深不见底。   不过,四周犬牙交错很容易下去,我还发现了钟乳石,从这些钟乳石的情况来看,这里存在应该不下万年之久。   胖虎用手电往坑洞下照,嘴里嘀咕道:“他娘的,怎么这么深啊?难道真正的陵墓在这下面不成?”   “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莉说着,已经把枪拿了出来,由于几次的实验已经看得出,这下面不会有那种炸药墙体,所以照明弹自然可以使用。   “砰!”地一声,火线从张莉的手中的枪口窜了出去,我们的目光也跟着一路朝下。   这种长距离的照明弹可以打十多米,加上照亮的范围怎么也有几十米。   可是在照明弹爆开打亮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居然没有到底,这让我想到经常说的一句话,难道这下面是通往地狱的?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在下斗之前所处的海拔在200米左右,从打盗洞进入上面那个护龙陵掉入这下边,至少也有100多米。   然后,这十二个3米高的台阶下到底,前前后后加起来其实现在应该就算是刚和地平面平行。   如此说来,其实我们还没有深入地下,这下面的几十米才可以叫做地下墓葬。   想到这里,我就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心里一件有谱了,接下来要留意那种奇怪的鱼,随便也要想一下该怎么出去,毕竟来的路肯定是不能走了。   胖虎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说:“他娘的,这下面到底有多深啊?怎么连照明弹都看不到底部?搬山姐姐,您还有远距离一点儿的吗?这还没有老子尿的远。”   张莉白了他一眼说:“这已经是距离最远的了,一般在墓中根本就用不到,你想想哪里还会墓中还有这样的距离,倒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胖虎也哑口无言,我们商量了一下,便找到了解决办法。   首先丢石头下去,计算一下到底有多深,然后再让两个身手好的人下去探探究竟,然后再决定接下来怎么走或者说要不要下去。   第一项非常的简单,只要学过自由落体、懂加速度就可以计算出来。   虽然我是不会,但我们这些人里边可是暗藏高手,你谁都无法想象独狼一本正经地在地上写写算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五十米左右。   胖虎有不可思议地看着独狼说:“我靠,你丫的行啊,这还真人不露相,居然还会这么复杂的东西,看来老子以后要给你重新定位了。”   独狼愣了一下,问他:“你以前给我怎么定位的?”   胖虎摆着手说什么不能说,说了有危险的之类的话,独狼反驳他没憋好屁……   见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我就打断他们说:“别废话了,已经确定坑洞了深度,就赶快让人下去,这种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在某个人的身上,也许就是你们两个。”   胖虎“哦”了一声,问:“那该让谁下去呢?”   我看向了解官,这种事情他出面要比我这个徒有虚名的筷子头有用,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让我师弟和独狼下去吧!”   德飚附和着说:“对对对,两个人有文有武,下去就算有危险,但想要逃掉一定没问题。”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3章 眼睛   我不乐意但没有好意思说,胖虎就摆着手说:“不行,宝子怎么行呢?就他那几下子,要是遇到个什么情况非归位了不可,我看还是让解官下去吧!”   解官说:“我要在上面组织大家,所以这次我不能下去。”   我说:“我师兄说的对,不过我的体质大家或多或少都了解,你要是让我看个风水之类那肯定没问题,但要是探寻未知的领域,我真的不在行,别到时候脱离了他人。”   胖虎把现场的所有人扫了一遍,他的目光在几个女人面前停留了几秒,最后定格在了迷蝶的身上,一拍手说:“让迷蝶去吧,老子对她的身手有信心。”   我一看就有些不像话了,怎么感觉每个人好像都行,甚至连个女人都可以,唯独我就有了这样的非议,这几乎已经算是对我尊严的挑衅,一下子我就忍不住了。   我说:“算了算了,我去也行,不要忘了老子也倒过不少大斗,遇到过不少的危险,还是有一定的经验和基础的,至少逃命不是问题。”   胖虎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你们都他娘的怎么了?宝子还受着伤呢,你们就打算这样对待他,要不然还是老子去吧!妈的,都是什么人呢这是!”   我给了胖虎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这时候,我发现迷蝶动了一下,她正要毛遂自荐的时候,忽然解官说道:“别人不行,必须要有一个对风水非常懂的人下去,否则就算下面有问题一般人也看不出,到时候我们就不是盗墓了,就成倒霉了。”   我一看这典型是给我“黄袍加身”啊,不过我既然已经决定去了,那肯定是要去,不管有没有人拦我,我肯定是要下去。   毕竟和我相处的时间长的朋友都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别人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偏要去做,而别人让我干什么,我一边也会去做,说白了就是白痴型的老好人。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就不可能继续迟疑,再简单的商议之后,我们把背包里的绳子都拿出来接上,然后尽量能往下顺我们一段。   我们这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而且还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万一一不小滑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十多米的绳子垂了下去,我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毕竟最后剩下是不到二十米,那样就相当于从六楼爬下去,虽说这也的高度也足以摔死人,但这下面如此的不平整,落脚的地方还是有的,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独狼用他那戴着手套的手抓紧绳子,屁股朝下一跳,抓住绳子就开始壁虎游墙,说白了就像是一只大青蛙似的,我估计自己一会儿的姿势也帅不到哪里去。   胖虎对我说:“宝子,下去时候小心点,遇情况多留个心眼,只要感觉不对劲立马脚底抹油跑,对了还要大声叫喊,那样老子好下去帮你。”   我苦笑道:“他娘的,搞得你好像我情人似的。”   胖虎剜了我一眼,说:“滚,老子不好那一口,老子是你兄弟是你瓷器。”   我看向了胖虎,这家伙这次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表情,我看得出这些话是他发自肺腑的。   不过,仔细一想我们两个也合作了这么久,要是不互相关心,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毕竟但凡我倒斗就有胖虎的陪同,我们两个已经是秤不离砣了。   看到下面独狼用手电打安全信号,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拍着胖虎的肩膀说:“放心吧,你这家伙,我不会比你早走的。”   胖虎呵呵一笑说:“这还差不多,等老子死了,记得给老子披麻戴孝。”   “滚,老子又不是你儿子!”我白了胖虎一眼,就学独狼那样,双手抓着绳子准备下去。   这时候,月婵走过来说:“宝子,注意安全。”   我立马眉开眼笑说:“放心吧,我没事的。”   胖虎吸了吸牙,说:“哎呀我靠,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在老子这单身狗面前秀恩爱,这样谁他娘的受得了!”   我也没再说什么,然后就用脚踩着凹凸不平以及千奇百怪的墙体,抓着绳子一路往下而去,很快上面就成了一片灯光。   而下面也只有独狼的一盏手电光,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便抓紧时间继续朝下而行。   从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来看,只能用怪石嶙峋来形容,常年累月的钟乳石已经变成了一件件的艺术品,可现在它们只是我们下去的着力点。   不过我有些奇怪,既然这里设计防潮层,说明就意识到浙江这边的气候,那就没有理由把陵墓设在这下面,难道这还是一个伪陵不成?   现在也看不出是什么,只是一直往下,等我到了绳子尽头的时候,也就看到了独狼。   独狼用手电给上面的人再次发出安全的信号,然后就对我说:“小老板,接下来还是我先下,你跟在我身后,不过不能太近了,以防前面出问题,到时候一个都跑步了。”   我不知道是他担心我的安危,还是觉得我可能碍手碍脚,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这种地形让我打头阵,到时候别说观察周围的情况了,我估计自己首先就会出情况。   接下来,独狼就手脚并用的先行下去,而我就跟在他的后面,我所有的落脚点和着力点都是他先试过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被人照顾着,说白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其实,这种事情我已经遇到太多了,每次都是别人来“照顾”我,开始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但随着一次次的下斗之后,我发现自己连个这行的女人都不如。   结果呢,我只能安慰自己,每个人的分工不同,他们是力者劳力,而我是智者劳智。   独狼在下面说:“小老板,你的手受伤了,还坚持的住吗?”   我说:“放心,我没有那么娇气,你继续带你的路,至于下面的情况如何,到时候我来判断。”   独狼应了一下,继续往下爬。   用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我们两个人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面,就在我打算喘口气的时候,四周的东西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在手电的光芒下,我发现一个方向正在反射着淡淡的光亮,就仿佛站在山上看星星的感觉,虽然距离非常的遥远,但相比较平时还是要清楚不少,但这种光芒太弱,无法将下面完全照亮。   独狼显然也发现了这种奇特的现象,此刻正打算朝着光亮处走过去,我慌忙把他拦住,说:“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先不要靠近,观察观察再说。”   独狼点了点头,说:“小老板,我觉得那好像是一种宝石。”说话间,他已经从背包里边摸出一根荧光棒,在他摇亮了之后,就朝着那些光亮丢了过去。   在荧光棒滚落到光亮地方的时候,忽然那些光亮消失了,就仿佛那里曾经落在一片萤火虫,忽然有一个人不明生物进入,将它们都惊吓飞掉了。   独狼用不解地眼神看着我问:“小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就顿时恍然大悟说:“是荧光棒的光太亮了,导致那些能够反射光的东西被折射掉了,这就和照明弹差不多,最亮的时候反而会让眼睛出现暴盲。”   独狼挠了挠头,说:“小老板,您的意思那些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独狼干笑两声说:“忽然就蹦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我估计那也不是眼睛,要不然我们早就被袭击了。”   我微微点头,示意我们两个可以去看看了,毕竟他的话还是没错的,要是什么怪物的话,此刻早已经扑过来了,不会给我们两个这么长闲聊的时间。   那除非是一种可以睁着眼睛睡觉的怪物,比如说没有眼皮的鱼类。   在我们两个走向前的时候,就发现那还真的不是什么怪物的眼睛,而是一颗颗核桃那么大的石头。   这些石头有明显的人工打磨过的痕迹,体积和模样几乎都差不多,而且都镶嵌在墙体里边,就仿佛无数的眼睛一般。   起初我根本看不出这是一种什么石头,在长时间的头脑风暴之后,我终于想到了这应该就是鱼眼石。   虽说鱼眼石并非什么特别名贵种类,但它生长在岩石之中,想要发现非常的困难。   我曾经在我国的地质博物馆里边看到过这样一件藏品,它的表面呈珍珠光泽,有些像是晶体,但透光度和反光度都一般,所以在这样的两种的情况之下,我们刚刚才会看到那样的景象。   我大概扫了一下,差不多有将近一百颗,而这里就是一个天然溶/洞,此刻我们两个已经到了溶/洞的尽头,没有再看到什么出口,反而只有这些鱼眼石。   独狼问我这是什么,我原原本本把自己知道的跟他说了。   我说:“我从未见过鱼眼石雕琢成什么藏品,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件藏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它雕成球状,要知道鱼眼石的硬度一般,很容易雕地稀碎的。”   蹲下身子,独狼从地上摸了一下,然后用手电去照手套,发现上面已经全部都是白色或者淡绿色的碎渣,显然是成型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连石头都会有这样的变化。   我提醒独狼说:“小心点,万一这就是让杨天赐和老龙挂了的东西,你就完蛋了。”   独狼身手好,见识广,但他对于未知的东西是迷茫的。   这是他的弱点也是优点,因为说是弱点那就是他不会推测,无法自身找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优点就是他非常省时省力,等到发现未知东西的来历或者等别人给他结果。   听了我的话,独狼小心翼翼用匕首将手套上面的碎渣一点点剥落,而我也没有功夫跟着他一颗颗地数,就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那些鱼眼石上。   看着一会儿,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因为这些鱼眼珠好像依照一个星系在排列着,看样子是非常有说法。   我感觉自己已经在风水上略有小成,对于大多数的星系比较了解,但是这个星系我却没有多少印象。   这并不是说天上没有,可能是风水上涉及到这个星系的时候非常的少,少到我一下子完全想不到它的来历。   我对独狼说:“弄好了之后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通向别的方向的路,同时要注意一下安全,如果有路而且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招呼他们下来了,这个坑洞成型的时间估计要超出我们的想象。”   独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利,短短三分钟已经清理干净,他应了一声开始去其他方向看看,而我就盯着这些鱼眼石。   我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在里边,要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在这里镶嵌了这么多,也是迷蝶这个观星师会知道。   转了一圈之后,独狼回来告诉我在对面还有一个口子。   那个口子非常的深,独狼走了二十多米都没有走到头,而且还感觉有阴风吹来,他认为应该是有通往外面的口子。   我松了口气,刚才忘记告诉让他不要跑那么远,万一发生的点什么事情,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可是亲身经历了很多次,对于这方面非常有研究。   独狼问我:“小老板,现在要不要把解小爷他们叫下来?”   我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也该让他们下来了!”   独狼“噗嗤”笑了出来,说:“小老板,想不到你也挺能装的,我看出来了,你应该是看不懂这些东西的。”   我不否认地一笑,说:“人嘛都这样,或多或少吧!”   独狼站在口子给他们发信号,同时嘴里叹着气说:“这句话您可说对了,人都是这样,不过像您这么老实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独狼继续笑着说:“小老板,在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有了答案了,而我的答案和您现在想的是一样的,所以我也就没必要说了。”   我被他气笑了,无奈地摇头说:“想不到你他娘的也偷偷长进了,现在就剩下老子原地踏步走了,看样子不出几年就会被你们落下十万八千里。”   独狼说:“这话您说的就不对了,您在倒斗方面可也长了不少胆量和经验,这要说进步最大的还是小老板您啊!”   我们两个聊着,上面已经有人吆喝着开始下了,我听到胖虎的声音最多。   这家伙一直不老实也不靠谱,我真担心他别一会儿掉下来了,我这小身子板可招架不住他那二百多斤的一坨。   我坐在下面点起来烟,虽说这里已经干涸了几千年,但之前建造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爆炸之类的东西,即便有也会返潮被自然界的“化学”处理掉,现在基本不用考虑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4章 星宫   在我两支烟的功夫之后,一大团绳子丢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解官第一个跳了下来,接着就是其他人络绎不绝地跳下。   瞬间显得有那么一些拥挤,刚才就我和独狼两个人还没注意,原来宽度也就两米多。   我把发现和他们一说,一听到有不少鱼眼石,胖虎的眼睛瞪的驴眼似的,因为他上次那颗猫眼石可是大赚了一笔,这次他自然撒丫子就往那个溶/洞钻去,就好像新郎官怕别人抢了新房里的媳妇儿似的。   我们一行人进入溶/洞之中,其他人自然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也只有像解官他们几个懂风水的人才觉得有蹊跷。   不过我问过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这是个什么星系,只觉得见过,但叫不出名字,更不知道来历,要不然就能知道这个地方的用意了。   一说到这是星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迷蝶的身上,我们大部分核心里边的人都知道迷蝶的来历,所以这种事情问她这个观星师祖师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迷蝶看着那些鱼眼石的排列,她正要用手去摸,我看到她连手套也没有戴,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说:“不要去碰,万一有毒也说不定。”   而迷蝶却轻轻地将我的手推开,然后用手开始一颗一颗地摸那些鱼眼石,仿佛在思考什么东西,只是一下子很难想到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胖虎问我:“宝子,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告诉过老子,说‘鱼目混珠’里的鱼目就是鱼眼石,这种说法对吗?”   我笑道:“那只不过是一种比喻,这个成语里边的鱼目是一种坏的东西,其实众所周知里边说的就是鱼眼石混入珍珠里边,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人家鱼眼石的价格可要比珍珠高上不少。”   胖虎摸了摸一颗鱼眼石,说:“我靠,加上这是夏朝的鱼眼石,估计价格就更加高的离谱了吧?”说着他就要用手想要扣下一颗。   可这个时候,迷蝶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这可把胖虎吓了一跳,因为这属于反常的行为,一旦迷蝶反常,那后果可真的不堪设想。   胖虎整个人就跳到了一边,支吾地问:“怎,怎么了?你干什么摸我啊?”   看到胖虎那么贱,我真想抽他,可迷蝶突然开口说道:“这是天星十二宫的第二宫。”   迷蝶说起这天星十二宫,我脑袋里边立马就想到了三种不同说法。   第一种是古希腊中的黄道十二宫,也就是现在所讲的十二星座。   第二种就是我国干支历法当中的十二地支,也就是十二属相。   第三种就是流年十二宫天星,讲的是一个流年所犯每个神煞之应。   如果迷蝶说的是这三者之内,那我大概知道她口中的这天星十二宫是干什么的,结合星座、地支、流年来说,那这幅用鱼眼石组成的图案,十有九八就是用来卜卦的。   胖虎对这些鱼眼石情有独钟,一直研究着怎么能够挖几颗下来,被迷蝶阻拦有些不痛快,就皱着眉头问:“这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老子不能碰?你说的天星十二宫的第二宫又是什么?”   迷蝶沉思了片刻,说:“在观星中,将天空星斗分为十二宫,通过十二宫的变化来推测大到天灾人祸,小到个人的祸福病死,每颗星斗都代表着一个人,星斗的变化将预示着一些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这也就是所谓的‘斗转星移,天有异象’。”   我微微点头,看样子自己的推测还是对的,就问道:“那第二宫是什么意思?”   迷蝶瞥了我一眼,说:“天星十二宫共有三百六十五种异象,在特定的一年会出现三百六十六种,这些异象被排成三百多宫,而我们现在的就是第二宫。”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以‘太阳’、‘天空’和‘劫杀’为太岁宫星,但凡二十四、二十六、三十八、五十、六十二和七十四岁的人,天空占宫,休管他人事,莫争口舌之利,自免是非破财,开累事项,女人犯此年须防情/欲,夫妻反睦,出外有财利,最好安制,日月拱照星君大吉。”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谁都听不懂,偶尔听得懂一些也无法真正理解其中的意思,也只有我在风水玄学中研究过一些。   这正是流出到现在的流年十二宫天星,看来殊归同途,几千年都没有多少的变化,也只有名号有些变动。   胖虎一头雾水过来问我什么意思,我给他解释说:“这幅图是说在迷蝶所讲这些年龄段的人,犯太岁的男人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要争口舌之利,这样才可以避免破财和惹事,女人在这一年必须防止外遇,要不然夫妻就会反目成仇,在外面对钱财不利,最好都安安稳稳,这样才可以化险为夷,大吉大贵。”   被我一说,胖虎是彻底晕了,他挠着头说:“宝子,老子不想听你们两个再说这些东西,老子头已经大了,你们就说说这是什么意思,或者代表什么?为什么老子不能挖几颗?”   我示意迷蝶可以告诉我们,迷蝶犹豫了一下说:“我说不好,这有可能是一种机关设计,也有可能是代表着墓主人的是死亡原因,也可能是说当时天有异象。”   我微微点着头,因为这可能性真是太多了,毕竟一幅星图可以代表很多种意思,除非是当事人,要是靠猜测就必须要足够的证据表明,否则就是空谈。   而迷蝶不让胖虎去动鱼眼石,是因为担心机关,看样子古人会在天星图中动手脚。   月婵凑上去,仔细地敲敲打打,不断地摸索着墙壁的变化,她说:“没有机关,应该只是一种图形寓意,要表达某种东西。”   胖虎搓着手问:“那现在是不是就能挖几颗下来了?”   迷蝶没有再阻拦,我暗暗松了口气,对他说:“小心点,感觉不对劲就不要挖了。”说着,我们一行人已经往后退去。   胖虎没好气地骂道:“他娘的,一个一个都是什么人啊?这不就是让老子给你们趟雷,要是没有危险你们再冲过来瓜分老子的劳动果实,你们真是他娘的坏透了。”   在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胖虎的声音再度响起:“行,那老子今天也不挖了,咱们还是找主墓室去吧,省的一会儿老子成了你们的牺牲品。”他说着,就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走了过来。   我哑然失笑,迟疑了片刻说:“虎子,这可不像你啊,以前你他娘的看到冥器可是走不动路的,什么时候觉悟变得这么高了?”   胖虎拉了拉衣领,说:“老子的觉悟一直都很高,只是和你丫的在一起以后,整个人的思想境界就被拉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立马踢了他一脚,说这怎么能是老子的关系,明明就是他个虎子没有节操,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胖虎什么没说,只是呵呵直笑。   我们用手电照着这一边的口子,果然像独狼说的那样,走了二十米都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阴风,吹在人的身上,让我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这到底是通向哪里的?怎么让人浑身不舒服呢?   解官把枪“咔啦”一声上了膛,然后说:“都把家伙拿出来,这地方不正常。”   我们没有人质疑他这句话,立马就把随身携带的家伙事摸了出来,听着一连串上膛和抽刀的声音。   再看看我们浑身穿的衣服,总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毕竟穿着盔甲拿着现代化的猎枪,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的。   我们以一字长蛇贴着墙前行,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前方的解官忽然停了下来,而且做手势后面的我们都停下。   大家自然想着遇到了什么东西,立马把手里的家伙端了起来,一有风吹草动,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在几秒之后,并没有动静,只是感觉阴风好像强烈了一些。   身后的胖虎踢了踢我的小腿,问:“宝子,不会他娘的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吧?”   我头也不回地说:“鬼肯定没有,也许是几只粽子。”   胖虎不同意地说:“不可能,粽子怎么还能自带阴风,难不成这粽子像是实验室里边的小白鼠一样,一直被困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它们不断跑着来产生动力,而对面有一个风扇?”   对于胖虎的奇思妙想,我真是想顶礼膜拜他一下,不过解官示意我上前,我就没有跟胖虎继续扯皮,而是走上前问:“怎么了师兄?”   解官用手电照着前方,说:“师弟,你看这墙壁是不是有蹊跷?”   我定睛一看,立马就看到了距离我们五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堵墙壁,上面有着一个个核桃大小的窟窿,也组成了迷蝶口中所说的天星十二宫的第二宫,要不是因为这都是窟窿,而不是那种鱼眼石,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远处了。   看了几眼,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和解官的想法差不多,觉得应该有什么蹊跷在里边,只好把迷蝶也招呼过来,希望她能够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5章 穿透   迷蝶走了过来,扫了几眼之后,然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以为她看出些什么了,问她但是她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一时间搞得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胖虎走上前,说:“我靠,你们有完没完了?前面有地雷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只是感觉不对劲,毕竟这是夏朝的古墓,就像是刚才杨天赐和老龙的情况一样,我们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所以要千万小心,以免再不明不白地出了问题。”   胖虎从背包里边掏出螺纹钢管,然后接起来几节,就对着前面的路敲了敲,说:“老子这是在学瞎子走路,在前面给你们探路,你们都跟在老子的身后,这样我们不就能提前发现机关了吗?”   我无法反驳胖虎的话,因为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月婵说:“还是我来吧,如果有什么机关我会提前发现,而虎哥只能触发了机关才知道。”   胖虎叫道:“我靠,妹子你这样说虎哥就不高兴了,搞得我好像白痴一样。”   我拍了拍胖虎的肩头,说:“虎子,月婵说的没错,在这方面她才是专家,跟着你只会把我们带到沟里去,所以这任务还是交给月婵吧!”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为了女人,连兄弟都不帮了,唉这就是人啊!”   我把他推到了张莉和子萱的身边说:“麻烦你们两位看好这虎子,现在的情况非常的难说,搞不好我们随时有可能命丧黄泉。”   她们两个点了点头,一前一后把胖虎“夹住”,胖虎摸了一下前面子萱的屁股,被狠狠地捏了几把,痛苦并快乐的叫着。   这样一来,气氛到是缓解了一些,不过我没有丝毫的放松,毕竟月婵去探路,我还是非常担心她的安危。   月婵拿着胖虎接好的钢管,解官在她身后负责打手电,然后我们继续慢慢地移动了起来,可是刚刚走了没有两米,忽然月婵停了下来。   因为月婵连个停止的动作都没有,后面的解官勉强停了下来,可我们就一个接着一个撞在了前一个人的后背,一时间怨声载道。   就这样,月婵被我们往前撞了一步,仅仅是一步,月婵叫道:“爬下!”然后,她立马就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但是,身后已经响起了一连串疾风袭来的声音,可以听得出那东西的速度非常之快。   在我们爬下的功夫,就听到了后面有人惨叫的声音,我心说完了。   我刚才也没有注意是谁殿后,不过潜意识觉得应该是独狼,毕竟曾经当过兵的他有这样的习惯,在后面可以监视所有人的行动,而且他的反侦察能力非常的强,不过这一次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伴随着惨叫声,我终于爬在了地上,几乎在同一时间,我感觉有东西急速地从自己身体上方一掠而过,好像是什么奇快的飞行动物一般,有一个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掠过去的。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顿时就感觉有液体,暗骂:“我靠,不会这么倒霉吧?擦了一下就能擦出血,这要是被击中身体,那还不被一瞬间穿透了?”   这突发的情况来的快,去的也快,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我捡起掉落的手电照了照,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就感觉非常的奇怪,然后又去照后面,因为我更加关心刚才惨叫声的情况。   我问:“是谁出事了?”   不一会儿,就响起独狼的声音:“小老板,我被蹭破一块皮,杨天赐这两个手下折了。”   听到这个,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虽说他们两个并不是我们的人,但一下子就干掉了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的厉害,绝对比粽子还强悍的多。   我们没有敢站起来,只是爬着到队伍的后面去看情况,很快我就闻到了血腥味,用手电往前面去照,就发现两具淌着血的尸体。   那正是杨天赐的手下老二和老六,他们身上有着龙眼菩提大的窟窿眼,而且数量还不少。   独狼捂着流着血的胳膊,说:“妈的,老子感觉不对劲,就滚到了一旁,但还是晚了一步,胳膊上被蹭了一下,他们两个就倒霉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是在军队中,独狼这种做法一定会被军法处置,但对于一群盗墓贼而言,他没有必要牺牲自己来替两个不相干的人挡闭,就算他不给解官和我挡都说得出去。   子萱问解官:“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解官摇头说:“速度太快,而且当时每个人的反应已经到了极限,根本没有注意那是什么东西。”   月婵说:“这里有个机关,我本来想通知你们的,可是这机括设计的太过隐蔽,我也是在最后一秒才发现,还是我学艺不精。”   胖虎说:“谁也别废话了,出来倒斗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吗?老子一向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谁都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是命。”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爬起来的时候,月婵立马叫道:“宝子,不要动,你们谁都不能动,这机括虽然是石头,但玄机在里边,我一时间还没有摸清楚,可大家谁都不要动啊!”   原本我已经缩起的一条腿,立马就放在回去。   我对月婵在这方面的信任,甚至超过胖虎对我在风水知识上的肯定,我不否认其中掺杂着个人情感,但作为发丘派的首席大弟子,月婵对于机关而言还是有她的独到之处的。   月婵说:“独狼,你们受伤的先自行处理一下伤口,我身下还压着一个机括,一离开就会再次启动,说不定那些东西还会回来。”   独狼应了一声。   我连忙问道:“月婵,你没事吧?”   月婵说:“目前还好。宝子,你就原地趴着,千万不要乱动,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解官说:“我帮你。”由于他离的月婵比较近,所以他就和月婵一起开始了“拆弹”工作。   我在替他们两个捏了一把汗的同时,就问其他人:“除了老二和老六,其他人都没事吧?”   接着所有人都应了一声,我让他们抱一下数,看看有没有缺少谁。   很快,除了解官和月婵之外,胖虎先报出了他的名字,接着张莉、子萱、独狼、阿阳、德飚、晶晶、阿宝、狸猫以及三个卸岭派和三个摸金派的人都在,唯独少了迷蝶。   我问:“迷蝶哪里去了?”   胖虎也“咦”了一生,说:“刚才不是还在前面看情况吗?”   我皱着眉头说:“好像是这样的,我也没有注意到她,月婵,师兄……”   我刚想问他们两个,又想到了说:“他娘的,虎子你刚接好螺纹钢管的时候,那时候她在什么地方?”   德飚说:“小老板,刚才那娘们在我面前。”   胖虎挠着头说:“那就是说她刚从在老子和德飚兄弟的中间,怎么一瞬间就不见了?难道是被那种神秘的东西抓走了?”   “我在这里!”   忽然,迷蝶的声音从一边的墙壁上响起,在我们拿着手电一照,就看到迷蝶就像是一只壁虎似的,此刻正死死地贴在墙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胖虎大大松了口气说:“姑奶奶,您能不能在点人的时候吭一声,搞得我们还以为您凭空消失了。”   迷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从顺着墙壁滑了下了,然后整个人就爬在地面上,看了一眼月婵和解官,就对我们说:“你们等着,我去帮忙!”   我们自然是吃人咸菜,听人编排,以我们那点身手哪里还敢去献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说机关开启会放出那种东西来,那下一次那东西飞的再低十公分,在场的所有人哪个能活下来的那才叫真正的命大。   在他们三个鼓捣机关的机括时候,我们就像是一片被机枪扫过一样的尸体,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飞的那么快,就拿鸟类中飞行速度最快的尖尾雨燕来说,每小时最快是三百五十多千米,可它的躯体绝对没有能穿透人身体的能力。   如此说来,这东西的坚硬度必须类似子弹,而且速度也有绝对的快,那世界还有这种物种吗?   我的答案里边没有,那只能考虑其他方面,比如说青铜或者石头,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一个“发射器”,可是这又是夏朝的古墓中,难道那个时候就研究出堪比步枪东西?   我想着想着,自己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里边,因为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爬的时间长了,浑身就感觉非常的难受,胖虎点了一支烟给我滚了过来,我接过抽了几口又给了其他人。   一行人无聊而又无奈地趴在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放佛这里就是战场,只要我们一冒头立马就会被敌人的子弹打穿脑袋。   这种压抑感让我感觉呼吸都非常的困难,甚至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终于忍不住了,我问:“还没有处理好吗?”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6章 人墙   解官趴在地上擦着汗说:“这机关虽然普通,但是感应能力非常的强,只要有一点力量差别,立马就会再度触动,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   胖虎骂道:“他娘的,比拆地雷都麻烦,看样子老子还是小看这个夏墓的设计者了。”   我说:“如此设计应该是皇陵,只是没想到夏朝还有这么厉害的机关术,看来我们还是失误在对于这个朝代了解的太少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子萱说:“每个皇陵都有御用的陵墓设计者,这种人一般都是历史长河中最为杰出的人才,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那个历史朝代的限制,所以他们才会被称作为大师,现在我们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咱们,要不然还能想到应对的办法。”   “咔啦!”   忽然这么一声,我们说话的声音立马就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此刻只见月婵、解官和迷蝶三个人,脸上都是茫然的神情,我知道又要出事了。   根本来不及想太多,这次那种疾风是从窟窿眼的方向飞了过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死死地趴在了地上,心里默念着各方神灵保佑,千万别发生什么变故。   可是我感觉自己的肋骨一疼,就知道完蛋了。   下一秒,我整个人都被击到了半空中,正以好几个三百六十度自由转体往下落,与此同时我看了一下,只见前面的解官他们个个都和我一样,而这次我感觉疾风是从我上下飞驰而过的。   “噗通,噗通,噗通……”   我也不知道多少声落地的声音,而我的身体和地面解除的那一刻,自己感觉疼的差点背过气去,同时也意识到刚从不知道是谁救了我,要不然这一次估计我就会被串成糖葫芦了。   “啊啊啊……”随之而来的又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就用还在手中的手电去照,这一照就看到后面是一片的血雾,浓烈的血腥味再度充满了我的鼻腔中。   我咬着牙,颤抖地问:“是,是谁出,出事了?”   独狼的声音再度响起:“都挂了!”   我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身后从胖虎一直到独狼,除了解官、月婵和迷蝶之外,其他人都在我身后,我立马爬过去看胖虎,可胖虎已经不在我的背后。   旋即,我又朝后爬,等我找到胖虎的时候,我整个人愣住了。   胖虎正藏在阿阳和狸猫的身后,头上的汗珠有豌豆那么大,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我问他怎么了,他用眼神指给我看,原来他的两个手掌中,已经被镶嵌着什么东西,差点就被打穿。   而阿阳和狸猫已经断气了,我看得到在他们的身上再度出现了那种贯穿伤,而且还不止一处,有几处典型是致命伤,此刻已经失去了生机,脸上是惊恐的表情,显然没救了。   就是短短的几秒时间,我发现除了我、月婵、解官、迷蝶受了轻伤,而张莉、子萱、独狼和胖虎受了重伤,其他人的都确认死亡。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悲凉的场景,四派各家均有伤亡,而杨天赐他们更是全军覆没。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我是能接受的,毕竟我觉得胖虎有那么几句话说的是对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倒斗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   可是让我无法接受的是瞬间就死了这么多,这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可以说是很有经验,那么多大风大浪过去了,却在这里翻船、   而且现在我们都无法真正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陵墓,如果这只是一个护龙陵,那他们就死的忒冤枉了点儿吧!   空气中荡漾着血腥味,活着的人大多哀声不止,这是我去到过所有陵墓中,包括那些皇陵,遇到一些恶劣的坏境,都没有瞬间死过这么多人,一时间我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退回去!”解官咬着牙说。   迷蝶却说:“不能退,退回去也是死,你们自己看!”   说着,她讲手里一个带血的东西丢在了地上,那东西有核桃那么大,在地上滚了滚,就到了我的身边。   当我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立马就有一种更加恐惧的东西从心中生了出来,因为那不是别的,正是一颗鱼眼石,接着胖虎也将他手掌上的东西扯了下了,那也是两颗鱼眼石。   我惊诧道:“难道攻击我们的就是这东西?”   胖虎拿着绷带一边自行包扎着自己的手掌,一边说:“他娘的,想不到这鱼眼石的穿透力这么强,居然能够穿过两个人的身体,然后再射到老子的手上。”   我也顾不得管胖虎当时是怎么躲到阿阳和狸猫的身后,就开始检查那些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的人。   当发现有些人还处于趴着动作,鱼眼石是从头顶贯穿而下,从腿部射了出来,由于受到身体的阻碍,已经改变了方向,此刻已经镶嵌在了近处的墙壁上。   我瞬间就意识到了之前的阴风是怎么回事,也同时想到了运作原理,只是一切已经太迟了,要是早几分钟能够发现一颗鱼眼石,也行还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这是利用了空气的原理,就相当于上百挺威力巨大的气枪,在一边墙壁的空气呈现出流通出去的状态。   另一边由于失去了空气,立马就会朝着另一边射去,只要我们启动了机关,就会周而复始,不知道能存在多长时间,但这时间消灭我们这些盗墓贼已经足够了。   我把想到的和他们一说,顿时所有人都觉得我说的是正确的。   因为像古人设计机关,肯定不可能超出时代的限制,如果夏朝出现了一台电脑,那才是真正的非主流,而这样已经算是设计者的思维超越时代,即便是现在人要发明出这样的技术,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胖虎龇牙咧嘴地说:“宝子,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肯定就会死,你们也看到了,这些发射出的鱼眼石不是一直处于同一个区域,有时候是中间,有时候是下面,说不定下一次就会是头顶,可万一设计下一次还是下面,那我们即便可以准备自己想要的死相了。”   解官说:“根据第一次到第二次的时间来看,我们应该有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想办法,但是现在如果向前走说不定会再度触动机括,而向后退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张莉捂着左侧的贯穿伤,说:“既然设计者想要把我们杀死在这里,一定不会给我们留下跑回去的机会,说不定现在向后退比向前走还严重。”   子萱点点头说:“连盔甲都防御不了,我想这次我们这些人真要一起葬送在这里了。”   我咬了咬牙说“我有一个办法,只是这样做太不人道了。算了,不说也罢!”   胖虎苦笑了一下说:“宝子,都他娘的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人道不人道,只要你丫的能让老子活命,你说出来老子去施行。”   迷蝶瞥了我一眼,问:“是人墙吗?”   我不忍心地点了点头,说:“毕竟利用空气是用规律的。以我们前行的方向为基准,第一次是从后向前发射,第二次是从前往后发射,利用的都是那些鱼眼石,那第三次又会成为第一次,而第四次又会成为第二次,周而复始……”   子萱说:“如果这样一直循环下去,我们早晚还是死,毕竟空气流动是无限的。”   胖虎“哦”了一声,像是完全明白了,他就用自己缠着纱布的手去搬动尸体,问我:“宝子,堆在道路中间?还是墙根?”   我皱着眉心说:“最好墙根下,那样我们还藏身一些。”说完,我就去帮胖虎的忙。   解官和独狼相视一眼,然后也加上了行列,只剩下四个女人站在原地发愣。   胖虎说:“你们也上来帮帮忙,这些鱼眼石射入他们的尸体中,等到射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这些幸存者安全的时候。”   张莉看了我一眼,说:“宝子,想不到你也挺坏的。”   胖虎说:“我们家宝子那是蔫坏蔫坏的,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表现出来的,而且这也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你们就别傻站了,一会儿时间一到,又要来一次飞舞的鱼眼石了。”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杀人,而我只是借用他们的尸体一下,这也算是他们用尸体救了我们,说不定如果真的有因果轮回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登入仙界了。   果然,我这样的做法相当有用,在第三次鱼眼石飞驰而来之后,十三具尸体保护了我们八个人的安全。   看着那些鱼眼石打在他们的身体上,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虽说他们并不是我害死的,但利用他们的尸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无法释怀的。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7章 门如墙   我们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就在这些尸体身边躲了整整四个小时,期间也摸清楚了那些鱼眼石穿过的规律,终于用他们的尸体将那些鱼眼石全部吸入进入。   我瞬间明白一些战争片里边用人身体当作墙体的邪恶事件,而我们这是迫不得已,希望他们在天有灵能够明白。   我发誓,回去一定给他们做一场法事,用来安慰他们的灵魂,虽说我不怎么相信这个,也算是求一个自己心里无愧吧!   又待了一轮的时间,确定真的没有鱼眼石飞过,我们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尸体,不是浑身都是窟窿眼,就是身体里边镶满了鱼眼石,我们将他们的尸体放好之后,一起鞠了三个躬,然后朝着里边的墙壁走去。   其实在站起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感觉到阴风更大了,这只能说明这里的风水极佳,而设计者就是利用了这里的“风”而设计了这么一个要命的机关,而我们这个队伍一大半就折损在了这里。   期间我问过是谁救了我,但没有人说话,只要胖虎恬不知耻地说是他。   我知道肯定不是他,因为他当时躲藏在别人的身后,正用阿阳和狸猫作“挡箭牌”,所以肯定不会是他,我觉得是迷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只是她没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   在我们走到那个满是窟窿的墙壁下,发现那些窟窿有摩擦过得痕迹,这样再一次证明我的推断没错。   这就是因为我想出了问题的关键,才救了现在还存活的人一命,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胖虎用他的手腕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宝子,老子知道你丫的不是那种狠的下心的人,只是当时事已至此,我们救不了他们,而他们的尸体却能救我们,到时候老子给他们办个追悼会,请几个大法师做做法,好好超度超度他们。”   我苦笑了一下,估计那一笑比哭都好看不了多少,心里的愧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倾述,全当是自己的变了吧!   这时候,解官已经拿着手电在前面开路,发现在右侧有一条通道。   不过,这条通道不是那种深不见底的,在手电照到与照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张莉也不吝啬照明弹,直接一颗打了过去,而我们立马就看到了两扇久违的冥门,通过这两扇冥门来看,我想我们终于找到了真正陵墓的入口。   而刚从我们距离这里也仅仅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可是却死了那么多人,真是造化弄人。   那冥门是罕见的两块菱形,在一段距离看来好像是两块褐色的宝石一般,高3米宽2米,左右放着两个石雕守卫。   但是,没有雕刻面部,反而是雕刻出了全身的青铜铠甲,面部也是那种青铜面罩,看起来有些威武和霸气。   在我们走近一看就愕然发现那是木质冥门,有着淡淡的檀木香味。   我仔细观察了少许脱落的地方,发现那是现在市场上千金难求的金星小叶紫檀。   紫檀木又分为很多种类,而紫檀只是国人的俗称,在明清时期的皇族家具多有紫檀木料,但在我市场或者陵墓见过了太多紫檀木之后,就意识到这并非只有明清时期才会使用,只是其他朝代使用的很少而已,但并不是没有。   金星小叶紫檀中,金星专业术语是“棕孔”里的沉淀物,这种木料之所以珍贵,因为土壤中的矿物质成份在小叶紫檀树干的营养通道中常年沉积在棕孔形成的金属产物,有金属的光泽,成点状或线状。   并不是所有的小叶紫檀树干都能产生金星,只有特殊土壤环境下才能形成。   还有一种同种类的叫银星小叶紫檀,但是数量相对多一些,浅黄色的金星却是非常少见。   摆在我们面前就是这样两扇紧闭的大门,由于见过了太多的堪称豪华的冥门,我们这些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我们更好奇主墓室里边的东西,就开始商量着怎么打开这两扇冥门,同时也要注意再有机关。   机关的事情自然交给了月婵,我们这些人只能先等一等,如果没有机关该如何打开这样的冥门。   在场的都不是那种九流的盗墓贼,能够打开很少会采用破坏手段,所以一旦月婵确定了没有机关,就该我们动手了。   胖虎看着四周说:“老子还真就奇怪了,这墓怎么没有配殿和偏殿,直接进来就是冥殿,这样除了那护龙陵之外,可连一个王侯的墓都比不上啊!”   子萱说:“这可能是夏朝和其他朝代的墓葬规格有所不同,现在你能定一下这个墓的规格吗?”   胖虎摇头道:“这可不好说,要是定错了那老子岂不是自砸招牌,这墓的主墓道虽然设计了机关,但是也忒短了一点儿,这样反而感觉不真实。”   我指了指冥门说:“也许真正的规模在里边,而我们这才算是刚刚步入这个皇陵之中。”   胖虎不解地问:“宝子,就这么点规模,你就敢断言这里是皇陵?”   我叹了口气说:“你想想夏朝距离现在多少年?这么长的时间,大多夏朝的墓都塌陷了,反观这里不但没有塌陷,而且连机关还依旧运作,如果不是皇陵,老子把脑袋摘下了给你当球踢。”   胖虎笑道:“算了吧,老子可不希望看到你死的那一天。”   月婵检查了一遍,说:“应该没有机关,动手吧!”   我们都是一愣,胖虎叫道:“我靠,发丘大妹子的工作效率怎么变得这么快?我们哥几个还没有研究好怎么打开冥门呢!”   月婵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独狼却说:“其实也不用研究,先看一下这两扇冥门的运作原理,如果是玉栓插那种类型的就试试能不能打开,不行就有撬棍撬开,再不济就用炸药,毕竟这是两扇木头门,石门咱都能给它搞开。”   我一想也对,立马就用手电照着门缝去研究,门缝宽约一个手指关节,如果里边有玉栓是能够打开的。   可在我仔细一看就发现不行,因为缝隙只有十公分深,后面就是木料,显然这个门缝只是一个装饰品。   我说:“只能用暴力手段进行了,用撬棍先把里边的木料戳透,看看能不能见到玉栓。”   “呸呸!”   胖虎往他那缠满纱布的手上唾了两口,就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撬棍,其实就是我们每次倒斗都会携带的螺纹钢管,将锥形的头装上去,然后就开始猛地往里边凿。   我对胖虎说:“你他娘的慢点,一会儿整个冥门让你戳的全都窟窿眼。”   胖虎转头瞥了我一眼,说:“总好比把它炸了好吧?行了,你丫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帮忙就麻利的,要不就站远一点,小心老子失手往来头上戳个窟窿出来。”   这时候,独狼和解官也去帮忙,我一看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四个女人站着一旁也不像话,立马也拿出螺纹钢管帮忙。   一时间木屑飞舞,可是越凿心里就越没底,因为在五十公分深,我们居然还没有戳通两扇冥门的缝隙。   独狼骂道:“他妈的,这冥门到底有多厚,怎么这么深还不通?”   我喘着气说:“鬼知道,没想到我们刚到了这里就被拒之门外了。”   解官用钢管敲了敲,说:“最多也就一米多一点儿,我看应该是一米二的厚度。”   “一米二厚的门?”   胖虎下巴都快砸到他的脚面,说道:“我靠,紫禁城端门的厚度也不过二十公分,这一米二还能叫门吗?叫城墙还差不多!”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个虎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再厚也是木门,加上时间这么久了,早已经松软了许多,只是多耗费一些时间罢了,继续戳吧!”   胖虎叹了口气,我们还继续戳着,一根螺纹钢管的长短都45厘米,我们只能接起三根,果然正好在一米二的时候,我们手里的螺纹钢管先后戳到了空气。   几个人面上一喜,毕竟这是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要是一米二厚还不通,那我们就该考虑一下这到底是不是门,甚至考虑里边的墓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做了这么厚的冥门来防守,还不如直接搞一面石墙得了。   我们四个人开始上下清理缝隙,最后发现了3米高的冥门一共有四条玉栓,上下各一条,中间分隔开两条。   每条的宽度是二十公分宽,长度肯定超越了冥门的两米,每一条的重量应该在300到400斤,光靠我们这几个人是无法挪动的。   胖虎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地说:“他娘的,这么大的玉栓,就算看到了也无法撼动,老子看还是用炸药比较靠谱。”   我说:“一般玉栓都是有小机括控制的,只要我们……”   胖虎打断我的话,说:“宝子,你还没有长大吗?这种玉栓都是一次性的,插上了就没打算再开,就算是有也是在里边,除非你能进从这条缝隙中钻过去。”   我被胖虎呛的也说不上话来,即便解官有缩骨功,但这条缝隙也太窄了,一只大猫都不一定能通过,更不要说是人了,看样子用撬棍撬也是不可能了,那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在我和胖虎扯皮的时候,独狼已经开始在地上用公式计算所需要的炸药量,毕竟要考虑的门的厚度,还要考虑到炸出的入口大小,最主要还是想节省一些炸药。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8章 八面石鼓   几分钟之后,独狼开始制作简易的炸药,我们对于他在这方面的技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以往都是他来控制炸药的使用量。   当然,我们其实也用过,但往往不是浪费,就是需要炸第二次。   往缝隙的地方一塞,独狼说:“行了,大家都散开到六米之外。”   我们都依照他说的那样做了,在独狼点亮引线的时候,他再度不慌不忙地朝着我们走来,我记得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十秒之后,“轰隆!”一声,一阵的烟雾和木屑飞舞,冥门的地方已经模糊一片。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就看到冥门下方出现了一个如同狗洞大小的窟窿,钻一个人过去应该是够了。   胖虎哭丧着脸说:“独狼,你小子太他娘的不地道了,每次都搞这么宝子入口,典型就是歧视老子!”   独狼冷哼一声说:“爱过去不过去,老子也要考虑一些炸药的使用量,你以后还是别倒斗的好,什么东西都要多浪费。”   我知道胖虎肯定要发飙,就打圆场说道:“行了行了,只是一个墓门,这么一炸木质肯定松了很多,我们再用工兵铲挖一会儿,把洞挖大不就行了,节省炸药是对的,天知道里边还会有什么状况。”   胖虎冷眼盯着独狼,然后挑衅似的比划了一个中指。   我看独狼要开口,就立马朝着他使眼色,毕竟我是玄道陵的关门弟子,而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点面子独狼还是会给我的。   解官先将一根荧光棒摇亮丢了进去,然后他观察了一下里边的情况,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他先是钻了过去,然后独狼也钻了过去。   我和胖虎在外面,他们两个在里边,就用工兵铲开始扩大这个炸开的入口。   还是那句话,毕竟只是木质大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它早已经变得脆弱不堪,很快打量的木屑被我们掏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入口。   将工兵铲挂在了腰间,胖虎嘀咕着:“他娘的,这一身衣服跟跳大神的衣服有个屁用,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老子的手还是受伤了。”   我让他被废话了,不想穿就脱掉,反正已经进入墓里边了,确实这衣服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是给自己的负重增加了不少,难道这次是玄道陵他们那些老头子失误了?   在我踏入冥门内部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次倒斗有一些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   先是玄道陵让我到夏朝墓中找那种有鱼,接着就是穿上奇怪的衣服,之后就是魅的袭击,在我们进入护龙陵之后遇到的各种珠子……   这些东西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如果不是一个梦境,那就是一张环环相扣的大网。   整件事情的起源是因为那种还不一定是否存在的鱼,经过观星派的说的什么话,我们就穿上奇怪的衣服,江郎山被魅袭击。   我们是发现各种珠子,然后被珠子袭击死亡过半,最后只剩下我们八个人,而且无一不是受伤状态。   这如果称作一个阴谋的话,那这是打算要我们所有人的小命。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浑身冷汗倒流,整个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胖虎大概是见我走神,就踢了我一下,骂道:“宝子,你他娘的干什么呢?大家都等着你呢!”   “嗯?”我这才回过了神,看向四周的人,发现他们都在看着我,我脸一红挠着头问:“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胖虎扶着额头说:“哎呀,我的亲娘,这一把锁解官打不开,该你试试了,他去试下一把,你不会这时候耍大牌吧?”   “我耍你娘的毛线大牌!”我白了胖虎一眼,就拿着手电朝着四周照去、   一照我整个人三魂少了六魄,在冥门之内,出现了足足有九扇小门,每一扇高一米八宽一米,而且上面都刻满了装饰性的纹路,这些纹路非常有规律性,但一时间无法找出其中蕴藏的东西,只觉得好像古代某种密码一样。   在九扇小门之上,都有一把锁头,但每把锁头各不相同,我随意选择一个方向走过去看,就发现这个锁并非十大神锁任何一个,也并非普通的锁头,而是一种见所未见的锁头。   这九把锁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使用青铜和一种叫不出名的矿石契合而成,用现在的话来说,就相当于“合金”,我试着用石工锤去敲,结果震的我手都麻了,锁头纹丝未动。   胖虎说:“宝子,老子看你丫的肯定是丢了魂了,刚才老子已经砸过了,如果能用这么简单的办法搞开这些锁,老子还有把一边傻了吧唧的你叫回魂吗?”   我刚才实在想到的太入神了,以至于在进了冥门那一刻,后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所以现在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了笑,然后就去问解官:“师兄,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了吗?”   解官已经研究过半了,他摇头说:“每个锁头的模样差不多,但里边的构造却非常奇怪,看似非常的简单,可是怎么都打不开。”   我也看了几把,同时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开锁工具去尝试,结果就像是解官说的那样,按照原理是应该能打开的,但真正去操作就会发现根本打不开。   那种感觉不像是少了一点关键的地方,而是我根本连关键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张莉说:“你们搬山派都打不开,我们就更不用说了,看样子只能再一次用炸药了!”   独狼立马反驳道:“现在不能用炸药,第一我们不知道每扇门后面是什么,第二也不知道这门有多厚,炸药量用少了起不到作用,用多了就不划算了。”   我皱起眉头,问:“难道无法探知这门的厚度?”他们没有说话,独狼示意我敲一敲大门再说。   我按照他说的那样一做,就立马明白为什么无法估计这门的厚度,因为敲上去发出“咚咚”的声音,就好像用鼓槌在击鼓一样。   我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月婵告诉我,根据所有人的推测,这应该并不是八扇门,而是八个造型像门一样的石鼓,属于古代的打击乐器。   对于他们这样的说法,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说到石鼓,那就不能不提石鼓文,在公元627年,发现于今陕西省宝鸡市石鼓山就有十只,高二尺,直径一尺多,形象鼓而上细下粗顶微圆,十个花岗岩材质的石鼓每个重约一吨,在每个石鼓上面都镌刻“石鼓文”(大篆)。   因铭文中多言渔猎之事,故又称它为《猎碣》,现在藏于故宫博物馆的石鼓院内。   石鼓文化,在中国可以说是源远流长。   从秦朝的陈仓石鼓,发生了陈胜起义,一直到唐朝的安史之乱,宋朝的司马光之父造假工程,导致靖康之乱,再到元明清的历史变迁,甚至到近代的抗日战争。   传说中,石鼓并不是用来敲的,说白了不是人用来敲的,而是石鼓自己发出声响,每一次响起都会发生一场血淋淋的战争,在每个朝代都把石鼓当成一种上天的预兆。   在一些考古学家猜测,这陈仓石鼓是起源于秦朝,但还没有非常肯定,只是因为上面出现的大篆,而秦朝事情又是大篆兴起的朝代,所以才会这样认为。   陈仓石鼓,是中国九大镇国之宝之一,被康有为先生誉为“中华第一古物。”   由此可见,石鼓追寻的朝代要非常的久远,如今在夏朝的墓中也看到了如同石鼓的石门,我顿时就将这八个和现存于世的十个联系到了一起。   只是有一点让我想不通,为什么这石门敲击能发出声音呢?   我仔细去摸其中的一个,发现石门的材质也非比寻常,看样子和锁头的用料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让我叫不出名字的石料那真是少之又少,我想应该是这种石料在现代社会上“灭绝”了,甚至连一些文献记载都没有。   目前为止,我只能把这长的像门,还有锁头八个,称之为夏门鼓。   这应该是算是我的职业病,就像是看到一件刚出土的冥器一样,我肯定会给它起个名字。   说到了石头,那自然要提到石器时代,那是处于人类历史的初级阶段,距离青铜器出现之前,一共经历了两三百万年,属于最原始的社会。   现如今出土最有名的是上海的海青浦福泉山良渚文化墓葬出土的神像飞鸟纹玉琮。   玉琮是史前时期祭典和敛葬的重要礼器,湖绿色,玉质晶莹,有透光性。   在琮体四面分别琢出一组神人兽面纹,即良渚先民崇拜的神像,其四角有四只飞鸟,为神像的使者。   还有一种叫玉琀,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的崧泽文化遗址中,是人骨口中发现的一种玉器,此琀造型简洁,呈鸡心形,中穿一大孔,是以管钻从单面钻成,通体琢磨精致。   其实,石头文化最早还要说到泥河湾遗址。   1978年中国考古工作者在泥河湾附近的小长梁东谷坨发现了大量旧石器和哺乳类动物化石,其中包括大量的石核、石片、石器以及制作石器时废弃的石块等,是国际标定的第四纪地层代表地点。   可要是说到石鼓,除了出土的陈仓石鼓之外,那我们眼前的又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如果我们这群人中有个考古学者,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估计他的名字将会和这八个夏门鼓响彻国际。   可是上面的雕刻我是一点儿眉目都没有,我觉得这应该是某种祭祀用的符号或者文字,但又不同于龙魂文字,属于一种见多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一时间毫无头绪。   解官对我说:“师弟,你听说过夔吗?”   我愣了一下,说:“你是说《山海经,大荒经》中记载的那种只有一条腿的怪物?”   解官点头,继续说:“传说黄帝依照九天玄女的指示将夔杀死,以其皮制成战鼓,敲击其鼓,声传八百里。”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意思,迟疑了片刻,问:“师兄,你是说这是夔的皮?”   解官说:“夔这种怪物是不存在的,但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夔不是一种生物,而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石料,那眼前的八个夏门鼓就说得通了。”   这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九天玄女的传说,我自然要去看迷蝶,但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这说明她没有想到什么,或者说她的记忆里边根本就不存在这种东西。   我迟疑了一下,说:“既然这锁一时半会儿打不开,我能不能跟大家说一下我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呢?”   其他人都是一愣,有些摸不准我的脉,我就把自己所想关于整件事情的疑点之类,而且很大胆地把自己的猜想也说了出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用吃惊地眼神看着我,包括迷蝶也目露诧异的神色。   胖虎咽了咽口水说:“你们还别说,宝子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扯,但确实非常符合逻辑。”   解官摇着头说:“不对,如果你说师父他们要害我们,可他们没有动机啊?”   我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整件事情顺下来就是这样的,在杨天赐他们大多数人死了之后,我脑子里边就开始想我们的经历,觉得这样最能说明问题。”   解官、月婵、张莉和子萱都保留着怀疑的态度,独狼是六神无主。   胖虎就是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不过还是被玄道陵等人骂了一遍,只有迷蝶如同一潭死水,一直处于波澜不惊的状态。   想了很久,解官说:“先不要管那些了,我想等我们出去一切都知道了,现在还是把心思放在这八扇门上,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进入才是当务之急。”   解官说的没错,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肯定要继续走下去,而且为了找这个真正的陵墓,死亡了太多人,我这个夹喇嘛的必须要承担起一部分责任了,出去以后要给那些家里人需要帮助的一些安抚金。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89章 煅烧   面对八个锁头,只能我和解官商量着来,月婵负责找机关存在的可能性,其他人就去研究有没有别的办法。   独狼则是开始查看自己身上的炸药量,希望用最少的量换取最大的回报。   我们这样也算各司其职,我甚至有些邪恶地想着,如果其他人还活着,到时候我指挥起来就没有这么得心应手了,毕竟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人多了事多这种情况。   其实盗墓这种地下活动,最好就是三五个人,最多不能超过九个。   因为,这样指挥起来才会有程有序,人多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候这种麻烦来于外界,有时候也会是内部矛盾。   可是在我所经历的这些墓中,很少有几个人去倒斗,我不知道这算是刻意安排,还是必须要人多才行,但我个人觉得前者居多。   那我就会觉得这是玄道陵的良苦用心,可现在事情又摆在眼前,难道是我想多了?   还是其中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玄道陵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害死我和解官,他再想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弟子,那绝非一年半载的事情。   解官是从小练习盗墓的技巧,算是一武,而我是自学成才,那就是一文,玄道陵总要从这文武中选择一个人继承他的衣钵,而不是再培养其他人,这点是我想不通的。   我和解官将搬山派所有的关于开锁的技巧研究了一遍,其中太过繁琐和枯燥,就不一一记录,所以我们尝试了很多种方法。   有时候感觉非常接近,却还是打不开,总感觉到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胖虎靠在墙上抽烟,说:“他娘的,老子最烦这种情况,我们想进去,丫的偏偏不让进去,还死了那么多人,狗日的真是太晦气了。”   我瞥了他一眼,说:“盗墓本来就是盗墓者和设计者的博弈,我们要进去,他们肯定不希望我们进去,否则帝王还请他们做什么?要不是他们的设计高人一等,那还怎么称之为大师呢?”   “得得得,你丫的说的都有道理,老子不说话还不行?”   胖虎说完就开始小声嘀咕:“你们师兄弟两个搞不清楚,还往老子头上发无名火,老子招谁惹谁了。”   对于胖虎的性格我太过了解了,也就没有跟他继续扯,转头对解官说:“师兄,这样下去不成啊,这锁估计就是师父来了也束手无策,我们还是要从其他角度想办法。”   解官微微点头,然后看向迷蝶,犹豫了片刻他说:“我觉得眼前的事情只能看迷蝶的。”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毕竟事情已经涉及到九天玄女,那么迷蝶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只是她现在的表现,放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让我还真的摸不清头脑,此刻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大概是迷蝶察觉到我们两个人盯着她看,就缓缓地转头看向了我们,迟疑了一下就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去,她问:“怎么了?”   我有些说不出口,其实也不知道该这么说,只能把皮球踢给了解官,给打他眼色,示意还是他说。   解官犹豫了很久,才说:“迷蝶,你难道对这种夏门鼓没有一点儿印象吗?”   迷蝶说:“有。”   我和解官差点一头撞在墙上,我连忙接过话问:“那你怎么不说啊?”   迷蝶说:“你们没问。”   一听到迷蝶这边有眉目,瞬间所有人都放弃了手头的事情,开始团结在以迷蝶为中心的四周,每个人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就放佛一群狼盯着一块鲜美的肉似的。   迷蝶指了指那八个夏门鼓和八把锁头,开口说:“这些都是用天石打造而成,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在战斗的时候这些天石鼓才会出现,它们可以鼓舞士兵的士气,有时候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天石?”我诧异地问道:“天石是什么?从天而降的石头吗?”   迷蝶说:“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咀嚼着她这句话,终于好像是明白了过来,就给她形容了流星雨的情况。   等我说完,迷蝶点了点头,说:“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那是一场灾难性的天石陨落,遍布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死了很多人,而且还出现了很多的怪物,我们的家园就是被那些怪物摧毁的。”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在那个洞里看到的浮雕绘画,当时一个女人正站在夜空下,看着犹如火雨般的场景,我当时就猜测是古月国的某代女王,现在看来那并不是夸张的绘画,而是真实的存在。   历史上,在古典《春秋》中记录了公元前六百八十七年大爆发事件,其中说的就是“天降火雨”,所指的就是流星雨。   后来经过科学验证,那是天琴座流星雨,现如今在天文学中还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   往前提到冰河世纪中,那时候就是因为流星雨大规模的降落,导致火山喷发、海水涨潮、地壳运动,所以让恐龙等远古物种灭绝。   其实对于佛道有研究的人都知道,这两大教派在典籍中也有提到此类事件,而且佛教更是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觉得佛教比道教创建的时间更为久远。   从现实来说,道家是老子所创,而现代科考普遍认为,佛教创立于公元前五百多年,相当于孔子时期,所以略晚于老子,而后在西汉时间开始传入我国。   不过佛家信徒讲,并不是佛教比道教要晚,而是那时候佛家存在于另一个空间,只是没有到达现在的空间而已。   如果照这样说,那道教也可以用同样的言辞,只是佛道相争经久不息,就吴承恩老爷子的《西游记》中就能看得出。   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   我回过神问迷蝶:“袭击你们家园的是那种三条腿的黄皮子吗?”   迷蝶也许是听不懂我所说的黄皮子是什么东西,但她还是给我们形容了那些怪物的模样。   其中绝大多数我听都没有听过,不过我觉得不可能是陨石带来的,毕竟流星的温度那么高,上面是不可能有生物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场旷世大规模的流星雨爆发,将一些隐藏在深山老林或者什么不常有人类活动地方的野兽惊吓了出来,自然有一些会跑到古月国去。   那应该是生存与生存的战斗,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所做的事情都是出自于潜意识的行为。   解官问:“那你们有研究过那些天石吗?”   迷蝶说:“那些石头上都燃烧着火焰,将地面砸出了很多的坑,我们的家园也被摧毁,只能转到地下生活,幸好地下有我们的旧址,所以我们才幸免于难,但还是死了很多子民。”   胖虎小眼睛一转,问:“那后来呢?既然你们转到了地下,可为什么还是被灭了?”   这话一出,迷蝶立马皱起眉头,我估计这要坏事,立马转移话题说:“别理那个虎子,你说说这天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迷蝶平静了下来,她说:“我们发现天石几乎和青铜差不多,甚至比青铜还要坚硬的多,后来大祭师说要用火烧,那样可以提炼出更加厉害的兵器,来保卫我们的家园。”   迷蝶说的是她的记忆,我听得好像远古神话似的,其实仔细一想并非是神话,只是我们生活的年代不一样。   如果再过几千年,我能够把现在的事情告诉那个时代的人,他们听得肯定也和神话差不多,并不是因为有多么神奇,只是因为太遥远了,很多历史真相被模糊了,甚至可以说是被神话了。   解官问:“用火烧了以后怎么样?”   迷蝶说:“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煅烧,开始时候天石缩小了,后来又开始变大,然后我们把烧过的天石放入磨具当中,便成了一把把的兵器,这些兵器锋利无比,就连山石树木都能一分为二,大祭司让所有人开始外出找寻这些天石,说可以让我们的国家成为当时最强大的国家。”   我暗叫一声,原来是这样。   古月国强大的原因在这里,难怪连战国七雄都要给古月国进贡,原来并不是因为什么神话,而是因为古月国有了当时最为锋利的兵器。   毕竟陨石里边蕴含着大量的金属矿物,有些比钢铁还要坚硬,所以古月国成为了最神秘而且最强大的国家。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儿,但解官却立马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样。师弟,我终于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不开这些锁,原来我们缺少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步骤,现在我有办法了。”   胖虎挠着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解官问:“什么办法啊?”   胖虎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不知道是他脑袋秀逗了,还是他真的没有理解我们的分析,简单来说既然这种天外陨石蕴含的矿物金属,用火烧就会出现膨胀,将里边原本的杂质蜕出,有些像破茧成蝶的过程。   中华五千年,夏朝出现在第一个一千年中,可说是青铜器刚刚出现的时代,这八把锁距离现在至少有四千年的岁月,其中会再度蕴含一些空气中所带的各种杂质,只要我们用火焚烧一段时间,锁头立马会变形。   而对于搬山派的我和解官来说,锻造那是我们的必修课,到时候只要有模具,我们两个说不定还能用这八把锁锻造出一柄夏朝籽料现代工艺的匕首,那收藏的价值足以在北/京城三环以外买一套大三居了。   此刻我们八个人,面对这八把锁,那自然是分公开,每人一个无烟炉,将里边的固体酒精点燃,开始焚烧起来。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些锁的融化点,如果太高需要大火来烧,那我们身上的固体酒精就算是全部塞进去也没用。   无烟炉里的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我们经常用它烧水。   众所周知水的沸点是一百摄氏度,但因为气压的缘故,在一些高原地区水的沸点是达不到的,而一些低海拔的盆地却超过一百度。   我记得我们高原盆地都去过,但水都烧开了,也就是说这种无烟炉至少可以达到一百度以上,可一般金属的沸点最低在九百最高要达到好几千摄氏度,只希望我们的运气够好。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也不需要熔炼成液体,只要锁头能变形,就会有办法搞开这八把锁,至于到时候怎么样,只能等打开以后看情况而定了。   我从未尝试过端着一样东西一分钟保持差不多姿态,虽说无烟炉的重量非常轻,但时间一长不但是胳膊和手腕吃不消了,就连浑身都是又酸又痒,恨不得把无烟炉丢掉,原地活动几圈休息一下。   长达半个小时的坚持,不断有人提出质疑,但没有人放弃,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既然坚持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放弃都等于功亏一篑,这半个小时的努力就白费了。   胖虎嘴唇颤抖地问解官:“我说解官,你丫的这办法靠不靠谱?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的胳膊快他娘的废了!”   解官说:“你可以两只手换着来。”   胖虎骂道:“我靠,两只手都端不动了,你丫的还说一只手,有本事你……”   说到这里,胖虎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没有发现,解官一直都是用一只手端着。   迟疑了一下,胖虎说:“你牛,要不然你行行好,看在老子双手受伤的份儿,把我这份儿端了,老子感谢你八辈祖宗。”   解官冷哼道:“我没祖宗。”   胖虎一脸无语,说:“靠,又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呵呵一笑说:“胖虎,这话让你大师兄听到,又该给你松松骨了。”   胖虎对着我僵硬地笑了笑,问我:“嘿嘿,这么老的梗你还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跟你学的,这种情况只能苦中作乐嘛!”   胖虎正了正色,说:“宝子,你之前说是那几个老东西要害咱们,我一直都在想,觉得有很多的疑点,很多事情都说不通啊!”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0章 古老文字   我看胖虎不是在开玩笑,不过也不排除他有转移注意力的嫌疑,而且有人能够和我探讨一下我心里的芥蒂,比我自己胡思乱想好的多,而且不管哪个方面总归比这样闲的蛋疼要强上一百倍。   我让胖虎举例说明一下。   胖虎想了想说:“宝子你看啊,第一点老子考虑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毕竟我们虽然也是混这一行的,但一不会出卖他们,二不会涉及到他们的利益,总不能看我们不顺眼就指了这么一个墓让我们送命吧?”   解官插嘴道:“这也就是我说的动机。”   胖虎接着说:“第二点就是我们的作用,没有人会害对他有利的人,他们的情况不用我说多,你们这些做徒弟的比我都了解。这人呢,是越老越怕死,我们下斗有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帮他们找寻治怪病的东西。”   见我们都不说话,胖虎又说:“最后一点就要说搬山派掌门玄道陵了,这事情完全是他挑起的,目的是为了救他的女人,如果我们都死在这墓里的话,刘天媚估计不出几个月也就够呛。”   我看向了子萱,见她低着头,便问道:“你师父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子萱抬起头说:“很差,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只能眼睁睁地一天天看着她憔悴下去,她待我视如己出,而我这个徒弟真是太不称职。”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子萱的眼圈已经红了,泪水在她的眼眶里边打转,看得我是心头一软,如果说解官、月婵、张莉和子萱都是有着可怜的命运,那最惨的莫过于子萱。   子萱可以说是女人中最为悲剧的一个,她年幼是孤儿,成家之后丈夫和女儿相继离她而去,现在只剩下一个刘天媚。   毕竟,子萱可是刘天媚一手带大的,就是一条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更不要她和刘天媚有将近三十年的感情,甚至可以说不是亲生胜是亲生。   我本不应该继续追问的,但是事情也许涉及到我们这些的生命,我狠了狠心继续问她:“还有别的情况吗?”   “别的情况?”   子萱愣了一下,想来片刻才说:“我记得和你说过,她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不让任何人进去,也包括我在内。不过,这次出行之前,我还发现了一个异常的事情。”   我问她:“怎么个异常法?”   子萱说:“她在自言自语,有时候好像和很多人在争吵什么。对了,她还唱戏,唱的是《霸王别姬》,而且不断得重复着。”   胖虎皱着眉头说:“这还真有些奇怪,玄道陵不是霸王,她也不是……”   要不是距离的问题,我已经一脚踢过去了,这虎子说话根本没有个把门的,此刻子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干咳了一声,胖虎也会意过来,说:“咳咳,你知道我是有口无心,只是感觉这事很奇怪,所以才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嘛,那个你说说你师父和别人在争吵什么?”   我点了点头,知道胖虎有意岔开话题,就说:“对,能听出她在说什么吗?”   子萱摇了摇头,说:“我师父说的话好像是在梦呓一样,节奏太快,而且非常的模糊,所以根本听不清楚。”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条有用的线索,可就这样断了。   不过,通过子萱这么一说,至少可以断定刘天媚的状态非常的差,这也印证了玄道陵曾经和我说的话,他们身上确实沾染了一种怪病,也许这也就是解官为什么说玄道陵偷偷吃墓中盗出来的丹药的原因所在。   我们原本想要问些自己心里的疑点,反正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可是忽然“咔啦”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就去找声音的来源处,因为每个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单丝距离太远,那声音又非常的空灵,所以根本无法找出源头的地方,我们只能各自去看自己烧烤的锁头。   我首先发现不是自己这边的,然后就看到一个接着一个人的摇头。   胖虎左右环顾了一下,就是“哦”了一声,说:“那就是老子这里了。”   说着,他歪着肩膀,用上面的手电一照,立马就笑了起来,说:“我靠,还真是老子这里,这下可是解放了。”   说完,胖虎将手里的无烟炉丢在了地上,也不管别的就开始活动他发酸的身体。   我提醒他别等一会儿凝固了,到时候白忙一场,胖虎问我那接下来怎么办,我说让他帮我端着,我过去把那个锁打开。   胖虎骂了一句,但他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在他接过我之后,我立马就观察那把锁头,便发现裂开了一条很明显的缝隙,立马就准备拿起地上的工具准备开锁。   可是,我的工具还没有拿起,接着一连串的“咔啦”声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我整个人有那么几秒是愣在原地的,心里暗骂:我靠,不会吧?怎么一下子都开打了?   其实仔细一想,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制造时候用的事同一种金属,而我们用的是同样热的温度在烧烤,那打开的时间前后肯定也不会超过几秒,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想到了这里,我立马拿起工具起开锁,这一次果然打开了,接着是第二把……一直到第八把,在我和解官的联手之下,几乎没有超过十秒钟,八把锁头都掉了地上。   独狼靠在了墓墙上,大口地喘着气说:“这比挖盗洞都累。”   我知道他是因为之前受伤比较严重,此刻又大量的耗费体力,所以才导致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也就是他,要是我早就晕了过去。   胖虎活动完身体之后,朝着其中一个夏门鼓走了过去,说:“把老子折腾的浑身都快散架了,现在该看看这后面到底有什么吧!”   我不放心地将胖虎拉着,吃过太多亏自然要长记性,在这种事情上自然是不能马虎,如果一开门射出一支穿云箭或者是粽子之类的东西,那胖虎就死的太冤了。   胖虎有些不耐烦了,他早就被搞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嘶叫,怒火一直强压着,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他打开希望之门,现在我这样做无疑是火上浇油。   “宝子,你他娘的又干什么?这斗还进不进了?”胖虎看着我问。   我说:“先把家伙准备出来,如果里边是死物还好说,如果是机关之类的你就完了。”   听我这么一说,胖虎觉得还算是有些道理,就把身后的枪摸了出来,然后端起来把手伸向了其中的一个门,身子移了移,转头对我们说:“那老子可开了啊?”   在我们点头之下,胖虎猛地去拉门上的环,可是他拉了几下那扇门还是纹丝不动。   胖虎就挠头骂道:“我靠,这不会就单单是一面鼓,其他的都是装饰吧?”   我打量了几眼,没好气地笑骂道:“放屁,你他娘的好好看看,这门是推的不是拉的。”   胖虎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就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他将腰上挂着的工兵铲单手拿起,身子往侧面一闪,我们也都不和这门正对着,即便里边有什么我们都有反应的时间。   一推之下,门被慢慢地推开了,直到整扇门都被推展,但并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我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看到所有人的手电照着门后照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里边会是一条通往冥殿的神道,毕竟出现这么多门后面肯定不会是冥殿,大概就和奇门遁甲里边的八门类似,但看到里边的情景之后,我就愣住了。   因为里边可以照到底,也就是五米多深,像是一个长方形的小型棺室一样。   不过,里边却有着一个绿皮棺材,棺材处于矗立的状态。   这在风水葬法中叫做竖葬棺,即便现代还有不少亡者用这样葬法,有的是为了配合风水,有的却是为了避免潮湿。   棺材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纹路,但和门上却完全不同,在我看了几眼之后,虽说不清楚上面的具体意思,但很快还是认出那是夏朝时期的文字。   那就是现在有人叫这种文字为“甲骨文”也有人叫它是“夏篆”。   从文字文化说起,夏、商、周三代文字可大致分成为祖孙三代,属于同一个体系,一脉相承,同根同源,都来自于黄帝时代的仓颉造字,来自同一个家族,属于近亲,是割不断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近亲。   为什么古代学者总是将夏、商、周三朝连在一起,相提并论,就是因为它们之间有不可分割的东西。   那就是相同的文字,相同的文化,相同的文明将它们紧紧的扭在了一起。   但遗憾的是,根据目前的考古发掘来看,尚未发现有能够证明夏朝文字的相关资料,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怀疑夏朝是否真的存在这一疑点。   在中国历史上,除了号称撰写《无字天书》龙魂文字之外,那对现如今影响力最大的是“仓颉造字”,也就是甲骨文。   文字让一些言语、意思、言论等等通过书写的方式表达出来,所以甲骨文的名字要比龙魂文字大的多,而龙魂文字也就显得更加神秘了。   秦国吕不韦集合门客编纂的《吕氏春秋》和战国韩非著作的《韩非子》,在荀子“故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一也”的基础上,又有所引申,其主要观点是“仓颉作书”。   换句话可以这样说,龙魂文字是人文始祖伏羲发明出最早最为完整的一套文字。   仓颉应该是从其中吸取了大量的精髓,然后把这些文字简化了,并且刻在了兽骨上,所以才有了甲骨文,接下来一直演化成了现在的简体文字。   独狼问我:“小老板,我怎么看棺材上面好像都是字啊?”   我想不到独狼也能看出苗头,便点头说:“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夏篆,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甲骨文。”   胖虎质疑道:“不对吧?甲骨文那是刻在骨头上的,老子念得书不多,但你也不能如此玩弄老子的智商吧?”   我只能解释道:“甲骨文这种文字是因为现在出土发现刻在骨头上,才有了这么一个名字,如果当时刻在石头上,说不定就要石头文了!”   胖虎“哦”了一声,好像是恍然大悟了,说:“那老子知道了,这就叫棺文对吧?”   我算是被胖虎打败了,就去问解官他们,有谁认识甲骨文没有,可结果他们都看着我,显然是一问三不知。   月婵说:“宝子,如果你都不认识,那我们就更不认识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候胖虎他们已经开始把其他七扇门相继打开,结果都是一样,每扇门背后都有一口竖立着的棺材。   我甚至有一种看到国外那些科幻恐怖大片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棺材里边应该有一具木乃伊才对。   我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迷蝶,她作为一部活着的古代史书,要不是因为她失忆了,估计我们会知道更多关于古代很多事情的真相。   现在都是碰运气,也许这也是玄道陵为什么让她和我们一起倒斗的原因。   迷蝶见我又看她,就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了,说:“你是让我解读上面的文字吗?”   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说:“迷蝶,你是古月国的人,身处昆仑地区,这些字是夏朝的文字,是我们华夏中原的字,你应该不认识吧?”   不知道我当时说这话那副嘴脸有那么的虚伪,其实我打心眼里是想要让迷蝶解读出来的,可是担心她的大脑受不了,在理性和人性的徘徊之间,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理性的问了出来。   迷蝶看着八口棺材上的文字,差不多十多分支之后,她才说道:“这上面讲诉了八件事情,是关于整个夏朝的兴衰以及这个皇陵中的所有事情。”   一听这个,我们立马就竖起了耳朵,这显然是非常有门啊!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1章 帝王相似点   我从未听迷蝶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由于设计到很多的事情,我只能依照现在的记忆,将迷蝶说的大体阐述一下,这八个棺材讲诉的大体就是下面这么几件事情。   第一件,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   那就是墓主人的来历,不出意料的是夏朝的帝王,他的名字叫做“桀(jie)”,又名夏桀、癸、履癸,商汤把他谥号桀(凶猛的意思)。   此人是夏朝的第十六代君王,也是末代皇帝,履癸文武双全,赤手可以把铁青铜钩拉直,可见这个人的厉害由此可见。   但是历史对桀的评价很差,一部分因为他是亡国的帝王,还有他是一个荒yin无度,暴/虐无道的国主。   桀的生卒年不详,在商汤在名相伊尹谋划下,起兵伐桀,汤先攻灭了桀的党羽韦国、顾国,击败了昆吾国,然后直逼夏的重镇鸣条。   后又被汤追上俘获,放逐在此。   夏桀在位52年,国亡,被放逐而饿死,为历史上著名的暴君。   亡国的君王一般都有这么三点。   第一点残暴。   第二点不务正业,贪图美色。   第三点就是平庸无才,用奸臣。   而桀几乎将这三点全部占据,他的残暴丝毫不逊色焚书坑儒的秦始皇,他用佞臣,排斥忠良,重用一个叫赵梁的小人。   赵梁专投桀所好,教他如何享乐,如何勒索、残杀百姓。   夏桀继位后的第十七余年,有人引见贤良给夏桀,贤良之臣以尧、舜的仁政来劝说桀,希望桀体谅百姓的疾苦,用心治理天下,桀听不进去,贤臣只得离去。   赵姓人在历史上有着很不好的名声,除了赵梁之外,还有颠覆秦朝的赵高,那又不得不提一个姓氏——施氏。   这个姓氏专门出美女,而且也要涉及到一个消失的国度,那就是施国的妹喜,而西施也是这个小国家的美女。   妺喜原是有施国败降的贡品,专为倾覆国而来的,因此她变着花样来使夏桀浪费民力财力,使民怒沸腾。但夏桀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样样照办。   夏桀怕妺喜思念家乡,就按照有施国的房屋样式,建造一些新民舍与妺喜参观欣赏,以消除妺喜思乡之苦。   按着妺喜的要求,派人挨家挨户挑选三千美女到倾宫歌舞,又派人督做三千剌绣舞衣,人民交不出绣衣的,被严刑挎掠,弄得人民叫苦连天,家家怨恨。   那妺喜还说:“裂帛的声音,清脆无比,十分悦耳”。   夏桀便命令每天要人民进贡一百匹帛,叫力大的宫女天天撕裂给妺喜听。   夏桀为了满足其奢侈的享受,无休止地征发夏民,强迫他们无偿劳役,拼命宰割人民,榨干了百姓的血汗。   长久之下,人民对他的暴/政已达到忍无可忍的程度,因此都愤怒地说:“时日曷丧,予及女偕亡!”   后商汤起兵,夏桀挟妺喜同舟渡江,逃到南巢(今安徽省巢东南)之山一道死去。   夏桀因为红颜祸水亡国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史记》中记载:夏桀即位后的第三十三年,自负勇武,便发兵征伐有施氏,有施氏抵抗不过,请求投降,便把多年来积攒的珍奇全部取出,又从民间挑选许多年轻美貌的姑娘,一起进贡给他。   这些肯定不会出现在桀的墓中,所有皇陵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里边雕刻的都是对帝王歌功颂德的东西。   以至于夏朝为什么被灭肯定不会记载,因为这是帝王的败笔,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每个当权者都是一样的做法,只是有时候功大于过,所以才会被后人所敬仰和崇拜。   第二件事情就是讲诉了一些祭祀之类的东西,夏朝祭祀的自然是人文始祖伏羲,因为这个活了一百一十一岁的帝王。   历史上,留下了太多有关于他的神话传说,作为和同样是大神女娲一样的人物,他们都号称是盘古的子女,有神话传说也是必然的。   夏朝的祭祀非常的有特点,他们拜祭的是各种珠子,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在这个墓里发现这么多珠子的原因。   因为夏朝的所有人都相信,认为混沌就是一颗珠子,然后化作阴阳二气,才出现了大神盘古。   第三件事情就是说的这个墓,就是桀下令征集民夫,为妺喜重新造一座华丽的高大的宫殿,远远望去,宫殿耸入云天,浮云游动,好像宫殿要倾倒一样。   因此,这座宫殿就被称之为倾宫,宫内有琼室瑶台,象牙嵌的走廊,白玉雕的床榻,一切都奢华无比。   夏桀每日陪着妺喜登倾宫,观风光,尽情享乐。   而这座皇陵也是同样的设计,但我们并未见到有这样的奇景,大概是墓主人桀或者是设计者的夸大其词,毕竟这座皇陵还是存在于地下,并未真正像建造出一个人间天宫。   不过,这个皇陵的设计已经有太多超越我们认知的东西,所以我也不敢肯定这座古墓是否还有别的设计,毕竟我们还没有进入冥殿,所以还无法确定记载的真实性。   胖虎说:“这下我们更加蛋疼,连入口都没有,兄弟姐妹们,谁能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说:“这八口棺材中肯定有一个是通向冥殿的,其他七口应该都具有危险性,说白了应该和奇门遁甲大体差不多。”   其实,我这样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毕竟伏羲是创造了伏羲八卦,衍生出了奇门遁甲,如果夏朝皇陵不用,那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传说,上古时代,华胥之渚有个叫“华胥氏”的姑娘,到一个叫雷泽的地方去游玩,偶尔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便好奇地踩了一下。   于是,此女扯淡地就有了身孕,怀孕十二年后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有蛇的身体人的脑袋,取名为伏羲。   伏羲长大后,代父亲燧人氏为天下主。   有神圣之德,团结统一了华夏各个部落,定都在陈地,封禅泰山。   伏羲取蟒蛇的身,鳄鱼的头,雄鹿的角,猛虎的眼,红鲤的鳞,巨蜥的腿,苍鹰的爪,白鲨的尾,长须鲸的须,创立了中华民族的图腾龙,龙的传人由此而来。   “三皇五帝”被尊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初祖,其世系位序的排列在春秋战国到秦汉时期即已确立。   在“三皇五帝”的世系之中,伏羲位居“三皇之首”和“百王之先”。   《左传》、《管子》、《周易》、《庄子》、《国语》等先秦典籍都有关于伏羲的记述。   在正史中,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说:“余闻之先人曰:‘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肯定了伏羲的历史地位。   近一个世纪以来,随着考古和对远古各部族研究的进展,学界对中华文明的起源有了新的认识。   一般认为,中华民族早期血脉来自于华夏、东夷、苗蛮三大族群,到秦汉之际形成为中华民族的主体血脉。   炎帝和黄帝是华夏族的代表,伏羲是各族共同尊奉的先祖。   传说中,伏羲因为制造八卦,人奉之为神,尊其为八卦祖师。远古时代,人对大自然一无所知。   天气会变化,日月会运转,人会生老病死,所有这些现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们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都问伏羲,伏羲解答不了时,感到很茫然,人们为此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伏羲经常环顾四方,揣摩着日月经天,斗转星移,猜想着大地寒暑、花开花落的变化规律,他看到中原一带蓍草茂密,开始用蓍草为人们卜筮。   由此推断可以说,现在不管是风水玄学,还是观星术都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而伏羲的陵墓被称作“太昊陵”,全称淮阳太昊伏羲陵,又名伏羲陵,俗称人祖坟。   即伏羲的陵庙,位于河南省淮阳县,太昊陵占地875亩,规模宏大,始建于春秋,增制于唐代。   现在是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人们对他的了解比夏桀要充分,因为以他为主人公的通俗演义型小说《封神演义》在中国民间家喻户晓,成为民间戏文里房屋的主题。   夏桀,他天生神力,如果生在今天的西班牙,一定是一个空前绝后的斗牛高手,能囊括所有斗牛项目的冠军,因为他能把九条牛倒拉着走,他的双手还能托住大厦的横梁……   要命的是,他没有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在治国安帮和济世安民上,而是用在拒绝规劝和掩饰错误上。   夏桀和殷纣都是能力卓越才干超群的帝王,本应该成为造福天下普济苍生的英雄人物,没想到在成为帝王之后竟成为天下的公害,为人民也为他自己带来巨大的灾难。   这说明中国的帝王从一开始就拥有不加限制的广大权力,只有无限的权力才具有如此猛然的毒性,使一个英雄人物沦为禽兽不如的恶魔。   成语桀骜不驯中“桀”便是指夏桀,后世还有“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的警句。   现在又到了寻找奇门遁甲中八门中的生门阶段,这种事情其他人自然是把宝押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我对于夏朝也不是十分了解,只能依照风水中破解奇门遁甲的方式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其他人只好等我确定生门的位置。   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   这八门预测时常以它们落宫状况,即与所落之宫的五行生克和旺相休囚来定吉凶、断应期。   一般来说,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但运用时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   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八门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特别是用神所临之门,以及值使门即值班的门,与所测人间事物关系很大。   所以,八门遁甲在中国被称为奇门遁甲,它的起源很早。相传在轩辕帝时期就已经出现,以后经历朝历代的学者不断完善。   奇门遁甲的演绎过程中,用八卦记载方位,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遭的环境。   有时间,有空间,充分的表现出古人宇宙观的智慧。   奇门遁甲历来被用于预测吉凶,以前封建时代的战争经常用以来遣兵调将出奇制胜。虽然带有一定的迷信与神话色彩,但同时它也是一门神秘的学问。   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所以古人命名为生门,大吉大利之门。   生门旺于四季月,特别是丑、寅之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   生门居艮宫伏吟,居坤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震宫受克,居离宫大吉,居乾兑二宫次吉,居坎宫被迫。   生门大吉,利于求财,特别是搞房地产、种植业、养殖业等。   征战出行、嫁娶建造也为吉利,但不利墓葬治丧。   由此可见,生门就是墓葬中的弱点,只要我们能够找到生门,基本相当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这一环节需要非常的谨慎,所以我也只有细心的求证,死门肯定是有死无生,其他六门也是九死一生。   说白了还是阴阳相生相克,如果说老子是道教的创始人,那么伏羲创造了最初的奇门遁甲,记录在《河洛天书》中,已经研究了成千上万年,但还是很少有人能够直接找出生门,这也是其的高明之处。   胖虎很快就不耐烦了,说:“宝子,你他娘的能快点嘛?老子现在肠子都痒了,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夏桀的冥殿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   我瞪了他一眼,说:“哪里能那么快,你现在闭上嘴,等到老子找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你着急也没有用。”   胖虎说:“得,那老子就等着你找,如果你把我们带入死门,老子就算是做鬼也要和你掰扯掰扯。”   我说:“你现在不说话,老子也许能找的快一些,否则就在这里等着吧!”   胖虎嘀咕道:“大不了老子把这八口棺材都开了,每个都走一遍,总有一个是对的。”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2章 棺中鱼   我不再跟他扯淡,开始专心致志地寻找了起来,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我的推算,终于确定了生门是左起第四个,就示意他们可以打开了。   解官问我:“师弟,你确定吗?”   我说:“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绝对是生门,不信我们就试试。”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认准左起第四棺材,这口上面记录的是夏桀的一些过人本事,我感觉他和西楚霸王项羽有些像是之处,只不过历史对他们两人的评价就南辕北辙了。   我断定这口棺材后是生门,可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但我是这次倒斗中的筷子头,这个喇嘛是由我负责来夹,加上在风水上要比在场的其他人强上一些,所以这个定论自然由我来下。   解官见我如此的肯定,他居然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我想问他笑什么的时候,解官已经招呼独狼走了过去。   他们两个人站在棺材的两侧,解官说:“老狼,我负责开棺,你负责掩护。”   独狼点头应了一声,他们两个合作的年头比我和胖虎还长,不用说一句话,就是一个眼神,也差不都知道对方大体的意思。   只见,独狼一手端枪,一手拿出黑驴蹄子,看样子是觉得里面可能有粽子。   胖虎喝道:“喂,你们两个这算怎么回事?是不是知道里边有什么啊?”   独狼冷哼一声说:“我们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会知道里边有什么!”   胖虎说:“那你拿黑驴蹄子做什么?”   独狼说:“废话,当然是以防万一。”   说话间,解官用开棺钳开始将棺材上的青铜圆头钉一个个地拔了下来。   那些青铜圆头钉上面有着一层锈迹,沾的解官的白线手套上全是褐色和黑色,即便这样也不难看出这些青铜圆头钉的制造工艺非常之精妙。   这就是现在的不锈钢放上四千年也会一碰就碎。   青铜圆头钉被丢在了地上,胖虎一个个捡了起来,不断装进他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给我看,问:“宝子,这可是夏朝的青铜器,应该很值钱吧?”   我仔细看了一下,就发现圆头上竟然有一条像是龙一样的浮雕,我又看了几个其他的,发现都是这样。   这龙和现在的蟠龙有些相似,但从细节上又有些不同,每条龙头很近又一颗珠子,这应该是龙珠,或者叫做内丹。   我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连忙去看其他七口棺材上的棺钉,发现都是如出一辙,而且每个棺材上有十二枚青铜龙纹钉。   我问解官一共从这个生门棺材上拔下多少青铜龙纹钉,他正想着,胖虎已经开始数了,很快给我答案。   “十五枚。”   我一盘算一共是九十九个青铜钉,八口棺材,这让我一下就想到了阵法中所提到的一种阵法,叫百龙八棺阵。   这换句话来说,这个阵法就是用来养尸的,再加上这里的风水绝佳,用着大量的灵气汇聚,如果这八口棺材里边放的都是尸体的话,那就是说里边会有八个四千年左右的粽子。   在我们这一行来说,千年的粽子那已经属于了不得的存在,更何况四千的粽子。   四千年的时间,人类从青铜器时代繁衍到现在,人类已经进步了太多太多,那粽子体内的病毒和细菌,也一定有很大的异变,说是旱魃应该不为过。   我忍不住看了迷蝶一眼,迷蝶一个大约西汉时期的人,可以起死回生,在她刚刚觉醒的时候差点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而这里边的东西应该更加恐怖才对。   我立马制止了解官准备打开棺盖的行为,说:“千万不能打开,里边如果有东西,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我把自己想到的和他们一说,虽然没有直接提到迷蝶,但是在场的人都是猴精,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都偷偷地看向了迷蝶,又看了看那棺椁。   独狼用身体靠在棺盖上,他的头上已经被吓出了冷汗。   因为迷蝶那次给我们的震撼实在是太过记忆犹新了,估计没有人这一辈子会忘记那场血淋淋的经过,那无疑是我们的一场噩梦。   胖虎用手电照着那口取掉棺钉的棺材,问我:“宝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解官沉声说:“还好我师弟反应快,在阵法上确实有过这种阵法的记载,虽说这百龙八棺阵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但棺材里边要是放着任何东西的尸体都会起尸。”   张莉摸出了家伙事说:“照你们这么说,里边就是放只蚂蚁,现在也能成蚂蚁粽子?”   我苦笑一下说:“是不是蚂蚁粽子不知道,但肯定会出问题,而且这么大的棺材里边放只蚂蚁,你觉得可能吗?”   “嘭!”一声闷响之下,我亲眼看着独狼的身体就好像装了弹簧似的,整个人都射离了棺盖,被眼疾手快的解官用胳膊挡住,才避免摔一个狗吃屎的惨状。   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棺盖脱离了棺身,狠狠地拍在了地上,也幸好那里没有人,否则这一下不被拍死,也被压的够呛。   几道手电光朝着棺材里边照去,顿时就看到了一条半米长的红色锦鲤。   我们都愣了一下,谁也想不到这棺材里边会葬着一条锦鲤鱼,鱼鳞在手电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每一片都有铜钱那么大,尤其是两侧长着的两条东西,让人毛骨悚然。   胖虎吞着口水,揉着眼睛叫骂道:“我靠,不是老子眼花了吧?这条鱼怎么有两条胳膊?”   我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我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了太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让我害怕到这种地步。   一切就像是胖虎说的那样,这条锦鲤鱼确实有两条和普通莲藕差不多粗的胳膊。   两个只巴掌大的手,居然有四根手指,手指缝隙之间有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半透明装连接,像是潜水用的脚蹼似的,那一对堪比牛眼的双目,里边一团的墨黑,正死死地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我清楚地看到鱼鳃的地方微微地一张一合,显然这东西并不是死物,而是一条还有生命迹象的怪鱼,同时我想到了这次的目标,玄道陵交代我寻找的那种怪鱼。   鱼不动,我们也不敢动,但每个人已经把家伙事准备好,只要这怪鱼动一下,估计没有人会留情。   毕竟面对这种未知的生物,谁都抱着一种敬畏的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持续了十几秒,胖虎就忍不住地用肩膀撞了下我的肩膀,轻声说:“宝子,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种怪鱼吧?”   我微微点头,低声回答他说:“这和我师父说的如出一辙,应该就是它了。”   胖虎说:“狗日的,这鱼在棺材里封印了这么多年,它吃什么?老子的三观已经被丫的颠覆了!”   我说:“老子之前还不怎么相信有这种事情,现在看来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真的有这种不用在水里生活的鱼。”   月婵指了指棺材里边说:“你们看,里边有好多鱼鳞。”她一说我们才注意到。   在棺材里边并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而是非常厚的一层鱼鳞,全部粘在棺材的周身,连掉在地上的棺盖内也是厚厚的一层,看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感觉这好像与蛇蜕皮有些相似,蛇蜕皮是因为经过冬眠之后,外皮的组织死亡,但身体还在不断地长大,春天就开始比较集中的蜕皮,可鱼褪鳞还真是第一次见,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在神话中,龙是会褪鳞的,说是可以根据龙鳞的形状,能推断出这条龙的实际存活的年龄,不过转头一想龙的组成,其中龙鳞就是鱼鳞。   难道说伏羲创造蟠龙的时候,就是根据了当时鱼类的这一特点?   在这个夏朝陵墓里,我见了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现在也不再想着寻求背后的答案是什么,现在我们必须拿下这条鱼,那我下斗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我对解官说:“师兄,这就是师父说的那种怪鱼,我们必须拿下它,然后带回去。”   解官微微点头,他将匕首反握在手里,对独狼说:“老狼,我们两个人上,其他人负责掩护,看不对劲就开枪。”   独狼点头,但提醒道:“你们打准点,别打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胖虎不耐烦地说:“快去快去,不就是条粽子鱼嘛,你们应该能拿下。”   解官和独狼点头,然后就做出了要攻击的姿势,可这时候迷蝶说:“不用动,危险。”   她的话让解官两人一愣,而同时那条怪鱼先动了,而在它动起来的时候。   我们的嘴巴都张大了,因为这条鱼的两条胳膊展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两只翅膀,它居然飞起来了。   胖虎惊讶道:“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鱼吗?”   我们没有人理他,因为这只会飞的怪鱼,已经飞到了墓顶。   我们的枪口也跟着到了墓顶,接下来怪鱼忽然如同一只雄鹰一般,从上面俯冲了下来,目标正是独狼。   “开枪!”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瞬间我们的枪口开始喷出一道道的火蛇。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3章 青铜球   子弹可劲朝着怪鱼的身上招呼,我亲眼看到子弹打在鱼鳞上被反弹了回来,心说:“想不到这鱼鳞这么硬,这下真的完了,这是要被自己打出的子弹打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逃过一劫,不是谁大显神威,也不是发生了突变,而是因为我们穿的之前认为那些奇怪甲服。   我看着自己铠甲上的凹陷,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慌忙叫道:“停火,停火。”   其实在我叫的同时,所有人的枪口只剩下了屡屡青烟,而那条会飞的怪鱼也被逼到了墙上,子弹虽然奈何不了它,但冲击力还是有的。   旋即,一行人就往后退去,因为那怪鱼再度腾空而起,我们已经被眼见这个堪比精铁作为身体的怪鱼吓蒙了,并不是这条鱼有多么可怕,而是它的防御力实在太惊人了。   面对这样的怪物,眼下只能依靠解官他们四个人的秘术来试试,要不然我们只能被这条怪鱼一路追杀出去,逃命肯定不用担心。   毕竟,墓道并不是很宽,它要是一个奔跑速度其快的东西或许会有损伤,但在这样的环境下飞行,就是再小一倍,它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这条怪鱼我们必须拿下,几乎不用提醒,解官的身体发出“咯嘣咯嘣”的怪响,也幸好穿云甲是分各个部分来穿,要不然不是他被穿云甲撑爆,就是穿云甲束缚了他使用秘术。   解官再度变为胳膊比我腿都粗的怪物,即便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他这幅模样,但还是为之震惊。   此刻,解官看起来非常的恐怖,就像是俄罗斯那种能拉得动卡车的大力士一般,在我恍惚期间,他已经冲向了那条怪鱼。   “砰!”地一拳上去,即便那怪鱼防御力强悍,但还是被打落到了地上,接着我就看到月婵、张莉和子萱的秘术。   这些秘术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各种光芒均落到了怪鱼的身上,顿时一股肉焦的味道刺激了我的鼻腔。   “老子砸死你丫的!”胖虎大骂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跑了过去,等到四派秘术刚刚消失的时候,他整个人二百多斤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我不知道是眼花还是真的,那地上的怪鱼嘴里射出了一道银白色的液体。   在解官他们四个人全部瘫痪在地的时候,胖虎已经从怪鱼的身上爬了起来,然后解下腰间的工兵铲,对着怪鱼的脑袋就是一阵地猛拍,直到把工兵铲拍的都变了形,而那条鱼再也没有飞起来的意思,这样他才肯作罢。   胖虎喘着气,说:“让你丫的再嘚瑟,作为一条鱼,你不好好在水里待着,跑到棺材里边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下完蛋了吧?”   “废话真他娘的多!”   独狼嘀咕了一声,然后端着枪走到了怪鱼的身边,此刻怪鱼只剩下微弱的喘息,鱼嘴还时不时一张一合,显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断气。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直接打穿了怪鱼的眼睛,怪鱼又挣扎了几下之后,这才真正的断了气,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们四个将解官他们四个放在靠墙的地方,由于见过知道他们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而我们在进入里边也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所以打算好好的休整一下,然后再作打算。   那怪鱼的尸体就在不远处,要是普通的鱼此刻早已经在火上烧烤起来,但现在我们对它没有丝毫的胃口。   毕竟,这种东西吃了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我们不是玄道陵他们,更不是已经病入膏肓的刘天媚,没有必须做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们吃着压缩的饼干和肉干,喝着饮用水,此刻只用一只荧光棒放在中间作为照明工具。   倒了那么多斗,我们都知道光源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那就是我们的第二条生命,没有了光源就跟瞎子一样,这种错误只有少数的初学者才会犯。   解官他们四个人虚弱的状态,明显比之前更加严重,此刻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我一直认为这种秘术就是在激发人体的潜能,使用几次对身体还有好处,但太过于频繁的使用,那无疑就是在燃烧他们自己的生命。   我给他们为了水,然后也靠在墙上休息,胖虎递过来一支烟,也给了独狼一支,我们三个人都开始吞云吐雾,只剩下迷蝶一个坐在那里看着满是鱼鳞的棺材内发呆。   胖虎说:“宝子,显然这后面并不是你说的生门,你丫的承认不?”   面对现实,我肯定是点头承认,犹豫了一下说:“总归结局是好的,至少我们找到了这种怪鱼,就算现在打道回府,也是满载而归。”   独狼说:“小老板,这眼看就要找到冥殿了,这时候你真的打算退出去?”   我苦笑一声,叹着气说:“唉,作咱们这一行走到了这一步,你觉得还有人会半途而废吗?再说,就像是你说的,冥殿应该很近了,现在回去老子肯定不甘心。”   胖虎狠狠地吸了口烟,说:“英雄所见略同。”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本来想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鱼肉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边钻。   说实话,我真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一口,现在已经不知道咽了几百口口水,这香味比起我们的压缩食物,那真是云泥之别。   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胖虎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我要把这鱼解刨了。   其实,我就是打算割一块鱼肉下来,这半米长的怪鱼,看模样至少也有四五十斤,总不能整条背回去,给玄道陵他们来个全鱼宴吧?   胖虎还他娘的的当真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掏出匕首就上去刺鱼的肚子,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开膛破肚,但是刺了几下就是火星四溅,根本伤不到鱼的分毫。   骂了几句,胖虎就拿起弯曲的工兵铲准备砸几下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   忽然,迷蝶说:“鱼鳞很坚实,但你可以把鱼鳞拔下来,任何外表防御越强的东西,其实它的内部越柔弱。”   我愣了一下,迷蝶这话不知道是在说怪鱼,还是在说人,绝大多数人外表强硬,只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软弱,在生物界也非常的多见,比如说乌龟、蜗牛等等。   胖虎挠了挠头,就试着去抓鱼鳞,只不过鱼鳞的锋利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一下太过的突然,锋利如刀的鱼鳞割破了他的手套,直接将他的三根手指划出血淋淋的口子,疼的胖虎直骂娘。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然后从背包里找出开棺钳,咬合住几片鱼鳞之后,我微微用力一扯,顿时鱼鳞全部被我撕了下来。   接着,我就将这条怪鱼身上差不多的鱼鳞都撕了下了,地上便是一层血淋淋的鳞片。   怪鱼已经光了身子,浑身也是一片血肉模糊,要不是有鱼头和鱼尾,还以为这是一头刚刚剥了皮的肥猪呢!   同时,我去看那两条类似人的胳膊,发现其实还是和人有很多的不同,胳膊上面全都是那种白色的容貌,更像是雪猴的上肢。   胖虎大概是因为刚从丢了面子,他的手本来之前就受过伤,现在的情况也比这条鱼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朝着匕首狠狠地刺进了鱼腹之中,然后左右一划,顿时一条三十多公分的口子出现。   胖虎“呸”了一口,骂道:“操,让你丫的划老子的手,这就是教训。”   我说:“你他娘的跟一条死鱼怄什么气?行了,快去月婵背包里找一找纱布,好好包扎一下,别再感染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截肢的。”   胖虎说:“宝子,你丫的别危言耸听,这怎么可能,不过这血流的,看的老子确实挺心疼的。”说完,他就去翻月婵的背包。   独狼摇头苦笑,然后走了过来,说:“小老板,要哪一块?我帮你。”   我说:“不用了,你也受伤不轻,还是我来挑选吧!”   独狼又干笑两声,说:“这次幸好穿着这种笨重的铠甲,要不然我老狼早就归位了。”   我也是苦笑几声,便摸出匕首准备去割,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割哪一块,只是觉得如果是吃鱼肉的话,自然还是腹部的肉最香。   随便便比划了一下,我割下来有将近十斤那么大一块鱼肉,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边。   独狼说他要背,他比我负重能力强,我也就给了他,不管他是出自哪方面的意思,最后肯定也会交给玄道陵的。   我这样反倒是落得轻松自在,自然也就没抢着要背这么大一块肉,老子还准备带些冥器回去,毕竟死了这么多人,我是有责任的。   迷蝶蹲在了怪鱼身体的旁边,忽然伸出了手,她没有戴手套,就直接把手深入了鱼腹之中,摸了几下,从里边抓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来。   胖虎大叫道:“我靠,是鱼蛋吧?”   迷蝶看了他一眼,说:“不是,这好像是一个青铜球。”   我和独狼都愣住了,等到胖虎从迷蝶手里接过那个青铜球之后,胖虎就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赫然一个铜黄的青铜球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个青铜球有红富士苹果那么大,整体还是镂空的,从制造工艺上来看,我觉得夏朝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   毕竟,在那时候是青铜器刚刚出现的时候,这么复杂的工艺,只有在汉朝时期才勉强能够达到。   青铜球在这个墓中出现的太过频繁,可是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这些代表着什么,毕竟刚从棺材盖上的文字又没有记录,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想来考虑。   夏朝刚刚出现青铜器,那属于一个时代最高级的产物,所以这应该算是一种象征。   不过,我还想到了另一个层面的问题,是因为胖虎说这鱼腹中怎么会有个青铜球,难道它不怕吃东西拉不下去吗?   我所想到的问题就是这种青铜球,就是这条鱼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也许这种青铜球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的雮尘珠就不用说了,在古月国那个皇陵中,曾经见过一种拥有祭祀能力的珠子,虽说那应该是一颗夜明珠,但说不好两者真有什么关系。   我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问迷蝶:“迷蝶,我们曾经在古月国的皇陵里边见到一颗夜明珠,他们说那是一颗祭祀珠,当时还有人跪下许愿,你对这种珠子有记忆吗?”   迷蝶用那种她早已经明白的眼神看着我,从她的身上一摸,说:“是不是这颗?”   “我靠!”胖虎反应过来叫道。   此刻,胖虎的眼睛已经凸出了三厘米,他几乎是瞬间就跑到了迷蝶的手前,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问道:“姑奶奶,你是怎么把这么大一颗夜明珠藏身上的?”   胖虎咳嗽了几声,说:“不对,这不是重点,我记得这颗夜明珠已经埋葬到那个皇陵里了,怎么可能出现在你身上?”   迷蝶说:“也许你看的其他的,这种夜明珠有很多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胖虎打断了,惊讶地叫道:“不会吧?这种夜明珠很大?你知道吗,慈溪最大那颗夜明珠也没有这颗的四分之一大,你告诉老子有很多,什么时候夜明珠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我看胖虎问不到重点,就补充道:“迷蝶,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祭祀珠有很多,属于你们当时的一些人都可以拥有的?”   迷蝶说:“我记得臣民每个人都有一颗,只是普通子民的要小一些,官员略大一些,而有三颗属于最大的,这就是其中一颗。”   胖虎好像明白了,说:“这就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对吧?”   我以为迷蝶会听不懂身份证是什么东西,不过她竟然意外地明白过来,说:“不全是,这是观星师用了占卜天象的,我从中看到一些异象。”   我皱起眉头问:“你的意思就是,古月国的所有人都是观星师?”   迷蝶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这样说。”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4章 巨棺   我瞬间有些凌乱了,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只是我们在古月国的皇陵和遗址中都没有意识到,只觉得古月国非常的神秘和强大,之前以为是因为与世隔绝,现在看来这也是为什么战国七雄要朝贡的一个重要的点。   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卫星,如果你知道未来几天的天气情况,如果打仗那就可以做好事先的防范工作。   如果能知道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变故,那就相当于可以预知未来,甚至比卫星的作用还要大的多。   我拿着刚刚从鱼腹中摸出的青铜球,问她:“那这颗青铜球是什么?难道也和你的夜明珠一样?”   迷蝶把夜明珠放了回去,那感觉就跟变魔术一样,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又放回到了哪里去。   轻轻摇了摇头,迷蝶说:“我说不好,大概也是祭祀一类的东西,毕竟中原和我们西域还是有很大的差异,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也可能是我忘了。”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   独狼示意我把青铜球给他看看,胖虎说他有什么好看的,一个退伍兵,又不是文物研究专家,根本行业不对口嘛!   我还是把青铜球交给了独狼,他仔细看了一会儿说:“这珠子镂空形状,明显是雕刻着一条盘龙,我曾经跟玄爷到一个地下拍卖场见过一颗类似的,有人说是唐朝的,也有人说是秦朝,但没有这颗这么大,可也拍了二百六十多万。”   “多少?”   胖虎眼睛又圆了,一把抢过那颗青铜珠,说:“没这颗大?没这颗年代久远?居然拍了三百六十多万,那这颗至少也要五百万到一千万吧?”   我说:“你他娘的别做春秋大梦了,那都是炒出来的,前期还不一定下了多少本钱打广告呢,我看这颗也就是二百万就不错了。”   胖虎不理我,问迷蝶:“我的亲姥姥,这颗能送给我吗?”   迷蝶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点了点头,胖虎立马贼兮兮地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等回去了,我带您去全聚德吃烤鸭,想吃多少吃多少。”说完,胖虎自己小声嘀咕:“他娘的,可是老子下这个破斗第一件得到的冥器啊!”   胖虎立马又去翻那个鱼的肚子,仿佛这就是个聚宝盆似的,但这一次他出了拉出来几根鱼刺之外,也就是弄的满手套、满袖子都是血,但还是打击不了他刚刚获得一件冥器的兴奋。   我知道,胖虎肯定拿回去是要想办法炒作一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说不定还真的能卖出一个非常不错的价格。   不过,这家伙手里还有从古月国皇陵里摸出的那把战国名剑,也是他不愿意出手,要不然以湛卢剑的名头,至少几百万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休息,刚才的吃惊和激动,让我终于到达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极限,所以靠在墙上没有几分钟,我便睡着了。   但是我又做梦了,梦到自己被很多带翅膀的青铜珠子,也可能是雮尘珠,反正就是在追杀我,所以睡得很不安生,有些“鬼压床”的感觉,想醒来又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我多么希望能有人推我一把,可是看着胖虎他们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怎么都醒不了。   我知道鬼压床严重会导致休克,甚至更加严重的后果,我就拼命想要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啊!”   我终于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他们用一个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以为我得了神经病一样。   胖虎拍着自己的左胸,说:“我靠,宝子你这是演的哪门子的戏,想要吓死老子啊?”   我擦着脑门的汗说:“梦魇了,差点把老子急死。”   月婵她们已经恢复了,月婵过来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宝子,我知道你是所有人中最累的,所以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这句话说的我差点感动哭了,因为我一直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因为在墓中其他人拼的都是技巧和体力,只要我自己用的是脑力。   人的脑子一直都在不断重复地推断着各种情况和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导致我的精神力消耗至少是他们的五倍。   解官过来问我没事吧,我摇了摇头,说:“你们没事吧?”   解官苦笑一下说:“额习惯了。”   胖虎说:“宝子,你先清醒清醒,接下来我们要进冥殿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他的意思,胖虎就给我指了指那口被打开的棺材。   此刻,棺材里边的鳞片已经大部分被清理到了外面,而棺底愕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漆漆的窟窿,看来我之前推断的还是对的,这里确实是八门中的生门。   独狼对着我竖起大拇指说:“小老板,我算是服了,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们会打开哪个棺材,到时候更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解小爷恢复过来不久后,就开始研究这个棺材里边,这才发现了这个入口。”   我苦笑道:“那还是我师兄有本事,我只不过提个参考意见,至于其他七口棺材我们可千万不能开了,现在这种鱼也找到了,直接进冥殿吧!”   众人点头,大家都是这个意思,虽说没有人不对其他七口棺材好奇,但现实就是这样,毕竟危机到自己的生命,没有人甘愿去冒这个险,而且也不会同意别人去冒险。   在我清醒了一会儿,我们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在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我们开始逐一进入了那窟窿里边,朝着心目中的冥殿走去。   这次走了没有一百米,一道拱形的汉白玉石梁出现在我们眼前,等我们走到这道石梁下,便发现上面攀龙附凤。   在中间有着一颗巨大的石头珠子,明显是一整块汉白玉雕刻出来的,而这珠子的出现,更加证明了夏朝崇尚的“珠子文明”。   我们只是看了几眼,便继续往前走。   在手电的照射下,不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这让我们只能停下观察。   张莉一颗照明灯打了过去,等到光线柔和之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磅礴无比的石棺,正放在一个无比巨大的祭祀台之上。   我们都知道虽然这里和以往的冥殿不同,但我们还是终于找到了冥殿,并且直接看到了墓主人的棺椁。   此刻,出现在我眼见的这口棺椁,是我生平见过最大的一口,它的规模就像是一辆卡车一样,但上面的绘画、文字和花纹等等却非常的小,感觉那就是一个立体的画板画了很多的东西,仿佛墓中所有都集中在这个棺椁上。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近,见并未触碰到机关,也没有遇到陷阱。   我便暗暗地松了口气,这地方要是设计个什么机关,那个头肯定也小不到哪里去,说不定会有一枚火箭那么大的暗枪射出来。   在我的指挥下,所有人分成一左一右两拨人,从棺椁的两侧去探寻这里是不是整个皇陵的终点,在我们绕了一圈发现再也没有出入口,这里是冥殿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了。   我们在棺尾碰头,立马我脑中就有了这个棺椁的大体轮廓,从造型来开也是一头大一头小,只是因为太大了,所以即便是小的一头,也看起来非常的磅礴和壮观。   要是小的一头说是棺椁的大头,那这个棺椁也是一个大家伙。   棺椁上面的绘画非常的复杂,要讲诉的事情几乎可以用杂乱来形容,这种情况甚至是我所下过的其他斗中,只要冥殿的墓墙上才会有的场景。   可在这里墓墙是普通的山体石头,所有的东西都汇聚在这口棺椁之上。   绘画讲诉的大概像是一个太平盛世的场景,小到黎民百姓的家中,大到帝王上朝的大殿,期中还夹杂着锦绣山河、血腥战争、猎户狩猎、放牧牛马、拜天祭祀和神话故事等等,仿佛在夏朝的某个特定的时刻,把当时所有的场景都雕绘了上来。   可以说,这口棺椁上面,几乎相当于《洛神赋图》、《步辇图》、《唐宫仕女图》、《五牛图》、《韩熙载夜图》、《千里江山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汉宫春晓图》和《百骏图》。   也就是说,中国传世的十大名画全部汇聚于其上,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在文字和花纹的分割下,虽然我没有仔细去数,但应该可以断定这应该至少是九十九个不同的场景,正好对应天子的九五之尊之数,也和外面的九十九枚棺钉相互对应。   面对如此大的棺椁,我们所有人都处于一种震惊当中,也包括一直神情平淡的迷蝶。   毕竟在太过震撼人心,我上去研究了一下这个石棺的用料,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石头,而是一整块玉矿石,有的地方玉石非常的纯,有的地方只是刚刚要形成的模样。   这应该是发现了一条庞大的玉脉,然后选取了整整一大块玉脉,进行切割、挖掘和运输到这里。   其中最为主要的是雕刻师的手法,有的地方玉色暗淡,就会雕刻出暗色的场景或者事物,有的地方玉石极纯,就会雕刻成人面甚至是酒杯之类的特定物件。   这个玉石棺椁,不管是从它本身的价值,还是考古、历史、文明等等方面来说,那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说白了就是多少钱也不会觉得多。   这幸好不是在外界,否则光是道听途说,就足以让世界震惊,更不要说是亲眼所见。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迷蝶说:“能解释一下文字的意思吗?”   迷蝶微微点头,反问我:“哪一段?”   我挠着头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其中一个祭祀的场面上,看到图中的以帝王为首的众人,正在对着一颗珠子祭祀,如果人和珠子的比例是正常的,那颗珠子绝对有一人高。   除了那个帝王之外,所有人都对着那颗珠子跪拜,每个人脸的表情都雕刻极为的细致,看得出都非常的虔诚。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5章 难题   看了一会儿之后,迷蝶说:“夏桀带领他的子民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颗珠子在上面的记载的意思叫‘伏羲珠’,说伏羲就是从这颗珠子里边走出来的父神,这颗珠子是盘古大神心头之血所凝结而成。”   胖虎说:“这扯得也太遥远了,有没有说这口棺椁里边放的是什么?是不是有很多的冥器啊?”   迷蝶没有回答他,也许是无法回答。   我在棺椁周身大概扫了一遍,上面并没有记载送葬情景的事件,这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一般的陵墓中都会有送葬的情景,有时候会是重中之重,可这里并没有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过,我在上面找到了一幅非常不可思议的图,雕绘着好像是夏朝的起源,即便迷蝶不解释上面的文字,我也能从图中看出十之七八。   其中描绘的主人公不知道是不是伏羲,那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穿着毛茸茸的兽皮,长发披肩,胡须到胸,一条蛇尾朝左而摆。   再仔细去看,在这怪人的手中还端着一个八卦图模样的东西,我推测那应该类似我们现在使用的罗盘。   传说,伏羲拿着那片树叶,琢磨上面的花纹,怎么也解不开其中的奥妙。   这天,伏羲坐在白龟池边思考,忽听池水哗哗作响,定睛一看,白龟从水底游到他面前,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接着向他点了三下头,脑袋往肚里一缩,卧在水边不动了。   渐渐地,他发现白龟盖上的花纹中间五块,周围八块,外圈儿十二块,最外圈儿二十四块,顿时心里亮堂了,悟出了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惟一阴一阳而已。   伏羲画出了八种不同图案即八卦图。   根据神话传说中,伏羲、女娲、九天玄女和黄帝都是人首蛇身,而且就是神话中的神农氏炎帝、九黎部落酋长蚩尤都是牛首人身,甚至有很多上古大神,都是半人半兽的结合体。   我推断,并非是外界所说的因为这样的结合才会寿命非常的长,而是因为当时人类还没有完全的进化成现在人的模样。   在一些玄学中也讲,最早的人类其实并非都是猿猴演变而来,有些则是异种突变,一旦异种突变成功就会拥有翻江倒海之力,所以才可以带领大部分的普通人类。   但我不敢不认同,伏羲的寿命在一百一十一岁,放在现在来说并非遥不可及,但在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能够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普通人的几倍甚至十倍。   这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年龄放在现在,伏羲的寿命应该在一千岁左右。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通过解官的话来说,玄道陵是在求长生,不断地吃一些古墓中盗出来的丹药,有时候中毒还要洗胃。   那是不是可以说,其实所谓的进入古墓中了古代的病毒,导致他们提前衰老再年轻然后死亡,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我看了独狼一眼,感觉他鼓鼓的背包里边的那块怪鱼肉,我是不是不应该给玄道陵带回去,这样对吗?   换句话来说,天知道活了这么久的鱼,而且还是一种不用生活在水里的怪鱼,这种鱼的肉真的能吃吗?又真的能够解除他们身上的怪病吗?   独狼见我看他,以为他身后有什么东西,立马转身去看,一看什么都没有,都皱着眉头问我:“小老板,你看什么呢?我怎么了?”   我苦笑摇头说:“没事,就是有些走神了。”   胖虎撇着嘴说:“宝子,这么大一个棺椁摆在眼前你丫的都能走神?老子对你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了。”   我白了白胖虎,说:“少他娘的废话,难不成你还想开这个棺?”   胖虎说:“当然了,有棺不开大逆不道,现在老子找到了它,就一定要打开看看。”   说着,胖虎抿了抿嘴唇,继续道:“这么大的棺椁,里边的冥器肯定海了去了。”   我无奈地问他:“如果现在有一座塔吊也许还可能,这么大的棺椁,棺盖能抵得上你一百二十个重,你怎么开棺摸金啊?”   胖虎愣了一下,说:“那当时墓主人是怎么放进去的?又是怎么盖上棺盖的?”   这话把我问住了,确实以当时的技术应该是搞不动这么重的东西,但我一想到既然这么重一块石头能够从外界运输进来,那一个棺盖应该不算什么?   毕竟帝王建造皇陵要动用的人少则上千多则几十万上百万,而古人的智慧也是不能小觑的,要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万里长城和金字塔了。   解官说:“应该不是棺盖的问题,而是在棺椁上有一道暗门,入葬的时候通过暗门送进去,然后再把暗门封闭,我们只需要找到暗门就能进去。”   张莉说:“这叫棺室也不为过。”   子萱说:“棺室也见过,但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见。”   月婵说:“夏朝本来就不为人知,我们倒斗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夏墓还是第一个,这里边出现什么都应该不为怪。”   独狼说:“那我们还的要把暗门找出来,之前我看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会有暗门存在的可能性。”   胖虎冷笑道:“那是你没找到,老子也觉得是暗门,并不是白痴宝子说的打开棺盖。”   解官看向我,问:“师弟,你为什么觉得这是棺盖,而不是暗门?”   我指了指上面,说:“因为我看到墓顶上的那些东西,要想开这个棺,几乎是不可能的。”   “什么东西?”胖虎看都没看,就对着张莉说:“莉姐姐,都到了最后的关头了,您就打颗照明弹上去看看,行么?”   其实不用胖虎多说,张莉已经填装好了照明弹,只见照明弹打向上空之后,很快所有人都更加清晰地看清楚上面有什么东西。   我早已经注意到,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由于我已经想到这是干什么用的,所以才说这个棺盖很难打开这样的话。   青铜锁链每一条都有胳膊那么粗,就像是一条条地腊肠挂在上面似的,在距离我们近的一端都是那种钩子。   大概的原理就是在建造这口棺椁的时候,棺盖和棺身是分开的,棺盖就是被固定在上方,等到入殓之后,将改棺盖放下,将原本固定的青铜链条带走,现在只是剩下这些带钩子的链条了。   先不说我们的绳子够不够,就我们现在这八个人,几乎是不可能撼动如此重的棺盖,光看起来应该在千斤之上,但实际重量肯定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看到这些锁链,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他们也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胖虎埋怨我说:“宝子,你他娘的不地道啊!”   我愣了一下,问:“我怎么了?”   胖虎说:“你发现这些东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要是上面挂着的全是刀尖,我们再触动了机关,落下来我们可就会被扎成莲藕片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老子像你那么白痴吗?我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所以才说我们几乎不可能打开这个棺椁。”   胖虎撇了撇嘴,他本来就不占理,此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转移话题问解官:“你比你这个白痴师弟强,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吗?”   解官微微摇头说:“目前还没有,不过既然以前是分开的,就一定有打开的办法,我在斗里混了这么久,还没有碰到过开不了的棺,不过我要先上去看看情况。”说完,他已经将铁钩拴在绳子的一头,朝着棺盖抛了上去。   几次之后,终于固定好了,解官就机灵的像一只猴子,在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了棺盖的上方,时而看看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时而又看看头顶上的青铜链条。   过了一会儿之后,解官对着我们招手说:“都上来看看,大家商量一下,也许还有打开的希望。”   我们七个人,开始以棺盖为目标的向上爬,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爬别人棺盖的情况。   这也就是因为这个棺椁太特殊的大,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说不定就好比现在的房车一样,里边一应俱全,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有的。   在把体型最为笨拙的胖虎艰难的拉上来之后,我们就站在棺盖上看“风景”。   青铜锁链距离我们也就是两臂的高度,基本一跳就能抓住一根,虽说经历了四千多年的岁月,但并没有要断裂的迹象,可见古人还不流行“豆腐渣工程”。   胖虎去实验青铜锁链的结实程度,而我就开始观察棺盖上面的东西,上面雕琢着一些从未见过的花卉。   其中只有一种我是认识的,那就是之前也见过的彼岸花,而且这话占据了主导地位,再一次肯定了彼岸花是夏朝的“国花”这一推断。   而这并不是关键的,在这个梯形棺盖上,有着八个巨大的铜环,前后各一个,两侧各三个,看样子当初的青铜锁链就是从这些铜环穿过去的。   解官说:“师弟,你也看到了,这八个铜环就是拉起棺盖的,而上面密密麻麻地有着这么多带钩的青铜锁链,这些有说不过去吧?”   我看着也非常的纳闷,虽然我的物理不怎么样,但也看得出不应该需要这么多的青铜锁链,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在里边。   胖虎已经亲身试验了几条青铜锁链,发现虽然很结实,但无法下来钩到这八个青铜环。   在胖虎鼓捣了一会儿,只能垂头丧气地无功而返,一屁股坐在了棺盖上说道:“狗日的,这典型就是不给老子面子,居然把原本的青铜链条拉走,这他娘的晦气。”   我苦笑道:“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难不成人家不带走,还等着给我们这些盗墓贼使用?你看着棺盖,上面没有丝毫的封棺钉,这说明棺盖的重量已经足以起到很多作用。”   “行了行了,别他娘的卖弄了。”胖虎喘着气摆手道:“那宝子你说说,棺材为什么要钉上封棺钉呢?”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6章 棺中婴儿啼   我几乎不用想说道:“死者入棺,也叫入殓。就拿现代的丧事来说,入殓前,死者的儿女,按长幼次序排列成行,为死者净面,一般用棉球在脸盆中象征性地蘸一下,然后再在死者脸上虚晃几下,表示擦拭,同时对死者喊道:‘给你净面啦!’”   胖虎哆嗦了一下,说:“宝子,你丫的能不能别在斗里说这种事情,直接说为什么要钉封棺钉就行。”   我笑了一笑,说:“想不到你还有怕这个,没事,有我在呢!”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老子曾经给我那死鬼老爹封过棺,那一次差点把老子吓死,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下斗下的太多,体内聚集了大量的尸气,等到死了之后会不定时地动一下,你丫的都不知道老子和我老娘是怎么渡过那一段时期的。”   我叹了口气,其实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也有记载,只要是以下斗为生的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处理掉体内的尸气,。   说这种尸气对寿命的影响不大,但死了之后就会不安生,传言是这样说的:“挖坟倒斗之人,聚尸气于一身,生前无碍,死后无静。”   独狼倒是对我说的很感兴趣,说:“小老板,你继续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用封棺钉。”   我清了清喉咙,继续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在净面之后,亲属要瞻仰遗容向遗体告别,此时如果死者是女的,一定要有娘家人在场,特别是得不到老舅的首肯是不能入殓的,尸体装进棺材后,接着要钉棺盖。”   顿了顿,我又说:“封棺钉要用七寸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能使子孙兴旺发达。在封棺的时候,亲属一齐喊叫死者“躲钉”,然后向棺盖上撒五色粮,大殓告成,然后逐一把钉子钉到棺盖上去,现在一般只用七个钉子。”   解官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说白了就是担心起尸,还有就是担心出殡抬棺的时候,万一一摇摆棺盖掉了,这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我点头同意解官的话,这是这样的话我不愿意说出来的,说:“有个成语你们都听过吧?叫‘盖棺定论’,这就是说只有棺盖被钉上了封棺钉,说明里边的死者确实走了,不钉上不作数。”   张莉说:“也是担心被人盗墓,毕竟只要我们这些专业的盗墓贼才会带一些专业的工具来,要知道一些名贵的木材,是很难腐烂的,而钉上棺钉的棺材是很难打开的。”   胖虎已经点起了烟,见我们还打算往下说,就插话道:“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老子只是随口问这么一句,你们就扯起来没完没了?他娘的,我们千辛万苦爬上来是商量怎么打开这个棺椁的,不是商量这个棺盖根本就不存在的封棺钉的!”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时候胖虎变得这么正经了起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胖虎。   过去摸了摸胖虎的脑门,我说:“不烧啊,虎子你抽什么风啊?”   胖虎打开我的手,说:“老子只想快点开棺摸金,快点离开这里,回去找到个饭店你们爱怎么扯怎么扯,这种地方再扯下去保不准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迷蝶对着我们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地说道:“你们仔细听。”   我们都看向了她,只见迷蝶正用耳朵贴在棺盖上,好像在听什么声音一样。   这一下,原本还比较愉悦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胖虎也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问:“有什么声音?”   迷蝶没有回答他,只是做了一个让我们学着她那种听声音的姿势,很快解官他们就把耳朵贴在了棺盖上,而我有些不太愿意这样做,一旦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也太骇人了。   看着他们相继都贴上去听,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合群,一想早晚也要面对,便咬了咬牙把耳朵贴了上去。   四周一片的死寂,起初有那么十几秒,我只能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心跳声和咽口水的声音。   可当我真正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之后,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里边有小孩儿哭啼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   那声音非常的凄惨,而且特别的空灵,大概是因为隔着玉石棺盖的原因,但我觉得不是幻听,是真的有婴儿在里边啼哭。   胖虎四条“腿”支了起来,对着我龇牙,轻声问:“宝子,这下面是不是有好几只小粽子啊?”   我耸了耸肩说:“这谁能知道,不过老子的预感告诉我,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砰!   忽然,整个棺椁震了一下,我们所有人都跳了起来,然后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谁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在陵墓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结果最多也就是一些小粽子之类,并没有多少威胁。   可这一次我想不到几个婴儿的哭声,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连玉石建造的棺椁都是撞出如此大的震感。   胖虎哭丧个脸,说:“我靠,不会吧?这棺椁里边究竟有个什么东西,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棺椁里边没有冥器,全部都是陪葬的小粽子吗?”   已经没有人理会胖虎的牢骚,从刚从的震动来看,里边的东西决然不小,看来之前我们的猜测是有误的。   这棺椁并不是因为奢侈而建成一个大型的棺室,很有可能是为了装一些什么可以镇守的东西在里边。   解官提醒道:“很多墓中都有守护的生物,有些是我们并不了解的古代生物,它们有着超长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可以一直延续到现在,看样子我们是遇上了。”   独狼用早已经摸出来的枪管指了指棺材说:“你是说这里有活物?不会吧?”   解官却点头说:“粽子是绝对不会发生婴儿的叫声,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少见或者灭绝的生物。”   我不知道解官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活物,不过要我给出一个更好的解释又没有,只有将枪端了起来,同时也把玉覆面扣在了脸上。   毕竟之前盔甲救了我小命的事情刚刚发生不久,说明玄道陵有些话还是要听的。   他们见我戴上了玉覆面,先是愣了一下,可还没有人说什么,忽然又是一下剧烈的撞击,这一次要比上一次强烈的多,我们个个都几乎站不稳摔倒在棺盖上。   子萱说:“不能再在棺盖上待着了,要是里边的东西一下子把棺盖顶翻了,到时候我们不摔死也会被棺盖砸死,快到地面上去。”   我看了一眼上方的青铜锁链,又想到胖虎刚从亲身体验过,立马就说:“别下去,否则我们可能会被逼退出去,上到上面去,快!”   其他人看了一眼青铜锁链,立马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便个个跳跃起抓住了青铜锁链,然后就像是小时候爬电杆似的,一个个都顺着青铜锁链而上。   这次就连胖虎这次也非常的迅速,跟他刚刚已经体验过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们顺着青铜锁链到了墓顶,就开始用匕首戳进锁链之间的空隙中,来固定住自己的身体,这样就不至于手上失去力气而滑下去。   忽然,谁也没有想到,整个棺盖已经就朝着我们冲了上来,方法上面有一块吸铁石似的,我暗骂一声,这下完蛋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而我们马上就会变成八张人肉烙饼了!   可是棺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而是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就感觉自己抓着的这根青铜锁链微微地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定睛一看,原来是钩子正好钩在了棺盖上那八个铜环上的其中一个。   再看其他的锁链,发现都是这样的,这些锁链大体分为八个区域,我们抓在上面的人都出了一头的冷汗,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设计的,而下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片刻之后,棺盖居然又自动落了下去,我的眼睛不由地朝下看去。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顿时看到一只浑身长着暗红色长毛的怪物。   这怪物大概有一只成年奶牛那么大,摇摇摆摆地从我们来的路上走了出去,由于棺盖落的晚了一些,我也只是看到了几秒钟,那怪物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八个人倒挂在青铜锁链都愣住了,场面陷入了绝对安静的情况,不知道是被这个怪物吓到了,还是担心这怪物在回来。   在这么大的棺材中有这么一个东西,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编都编不出来。   胖虎在我不远处咽口水,轻轻地叫道:“宝子,宝子,你刚才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吗?”   我摇头说:“跑的太快,没看清楚,只看到一团暗红色的长毛,好像是个四条腿的动物。”   独狼说:“小老板说的没错,我也看到那东西有四条腿。”   解官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还有一对翅膀,跟那种怪鱼差不多的胳膊和手。”   “等,等一下!”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说:“如果我们都没有眼花的话,那这东西就是一个长着长毛的四条腿会飞的动物?”   月婵说:“那怎么可能呢?一般来说四条腿的都是哺乳动物,会飞的都是卵生动物,这样的结合体并不多见,现在也只有蝙蝠能算是一种。”   张莉说:“那也许就是一只古代的大蝙蝠。”   我不同意她这样的说法,毕竟我没有见过哪只蝙蝠不飞,而是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再说了,这就算是一只未开化的蝙蝠,但它是怎么能够拖得起这么重的棺盖的呢?难道它是蝙蝠中的超级大力士?   胖虎对迷蝶说:“姑奶奶,您看清楚没有?要是知道是什么您说句话,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这样吊在半空跟猴似的,也不是个事啊!”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7章 九头凶婴   迷蝶说:“我刚从好像看到它有九个脑袋,加上你们描述的来看,和九头凶婴很像!”   胖虎并不知道迷蝶说的是“九头凶婴”这四个字,他把“婴”当成了“鹰”。   用青铜锁链蹭着头,胖虎说:“不会吧?你说那是一只长了九颗脑袋的畸形老鹰?不对呀,丫的不管几个脑袋,它怎么可能有四肢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迷蝶说的是哪四个字,但我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单反有四肢还长着翅膀的这么大的动物,那只出现在古代神话当中,而且也不多,我能想到的只有远古凶兽“奇穷”。   解官问迷蝶:“什么是九头凶婴?你能说说它大概的模样吗?”   迷蝶把九头凶婴的模样简单说了一遍,几乎和我们看的没有多少出入,她说:“这种怪物在以前也不是很多,可一旦发现就会被人联合起来剿杀,以为这种东西不畏水火,而且见人就吃,属于一种非常邪恶的野兽,因为它的叫声和婴儿的哭啼声相似,又有九个头,所以叫九头凶婴。”   她说到这里,我顿时就想到了我国古代神话中的一种凶兽。   此兽号称九婴,在《淮南子,本径训》中有记载,九婴是水火之怪,其声如同婴儿啼哭,说是它的出现和太昊伏羲还有一定的关联。   《淮南子,本经训》原文记载: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   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传说,尧自幼即思创造一种符号(龙魂文字)为天下利用,就是现在所传的八卦,后来仓颉氏因了他的方法,方才制造文字出来,所以伏羲八卦实在是中国文字的根源。   但是,伏羲氏画八卦的地方不止一个,而最早的地方终究要算降生地方的成纪,所以成纪那边伏羲所画的八卦尤为文字根源的根源。   那边画八卦的地方后人给他起了一座台,作为纪念。每逢下雪之后,那台下隐隐约约还有所画八卦的痕迹。   精诚所结,日久通灵,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乱世,就为灾患。   所以,那九婴就是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是九个。   因为伏羲氏幼时所画的,而且卦痕多不长,所以都是婴孩的样子。   坎为中男,所以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四个是女形。   坎为水而色玄,所以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衣,离为火而色赤,所以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   大抵这一种精怪所恃者,人不知其来历出身,所以敢于为患,后来被后羿所杀。   其实《封神演义》中的九头雉鸡精和《西游记》里的九头虫,都是以九婴为原型所创造的精怪角色。   我对于这些十分喜欢去查找阅读,而且对于一些上古的神兽、凶兽也颇为了解,所以当迷蝶大体一说之后,我立马想到了“九婴”这种怪物,可又不敢去相信,难道还真的有这种生物的存在吗?   月婵大概是见我入神,就知道我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便敲了敲青铜锁链问我。   我让所有人先回到棺盖上去,那九婴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对方它,而且还应该利用一下它,毕竟现在只有它能够打开棺椁。   我们落到了棺盖上,将一支荧光棒摇亮丢在了远处的路上,一旦九婴回来我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它,而我把自己所知道的细细地跟其他人说了一遍。   胖虎挠着头说:“还真的有这种怪物?”   我点头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刚从迷蝶也说了,应该差不多就是九婴这种怪物,只不过现实中的它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通广大,只是看起来力量应该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大的多。”   解官一笑,说:“师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也许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下好套等着它回来。”   我的想法再简单不过,等一下那只九婴应该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方面可以看看它是如何打开棺盖的,另一方面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守株待兔,或者说等它打开棺盖之后将它干掉。   不管是哪一方面,我们就会省力又省功,这种小伎俩也没有人不明白,所以我们就合计了一下,选好藏身的地方,这个地方必须也是最好的攻击位置。   胖虎指了指青铜锁链上面说:“老子看这上面就挺好,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姿势,找到最有利的射击角度,等丫的打开棺盖,立马就是一梭子,到时候上面问题都解决了。”   我说:“你别他娘的逗了,九婴能在这么黑暗的地方生活,说明它有着和猫头鹰一样的眼睛,刚从是因为棺盖到了这些钩子上,我们才没被它发现,现在再回到上边,估计它一回来就会发现我们的。”   独狼说:“小老板说的不错,这肯定是一只夜行动物,现在的时间正是晚上九点多,它应该是出去捕食了,在黑暗中,它才是王者,而我们就会成为猎物。”   胖虎说:“那你说该怎么办?你不是大头兵么?以前肯定学过怎么在敌后隐藏,想个办法出来啊!”   独狼挠着头说:“九婴就相当于戴了夜视仪的特种兵,而我们只是普通大头兵,要想躲过它的视线,只能打埋伏,幸好这棺椁够大,我们只要站着侧面,不搞出动静是很难发现我们的。”   月婵看着棺盖说:“刚从棺盖起来,并非是什么机关设计,而是那只九婴的力量所致,所以接下来它肯定还会把棺盖抬到钩子上。   我们只要稍作设计,应该能够在它打开棺盖之后,来一场正面交锋,我们手里都有枪,干掉它并不困难。”   子萱说:“万一这九婴有什么我们所不了解的神秘力量,到时候吃亏的就会变成我们。”   张莉说:“那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解官看向迷蝶,问:“迷蝶,你有什么建议吗?”   迷蝶微微摇头说:“我不知道,但在我的记忆中,九头凶鹰是一种非常强悍的怪物,不过你们手里有枪,击杀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大了。”   解官说:“那好,等一下我们就用绳子和铜环拴住,计算好棺盖抬起来的高度,正好可以将我们拉到棺椁的边缘,那时候我们一起开枪,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说:“不是我给大家泼冷水,你们要注意生物界一些规律,就是但凡有四肢的动物大多不能飞,凡是攻击力大的动物,防御力很一般,反之也是一样。”   顿了一下,见他们都在看我,我就继续说:“可九婴确实有四肢却有翅膀的动物,它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也许都非常的强,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胖虎笑道:“万一它的翅膀和鸵鸟、老母鸡一样,其实就是一个摆设,丫的根本就不会飞,而且这里边也不是很大,即便它会飞也展示不了它的绝技。”   我白了胖虎一眼,说:“老子不是那个意思,意思是说这家伙有很多未知的可能性,万一它的防御力强到和那种怪鱼有一拼,到时候可就不是闹着玩了。”   胖虎不屑地笑着,说:“你丫的就是心眼多,要是它有那么厉害,那我们也就认命了,大不了打不死它,咱们就撒丫子逃命,再说了毕竟只有一只,就是狮子、老虎也不可能扛得住我们的的攻击吧?”   我看向解官、月婵、张莉和子萱四人,说:“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你们只能用四派秘术了,虽然我知道对你们身体的影响很大,但至少我们还能活着。”   解官点头说:“师弟,你就放心吧,我们知道什么时候使用秘术。”   月婵也说:“不用担心宝子,只要有危险我们就会拼尽全力干掉它,到时候不是还有你们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但心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因为对九婴的陌生,还是因为刚刚解官他们四个人使用过一次秘术,总之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让我对这看似周密的计划存满了不自信。   说干就干,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九婴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能做的就是宜早不宜晚。   月婵从外面布置一下简易的“陷阱”,其实就是用几条细线连接墓道的两壁,上面挂着几个铃铛,只要那东西一回来我们就会知道,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我们就像是吊威亚似的悬空而吊着,这是棺椁小头的地方,而棺椁大头正对着墓道,也就是说九婴除非有透视眼,否则它肯定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每个人都用绳子做了一个简单的“座架”,那感觉就好像女人穿着那种几条线的内裤似的,也不知道女人们是怎么一穿一整天的,反正我是勒的屁股快成八瓣了。   我一只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生怕一会儿因为时间太久,肌肉发生痉挛和麻木的情况。   在我旁边的胖虎已经看不到绳子,绳子隔着衣服早已经深深地勒进他的肉里,所说我们都穿着盔甲,但也没有“护臀牌”。   胖虎龇牙咧嘴地对我说:“宝子,咱们真是造孽啊,谁想出这么一个损招,老子的屁股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他娘的刚从还不是拥护这样做吗?”   胖虎说:“老子哪里想到会这么受罪,看来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他娘的残酷的,这年头倒个斗也这么玩命,早知道老子就去三里屯跳钢管舞了。”   我们都乐了。   独狼冷笑着说:“先不说钢管受了受不了,就您这幅尊荣,谁雇你谁场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估计一个顾客都没有了。”   “呸!”胖虎浓浓地吐了一口,骂道:“放屁,你他娘的才丑呢,再说,现在流行的就是异类,说不定老子在的场子里生意还爆棚呢!”   我说:“行啊胖虎,想不到你做生意这么有头脑,那这样吧,回去我就开个场子,到时候就专门聘请你去作镇店之宝,不管生意怎么样,只要你跳,我就给你发工资。”   胖虎傻眼地看着我说:“宝子,老子开个玩笑,你丫的当真了?”   我看向其他人都在笑,就继续说:“老子可不跟你开玩笑,现在有这么多人作证,你他娘的别想抵赖,这事就这么定了。”   “别价,别价,老子只是觉得气氛有些闷,给大家逗个乐子,各位千万别当真,谁当真谁就输了。”   胖虎不断地对着我翻白眼,好像生怕我那样做,而他就像是一个怕被人卖进古代窑子里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解官笑着说:“好了好了,没有人当真,我们还是安静的一些为好,虽说我们设计了铃铛,可以提前发现九婴回来,但不要忘了动物的听觉非常的敏锐,不要因小失大,到时候反而被九婴算计了。”   胖虎撇着嘴说:“它还有那能耐?毕竟野兽的智慧是有限的,它这么可能斗得过咱们这些聪明伶俐的盗墓贼,老子现在呢就等着它进入圈套呢!”   我觉得解官说的相当有道理,还不等我说,月婵就说:“解官说的没错,我经常和动物打交道,它们都贼的很,有时候能够做出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虽说是出自它们的本能反应,但必定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   接下来,我们都变得安静了起来,虽然偶尔还会说上两句,但也不再那么大声。   胖虎想抽支烟都被我们呵斥了,因为野兽是没有人的智商,但它的视觉、听觉和嗅觉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眼看就差最后一步了,绝对不容许再有失误发生。   不说话就变得非常的无聊,而且还容易打盹,我甚至有那么几分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反正已经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看着表发现距离九婴离开的时间有四十分钟了,怎么也快回来了吧!   “叮铃!”一声非常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我们都清醒了过来,互相看了看对方,知道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8章 陷阱捉兽   在那一声响过之后,长达五分钟没有动静。   胖虎轻声问月婵:“妹子,你搞了几条线?几个铃铛啊?”   月婵低声回答他:“线很多,但只有三个铃铛,只要它进来的时候,一定会听到三声响。不过放心,那些线非常的脆弱,一碰就会断,不会把它束缚住或者吓跑的。”   胖虎点了下头,小声嘀咕道:“怎么只响了一声,难道那家伙被铃声吓傻了?”   我苦笑道:“这应该是野兽的警觉性,估计它现在正在观察有没有危险,大家都把枪上膛,我想接下来就要开始了。”   “叮铃!”又是一声,我们的听觉神经跟着一抖,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声铃声,显然九婴已经克服了对铃声的恐惧,这家伙捕食回来,但它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在荧光棒有些微弱的光线下,由于我在边缘,忍不住将半个脑袋探出去观看。   下一秒,只见一只牛那么大的怪物,我确实很到这家伙的与众不同,它有着九颗脑袋,每个脑袋像是我曾经见过的蛟的脑袋。   但九颗脑袋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非常的狰狞,因为长长的脖颈,就像是九条变异的怪蛇,长着了一个躯体之上,不难发现正中间有着一颗明显别其他脑袋大一圈的脑袋,此刻正在寻找着什么。   我连忙把头缩了回去,这怪物确实要比想象中的机智的多。   我曾经听说过有双头蛇的传说,便非常的感兴趣,我主要是想两颗头怎么生存和行动,后来在《新书,春秋》中查到了一些资料。   孙叔敖之为婴儿也,出游而还,忧而不食。   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今日吾见两头蛇,恐去死无日矣。”   其母曰:“今蛇安在?”   其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吾恐他人又见,吾已埋之也。”   其母曰:“无忧,汝不死。吾闻之:有阴德者,天报之以福。”   《世说新语,德行上》记载:“昔孙叔敖杀两头蛇以为后人,古之美谈,效之不亦达乎。”   还在《岭表录异》卷下:“两头蛇,岭外多此类。时有如小指大者,长尺余,腹下鳞红皆锦文。一头有口眼,一头似蛇而无口眼。云两头俱能进退,谬也。昔孙叔敖见之不祥,乃杀而埋之。南人见之以为常,其祸安在哉?”   现实中也有这样的案例:2008年,美国缅因州的一居民发现一只双头蛇,这条蛇长着两个头,躯干等各部分器官却只有一副。   2009年,我国霸州农民邱宗豹在农村一间旧房子的墙根下发现了一只双头蛇;   2013年,湖北宜昌三峡机场附近惊现一条双头小蛇,首尾各一个蛇头。   根据科学研究,双头蛇属于一卵双胎,在发/育过程中由于受环境等因素影响,形成了畸形卵,也可能是原因在于的基因(控制头的部分)不稳定,容易发生变异,也就是变异蛇。   可以初步断定双头蛇属于一卵双胎,在发/育过程中由于受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形成了畸形胎。   过量使用化学药剂、农药、化肥等对环境造成污染,都可能引发这种基因突变。   所以,我在看到九婴的时候非常震惊,但还没有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内,只觉得这应该是远古时期一种野兽,受到一定环境影响而变成这幅鬼样,只是早已经灭绝了,只出现在一些史书当中,由于当时的未开化和科学的落后,所以被神妖化了。   我又偷偷去看,只见九婴的四肢中的两只前肢,正在踩在什么东西,而在我的记忆中哪里并没有任何凸起,就感觉有些奇怪,但我不敢一直去注视,加上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楚。   不过,在几秒之后,我看清楚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此刻九婴已经把那东西咬了起来。   那愕然正是我们在外面干掉的那条怪鱼,怪鱼现在基本只剩下鱼头的少半部分,看样子是被九婴吃了三分之二,这家伙是打算把剩下的怪鱼带回棺椁里边。   九婴朝着棺椁走了过来,很快就走进了我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接着就不知道它在干什么,让人感觉很不好。   我有些着急,希望能够看到它是通过什么方法打开棺盖的,但我知道那样只会得不偿失,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哇哇哇……”好几声犹如婴儿啼哭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了另外一种怪声。   这种声音就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抓石头,我估计是它正往棺盖上爬,看样子我们的隐蔽还是非常成功的。   那奇怪的声音响了二三十下,终于棺椁传来了一下微微的震动,看样子是九婴已经跳上了棺盖,接下来应该就是它要打开棺盖了。   只是我们距离棺盖还有两米多,要爬上去看肯定会发现声音,所以并没有人白痴到那种地步。   过了差不多十几秒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一抖,发现我们所有人都开始缓缓地向上升,同时每个人都端起了枪,把手电放在了枪旁边,接下来的情景足以让我自己脑补。   轰隆!   一声巨响,棺盖终于钩住了上面的青铜钩,而我们也正好到了棺盖和棺身的分开处,不知道谁打了个呼哨,我们在同一时间打开了手电,顿时九颗极度狰狞的脑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对于我们这八个人的出现,九婴那十八只小眼睛中流露出了诧异和愤怒的神色,而我们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扣动了扳机,子弹就像是不要钱地点射了过去。   九婴的九张口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听的我是头皮发麻,而它嘴里叼着的怪鱼尸体也掉落进了棺椁内部,接着九婴也掉了下去,而我们的子弹一直跟着它,直到一梭子打完之后才停手。   解官做着停止的动作之后,我们就用手电往九婴掉落的地方看去,发现整个棺椁的内部,有着一道非常明显的鲜血从上而下的血痕,看样子这家伙不死也废了。   胖虎将绳子解开之后,大大地松了口气说:“这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九婴再厉害也被老子一枪撂倒,不过总归九婴同志还是好同志,是它为了咱们的倒斗事业做出了贡献,它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点是非常值得表扬的。”   独狼狠狠地瞪了胖虎一眼,骂道:“你他娘的给个怪物开追悼会呢?真你娘的尿性。”   胖虎不服气地说:“老子只是就事论事,有碍着你丫的什么事了?行了,现在事情已经搞定了,老子的心情非常的好,就不跟你这只小狼狗一般见识了。”   我们朝着下面看去,只见玉石棺椁内,是一口同样很大的棺材,棺材是通常的十页木料制成。   可是,这一口却是有十二页,这种俗称是“十二元”,它的材质应该是檀香的一种,因为有很弄的香气涌上来。   大头顶端和小头前端书写着两个打字,虽然我不认识这两个字,但也知道这不是“福”就是“寿”或者是“奠”,棺盖上之前应该是用什么皮毛盖着,但已经完全腐烂。   按照一般讲究来说,这棺盖上盖的东西无非就是三种:皮毛、绸缎、红纸。   而在这上面是会写一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甚至会记录一些墓主人视为极重要的事情,可惜现如今是看不到了。   这口檀香木棺材,厚度应该在半米左右,像古代普通人家的棺材板一般都是三寸厚,官员最后不超过八寸厚(根据官员的品级而定,这有着相当严格的规定。,而帝王则是足足九寸厚。   帝王棺的九寸也就是现代的三十公分,可眼前这口棺材的厚度活生生增加出二十多公分,先不说这有什么讲究,就单单是木料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要知道半米厚的棺材,所用的树木的粗度,直径至少在六米粗,这样粗的檀香木自然是非同一般。   而且我看得出,这口棺材的用料都是来自同一颗树木,这在风水上来说,叫做“一木同棺”,用着大吉大利的寓意,同时也彰显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夏桀作为夏朝的末代皇帝,那就要提一下他为什么还能拥有如此浩大的皇陵工程,众所周知帝王在刚刚即位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但最后一个皇帝是谁把他埋进这里边的呢?   毕竟并不非只有夏桀是末代皇帝,从夏、商、周、秦、汉、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每个朝代都有衰亡。   那也就是每个朝代都有末代皇帝,而这些末代皇帝几乎都是拥有自身的皇陵的。   这在一些史书中有这么两种答案。   第一种,就是在国家灭亡时刻,帝王在殉国之后,会被后人秘密送入皇陵之中,希望以后可以福泽子孙。   第二种,就是新朝代的帝王,会让人把灭国的帝王送进去,这样是为了求安定,不至于被旧朝代帝王的冤魂缠身,毕竟每个帝王手里都是血淋淋的。   这里既然是夏桀的皇陵,我认为冥器应该价值高与低就很难说了,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里边的东西一定是当时很多的国宝,不是说有的落败的子孙挖了自己先人坟墓,可以东山再起。   可要是第二种情况,那肯定是一些非常普通的,不过也足够我们摸一把,毕竟里边都是墓主人身前用过的东西,说不定也许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本来我们接下来面对的问题就会打开这口棺材,但是胖虎眼睛贼尖,发现在棺材的侧身有着一个不小的入口,那显然不是故意留下的,从那入口不规则的锯齿状来看,应该是什么东西挖出来的。   那就不用说了,肯定就是九婴干的好事,这家伙把这里当成它的老巢了,也不知道里边会不会有几只小九婴,那样说不定我会领养一只作为宠物。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迷蝶指了指下面说:“那只九头凶婴还没死。”   “什么?”我们都愣了,因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们已经看到这么多的血迹,它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没有伤及到它的要害吗?   我们扫了一遍棺椁和棺材的空挡,还真的没有发现九婴的尸体,甚至连那少半条怪鱼的尸体都不见了,这就更加奇怪了。   解官指了一下那个入口说:“有血迹,应该是进去了。”   我们顺着解官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些血迹滴滴答答地流了进去,看样子九婴还真的活着。   商量了一下,觉得现在九婴对我们的威胁不大,便立马开始拉出绳子滑了下去。   独狼是第一个下去的,他下去之后端着枪用手电扫了一圈,对我们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然后我们才逐个地跟了下去。   其实高度只有三米多一些,下面有着一层很厚的灰烬似的东西,踩上去松松软软的。   我起初以为是焚烧后的东西,随着棺材一起填入了棺椁中,但捏了一把就发现那些居然是动物的短毛。   胖虎说:“我靠,这里不会还有更多的九婴吧?而且这些九婴还脱毛。”   我已经认出那是什么,就没好气地说道:“你他娘的一天就会胡扯,这明明就是陪葬的皮毛腐烂后形成的,所以才有这么多的腐烂毛发。”   胖虎提起腿说:“我靠,那这陪葬的皮毛也太多了,腐烂之后都快没到老子的膝盖了。”边说,他边抖着腿上粘的毛,可是等到换另一条腿的时候,之前那条有粘满了。   子萱说:“你别抖了,再抖还是会粘毛的,现在抖的里边的毛全都飞起来了,你不觉得呛鼻子吗?”   胖虎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老子这么在你们几位大美女的面前,想要体现一下老子干净嘛,以后说不准也能从你们当中找到当老婆。”   “呸!”子萱对着胖虎翻白眼,说:“瞎子才会看上你这个家伙呢!”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宝子,她们当中还真有人是瞎子。”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299章 冥器   我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家伙明显把我和月婵都骂了进去,我们两个属于那种躺枪的,我毫不留情地在胖虎屁股上踢了一脚,可搞得里边的皮毛更加肆无忌惮地飞舞起来,惹来了一阵的怨声载道。   我干笑几声说:“不好意思,要怪就怪这个虎子,都是他挑的事。”   解官说:“行了,都别闹了,进去摸完金回去闹翻天也没人管你们,这毛也太多了,小心一会儿吸取鼻子进入气管,居然说皮毛吸的多了会得白血病的。”   顿时,我们就消停了下来,这就跟戒烟一个道理,平常有人跟你说抽烟的坏处和戒烟的好处,但你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抽,可是医生告诉你再抽就死了,那保证十个就九个半都能把烟戒掉。   解官指了指那个入口,说:“我和老狼先进去看看,人多进去有危险想退都退不出。”   我原本是同意的,毕竟那九婴说不好还活着。   可是,胖虎却说:“那可不行,怎么不是我和宝子先进去探探?解官,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别想糊弄谁,万一里边有什么珍品,你们两个进去肯定会偷偷藏起来了,老子可不是白痴宝子,没那么好糊弄的。”   胖虎这话一说,立马得到了张莉和子萱的支持,毕竟胖虎说的也是实情,进去就意味着和冥器无限的接近。   这要是有什么好冥器,别说是解官和独狼,就是我都忍不住会藏一件,毕竟谁摸到那就是谁的。   一看是这样,解官看了独狼一眼,他说:“那只能大家一起进去了,里边空间应该不会太大,如果到时候有危险,别怪我没时间去救你们。”   胖虎说:“您呢就放一百二十八心吧,老子又不是第一天倒斗,里边的那条道道不比任何人知道的少,一起进就一起进。”   我不再说话,心里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表面是做着少数服从多数的模样。   其实就是我的脸皮比不上胖虎的厚,即便当时想到也拉不下脸说这些,而胖虎是见到冥器连路都走不动,他这样的表现反倒是非常的正常。   解官说:“那这次谁带头?”   胖虎呵呵一笑,说:“怎么了?感觉亏本了?不愿意带头进去了吗?那行,这次就让老子做先锋,你们在后面跟着。”   顿了顿,他看向我说:“宝子,老子打头你第二个,别人老子信不过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话,然后一行人以胖虎带头,我是第二,接着是解官,张莉、月婵、子萱、迷蝶,最后还是独狼殿后。   在胖虎走进去之后,我用手电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然后也跟了进去,同时提醒胖虎,说:“注意点,别被九婴偷袭了,看样子我们还是低估了它的生命力。”   胖虎这次并没有反驳,看我的时候脸上非常的认真,显然和平常喜欢开玩笑的他判若两人,想来也对,毕竟这可能危及到他的小命,胖虎绝对不会做那种牺牲他来成全别人的事情,要不然那就不是胖虎了。   进入棺材内部,发现里边腐烂的要比外面严重的多,棺壁四周和顶部都有一定的木片掉落,感觉非常破败,不过我只是扫了一眼,注意力还放在那些血迹上。   内部自然也不小,像是三间大平米的平房,在正中间有一个玉床,上面躺着五具干尸,身上都穿着兽皮,但也腐烂的非常严重。   那些干尸几乎是剩下一把骨头,这些骨头并不整齐,在玉床上随便什么方向躺着。   我猜想这应该是九婴所为,只是好奇为什么九婴没有吃掉这些尸体,反而让尸体自然风干,难不成那只九婴是后天才进入里边,而尸体已经让它没有什么胃口了吗?   在玉床的周围,我们看到了很多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几乎要顶到棺盖上,除了正面没有,左右和后面都被堆积的满满的,虽然非常的单调,但在我们看到之后,每个人都陷入了很长发呆的状态。   在玉床左边是不计其数的青铜器,大多都是一些武器和盔甲,还有很少一些青铜器皿。   而右边则是一层厚厚的皮毛,感觉就像是进了掉毛野兽的窝。   在后面则是无数件玉器,这些玉器从材料上来看和棺椁的一样,但都是玉中的极品。   刨开那没有用的皮毛不说,光是这些青铜器和玉器,每一件都可以让人为止心动。   尤其是那些玉器,就是现代挖出这种品相的玉,那要个几十万上百万都不是问题,更不要说这都是夏朝的玉。   我们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胖虎的眼睛果然红了,他已经准备朝着那些东西扑过去。   我一把把他拉住,指了指那堆皮毛说:“血迹进入了皮毛里边,那九婴就在里边。”   胖虎甩开我的手,端起枪对着那堆皮毛打了一梭子,枪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边回音不决,让我们都忍不住地堵住了耳朵,直到声音消失。   吹了吹冒烟的枪口,胖虎把枪收了起来,说道:“这些解决了,接下来老子要摸冥器了。”   说完,他将背包里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头扎进了青铜器里边,开始翻找可以带出去的小物件。   我们面面相觑,见那堆皮毛里边并没有动静,加上这些冥器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几乎都没有怎么犹豫,个个步入了胖虎的后尘,开始了像菜市场大妈买菜的情形,每个人都是挑挑拣拣起来。   我装了两件青铜器,一件是一个三足兽头的尊杯,另一件是一个好像木鱼的东西,具体干什么的也不清楚,只因为它上面雕刻着一条盘龙,所以我才要的。   然后我到了胖虎早已经前往的玉器堆,发现里边的玉器真是琳琅满目,虽说雕刻的并不怎么样,但以我的眼光看来,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所以就开始找一些雕刻稍好的,个头稍小的。   等我装了几件之后,背包已经差不多了,就开始把刚才倒出来的装备往包里塞,毕竟我觉得已经够了。   再者说,装备是生存的保障,我自然不会像胖虎那样,看到冥器估计连亲娘都不认识了,那些装备肯定不会再带了。   我起身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手电光,我照了一下发现那是迷蝶,她正蹲在那五具干尸的身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有些好奇就走了过去。   五具干尸已经面目全非,但从体型和身体的构造上来看,我认出那是一男四女,大概这就是夏桀和他的王妃,只可惜已经化作白骨一具具。   看着五人合葬,我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又觉得好像在情理之中,一般来说合葬就是帝王和王后两个人。   可当我看到这个棺椁的时候,觉得夏桀要是把他和他的三宫六院都放在里边也不为怪,只是放了四个女人,这点就显得非常的蹊跷,不知道这属于夏朝当时的风水格局,还是因为这四个女人的身份不凡。   忽然,迷蝶站起了身子,我不知道她要什么,而她也没有理会我,反而朝着那些青铜器走了过去,没多久拿着一根青铜枪走了回来,然后将那五具骨骸,像扫垃圾似的全部扫下了玉床上。   我看的是头上冒冷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来倒斗的,不是来抢地盘的,迷蝶这一手是对亡者的大不敬,这事就是胖虎也不敢做,估计也只有迷蝶了。   我忍不住好奇,问她:“迷蝶,你这是在干什么?”   迷蝶指了指只剩下没多少碎骨头的玉床上,说:“我要这个东西。”   我傻眼地看着迷蝶,心说不会吧?难道她要这张玉床?   不过,我相信迷蝶也没有变态到这种地步,肯定是玉床上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东西,便是仔细去看那张玉床。   玉床长四米半宽两米,用料是一块天然的绿玛瑙,但上面有很严重的腐蚀迹象。   我知道这肯定是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目的是用来防止尸体腐烂,但因为年代实在太久远了,现在能保存下五具骸骨也是非常难得了。   玉床之上明显有人工雕刻痕迹,大概是一幅“升仙论道图”,但实在是太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出个轮廓。   不过,应该不是迷蝶想要的东西,在我再次继续观察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这幅图的猫腻。   整幅图全部非常的模糊,但有一个地方却还栩栩如生,那是一个手掌的地方,手掌的胳膊已经消失殆尽,但手掌上托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圆珠,这颗圆珠并非是雕刻上去的,而是后嵌入的。   我指着这颗圆珠问迷蝶:“你要这颗石头?”   迷蝶点头说:“是,能帮帮我吗?”   我愣了一下,心说你自己扣下来不就行了,还用我帮什么,但我还是向圆珠伸出了手,难得迷蝶会有用到我的时候,帮一下它也是应该的,不过下一秒手腕就被迷蝶捏住住了。   迷蝶摇了摇头说:“不能直接用手,这珠子非常脆弱,极度易碎。”   我挠着头问她:“那你让我怎么帮你?总不能用舌头把它卷出来吧?”   迷蝶指了指我的背包说:“你里边不是有破开石头的装备吗?从四周凿一圈,然后把整块连同这颗天珠挖出来。”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颗小珠子,问:“你是说这颗是天珠?”   迷蝶再度点头,但这次并没有说什么,我知道这肯定又是陨石打造的一颗小珠子,至于有什么用那就不知道了,就拿出了凿石锤,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周边挖出一条小渠道。   棺材里边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胖虎他们都看向了我和迷蝶这边,以为有什么大发现,便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胖虎捏着我的肩膀问:“宝子,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作业着,说:“天珠。”   胖虎怔了怔问我:“是那种用玛瑙打磨而成的珠子吗?”   我问他什么意思,因为我们两个显然说的并不是一种东西,在他一说我就知道他说是我们曾经经受过的藏教天珠。   那种天珠是要分几眼的,而且非佛缘深后福巨大之人难以见得,自古便有一颗天珠易良马五十匹之说。   迷蝶微微摇着头,对胖虎说:“这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而是一种具有神秘力量的神奇珠子。”   胖虎好奇地问道:“有什么神秘力量?是不是可以许愿啊?”   迷蝶说:“天珠为远古时代天降神石而出现的,大多汇聚在喜马拉雅山脉处,被修行者得到收集起来筑坛,在这样的坛上打坐,可以防止心魔作祟,好早日修成正果。”   胖虎问:“那你要这颗天珠做什么?还不如给老子,老子回去高价出售了,然后就带你去吃全聚德的烤鸭。”   我的逻辑碎了一地,就对着胖虎翻白眼说:“你管人家做什么,你已经摸了那么多东西,而迷蝶什么都没有拿,既然这是她发现的,那自然就是她的。”   胖虎说:“话不能这样讲,以老子来看,这颗天珠是所有陪葬品最为有价值的,这种神秘的传说,一定会吸引大量的卖家,到时候我们所有摸出去的冥器,那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啊!”   我继续开凿,这玉石虽然腐蚀严重,但想要凿开也不是那么容易,接下来不管胖虎再怎么废话,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实在把我说的烦了,我用凿子吓唬一下他,胖虎立马骂骂咧咧地跳开了。   在二十多分钟之后,我是累的满头大汗,迷蝶示意她来,我原本大男子主义地说自己还行,毕竟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嘛。   可是,迷蝶执意接下来的“工程”交给她,我也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替我。   迷蝶把整块玉石抛成一个陀螺状,然后用凿子一钩,顿时整块巴掌大的玉石跳了出来,而她立马接到了手中,将凿子还给了我,说:“谢谢。”   我从来没有见过迷蝶对谁这么客气过,便忍不住有些喜笑颜开,说:“没事,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解官用手电环顾一圈问:“都装好了吗?差不多我们就该离开了。”   胖虎挠着头说:“装是装好了,只是这里的冥器实在太多了,老子就不想走了。”   我说:“那你他娘的就死在这里,这样就一辈子和这些冥器不分开了!”   胖虎怒斥道:“滚,你丫的不向着老子,真是为了红颜负了兄弟,一点儿义气都不讲,狗日的。”   我正想反驳他的时候,忽然用余光看到那堆皮毛好像微微地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就发现在皮毛中有一双凶残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了。   我吓得自然是大叫了一声,浑身的汗毛都站立起来,解官他们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那堆皮毛中,说:“你们难道没看到哪里的眼睛吗?”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0章 神秘眼睛   所有人一看,月婵还叫了一声,胖虎说我们两个还真是夫唱妇随,里边肯定还是那只九婴,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活着,他已经开始填装子弹,在一上膛之后,又是一梭子子弹射了进去。   我们有了上次的经验,在胖虎开枪的时候都捂住了耳朵,但也感觉那声音震的浑身发麻,加上我被那双眼睛看的浑身不舒服,此刻都有了一种腿软到要一屁股坐下的冲动。   噗通!   独狼比我先一屁股坐下了地上,而我还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情况,自己也跟着坐了下去,接着解官他们也都跟着坐了下去,整个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而诡异。   胖虎手里的枪掉在了一旁,他揉着脑袋骂道:“他娘的,老子感觉脑袋晕的厉害,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是这里的空气出了问题吗?”   迷蝶说:“不是,是眼睛。”   我们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没有过多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们不要一直盯着那双奇怪的眼睛看就可以了,她觉得我们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那双眼睛导致的。   我无法用太多的语言去形容那双眼睛,只觉得眼神中透露着全是凶残的煞气,这种煞气放佛已经形成实质性的,看的太多就会出现头晕和浑身无力的情况。   所有人都不敢再去看,毕竟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几乎和解官他们用过秘术之后产不多。   如果这时候再跳出个九婴来,那我们就成了活靶子,会被一个一个地咬死,必须要赶快恢复行动能力。   可我们还并未感觉到死亡,所以每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担心,也许这也是人的通病,俗话说是屎不到屁股门口不着急,感觉死亡距离我们还很遥远。   独狼试着摸到了他的枪,但却没有力气端起来,他趴在地上喘着气说:“这样下去不成啊,要是出了变故,连个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那可是最要了亲命的。”   胖虎呵呵一笑,说:“你丫的也会说这样的话,有句老话说得好,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有什么东西就先吃了你。”   独狼不想和胖虎拌嘴,就对我们说:“我刚才仔细观察了那双眼睛,那好像并不是活物的眼睛,一眨也不眨,除非那是一双鱼的眼睛。”   我说:“很有这个可能,说不定里边也有那种怪鱼。”   月婵说:“怪鱼之前我们也见过,它的眼睛并没有这样的能力,要不然我们现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偷偷地瞟了一眼,张莉说:“应该不是眼睛,就算是眼睛,也是石雕上雕刻出的眼睛,如果是什么野兽,现在早应该出来攻击我们了。”   子萱说:“谁都别看了,等一会儿谁先恢复了,就过去把那眼睛用皮毛堵住,我们已经各取所需,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个斗里。”   解官说:“我也觉得是雕刻出的眼睛,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眼睛,居然能够让我们浑身无力,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行动能力,这不合常理。”   我说:“这个夏墓里边就没有合理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们对于里边的东西都不了解,这里并没有什么粽子,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大堆,看样子我们并不是不合常理,而是我们对这个斗的认知不够。”   胖虎耷拉个脑袋,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没有危险就行,老子最担心这期间出什么问题了。”   独狼呛他说:“闭上你的乌鸦嘴,没有人不懂这个道理,没必要说了一遍又一遍,烦人。”   忽然,皮毛堆动了一下,我们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看向了胖虎。   胖虎哭丧个脸说:“我靠,你们不会怪老子吧?又不是老子干的!”   其实人都是这样,总喜欢把不好的事情放在一个倒霉蛋的身上,而胖虎就是这个倒霉蛋,他确实真够乌鸦嘴的,一时间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发生的变故的,但无能为力。   皮毛堆有个什么东西一顶一顶的,好像想要从里边钻出来,而且看个头应该不小,不会真是那只九婴吧?   我想着,就瞪了一眼胖虎骂道:“虎子,你他娘的两梭子子弹都喂了狗了?怎么该打中的没打中,现在好了,全他娘的完蛋了。”   胖虎一脸郁闷说:“老子已经用子弹覆盖了,怎么可能没打中,真他娘的奇怪了。”   这时候,我们八个人都开始竭尽全力地去摸家伙,想最后来一把垂死挣扎的搏斗,平常嚷嚷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但真正死亡来临,只有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就不会坐等死亡的降临,即便是下意识地反抗,也会有所举动。   皮毛开始慢慢地飞起再落下再飞起,就好像里边藏着索命无常一般。   这种煎熬让人变得有些奔溃,还不如直接扑出来个什么东西,至少让我看清楚到底是什么,脑子里边也好想个对策出来。   其实我在潜意识中认为,这就是那只九婴,毕竟它开始中了我们那么多枪还能回到棺材里边,可这又有些说不通,那么多的血量,就是一头成年大象也该挂了,更不要说以它的身躯,就算是活着,估计也非常的虚弱了。   果然,在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探出来之后,我看到那正是九婴的,接着就是第二颗、第三颗一直到九颗脑袋全部从皮毛中出来。   每一颗上面都满是鲜血,在地上手电的照射下,还能看到上面有密集的弹孔,这就变得非常诡异了。   胖虎惊讶道:“我靠,还真他娘的活着,老子以为是里边还有几只小的。”   没有人理会他,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犹如母牛大小的躯体之上,我想此刻所有人都开始想解决的办法。   我问月婵:“还能使用秘术吗?”   月婵苦笑道:“不可能了,秘法必须能够将发丘印拿出来,而现在连动动手指的能力都没有,所以……”   我苦着脸说:“只能等死了吗?”   解官说:“也许如此重伤的九婴,已经没有能力再来迫害我们,要不然在我们刚从进入的时候,它就会攻击了。”   胖虎冷哼道:“天知道这种怪物会不会,也许它就是等我们变成现在这样才动手,也许这家伙是有一定智商的,毕竟你看它有九个脑袋,每个脑袋想一些,说不定会比我们的智商还高。”   我说:“九个脑袋中只有一个是真正具有思想的,说白了其他都是一些装饰品。你们看,最大的那一颗一直死死盯着咱们,而其他八个则是摇头晃脑的,典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独狼咬着牙说:“要是能把那颗大脑袋给它砍掉,那我们也就得救了。”   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便用眼神环顾所有人,问:“还没有人能活动吗?”   胖虎立马叫道:“废话,要是能动,老子早就跳起来干丫的了,还用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没错,此刻九婴拖着浑身是血的身躯,正一步步地朝着我们移动,它的速度已经非常的慢,而且再也没有发出那种类似婴儿哭泣的声音。   我想肯定是因为子弹的作用,虽说没有要了它的命,但让它也伤的不轻。   迷蝶说:“那双眼睛消失了!”   我们扫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消失了,但我可以发誓,那双眼睛绝对和九婴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动,而这只九婴到底还能吃下几个。   胖虎说:“这样吧,老子给你们做个牺牲,以老子的身板它肯定吃不下,加上它刚从应该是吃了猎物,所以等它吃饱了你们也许还有机会,到时候老子只希望你们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干掉它替老子报仇,第二件就是回去给老子建个大墓,第三个照顾我老娘……”   “得得得!”我听得有些不耐烦说:“你以为你让它吃你,它就那么听话?这种畜生的想法你别猜,说不定它攻击的还是老子呢!”   其实我们都是被折磨的非常难受,没有人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打不死的家伙,这可比外面的怪鱼厉害的多,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弱点。   现在我开始后悔被里边的冥器冲昏了头脑,其实应该先扒开看看这堆皮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而不是着急摸冥器。   九婴的步伐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而目标应该是朝着我和迷蝶这边而来,我暗想这家伙难道是喜欢吃排骨瘦肉?   那可非常的扎牙的,而且瘦肉也不好消化,这家伙不会这么没有审美食的眼光吧?   迷蝶问我:“宝子,你有办法吗?”   我愣了一下,毕竟她这是第一次叫我宝子,也许这表明她也开始融入我们这个盗墓集体了,只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办法。   我立马发扬个人英雄主义,说:“放心吧,等它过来的时候,我就开始乱喊乱叫,这动物是不会在有这么大动静的地方进食的,所以你会很安全。”   胖虎一听就愣了,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叫啊,我们震死它!”   说完,胖虎嘴里就发出类似杀猪的声音,搞得我们一头的冷汗,可是为今之计还能用声音和这只伤痕累累的九婴战斗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1章 斩首   我们都扯开嗓子大叫,这个棺材外面还有棺椁,所以回音十分的响亮,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和乱作一团,我想不到我们这些自负一身盗墓本领的人,居然会有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在武侠小说中,有一种声音武功,叫做“狮吼功”,可以震破敌人的耳膜,让敌人全身血液沸腾而死,但那需要武侠中的内力,而我们肯定是没有的。   不过,我记得村子里边有个哑巴,他就用那种“啊啊”的声音吓退了一只疯狗,我想我们总比哑巴的声音要厉害吧!   在我们扯开嗓子叫起来的时候,九婴明显是愣住了,它那些眼眼睛中出现了一抹非常惊慌的神色,我也为它会有这样的情况表情诧异,因为它眼神中人性化的东西。   这让我们意识到它居然害怕了,这样我们就更加卖力,我已经能够看到胖虎的嗓子眼了,这家伙也是拼了老命了。   其实但凡有一些智力的动物,很常见的会表现出人性化的东西,就连蛇感受到有人在打草,也会因此而惊吓走,更不要说是一个拥有四肢和九个脑袋的怪物,它的智商应该和胖虎差不多了。   我们叫了没有半分钟,就嗓子眼发干了,很快失去了之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我知道等一下我们的嗓子都会变得沙哑,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并不算什么,所以就憋红了脸继续着。   九婴的屁股往地上一坐,呈现出了蹲坐的状态,就好像庙门口的石狮子一样,只是它的脑袋太多了,不断地像是蛇一样扭动着,放佛从它出生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狗日的,这家伙是来听歌唱比赛了吗?”胖虎骂了一声,就接着叫了起来。   我缓了口气说:“就你那歌声,能把它吓跑。”   胖虎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开始唱起来不着调的歌,同时他也再次让我感受到了“不着调”这三个字的来源。   那真是难听的要命,歌词非常的熟悉,但调已经跑他姥姥嫁了,以至于我现在都想不到胖虎当时具体唱了一个什么歌。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一些,就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应该有了知觉之后,便开始不断地活动身体任何可以动的地方,无意地瞟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他们跟我的状况也差不多,前后是差不了几秒钟的。   忽然,九婴“哧溜”一下钻回去了那些皮毛中,而我们都是一愣,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胖虎,这家伙真的用歌声把九婴吓跑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胖虎见九婴离开,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早已经是强弓弩末了,只是一直死撑着,缓了缓才说:“我靠,丫的至于不?老子唱的有那么难听吗?”   我伸出还有稍显僵硬的手拍了拍胖虎的肩膀说:“绝对有。”   “滚!”胖虎在地上勉强地大了一滚,说:“这都是什么人呢,明明是老子救了你们,你们还嘲笑老子,以后这买卖老子打死也不做。”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因为他让我滚,结果他自己滚了,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是胖虎能干得出,真是一个活宝。   我们的身体不断地恢复着,独狼已经用抱着皮毛开始堆向刚从那双眼睛出现的地方,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只是看到被重新堆起来的皮毛和独狼粘了一身毛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们都坐在地上喝水和喘气,嗓子干的已经冒烟了,但眼睛都时不时朝着那皮毛堆里边瞟一眼,生怕那只九婴会突然窜出来。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人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我正喝着饮用水,忽然一个黑影就从里边扑了出来,那九个脑袋张开的血口,直接朝着我咬了过来。   我连忙就是一滚,可是身体刚刚恢复,大脑的想法和身体还不是很协调,所以慢了那么一两秒,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九婴那对于我来说庞大的身躯已经扑了过来。   其他人虽然和我一样有心里准备,但同样也有我身体一样的情况,加上最近的人都和我有一定的距离,想要来救援那真是有心无力。   下一秒,我整个人已经被九婴用两只前爪摁在了地上,它那九个狰狞的头颅朝着我撕咬过来,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就等着被咬死的那一瞬间。   “咯嘣咯嘣……”几声连续不断的声音响起,我感觉自己身体传入大脑的剧烈疼痛,整个人变得无比清醒了起来,但想要反抗,却被那三百多斤重的身体死死地摁着,几乎要把我的胸腔摁碎。   我不知道自己被咬到了那里,但眼前是一片的漆黑,看样子我的脑袋已经进入了九婴的其中一张嘴里,而我只戴了一个玉覆面,后脑并没有什么保护,就感觉到密集而锋利的牙齿刺入了头皮内部。   “砰!”地一声,我的耳膜被震的生疼,但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等我恢复光明的时候,就发现解官已经和九婴打成一团,一旁的人端着枪干着急没办法。   独狼大骂一声,一跃冲入了战圈,他手里的匕首开始机械性地往九婴的躯体中猛刺,每一下都带出一股喷射的鲜血,接着我就看到胖虎提着工兵铲也冲了上去。   而月婵已经跑到了我这一边,将我身上的盔甲脱掉,又将玉覆面拿掉,这样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比九婴好到哪里去,也是因为有盔甲和玉覆面的保护,要不然我估计刚才自己已经归位了。   我身体主要的伤口是腿部和后脑,尤其是后脑最为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竟然没有昏死过去。   月婵快速地给我的伤口消毒、止血,把最为严重的地方用纱布包扎起来,然后她们四个女人把我扶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区域。   我咬着牙说:“我没事,你们去帮解官他们三个。”   张莉看了一眼站圈,说:“现在都打成那样了,我们也不好用秘术,更不能用枪,那样反而会伤到解官他们,现在只能希望他们三个人能够拿下这只九婴了。”   我整个人靠在了棺壁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个被九婴单挑。   解官使用了秘术,再度变得魁梧有力起来,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会让九婴吃痛,而胖虎和独狼以游击战术来辅助解官,倒是和那只九婴打了个平分秋色。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暗暗地松了口气,毕竟解官他们三个多少还是占了点上风。   只是我没想到九婴如此的变态,身上之前中了那么多子弹不说,现在被解官砸、独狼刺、胖虎削,居然还愈战愈勇了起来。   “噗嗤!”一股鲜血射上了棺盖,接着一颗脑袋就朝着我们这边滚落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是九婴的,此刻九婴已经剩下了八个脑袋,其中一个失去脑袋的脖子,正如同被切开的章鱼触手,还是乱舞着。   我提起一口气说:“把它的脑袋全都削下了,尤其是那颗最大的。”   “啪嗒!”又是一颗脑袋别斩掉,而胖虎也被一下拍飞了过来,跟着第二颗脑袋滚倒了我们这边,他艰难地爬了起来,然后就大大地吐了一口血。   子萱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胖虎擦着嘴边的鲜血,摆着手说:“谢了啊子萱,我没事,就是那颗主要的脑袋在中心,不将外面的大部分脑袋削掉,很难一次性干掉他。”   子萱微微点头说:“它的八颗脑袋就像是古代打仗时候将军背后背着的‘护首旗’,你休息一下,换我来!”说完,她就捡起胖虎的工兵铲,然后冲了上去。   可惜,子萱毕竟是女流之辈,她再狠也比不过胖虎,所以在削了几下九婴,却没能削掉脑袋,反而是九婴一爪子被拍了出来。   那视觉的震撼感太强了,恍惚之间我都感觉这九婴是无敌的,不管怎么打都是打不死的。   张莉把子萱搀扶回来之后,本来我以为张莉会冲上,但是迷蝶已经一闪而过,并且手里已经提着血淋淋的工兵铲上去了。   迷蝶的身手我虽然并未真正见过,但从她平常的表现来看,那绝对属于四个女人中最强的一个。   而且我的记忆中一直有她在我老家那个战国墓里边的情景,所以我觉得她的出手,可能会终结这只九婴的生命。   果然,迷蝶没有让我失望,她的招式算不上优美,但绝对非常具有杀伤力。   工兵铲在她的手里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一下就从九婴所剩的脑袋上一劈两半,而且直接顺势而下,砍进了九婴的身子中。   九婴终于发出了一声怪叫,疼痛的它直接把目标放在了解官的身体,整个身躯就撞向了解官。   一瞬间,解官就被撞飞了出来,我知道他的秘术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在平常的战斗中,他很少有在秘术消失的时候干不掉对手,可这次就是一个意外。   解官倒飞出来,立马就是昏死过去,张莉做好了她的后勤保障工作,立马将解官拖了过来,然后放在了我的旁边。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2章 去与留   我看到解官的身材快速恢复正常,而他的脸色极度的惨白,满嘴的鲜血,估计是伤及到了内脏。   还不等我再仔细观察解官的伤势,又是一声闷哼,我看到独狼也被甩了出来,不过他又带下了一个脑袋,加上期间的战斗,此刻的九婴只剩下了四个脑袋。   此时此刻,可能战斗的就是迷蝶自己,月婵一直帮我们处理着伤口,而张莉端着枪掠阵。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挺恨张莉的,这女人长的确实很漂亮,但也太鸡贼了,到了现在这时候还保存着她的体力。   我甚至都怀疑以前的情形重演,最后只要她满载而归,而我们醒来只能在医院中,望着白净的天花发呆,毕竟她是有前科的,我觉得她也许有办法对付这只九婴,现在只不过假借九婴之手“除掉”我们。   迷蝶的工兵铲已经卡在了九婴的身躯中,她立马跳到了青铜器堆旁,甩手就抓起一根青铜枪,然后犹如标枪似的投掷出去。   那力量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但九婴被贯穿身躯之后,庞大的身体又倒退了几步。   瞬间,迷蝶手里的第二根青铜枪又出手了,同时的情形再度重演,接着就是第三根、第四根,一直到了第五根她才罢手。   而此刻的九婴已经被钉在了皮毛堆里边的什么东西上,正在剧烈的挣扎着。   迷蝶甩手抓起一把青铜战刀,这把刀至少也有三十多斤重,但在她手里就好像无物似的,她提着就朝着九婴飞奔而去,那模样放佛就是一个女修罗,我瞬间就明白杨沙子的那些人是怎么死在她手里的。   青铜战刀一横,直接斩了过去,九婴发出一声死亡的悲鸣,接着我们就看到了四个脑袋被一扫而落,全部滚落到了地上,同时四股犹如喷泉似的血柱冲天而起。   我在惊讶迷蝶的手段同时,也对这九婴体内的血量感到吃惊,估计它体力什么都没有,全是鲜血。   迷蝶将手里的青铜战刀往九婴的尸体上一刺,又是一个贯穿性的伤害,而她浑身已经被鲜血浇透,就仿佛淋了一场血雨一样,鲜血从她的身上缓缓地往下流淌,而她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此刻我觉得迷蝶要比那已经成为尸体九婴更加的恐怖,她给我的震撼是由内而外的。   我从未佩服过一个人,更不相信武侠小说那种杀人如麻的高手,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因为我一直都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咳咳!”胖虎咳出了两口血,对着迷蝶艰难地竖起大拇指说:“厉害啊,早知道就让您有这个手段,我们就不上去找虐了,那也不用受这么重的伤!”   迷蝶瞟了胖虎一眼,说:“是你们之前伤了它,要不然我也不是它的对手。”   独狼捂着胸口也说道:“过谦了,你一定有这样的实力。”   迷蝶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了我的另一边,然后把头耷拉下去,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觉得这样的行为只有男人会做,可想不到迷蝶也有如此爷们的一面,这让我对观星师又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同时,我想到如果自己有解官的实力,再加上自己在风水玄学的见地,那我一定也能成为迷蝶这样的人物,看来我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把文武发挥到极致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胖虎捡起一个手电,照了照九婴的尸体,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整个人就是怔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你们看,皮毛里边居然有个那么大的石雕。”   我们都顺着胖虎的手电看了过去,一看到那个被皮毛覆盖的石雕,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我们根本想不到里边还有一个那样的东西,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有人拿枪顶着我的脑袋,我也是绝对不相信的。   张莉和月婵就过去将那些皮毛全部扫落,顿时整个石雕就完整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可以说是一座石雕,但更加确切来讲它应该是石雕用品,如果我视力还正常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石头丹炉。   丹炉高两米,有三足,炉盖是青铜的,在丹炉周身上雕刻着伏羲八卦图形。   九婴就是被迷蝶钉死在这个石丹炉之上,我隐约看到九婴的背后,也就是丹炉的一面有血与众不同,好像雕刻着什么瑞祥之兽的头颅,我猜想刚才看到的眼睛,正被九婴所挡着。   在一些道家圣地,经常会看到标志性的丹炉建筑,必须炼丹是道家最具代表性之一的一种术,只是那都是一些金属材质的丹炉,至于石头丹炉还真是第一次见。   近年随着道家的落寞和佛教的兴旺,很多国人都开始信佛教,所以很多人对道教逐渐开始陌生。   但是,我知道这也是形势所趋,毕竟“和平年代信佛,战乱年代信道”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佛教讲究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道教有一个成语足以表示一切,叫“替天行道”。   夏朝是石器时代和青铜器时代一个分割点,所以这丹炉上大部分是石头,而炉盖确实青铜器,只是我不知道石头丹炉是怎么样炼丹的。   看到这鼎丹炉的时候,他们都愣了一下,旋即眼中出现了炙热的光芒,我对他们这样的激动感到莫名其妙。   我就问月婵:“怎么了?这石头丹炉有什么价值吗?”   月婵兴奋地嘴唇都有些发抖,盯着丹炉说:“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古人的秘方,却无法炼制出令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丹药了。”   我挠着头继续问她:“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现在的丹炉都不是石头的?”   张莉重重地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难怪世人再也炼不出先人所描绘的那些丹药了。”   盗墓四大门派中,其实都和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可能也是我为什么有些偏向道教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道家是中国的国术。   此刻,见识到了真正最为古老的炼丹炉,也给炼丹者开启了一道新的大门,让那些炼丹术士终于明白古人炼丹为什么有很多神奇的想象和传说,也现代的炼丹术只是有形而无内。   解官盯着石头丹炉说:“我们要打开看看里边有什么!”   胖虎说:“还能用什么?不就是一些炉渣,最多有些半成品的丹药,不过肯定也变成石头了,老子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摸了冥器,就该离开了。”   我非常同意胖虎的话,虽说我对着炼丹炉有些好奇,但我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连玉覆面都毁了,那可是老子花了天大价钱拍下来的,要是把小命再没了,那他娘的可赔大发了。   解官看向我说:“师弟,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带着愿意跟你走的人离开这里,而我要看看这石头丹炉里边究竟有什么,也许师父所要的东西就在里边,我必须要替他找到这最终的奥秘。”   我愣了愣,把解官往一边拉了拉,贴着他的耳朵说:“师兄,你不是不同意师父吃丹药吗?难道你想把里边的丹药找出来,然后给他带回去?”   解官苦笑一声,说:“既然师父已经吃了,而且影响了他的一生,这是我报恩的时候。师弟,带着其他人离开吧,打开石头丹炉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里边很可能有藏了四千多年的剧毒气体。”   我苦笑着看向了月婵,也许这里边只有我和胖虎会离开,至于其他人真的很难说了。   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阎罗殿门口走一走的事情,最终我点了点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话就是卡在喉咙里边出不来。   在那一瞬间,我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好闭口不言。   解官对所有人,说:“现在我要打开这个石头丹炉,但里边有什么就不知道了,很可能有危及生命的东西,所以我和我师父商量过了,你们还是跟着他离开吧!”   “解小爷,你说什么呢?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老狼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独狼扯着脖子说道。   我真是无奈了,他这话怎么感觉就像是在说我似的。   不过,解官立马说道:“老狼,咱们两个兄弟认识也有几个年头了,我想做什么不说你也知道,你想怎么做我也清楚,可这次我搬山派首席弟子的身份命令你,跟我师弟走。”   “我……”独狼一脸的为难,忍不住看向了我。   解官一抬手,说:“你不用说别的,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什么都别说了。”   独狼忽然笑了起来,说:“解小爷,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觉得这样说我就会走吗?我老狼把话放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解官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我,显然他并不能说服独狼,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我发自内心的是不想继续待下去,因为这可能会变得非常愚蠢的,很有可能在这样的沟里翻船。   胖虎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宝子,人各有志,咱谁也别强求。”   说完,他环顾众人一圈,说道:“现在大家都受了伤,再遇到危险就不好说了,老子最后问一句,谁要跟我们哥俩走,那就一起离开这里,去外面等他们,要不然别怪爷们不讲究了啊!”   那是一阵沉默,显然没有人要跟我们离开,他们都想看看丹炉里边的秘密。   我忍不住看向了月婵,我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她肯定不会离开的,她有着和解官差不多的命运,而且她师父还是四大掌门对于炼丹最为看重的一个。   可是我还是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问她:“你要留下?”   月婵用那种非常简单地眼神看着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给我了一个意料之中而又不想要的答案。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3章 等待   胖虎用手卡住我的后脖子,对着月婵说:“妹子,你知道宝子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能害死他啊!”   月婵看向了我,说:“宝子,你跟着虎哥走吧,这本来就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没有必要为任何人冒险,这是我们的使命。”   我瞬间就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甚至觉得自己从未走进过局里,就好像玩斗地主一样,人家其实已经够三个人了,而我还在一旁看着,希望有机会可以上场,同时在一旁出谋划策。   可是有一把炸弹非常的多,我让别人那样出,可别人明知道会输,却非要那样出,而我只能干着急地看着,这不是设身处地的人永远无法明白,那种感觉极度的不爽。   在我还想用苍白的言语说些什么的时候,胖虎的手一用力,我瞬间就感觉后颈一疼。   这下我明白胖虎刚才为什么会把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也不是肩头,可是在我明白的时候,同时也是我被捏晕的时候。   心里有一千只草泥马在奔腾,可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下斗入口的地方,背靠在一颗刚刚步入成年的树上。   我透过浓密的树枝和树叶,隐约看到日头非常的高,天空没有多少云,是难得一见的大晴天。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一堆篝火旁边正坐在两个人烤什么东西,那味道已经扑鼻而来,香的我哈喇子都满嘴,就凑了进去。   在我看到胖虎之后,还看到独狼,就打算张嘴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已经打开石头丹炉出来了?   可不等我说话,胖虎立马将一条不知道什么腿塞在我手里,说:“宝子,你丫的别怪老子,老子太了解你的性格,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现在你要打要骂随便。”   我咬了一口肉,看着淡淡的金黄油质,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行了,别他娘的解释了,反正老子也没有打算留下。”   顿了一下,我将嘴里的东西吞掉,问独狼:“老狼,里边到底有什么?大家都没事吧?”   独狼苦笑几声,说:“小老板,我和这虎子一起把你抬出来的,我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   我“啊”了一声,其实我心里是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的,但就是希望奇迹发生,所有人都没事,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满意,就继续问独狼:“你不是说不出来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独狼摇头不语,而胖虎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宝子,老子身上的伤也不轻,自己是把你背不出来的,解官最后以死相逼,哈巴狗不出来能行吗?”   我又是一怔,看向了独狼,此刻的独狼仿佛陷入了一种绝望中。   很久之后,独狼说:“距离我们离开已经六个小时了,如果再有六个小时他们不出来,那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听了独狼的话,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整条香喷喷的野兽腿吃光,然后喝了一些烧开的热水,整个人往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真的不是又睡着了,而是我明白独狼说的意思,其实这六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足以证明里边出了问题,要不是我浑身都是伤,根本没有能力再下斗,我估计此刻已经冲进去找他们了。   靠在树上,我一下都不想动,因为我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但那一定不是爱情和友情,而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我记得曾经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总是在不断的成长,但这种成长常常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得到必将一些东西,必将失去一些东西,这叫有得必有失。”   气温不断地升高,我浑身已经湿/透了,把那本沉重的盔甲脱掉,把衣服也脱掉,看着自己身上的砂布,就忍不住地想起了月婵。   但是,我没有精力去悲伤和难过,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如果心不跳还能活着,那我想此刻它早应该处于静止状态。   黄昏时分,六个小时早已经过去,下面五个人的生存几率变得极度的渺小,但也就是因为斗里的人是拥有秘术的解官四个人,以及比他们四个还要强的迷蝶,所以在我的内心中还没有彻底的失望。   吃过晚饭就是休息,胖虎和独狼互相替换着守夜,一直没有叫我。   但是,我从醒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睡着过,只是一直闭着眼睛,脑子里边其实也没想太多的东西,而是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一整夜,我都合着眼,但始终没有睡着。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也是太阳再度升起来的时候,我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僵硬的几乎跟只粽子似的,仿佛连眼睛都变得极度疲倦。   终于,我带着大大的黑眼圈,扶着树干一下一下地站了起来,在早已经熄灭的篝火旁的胖虎看了我一眼,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躺下了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我仿佛这一夜,我们每个人都变了,变得陌生到甚至不认识对方,如果放在以前胖虎一定会狠狠地嘲讽我不守夜或者什么别的,但这次他选择的是沉默,而我也没有刻意去理会他。   我找到一个距离宿营地不远,但较为开阔的地方,去接受一下日光的洗礼。   这大概是在斗里的时间太长,刚照到太阳的瞬间居然有些恶心,然后我就开始呕吐起来,把昨夜和东西全吐了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干呕。   有人拍着我的背上,给我递过来水,我喝了几口漱口,说:“我没事,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小老板,有些问题需要去面对,有些现实也需要去面对,我们不能再逃避了,更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解小爷他们是出不来了。”独狼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忍不住地点头,但心里还是很难接受这一现实,忽然间我知道自己少了什么……   我少了刚刚接触这行业时候的天真和热血,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等着,而是考虑怎么下去救他们,或者至少也是先回去,然后召集人来救他们。   独狼问我:“小老板,你真的没事吗?”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老狼,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情况?即便,即便他们已经死了,至少我们也要把尸体带回去吧?”   独狼说:“没有下去必要,如果他们活着,那肯定会出来,要是死了那算是盗墓贼的归宿,先不说里边是否还存在危险,就是能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又能如何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老狼,以往的盗墓贼死了都怎么处理?”   独狼说:“盗墓贼死了大多会死在斗中,一般都是回去给做个衣冠冢,毕竟尸体在哪里都一样,百年之后都是一副枯骨,千年之后都是一把黄土。”   我想不到独狼在这方面看的这么开,也许这和他的性格以及接触这行业太久的缘故。   顿了顿,独狼继续说:“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玄爷他们那些金盆洗手的老一辈死了,也是要火葬的,所以结局都是一样的。”   “喂,你们两个在哪里干什么呢?”   胖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看向他的时候,他朝着我们挥着手,说:“过来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了。”   我蹲在地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而独狼则是摇了摇头,回去和胖虎整理行李。   在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连我的东西都打包好了,正在挖坑想要把我们脱下来的盔甲之类的东西埋掉。   我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胖虎瞄了我一眼,说:“宝子,一个晚上还没想明白啊?这世间讲究一个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这一行的最终归宿。”   我苦笑道:“其实这次我就不该再来下斗的,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来?你说我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啊?”   胖虎用工兵铲挖了一些土,朝着我这边丢了过来,说:“你丫的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了吗?怎么人都是这样,做过了才说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老子明白为什么都想要后悔药,我真是悔不当初!”   独狼说:“小老板,做这一行不但要准备着面对同伴的生死,还要准备好面对自己的生死,如果玄爷需要我老狼的话,我还是会将盗墓进行到底的。”   胖虎看了看我和独狼,说:“行了,都别感慨了,我们吃过午饭就离开这里,回去的路可也不好走,加上我们都有伤,更是难上加难。”   我忍不住说:“再等一个晚上行吗?最后一个晚上。”   胖虎和独狼面面相觑,不过他们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不答应,以我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离开的。   我不离开,胖虎自然也不会离开。   独狼作为玄道陵手下的人,现在解官生死未卜,而我又不回去,说句不好听的,他回去是无法和玄道陵交代的。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4章 “重生”   下午,我一直盯着入口的地方,里边黑洞洞的,我多么希望看到一束亮光,更加希望看到有人从这里边走出来,可是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想要出现的始终没有出现。   夜里,下起了小雨,我们只能在树根上避雨,可是还是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我知道如果明天再不回去,我们三个的伤口都会发炎,到时候再想离开也走不了,最后的下场不过是他们死在墓中,而我们死在墓外。   胖虎抱怨道:“宝子,这下好了,你丫的是不把自己折腾死不算!”   我白了他一眼,说:“如果你想走自己现在就离开,就像在斗里一样,绝对没有人会阻拦你。”   胖虎骂道:“你他娘的放屁,老子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让你丫的说的老子好像没人性似的。”   我的头发已经全是雨水,顺着我的脸颊不断地流着,我知道这一夜肯定是无眠了。   只是想不通我这一次倒斗究竟是如何鬼使神差才来的,或许来的目的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要是知道这样的情况,我肯定是不会来的。   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三个人就像是三只雨夜无法飞行的小鸟,蜷缩着身子接收着大自然的“馈赠”,整个人都感觉提不起精神。   后半夜我开始发高烧,几乎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我隐约听到胖虎和独狼说我这是伤口引起的高烧,所以他们两个决定连夜出山,怕我坚持不到明天。   我抓住胖虎的胳膊,含糊不清地说道:“别走,我死不了,再等一晚上。”   “放屁,还死不了,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今晚必须走!”胖虎毫不给我机会,直接把我背了起来,将一块不知道什么皮披在了我的背上,然后就开始招呼着独狼离开。   “等,等一下!”我在胖虎的背上,艰难地说。   胖虎不理会我,说:“不管你丫的说什么,老子今晚必须带你走。”   我说:“虎子,你看看入口,那里好像有人!”   确实,我在恍惚之间看到入口那里出现了人影,顿时就觉得可能是还有幸存者,毕竟那样的五个人不可能全部死在墓中。   胖虎和独狼怔了一下,都看了过去,可是他们两个就是叹了口气。   独狼说:“小老板,你已经神志不清了,入口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回家吧!”   胖虎说:“他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说了,你别理会他,拿好东西了,里边可都是宝贝。”   独狼说:“老子知道,快走,这雨估计不下三天是不会停了。”   我盯着入口,发现那里确实趴着一个人,就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胖虎的身上,胖虎疼的大叫,骂道:“我靠你娘的,宝子你丫的属狗的,再咬老子就把你丢在这里。”   我说:“放我下来,入口真的有人。”   独狼和胖虎摇头,但他们是真的拗不过我,只好把我放在了地上,我让独狼把手电交给我,可手电刚刚一到我的手里,只见一道刺眼火线,从入口处飞驰而来。   我的瞳孔快速收缩,意识瞬间就变得清晰起来,就在我想到这是什么东西的,独狼也大叫一声,道:“是照明弹,快躲开。”   而眼睁睁地看着照明弹朝我而来,可我一点儿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独狼扑了过来,带着我一滚,就是满身的泥,而那照明弹就在我背后的树上炸开了,顿时刺眼和炙热的光芒不断地燃烧起来。   我死死地闭上眼睛,照明弹那可是相当恐怖的,燃烧释放的温度先不说,就是光芒距离太近便能轻易烧坏眼角膜,让人瞬间瞎掉。   胖虎大骂一声:“他娘的,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等到光芒减弱之后,胖虎爬了起来,就气冲冲地朝着入口跑去,想要和这件事情的始俑者打一架似的。   “我靠!”胖虎刚一走到入口,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入口里边,转头对我和独狼说:“你们快过来,是他们!”   我和独狼连跑带爬到了入口,第一眼就看到了浑身脏兮兮的张莉,枪掉在了一边,接着就是迷蝶、解官、月婵和子萱,她们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但手下的伤口最为严重,我看出那应该是长时间摩擦导致的。   几乎在那一瞬间,我的高烧好了一大半,但外面下着雨,我们就打算在这盗洞里边帮他们检查伤口。   独狼抱起解官叫了几声,见后者没有反应,就打算撕开衣服看里边的伤口,因为就是盔甲都破的非常的厉害,放佛刚刚在他们身边发生了一起不小的爆炸似的。   解官忽然抓住了独狼的手,把独狼着实吓了一跳,就看到解官张着嘴想要说话。   独狼立马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了解官的嘴巴,听了几秒之后,他点了一下头对我和胖虎说:“解小爷说那些东西没有死光,让我们带他们快些离开盗洞,然后把盗洞掩埋掉,以防那些东西冲出来。”   看到他们五个人都伤成了这幅模样,我们哪里还敢迟疑,立马三个人将他们一个个地拖出盗洞,然后拼了命地掩埋盗洞。   幸好这也是下了雨,地表变得松软了很多,要不然以我们三个现在的状态,很可能是来不及的。   等我们三个人做完一切的时候,雨开始渐渐小了,但是刚掩埋住的地方发出很长时间的怪异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三个人扶着五个人,在崎岖的山道上连夜而行。   三个人扶着五个人,还是在夜晚,加上我自己的状况,当时的情况可想而知,那真是苦不堪言,我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我们走出江郎山的深处,走出来天也亮了。   在到了石门镇的时候,那已经是下午的事情,随着解官他们多少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   我们八个人以我、胖虎和独狼在中间的搀扶的姿势,加上我们浑身都是泥,就好像刚从沼泽里钻出来一样,吸引了大量当地人的目光。   胖虎跟一家小宾馆的老板讲了我们是进山里旅行的旅客,昨晚迷了路才成了这样,也幸好我们的伤势被泥巴裹住,否则肯定是穿帮。   老板一脸不相信和嫌弃的目光,最后胖虎以我们身上所有的现金甩出去的情况下,终于老板还是动容了。   我估计那至少有五千多,只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人肯收留就不错了,毕竟背上背着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也没有斤斤计较。   我们开了四间标间,进去都洗了澡,我又穿着他满是泥泞的衣服去银行取了钱,然后一行人想冥器放好。   留下独狼和胖虎看着,我们出去买了衣服,到药店里边买了一些月婵需要的药物。   回去在月婵的指挥下我们互相消毒和包扎了伤口,然后换了新衣服。   我看到解官身上的伤口时候,差点恶心地吐出来,因为好多口子都是翻出来的,估计也就是他还能撑得住。   独狼给他用肉线缝合好,虽然不怎么漂亮,但至少是不会挂了。   做完一切,月婵说:“这只是简单处理一下,等休息好了我们还要去医院,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胖虎笑呵呵地说:“老子打死也想不到你们还能活着走出来。对了,你们打开那石头丹炉了吗?我看应该是打开了,那里边又有什么,你们怎么又会搞成这幅模样呢?”   解官说:“先找地方填饱肚子再说,这些天一直就没有吃饱过。”   我虽然也很想知道,但一想也对,就立马招呼所有人向着附近的饭店进发,我们不求吃的有多好,只求能饱饱吃一顿,所以我们悬着了一个不大的小饭店,里边只有一个包间,自然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点了很多饭菜,我从来没有见过哪次吃饭会点这么多的食物,听得服务员都傻眼了,她好心提醒我们已经够吃了,但她根本不知道我们刚从什么地方出来,这点最多是眼饱,但肚子肯定是吃不饱的。   我说:“行了各位,老子也不是小气不让你们吃,俗话说得好,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们不可能用这一顿补上这么多天落下的,就先这么多吧!”   胖虎说:“来两箱子啤酒。”   我拦住他说:“不能喝啤酒,我们身上都有伤,来两瓶白酒吧,这样对我们的筋骨还有些好处。”   在安排好了之后,也没有先聊石头丹炉里边发生的事情,而是等着上菜上饭,等到我们埋头吃了一个小时之后,才开始喝酒。   那真是菜过五味酒过三巡,然后胖虎拍着肚子,抽着烟问:“现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总能告诉我们三个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解官甩了一下他的头发,说:“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信,不过我这里有些东西,也许会增加点可信度。”   胖虎愣了愣说:“别他娘的废话,有东西就先拿出来,至于信不信我们哥仨自己能判断,而且那个斗里的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就说有粽子吃屎老子都信。”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5章 蛊   解官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个塑料袋,然后打开从里边捏住了一颗圆形的石头,放在了桌子上,又重新把那个塑料袋收好,示意我们三个看看。   我拿起来看了几眼,说:“这就是石头丹炉里边的丹药?”   月婵提醒我:“宝子,你小心点,别把这丹药捏碎了,里边有东西。”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东西?”   月婵说:“我们也不知道,好像是一种昆虫,而且还是活的,差不多有指头肚那么大,长着双螯,我们身上的伤口就是被这种昆虫的螯造成的。”   独狼问:“你们不是都穿着盔甲呢吗?怎么还能伤及到内部?”   张莉说:“这种小昆虫,能够喷出一种液体,除了这种丹药表皮之外,任何东西都可以腐蚀,这一只没什么,但里边实在太多了。”   我疑惑地看着那颗普通小石头般的丹药,说:“一炉丹药九十九,很多史书都有记载,怎么可能会有太多呢?”   子萱说:“可能是繁殖了,里边这种虫子实在太多了,也幸好我们先发现了情况除掉了绝大部分,但是它们在死亡的时候会喷出那种液体在我们的身上,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   我闻了闻这颗丹药,并没有任何药材的味道,反而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臭味,就觉得其实这并非是石化的丹药,而是另外一种东西,但我又想不到这是什么。   解官见我表示疑惑,他就笑了笑说:“师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说它是丹药是我太武断了,这很可能是别的东西。”   “什么别的东西?”胖虎和独狼几乎异口同声问我,然后他们两个相视一眼。   我摇头说:“老子也不清楚,只是长的很像丹药,可如果真的是石化丹药,不可能会被轻易捏开,我刚从感觉了一下它的硬度,有些像是发干的药丸包裹的一样。”   张莉捂着嘴娇笑了起来,看着迷蝶说:“宝子,你和迷蝶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她当时也是这样说的,后来在我们打开一颗才发现里边的那种昆虫。”   胖虎挠着头问道:“老子怎么越听越乱呢?这种东西就是在这里边,还是在这外面?”   独狼白了他一眼,说:“这都听不明白,肯定是里边外面都有,我猜外面成年的,里边应该是幼虫。”   解官微微点头,说:“老狼说的对,在我们打开一颗之后,发现确实是那种昆虫的幼虫。”   说完,他就从我手里那东西接了过去,然后用手一捏,顿时外壳一分为二,而里边出现了一只我从未见过的昆虫。   胖虎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说:“我靠,你丫的以为这里哪里?这可是他娘的饭店啊,一会儿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们可都是要被抓的。”   在胖虎说话的同时,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而这个时候的解官,已经将那只小昆虫塞进他的酒杯中,用一个小碟子盖着上面。   那小昆虫只有蚂蚁那么大,在酒里折腾了几下,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到了指头肚那么大,然后六条腿一伸就没了动静,像是一只甲壳虫似的。   但是,这虫子通体是淡金色的,看它那锋利的两个牙齿和双螯,就知道这东西非常的不好惹,而且我发现白酒的从水色也变成了淡金色。   我浑身感觉有些不对劲,一皱眉问他们:“难道这种虫子还有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迷蝶告诉我们三个,同样的话她曾经在墓中也说过,这种昆虫并非一般小虫子,而是传说中臭名昭著的蛊虫,同时也表明了夏墓中有巫术的证据。   只不过这些金色蛊虫并没有人控制,一切行为都依靠本能,所以攻击力才大大的降低,要不然当时在墓中的人一个都活不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着泡到酒杯里边的那只小虫子,说实话我无法联想到这就是传闻中的蛊虫,要知道蛊虫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物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让它们互相搏斗,最后剩下的一只就是蛊母。   蛊母在和同种类的毒虫交/配,第一次产下的幼虫,就可以拿去使用,在放在人或者其他身体中,蛊母是可以将其控制,要是杀掉蛊母,宿体也会面临死亡。   在一本名为《通志》的书中记载:“养蛊,要用一百种虫类,而夷人所要的只有十二种。”   在养蛊以前,要把正厅打扫得干乾净净,全家老少都要洗过澡,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地祷告。   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埋藏一个大缸下去,缸要选择口小腹大的,才便于加盖。   而且口越小,越看不见缸中的情形,人们越容易对缸中的东西发生恐怖,因恐怖而发生敬畏。缸的口须理得和土一样平。   等到农历五月初五,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种爬虫回来,不是端午节那天捉回来的爬虫养不成蛊,放在缸中,然后把盖子盖住。   这些爬虫,通常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   总之会飞的生物一律不要,四脚会跑的生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   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缸内以后,主人全家大小,于每夜入睡以后祷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以前祷告一次,连续祷告一年,不可一日间断。   而且养蛊和祷告的时候,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养的蛊就会被巫师用妖法收去,为巫师使用,主人就会全家死尽,即使不被巫师收去,成蛊以后,也会加害主人。   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这个爬虫吃了其他十一只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   根据传说的种类很多,最主要的有两种。   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   一种叫做“麒麟蛊”,形态与时间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的。   一年之后蛊已养成,主人便把这个缸挖出来,另外放在一个不通空气、不透光线的秘密的屋子里去藏着。   据说蛊喜欢吃的东西是猪油炒鸡蛋、米饭之类,饲养三四年后,蛊约有一丈多长,主人便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打开缸盖,让蛊自己飞出去。   蛊离家以后,有时可以变成一团火球的样子,去山中树林上盘旋,有时可以变成一个黑影,在村中房屋间来往。   蛊的魔力最大的时间是黄昏。   每次蛊回家之后仍然住在缸中,吃到人的这天,主人就不必喂它东西了。   据说养蛊的好处并非要蛊直接在外面像偷盗一样偷宝贝回来供主人使用,而是要借重蛊的灵气,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如果主人想要经商,借助蛊的灵气,可以一本万利。   如果主人想要升官,借着蛊的灵气,可以直上青云。   反过来说,如果偶一不慎,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   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要虔诚服侍之外,到每年夏历六月二十四日,要对蛊作隆重的祭礼。   这个祭礼延续三天,即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在这三天之内,主人要每天都用新鲜的猪一头、鸡一只、羊一头。   煮熟以后,到晚上星宿齐观天空之时,全家把猪羊鸡搬入养蛊的秘室中去俯伏祷告,祷告完毕,将猪羊鸡砍碎,投入缸中。   据说蛊的食量很大,魔力很高。   祭扫的时候,外人不得参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则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险。   除了聚虫互咬一法外,各种特殊的毒蛊又分别有特殊的制造方法。   如此看来,蛊应是一种极为恐怖的东西,其实不然,有些蛊对自己的女主人十分忠诚。   传说在雪岭山脉的一个部族里,所有女孩子到了十二岁都要饲养一只属于自己的变种蛊虫。   这只蛊虫从此就是女孩子的守护者,只要女孩子受到外界侵扰,蛊虫就会出现搭救主人。当女主人死亡之后,蛊虫也随之死去。   不管是善良的蛊虫,还是恶毒的蛊虫,都是特殊时代产生的特定事物。   虽然在今天,蛊术还在湘西的某些地区内小范围传播,但它已经逐渐被文明社会所摒弃。   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蛊术是中国几千年历史的一个见证,它将被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明流传下来。   只不过,养蛊有个忌讳,就是动物中唯独有狗不能下蛊,而蛊怕狗,所以施蛊者也不能吃狗肉,至于为什么,这就无从考证了。   再回到酒杯中的这只蛊虫,这并非是蛇蝎、蜈蚣之流,但从它体内释放出的淡黄色液体来看,决然不比所知的那些毒物差,我估计现在这杯酒只要人沾一滴,就会立马毙命。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和推测的说了出来。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6章 回家的烦恼   胖虎就好奇地问道:“依宝子的说法,那这肯定就不是丹药了,而是一种防止盗墓贼倒斗的毒物了?”   解官微微摇头说:“我觉得这还是一种丹药,只是有什么作用就无从考证了,只能带回去给我师父研究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蛊虫可不是一般丹药,并非通过洗胃就能解决的,要知道一旦丹药下入肚中,外边那软皮自然会融化。   而里边的蛊虫以那么快的速度成形,人立马就会中毒而亡,即便人就是在医院中,也无法避免。   解官大概看出了我的担心,对我说:“师弟,你放心,我不会让师父乱来的。”   我点了下头,长长叹了口气说:“我的本意是不让他看的,虽然我入门毕竟晚,但毕竟他对我也不错,我并不希望他有什么事情。”   解官说:“我知道。”   胖虎却在一旁嘲讽我说:“宝子,你丫的在斗里不还说是那几个老家伙要陷害咱们吗?现在曲风改的也忒快了点吧?”   我苦笑一下,说:“或许是我误会他了,那时候斗里的情况太糟糕了,所以老子就胡思乱想起来,而且当时你们不是也信了吗?”   “这个,这个……”   胖虎挠着头说不出话来,不小心把烟灰掉进了衣领里,烫的他“哇哇”乱叫,服务员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打开门来问情况。   我们一看丢人到了姥姥家,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只好结账走人,喝了酒整个人都困了,所以晚上回去就是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上午简单的碰了个面,大家就分道扬镳,本来月婵是应该和我回北/京的,但是由于她有东西要交给老郎,所以直接到了市区转车去了西安。   我算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四派的人都回去把我的话带到,毕竟我也是出于好心,那种蛊虫具体毒性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绝非一般毒物可以比拟,他们五个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由于身上有冥器,我们只能在坐最慢的火车回去,这种火车的检查力度并不是很强,随便找到方法就能蒙混过去。   不过,这一路上绝对不比从山里出来能好上多少,等到了北/京每个人都快虚脱了。   秋意见浓,北/京的道路两旁一如既往地干净,但树上泛黄的树叶已经表明了这个季节真的来了,而我们在进入市区,便也分开了,各回各家,等到明天去玄道陵的家里碰头。   我打车刚刚回到铺子,就看到小叔正坐在里边和三儿等伙计聊天,一个伙计还以为我是客人,便乐呵呵地凑了上来。   一看到我之后,伙计便诧异地说道:“老板,您回来了?”   顿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开始帮我拿东西,我并没有让他们染指,因为里边都是冥器,要是有心摸一件藏起来,那我损失可就大了。   我已经不像是以前单纯和天真的我,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了。   将东西放到了我的房间,我托着疲惫的身体下了楼,问小叔:“小叔,你怎么过来了?铺子里边不忙啊?”   小叔挠着头笑着说:“大侄子,这个季节属于淡季,根本没什么生意,小叔也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回来了嘛,你说这也巧了,你还真的今天回来了。”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叹了口气问三儿:“咱家铺子怎么样?”   三儿说:“虽说比同行强些,但这个季节正是农民开始秋收的时候,老物件的交易数量也下降了很多。”   我微微点头,这一路确实又很累,就招呼了小叔一声,就打算回房间里边休息。   可是小叔很快跟了上来,在我关门之前挤了进来,他问:“大侄子,你这次都摸到什么了?小叔开开眼行不?”   我苦笑一声,这人已经进来了,我总不能把他赶出去,毕竟他还是我的小叔,就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说:“小叔,你自己看吧!”   小叔可真的是不客气,将我包里的青铜器和玉器全部翻了出来,一件件地摆着了地上,我摸得都是小件,即便里边还有一些必要的工具没敢丢弃,但那也非常的可观。   这要是胖虎的背包,估计至少比我多一到两倍,也难怪那家伙不管别人怎么说,都着急地要离开夏墓,现在回想起来,最聪明的人应该当属胖虎了。   小叔鉴赏一会儿,赞叹道:“大侄子,这些物件最少也是战国时代的吧?”   其实我们出发一直都是秘密行动,所以除了当事人之外根本不知道我们出发的方向,更加不知道要下的斗如何,所以小叔并不知道我具体的经过,可知道我不在,那肯定就是倒斗去了。   在小叔从家里出来以后,开始打杂,后来很快成了一个铺子的老板,可见他对于古玩的喜好,而且就像是玄道陵曾经跟我说的那样,我小叔掌握的东西非常的快,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这个物件的大概朝代。   不过,毕竟小叔他只是一个老板,下斗的机会还不多,他的见识上多少还有欠缺。   不过这样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他和我不同,我本身就是搞古玩出身的,所以即便这样,我也暗暗地对他赞誉不已。   我说:“小叔,这是夏朝的。”   小叔愣了一下,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说:“不开玩笑啊大侄子,你小叔可也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这夏朝真的存在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不过小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就说:“你要是告诉小叔这是商朝的,小叔肯定不会质疑,毕竟上面的沉淀物表明它们至少也是战国时期,可你要是说这是夏朝的,不但我不信,估计同行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我呵呵一笑,说:“那我也没办法,至少说是商朝的一定有人信吧?而且小叔你看,不管是青铜的,还是玉的,上面雕刻着全都是帝王之物,这些东西的价值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小叔的眼中早已经炙热的快要烧起来,听我这么一说更是频频点头,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定了定神才说:“大侄子,这些东西你打算出手?”   我微微点头说:“这次伤亡比较大,所以这些东西出了手之后,我想要给挂了那些人的家里人有个交代,谁让这次我是筷子头呢!”   小叔“哦”了一声,然后对我放低声音说:“大侄子,小叔这边认识一个不错的买家,他对咱们中国的古玩都非常感兴趣,而且年代越久的越喜欢……”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因为我已经听出了不对劲的东西在里边,他居然说是“咱们中国的”这话表面这个人肯定就不是中国人。   我立马说道:“小叔,你等一下,也许你还不知道……”   小叔一怔,问:“什么?”   我说:“不管是盗墓四派的规矩,还是从我个人的想法来看,我们摸得物件都不会出手给外国人,而是出手给国人的收藏家,这也算我们做这一行的一个本分。”   小叔笑了,他摇着头说:“大侄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是有钱就是爷的时代,管它出手给哪国人,只要给我们的价格合适就出手了,对方给的可是美刀子。”   我不想再和小叔说别的,因为我做人这点原则还是有的,就开始把东西一件件地往包里塞,在斗里这叫冥器,出土以后就变了,那就是古董、古玩、物件和收藏品。   这些对于外行人决然不能再叫冥器,这也是一个不变的定律。   小叔着急了,说:“哎哎,大侄子,你这是干什么?小叔这也不是为了你好嘛,这年头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呢?”   我摇着头说:“小叔,说句实话,你大侄子现在并不缺钱,就算是缺钱,也不会把这些物件卖个外国人,这放在六零年,那可跟卖/国差不多,这也关乎道德和个人声誉。”   小叔抓着一件玉器,说:“就算你不卖个外国人,到时候你卖的收藏家也会,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我抢过他手里的那件玉器,说:“小叔,你别忘了爷爷是干什么的,他可是最早期的军人,你这样做是给他脸上抹黑。”   小叔挠着头,不甘心地说:“大侄子,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叫‘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要不就出手一件,反正你也有这么多,你不是还说要给死者家里一个交代吗?”   我拉好背包的拉链,说:“小叔,这东西我自然有自己出手的渠道,您也不用为我靠心。放心,等一出手,我会分你一些的,也不用你为了拿中间人的钱,跟你大侄子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说个没完没了。”   小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我把背包塞到了床下,说:“唉,那好吧,其实小叔也是为了你……”   “小叔你打住吧,我很累了,改天一起吃个饭,现在我想休息了!”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同时觉得自己把小叔带入这一行,是不是一个错误。   小叔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跟我纠缠,就说了一句让我好好休息,然后摇着头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立马就给胖虎打了电话。   因为我真的不得不防一下小叔,这人心是会变得,即便是我的亲叔叔我也不放心,万一他晚上来偷来抢,或者是直接把我捅了,那我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胖虎迷迷糊糊地答应了我,问了我是怎么回事,听我玩了之后,他说我做的对。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7章 出手难题   这年头大多亲情有时候比不过金钱,这是谁都不得不承认的,说他一会儿过来把东西拿走,藏在湛卢剑所藏的地方,让我放心。   我可是连眼睛都没合,觉得以后可不能让任何人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否则可能引火烧身,这算是一次教训,一直等到胖虎来了,我们两个去了他的“藏宝之地”。   其实也就是胖虎能够想到这样做,他在他们家老院子的挖了一个洞,几乎和盗洞差不多,就是厕所下面,进入洞中我还能闻到恶臭的闻到,我看到胖虎这次摸出来的东西都在里边堆着,包括早先那把湛卢剑之内。   胖虎点了支烟,说:“怎么样?这地方够安全吧?”   我说:“这次你舅舅不知道吧?别到时候全让他给祸害了。”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放心,这次谁都不知道,而且谁也想不到老子会在茅坑下面挖一条藏宝的密道。”   我苦笑道:“你他娘的别得意,上次的玉杯的事情你还没长记性?不了解你的人肯定是找不到,了解你的人一想就知道。”   胖虎看着我,说:“宝子,想不到你变得越来越贼了啊!那行,今晚咱们哥俩就睡在老院子里,等到明天去找你师父,一出手不就高枕无忧了?”   我摇头说:“这次我们不能找他了,你不是也知道吗?我那师父的家底已经快被炸空了,去了最后也是用铺子换冥器,你愿意?”   胖虎说:“那有什么的,吕老头的铺子在北/京城里都是好地段,大不了老子再转手卖铺子,那总比藏着这些冥器强吧?再说了,这东西不出手,那跟破铜烂铁废石头差不多,只有让它们成为藏品,那才是硬道理。”   我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晚上我们两个叫了外卖,外卖宝子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胖虎这座老院子,最后胖虎豪爽地给了小费,外卖宝子才把苦着的脸,变成了笑呵呵地离去。   胖虎看着我,叹息着说:“看吧宝子,这就是现实,钱才是真正的爷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都是这样,有什么好感叹的?”   我们两个吃过晚饭,就早早地睡了。   这一晚上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里睡得最香的,胖虎由于东西还在手上,也没有提议出去做个足疗什么的,显然他嘴上说没事,但心里还有有些担心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背着背包,开车到了玄道陵的家中。   玄道陵早早地在后院和解官打坐,这个场景我太熟悉了,恍惚间好像时间在倒退,也幸好背上沉甸甸的的冥器告诉,只不过似曾相识,并非是时光倒流。   我和胖虎喝着茶等着,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才站了起来,独狼递过去了毛巾,两个人擦起了汗。   我立马乖巧地叫道:“师父,我来了。”   玄道陵看了我和胖虎一眼,说:“你们两个昨晚藏哪里了?”   我愣了一下,问:“怎么了?您找我们?怎么不给我们打……”话还没有说完,我才想起来,我和胖虎的手机早在斗里报废了,昨天根本没有买个性新的。   解官说:“师弟,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吗?昨晚雷子来过了!”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问道:“干什么?”   独狼说:“找你们两个呗,你们的铺子已经让查封了,有人把你们两个捅了。”   我的脑子就是“嗡”地一下子,就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瞬间我就想到了小叔,心说不会吧?他就算再怎么样,那可是我的亲叔叔啊,他怎么可能把我的事情捅给雷子呢?   胖虎的脸已经阴沉了下来,问:“谁干的?”   玄道陵很有深意地看了胖虎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我犹豫了很久,才说:“不会是我小叔吧?这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玄道陵摇了摇头,让我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了,他说:“这事情也怪我,没有好好查查三儿的底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是个扒子!”   扒子,是我们对于卧底、间谍之类的黑话,就是吃里扒外的意思。   我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玄道陵说:“师父,这不可能吧?老三一直都兢兢业业的,怎么可能是扒子呢?”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那些雷子早就盯上我了,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会安排个人过来做扒子,只是这次他们扑了个空,就拿你铺子的一些交易过的古董做文章,不过也没有抓住你的把柄,过段时间就好了。”   解官甩着头发说:“你们两个最近先在这里躲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了再出去。”   胖虎咬着牙说:“他娘的,想不到狗日的是个扒子,老子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玄道陵拍了拍胖虎的肩膀说:“行了你小子,你还是消停点吧,杀人可比任何事情都严重,而且三儿肯定已经在北/京城消失了,估计这辈子你都碰不到了。”   胖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个……玄爷啊,你看我们哥俩把这些沉甸甸的东西背了过来,你看看,给我们个价吧!”   玄道陵看了我一眼,问:“张宝,你没跟他说我的处境吗?”   我点头说:“早说了,他就是相信师父您,所以昨天回来,今天非要把东西带过来,其实我也是愁得没地方出手,您看看这该怎么办?”   胖虎直接说:“玄爷,这可是夏朝的东西,有一件算一件,您不会不要吧?”   玄道陵说:“解官和独狼带回来的那些,我还在堆着,我最近也没什么资金,根本吃不动这些东西,我看全北/京城也没有几个人能。不过,我合计了一下,想到可能有人能拿下,不过需要过去问问才行。”   我问:“谁?”   解官回答我:“师弟,还记得福家吗?”   我诧异道:“师兄你说的是上次拍卖夏国藏品的福泰庄园?”   见解官点头,我第一个想到就是福南,因为我和杨天赐的事情,还和福南有那么一点儿交情,他还给我名片,只是被我丢在了铺子里,现在也回不去了,看样子只能登门拜访了。   上午九点的时候,在玄道陵的带领下,我们五个人就朝着福泰庄园而去,由于这福家的地盘太有特点,所以一路上我都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建筑物。   开着车进入了巷子之内后,很快就到了福家的大门前,两扇昂贵而熟悉的血龙木大门出现在眼前,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拦住了我们的车。   我们玄道陵下了车之后,玄道陵拿出一张帖子说道:“搬山玄道陵来拜访福老爷子。”   两个守卫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拜帖,我以为他们会让我们等一下之类的,没想到其中一个守卫说道:“老太爷说了,要是搬山的玄爷过来,让您直接进去,老太爷在正厅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这话一出,不但是我们愣住了,就连玄道陵都有些诧异,不过他总归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明显,而是上了车。   在守卫打开大门之后,我们车开进了院子里,放到了上次的停车场内。   再次见到如此大的四合院,我还是忍不住左顾右盼,在北/京估计也只有故宫和各大亲王府邸比这里大了,不算整座院子里边的附加品,就是这个院子的地皮那也是价值连城。   解官问玄道陵:“师父,这福家老爷子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玄道陵叹了口气,说:“福家在北/京城那可是绝对的大人物,他们想知道什么,就算是上面都瞒不住的,看样子福家早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我知道玄道陵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福家是真正的有权有势,至于上面到底有什么门路,那就不知道我们所能知道的,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是核心中的一员。   我们跟着玄道陵进入了福家的正厅,就看到里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上次见过面的福南,他正站在一旁,而一个将近五十的中年人和一个瘦干的光头老者正在下围棋。   我扫了一眼就发现,这个光头老者的眉毛和胡子全白,头发也是年龄大了自然脱落,皮肤皱巴巴的,就好像刚刚从墓里跳出来的粽子一样。   不过,此人那双眼睛是雪亮雪亮,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人则是虎背熊腰,坐的笔直,而且非常严肃,在他身上流露出一股军人的做派,我怀疑他可能是军部某位大佬,只不过他的年龄有些不符,毕竟五十岁的衔位不可能太高,这点让我非常的诧异。   玄道陵拱了拱手,说:“福老爷子,冒昧打扰了。”   福老爷子抬起头来,丫的肯定早知道我们进来了,就是故意装出这幅模样,他倒是和蔼地呵呵一笑,说:“道陵,跟我还客气什么?随便找地方坐,这盘棋就要分胜负了。”   玄道陵倒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棋盘的旁边,开始专心致志地去看下围棋,而我们四个人就有些尴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合适。   中年人摆手说:“南南,去招呼一下那四位小友,不要怠慢了客人。”   “知道了,爸!”福南应了一声,就朝着我们走了过去,对着我笑了笑,说:“张宝,好久不见了,随便坐,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我心里暗骂:“狗屁,能当成自己家才怪呢!”   不过,我还是很礼貌地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话还没说完,胖虎一屁股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习惯性地摸出了一支烟,我拦都拦不住,这家伙已经点燃了。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8章 过秤   无奈之下,我们三个人也找地方坐下,胖虎说:“福少爷,怎么连瓶矿泉水都没有?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我们?”   我瞪了胖虎一眼,说:“虎子,安分点。”   福南一笑,说:“不打紧,怎么敢怠慢各位,上好的茶水马上就来。”   在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佣人端着木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几个杯子就走了进去,放下之后,给我们逐一倒了茶,微微躬身,便退了出去。   福南抬手示意我们说:“请喝茶。”   我们谢过了之后,我给胖虎打眼色,毕竟这次交易和以往不同,这要是福家不要,我们只能背着回去,那样可真是成了四包废品了,那之前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胖虎也算是明事理,把烟头掐灭,端起茶就喝了起来,不过他喝完还是不等礼让,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着。   其实我在一进门就感觉非常不对劲,因为这种桥段几乎在古装片里边才会出现,里边那些老者都是故作深沉,就是为了给别人一个下马威,这种感觉是非常不舒服的,这也是胖虎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爽。   别说是我,就是解官和独狼也显得非常的拘束,毕竟我们都知道福家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   换句话来说,全北/京城能惹得起他们的也屈指可数,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平衡了很多,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而且还是那种随大流的普通人。   那盘棋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是结束了。   福老爷子呵呵一笑说:“虽然有进步,但细节做的不够好,虽然不伤大雅,但遇到高手的话,细节将决定成败。”   中年人点头道:“父亲,儿子受教了。”   福老爷子挥了挥手,说:“你去忙你的吧!”   中年人应了一声,便起身看向我们,对着我们四个人一笑,然后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出了正厅,至始至终他没有跟我们只见对过一句话。   福老爷子端起茶喝了两口,然后看向玄道陵说:“道陵,让这些小友把东西都拿出来吧,在价格上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玄道陵点了点头,示意我们把东西都掏出了摆在了地上。   做好一切,胖虎忍不住问道:“福老爷子,我能问您一个事吗?”   福老爷子看了一眼胖虎,笑道:“请讲。”   胖虎甩开了我掐着他的胳膊的手,问:“您今年高寿?”   福老爷子说:“再过一个月就活了一百一十一年了!”   “我靠!”胖虎忍不住骂了一声,我也差点咬到了舌头。   我曾经见过年纪最大的人,那是张莉的师父,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更加恐怖,居然活了这么大岁数,全中国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福老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古董,说:“恩,不错都是夏朝的。南南,让人把秤拿过来。”   我们又是一愣,不明白这老头子要秤干什么,而福南应了一声,就招呼人进来,把事情一交代,那人就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一杆很古老的秤拿了进来,上面挂着一个秤砣,秤杆上有着准星的那种,现在有了电子秤和地泵,这种秤已经不用了。   福老爷子指着地上那些东西,说:“老规矩,玉器一秤,青铜器一秤,秤过了定价钱。”   看到那些青铜器和玉器过了秤的时候,说实话我和胖虎都惊呆了,解官和独狼的脸色也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我做这行也算有几个年头,但这样的场景自己还是第一次经历。   在重量过好之后,青铜器共三十六亿,玉器也有二十四亿。   看着福老爷子轻描淡写地将价格报出来,我们再度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福南拿出支票和笔开始“奋笔疾书”。   玄道陵白了我们四个一眼,干咳了声说:“还不快去把你们各种的东西秤一下多少斤,然后拿自己应得的钱,一个个屁股都长了钉子?不能站起来了?”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四个人去秤自己物品的重量,这个价格说不上非常好,也不能说特别差,只能说还算是正常。   当然,不要看当时在拍卖会上一件夏朝的物件拍几亿、十亿,那都是炒作出来的,而这种热乎的冥器,也就是这样一个价格。   在我的脑海里边,这种上了亿的钱,已经没有了什么概念,只知道那是很多很多的钱,而前不见的拍卖会我已经掏出了二十亿,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积蓄,现在这些钱正好解决燃眉之急。   最后我差不多十亿,解官大约五亿,独狼应该是十五亿,单单胖虎一个人就三十亿。   胖虎当时嘴都笑歪了,已经不下十次地暗示我,要好好地去奢侈一把。   我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次我是筷子头,我夹的喇嘛,即便每个门派会出一部分补偿,但我自己也要出一些,这有关于道义和个人的声誉,我可做不出那种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事情。   我已经想好了,即便是湖南长沙那边也会送一部分,虽说杨天赐他们是自己要参与,但他也帮了不少忙。   更主要的是,我一想到杨沙子知道他儿子死在墓中,那肯定是一个非常凄凉的场景,我算是是尽力而为了。   在离开福泰庄园的时候,福南给我一个眼神,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只能借着跟他一起上洗手间的时候,他先我后走了进去。   进入豪华堪比正常住宿房间的洗手间,福南直接说道:“张兄,我也听说了这次的事情,打算在拍卖的这些物品中,给你提一个百分点。”   我哆嗦了一下,差点尿自己手上,诧异地看着福南那张帅的掉渣的脸,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可不会一个小数目吧?”   福南点头说:“不会比你现在得到的钱少,这也是我爷爷的意思。”   我更加的纳闷,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福南说:“在商言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需要你的信息。”   我就好像一百万个为什么似的,继续问:“什么信息?”   福南说:“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你应该知道冥器出土之后,需要大量相关这个墓的信息,那样才能进行炒作,要不然你们刚刚那些冥器,只能当作商初的东西来宣传,那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我缓了口气,这种事情是我忽视了,其实我也曾经想过,只是认为以福家的势力,他们说出的话不会有人否定。   现在看来这势力再大,还是逃脱不了现实的束缚,有些东西那怕是福家也不能跳出去。   想了一下之后,我便点头答应了,毕竟这对于我的好处太大,我自然不能放弃。   因为,毕竟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毕竟是胖虎或者任何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可以,这对于我无疑是天山掉馅饼的美事。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年头人心不古,就问福南:“福兄,为什么要找我?论资历我不是最老的,轮实力我倒是最差的,你这样反而让我不放心了。”   福南给我一支烟,微笑着说:“张兄,你太多虑了,这算是你和我们福家第一次合作,道上的人都知道我们福家的做事风格,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勉强地点头,心里还是打鼓,但也不能在洗手间里待得时间太久,就打算先离开,然后和胖虎回去合计一下。   在我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福南说:“哦对了,这事你最好谁都别说,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你倒是可以问问你师父。”   我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说完,我先他后回到了客厅,然后我们就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胖虎和独狼兴高采烈地不断扯皮,我则是陷入了沉默。   因为我开始想这件事情到底就像是福南说的问问玄道陵,还是不听他的话,和自己最好的兄弟胖虎商量一下。   我想到了玄道陵和胖虎的不同反应,胖虎肯定是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政策,而玄道陵就会有很多种可能,所以觉得问胖虎是白问,只能找个空挡问问玄道陵了。   我们五个人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各自怀揣的支票各回个的地方,我偷偷给玄道陵发了个短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搞得跟做贼似的。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做着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反而心理作怪要偷偷摸摸。   在吃晚饭之后,我接到了玄道陵的电话,他让我去他哪里,别的什么都没说。   在去的路上,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原来是因为解官和独狼在,那不就等于告诉了他们三个人,反而把胖虎丢下了?   想着想着,我已经到了玄道陵四合院的门口之前,我锁好车就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种诡异,也说不出怎么个诡异法,总之给我的感觉心里毛毛的,我在斗里现在都很少有这种感觉,可到了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09章 阴火   仔细一想,好像我每次到玄道陵这里来都会有事,而且对我未来的几天甚至几个月或者是一生都会有影响。   客厅里边非常的晦暗,我只看到了一盏残灯在里边微微地摇晃,再仔细看看,发现并不是那盏白纸糊的灯,而是灯里的烛光在跳动,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环顾四周,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瞬间就明白了,应该是停电了,所以才会给我这么怪的感觉。   我清了清自以为干涸的喉咙,叫道:“师父,您在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又叫了几声,可还是没有人出来,这下我就有些毛了,毕竟我听过太多关于这种老四合院的一些怪异的事情,所以打心眼里还是有些敬畏的。   其实,话又说了回来,还是对于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会感到恐慌。   我扯开喉咙叫道:“他娘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终于,在西厢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打开了,我看到一个人影提着一盏同样的白纸灯,上面还用毛笔写着一个“道”字,那人朝着我走了过来,提着灯就往我的脸上照。   在这人提灯看我的同时,我也看清楚了他的尊荣,一看吓得我差点就叫出了声。   因为那是一张满是皱褶的脸,说福泰庄园的福老爷子面老,这人比福老爷子老上好几倍。   我无法分清楚是男还是女,但看衣服应该是个男人,他的脸上的褶皱就像是蜡炬燃烧后留下的蜡油似的,完全皱成了一团,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定了定神,用沙哑地声音问:“你,你是谁?”   这人看了一会儿我,然后就“哦”了一声,说:“原来是小老板啊!我是玄爷新请来的管家,上个管家辞职不干了,您是来找玄爷的吧?他在后院凉亭等着您呢!”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几眼,就朝着后院走去,心想:“这玄道陵为什么找这么一个管家?是他的审美有问题?还是他雇这么个管家可以辟邪呢?”   我穿过正厅,看在管家还跟着后面跟我照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停电了吗?对了,您怎么称呼?”   管家说:“电路老化了,这种老四合院就是这样,我早习惯了。小老板,您不用跟我客气,叫我老李就好。”   我总是感觉今天要出事,就鬼使神差地说道:“您太客气了,那我叫您李伯吧!”   顿了一下,我问道:“李伯,听您的话好像您在这种四合院生活了很久了吧?”   李伯阴测测地一笑,说:“打我出生就是在这种四合院的,后来家道中落,就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授业解惑,再后来就一直做管家,算算我做管家应该也有几十个年头了。”   我原本是不会和像李伯这种人多聊的,毕竟没什么可说的,但今天却是个类外,大概是因为停电的关系,我就继续说:“做一行能做这么久,您也是一个专注的人。”   李伯呵呵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好继续没话找话,两个人一先一后就到了后院。   后院里边有四盏石雕莲花灯亮着,烧的应该是香油,因为有油的味道飘散,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装饰,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功能。   其实也是我粗心,这种老院子在古代没有电的时候,用的都是这种照明设备。   这时候,李伯说:“小老板您稍等,我进去叫玄爷出来。”   在我点头的同时,他已经朝着玄道陵的卧房走了去,上前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我就忍不住点了一支烟,不知道是自己想抽,还是为了壮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只要这种院子里没电,我打死也不再进来,太他娘的渗得慌了。   一支烟过去了,玄道陵没有出来,李伯也没有出来。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卧室里边的灯都灭了,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就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可一想就算是古墓也没什么好怕的,更不要说活人住的院子,于是就朝着卧室走去,敲了敲门见没有应答,就伸手去推那扇老门。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摸出了打火机。   在门完全被我推开的时候,我叫了几声又是没人答应,我就打亮了从兜里摸出来的打火机,可当我看到屋里的情景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间卧房。   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少说这间卧房我也进过了好几次,里边的布局十分的清楚,可现在里边却空荡荡的,好像主人家已经搬走了很长时间,孤零零的只剩下了一口棺材。   在跳动的火焰下,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口石头棺材,正常比例大小,是用花岗岩打造的。   这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棺材,但从棺材上的腐蚀迹象来看,绝非现代的工艺品,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跳开,因为完全没想到里边会有一口棺材,这个时候我真的怕有人叫我一声,那我估计三魂会被吓跑七魄,就先声夺人叫道:“师父,李伯,你们在吗?”   里边没有人回答我,我连忙观察四周,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到了玄道陵家,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是他的后院,只是卧房里边以前的床椅桌凳不见了,却放了一口棺材,无论是谁也不会觉得不奇怪。   幸亏院子里边还有四盏灯,要不然我估计自己的神经就炸了。   这可比一些港片里边的义庄还要怪异万分,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要不然这解释不通啊!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那是真的用力,顿时掐的自己眼泪都下来了,这狗日的居然不是梦,而是真的。   我的视线再度锁定卧房里边的黑暗,感觉里边有一只深渊巨口等着我,只要我一进去,那口棺材立马就会跳起来咬我。   而我又不能退出去,因为后面更黑,只有这四盏灯还能给我一丝仅有的慰藉。   我心里暗骂:“狗日的,这是搞什么飞机啊?不想见就不见,现在搞得老子都快吓死了,这可比墓中骇人的多,毕竟只有我自己啊!”   迟疑了五分钟,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不动,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周围的黑暗放佛不断地吞噬着光亮,害得我连忙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开始朝着四周去照。   四周依旧那般死寂,放佛这是一个荒废了多年的古院,我开始朝着其中一盏灯靠拢,只有站在光明之下,我才会有些安全感。   但是,同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毕竟找点东西防御,以防出现什么无法想象中的东西。   在找了一会儿,终于让我在卧房的门口看到了一根龙头拐杖,这种拐杖用的是最廉价的木料,大街上随处可见,但被磨的油光的扶手可以看出,这根龙头拐杖已经被人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给自己打了气,想着自己斗里的各种棺材都见过,不就是一口石棺,即便里边有个粽子也不用怕,大不了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撒丫子就跑,反正起尸也没有那么快,而我坚信没有人会在家里养尸。   走过去摸到了拐杖,我立马就横在自己的身前,现在后悔没把胖虎叫上,否则以他的性格这石棺早已经被打开了,也不至于我自己一个人吓得都快尿了。   我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门窗,希望有个能喘气的出来,可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连只猫都没有,倒是我越来越毛了。   点了支烟,我狠狠地抽了口,算是自我心理安慰和壮胆,然后咬着牙走进了卧房。   进去之后,我的第一目标并非是那口石棺,而是石棺前的两根胳膊粗的白色台烛,我用打火机将其点燃。   在台烛亮了之后,顿时整个卧房里边一览无余,可这一下直接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在石棺的左右,有两个半米高的孩童,正对着我笑。   看打扮是古代那种童男女,我再仔细一看,就发现那是两个纸糊的,不得不佩服手艺师父的技术,做的那是栩栩如生,猛一看和真人相差无几。   石棺上雕刻的大部分是牡丹和祥云图案,在左右各雕刻了四个仙人,一眼就看出那是“八仙过海图”,其实也就是另一种的“升仙图”。   因为我见过不少的棺材两边都有,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棺材的大头,描绘着一座七层高楼,如果是现实中那一定是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在左右有着一副对联。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而横批就有些奇怪,写的居然是:万寿无疆。   我已经意识到这应该和风水有关,就开始镇定下来搜索自己脑中有关于这类情况的记载,将所知的风水玄学大概过了一遍,终于让我找到这是在干什么。   风水中有记载:“死人入棺为安,活人入棺为生……”   这就是在说,死人入棺便是等着入土为安,而活着躺进棺材里边,其实就是一种骗鬼的把戏,也可以叫做续命之法。   比如说这人的寿命只有三十岁,但他每天躺在棺材里边睡觉,索命无常就会认为他躺在棺材里边的时间,就是死去的时间,那样他最大限度可以活六十岁,最少也可以活五十岁,因为晚上的时间就相当于他死亡的时间。   但是这种做法在很多地方都是不可取的,使用者在死后被阴间查明,就会祸及子孙,把他在阳间多活的时间,从子孙的寿命中折损,而且还是至少三代子孙,家里就会出现先天夭折等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胆子立马就大了起来,因为我觉得里边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倒霉鬼师父玄道陵,这里是他的房间,而且他没有后嗣,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现在倒是好奇那个李伯在什么地方,他不可能已经进入了棺材里边吧?可那样不就破坏了风水格局,这个续命之法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由于放心了不少,我就仔细去看棺材,发现其上有一个很巧妙的锁,这种锁在斗里从未有过,因为它是一种双开打开的锁,就是无论从外部还是内部,都可以打开,但前提是必须要懂这种锁的开锁方式。   我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几根细铁丝,自从我见到了形形色色的锁之后,我就一直把这些铁丝随身携带,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职业病。   这让我不由地开始怀疑是不是玄道陵在考验我的开锁技术,毕竟作为盗墓贼是不会看这种锁的开锁方式,斗里的使用率为零,如果连这种开锁技术都掌握了,那相当于把铸造之术全部掌握了。   已经这样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锁,这种锁的难度一般,但其中需要几个诀窍,如果不仔细专研,那就是掌握了十大神锁的开锁方式也无济于事,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县官不如现管”。   我自然是掌握了,在十几秒之后,棺材里发出了一连串“卡啦啦”的声音,接着棺盖就像是八音盒似的自动掀开,我还是下意识举起了手里的拐杖,用手机照着做出了防御姿态。   在棺盖打开之后,顿时我就看到了里边有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那双目微微闭上,就好像已经过世了一样,要不是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情况下,我真的就以为这是个死人。   这人让我感觉非常的情况,他很像是刚刚带我进来的李伯,可又像是玄道陵,我顿时有些蒙圈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眼巴巴地盯着里边的人看。   看了半分钟左右,我终于肯定这是玄道陵,只是我上午还见过他,中午还一起吃的饭,那时候虽然说不上红光满面,但也是神采奕奕,可在到了晚上怎么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再想好好打量几眼,忽然玄道陵睁开了眼睛,而他方法早已经知道我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吓得我自然是往后缩了几步。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10章 突故   玄道陵放佛大梦初醒一般,他伸出干巴巴的手,扶住了棺身的边缘,就从棺材里边坐了起来,看着我说:“你来了?”   我木讷到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支支吾吾了很久才说道:“师,师父,您这是干什么呢?”   玄道陵站了起来,就艰难地跨出了棺材,说:“你能打开这把锁,难道还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娘的,问什么呢这是?”我暗嘲了自己一句,嘴上说道:“这是续命之法,我在风水玄学方面的书中曾经看过,只是师父您这是?”   玄道陵点了三根香,然后对着棺材拜了拜,将香插在了香炉里边,然后转过身来,说:“张宝啊,今天叫你来,其实我想交代一下后事!”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师父,您到底怎么了?”   玄道陵看着外面的夜空,叹了口气说:“这是命,即便我不信也不行,我已经逆天改命了有一段时间,否则我早就走了。”   我说:“不是说你们那种怪病是先别老再变年轻,然后才会……”我有些说不出口,只是看着玄道陵。   玄道陵抬了下手,让我看到了他手上满是皱褶,他对我说:“你说的没错,但然后是再次变老,马上就会面临死亡。”   被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情发生快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索性就把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   “师父,刚从还进来一个提着纸灯的李伯,他人呢?”   玄道陵没有回答我,反应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所谓的李伯其实就是玄道陵本人,他使用缩骨功细微地调整了面相和身体,所以就会看到另外一个人。   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也就是我上午见他的样子,玄道陵苦笑说道:“其实我才是倒斗四派的老家伙们中知天命最早的一个,只是见你们的时候我一直都使用这种方式,怕这幅模样吓到你们。”   我看着他这熟悉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楚,这难怪他为什么有时候看上去非常的苍老,而有过一段时间看起来又非常的年轻,原来都是缩骨功在作怪。   想到这里,我自然想到了刘天媚,便问道:“师父,那刘掌门是不是也和您一样?”   玄道陵摇头说:“小媚是怪病所致,她还有一段时间可活,什么时候变得无比苍老,那也就是她的寿寝之时。”   这也算是我了解这个怪病的真相,我之前一直以为刘天媚是最严重的一个,可想不到却是玄道陵,想起他还是一次次地为了寻找办法治疗这种怪病,原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自救啊!   玄道陵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苦笑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今天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经过都告诉你。不过,你师父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狭隘。”   我说:“师父,我没有……”   玄道陵抬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他说:“之前跟你说过我们进入古墓沾染上了这种怪病,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就是对细胞的严重破坏,但又会生成新的细胞,说白了就是一种新型的癌症,全世界绝对不会超过十例。”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这一生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媚,因为这种怪病在每个人的体中的变故不同,所以我们虽然表面上看一样,但还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比如说我骨骼变化、小媚的失忆症、老郎的溃烂以及张万江的嗅觉全失。”   看了我一眼,玄道陵继续说:“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早已经想到用续命之法多活一段时间,只是希望在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小媚好起来,至于其他两个老家伙就不管我的事,这是我自私的一面。”   我忍不住插嘴道:“这也为什么你经常让我们倒斗,还让解官他们找寻一些丹药和方法!”   玄道陵点头说:“确实是这也,所以每次倒斗回来的丹药,我都会第一个亲自尝试,也许你不知道,我经常到医院里边洗胃。”   我看都到了这时候,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说:“我倒是听我师兄说过,我们还以为你是为了求长生!”   “长生?”听到这两个字后,玄道陵一愣便是哈哈笑了起来,连蜡烛的火光放佛都被他所感染,微微地晃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玄道陵说:“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可却没有一个人得到过长生,连帝王都无法办到的时候,更不要所是我!”   我说:“师父,这电是你故意掐掉的,还是真的停电了?”   “你说呢?”玄道陵摇了摇头,就走到了棺材的后面,不知道搞了一下什么,然后不但屋子里的灯亮了,连整个院子都恢复了灯火通明,放佛刚才只是他跟我开了一个诡异的玩笑。   其实我知道续命之法是不能太亮的,那是怕黑白无常看清楚人并非是假死,所以只点几盏残灯,这也叫照魂灯,说是用来替鬼魂照亮通往阴间的道路。   我们两个人坐在了后院,玄道陵让我沏了一壶茶,他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看着漫天繁星却无月的景象唏嘘不已。   玄道陵说了很多他和刘天媚这个摸金女校尉的风花雪月的故事,听得我真的很羡慕,难怪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稍停片刻之后,玄道陵说:“张宝,师父跟你说些正事,你听着就行。”   第一件,关于搬山派的掌门的继承者,他让我不用再猜测了,他要传给我,他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也算给我爷爷一个交代。   第二件,尽量帮我去斗里寻找能够治好刘天媚的方法,如果找不到,希望我能帮他们两个人合葬。   第三件,如果他们两个都死了,让解官和独狼不要再下斗了,毕竟那是损阴德的事情,我们三个好好经营这些铺子,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儿娶过门,这些足够我们一辈子富贵。   我还等着他说第四件,可是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说:“就这么三件,至于别的小事,我也管不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次从玄道陵嘴里说出下斗损阴德这种话,我真的有些诧异,同样也能更加的心酸,感觉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这人之将死还真是其言也善,对于他的自私,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尊敬,如果换做月婵,我也会和他一样的自私,也许这就是人性。   想了一会儿,我说:“为什么不把掌门的位置交给我师兄解官呢?”   玄道陵摇头说:“解官是个苦命的孩子,我能够了解孤儿的身上的痛苦,可我还是把他培养成了一个下斗高手,但他却不是经营铺子的高手,一两个还成,顾全大局方面不如你,而且我能想象到,如果我不在的那一天,他一定会伤心很长时间,而这段时间足以让所有的铺子都萧条到倒闭,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可是我也不是那种能做好掌门的人,要不然就独狼吧!”   玄道陵说:“他更加不行,他和解官是一路人,只能是你,至于在我死了之后怎么样,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话堵在喉咙里边说不出,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感觉一切变得太快了,再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玄道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张宝,师父相信你,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师父,但我一直把你当成继承我衣钵的关门弟子,也许是我的自私,让你我师徒二人有一些很难说清楚的隔阂,希望你原谅我的自私。”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我问:“师父,您还有多久?”   玄道陵说:“七天!”   我心里“咯噔”一声,而他继续说:“我已经探听到一个有着神话传说的斗,所以我打算去走一遭,这次有九成会死在斗里,如果到时候找到东西就让人带回来交给小媚,告诉小媚说我是死于盗墓贼贪婪的危险之中。”   我苦笑一下,说:“她也不傻,肯定不会相信的!”   玄道陵说:“这次她的徒弟子萱也去,到时候找到东西交给子萱那个女娃娃,她肯定不会知道的,而我会用最巧妙的办法,死在找到东西之后。”   我这个人心肠软,最怕听到这种生离死别的话,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了,并不是因为玄道陵让我当掌门,而是他这份痴情。   在玄道陵的身上,我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其实我们两个在某种意义上属于同一种人。   我咬着牙说道:“师父,这次我也去,不管你说的东西找到找不到,到时候我一定把你背回来,即便是尸体。”   玄道陵说:“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卧底的事情会掀起很大的风波,我需要你在这里稳定局势,不过你也放心,解官肯定会把我的尸体背回来,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类人必须火化,否认害人害己。”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走进来几个身影,很快就看到带头的是解官和独狼,其他人没得到许可不敢过来,而他们两个怀里抱着一些药材,看到我在就互相点头打招呼。   玄道陵对我说:“行了,张宝,有利可图的事情放心去做,只要不违背自己的道德就好,被利用说明你有利用的价值,只要不被人当成傻子就成。”   说完,他摆了摆手说:“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看了看解官和独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起身拍了拍他们两个人的肩头,说:“我先走了,照顾好师父。”   解官和独狼面面相觑,对于我莫名其妙的话表示不解,不过他们也没有问,因为玄道陵已经开始指挥他们弄那些药材。   在我走了几步的时候,玄道陵对我说:“张宝,让其他人都歇着去吧,这里没他们的事情了!”   我没敢回头,有些害怕面对他们三个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在我走到那些人的跟前时候,他们一切叫了声“小老板”。   我微微点头,把玄道陵的话传达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快速离开了这样的院子。   一路上我心里还在想,也不知道他们下的这个斗,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还有神话传说。   人这一生有很多事情难以控制,其中就有这么两件事情最具有代表性:第一件是出生的时间,第二件就是死亡的时间。   玄道陵说他还有七天的时间,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我不清楚他是死在出发的路上,还是在临行之前。   总之独狼到我铺子里边还报丧,等我到了玄道陵的家里,棺材已经停在了客厅里边。   解官身披重孝,一脸说不出的疲惫,双目无神,整个人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迎来送往一些前来拜祭的宾客。   我走上前,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解官说:“今天早上七点十五。师弟,去穿孝服吧!”   我愣了一下,因为在我的想象中,从未想过会给一个没有任何亲情的人穿重孝,但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恩师如父”,毕竟他也帮过不少的事情,不管是出于感情方面还是道义方面,这身重孝我是必穿不可。   穿好孝服,和解官一起接待宾客,这看似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只要说下过场话就能解决,但是真正忙碌起来,那不比下一斗轻松多少。   这期间,前来吊唁玄道陵的人实在太多了,一直处于川流不息的状况。   福家代表自然是福南,是我去接待的他。   福南和我握手说:“张兄节哀,真没想到玄爷走的这么匆忙。”   我无奈苦笑,道:“是啊,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感谢福兄亲自过来跑一趟。”   福南说:“客气了,我们福家和玄爷向来有交情,这是我这个做晚辈应该做的事情,同时代表我爷爷和父亲来给玄爷上柱香。”   我看出福南要离开,就忙说道:“吃了饭再走吧!”   福南看了看解官,又看向我说:“不了,有时间再聚,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解官微微点头说:“家里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改天一定单独请福兄。”   “客气了!”福南抱了抱拳,就转身要离开,可他刚走出没几步又停了下来。   这时候,几个雷子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都皱着眉头,带头的对我们两个问:“谁是当家的?”   解官冷眼看着他们,问:“找我就行,什么事情?”   那个雷子头说:“玄道陵涉嫌贩卖/国宝、走/私,虽说他今天下世了,但我们需要人配合,查清楚这件事情。”   解官说:“我来配合。”   雷子头问:“那行,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其实这种事情应该是我去的,可是那一瞬间我认怂了,因为我的铺子还不能营业,还处于调查阶段,三儿的事情影响实在太大了,玄道陵这事情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第七卷 降鬼一线天 第311章 吊唁   解官一边脱孝服,一边对我说:“师弟,师父说你是下一个掌门,你肩头的责任比我重。”说完,他便跟着雷子往外走,我看到一雷子拿出了铐子,已经准备给他戴上。   福南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那个雷子才把铐子收了起来。   福南拍了拍解官的肩头,又走了回来,对我说:“张兄,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说:“有劳福兄了!”   看着他们离开,我也没有想太多,因为很快又有宾客上门,这些人在北/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换做普通人家,看到有雷子上门,早已经人走茶凉,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看了日子,定在九天以后火化,本来打算亲自去选墓地,毕竟这种事情是我的专业。   玄道陵无儿无女,只能依靠我来支撑大局,就是普通人家丧事都会非常的繁琐,更不要说是像他这种家大业大的情况。   白天,其他三派的人一个都没有过来,开始我还非常的纳闷,后来听独狼说三派的人都在晚上才来,这好像是四派不成文的规矩。   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毕竟考虑的事情太多,具体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能猜个差不多。   下午没有人来拜祭,有些留下吃饭的宾客最晚也在两点的时候离开了。   整个下午我望着玄道陵的棺材发呆,这口棺材和我那晚见到的石棺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是一口很少见的荔枝木棺材。   在胖虎带着风水先生回来,把墓地的情况和我大体一说,我听了还算比较满意,只是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楚。   亡者已故,墓穴的风水是用来造福后人的,可玄道陵什么都没有,风水对他并没有什么大用,我只是觉得那是一个比较幽静的环境,况且风水还不错。   早早吃了晚饭,我准备接待其他三派和一些同道中人的到来,这些人都是土夫子,或者曾经是土夫子,并不像上午来的人都是古董行业的人。   第一个人,就是刘天媚。   在看到子萱搀扶着刘天媚进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无法相信那就是曾经见过的刘天媚。   此刻的刘天媚皮肤犹如妙龄少女,看起来反而像是子萱的妹妹,只是她蓬头垢面一脸的憔悴,整个人走路都在打踉跄,如果不是子萱扶着她,估计早已经摔在地上。   我站在棺材一旁,将冥币和香递了过去,刘天媚已经跪在了地上,用她那颤抖的手点燃冥币,用香拨弄着,直到完全烧成灰烬。   此时香也点燃了,她拜了几下,就把香递给了我,我把香插进了香炉中。   忽然,刘天媚就放声大哭起来,那一刻让我想到之前玄道陵交代给我的事情,同时也想起他们两个人曾经相见那种斗嘴的场面,仿佛一切都是故事里边才有的桥段。   但我也不是非常的意外,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一切,后来我才知道并非是同道中人要下跪,而只有刘天媚这样做,我觉得她这是在行亡夫之礼。   刘天媚哭了很长的时间,那种声泪俱下的场面我有些受不了,和子萱试着几次搀扶她,却都被刘天媚拒绝了,她一直在棺材面前跪着直到半个小时有其他人的到来。   独狼去招呼那些人,本来应该是我,但刘天媚把我叫到了一旁,说是有事情要商量,我只好跟着过去。   刘天媚用沙哑的声音说:“小子,给我破孝!”   我愣了一下,知道她说的破孝就是要穿孝服,可是我不知道该给她破什么样的孝服,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让我怎么破?”   刘天媚苦笑说:“以妻孝来破。”   我又是怔了怔,因为在我们老家里边,丈夫去世了妻子是不会给孝的,所以不知道该给他穿什么样的孝服,一时间也接不上话来。   刘天媚皱起眉头问我:“怎么?他交代不给我孝吗?”   我慌忙摇头说:“这倒是没有。”   刘天媚继续问:“那你犹豫什么?”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她一说,她微微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地域不同风俗习惯不同,你既然是他的徒弟,而他又没有儿子,现在穿的又是孝子的孝服,我总要经过你的同意,现在你没有意见,我会自己找裁缝说的。”说完,她还真的去找裁缝了。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我无语地摇头,心里暗想:“你们应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当初不好好珍惜呢?”   在我回到棺材边上的时候,正巧张莉、月婵已经到了,她们看着我微微点头示意。   我心里却是一酸,毕竟月婵已经是我的女朋友,很多事情都只差一步,现在她又代表发丘派来祭拜,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月婵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对我轻声说:“宝子,我这次是代表我个人来的,不过我师父那边的情况你也清楚,他没有可用的人,所以只能让我代替一下。”   我点头,然后问她:“你还走吗?”   月婵一笑说:“不了,要不然我就不会来了。”   我总算是心里松了口气,立马说道:“那你也帮我接待一下宾客,毕竟你也算是未过门的媳妇儿。”   月婵微微点头,然后就去帮忙了。   看到她的身影,我再次想到了玄道陵和刘天媚,虽说她们两个人也算是做到了一个行业的巅峰,但始终是一对苦命鸳鸯,我想玄道陵一定没有我这么坚持,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形。   大概忙到了夜里十点多,宾客才渐渐散去。在我们送走最后一个宾客的时候,家里只剩下我、月婵、张莉、刘天媚和子萱五个人。   而独狼和胖虎去雷子局打听解官的情况。   刘天媚哭的两只眼睛和毛桃似的,她坐在哪里不说话,倒是她们三个不断地问东问西,都是一些关于这些天和墓葬的事情,毕竟这算是我们的共同话题。   我问刘天媚:“您有什么意见吗?”   刘天媚犹豫了一下,反问我:“他留下什么遗言了吗?”   我挠着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囫囵说道:“师父死的时候我不在场,这只能等我师父解官回来问他了。”   刘天媚看向我说:“你这小子还是不老实,他既然把搬山派掌门的位置交给你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什么都不说的,我和他认识可比你早的多,快告诉我!”   正在我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胖虎和独狼从外面略显慌张地跑了进来,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必然不是好事。   我本来想多说一些关于刘天媚对玄道陵的相思之苦,但有些事情是用文字和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而且解官那边又出了事。   在胖虎和独狼带来的重磅消息,那就是解官已经伏法认罪,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即便有福南的关系,但无期已经很难逃脱了。   最为着急的自然是独狼,遇到这种事情他有些六神无主,用急切的目光看着我,不断问我该怎么办。   玄道陵的丧事固然重要,但我也不能只管死的不管活的,连夜就和胖虎再度去探监,那是找了很大的关系才能见到解官,其中的繁琐不言而喻。   见到解官的时候,他还穿着那一身丧服,我估计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蹲号子穿这种衣服的,他的嘴唇非常的干裂。   一个好心的雷子告诉我,解官自从进来之后,食水为沾,有绝食的征兆。   我们两个隔着一张桌子,胖虎和那个好心的雷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抽烟。   我直接问道:“师兄,这是为什么?”   解官看了我一眼,说:“没有为什么,这件事情必须有人来顶,最合适的人就是我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解官示意我不要再说了,他却说:“师父留下的产业你好好打理,别埋没了咱搬山派的名声,只可惜他还不到五十岁就……”说到这里,他的泪就下来了,把头一低,双肩微微地颤抖起来。   看的我一阵的沉默,因为这种情况只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哭哭啼啼的事情应该是我才对,即便是胖虎也在情理之中。   唯独却是解官,这点我无法接受,再次怀疑我见到的这个人是不是解官本人。   许久之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师兄,事已至此,我再多说什么已经无济于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解官微微摇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对我说:“哦对了,师弟,你也知道迷蝶的事情,现在师父走了,我又这样了,她后半生的生活就交给你了。”   我很想推脱,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默点头,毕竟迷蝶属于一个另类,要她在现在这个时代生活,她几乎算是九级伤残人士,几乎要达到生活不能自理,也许她的存在并非是幸事,反倒是一种独特的悲剧。   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玄道陵的丧事,听我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解官点了点头说:“有劳了师弟,以后全靠你了。”   说完,他看向了那个雷子,说:“我想回去了。”   雷子点了点头,就把解官带了回去,临走前我又特别嘱咐了那个雷子,让他多照顾解官,那雷子说解官已经认罪了,不会再对他采取什么别的手段,只是解官这辈子都完蛋了。   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里边一直人来人往,一直到了第九天出殡的时候,在一辆大皮卡车拉着套了棺椁的棺材,我们就到了墓地。   一切我都感觉好像是一场梦似的,看着玄道陵的棺椁下葬那一刻,我莫名地感觉很累,不知道是替他还是替自己,不过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因为接下来就是我要重新整理玄道陵生前的铺子。   在这里不得不提,在火化的那一天,几个雷子亲自来验了尸,我想如果不是玄道陵死了,肯定进去的就不是解官,也是玄道陵本人吧!   忙碌了半个多月,我才把人心不齐的铺子管理起来,这都要归功于之前玄道陵对我的栽培,让那些铺子里的老板都知道我是老板,明白我可能是搬山派下一任继承者,加上独狼的帮忙,所以一切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在我接任搬山派掌门的那一天,很多同道中人都来恭贺,那人数甚至超越来拜祭玄道陵的人数。   这让我或多或少还是感觉到了人情这种东西的淡薄,但这就是现实,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福泰庄园再度开始了拍卖,在福南得到了我口中对于夏朝皇陵的一些信息之下,很多东西都拍到了天价,所以即便给我其中的百分之一,那也是一笔非常客观的数目。   这个数目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交给了独狼,让他把钱分成若干份,然后派人送到了下斗而死的那些人的家人手里,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的倒是很清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焦头烂额的,每个铺子都是一个季度交一次账本,所以几乎一年就忙那么十几天,余下的时间就是自由安排。   我去看过解官几次,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   在开庭的那一天,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自己的头上,也牵连出很多曾经有过交易的买主,但是这些买主都是老油子,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而我和所有的铺子都躲过了一劫。   这天,子萱到了我的铺子,由于我对于玄道陵住过的那个四合院有些害怕,所以一直没有过去住,一时间又不想把它卖掉,所以那个四合院现在只有独狼在里边住,而我还是住在铺子里边。   沏了茶,我招呼子萱坐下,问:“有事吗?”   子萱端着茶杯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我:“怎么不见月婵呢?”   我说:“她在后海的那家铺子里边,我本来是不打算让她做老板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太闲了,要不然就要去倒斗,我只好给她找点事情做。”   子萱“哦”了一声,喝了几口茶,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宝子,不知道玄爷跟你说过没有?”   我问她什么,她接着说:“有个神秘的斗,具有很强的神话性,我想要你和胖虎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说:“我靠,不会吧?我刚刚从斗里回来也就一个月,又遇到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又要下斗?”   子萱用那种诧异地眼神看着我,问:“玄爷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情?”   我有些为难地说道:“说是说了,但是怎么也要喘口气吧?在这短短的两年内,我倒的斗至少也有七个,而且每个都是大斗,不但身体吃不消,就连精神也处于崩溃边缘,能不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子萱说:“既然跟你说了,那我的话也带到了,这次需要的人数太多,所以需要你振臂一呼,如果你不想去,但能不能帮我召集一下道上的人?”   我诧异地问道:“干什么这么着急?”   子萱眼圈瞬间红了,说:“我师父已经出现了衰老的迹象,她等不了太久了。”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2章 向钱看的向导   子萱的话,让我想起玄道陵生前跟我说过的那三件事情。   而解官现在已经那样,我非常对不起玄道陵的遗嘱,所以这件事情我就算再不想,那也必须走一趟,在对人对事上,做到问心无愧。   想到这里,我便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那行,我也答应过我师父,这一趟我也去,你说需要多少人,我去来找!”   子萱说:“具体人数你来定,既然你要去,那我告诉你目的地是有野人传说的神农架。”   “啊?”我听了之后,下巴差点砸在茶几上。   这关于神农架的传闻我听过太多太多,不仅仅限于野人,传说还有驴头狼身这种怪物。   曾经在2006年不少人都声称见过,脑袋和毛驴差不多,但有躯体和四肢像狼的一种食肉动物。   当然,最大的传说就是帝释天,这并不是佛教中的神明,而是道教中相当于天帝、玉帝之类的说法。   农历正月初九当成帝释天诞生的日子,两者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在道教中关于帝释天的说法有很多。   在传说中,西王母和帝释天就是一对,但他们存在于不同的势力部落,所以一个在西北,另一个在中原腹地。   而帝释天的墓就存在于神农架,但从未有人找到过,大多数人只这是一个谬论罢了。   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这里是神农氏的墓地所在,作为三皇五帝时代最后一位神祇,那就是三皇之一的神农。   神农结束了饥荒时代,他尝遍百草,以辨别药物作用,并以此撰写了人类最早的著作《神农本草经》教人种植五谷、豢养家畜,使中国汉族农业社会结构完成。   神农氏被誉为中华民族之祖、农业之祖、医药之祖、商贸之祖、音乐之祖等,对中华文明有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被后世尊称为“三皇”之一,也被称作炎帝。   传说,神农氏和黄帝结盟打败了蚩尤,所以我们这些后人又自称是炎黄子孙,他的女儿也是赫赫有名,就是衔石填海的精卫。   现在听子萱这么一说,我觉得这次她们肯定是有一定的考察,要不然也不会深入神农架里边去找墓,那可是中国内地中少有的为原始丛林。   虽说有着“夏无酷热,冬无严寒”的自然气候,但里边可不是那么好进去,更不是那么好出来的。   我问子萱:“有确切的地址了吗?”   子萱摸了摸口袋,从里边掏出了一张帛书,说:“这是你师父生前交给我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自己看吧!”   我轻轻地打开这张帛书,因为这张帛书的年代非常的久远,应该属于一张秦国帛书。   在帛书上面画着详细的路线图,曲曲折折的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但我知道这将是一次最为漫长的旅程。   不过,当下我是一点儿都看不懂,这只能到了神农架里边,或许才有一些眉目。   我把帛书还给子萱,说:“那行,给我三天时间,这次还是我来夹喇嘛,当这个筷子头。”   子萱终于露出了少见的笑容,说:“我来的时候就这样想的,毕竟宝子你现在是搬山派的掌门,比我们更加有说服力。”   我苦笑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子萱看了看时间,便起身离开。   我把她送出去之后,立马招呼来一个伙计,将脖子上的卸岭甲交给他,并嘱咐他说:“你去公主坟找胖虎,以我的名义聚拢三派的人员,这次不但人数要多,而且还要精。”   伙计应了一声,便匆忙离开。   我点了支烟静静地思考在我走之后的事情,这次我肯定要带独狼过去,那各大铺子里边就没有人来照应,看来只能勉强使用一次小叔,这也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我来夹喇嘛,这应该算是第三次了,但这次一切都需要我亲力亲为,挑人、买装备、前往路线,折返路线等等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因为我知道光是进去如何生存就不是那么简单。   差不多用了四天的时间,我才把所有的东西安排好,这次除了我、月婵、胖虎、张莉、子萱、独狼和迷蝶之外,还有很多道上的人。   那些人都是倒斗方面的好手,总共去了36个人,价格已经商量好了,每个人五十万,临行前付一半,回来后付另外一半。   胖虎和独狼作为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湖北,装备自然要从当地买,毕竟绝大多数都是违禁的,根本不方便随身携带,我们只能背着空大大的背包,一起坐飞机前往湖北。   坐在飞机上,看着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难道这就是盗墓贼的宿命吗?   但是,看着那些人一路高歌的模样,很少让我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反而对于这次倒斗非常的有自信。   这些人很少有一个势力的,大多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盗墓贼精英,所以他们都不熟悉,但男人跟男人之间聊的就是女人,女人与女人之间聊的就是生活。   这样一来很快也就熟悉了不少,不过并没有人太过于相信别人。   大家都是这行业里的,自然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样的道理。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都会以我马首是瞻,一方面我是筷子头,他们一半的酬劳还捏在我的手里,另一方面我现在是现任搬山派的当家人,自然有相当强的话语权。   在我们到了湖北之后,就包里一辆大巴车到了一个名叫九道乡的地方。   这里和神农架比邻相接,其中最让我们男人注意到的是这里的一种特产,那就是烟叶。   我抽了这么多年的烟,还是第一次到这种种植烟叶的地方,难免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当然,这里也属于旅游之乡,多我们这些“游客”并不算奇怪。   胖虎和独狼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们两天多了,路上通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已经被东西准备齐全了。   我们在九道乡休息的晚上,已经有不下十人来要求做我们的向导。   毕竟这是一个地方的经济产业链,而加上胖虎和独狼带来的人,我们是一个有四十人的旅行团,那自然变得炙手可热。   看到不断进出的导游,我们几个头头就坐在一起商量。   我说:“这次我们选择的向导一定要对于神农架里边的情况熟悉,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胖虎说:“但也要考虑到年龄,刚才有个七十岁的大爷过来,走路都哆嗦,再熟悉也不行,到时候我们还的找人专门来被他。”   众人呵呵一笑,全当是笑话来听。   独狼说:“又要阅历,又要考虑年龄,我觉得这个人最好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我们都点头同意,毕竟我之前倒斗也找过向导,也有没有找过的,只是这次环境太过特殊,而且必须能够看得懂帛书上的路线,要不然还不如我们自己进去。   这时候,一个叫白狗的人跑了进去,对我说:“老板,你过去看看,有个人我觉得比较合适。”   我微微点头,便起身跟着走到了院子里,此刻只有一个矮个中年人站在院子里和其他人说着什么,他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只是皮肤黝黑的发亮。   白狗把我介绍给这个中年人,说:“这位是我们的领队,你有什么跟他说。”   中年人伸出黝黑的手,一边用力握着我的手,一边说:“大哥,请俺吧,俺对于神农架里边熟的很,七岁就开始跟着爷爷在里边打野兽采野味,很多旅游团就请俺,俺闭着眼睛就能走进去走出来,能保护你们的安全,让你们少走愿望路,而且俺还当过兵,有一把子力气,可以替你们背行李。”   我被他握的有些吃痛,甩开了他的手说:“你不会吹牛吧?我们这次是旅游,也是一次考察,需要进的地方可能很深,别到时候耽误了事情。”   中年人说:“放心,这神农架里边没有俺不能去的地方,这点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   我看他的面相还算忠厚老实,想来也不是那种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而且他刚从捏的我确实很疼,力气自然是不小。   点了点头,我说:“那行,咱们商量一下价格。”   中年人挠着头说:“俺见你们来的时候差不多四十个人,市场价是每个人五百块,俺就收你们四百块,总共是一万六,这个数字也吉利嘛!”   胖虎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说:“八千八百更他娘的吉利,你怎么不要这个数?”   中年人呵呵一笑,说:“大哥,毕竟你们这么大的旅行团,而且还要进深处,这个价格就不贵了。”   胖虎说:“就一万,你去就去,不去我们再找别人。”   中年人摇头说:“这个肯定不可以,毕竟你们人数太多了。”   胖虎还想说什么,我拦住了他。   我从包里掏出了一万,说:“这是一万,是你把我们带进去的费用,等你把我们再带出来的时候,我再给你一万,前提是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否则你怎么拿的,我让你自己给我怎么送回来。”   中年人一拍大腿,吓了我一跳,他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老板你太豪爽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俺从不骗人。”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3章 小美女   在简单的交谈之后,我知道这个中年人叫赵钱,家里有老婆和孩子,孩子是多了一些,一共八个。   其中前七个都是女娃,第八个终于养了个男孩儿,这些孩子都是一年一个,他十分需要钱来养家。   我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南北方的诧异,在北方虽然对于儿子也比较看重,但绝对没有南方这么严重的重男轻女。   我曾经听朋友说过,南方人再有钱,家里没有儿子那都是在十里八乡没法抬头的,可要是家里有三个儿子,那就算再穷,也能挺起腰板高人一等的。   在后来,把赵钱带到了房间里边喝酒,他说还打算继续生,至少再生一两个儿子才行,要不然他是不会罢手的。   我们这些北方人很难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这也许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都市还好一些,越是这种乡下情况越严重,这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期间,我们聊到了神农架野人的事情。   赵钱告诉我们还真的有,只是一般很难见到,他在十三岁的时候曾经见过两个。   但是,那两个野人跑的太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比兔子还快,根本没有看清楚,只是看到了两个浑身是黑毛的人影一闪而过。   接下来,就是赵钱给我介绍神农架的事情,由于他酒喝多了,普通话又不标准,有些我根本就听不清楚,只能了解个大概的意思。   世界屋脊是青藏高原,而神农架的最高峰神农顶,被誉为华中第一峰,因此也有“华中屋脊”只称。   在神农架有着“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独特景象,又有“六月飘雪,十月寒霜,一日有四季”之说。   神农架里边有很多珍惜的野生动物,都是受到保护的,而当地人也认为这些动物是祥瑞之兽。   赵钱特别提醒我们不能伤害这些动物,否则天神会降下最严厉的惩罚,里边还有一些罕见的草药,如果碰上倒是可以采摘一些,但不能随便乱说,否则被人捅出去就麻烦了。   而赵钱给我们更多介绍的就是里边的风景多么多么优美,有四大水系“香溪河、沿渡河、南河和堵河”,又分为三百多条大小河流。   在里边除了要小心一些野兽,还要注意湿地,那可不比沼泽安全多少。   其实在2009年,我国列入国际重要湿地名录的湿地有三十七处,但中国何止三十七处湿地,只是因为很多湿地养在深闺而无人问津。   这点我倒是十分在意,毕竟这可能关系到我们这些人的小命,所以不得不防这种湿地里潜在的危险。   一个人就开始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困难,毕竟是我的自责所在。   由于人数太多,难免有人水土不服,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出发的,可现实情况要比计划变得快,只能让那些人吃些药,多休息一天,看看情况再说。   但总归还是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在子萱和刘天媚那边通过电话之后,得知刘天媚的病情越来越重,多一分钟回去都会多一分钟的希望,所以我们只得当天下午进入神农架。   我让白狗留下照顾三个水土不服的人,如果恢复的快,他们就赶上来,我们会给他们留下记号,其余的人跟着我立即出发。   在赵钱的带领下,我们开始朝着神农架的腹地进发。   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赵钱并非是自己,还带了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他的女儿,原因却是因为几条只听他女儿话的猎狗。   我一看就知道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这赵钱有和我们说大话的成分在里边。   不过,看到那些猎狗精神抖擞,我才算是微微放心,狗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要比人更可靠,在第一次下斗的时候,月婵就带了好几条。   月婵看着几条猎狗非常有兴趣,就一个劲地逗它们,这些猎狗好像非常信任她,除了在赵钱和他女儿赵小妮的身边之外,也就是经常在月婵的身边跳来跳去。   胖虎在出发的时候就不满意,因为他觉得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跟着去,到时候要是磕着碰着该怎么办?   估计到时候反而我们还要照顾她,这可是万万不妥的事情,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赵钱则是一个劲地说没问题的,他的女儿他自己了解,从小就是每天与猎枪和猎狗为伍,这在神农架里边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这是额外给我们提供安全保障,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赵小妮可比我们这些旅客要有用的多。   胖虎跟他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他能够分辨。   当看到赵小妮从大门走进来的时候,我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月婵,几乎差不多的打扮。   只是,赵小妮年龄更小一些,穿着一身女孩儿紧身装,一把柴刀横在后腰,背上还背着一把几乎和她身高出多的长枪。   这种枪属于战争时期留下的产物,典型的“三八大盖”,我都怀疑还能不能使用。   南方姑娘本身就小巧玲珑,虽说身体被迷彩装包裹着,但还是掩饰不住她那小身段,有一种英姿飒爽在里边。   本来农村姑娘经常干农活就成熟的早,所以看起来就好像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瞬间吸引了队伍里很多粗狂汉子的视线。   赵小妮面对我们这些人,并没有胆怯,反而一脸俏皮地说道:“你们刚才说的话俺都听到了,但你们不要小瞧俺,俺可是在那神农林里长大的。”   月婵略显心疼地将赵小妮散落的头发拢到了她的耳后,说:“小妹妹,我们这次要走的路很长,你能受得了吗?”   还不等赵小妮说话,胖虎立马就说道:“妹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年,你在四川支教的时候,你比她也大不了几岁,现在反而担心这个那个的,依照老子来看,小姑娘一定能胜任。”   我皱着眉头,就踢了胖虎一脚,骂道:“我靠,你这个家伙那点心眼老子还不知道,你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而且就你这把年纪,别打歪心眼啊!”   “怎么就是这把年龄了?怎么就啊?老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让你说的好像老子七老八十了似的。”   胖虎白了我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老子可要再等她两年,你知道老子也单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个妹子成家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胖虎是说俏皮话,还是他娘的真的认真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可是大山里边的精灵,又不像是当年的月婵大城市出身,如果他动了心,那只能跟着一辈子在这里,再也不能去洗浴和桑拿了。   胖虎那可是真的有钱了腰粗如桶,显然保持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心态。   反正现在胖虎有的是钱,而且倒了这个斗之后,那肯定是更加有钱,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多找几个像赵小妮这样的妹子,在这里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我看向月婵,见她也微微点头同意,而且主要是那几条狗给我绝对的安全感,我也就没有在说什么,说不定带上赵小妮还能让这次的行动变得轻松一些。   在一个小时收拾装备的时间内,我看到以胖虎为首的那些单身汉,一个劲地围着赵小妮打转,就好像她像是一轮明月一般,被群星环绕着似的。   但我看得出,赵小妮的心思并未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反倒是偷偷地会瞄几眼迷蝶。   这可能是由于迷蝶长相和沉默不语,在队伍里便确实非常的吸引人的注意力,但我也不难发现赵小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好。   在离开九道乡之后,就看到前方一片的郁郁葱葱,各种树木拔地而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壮观。   同时,这也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毕竟这种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中,总是有一些未知的危险隐藏在其内。   在到了神农架的边缘时候,我才让子萱把那张帛书给赵钱去看,后者跟他女儿研究了一下,表示里边的路线有一段他们知道怎么走。   只是,看样子要经过一块湿地的边缘,问我们确定要过去?   我自然是立马点头,既然能够找到契合的地方,那找到目的地就非常有可能,看样子那两万块钱真的没白花,要不然说不定我们还要在里边转上几天才能找到。   胖虎路上一直逗赵小妮,小姑娘牙齿整齐的不像是真的,加上经常喝山泉,又非常的白净,马尾辫一甩笑一笑。   旋即,就能迷倒一大片老爷们,连我有几次也看到入迷,更不要说猥琐如胖虎等人。   被月婵看到了两次,我也不好再去看,只得和月婵并肩而行,干咳一声说:“月婵,你也曾经在大山中的原始丛林生活过,要是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毕竟这次还是我夹喇嘛,我不想看到有太多人牺牲。”   月婵瞥了我一眼,说:“云南那边复杂程度不亚于这边,但还没有这么的原始,不过我会多留意四周的变化,不是还有五条猎狗嘛,外围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4章 神农之地   往里边走走,人的痕迹自然是看不到了,反倒是野兽的踪迹随处可见。   我让前后的人都摸出枪,虽说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但保不齐那些野兽会偷袭我们,毕竟野兽的领地意识非常的强。   胖虎彻底被赵小妮迷住了,一路上就像是一条发福的哈巴狗,一直围在小姑娘的身边,说着一些大城市里边好吃的好玩的,看样子是想把赵小妮带出去。   赵小妮对于我们的来历和目的非常的好奇,见我们都拿着猎枪,而且非常的有序,就觉得我们并不是普通的游客。   这里可是中国的腹地,不太会有像我们这样客人,这种情况她在电视里看过,只要外国的探险队才会有这样的装备配置。   胖虎舔着脸说我们是国家探险队,来这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如果赵小妮真的想知道,那就答应成年以后做他女朋友,这样他才会说。   我还真怕赵小妮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对于我们的好奇心打动,幸好她还是宁愿不听,也不会答应胖虎不要脸的请求。   这么一说,反而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胖虎就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整个队伍26个人,一身劲装的迷蝶像是那种神秘的女杀手一般,并未被任何的俏皮话所打动。   即便我们有说有笑,有打有闹,但她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像现实世界跟她的关系并不大。   几个小时之后,便在神农架外围行走着。   当天晚上,我们选择了一处视野略微开阔的地方休息,月婵跟着赵钱和赵小妮出去打猎,猎回了不少野味,让我们大饱口福。   晚上,有猎狗的“站岗”,我们只需要让一个人来放哨就可以安心的睡觉,就这样在密林中行走了两天半,我们才到达了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湿地边缘。   我站在山丘上俯视着那片湿地,大概是有几天没有降雨,所以湿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险恶,只不过这样也远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要大。   我们再度研究了一下那张帛书,确定是这里没错,只是和图中描绘的地方有那么一丝丝的出入。   原本上面说这湿地中间应该有些丘陵才对,我们可以踩着丘陵过去,可现在看来就是望不到头的湿地,这样的难度就大大的增加了。   极为远的地方倒是有一些山泉,上面被浓密的植被所覆盖,仿佛一切都是一片刺眼的黑绿色。   我已经意识到这里可能要比四川的大山,甚至比昆仑山那边的更加恶劣。   不过,幸亏这里有定性的生态环境,并不像其他两处那么千变万化,我估计这也是因为没有下雨的缘故,要不然光是这里,就能让我们抓破脑袋的。   在我们顺着前面开路人用柴刀砍出的路,就到了湿地的边缘。   放眼望去,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小湖,最大的直径在二十几米,而最小的连胖虎的屁股都放不下,不过水倒是非常的清澈。   我们在湿地边缘休整,用水去洗脸,顿时是精神一振,我稍微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水,就饶有兴致地去观察这一带的风水情况。   看风水是我的拿手绝活,我之前也提到过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以我们现在寻找的这个墓来看,那肯定是皇陵中的皇陵,堪称皇陵中的极品所在,所以风水最好的地方,也就是这个皇陵所在的地方。   说实话,我对于皇陵已经有些麻木了,但素不知多少同行羡慕现在的我,这也是为什么我振臂一呼,会召集来这么多的好手,这要是放在一年前,估计他们只会我当个屁离得越远越好。   单从这个湿地来看,水肯定是不用多说,加上四周没有太高的山岳,风自然能够进入。   可这里又是大巴山脉余脉,在远处可以瞭望到神农顶的等六座高峰,虽说这里不会葬帝王,但也算是风水宝穴,不过片湿地存在墓葬的可能性不大。   湿地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可要在湿地里建造陵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就算是现代的技术都很难加固挖出的墓道,更不要说是古代,所以这里只能说空是宝地,但无任何人有此福源。   我继续环顾四周看着,最后确定两个最有可能的地方。   一个是海拔三千多米高的神农顶,上面终年雾霭氤氲,岩石赤露,又因为神农氏在此尝百草得名,所有又称作“木城”,古代民间也称其为“四季山”,如果墓葬于此山之上是完全可行的。   另一个就是神农架的核心腹地,也就是原始森林之中。   不管是哪个地方,这都将是一场漫长的旅程,而且如果是在神农顶那就非常的麻烦。   那里可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区,每天都有游客来往,这样会让我们多费很多的功夫,但有一点是不太会有什么危险。   可从那张帛书上看,应该是腹地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即便有千百年来的地质变化,但也不会是将高山变成深谷,更不会将深谷转为高山。   这可是需要太久太久的时间,要是那样我们直接就回去好了,墓葬早已经消失了。   其实,说是帝释天的墓,其实我已经知道这是神农氏炎帝的墓。   从种种传说和我们需要找的东西来看,也只有神农氏才有炼制一些神秘丹药的可能。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上次倒斗回来的事情,我是把那种怪鱼的肉交给了玄道陵,至于他把那些鱼肉怎么处理,那我就不知道了。   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有这么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给刘天媚吃了,但没有什么效果。   第二种则是玄道陵自己吃了,所以才导致了他的身亡。   而我个人更偏向于第二种,要不然以玄道陵情况来看,他绝对不会突然暴毙,我猜是他吃了鱼肉,而有了那样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曾跟我说的话就是真的,每次找来的东西,他都会先行尝试,一旦有副作用就不会交给刘天媚,那还真算是一个至情至圣的爷们。   胖虎卷着裤管,走到我的旁边,问:“宝子,看出点什么门道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虎子,不是额说你,你也是堂堂的摸金校尉,那点风水知识和常识都没有吗?现在反而来问我,你真的比猪都懒!”   胖虎毫不生气,嘿嘿一笑说:“你他娘的这话就不对了,老子这不是相信你嘛,而术业有专攻,你已经在这方面研究的那么透了,现在老子再在你丫的面前班门弄斧,那还不让你笑话一辈子?”   我冷哼一声,说:“你别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了?你们家小美女不理你了?”   胖虎好像被我戳住了痛脚,叹了口气摆着手说:“别提了,你自己看吧!”他给我指了一下赵小妮休息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有一圈的男人围着她。   赵小妮倒是胆子出奇的大,正给那些人不知道讲什么当地的故事,但我可以肯定那些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的故事上。   我“噗嗤”一笑,说:“这下可好了,你他娘的也不用继续跟在她后面,耽误了正事。”   胖虎重重地呼了口气,说:“是啊,老子现在的处境如同在寒冬腊月,以后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就是再小也不了。”   我说:“行了,你他娘的就别怨天尤人了,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只是适合你的女人还没有出现罢了!”   胖虎塞给我一支烟,他自己已经点燃了抽起来。   不远处,独狼招呼所有人都把裤管扎好,毕竟这里有很多吸血的昆虫。   当然我知道他是在说胖虎,这虎子搞得好像插秧的农夫似的,一会儿两条小腿被钻空他就不嘚瑟了。   我们把衣服检查了一遍,露出的只剩下了脸和手,手戴上了手套,脸也用这次特别带的防蚊面罩罩住,毕竟倒的斗多了,就知道去什么地方,该带些东西。   看了看日头,子萱说:“今天不能找地方过湿地了,里边的环境本身就非常的恶劣,这要是天黑了更加难说,看样子我们只能在湿地边缘休息一晚了。”   没有人不赞同她的话,我现在是毕竟愁怎么过湿地,我们不是军人,没有那个毅力和能力,就算当年过草地的时候,那损失也非常的大。   这更不要说我们这二十几个人,进去还不够大自然陷阱塞牙缝的。   我们往回走了几百米,再次找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方点了篝火。   虽说篝火会吸引蚊虫,但总归可以避免一些大型野兽的袭击。   这神农架里边除了野人之外,还有华南虎、金钱豹、白蛇这些珍贵也恐怖的大型野兽,而火源才是我们最结实的保障。   由于这一路上比较平静,并没有什么超强度的体力消耗,加上我们都是体质堪比运动员的,所以这点路程虽然不好走。   但是,并没有到精疲力尽的地步,反而每天晚上的休息,让我们个个生龙活虎。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5章 湿地   吃完饭后,子萱坐在了我身边,过了一会儿才说:“宝子,这次真的要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们摸金派是独木难支。”   我笑了笑说:“你不要这么客气,这是五的分内之事。”   子萱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应该做的,只有愿不愿意去做,我想玄爷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我觉得自己跟子萱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实话我一直是抱着可怜她的心理。   毕竟,我感觉子萱是这行业当中可怜的一个,而我这个人心肠又软。   沉默了很久,子萱忽然开口说:“宝子,我师父说了,如果这次我们回去她已经走了,让我不要找她,而是接手摸金派掌门的位置,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把时间争取到最短,你能理解我吧?”   我苦笑道:“其实我每次倒斗都会希望时间最短,只是这些地下的宝藏并没有那么好找,更没有那么好拿,能活到现在我知道不是我的命大,而是身边一直有你们这些人。”   子萱说:“你也不要这样做,运气也是倒斗的一部分,不过这次没有了解官,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拥有秘术,更多事情将会变得难上加难,我也只不过是睡不着找你聊聊罢了。”   我愣了愣,忽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好几次在斗里遇到危险,那都是以解官为首来解决事情。   而我只能提供一些具有参考性的意见,现在没有了他,即便增加了这么多人,我瞬间又觉得之前的安全感消失了。   忽然,子萱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死死地定向了一个地方,同时那几只猎狗也支起了身子,对个子萱看的地方开始龇牙咧嘴,并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我以为是有什么野兽,就连忙摸到了枪站了起来,在我看向那个地方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所以让我惊讶的并非是看到什么罕见的野兽或者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在湿地中有着几盏手电光在晃动,从路线上来看,这些手电光是刚刚进入湿地当中,这表明有其他人也到了这里。   我设想了几个可能性,结果都被自己推翻了,没有任何游客或者探险队会在晚上进入湿地,唯独一个可能,也是我不愿意相信的。   那就是除了我们这一伙盗墓贼之外,还有其他的盗墓贼也到达了这里,而且他们还选择了夜晚过湿地。   那几只猎犬已经跑到了湿地的边缘,开始疯狂的犬吠,显然连这些狗都不欢迎这些未知的盗墓贼。   瞬间,那些手电光芒朝着我们这边照来,通过距离来看,其实也就是两百多米,可是大晚上根本看不清楚彼此的模样,更加无法确定对方的来头。   大概是听到了狗叫,很快个个帐篷里边的人都钻了出来,毕竟每个人可以说是体力充足,并没有到达沉睡到雷打不动的地步。   胖虎一边拉拉链,一边往过来跑,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我指了指那些手电光说:“有其他盗墓势力。”   胖虎看了几眼,就扯开嗓子吼道:“喂,对面的是哪条道上的?”   他家伙的声音几位洪亮,立马惊飞了密林中的一片飞鸟,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发出的声音。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把手电光照向了他们行走的地面。   我已经看出那至少应该是五个人,属于非常标准的盗墓团队,可要是到了这里,那五个人就显得太少了。   我初步断定,这五个人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要不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找死,而且还是大晚上过湿地,真是嫌命长的五个家伙。   五个手电光越走越远,只留下五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本来四周并没有那么黑暗,而是我们所在的篝火旁太亮了,再加上有不少人已经用狼眼手电往湿地里边照,所以更加看不清楚,很快就消失在黑暗当中。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   不过,我们肯定不会连夜过湿地,这个时候无疑是找死,要知道一些水蟒就在夜晚活动,那要是被卷下去,十有八九是小命不保。   还不等我想的太多,湿地立马已经响起了枪声,隐约还能听到男人的怒骂声,而且我听出他们的语调好像还是北/京人,这就更加奇怪了。   胖虎挠着头说:“我靠,怎么还是京腔?难道是尾随我们过来的?”   独狼摇头说:“绝对不可能,我一直在队伍的后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跟踪,我看这不过是凑巧罢了。”   胖虎撇着嘴说:“那这也他娘的太巧了。”   我说:“如果是北/京的盗墓势力,那我们说不定还认识,他们没有必要什么都不说就走进去,难道他们也有地图?还是得到了什么更加确切的消息?”   子萱说:“我们最好跟过去看看,要是被这些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我们就百忙一场了。”   胖虎叹了口气说:“你这可是光长膘不长脑子啊!这些人已经遇到了危险,难不成我们也进去跟着他们一起找死?再说了……”   忽然,胖虎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子萱那张阴沉到吓人的脸。   我也意识到胖虎这家伙说话不过大脑,明知道子萱怕别人说她胖,虎子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典型的找抽型。   果然,子萱朝着胖虎移动了两步,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   胖虎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说:“姐,姐姐,我就是开个玩笑,您,您可千万别当真,这下斗还需要老子给你们撑起一片天的。”   这时候,张莉抓住了子萱的胳膊,说:“算了吧,你还不知道这虎子是什么人,和他一般见识,早晚会被他气死的。”   其他那些人则是一脸诧异和不明情况,显然他们根本没想到单单是这么一句话,子萱居然提着刀就走向了胖虎,看样子这“胖”是女人不能说的东西,尤其是对子萱,更是不能提半个字。   胖虎缩着脖子,凑到我耳边,说:“我靠,这娘们真是疯了,亏的老子当初还那样帮过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忘恩负义的人。”   我踢了胖虎一脚,说:“你丫的真是欠揍,明知道那是子萱的逆鳞,你他娘的还故意起拨弄一下,不是找死是什么?”   “老子就从来不会计较这个!”   胖虎一脸无奈,只好把视线移到了湿地里边,嘀咕道:“看样子是战斗结束了,也不知道那五个家伙有没有全军覆没。”   我也眺望了进去,这才发现正如胖虎所说,里边已经没有了动静,甚至连手电光都没有了,看样子那些家伙是凶多吉少了。   我开始怀疑这五个人的智商,不是白痴谁干得出这种事情,同时对于湿地里边的情况,更加抱以敬畏的心态。   月婵说:“好了,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顿了顿,她继续说:“守夜的人要换成两个,以防那些人没死来找麻烦,同时也提防湿地里边的一些东西爬上来。”   其中一个叫明亮的家伙,对着所有人摆了摆手说:“都他娘的聋了?没听到老板娘发话了吗?都去休息,该谁守夜了,赶快上两个。”   胖虎说:“该老子了。”说完,他又摸出了一支烟,非常郁闷地抽了起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朝着湿地里边扫了几眼,只好钻进帐篷里边休息,毕竟明天一早进入湿地肯定也不会太平,现在最好就是养精蓄锐,准备想办法进入湿地。   一晚再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一觉睡到了天亮才醒来。   早上,密林中有一层如纱的薄雾,就像是个姑娘穿着半透明的纱衣一般。   我再次暗自庆幸没有下雨,否则不光是湿地里边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就连早上的大雾也会遮天蔽日,只能等到雾气消散了才能进入。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我们便商量了通过湿地的办法。   这点自然是赵钱的帮忙来解决,他的办法就是在脚上绑上木板,说白了就是增加在湿地中的受力面积,那样虽然走起来如同大鹅似的,但同时不容易陷下去。   对于他这个办法,我们都选择接受,然后一行人就开始去砍伐一些木材做“脚蹼”。   这种办法其实通过情况比较一般的湿地还算有用,可要是情况糟糕的地方,那就等同于找死。   赵小妮没有了胖虎的追捧,其他人好像开始不合她的心意。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喜欢被人众星捧月,所以她反而开始有意无意地和胖虎没话找话,反观胖虎就变得爱答不理。   我不知道这是胖虎在玩欲擒故纵,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我也算是了解胖虎。   这家伙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非常的专注,一旦这件事让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就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在鞋踩在木板上,用绳子拴在自己的小腿上,我试了试这种办法,发现还真的没问题。   这就好像两只小船似的,我们就脚踏两只船站着,非常的平稳,只要保持一定的速度,那是很难陷下去的。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6章 狼狈   我们最后收拾了一下装备,将篝火灭掉,便一行人以我、胖虎和独狼三个人打头,朝着湿地里边进发。   刚开始走起来还算勉强,但走出几十米之后,就开始左摇右晃,不是绳子松了,就是木板陷在了泥泞中,那真是苦不堪言,这段路将是异常的艰难。   走到了昨晚发生枪战的地方,只看到有一些不属于人类的印记,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尸体之类。   仔细去看那些印记,我发现那些印记应该是和我们一样,也是用木板过湿地的方法,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在这里出现的变故。   我们找了一处能立足的地方站着,这应该是陷入湿地中的大石头,具体有多大说不上来,完全都掩埋在湿地下面,露出的地方勉强能站几个人,有的地方才能站一个人。   胖虎蹲在身子,从水里提上来一个满是污泥的东西,他将东西上的污泥简单地刮掉,然后就看到一个手电筒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同样也是一个狼眼手电,显然也是盗墓贼的专业配置,看样子我昨晚猜测的是对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情况怎么样,我忍不住往水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生任何有证明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东西。   胖虎将那手电里的电池取出来看了看,大概是还有电量,他就把电池装进了兜里,而那手电直接甩回了泥泞中,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又在抱怨什么。   我招呼众人说:“这个地方不是落脚之处,还是尽快离开这片湿地,要是晚上还走不出这里,我想接下来我们就会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听我这么一说,都知道这不是在危言耸听,立马继续往深处走去,也不知道在里边等着我们的又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前提是要离开这片湿地,否则号称“地球之肾”的湿地,会给我们好好地上一堂自然加生物课。   我们已经全速前进了,但比平常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要知道沼泽就是湿地的一种,里边的水域有些处于静止状态,有些则是流动向某处,其中的水也比较复杂,有淡水、半咸水或咸水水体,幸好现在低潮时期,水深不超过六米。   有赵钱、赵小妮父女连同独狼这些曾经有过湿地经验的人来领路。   我们尽可能绕过沼泽,多走一些安全的区域,可这样一来自然会耽误功夫,有一段路程我们绕了很大一圈,足足耽误了一个多小时。   在湿地中,可以看到最多的生物就是鸟类,各种鹬类、涉禽类的鹤和鹭、游禽类的鸭和雁等等时而看到。   不过,在我们稍微一靠近就飞了起来,显然这些鸟类对我们保持着绝对的警惕性。   其中不乏有青蛙和蟾蜍,时而也能见到几条水蛇从身边弓形游过。   但是,它们并不攻击我们,反而对于我们也十分的畏惧,所以都避开我们游走,不过水中蛇大多是无毒蛇类,只要不是巨蟒,就并不用担心。   虽说我知道水中的各类鱼也不少,但却很难看到踪影,毕竟这水并不是那么清澈,又有大量的天敌在水面虎视眈眈,只能偶尔看到吐出一串水泡,然后鱼尾一甩划出一道水痕,留下一圈圈的波纹消失不见。   开始我们都处于极度警惕的状态,可长时间下来就有些受不了,尤其是对体力的消耗。   我们只得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行走之上,那两块木板仿佛有千斤重,留下一大片喘着粗气的声音。   独狼他们用木棍狠狠戳子水下,确定可行才招呼我们继续前进。   有句老话说的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偶尔他们也会身陷沼泽之中,被我们后面的人硬生生地救了回来。   夕阳西下,余晖斜照在了水草横生的湿地之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幽邃。   我们才勉强走了没有一千米的距离,看样子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胖虎招呼了一声,说:“兄弟姐妹们,看样子今晚我们是要连夜赶路了,大家做好思想准备,别到时候哭爹喊娘的,老子会把他一脚踹进泥里边去!”   我骂道:“虎子,你别他娘的废话了,既然还这么有力气,那帮老子把东西背上。”   胖虎转头瞥了我一眼,说:“宝子,这话你也敢说,还要不要脸了?老子累的都快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脚下一陷,顿时就慌了神,大叫道:“前面带队的怎么回事?这里有沼泽怎么不提醒一声啊?”   在我看向独狼他们的时候,发现独狼他们也陷到了膝盖处,一个个哭笑连连。   我们还是老办法,找了比较坚硬的地方,将绳子的一头甩给他们,然后这边的多数人拉那边的少数人。   一如既往的运作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看着一个个人顺着绳子爬了回来。   胖虎还在哪里乱骂乱叫,我本来还想逗逗胖虎,可当我看到他快要陷到了腰部,立马就收起了这种心思,再陷下去就说不好他就会被泥水活埋了。   我问道:“虎子,你他娘的不抓绳子干什么呢?”   胖虎哭丧个脸说:“老子也想抓住,可是手不知道被什么水草缠住了,怎么抓啊?”   他一说我才注意到,原来胖虎就像是正在参加军训一般,正以标准军姿姿势站立着,上身缠绕了几圈黑绿色的条形植物,他又不敢太用力的挣扎,所以只能缓缓地下沉着。   我来自前自然也查过湿地的地下构成,大体是喜光的乔木层,向下是喜阴耐湿的灌木层,再向下就是喜湿的草本层。   还有更深的枯枝落叶层和泥炭层(也叫根部层),其中不乏有一些平常少见的植被。   这些植被会缠绕任何经过的动物身体,加上淤泥的松软,将动物拉到水下憋死,用来为其提供养料,这典型是属于生物的生存法则,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诡异。   独狼满身泥巴,也顾不得清理,也许他觉得清理也没有什么用,过一会儿还会搞一身,有些瞎子点灯白费蜡的感觉。   所以,他已经将绳子打结出一个圆环,对着胖虎一丢,直接将他整个人套出。   胖虎赞扬道:“狼爷,好身手啊,你有这两下子去那种套圈的地方露几手,保证能赚个满钵而归啊!”   独狼冷哼道:“知道你是想老子拉你上来,如果你想早点上来就闭上嘴,否则老子等你陷到脖子根再救你。”   胖虎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但我从他的小眼神里可以看出,这家伙正在问候独狼的祖宗十八代。   我只得摇头苦笑,招呼了一声,让所有人用力拉。   不知道是胖虎太重,还是陷入的太深,拉他比刚才拉好几个都费劲,我们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他拉出了一半。   瞬间,我们就发现并不是他的体重和陷入太深的问题,而是那些水草有问题。   我不知道那是一株水草还是很多株,只看到拉出的地方缠绕的更加多,几乎把胖虎包裹成端午节吃的粽子,而且还有更多的水草往他身上爬。   此刻,胖虎已经被勒的快断气了,脸红脖子粗地叫道:“我靠,你们倒是快点啊,非等老子没气了才拉出去吗?”   我们也不跟他废话,因为形式比我们想象中严重的多,顾不得考虑太多。   我们擦了把额头上密集的汗水,就卯足了劲继续把他往出来拉。   折腾了足足有五分钟,胖虎终于被硬生生地拽了出来,同时那些水草还不客气地继续往他身上爬。   独狼笑道:“哈哈,看样子这些东西是看上你那一身肥膘了,还是不肯放手,要不然你就跟它们下去过日子吧!”   胖虎喘着粗气,骂道:“你放屁,就你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快过来帮老子解开这些水草。”   几个人要过去,我一把将他们拦住说:“别过去,这水草有古怪,到时候救不出人不说,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我们还是把他拖过来再说。”   胖虎立马破口大骂,道:“狗日的宝子,你丫的没义气,不就是些水草,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快过来帮忙,老子快被勒死了!”   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其他人也以我马首是瞻,经历了太多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更何况身边没有了解官,很多事情都要我亲自指挥,就算是我这是小心的有些过头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我们继续把胖虎往我们这边拖,胖虎就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猪一样,混的浑身都是泥巴,有时候还是面部着地,有一种潜泥的模样,逗得我们都忍不住大笑,气的胖虎一直骂个不停。   等我们将胖虎拉过来的时候,立马有人用匕首隔断那些水草。   如今近距离来看,那些水草上面都长着密集的锯齿,大多数已经刺破了胖虎的衣服。   等到胖虎被解救出来的时候,更是显得狼狈不堪,一边用周边的清水洗着伤口和身体,月婵一边给他处理。   “咦?那是什么?”张莉指着胖虎陷下的地方,同时几只浑身是泥的猎狗对着那边也狂吠不止。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7章 太岁   此刻,在我们走到了水草的尽头,发现了一块白色的石头,因为石头被绿色的水草缠着,所以显得特别的白,就像是一坨肥肉。   我目测了一下,那有个小帐篷那么大,估计怎么也有上百斤,加上胖虎自身的体重,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拉不动他,看来是这块石头在作怪。   胖虎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说:“不就是块石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水草长着石头上的情况非常的普遍,泡的确实有些白了一些,大概是石头中蕴含的磷和钙多一些,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我是想多了。   张莉皱着眉头说:“不对劲,那好像并不是石头,我方才看到它在移动了。”   我问:“你没看花眼吧?”   张莉非常肯定地摇头说:“绝对没有,刚才我们把那东西拉上来的时候,它距离胖虎陷入的地方大概是一米左右,现在只剩下了五十公分,肯定是在移动。”   这一下我们的好奇心都被吸引了过去,这里出现个什么野兽都能接受,唯独出现一块会动的石头让人无法相信。   我仔细观察了起来,刚没有几秒钟,忽然那石头又动了一下。   我没有看到任何的脚足之类的伸出或者蠕/动,但确确实实是动了一下,而且距离还有十公分,所以很是明显。   我立马说:“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不论是继续赶路还是留下,这东西会是我们的一种威胁,老子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也好想接下来的对策。”   一个胆子略小的男人,问我:“老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摇头说:“目前来看应该不会,要不然现在只剩下一半胖虎了,估计它的攻击方式就会缠绕。别废话,快把它拉过来,一会儿跑了。”   话音刚落,顿时一票汉子把那块既像肥肉又像石头的东西,抓着水草就生拽了过来。   当这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发现它并非是纯白色,而是一共有四种颜色,分为:白、黑、黄、红,其中以白色为主,其他三色就形如点缀一般。   而这时,这东西又动了一下,接着那些水草就开始向着最近的人缠绕而去,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们便开始用匕首将所有的水草和这块石头分开,瞬间这石头就好像一个没有头发的和尚一般。   看着光脱脱的石头,我就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它,但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又好像真正是一块石头,但立马我就明白这并非是石头,从树枝传来的手感,发现它显软,并没有石头那种坚硬的感觉。   胖虎踢了踢这四色石头说:“不会是一只水龟吧?”   顿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听说有人说“水鬼”这两个字,就知道他们听错了,就解释给他们听,胖虎的意思是水中的乌龟,并不是水里的恶鬼。   胖虎翻着白眼说:“他娘的,你们的耳朵都怎么长的,老子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怎么能听成水鬼呢?”   我说:“得了吧你,你一口京腔,熟悉的人自然知道你说的是水龟,他们哪个地方的人都有,听成水鬼也不是不可能的。”   独狼说:“小老板,这到底是什么啊?这些水草应该是它的触手吧!”   我抓了几根水草观察,发现并非是独狼说的那样,这些水草明显只是依附在这块怪石之上,和这块石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种共生系统我也不是第一见,所以也没有太感到意外。   我跟他们把我的想到的一说,顿时就有人表示怀疑,因为这些水草太具有动物的特性,要让他们相信确实不是那么容易。   而我也没有太多心情跟他们解释其中的典故,只是专心致志来研究这块石头。   “我看看!”迷蝶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不说话我都快忘记还有她的存在。   对于迷蝶这个女人,其他人一直抱着敬畏的心里,并不是我们告诉了他们什么,而且迷蝶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在众人让开一个缺口,迷蝶走过来蹲下,她伸手摁了摁这块石头,又将石头翻了一个跟头。   顿时,就看到这好像一只什么动物,它有明显的头尾之分,但仔细看来又好像是一个灵芝的模样。   迷蝶站了起来,片刻之后才说:“这是神仙肉。”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在多数人的脑海中并没有“神仙肉”这个词汇,所以都大眼瞪小眼地表示奇怪和不解,而我已经意识到迷蝶说的神仙肉是什么东西。   神仙肉,在《山海经》有记载,又叫肉灵芝,现代人更喜欢叫它太岁。   这种东西外观像是石头,却是活物,养在水中不腐不臭,用它浸泡的过的水可以引用。   最早作为古代帝王生前喜欢食用的物品出现,比较常见的地方是帝陵之前,这次都有资料可查。   有些修道典籍中记载说:“肉芝,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益寿,堪比大罗金仙之肉。”   古代人认为太岁就是长生不老的仙药。   在《史记,秦始皇本记》中有记载,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听说东方有一种仙药,食用以后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   于是,在秦二十八年亲自率将东行寻找仙药,他来到了山东省的琅琊镇,寻访到了非常出名的方士名医徐福,命为其寻找到长生不老的仙药,并赐给徐福大量的人力、物力。   徐福随即率五百童男童女东行,来到了山东蓬莱寻找仙药不成。   于是,徐福又修造船只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到达了古代瀛洲、方丈也就是现在的日/本列岛一带继续寻找仙药。而秦始皇让徐福寻找的仙药就是太岁,即是肉灵芝。   明代医学界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有记载:“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是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即便现代也有相关报道,在山东枣庄据说有一块重四十一斤重的太岁,其主人称它还有呼吸,有记者也亲眼目睹了一切。   太岁形成的时间需要上亿年,而且还分为:石太岁、土太岁、天太岁、水太岁(正对应李时珍的四色太岁,白为石太岁、黑为土太岁、黄为天太岁、赤为水太岁)。   现在市场上流通的只有少量的石太岁和土太岁,科学家也证实了其有抗癌瘤、抗衰老、提高人体自身免疫力的作用。   太岁我也只是听说过,在一些资料上看出图片,这种东西比牛黄、蛇鞭、猪砂、虎骨,驴、狗宝等珍贵药物都难得一见。   可是,我们面前居然有这么大一块太岁,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地是它有四色。   这应该是一块四色太岁,如果是一色需要上亿年才能形成,那么这四色太岁至少也在有四亿年的时间。   如果放任其继续生长下去,说不定四色可以平分秋色,到时候看到的将是一块奇怪的四色石头。   我把自己知道的跟所有人一说,顿时以胖虎为首的那些人眼睛开始喷火,因为谁都知道,这东西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利用价值的,比一些珍贵的古董更加的值钱。   以这一块而言,觉得可以卖到一个小国家的总共财富的价值,那可真是富可敌国了。   我们曾经在雪山上见的那株雪莲,和这个比起来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尤其是当我说到太岁“抗癌瘤、抗衰老,提高免疫力”这三个功效的时候,子萱比谁都激动,整个人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胖虎干咳了一声说:“这东西是我们家宝子让拉过来的,刚才还有人说三道四的,而且我们家宝子还是这次的筷子头,所以这东西自然属于我们。”   其他人一阵沉默,我看得出大多数人都心里有怨气,毕竟这么好的东西,我给他们那两百万真是不值一提,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拉帮结伙,所以还没有出来做那个出头鸟。   我干咳了一声,说:“放心,我张宝绝对不会私吞的,你们也知道做我既然是搬山派的掌门,那看重声誉自然比钱要重要的多,好处一定少不了大家的。”   这样一说,我立马开始听到一些恭维的话,我也没有当回事。   顿了顿,我看向子萱,说:“鱼姐,这东西对你师父肯定有些作用,要不你带几个人把东西先送回去,到时候做第二梯队,来接应我们。”   子萱立马点头说:“宝子,这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不过你也不要忘了找丹药,也算是有两手准备。”   子萱点了四个人之后,其中一个就有些犯难地说:“这么大个的东西怎么往回去带啊?”   子萱白了他一眼,说:“给你叫辆直升机好不好?”   那人立马点头,被其他人臭骂了一顿,才算是消停。   这时候,太阳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天黑下来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我决定不能让子萱她们连夜回去,而我们也不能继续往前走,就原地找了一个可休息的地方扎营,等到明天一早兵分两路。   子萱虽然着急,但她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   如果她们在回去的半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不但东西带不回去,就连小命也会丢掉。   湿地里边的情况就变得非常复杂,我们没有东西点火,只能用无烟炉来代替,幸好水里有鱼,我们可以捕鱼吃,要不然就只能吃随身携带的压缩食物了。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8章 天有不测风云   在湿地之内,有些大石头是露出了水面,但面积不大,我们的帐篷只能零零散散地支在这些地方上。   再者说,这种地方一到了晚上,危险性是非常大的,所以也不能想之前那样一个人守夜,所以我们就每个帐篷都出一个人来站岗,这样也不会发生被野兽之类攻击。   在湿气极为重的地方,狗的嗅觉也没有寻常敏锐,它们个个垂头耷脑,浑身湿漉漉的,正卧在相对比较干燥的地方休息着。   不过,这狗就是比人更加忠诚,猎狗们休息的地方距离赵家父女两个人比较近,但总的来说,有猎狗的存在,让我算是吃了点定心丸。   今天一天的赶路那是相当的累人,比没有进入湿地的时候不知道累上多少倍,我们在吃过烤鱼之后,便各自安排休息,站岗的眼珠子瞪大,大家也算是各司其职,毕竟后半夜是要换班的。   我和胖虎在一个帐篷内,他守前半夜,后半夜自然是该我了。   人一躺下便睡着了,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睡得特别的香,等到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十二点半了,显然胖虎是照顾我,没准时把我叫起来。   我揉着还有些朦胧的睡眼,其实我已经比以前改变了很多很多,当初没有入行的时候,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现如今只要到了差不多的时间,便会因为睡前告诉自己的时间醒来,看来人在适应环境方面,比任何生物都不差。   当我拉开帐篷,外面是黑漆漆的,因为每个帐篷面前都有无烟炉,这对于照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就如同一颗星星很难点缀整个夜空一般,但对于我们来说,无烟炉的火光就是漆黑中的希望。   此时,胖虎正坐在他的背包上面,整个人耷拉个脑袋,我才知道自己刚刚想错了,他根本不是照顾我,而是他娘的守夜守的睡着了,就像是学生时期坐在椅子上睡觉一样,这也是一种功夫,没有一年半载练不成的。   我没有埋怨他,便是把他推醒,这家伙在半梦半醒中钻进了帐篷,在我刚刚把烟拿出来的时候,帐篷里边已经传来了他的呼噜声,这睡梦质量让我无奈,同时也让我心安。   抽完烟后,我用手电筒照向四周,把每个帐篷都挨个检查一下,看到站岗的人都在,便彻底安心了,可当我照到月婵所在的那个帐篷时候,整个人就愣住了。   因为,唯独这个帐篷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猛拍自己发困的脸,尽可能让自己快速清醒,脑子里边想着守夜的人究竟是谁,很快就想起来这个帐篷是月婵和迷蝶住的,前半夜是月婵守夜,因为在我睡之前巡逻了一下,这点我相信自己没有记错。   迷蝶居然没有在岗位上,我也不太确定她真就不在,可能是自己没有看到,万一闹出笑话不说,还打扰了所有人休息,极有可能她在我照不到的另一面,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的,以她的性格来说,这确实很像是她的作风。   我往过去走,下意识摸出了匕首,脚步十分的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这有点像做贼的感觉,因为有二三十步的距离,以我这样的速度走过去,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我到了帐篷的另一面,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迷蝶果不其然就在这边,她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在我走过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盯着我在看,同时手也紧握着匕首柄,看到是我之后,才把手松开了。   我对着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和她的共同话题不多,除了专业方面的之外,基本没有任何的闲聊经历。   因为,生活的普通事情,我跟她没什么可说的,即便说了,她也不一定回答我,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只是生活在同一个地点的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尴尬,不说些什么好像会更尴尬一样,想了想措辞才说:“你,你这边没有什么异常吧?”   迷蝶轻轻摇头,在我以为她只是这样不会说什么,她却说:“只有一些小野兽的动静,没有什么异常的。”   我被她突然的回答,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想了好几句接下来的话,最后只换成了一个“哦”了,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疑的片刻,我说:“那我回去守夜了!”   迷蝶点了点头,这次真的没有再说哈,只是把那双深黑的眼眸投向远处,在黑暗当中不知道寻找着什么。   而我听到月婵在帐篷里边的动静,显然她刚刚睡下,并没有胖虎那么好的睡眠,还没有睡着,我就像是怕被正室捉奸似的,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外,又点起了烟。   这时候,每个帐篷都处于换岗的时间段,其他人和我一样打着哈欠从帐篷里边钻出来,这种生活习惯差不多每个一流盗墓贼都会具备,但有人受不了漫漫长夜,已经小声和附近的岗哨轻声的聊天。   我大概听了一下,他们是在说那块太岁的事情。   对于太岁,我个人认为,它如果真的有传说的那么神,那么它一克的价格,绝对远超一克拉钻戒,也就是大多数对于它的了解不够,全都是听传言,而我们又是以倒斗为主的盗墓贼,所以不会因为一块不知道有没有作用的东西而争夺。   子萱和张莉睡在一个帐篷里边,我看前半夜守夜的是子萱,到了这个时间点还是她,看来她是打算一夜不睡了,我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毕竟这些盗墓贼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狠角色,她是担心有人打太岁的主意。   我本来想告诉她路还很长,但想了想觉得她不会听我的建议,到头来我也是白费口舌,毕竟她是打算把太岁拿回去给她师父的,所以就坐在胖虎的背包上,仰望着星空发呆。   渐渐胖虎的呼噜声进入佳境,那声音绝对好像打雷似的,加上四面吱吱乱叫的昆虫,几乎汇成一首令人抓狂的嗨曲,我想要把胖虎和昆虫全部踩死,这样耳朵才能安静,只可惜我一样都做不到,只能强忍着……   我们进入神农架是“白露”时节,老家那边已经转凉了,可神农架还保持在二三十度左右,今晚应该算是比较凉快,可处于湿地中间,没有丝毫的凉爽,闷热让我更加的心烦意乱,一身一身的出汗,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坐着坐着,我便开始打盹,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要不是估计有拇指大的蚊子找我,我就把上衣脱了,可这里的条件确实太过于恶劣,只能强撑着了。   醒来的第三支烟了,这说明我已经烦的不行了,而其他人也点起了烟,有种袅袅炊烟的感觉,看来其他人也不好过,北方人是很难适应这种气候的,相比较队伍里边的南方人,他们比我们情况要好上一些。   “宝子,你看这天气,是不是要变天了?”忽然,月婵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一转头看到了她,说:“这地方的气候不就是这样热吗?不奇怪吧?”   月婵白了我一眼:“我是说,这天可能要下雨。”   我愣了一下,这确实有下雨的征兆,只是自己心烦意乱地没有看气候的变化,对于我这个风水方面有些研究的人实在不应该,现在被提醒到了,忽然就浑身冒冷汗,因为湿地下雨对于我们来说很麻烦。   首先,湿地下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承认这个,但我们面临则被淋湿的可能,最重要的是湿地的水位上涨,那么我们的帐篷就会被淹没,到时候谁都睡不成了。   其次,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必须收起帐篷,开始冒着雨前进,如果我早些发现天气的因素,就不应该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而是连夜继续赶路,说不定现在已经出了湿地,那时候再好好休息也不晚。   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个时间什么药都有卖,就是没有后悔药,我们还是要面临这个地方的自然气候。   一股凉风从远处吹来,四周的灌木叶子簌簌而响,同时还有从神农架深处传出的风吹树叶声,哗啦啦哗啦啦的,这预示着很快就要下雨了。   我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这雨不会太大,至于会下多长时间,这里属于湿地气候,只有天知道要下多久,十天半个月的可能都是有的。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我开始整理好面对自然的心里,招呼了所有守夜的人,让他们叫醒休息的人,我们必须要出发,不能等着下了雨再行动。   子萱到了我面前,说:“宝子,我打算带人回去了,接下来你们要小心,我把东西送到了之后,会立马赶回来,成为你们的第二梯队,这次不能和你们一同下斗,实在是抱歉。”   我点了点头,知道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便说:“那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出了墓了。”   “希望是这样吧!”   说话间,所有人已经收拾东西,把帐篷折叠好,子萱带着她的三个人沿着来路往回走,看着四个手电筒的光,我没时间替她们祈祷,因为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祈祷是无用的。   “他娘的,这是破天气,二话不说就要下雨,老子可刚睡了没多大一会儿,就他娘的要连夜赶路。”胖虎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还招呼着其他人:“你们别原地发呆了,不走下雨给你们等着泡面啊?”   独狼就没好气地反驳他:“不止你一个人没睡好,老子也没有。”他对着那些人说:“喂喂,走了,我们阻止不了天下雨的。”   我们照着前面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而我心里非常的担心,这里连太岁都有,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别的东西,或者说是出现昨晚将那些盗墓贼干掉的怪物,所以越走心里越没有底,真想转身追上子萱她们回去。   滴滴答答……   走着走着,忽然雨水开始往身上砸,我将脸上防蚊虫的面纱拿掉,此时拇指大的雨点就拼命地朝脸上招呼,雨点还不是很密集,但砸在脸上居然有了轻微疼痛的感觉,心里就更加的郁闷,催促前面的人赶快走。   赵小妮说:“不要走的太快,这大晚上的下着雨,走进了沼泽里边就完蛋了。”   赵钱附和着说:“没错,听俺闺女的,着急也没用,下雨天不全是坏事,野兽都避雨了,我们就不用担心被它们攻击了,只是走的慢了点,凡事都有两面性的嘛!”   我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每人会这样做,因为大晚上下雨让人更加不安,走起来反而比白天快,也不用多说,谁都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一秒了。   雨越下越大,很快我们浑身都湿了,可能是慢慢习惯了这种状态,浑身湿了加上雨水的阻碍,速度渐渐满了下去,感觉脚下的淤泥松软了不少,估计再走下去就要变成游泳了。   这雨来的很快,从发现到开始下不足半个小时,此时放眼望去全都是从天而降的雨帘,即便我们彼此的距离不远,但也只能看到微弱的亮光,只能喊着往前走。   “大家跟紧点,别他娘的掉队了!”   还有人应了我的声音,我们更是在泥泞中艰难地走着,因为衣服湿掉的原因,感觉自身有几百斤重,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力,那真是不堪回首。   “我草,这他娘的是什么啊?”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队伍中响起,看不到是谁但声音像是胖虎,也不知道他发现什么东西。   紧接着,就有人也叫了起来:“玛的,这东西个头也忒大了点吧?”   “娘的,水里钻出粽子了吗?”   “滚,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粽子,粽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个的?”   “也许是因为被水泡的原因吧,这这这……”   “水鬼啊!!!”   一连串混乱的声音响起,因为雨水阻挡了视线,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但等我想凑上去看看的时候,那边已经炸了营,所有人四散逃去,场面一片的混乱。 第八卷 长生不老秘 第319章 曲终人散(大结局)   因为人群一散开,顿时我的视线就开阔了,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从水中缓缓地站了起来,那身高不亚于打篮球的后卫,只是浑身有些说不上的不对劲,总感觉哪里和人不一样。   雨帘的关系,加上手电的光线乱晃,场面完全失控了,这个区域就如同夜场一般,所有人都在群魔乱舞,我视乎愈发清晰地看到那个怪物的轮廓,但我保证自己从未见过类似形态的野兽。   这时候,月婵的声音传来:“大家不要乱,镇定,镇定啊!”   但是,事实上却是微乎其微,不能说是因为这些人的心理素质问题,在场的大多都敢和粽子单挑,只是因为事发突然,加上其他人的渲染,以及人本身就对未知的事物有恐惧,此时已经乱的不可开交。   泥泞中有人摔倒,发出狼狈的“啪叽啪叽”声音,除了紧张之外,还有就是雨水让湿地的水位上涨,人只要摔倒就不见踪影,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混乱中我都感觉不止一个怪物的存在。   终于,我手里的手电光照到了,差不过可以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它和人类体型几乎没有差别,眼睛倒是大的异于常人,脸长如马,几乎是正常人类的一个半那么长,嘴里好像有龅牙,嘴巴完全突了出来,四肢非常的健壮,浑身都是淤泥。   因为雨水在不停的冲刷着,我还发现它的毛发是草绿色的,犹如伏地魔一般。   我说好听点是观察,其实就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那几条猎狗已经扑了上去,接着就是一声凄惨的哀嚎,那怪物伸出了锋利而巨大的爪子,瞬间就将一条猎狗撕成了碎片,那真是鲜血和肉块四溅。   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所有人都愣住了,场面居然恢复了短暂的安静,一条凶猛的猎狗就这么轻易被/干掉了,看来这怪物想要干掉一个人,也不会费太大的功夫。   猎狗们并没有因此而畏惧,反而是凶性大发,龇嘴獠牙地就咬住怪物,那怪物被咬的吃了痛,反手就是对着猎狗拍去,直接就把身上的猎狗拍飞。   在如此短暂的一两分钟过后,我们才反应了过来,已经有人朝着怪物开了一枪。   那怪物是结结实实中了一枪,它被打的连连后退,因为体格的原因,一个踉跄不稳倒进了水中,其他人也开始把枪,将子弹推上枪膛,之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我们的家伙事都被防水布报起来的,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主动出击。   这时候,我不得不再次庆幸一下,幸好我们带着猎狗,这要是第一个照面就是人的话,那估计已经有人死了。   来不及多想,此时四面的水发出了不正常的“哗啦”声,显然有东西从水里逼近我们,同时剩余的猎狗狂叫不止,骚乱再次萦绕在心头。   这让我想到,之前那些尸体就是碰到了这家伙,而现在我们的处境和他们当时应该差不过,唯独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没我们人多,而且我们多的不止是人,还有猎狗。   独狼是所有人当中最快打完一梭子子弹的人,他吼叫着:“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个地方不能待下去了,我们要赶快找地方由被动变主动。”   其实,我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说的好听了点,以至于不会太过于混乱,说白了就是能跑一个算一个,毕竟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是那种怪物的地盘,我们玩躲猫猫怎么可能玩的过它?   果不其然,独狼这种老兵油子的话还是有用做的,大家收拾了心神,开始四散逃去,因为这一刻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怪物没有特定的攻击目标,它们是遵从大自然法则的,会选择追小的、老的和体弱多病的,也就是跑得慢的。   此时此刻,我们每个人都恨不得有八条腿,觉得这样能跑的快一些。   我不知道前面的手电光是谁,更不清楚后面的惨叫是谁,更多的是腿脚踩如泥泞又拔出来的时候,以及四周的哗哗雨水声。   因为我没有勇气和时间回头看一眼,也不管自己会不会陷入那随处都可能存在的沼泽中,如果非要选择早五分钟死,还是晚五分钟死,那我一定会选择后者。   当我跑出去几乎有五百米的时候,水位已经上涨到了我的膝盖,心里就觉得可能是进入了沼泽,所以便换了个方向,可是换了方向一会儿之后就傻了,因为前面没有多少的手电光不说,而且距离我相当的远。   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只能靠运气,什么团队协作,那完全就是扯淡,没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我沿着换的方向继续跑了一段,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方向的水位更深,几乎到了我胯了。   更要命的是,我的身体已经往下陷了,想要回头是不可能的,很显然这下是真的遇到沼泽了,而脚下的木板早就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了,四周是黑蒙蒙的一片,除了我自己的手电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发光的物体。   这也就是表示,方圆一公里之内,除了我一个活着的人类,再也没有其他人。   我的衣服已经湿的不能再湿,汗水还是忍不住往下流,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掉队了,还好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遇到的各种危险数不胜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而我的心里和身体也都这样做了。   手电的光芒以我为中心转了一圈,雨势没有小更不要说停雨,而且反而越来越大了,手电光的穿透能力愈发一般,只能勉强看清楚几米之内的情况,之外就完全像是摘掉近视眼镜的学术男了。   我心里居然想的,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挂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仔细一想又不会,因为月婵和张莉都是秘术护身,不会那么轻易被拿下的,而且迷蝶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就全归位呢!   看可是看不到人终归是心里没底,而自己又是出于这样的困境当中,当下就扯开嗓子大吼大叫起来,即便这雨天声音传播的不远,但比光源还是强一些的。   可是,结果却在我担心中的意料之内,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有雨点极大在偌大的湿地水面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在耳畔想着……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从进入这行这么久以来,多少风雨都挺过来了,也曾差点被饿死、被困死,甚至是渴死,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一定可以出去的。   试了试想将腿从泥中拔出来,毕竟刚刚埋住膝盖,猜的下面还是很结实的,我估计是一块石头,这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我命大,居然有这样的情况。   我猜想自己可能已经摆脱了那怪物,所以也没有之前的慌乱,将工兵铲从后腰解下来打开,就像是农民伯伯那样弓着身子前进,以免再陷下去,因为我知道人的好运气是会用光的,现在没有了方向感,只想着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等到他天亮再找寻其他人。   如此这样,我走了很长时间,因为地面的泥泞,我走到失去了时间观念,可是天始终不亮,但我不能停下,仿佛只要我停下来,便会有什么怪物把我撕成碎片,所以只能一直向前走,走到天荒或者地老……   这条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我的体力开始严重透支,身体就像是机器一般,脑子里边被求生欲所控制着,根本没有停下休息的念头,说实话我很累很累,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再度走进了沼泽地当中,整个人的身体缓缓下沉,我没有挣扎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当陷到了腰部的时候,我整个人出现窒息状态,再向下沦陷的经历,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在朦胧中醒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把我吵醒了,我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时间,具体多久也说不清楚,总之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这是神农架的边缘,正是我们进入湿地的地方,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在距离我两三米外的地方,坐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壮,壮年的身影很是熟悉,另外一个老的也有点熟悉,但我肯定没有见过,就有一种感觉好像隔着时空见过。   对于熟悉的身影,我回忆了好久,才慢慢想起来他是谁,可是我根本不敢相信,那竟然是我亲眼目睹死去的父亲,他正笑呵呵地看着发懵的我。   另外一个老者我没有见过,但是我看过他的照片,他居然是我死去了更多年的爷爷。   “你,你们……”我站起来指着他们,接下来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如果不是这几年的经历,我此刻已经连奔带跳地逃走了,因为我觉得这不是大白天见到鬼了,就是诈尸了,而且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儿子长大了,没有给我丢人!”这是我爸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爷爷微微点着头说:“从今天开始我已经活过了六十岁,神农架这个斗我们已经进去了,我把搬山道人那个诅咒彻底破除了!”   听到他们这样说,我们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他们要带我回去,但是我说澡泽里边还有很多我的同伴,可他们说已经让人带出去了,让我放心跟着走吧!   回去的路上,是一辆大奔接的我们,爷爷跟我要走了那颗雮尘珠,当着我的面丢出了车窗外,说搬山道人从此再也不需要雮尘珠延续寿命了,这东西也就没用了,至于说它的价值,我们祖孙三个人,看情况好像没有缺钱的。   生活就是这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结束,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导致我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爸看出了我的困惑,他告诉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会找个时间好好跟我说说,而且告诉我,任何事情从本质来说都是简单的,只是因为人力很难办到,所以才导致过程变得异常艰难。   回到了铺子里边,我很快就见到了那些在神农架失散的同伴,他们比我更是一头雾水,但他们这次没有多少抱怨,因为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他们,他们就会和我一样,永远埋骨在那片湿地当中。   等到有了时间,我爸问我想不想听他们的故事,我并没有之前那么好奇,或许我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活着真好,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之后,胖虎和我一起打理玄道陵留下的产业,我们两个慢慢把它送上了正经生意,虽然比之前难太多了,但路是人走出来,做什么都要一个过程。   月婵嫁给了我,成为了我的贤内助,我们在几年的功夫有了两个女儿。   子萱继承了刘天媚的一切,也学着我们把产业扶上正规,有一点儿要提的是,她正和胖虎谈恋爱。   张莉还继续着倒斗的营生,所以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以至于最后成了陌生人。   独狼在我们回来的当月就跟我告别,他回老家谋生了,我不清楚他回去做什么,但总比倒斗要安全的多。   迷蝶失踪了,她失踪在了神农架,是她自己不愿意出来的,就仿佛我的世界里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一样。   解官被判了五年半,最近一段时间要出狱了,我和胖虎决定亲自去迎接他,并将现有的一切分他三分之一,如果不是他把事情都抗了下来,我们这些人都要跟着倒霉。   很多故事其实就像是一瓶白酒,刚开始时候踌躇满志,但喝到最后就淡然无味,你不要在意那些喝醉的人什么时候离场,因为大家都有不得已的原因,也许家里有老婆在等,也许是真的喝不下了,也可能是别的其他什么理由。   曲终人总会要散,但不是真正的结束,新的冒险还在等待着每一个人,也包括我,不再倒斗的我,依旧喜欢去冒险,挑战一些极限的东西,或许只是为了不忘记当年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吧!   (本书完)好书尽在【八零 电子书】 https://www.txt80。Com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